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从诗文观风流才子唐伯虎的真实


  从诗文观风流才子唐伯虎的真实一生

  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

  说起唐伯虎,肯定会马上使人想起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风流倜傥,浪漫非凡,不是“三笑点秋香”,就是周星驰戏巩俐,典型一个正面“西门大官人”加上狂傲“柳三变”的合成体。其人玉树临风,白面朗目,风花雪月之中,花丛锦绣陪衬,让人绝对联想不到“穷愁”、“厌世”、“潦倒”、“蹇涩”、“痛哭”、“渲泄”等诸多用于失意之人的词语。唐寅又好书画,工“春宫”,如此戏谑孟浪大家,恰恰又赶上“资本主义萌芽”得如火如荼的明朝中晚期,让不少后世失意文人遐想连翩,总觉能混上唐伯虎一样传说中的好生活,也真是不枉一生白活了。特别是冯梦龙小说《唐解元一笑姻缘》,更是把唐伯虎的传说定型,其后无聊文人及小说家们附会穿凿,所有“倜傥不羁”的风流事物都算在这位大才子脑袋上。

  果真如此吗?

  察看清朝大臣张廷玉主编的《明史》,只是在卷二百八十六列传第一百七十四中才能看到唐伯寅的名字,而在这篇《文苑二》中,50多人的文士乱传中,唐寅排倒数第十六,只有短短二百一十三个字,内容如下:

  “唐寅,字伯虎,一字子畏。性颖利,与里狂生张灵纵酒,不事诸生业。祝允明规之,乃闭户浃岁。举弘治十一年乡试第一,座主梁储奇其文,还朝示学士程敏政,敏政亦奇之。未几,敏政总裁会试,江阴富人徐经贿其家僮,得试题。事露,言者劾敏政,语连(唐)寅,下诏狱,谪为吏。(唐)寅耻不就,归家益放浪。宁王(朱)宸濠厚币聘之,(唐)寅察其有异志,佯狂使酒,露其丑秽。(朱)宸濠不能堪,放还。筑室桃花坞,与客日般饮其中,年五十四而卒。

  “(唐)寅诗文,初尚才情,晚年颓然自放,谓后人知我不在此,论者伤之。吴中自(祝)枝山辈以放诞不羁为世所指目,而文才轻艳,倾动流辈,传说者增益而附丽之,往往出名教外。”

  据此,可见唐伯虎是个倒霉地牵涉进“考试舞弊案”后一蹶不起的落魄文人,即使有皇族大官人欣赏他,还是个最后被杀头的“志大才疏”王爷朱宸濠。幸亏唐寅还不象李太白那样异想天开:“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傻不叽叽地附和永王李璘一样去搅浑水。他装疯卖傻,与宁王宴饮时,假装喝醉酒,东倒西歪,连老二都露出来,才免于被这个草包王爷进一步“青睐”,最后被宁王爷“放归”。不久,宁王造反,本人和全家很快被抓杀头。由于未唐伯虎涉入案件,他终于未被朝廷“秋后算帐”。老唐虽然最后穷死,却能善保首领,免于闹市人群中在看客的笑骂声中被大刀片子砍头。幸夫?悲夫?

  由于唐寅“文才轻艳”,“传说者”均“增益而附丽之”,平生未作过多风流事,却枉博如许风流之名,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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