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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伦汇编官常典宗藩部之12-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官常典宗藩部之12
按魏书广阳王建闾传建闾子嘉少沈敏喜愠不形
于色兼有武略高祖初拜徐州刺史甚有威惠后封
广阳王以绍建闾后高祖南伐诏嘉断均口嘉违失
指授令贼得免帝怒责之曰叔祖定非世孙何太不
上类也及将大渐遗诏以嘉为尚书左仆射与咸阳
王禧等辅政迁司州牧嘉表请于京四面筑坊三百
二十各周一千二百步乞发三正复丁以充兹役虽
有暂劳奸盗永止诏从之拜卫大将军尚书令除仪
同三司嘉好饮酒或沈醉在世宗前言笑自得无所
顾忌帝以其属尊年老常优容之与彭城北海高阳
诸王每入宴集极欢弥夜数加赏赐帝亦时幸其第
性好仪饰车服鲜华既居仪同又任端首出入容卫
道路荣之后迁司空转司徒嘉好立功名有益公私
多所敷奏帝雅委付之爱敬人物后来才俊未为时
知者侍坐之次转加谈引时人以此称之薨遗命薄
葬世宗悼惜之赠侍中太保谥曰懿烈嘉后妃宜都
王穆寿孙女司空从妹也聪明妇人及为嘉妃多所
匡赞光益家道
长乡懿侯提
按魏书临淮王传临淮王谭子提袭父爵为凉州刺
史以贪纵削除加罚徙配北镇久之提子员外郎颖
免冠请解所居官代父边戍高祖不许后诏提从驾
南伐至洛阳参定迁都之议寻卒以豫参迁都功追
封长乡县侯世宗时赠雍州刺史谥曰懿
西河王太兴
按魏书京兆王子推传子推子太兴袭父爵拜长安
镇都大将以黩货削除官爵后除秘书监还复前爵
拜统万镇将改封西河后改镇为夏州仍以太兴为
刺史除守卫尉卿初太兴遇患请诸沙门行道所有
资财一时布施乞求病愈名曰散生斋及斋后僧皆
四散有一沙门方云乞斋余食太兴戏之曰斋食既
尽唯有酒肉沙门曰亦能食之因出酒一斗羊脚一
只食尽犹言不饱及辞出后酒肉俱在出门追之无
所见太兴遂佛前乞愿向者之师当非俗人若此病
得差即舍王爵入道未几便愈遂请为沙门表十余
上乃见许时高祖南讨在军诏皇太子于四月八日
为之下发施帛二千匹既为沙门更名僧懿居嵩山
太和二十二年终子昴字伯晖袭薨
饶阳男遥
按魏书京兆王子推传子推子遥字太原有器望以
左卫将军从高祖南征赐爵饶阳男世宗初遭所生
母忧表请解任诏以余尊所厌不许肃宗初累迁左
光禄大夫仍领护军迁冀州刺史遥以诸胡先无籍
贯奸良莫辨悉令造籍又以诸胡设籍当欲税之以
充军用胡人不愿乃共构遥云取纳金马御史按验
事与胡同遥坐除各遥陈枉不已敕有司重究乃披
雪迁右光禄大夫时冀州沙门法庆既为妖幻遂说
渤海人李归伯归伯合家从之招率乡人推法庆为
主法庆以归伯为十住菩萨平魔军司定汉王自号
大乘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
又合狂药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知识唯以杀害
为事于是聚众杀阜城令破渤海郡杀害吏人刺史
萧宝夤遣兼长史崔伯驎讨之败于煮枣城伯驎战
没凶众遂盛所在屠灭寺舍斩戮僧尼焚烧经像云
新佛出世除去旧魔诏以遥为使持节都督北征诸
军事帅步骑十万以讨之法庆相率攻遥遥并击破
之遥遣辅国将军张虬等率骑追掩讨破擒法庆并
其妻尼惠晖等斩之传首京师后擒归伯戮于都市
初遥大功昆弟皆是恭宗之孙至肃宗而本服绝故
除遥等属籍遥表曰窃闻圣人所以南面而听天下
其不可得变革者则亲也尊也四世而缌服穷五世
而袒免六世而亲属竭矣去兹以往犹系之以姓而
弗别缀之以氏而弗殊又律云议亲者非唯当世之
属亲历谓先帝之五世谨寻斯旨将以广帝宗重盘
石先皇所以变兹事条为此别制者太和之季方有
意于吴蜀经始之费虑深在初割减之起蹔出当时
也且临淮王提分属籍之始高祖赐帛三千匹所以
重分离乐浪王长命亦赐缣二千匹所以存慈眷此
皆先朝殷勤克念不得已而然者也古人有言百足
之虫至死不僵者以其辅己者众臣诚不欲妄亲泰
阶苟求润屋但伤大宗一分则天子属籍不过十数
人而已在汉诸王之子不限多少皆列土而封谓之
曰侯至于魏晋莫不广胙河山称之曰公者盖恶其
大宗之不固骨肉之恩矣臣去皇上虽是五世之
远于先帝便是天子之孙高祖所以国秩禄赋复给
衣食后族唯给其赋不与衣食者欲以别外内限异
同也今诸庙之感在心未忘行道之悲倏然已及其
诸封者身亡之日三年服终然后改夺今朝廷犹在
遏密之中便议此事实用未安诏付尚书博议以闻
尚书令任城王澄尚书左仆射元晖奏同遥表灵太
后不从卒谥曰宣公遥弟恒字景安粗涉书史恒以
春秋之义为名不以山川表求改名芝历位太常卿
中书监侍中后于河阴遇害赠太傅司徒公谥曰宣
穆公
宗藩部列传二十四
北魏四
任城文宣王澄
按魏书任城王传任城康王云长子澄字道镇少而
好学及康王薨澄居丧以孝闻袭封加征北大将军
高祖时蠕蠕犯塞加澄使持节都督北讨诸军事以
讨之蠕蠕遁走又以氐羌反叛除都督梁益荆三州
诸军事征南大将军梁州刺史文明太后引见澄诫
厉之顾谓中书令李冲曰此儿风神吐发德音闲婉
当为宗室领袖是行使之必称我意卿但记之我不
妄谈人物也梁州氐帅杨仲显婆罗杨卜兄弟及符
叱盘等自以居边地险世为凶狡澄至州量彼风俗
诱导怀附表送婆罗授仲显循城镇副将杨卜广业
太守叱盘固道镇副将自余首帅各随才而用之款
附者赏违命加诛于是仇池帖然西南款顺加侍中
赐衣一袭乘马一匹以旌其能后转征东大将军开
府徐州刺史甚有声绩朝于京师引见于皇信堂高
祖诏澄曰昔郑子产铸刑书而晋叔向非之此二人
皆是贤士得失竟谁对曰郑国寡弱摄于强邻民情
去就非刑莫制故铸刑书以示威虽乖古式合今权
道随时济世子产为得而叔向讥议示不忘古可与
论道未可语权高祖曰任城当欲为魏之子产也澄
曰子产道合当时声流竹素臣既庸近何敢庶几今
陛下以四海为家宜文德以怀天下但江外尚阻车
书未一季世之民易以威伏难以礼治愚谓子产之
法犹应暂用大同之后便以道化之高祖心方革变
深善其对笑曰非任城无以识变化之体朕方刱改
朝制当与任城共万世之功耳后征为中书令改授
尚书令萧赜使庾荜来朝荜见澄音韵遒雅风仪秀
逸谓主客郎张彝曰往魏任城以武着称今魏任城
乃以文见美也时诏延四庙之子下逮元孙之冑申
宗宴于皇信堂不以爵秩为列悉序昭穆为次用家
人之礼高祖曰行礼已毕欲令宗室各言其志可率
赋诗特令澄为七言连韵与高祖往复赌赛遂至极
欢际夜乃罢后高祖外示南讨意在谋迁斋于明堂
左诏太常卿王谌亲令龟卜易筮南伐之事其兆
遇革高祖曰此是汤武革命顺天应人之卦也群臣
莫敢言澄进曰易言革者更也将欲应天顺人革君
臣之命汤武得之为吉陛下帝有天下重光累叶今
曰卜征乃可伐叛不得云革命此非君人之卦未可
全为吉也高祖厉声曰象云大人虎变何言不吉也
澄曰陛下龙兴既久岂可方同虎变高祖勃然作色
曰社稷我社稷任城而欲沮众也澄曰社稷诚知陛
下之社稷然臣是社稷之臣子豫参顾问敢尽愚衷
高祖既锐意必行恶澄此对久之乃解曰各言其志
亦复何伤车驾还宫便召澄未及升阶遥谓曰向者
之革卦今更欲论之明堂之忿惧众人竞言阻我大
计故厉色怖文武耳想解朕意也乃独谓澄曰今日
之行诚知不易但国家兴自北土徙居平城虽富有
四海文轨未一此间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风易俗
信为甚难崤函帝宅河洛王里因兹大举光宅中原
任城意以为何如澄曰伊洛中区均天下所据陛下
制御华夏辑平九服苍生闻此应当大庆高祖曰北
人恋本忽闻将移不能不惊扰也澄曰此既非常之
事当非常人所知唯须决之圣怀此辈亦何能为也
高祖曰任城便是我之子房加抚军大将军太子少
保又兼尚书左仆射及驾幸洛阳定迁都之策高祖
诏曰迁移之旨必须访众当遣任城驰驿向代问彼
百司论择可否近日论革今真所谓革也王其勉之
既至代都众闻迁诏莫不惊骇澄援引今古徐以晓
之众乃开伏澄遂南驰还报会车驾于滑台高祖大
悦曰若非任城朕事业不得就也从幸邺宫除吏部
尚书及幸代车驾北巡留澄铨简旧臣初魏自公侯
以下迄于选臣动有万数冗散无事澄品为三等量
其优劣尽其能否之用咸无怨者驾还洛京复兼右
仆射高祖至北邙遂幸洪池命澄侍升龙舟因赋诗
以序怀高祖曰朕昨夜梦一老公头鬓皓白正理冠
服拜立路左朕怪而问之自云晋侍中嵇绍故此奉
迎神爽卑惧似有求焉澄对曰晋世之乱嵇绍以身
卫主殒命御侧亦是晋之忠臣比干遭纣凶虐忠谏
剖心可谓殷之良士二人俱死于王事坟茔并在于
道周然陛下徙御殷洛经瀍墟而吊比干至洛阳而
遗嵇绍当是希恩而感梦高祖曰朕何德能幽感达
士也然实思追礼先贤标扬忠懿比干嵇绍皆是古
之诚烈而朕务浓于比于礼略于嵇绍情有愧然既
有此梦或如任城所言于是求其兆域遣使吊祭焉
萧鸾既杀萧昭业而自立昭业雍州刺史曹虎请以
襄阳内附分遣诸将车驾将自赴之豫州又表虎奉
诚之使不复重来高祖引澄及咸阳王禧彭城王勰
司徒冯诞司空穆亮镇南李冲等议之高祖曰比得
边州表云襄阳慕化朕将鸣銮江沔为彼声势今复
表称更无后信于行留之计竟欲如何禧等或云宜
行或言宜止高祖曰众人纷纭意见不等朕莫知所
从必欲尽行留之势使言理俱畅者宜有客主共相
起发任城与镇南为应留之议朕当为宜行之论诸
公俱坐听得失长者从之于是高祖曰二贤试言留
计也冲对曰臣等正以徒御草刱人斯乐安内而应
者未审不宜轻尔动发高祖曰襄阳款问似当是虚
亦知初迁之民无宜劳役脱归诚有实即当乘其悦
附远则有会稽之会近则略平江北如其送款是虚
且可游巡淮楚问民之瘼使彼土苍生知君德之所
在复何所损而惜此一举脱降问是实而停不抚接
不亦稽阻款诚毁朕大略也澄曰降问若审应有表
质而使人一返静无音问其诈也可见今代迁之众
人怀恋本细累相携始就洛邑居无一椽之室家阙
儋石之粮而使怨苦即戎泣当白刃恐非歌舞之师
也今兹区宇初构又东作方兴正是子来百堵之日
农夫肆力之秋宜宽彼逋诛惠此民庶且三军已援
无稽赴接苟其款实力足纳抚待平襄沔然后动
驾今无故劳涉空为往返恐挫损天威更成贼胆愿
上览盘庚始迁之艰难下矜诗人由庚之至咏辑宁
新邑惠康亿兆而司空亮以为宜行公卿皆同之澄
谓亮曰公在外见旌钺既张而有忧色每闻谈论不
愿此行何得对圣颜更如斯之语也面背不同事涉
欺佞非所谓论道之德更失国士之体或有倾侧当
由公辈佞臣李冲曰任城王可谓忠于社稷愿陛下
深察其言臣等在外皆惮征行唯贵与贱不谋同辞
仰愿圣心裁其可否高祖曰任城适以公等从朕有
如此论不从朕者何必皆忠而通识安危也小忠是
大忠之贼无乃似诸澄曰臣既愚暗不识大理所可
言者虽涉小忠要是竭尽微款不知大忠者竟何据
高祖曰任城脱居台鼎之任欲令大忠在己也澄曰
臣诚才非台弼智阙和鼎脱得滥居公铉庶当官而
行不负愚志高祖大笑澄又谓亮曰昔汲黯于汉武
前面折公孙食脱粟饭卧布被云其诈也于时公孙
谦让下之武帝叹汲黯至忠公孙长者二人称贤公
既道均昔士愿思长者之言高祖笑曰任城欲自比
汲黯也且所言是公未知得失所在何便谢司空也
驾遂南伐五等开建食邑一千户后从征至悬瓠以
笃疾还京驾饯之汝濆赋诗而别车驾还洛引见王
公侍臣于清徽堂高祖曰此堂成来未与王公行宴
乐之礼后东合庑堂粗复始就故今与诸贤欲无高
而不升无小而不入因之流化渠高祖曰此曲水者
亦有其义取干道曲成万物无滞次之洗烦池高祖
曰此池中亦有嘉鱼澄曰此所谓鱼在在藻有颁其
首高祖曰且取王在灵沼于牣鱼跃次之观德殿高
祖曰射以观德故遂命之次之凝闲堂高祖曰名目
要有其义此盖取夫子闲居之义不可纵奢以忘俭
自安以忘危故此堂后作茅茨堂谓李冲曰此东曰
步元庑西曰游凯庑此堂虽无唐尧之君卿等当无
愧于元凯冲对曰臣既遭唐尧之君不敢辞元凯之
誉高祖曰光景垂落朕同宗则有载考之义卿等将
出无远何得默尔不示德音即命黄门侍郎崔光郭
祚通直郎邢峦崔休等赋诗言志烛至公卿辞退李
冲再拜上千万岁寿高祖曰卿向以烛至致辞复献
千万之寿朕报卿以南山之诗烛至辞退庶姓之礼
在夜载考宗族之义卿等且还朕与诸王宗室欲成
此夜饮又从幸邺还洛以出纳之劳增邑五百户坐
公事免官寻兼吏部尚书恒州刺史穆泰在州谋反
推朔州刺史阳平王颐为主颐表其状高祖召澄入
见凝闲堂曰适得阳平表曰穆泰谋为不轨招诱宗
室脱或必然迁京甫尔北人恋旧南北纷扰朕洛阳
不立也此事非任城不办可为我力疾向北如其弱
也直往擒剪若其势强可承制发并肆兵以殄之虽
知王患既是国家大事不容辞也澄曰泰等愚惑正
恋本为此非有远图臣诚怯弱不惮是辈虽复患惙
岂敢有辞谨当罄尽心力继之以死愿陛下勿忧高
祖笑曰得任城此行朕复何忧也遂授节铜虎竹使
符御仗左右仍行恒州事行达雁门太守夜告泰已
握众西就阳平城下聚结唯见弓仗澄闻便速进时
右丞孟斌曰事不可量须依敕召并肆兵然后徐动
澄曰泰既构逆应据坚城而更迎阳平度其所为似
当势弱泰既不相拒无故发兵非宜也但速往镇之
民心自定遂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又遣治书侍御史
李焕先赴至即擒泰民情怡然穷其党与罪人皆得
巨鹿公陆睿安乐侯元隆等百余人皆狱禁具状表
闻高祖览表大悦召集公卿以下以表示之曰我任
城可谓社稷臣也寻其罪案正复皋陶断狱岂能过
之顾谓咸阳王等曰汝等脱当其处不能办此车驾
寻幸平城劳澄曰任城此行深副远寄对曰陛下威
灵远被罪人无所逃刑臣何劳之有引见逆徒无一
人称枉时人莫不叹之高祖顾谓左右曰昔仲尼云
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然圣人之听讼殆非
常人所匹必也无讼今日见之矣以澄正尚书车驾
南伐留澄居守复兼右仆射澄表请以国秩一岁租
布帛助供军资诏受其半高祖幸邺值高车树者反
叛车驾将亲讨之澄表谏不宜亲行会江阳王继平
之乃止高祖还洛引见公卿高祖曰营国之本礼教
为先朕离京邑以来礼教为日新以不澄对曰臣谓
日新高祖曰朕昨入城见车上妇人冠帽而着小襦
袄者若为如此尚书何为不察澄曰着犹少于不着
者高祖曰深可怪也任城意欲令全着乎一言可以
丧邦者斯之谓欤可命史官书之又曰王者不降佐
于苍昊皆拔才而用之朕失于举人任许一群妇人
辈奇事当更铨简耳任城在省为举天下纲维为当
署事而已澄曰臣实署事而已高祖曰如此便一令
史足矣何待任城又曰我遣舍人宣诏何为使小人
闻之澄曰时虽有干吏去榜亦远高祖曰远则不闻
闻则不远既得闻诏理故可知于是留守群臣遂免
冠谢罪寻除尚书右仆射萧宝卷遣其太尉陈显达
入寇汉阳是时高祖不豫引澄入见清徽堂诏曰显
达侵乱沔阳不安朕不亲行莫攘此贼朕疾患淹年
气力惙敝如有非常委任城大事是段任城必须从
朕澄涕泣对曰臣谨当竭股肱之力以命上报遂从
驾南伐高祖崩澄受顾命世宗初有降人严叔懋告
尚书令王肃遣孔思达潜通宝卷图为叛逆宝卷遣
俞公喜送于肃公喜还南肃与裴叔业马为信澄
信之乃表肃将叛辄下禁止咸阳北海二王奏澄擅
禁宰辅免官归第寻出为平西将军梁州刺史辞以
母老除安东将军相州刺史复固辞改授安西将军
雍州刺史寻征赴京秋讲武除都督淮南诸军事镇
南大将军开府扬州剌史下车封孙叔敖之墓毁蒋
子文之庙频表南伐世宗不许又辞母老乞解州任
寝而不报加散骑常侍澄表曰臣参训先朝藉规有
日前言旧轨颇亦闻之又昔在恒代亲习皇宗熟秘
序
疑
庭无阙日臣每于侍坐先帝未尝不以书典在
怀礼经为事周旋之则不辍于时自凤举中京方隆
礼教宗室之范每蒙委及四门之选负荷铨量自先
皇升遐未遑修述学宫虚荷四门之名宗人有阙四
时之业青衿之绪于兹将废臣每惟其事窃所伤怀
伏惟圣略宏远四方罕务宴安之辰于是乎在何为
太平之世而令子衿之叹兴焉圣明之日而使宗人
之训阙焉愚谓可有司修复皇宗之学开辟四门
之教使将落之族日就月将诏曰胄子崇业自古盛
典国均之训无应久废尚书更可量宜修立澄又表
母疾解州任不听萧衍将张嚣之寇陷夷陵戍澄遣
辅国将军成兴步骑赴讨大破之复夷陵嚣之遁走
又遣长风戍主奇道显攻萧衍阴山戍破之斩其戍
主龙骧将军都亭侯梅兴祖仍引攻白戍又破之
斩其宁朔将军关内侯吴道爽澄表曰萧衍频断东
关欲令巢湖泛溢湖周回四百余里东关合江之际
广不过数十步若贼计得成大湖倾注者则淮南诸
戍必同晋阳之事矣又吴楚便水且灌且掠淮南之
地将非国有寿阳去江五百余里众庶惶惶并惧水
害脱乘民之愿攻敌之虚豫勒诸州纂集士马首秋
大集则南渎可为饮马之津霍岭必成徙倚之观事
贵应机经略须早纵混一不可必果江西自是无虞
若犹豫缓图不加除讨关塞既成襄陵方及平原民
戍定为鱼矣诏发冀定瀛相并济六州二万人马一
千五百匹令仲秋之中毕会淮南并寿阳先兵三万
委澄经略先是朝议有南伐之意以萧宝夤为东扬
州刺史据东城陈伯之为江州刺史戍阳石以澄总
督二镇授之节度至是勒兵进讨以东关水冲大岘
险要东关纵水阳石合肥有急悬之切不图大岘则
历阳有乘险之援淮陵陆道九山水路并宜经略于
是遣统军傅竖眼王神念等进次大岘东关九山淮
陵皆分部诸将倍道据之总勒大众络绎相接而神
念其关要颍川二城斩衍军主费尼而宁朔将军
韦惠龙骧将军李伯由仍固大岘澄遣统军党法宗
傅竖眼等进军之遂围白塔牵城数日之间便即
逃溃衍青溪戍望风散走衍徐州刺史司马明素率
众三千欲援九山徐州长史潘伯邻规固淮陵宁朔
将军王燮负险焦城法宗进克焦城破淮陵擒明素
斩伯邻其济阴太守王厚强庐江太守裴邃即亦奔
退诏澄曰将军文德内昭武功外畅奋扬大略将荡
江吴长旌始舒贼徒慑气锐旅方驰东关席卷想江
湖弭波在旦歹耳所送首虏并已闻之初澄出讨之
后衍将姜庆真袭据寿春外郭齐王萧宝夤击走之
长史韦绩坐免官澄以在外无坐遂攻锺离又诏锺
离若食尽三月以前固有可如至四月淮水泛长
舟行无碍宜善量之前事捷也此实将军经略勋有
常焉如或以水盛难图亦可为万全之计不宜昧利
无成以贻后悔也萧衍冠军将军张惠绍游击将军
殷暹骁骑将军赵景悦龙骧将军张景仁等率众五
千送粮锺离澄遣统军王足刘思祖等邀击惠绍等
大破之获惠绍殷暹景仁及其屯骑校尉史文渊等
军主以上二十七人既而遇雨淮水暴长引归寿春
还既狼狈失兵四千余人频表解州世宗不许有司
奏军还失路夺其开府又降三阶时萧衍有移求换
张惠绍澄表请不许诏付八坐会议尚书令广阳王
嘉等奏宜还之诏乃听还后果复寇边转澄镇北大
将军定州刺史初民中每有横调百姓烦苦前后牧
守未能蠲除澄多所省减民以忻赖又明黜陟赏罚
之法表减公园之地以给无业贫口禁造布绢不任
衣者母孟太妃薨居丧毁瘠当世称之服阕除太子
太保于时高肇当朝猜忌贤戚澄为肇间构常恐不
全乃终日饮以示荒败所作诡越时谓为狂世宗
夜崩时事仓卒高拥兵于外肃宗冲幼朝野不安
澄斥不预机要而朝望所属领军于忠侍中崔光
等奏澄为尚书令于是众心忻服又加散骑常侍骠
骑大将军寻迁司空加侍中俄诏领尚书令初正始
之末诏百司普升一级而执事者不达旨意刺史守
令限而不及澄奏曰窃惟云构郁起泽及百司企春
望荣内外同庆至于赏陟不及守宰尔来十年冤讼
不绝封回自镇远安州入为太尉长史元匡自征虏
恒州入作宗卿二人迁授并在先诏应蒙之理备在
于斯兼州佐停私之徒陪臣郡丞之例尚蒙天泽下
降荣及当时然参佐之来皆因府主今府主不沾佐
官独预弃本赏末愚谓未允今计刺史守宰之官请
准封回悉同泛限上允初旨百司之章下覆讼者元
元之心诏曰自今已后内外之事尝经先朝者不得
重闻澄奏曰臣闻尧悬谏诤之鼓舜置诽谤之木皆
所以广耳目于刍荛达四聪于天下伏惟太祖开基
化隆自远累圣相承于今九帝重光迭照污隆必同
与夺随时道无恒体思过如渴言重千金故称无讳
之朝迈踪三五高祖冲年纂历文明协统变官易律
未为违典及慈圣临朝母仪县爰发慈令垂心滞
狱深枉者仰日月于九泉微屈者希曲照于盆下今
乃格以先朝限以一例斯诚奉遵之本心实乖元元
之至望在于谦挹有乖旧典谨寻抱枉求直或经累
朝毫厘之差正之宜速谬若千里驷马弗追故礼有
损益事有可否父有诤子君有谏臣琴瑟不调理宜
改作是以防川之论小决则通乡校之言壅则败国
矧伊陈屈而可抑以先朝且先朝屈者非故屈之或
有司爱憎或执事浊僻空文致法以误视听如此冤
塞弥在可哀僭之与滥宁失不经乞收今旨还依前
诏诏曰省奏深体毗赞之情三皇异轨五代殊风一
时之制何必诠改必谓虚文设旨理在可申者何容
不同来执可依往制澄表上皇诰宗制并训诂各一
卷意欲皇太后览之思劝戒之益又奏利国济民所
宜振举者十条一曰律度量衡公私不同所宜一之
二曰宜兴学校以明黜陟之法三曰宜兴灭继绝各
举所知四曰五调之外一不烦民任民之力不过三
日五曰临民之官皆须黜陟以旌赏罚六曰逃亡代
输去来年久者若非伎作任听即住七曰边兵逃走
或实陷没皆须精检三长及近亲若实隐之征其代
输不隐勿论八曰工商世业之户复征租调无以堪
济今请免之使专其业九曰三长禁奸不得隔越相
领户不满者随近并合十曰羽林虎贲边方有事暂
可赴战常戍宜遣蕃兵代之灵太后下其奏百寮议
之事有同否时四中郎将兵数寡弱不足以襟带京
师澄奏宜以东中带荥阳郡南中带鲁阳郡西中带
恒农郡北中带河内郡选二品三品亲贤兼称者居
之省非急之作配以强兵如此则深根固本强干弱
枝之义也灵太后初将从之后议者不同乃止澄又
重奏曰固本宜强防微在豫故虽有文事不忘武功
况今南蛮仍犷北妖频结来事难图势同往变脱暴
勃忽起振动关畿四府羸卒何以防拟平康之世可
以寄安遗之久长恐非善策如臣愚见郎将领兵兼
总民职省官实禄于是乎在求还依前增兵益号将
位既重则念报亦深军郡相依则表里俱济朝廷无
四顾之忧奸宄绝窥觎之望矣卒不纳又以流人初
至远镇衣食无资多有死者奏并其妻子给粮一岁
从之寻以疾患求解任不许萧衍于浮山断淮为堰
以灌寿春乃除使持节大将军大都督南讨诸军事
勒众十万将出彭宋寻淮堰自坏不行澄以北边镇
将选举弥轻恐贼虏窥边山陵危迫奏求重镇将之
选修警备之严诏不从贼虏入寇至于旧都镇将多
非其人所在叛乱犯逼山陵如澄所虑澄奏都城府
寺犹未周悉今军旅初宁无宜发众请取诸职人及
司州郡县犯十杖已上百鞭已下收赎之物绢一匹
输砖二百以渐修造诏从之太傅清河王怿表奏其
事遂寝不行澄又奏曰臣闻赏必以道用防淫人之
奸罚不滥及以戒良士之困刑者侀也每垂三宥秉
律执请不得已而用之是故小大之狱察之以情一
人呼嗟或亏王道刑罚得失乃兴废之所由也窃闻
司州牧高阳王臣雍拷杀奉朝请韩元昭前门下录
事姚敬贤虽因公事理实未尽何者太平之世草不
横伐行苇之感事验隆周若昭等状彰死罪已定应
刑于都市与众弃之如其疑似不分情理未究不宜
以三清九流之官杖下便死轻绝民命伤理败法往
年州于大市鞭杀五人及检赃状全无寸尺今复酷
害一至于此朝野云云咸怀惊愕若杀生在下虐专
于臣人君之权安所复用自开古以来明明之世未
闻斯比也武王曰吾不以一人之命而易天下盖重
民命也请以见事付廷尉推究验其为劫之状察其
拷杀之理使是非分明魂幽获雪诏从之澄当官而
行无所回避又奏垦田授受之制八条甚有纲贯大
便于时前来尚书文簿诸曹须则出借时公车署以
理冤事重奏请真案澄执奏以尚书政本特宜远慎
故凡所奏事阁道通之盖以秘要之切防其宣露宁
有古制所重今反轻之内犹设禁外更宽也宜缮写
事意以付公车诏从之西域哒波斯诸国各因公
使并遗澄骏马一匹澄请付太仆以充国闲诏曰王
廉贞之德有过楚相可付以成君子大哉之美
御史中尉东平王匡奏请取景明元年以来内外考
簿吏部除书中兵勋案并诸殿最欲以案校窃阶盗
官之人灵太后许之澄表曰臣闻三季之弊由于烦
刑火德之兴在于三约是以老云法令滋彰盗贼
多有又曰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又曰天网恢恢而
不漏是故欲求治本莫若省事清心昔汉文断狱四
百几致刑措省事所致也萧曹为相载其清静画一
之歌清心之本也今欲求之于本宜以省事为先使
在位群官纂萧曹之心以毗圣化如此则上下相安
远近相信百司不怠事无愆失岂宜扰世教以深文
烹小鲜以烦手哉臣窃惟景明之初暨永平之末内
外群官三经考课逮延昌之始方加黜陟五品以上
引之朝堂亲决圣目六品以下例由判自世宗晏
驾大宥三行所以荡除故意与物更始革世之事方
相穷核以臣愚见谓为不可又尚书职分枢机出纳
昔魏明帝卒至尚书门陈矫亢辞帝而返夫以万
乘之重非所宜行犹屈一言而回驾群官百司而
可相乱乎故陈平不知钱谷之数丙吉不问僵道之
死当时以为达治历代用为美谈但宜各守其职思
不出位洁己以励时靖恭以致节又寻御史之体风
闻是司至于冒勋妄考皆有处别若一处有风谣即
应摄其一簿研检虚实若差舛不同伪情自露然后
绳以典刑人孰不服岂有移一省之案取天下之簿
寻两纪之事穷革世之尤如此求过谁堪其罪斯实
圣朝所宜重慎也灵太后纳之乃止后迁司徒公侍
中尚书令如故澄又表曰伏惟世宗宣武皇帝命将
授旗随陆启颡运筹制胜淮汉自宾节用劳心志清
六合是故缵武修文仍世弥盛陛下当周康靖治之
时岂得宴安于元默然取外之理要由内强图人之
本先在自备萧衍虽虐使其民而窥觎不已若遇我
虚疲士民雕窘贼衍年老志张思播虺毒此之弗图
恐受其病伏惟陛下妙龄在位圣德方升皇太后总
御天机朝干夕惕若留意于负荷忿车书之未一进
贤拔能重官人之举标赏忠清旌养人之器修干戈
之用畜熊虎之士爱时鄙财轻宝重谷七八年间陛
下圣略方刚亲王德干壮茂将相膂力未衰愚臣犹
堪戎伍荷戈带甲之众蓄锐于今燕弧冀马之盛充
牣在昔又贼衍恶积祸盈势不能久子弟暗悖衅逆
已彰乱亡之兆灼然可见兼弱有征天与不远大同
之机宜须蓄备昔汉帝力疾讨灭英布高皇卧病亲
除显达夫以万乘之主岂忘宴安实以侵名乱正计
不得已今宜慕二帝之远图以肃宁为大任然顷年
以来东西难寇艰虞之兴首尾连接虽寻得剪除亦
大损财力且饥馑之氓散亡莫保收入之赋不增出
用之费弥众不爱力以悦民无丰资以待敌此臣所
以夙夜怀忧悚息不宁者也易曰何以守位曰仁何
以聚人曰财故曰财者非天不生非地不长非时不
成非人不聚生聚之由如此其难集人守位若此之
重兴替之道焉可不虑又古者使民岁不过三日食
壮者之粮任老者之智此虽太平之法难卒而因然
妨民害财不亦宜戒今墉雉素修库崇列虽府寺
胶塾少有未周大抵省府粗得庇憩理务诸寺灵塔
俱足致虔讲道唯明堂辟雍国礼之大来冬司徒兵
至请筹量减彻专力经营务令早就其广济数施之
财酬商互市之弊凡所营造自非供御切须戎仗急
要亦宜微减以务阜积庶府无横损民有全力夫食
土簋而妫德昭寝卑室而禹功盛章台丽而楚力衰
阿宫壮而秦财竭存亡之由灼然可愿思前王一
同之功畜力聚财以待时会灵太后锐于缮兴在京
师则起永宁太上公等佛寺功费不少外州各造五
级佛图又数为一切斋会施物动至万计百姓疲于
土木之功金银之价为之踊上削夺百官事力费损
库藏兼曲左右日有数千澄故有此表虽卒不从
常优答礼之政无大小皆引参决澄亦尽心匡辅事
有不便于民者必于谏诤虽不见用殷勤不已内外
咸敬惮之神龟二年薨年五十三赙布一千二百匹
钱六十万蜡四百斤给东园温明秘器朝服一具衣
一袭大鸿胪监护丧事诏百寮兴丧赠假黄钺使持
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傅领太尉公加以殊礼备九
锡依晋大司马齐王攸故事谥曰文宣王澄之葬也
凶饰甚盛灵太后亲送郊外停舆悲哭哀动左右百
官会赴千余人莫不歔欷当时以为哀荣之极第四
子彝袭
按北史本传神龟元年诏加女侍中貂蝉同外侍中
之饰澄上表谏曰高祖世宗皆有女侍中官未见缀
金蝉于象珥极鼲貂于鬓发江南伪晋穆何后有女
尚书而加貂珰此乃衰乱之世祅妄之服且妇人而
服男子之服至阴而阳故自穆哀以降国统二绝因
是刘裕所以纂逆礼容举措风化之本请依常仪追
还前诏帝从之
高平刚侯嵩
按魏书任城王传任城文宣王澄弟嵩字道岳高祖
时自中大夫迁员外常侍转步兵校尉大司马安定
王休薨未及卒哭嵩便游田高祖闻而大怒诏曰嵩
不能克己复礼企心典宪大司马薨殂甫尔便以鹰
鹞自娱有如父之痛无犹子之情捐心弃礼何其太
速便可免官后从平沔北累有战功除左中郎将兼
武卫将军高祖南伐萧宝卷将陈显达率众拒战嵩
身备三仗免胄直前将士从之显达奔溃斩获万计
嵩于尔日勇冠三军高祖大悦而言曰任城康王大
有福德文武顿出其门以功赐爵高平县侯帛二
千五百匹初高祖之发洛也冯皇后以罪幽于宫内
既平显达回次谷唐原高祖疾甚将赐后死曰使人
不易可得顾谓任城王澄曰任城必不负我嵩亦当
不负任城可使嵩也于是引嵩入内亲诏遣之世宗
即位以武卫将军兼侍中出为平南将军荆州刺史
嵩表曰萧宝卷骨肉相残忠良先戮臣下嚣然莫不
离背君臣携贰干戈日寻流闻宝卷雍州刺史萧衍
兄懿于建业阻兵与宝卷相持荆郢二州刺史并是
宝卷之弟必有图衍之志臣若遣书相闻迎其本谋
冀获同心并力除衍一衍之后彼必旋师赴救丹阳
当不能复经营疆陲全固襄沔臣之军威已得临据
则沔南之地可一举而收缘汉曜兵示以威德思归
有道者则引而纳之受疑告危者则援而接之总兵
锐观衅伺隙若其零落之形已彰怠懈之势已着
便可顺流摧锋长驱席卷诏曰所陈嘉谋深是良计
如当机形可进任将军裁之既而萧衍寻克建业乃
止除平北将军恒州刺史转平东将军徐州刺史又
转安南将军扬州刺史萧衍湘州刺史杨公则率众
二万屯军洛口姜庆真领卒五千据于首陂又遣其
左军将军骞小眼军主何天祚张俊兴等率众七千
攻围陆城嵩乃遣统军封迈王会等步骑八千讨之
迈达陆城贼皆夜遁追击破之斩获数千公则庆真
退还马头衍徐州刺史昌义之屯据高皇遣三军潜
寇阴陵以淮水浅竭不通船舰屯于马头衍将田道
龙何景先等领卒三千已至衡山规寇陆城寇并充
逼嵩遣兼统军李叔仁等援合肥小岘杨石频战破
之衍征虏将军赵革屯于黄口嵩遣军司赵炽等往
讨之先遣统军安伯丑潜师夜渡伏兵下蔡革率卒
四千逆来拒战伯丑与下蔡戍主王虎等前后夹击
大败之俘斩溺死四千余人统军李叔仁等夜袭硖
石之贼又破之衍将姜庆真专据肥汭冠军将军曹
天宝屯于口军主尹明世屯东硖石嵩遣别将羊
引次于淮西去贼营十里司马赵炽率兵一万为表
里声势众军既会分击贼之四垒四垒之贼战败奔
走斩获数千溺死万数统军牛敬宾攻硖石明世宵
遁庆真合余烬浮淮下下蔡戍主王略截流击之俘
斩大半于是威名大振后为仓头李太伯等同谋害
嵩并妻穆氏及子世贤世宗为嵩举哀于东堂赙绢
一千匹赠车骑将军领军谥曰刚侯
中山献武王英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南安惠王桢子英字虎儿性识
聪敏博闻强记便弓马解吹笛微晓医术高祖时为
平北将军武川镇都大将假魏公未几迁都督梁益
宁三州诸军事安南将军领护西戎校尉仇池镇都
大将梁州刺史高祖南伐为梁汉别道都将后大驾
临锺离诏英率众备寇境上英以大驾亲动势倾东
南汉中有可乘之会表求进讨高祖许之师次沮水
萧鸾将萧懿遣将尹绍祖梁季群等领众二万侥山
立栅分为数处居高视下隔水为营英乃谋曰彼帅
贱民慢莫能相服众而无上罔知适从若选精卒并
攻一营彼不相救我克必矣若克一军四营自拔于
是简兵三面腾上果不相救既破一处四营俱溃生
擒梁季群斩三千余级俘七百人鸾白马戍将其夜
逃溃乘胜长驱将逼南郑汉川之民以为神也相率
归附梁州民李天干等诣英降待以国士之礼天干
等家在南郑之西请师迎接英遣迎之萧懿闻而遣
将姜修率众追袭逮夜交战颇有杀伤修后屡败复
更请军懿遣众赴之迎者告急英率骑一千倍道赴
救未至贼已退还英恐其入城别遣统军元拔以随
其后英侥其前合击之尽俘其众懿续遣军英不虞
贼至且众力已疲军少人惧咸欲奔走英乃缓骑徐
行神色自若登高望贼东西指麾状似处分然后整
列而前贼谓有伏兵俄然贼退乘势追殄遂围南郑
禁止三军一无所犯远近皆供租运先是英未至也
萧懿遣军主范洁领三千余人伐獠洁闻大军围城
欲还救援英遣统军李平敌李铁骑等收合巴西晋
寿土人以断其路洁以死决战遂败平敌之军英候
其稍近以奇兵掩之尽皆擒获攻围九十余日战无
不克被敕班师英于是先遣老弱身勒精卒留后遣
使与懿告别懿以为诈也英还一日犹闭门不开二
日之后懿乃遣将追英英亲自殿后与士卒下马交
战贼众莫敢逼之四日四夜然后贼退全军而还会
山氐并反断英归路英勒众奋击且战且行为流矢
所中军人莫有知者以功迁安南大将军赐爵广武
伯在仇池六载甚有威惠之称父忧解任高祖讨汉
阳起英为左卫将军加前将军寻迁大宗正又转尚
书仍本将军镇荆州萧宝卷将陈显达等寇荆州英
连战失利车驾至南阳免英官爵世宗即位行徐州
还复尚书广武伯萧宝卷遣将军陈伯之寇淮南司
徒彭城王勰镇寿春以英为镇南将军率众讨之英
未至贼已引退勰还诏英行扬州后英还京师上表
曰臣闻取乱侮亡有国之常道陈师鞠旅因机而致
发窃以区区宝卷罔顾天常凭恃山河敢抗中国今
妖逆数亡骄纵日甚威侮五行怠弃三正淫刑以逞
虐害无辜其雍州刺史萧衍东伐秣陵埽土兴兵顺
流而下唯有孤城更无重卫此则皇天授我之日旷
载一逢之秋事易走丸理同拾芥此而不乘将欲何
待臣乞躬率步骑三万直指沔阴据襄阳之城断黑
水之路昏虐君臣自相鱼肉我居上流威震遐迩长
驱南出进拔江陵其路既近不盈五百则三楚之地
一朝可收岷蜀之道自成断绝又命扬徐二州声言
俱举缘江焚毁靡使所遗建业穷蹙鱼游釜内士治
之师再兴孙皓之缚重至齐文轨而大同混天地而
为一伏惟陛下暂辟旒纩少垂听览独决圣心无取
疑议此期脱爽并吞未日事寝不报英又奏曰臣闻
乘虚讨弱事在速举因危攻昧侥捷可期今宝卷乱
常骨肉相贼蕃戍鼎立莫知所归义阳孤绝密迩天
境外靡粮援之期内无兵储之固此乃临焚之鸟不
可去薪授首之寇何容缓斧若此行有果则江右之
地斯为经略之基如脱否也非直后举难图亦或居
要生疾今豫州刺史司马悦已戒严垂迈而东豫州
刺史田益宗方拟守三关请遣军司为之节度世宗
遣直寝羊灵引为军司以军功拜吏部尚书以前后
军功进爵常山侯英奏谨案学令诸州郡学生三年
一校所通经数因正使列之然后遣使就郡练考臣
伏惟圣明崇道显成均之风蕴义光胶序之美是以
太学之馆久置于下国四门之教方构于京缠计习
训淹年听受累纪然造之流应问于魏阙不革之
辈宜返于齐民使就郡练考核其最殿顷以皇都迁
构江扬未一故乡校之训弗遑正试致使熏莸之质
均诲学庭兰萧之体等教文肆今外宰京官铨考向
讫求遣四门博士明通五经者道别校练依令黜陟
诏曰学业堕废为日已久非一使能劝比当别敕寻
诏英使持节假镇南将军都督征义阳诸军事率众
南讨萧衍司州刺史蔡道恭闻英将至遣其骁骑将
军杨由率城外居民三千余家于城西南十里贤首
山即岭为二栅作表里之势英勒诸军围贤首垒焚
其栅门杨由乃驱水牛从营而出继之以兵军人避
牛师遂退下寻分兵围守其夜栅民任马驹斩由以
降三军馆谷降民安堵萧衍遣其平西将军曹景宗
后将军王僧炳等率步骑三万来救义阳僧炳统众
二万据凿岘景宗率一骁继后英遣冠军将军元逞
扬烈将军曹文敬进据樊城以抗之英部勒将士掎
角讨之大破僧炳军俘斩四千余人英又于士雅山
结垒与景宗相抗分遣诸统伏于四山示之以弱衍
将马仙率众万余来掩英营英命诸军伪北诱之
既至平地统车傅永等三军击之贼便奔退进击溃
之斩首二千三百级斩贼羽林监军邓终年仙又
率一万余人重来决战英勒诸将随便分击又破之
复斩贼将陈秀之统军王买奴别破东岭之阵斩首
五百道恭忧死骁骑将军行州事蔡灵恩复凭穷城
短兵日接景宗仙知城将拔尽锐决战一日三交
皆大败而返灵恩势窘遂降三关戍闻之亦弃城而
走诏曰知贼城已下复克三关展威辟境声略宣振
公私称泰良以欣然将军渊规内断忠谟外举受律
扬旌克申庙算虽方叔之制蛮荆召虎之扫淮浦匹
兹蔑如也新州初附宜广经略想善加检督必令周
固有所委付然后凯旋耳初高祖之平汉阳英有战
功许复其封反为显达所败遂寝是役也世宗大悦
乃复之改封中山王食邑一千户遣大使鸿胪少卿
睦延吉持节就拜英送蔡灵恩及衍尚书郎蔡僧勰
前军将军义阳太守冯道要游击将军鲍怀慎天门
太守王承伯平北府司马宗象平北府谘议参军伏
粲给事中宁朔将军蔡道基中兵参军庞修等数十
人诏曰会平江南此等便可放归也英既还世宗引
见深嘉劳之后增封一千户萧衍遣将军寇肥梁诏
英使持节加散骑常侍征南将军都督扬徐二道诸
军事率众十万讨之所在皆以便宜从事诏英曰贼
势滋甚围逼肥梁边将后规以至于此故有斯举必
期胜捷而出军淹滞肥梁已陷闻之惋懑实乖本图
今众军云集十有五万进取之方其算安在克殄之
期复当远近竟以几日可至贼所必胜之规何者为
先故遣步兵校尉领中书舍人王云指取机要英表
陈事机乃击破阴陵斩衍将二十五人及虏首五千
余级又频破贼军于梁城斩其支将四十二人杀获
及溺死者将五万衍中军大将军临川王萧宏尚书
左仆射柳惔等大将五人沿淮南走凡收米三十万
石诏劳英曰知大摧鲸寇威推南海江浦无尘三楚
卷壒声被荒隅同轨斯始公私庆慰良副朕怀便当
乘威藉响长驱吴会剪拉遗烬截彼东南也英追至
于马头衍马头戍主委城遁走遂围锺离诏曰师行
已久士马疲瘠贼城险固卒难攻屠冬春之交稍非
胜便十万之众日费无赀方图后举不待今事且可
密装徐严为振旅之意整疆完土开示威略左右蛮
楚素应逃亡或窜山湖或难制掠若凶渠黠党有须
剪除者便可扑扫以清疆界如其强狡凭阻未易致
力者亦不烦肆兵凯旋迟近不复委曲英表曰臣奉
辞伐罪志殄逋寇想敌量攻期至二月将末三月之
初理在必克但自此月一日以来霖雨连并可谓天
违人愿然王者行师举动不易不可以少致暌淹便
生异议臣亦谛思若入三月已后天晴地燥凭陵是
常如其连雨仍接不得进攻者臣已更高邵阳之桥
防其泛突意外洪长虑其破桥臣亦部分造船复于
锺离城随水狭处营造浮桥至三月中旬桥必克成
晴则攻腾雨则围守水陆二图以得为限实愿朝廷
特开远略少复赐宽假以日月无使为山之功中途
而废诏曰大军野次已成劳久攻守之方理可豫见
比频得启制胜不过暮春及省后表复期孟夏之末
彼土蒸泞无宜久淹势虽必取乃将军之深计兵久
力殆亦朝廷之所忧故遣主书曹道往观军势使还
三具闻及道还英犹表云可克四月水盛破桥英及
诸将狼狈奔走士众没者十有五六英至扬州遣使
送节及衣冠貂蝉章绶诏以付典有司奏英经算失
图案劾处死诏恕死为民后京兆王愉反英复王封
邑一千户除使持节假征东将军都督冀州诸军事
英未发而冀州已平时郢州治中督荣祖潜引萧衍
军以义阳应之三关之戍并据城降衍郢州刺史娄
悦婴城自守悬瓠城民白早生等杀豫州刺史司马
悦据城南叛衍将齐苟仁率众守悬瓠悦子尚华阳
公主并为所劫诏英使持节都督南征诸军事假征
南将军出自汝南世宗引英谓之曰娄悦绥御失和
铨衡暗于简授故使郢民引寇关戍外奔义阳孤窘
有倒悬之切王国之召虎威名宿震故屈王亲总元
戎扫清氛秽昔卫霍以匈奴之故居无宁岁今南疆
不靖王不得以屡劳为辞也英对曰臣才非韩白识
暗孙吴徒以宗室之长频荷推毂之寄规略浅短失
律丧师宜章子反之戮以谢天下陛下慈深念屦爱
等锺牛使臣得同荀伯再生明世誓追孟氏以报复
为期关郢微寇何足平殄灭贼方略已在臣目中愿
陛下勿劳圣虑也世宗曰截彼东南再清随楚所望
于将军锺离一眚岂足以损大德今王董彼三军朕
无忧矣世宗以邢峦频破早生诏英南赴义阳英以
众少累表请军世宗弗许而英辄与邢峦分兵共攻
悬瓠克之乃引军而进初苟仁之据悬瓠衍宁朔将
军张道凝等率众据楚城闻英将至弃城南走英追
击斩道凝及衍虎贲中郎曹若生尽俘其众既次义
阳将取三关英策之曰三关相须如左右手若克一
关两关不待攻而定攻难不如攻易东关易攻宜须
先取即黄石公所谓战如风发攻如河决英恐其并
力于东乃使长史李华率五统向西关分其兵势身
督诸军向东关先是马仙使云骑将军马广率众
拒屯于长薄军主胡文超别屯松岘英至长薄马广
夜遁入于武阳英进师攻之闻衍遣其冠军将军彭
生骠骑将军徐超秀援武阳英乃缓军曰纵之使
入此城吾先曾观其形势易攻耳吾取之如拾遗也
诸将未之信生等既入武阳英促围攻之六日而
广等降于是进击黄岘衍太子左卫率李元履弃城
奔窜又讨西关衍司州刺史马仙亦即退走果如
英策凡擒其大将六人支将二十人卒七千米四十
万石军资称是还朝除尚书仆射永平三年英薨给
东园秘器朝服一具帛七百匹赠司徒公谥曰献武
王英五子子攸字元兴东宫洗马早卒赠散骑侍郎
城阳怀王鸾
按魏书城阳王传城阳康王长寿次子鸾字宣明始
继叔章武敬王及兄卒还袭父爵身长八尺腰带十
围以武艺着称频为北都大将高祖时拜外都大官
又出为持节都督河西诸军事征西大将军领护西
戎校尉凉州镇都大将改镇立州以鸾为凉州刺史
姑臧镇都大将余如故后朝于京师会车驾南讨领
镇军将军定都洛阳高祖幸邺诏鸾留守及开建五
等食邑一千户除使持节征南大将军都督豫荆郢
三州河内山阳东郡诸军事与安南将军卢渊李佐
攻赭阳不克败退而还时高祖幸瑕丘鸾请罪行宫
高祖引见鸾等责之曰卿等总率戎徒义应奋节而
进不能夷拔贼城退不能殄兹小寇亏损王威罪应
大辟朕革变之始事从宽贷今舍卿等死罪城阳降
为定襄县王削户五百古者军行必载庙社之主所
以示其威惠各有攸归今征卿等败军之罪于社主
之前以彰厥咎后以留守之功还复本封增邑二百
户除冠军将军河内太守转并州刺史世宗初除平
东将军青州刺史后转安北将军定州刺史鸾爱乐
佛道修持五戒不饮酒食肉积岁长斋缮起佛寺劝
率百姓共为土木之劳公私费扰颇为民患世宗闻
而诏曰鸾亲唯宗懿作牧大州民物殷繁绥宁所属
宜克己厉诚崇清树惠而乃骤相征发专为烦扰编
户嗷嗷家怀嗟怨北州土广奸乱是由准法寻愆应
加肃黜以鸾戚属情有未忍可遣使者以义督责夺
禄一周微示威罚也正始二年薨时年三十八赠帛
六百匹诏中书舍人王云宣旨临吊赠镇北将军冀
州刺史谥怀王
章武王彬
按魏书章武王传章武敬王太洛无子以南安惠王
第二子彬为后彬字豹儿袭爵勇健有武用出为使
持节都督东秦豳夏三州诸军事镇西大将军西戎
校尉统万镇都大将朔州刺史以贪婪削封是时吐
京胡反诏彬持节假平北将军行汾州刺史事率并
肆之众往讨之胡平仍除征虏将军汾州刺史胡民
去居等六百余人保险谋反扇动徒类彬请兵二万
有司奏许之高祖大怒曰何有动兵马理也可随宜
肃治若不能权方静帖必须大众者则先斩刺史然
后发兵彬奉诏大惧而率州兵身先将士讨胡平之
太和二十三年卒赐钱十万绢二百匹赠以本官加
散骑常侍彬有五子
乐陵密王思誉
按魏书乐陵王传乐陵康王胡儿无子以汝阴王天
赐之第二子永全后之袭封后改名思誉高祖初蠕
蠕犯塞以思誉为镇北大将军北征大都将后除使
持节本将军领护匈奴校尉都督中军都将出为使
持节镇东大将军和龙镇都大将营州刺史加领护
东夷校尉转为镇北将军行镇北大将军高祖引见
百官于光极堂谓思誉曰恒代路悬旧都意重故屈
叔父远临此任不可不敬慎所临以副朕望及穆泰
阴谋不轨思誉知而不告恕死削封为庶人太和未
还复其王封正始四年薨赠光州刺史谥曰密王
城阳宣公忠
按魏书常山王传常山王遵子素素子忠字仙德少
沈厚以忠谨闻高祖时累迁右仆射赐爵城阳公加
侍中镇西将军有翼赞之勤百寮咸敬之太和四年
病笃辞退养疾于高柳舆驾亲送都门之外赐杂彩
二百匹群寮侍臣执别者莫不涕泣及卒皆悼惜之
谥曰宣命有司为立碑铭有十七子子盛字始兴袭
爵位谒者仆射卒盛弟寿兴少聪慧好学世宗初为
徐州刺史在官贪虐失于人心其从兄侍中晖深害
其能因谮之于帝诏尚书崔亮驰驿检核亮发日受
晖旨遂鞭挞三寡妇令其自诬称寿兴压己为婢寿
兴终恐不免乃令其外弟中兵参军薛修义将车十
乘运小麦经其禁之旁寿兴因逾墙出修义以大木
函盛寿兴其上加麦载之而出遂至河东匿修义家
逢赦乃出见世宗自陈为晖所谮世宗亦更无所责
初寿兴为中庶子时王显在东宫贱因公事寿兴杖
之三十及显有宠为御史中尉奏寿兴在家每有怨
言诽谤朝廷因帝极饮无所觉悟遂奏其事命帝注
可直付寿兴赐死帝书半不成字当时见者亦知非
本心但惧晖等威不敢申拔及行刑日显自往看之
寿兴命笔自作墓志铭曰洛阳男子姓元名景有道
无时其年不永余文多不载顾谓其子曰我棺中可
着百张纸笔两枚吾欲讼显于地下若高祖之灵有
知百日内必取显如遂无知亦何足恋及世宗崩显
寻被杀寿兴之死时论亦以为前任中尉弹高
阙
谗
讽所致灵太后临朝三公郎中崔鸿上疏理寿兴诏
追雪赠豫州刺史谥曰庄
河间公德
按魏书常山王传城阳宣公忠弟德封河间公卒于
镇南将军赠曹州刺史德子悝颍川太守卒于光州
刺史谥曰恭
京兆王愉
按魏书孝文五王传孝文皇帝七男林皇后生废太
子恂文昭皇后生宣武皇帝广平文穆王怀袁贵人
生京兆王愉罗夫人生清河文献王怿汝南文宣王
悦郑充华生皇子恌未封早夭 按本传京兆王愉
字宣德太和二十一年封拜都督徐州刺史以彭城
王中军府长史卢阳乌兼长史州事巨细委之阳乌
世宗初为护军将军世宗留爱诸弟愉等常出入宫
掖晨昏寝处若家人焉世宗每日华林戏射衣衫骑
从往来无间迁中书监世宗为纳顺皇后妹为妃而
不见礼答愉在徐州纳妾李氏本姓杨东郡人夜闻
其歌悦之遂被宠嬖罢州还京欲进贵之托右中郎
将赵郡李恃显为之养父就之礼逆产子宝月顺皇
后召李入宫毁击之强令为尼于内以子付妃养之
岁余后父于劲以后久无所诞乃上表劝广嫔侍因
令后归李于愉旧爱更甚愉好文章颇着诗赋时引
才人宋世景李神祖莹邢晏王遵业张始均等共
申宴喜招四方儒学宾客严怀真等数十人馆而礼
之所得谷帛率多散施又崇信佛道用度常至不接
与弟广平王怀颇相夸尚竞慕奢丽贪纵不法于是
世宗摄愉禁中推案杖愉五十出为冀州刺史始愉
自以职求侍要既势劣二弟潜怀愧恨颇见言色又
以幸妾屡被顿辱内外离抑及在州谋逆愉遂杀长
史羊灵引及司马李遵称得清河王密疏云高肇谋
杀害主上于是遂为坛于信都之南柴燎告天即皇
帝位赦天下号建平元年立李氏为皇后世宗诏尚
书李平讨愉愉出拒王师频败遂婴城自守愉知事
穷携李及四子数十骑出门诸军追之见执以送诏
征赴京师申以家人之训愉每止宿亭传必携李手
尽其私情虽絷之中饮食自若略无愧惧之色至
野王愉语人曰虽主上慈深不忍杀我吾亦何面目
见于至尊于是歔欷流涕绝气而死年二十一或云
高肇令人杀之敛以小棺瘗之诸子至洛皆赦之后
灵太后令愉之四子皆附属籍追封愉临洮王子宝
月袭乃改葬父母追服三年
清河文献王怿
按魏书本传清河文献王怿字宣仁幼而敏惠美姿
貌高祖爱之彭城王勰甚器异之并曰此儿风神外
伟黄中内润若天假之年比二南矣博涉经史兼综
群言有文才善谈理宽仁容裕喜怒不形于免太和
二十一年封世宗初拜侍中转尚书仆射怿才长从
政明于断决剖判众务甚有声名司空高肇以帝舅
宠任既擅威权谋去良宗屡谮怿及愉等愉不胜其
忿怒遂举逆冀州因愉之逆又构杀勰怿恐不免肇
又录囚徒以立私惠怿因侍宴酒酣乃谓肇曰天子
兄弟讵有几人而炎炎不息昔王莽头秃亦藉渭阳
之资遂篡汉室今君曲形见矣恐复终成乱阶又言
于世宗曰臣闻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是故季氏旅
泰宣尼以为深讥仲叔轩悬丘明以为至诫谅以天
尊地卑君臣道别宜杜渐防萌无相僭越至于减膳
录囚人君之事今乃司徒行之讵是人臣之义且陛
下修政教解狱讼则时雨可降玉烛知和何使明君
失之于上奸臣窃之于下长乱之基于此在矣世宗
笑而不应肃宗初迁太尉侍中如故诏怿裁门下之
事又典经义注时有沙门惠怜者自云水饮人能
差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数灵太后诏给衣食事
力优重使于城西之南治疗百姓病怿表谏曰臣闻
律深惑众之科礼绝妖淫之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
遏奸邪昔在汉末有张角者亦以此术荧感当时论
其所行与今不异遂能诱生人致黄巾之祸天下
涂炭数十年间角之由也昔新垣奸不登于明堂五
利侥终婴于显戮灵太后以怿肃宗懿叔德先具瞻
委以朝政事拟周霍怿竭力匡辅以天下为己任领
军元叉太后之妹夫也恃宠骄盈怿裁之以法每抑
黜之为叉所疾叉党人通直郎宗准爱希叉旨告怿
谋反禁怿门下讯问左右及朝贵贵人分明乃得雪
释焉怿以忠而获谤乃鸠集昔忠烈之士为显忠录
二十卷以见意焉正光元年七月叉与刘腾逼肃宗
于显阳殿闭灵太后于后宫囚怿于门下省诬怿罪
状遂害之时年三十四朝野贵贱知与不知含悲丧
气惊振远近夷人在京及归闻怿之丧为之剺面者
数百人
广平文穆王怀
按魏书本传广平王怀
阙
有魏诸王召入华林别馆
禁其出入令四门博士董征授以经传世宗崩乃得
归
汝南文宣王悦
按魏书本传汝南王悦好读佛经览书史为性不伦
俶傥难测悦妃闾氏即东海公之女也生一子不见
礼答有崔延夏者以左道与悦游合服仙药松朮之
属时轻与出采之宿于城外小人之所遂断酒肉粟
稻唯食麦饭又绝房中而更好男色轻忿妃妾至加
捶挞同之婢使悦之出也妃住于别第灵太后敕检
问之引入穷悦事故妃病杖伏蓐疮尚未愈太后
因悦之杖妃乃下令禁断令诸亲王及三蕃其有正
妃疾患百日已上皆遣奏闻若有犹行捶挞就削封
位及清河王怿为元叉所害悦了无雠恨之意乃以
桑落酒候伺之尽其私佞叉大喜以悦为侍中太尉
临拜日就怿子亶求怿服玩之物不时称旨乃召亶
杖之百下亶居庐未葬形气羸弱暴加威挞殆至不
济
阙
仍呼阿儿亲自循抚
阙
悦为大锉碓置于州门
盗者便欲斩其手时人惧其无常能行异事奸偷畏
之而蹔息及尔朱荣举兵向洛既忆入间
阙
俄而闻
荣肆毒于河阴遂南奔萧衍衍立为魏主号年更兴
衍遣其将军王僧辩送置于境上以觊侵逼及齐献
武王既诛荣以悦高祖子宜承大业乃令人示意悦
既至清狂如故动为罪失不可扶持乃止出帝初除
大司马卒
宗藩部列传二十五
北魏五
阳平康王世遵
按魏书阳平王传阳平靖王熙子晋阳顺侯吐万吐
万子阳平僖王显显子世遵袭爵世宗时拜前军将
军行幽州事兼西中郎将又行青州事寻迁骁骑将
军出为征虏将军幽州刺史世遵性清和推诚化导
百姓乐之肃宗时以本将军为荆州刺史寻加前将
军初在汉阳复有声迹后颇行货贿散费边储由是
声望有损沔南蛮首及襄阳民望入密信引世遵请
以襄阳内附世遵表求赴应朝议从之诏加世遵持
节都督荆州及沔南诸军事平南将军加散骑常侍
余如故遣洛州刺史伊生冠军将军鲁阳太守崔
模为别将率步骑二万受世遵节度军至汉水模等
皆疑不渡世遵怒临之以兵模乃济而内应者谋泄
为萧衍雍州刺史所杀筑门以自固模焚襄阳邑郭
烧杀数万口会是夜大风雨雪模等班师士卒冻死
十二三世遵及生模并坐免官后除散骑常侍平
北将军定州刺史百姓安之孝昌元年薨于州赠散
骑常侍征西将军雍州刺史谥曰康王子敬先袭历
谏议大夫散骑常侍领主衣都统元颢入洛庄帝北
巡敬先与叔父均等于河梁起义为颢所害追赠侍
中车骑大将军太尉公定州刺史子宣洪袭历谏议
大夫光禄少卿武定中与元瑾谋反诛国除
按北史本传世遵为荆州刺史在边境前代以来互
相抄掠世遵到州不听侵扰其弟均时在荆州为朝
阳戍主有南戍主妻三月三日游戏沔水侧均辄遣
部曲掠取世遵闻之责均遂移还本戍吴人感荷后
颇行货贿散费边储是以声名有损
艾陵男珍
按魏书高凉王传高凉王孤孙松滋侯度度子襄阳
侯乙斤乙斤子艾陵男平平子珍字金省袭爵艾陵
男世宗时曲事高肇遂为帝宠昵彭城王勰之死珍
率壮士害之后卒于尚书左仆射
颍川悼王鉴
按魏书河南王传河南王曜长子颍川成王提提长
子简王平原平原长子和为沙门舍其子显以爵让
其次弟鉴鉴固辞诏许鉴身终之后令显袭爵鉴乃
受之鉴字绍达少有父风颇览书传沉重少言宽和
好士拜通直散骑常侍寻加冠军将军守河南尹车
驾南伐以鉴为平南将军还除左卫将军出为征虏
将军齐州刺史时革变之始百度维新鉴上书上遵
高祖之旨下采齐之旧风轨制粲然皆合规矩高祖
览其所上嗟美者久之顾谓侍臣曰诸州刺史皆能
如此变风易俗更有何难下诏褒美班之天下一如
鉴所上齐人爱咏咸曰耳目更新高祖崩后和罢沙
门归俗弃其妻子纳一寡妇曹氏为妻曹氏年齿已
长携男女五人随鉴至历城干乱政事和与曹及五
子七处受纳鉴皆顺其意言无不从于是狱以贿成
取受狼籍齐人苦之鉴治名大损世宗初以本将军
转徐州刺史属徐兖大水民多饥馑鉴表加赈恤民
赖以济先是京兆王愉为徐州王既年少长史卢渊
宽以驭下郡县多不奉法鉴表曰梁郡太守程灵虬
惟酒是贪财为事虐政残民寇盗并起黩音悖响
盈于道路部境呼嗟佥焉怨酷梁郡密迩伪畿丑声
易布非直有点清风臣恐取嗤荒远请免所居官以
明刑宪诏免灵虬郡征还京师于是徐境肃然萧衍
角城戍主柴庆宗以城内附鉴遣淮扬太守吴秦生
率兵千余赴之衍淮阴援军已来断路秦生屡战破
之乘胜而进遂克角城世宗诏鉴曰知摧角城威谋
展称良以欣然此城襟带淮浒川路冲要自昔经算
未能克之蚁固积纪每成边害将军渊规潜运妙略
克宣辟境城功着不日据要扼喉津径势阻可谓
勋高三捷朕甚嘉焉守御诸宜善以度量矜慰之使
寻当别遣年四十二薨赠卫大将军齐州刺史王如
故谥曰悼王
按北史河南王传初和聘乙氏公主女为妃生子显
薄之以公主故不得遣出因忿遂自落发为沙门既
不幸其母乃舍显以爵让其次弟鉴鉴固辞公主以
其外孙不得袭爵诉于孝文诏鉴终之后令显袭爵
鉴乃受之
颍川王和
按魏书河南王传颍川悼王鉴兄和字善意与鉴子
伯宗竞求承袭尚书令肇奏和太和中出为沙门让
爵于鉴鉴后以和子显年在弱冠宜承基绪求逊王
爵以归正嗣先朝诏终鉴身听如其请鉴既薨逝和
求袭封谨寻诏旨听传子显不许其身和先让后求
有乖道素请令伯宗承袭世宗诏曰和初以让鉴而
鉴还让其子交让之道于是乎着其子早终可听和
袭寻拜谏议大夫兼太子率更令转通直散骑常侍
兼东中郎将肃宗时出为辅国将军凉州刺史坐事
免久之除东郡太守正光四年薨赠安东将军相州
刺史子谦字思义袭爵后拜前军将军征蛮都督庄
帝初于河阴遇害赠散骑常侍征东大将军仪同三
司相州刺史子棽袭齐受禅爵例降
南平哀王伯和
按魏书广平王连传连无子以阳平王熙第二子浑
为南平王继连后浑子安王飞龙飞龙子纂纂薨子
伯和袭永平三年薨赠散骑侍郎谥曰哀王
阙一
版旧误
统卒赠凉州刺史
江阳王叉
按魏书京兆王黎传黎子江阳王根根无子南平王
霄第二子继袭谥曰武烈继长子叉字伯隽小字夜
叉世宗时拜员外郎灵太后临朝以叉妹夫除通直
散骑侍郎叉妻封新平郡君后迁冯翊郡君拜女侍
中叉以此意势日盛寻迁散骑常侍光禄少卿领尝
食典御转光禄卿叉女夭灵太后诏曰叉长女年垂
弱笄奄致夭丧悼念兼怀可赠乡主寻迁侍中余官
如故加领军将军既在门下兼总禁兵深为灵太后
所信委太傅清河王怿以亲贤辅政参决机事以叉
恃宠骄盈志欲无限怿裁之以法又轻其为人每欲
黜之叉遂令通直郎宋维告司染都尉韩文殊欲谋
逆立怿怿坐禁止后穷治无实怿虽得免犹以兵卫
守于宫西别馆久之叉恐怿终为己害乃与侍中刘
腾密谋灵太后时在嘉福未御前殿腾诈取主食中
黄门胡元度胡定列诬怿云许度等金帛令以毒药
置御食中以害帝自望为帝许度兄弟以富贵腾以
具奏肃宗闻而信之乃御显阳殿腾闭永巷门灵太
后不得出怿入遇叉于含章殿后欲入徽章东阁叉
厉声不听怿曰汝欲反耶叉曰元叉不反正欲缚反
人叉命宗士及直斋等三十人执怿衣袂将入含章
东省使数十人防守之腾称诏召集公卿议以大逆
论咸畏惮叉无敢异者惟仆射游执意不同叉腾
持公卿议入奏俄而事可夜中杀怿于是假为灵太
后辞逊之诏叉遂与太师高阳王雍等辅政常直禁
中肃宗呼为姨父自后专综机要巨细决之威震于
内外百寮重迹相州刺史中山王熙抗表起义以讨
叉为名不果见诛叉寻迁卫将军余如故后灵太后
与肃宗燕于西林园日暮还宫右卫将军奚康生复
欲图叉不克而诛是后肃宗徙御徽音殿叉亦入居
殿右既在密近曲尽佞媚以承上旨遂蒙宠信出入
禁中恒令勇士持刀剑以自先后公私行止弥加威
防叉于千秋门外厂下施木阑槛有时出入止息其
中腹心防守以备窃发人物求见者遥对之而已乃
封其子亮平原郡开国公食邑一千户及拜肃宗御
南门临观并赐御马帛千匹初叉之专政矫情自饰
劳谦待士时事得失颇以关怀而才术空浅终无远
致得志之后便骄愎酒好色与夺任情乃于禁中
自作别库掌握之宝充牣其中又曾卧妇人于食舆
以帊覆之令人轝入禁内出亦如之直卫虽知莫敢
言者轻薄趋势之徒以酒色事之姑姊妇女朋淫无
别政事怠惰纲纪不举州镇守宰多非其人于是天
下遂乱矣从刘腾死后防卫微缓叉颇亦自宽时宿
于外每日出游留连他邑灵太后微察知之叉积习
生常无复虞虑其所亲谏叉叉又不纳正光五年秋
灵太后对肃宗谓群臣曰隔绝我母子不听我往来
儿间复何用我为放我出家我当永绝人间修道于
嵩高闲居寺先帝圣鉴鉴于未然本营此寺者正为
我今日欲自下发肃宗与群臣大惧叩头泣涕殷勤
苦请灵太后声色甚厉意殊不回肃宗乃宿于嘉福
殿积数日遂与太后密谋图叉肃宗内虽图之外形
弥密灵太后瞋忿之言欲得往来显阳之意皆以告
叉又对叉流涕叙太后欲出家忧怖之心如此密言
日有数四叉殊不为疑乃劝肃宗从太后意于是太
后数御显阳二宫无复禁碍叉举其亲元法僧为徐
州刺史法僧据州反叛灵太后数以为言叉深愧悔
丞相高阳王雍虽位重于叉而甚畏惮欲进言于肃
宗而事无因会太后与肃宗南游洛水雍邀请车驾
遂幸雍第日晏肃宗及太后至雍内室从者莫得而
入遂定图叉之计后雍从肃宗朝太后乃进言曰臣
不虑天下诸贼惟元叉何者叉总握禁旅兵皆属
之父率百万之众虎视西京弟为都督总三齐之众
元叉无心则已若有其心圣朝将何以抗叉虽曰不
反谁见其心而不可不惧太后曰然元郎若忠于朝
廷而无反心何故不去此领军以余官辅政叉闻之
甚惧免冠求解乃以叉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
书令侍中领左右叉虽去兵权然总任内外殊不虑
有黜废之理也后叉出宿遂解其侍中旦欲入宫门
者不纳寻除名为民初咸阳王禧以逆见诛其子树
奔萧衍衍封为邺王及法僧反叛后树遗公卿百寮
书曰魏室不造奸竖擅朝社稷阽危缀旒非譬元叉
险慝狼戾人伦不齿属籍远素无闻望特以太后
姻娅早蒙宠擢曾不怀音公行反噬肆兹悖逆人神
同愤自顷境土所传皆云叉狼心虿毒藉权位而日
滋含忍谄诈与日月而弥甚无君之心非复一日篡
逼之事旦暮必行抑又闻之夫名以出信信以制义
山川隐疾且犹不以名成师兆乱巨君不臣求之史
集有自来矣元叉本名夜叉弟罗实名罗剎夜叉罗
剎此鬼食人非遇黑风事同飘堕呜呼魏境离此二
灾恶木盗泉不息不饮胜名枭称不入不为况昆季
此名表能噬物日露久矣始信斯言况乃母后幽辱
继主蒙尘释位挥戈言谋王室不在今日何谓人臣
诸贤或奕世载德或将相继踵或受任累朝或职居
机要或姻戚非他或忠义是秉俯眉逆手见制凶威
臣节未申徒有勤悴又闻自叉专政亿兆离德重以
岁时灾厉年年水旱牛马殪踣桑柘焦枯饥馑相仍
菜色满道妖灾告谴人皆叹息瀍涧西北羌戎陆梁
泗汴左右戍曹流离加以剖斫忠贤歼殄宗室哀彼
本邦一朝横溃今既率师将除君侧区区之怀庶令
冠屦得所大憝同必诛之戮魏祀无忽诸之非叉为
远近所恶如此其后灵太后顾谓侍臣曰刘腾元叉
昔邀朕索铁券望得不死朕赖不与中书舍人韩子
熙曰事关杀活岂计与否陆下昔虽不与何解今日
不杀灵太后怃然未几有人告叉及其弟爪谋反欲
令其党攻近京诸县破市烧邑郭以惊动内外先遣
其从弟洪业率六镇降户反于定州又令人勾鲁阳
诸蛮侵扰伊阙叉兄弟为内应起事有日得其手书
灵太后以妹之故未忍便决黄门侍郎李琰之曰
元叉之罪具腾遐迩岂容复停以惑视听黄门徐纥
趋前欲谏逡巡未敢群臣固执不已肃宗又以为言
太后乃从之于是叉及弟爪并赐死于家太后犹以
妹故复追赠叉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
冀州刺史叉子亮袭祖爵齐受禅例降
济南康王昌
按魏书临淮王传临淮宣王谭子长乡懿侯提提子
昌字法显好文学居父母丧哀号孺慕悲感行人世
宗时复封临淮王未拜而薨赠齐州刺史谥曰康王
追封济南
济南王彧
按魏书临淮王传济南康王昌子彧字文若绍封彧
少有才学时誉甚美侍中崔光见彧退而谓人曰黑
头三公当此人也少与从兄安丰王延明中山王熙
并以宗室博古文学齐名时人莫能定其优劣尚书
郎范阳卢道将谓吏部清河崔休曰三人才学虽无
优劣然安丰少于造次中山皂白太多未若济南风
流沈雅时人为之语曰三王楚琳琅未若济南备圆
方彧姿制闲裕吐发流靡琅琊王诵有名人也见之
未尝不心醉忘疲拜前军将军中书侍郎奏郊庙歌
辞时称其美除给事黄门侍郎彧本名亮字仕明时
侍中穆绍与彧同署避绍父讳启求改名诏曰仕明
风神运吐常自以比荀文若可名彧以取定体相伦
之美彧求复本封诏许复封临淮寄食相州魏郡又
长兼御史中尉彧以为伦叙得之不谢领军于忠忿
言之朝廷曰临淮虽复风流可观而无骨鲠之操中
尉之任恐非所堪遂去威仪单车而还朝流为之叹
息累迁侍中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兼尚书左仆射摄
选是时萧衍遣将围逼温汤进彧以本官为东道行
台会尔朱荣入洛杀害元氏彧抚膺恸哭遂奔萧衍
衍遣其舍人陈建孙迎接并观彧为人建孙还报称
彧风神闲隽衍亦先闻名深相器待见彧于乐游园
因设宴乐彧闻乐声欷歔涕泪交下悲感傍人衍为
之不乐自前后奔叛皆希旨称魏为伪唯彧上表启
常云魏临淮王衍体彧雅性不以为贵及知庄帝践
阼彧以母老请还辞旨恳切衍惜其人材又难违其
意遣其仆射徐勉私劝彧曰昔王陵在汉姜维相蜀
在所成名何必本土彧曰死犹愿北况于生乎衍乃
以礼遣彧性至孝事父母尽礼自经违离不进酒肉
容貌憔悴见者伤之累除位尚书令大司马兼录尚
书庄帝追崇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母李妃
为文穆皇后将迁神主于太庙以高祖为伯考彧表
谏曰汉祖创业香街有太上之庙光武中兴南顿立
舂陵之寝元帝之于光武疏为绝服犹尚身奉子道
入继大宗高祖之于圣躬亲实犹子陛下既纂洪绪
岂宜加伯考之名且汉宣之继孝昭斯乃上后叔祖
岂忘宗承考妣盖以大义斯夺及金德将兴宣王受
寄自兹而降世秉威权景王意存毁冕文王心规裂
冠虽祭则魏王而权归晋室昆之与季实倾曹氏且
子元宣王冢嗣文王成其大业故晋武继文祖宣景
王有伯考之称以今类古恐或非俦又臣子一例义
彰旧典禘祫失序着讥前经高祖德溢寰中道超无
外肃祖虽勋格宇宙犹曾奉贽称臣穆皇后禀德坤
元复将配享干位此乃君臣并筵嫂叔同室历观坟
籍未有其事时庄帝意锐朝臣无敢言惟彧与吏部
尚书李神并有表闻诏报曰文穆皇帝勋格四表
道迈百王是用考循旧规恭上尊号王表云汉太上
于香街南顿于舂陵汉高不因瓜瓞之绪光武又无
世及之德皆身受符命不由父祖别庙异寝于理何
差文穆皇帝天眷人宅历数有归朕忝承下武遂主
神器既帝业有统汉氏非伦若以昔况今不当移寝
则魏太祖晋景帝虽王迹已显皆以人臣而终岂得
与余帝别庙有阙余序
疑
汉郡国立庙者欲尊高祖
之德使飨遍天下非关太庙神主独在外祠荐汉宣
之父亦非勋德所出虽不追尊不亦可乎伯考之名
自是尊卑之称何必准古而言非类也复云君臣同
列嫂叔共室当以文穆皇帝昔遂臣道以此为疑礼
天子元子犹士禘祫岂不得同室乎且晋文景共为
一代议者云世限七主无定数昭穆既同明有共室
之理礼既有祔嫂叔何嫌礼士祖祢一庙岂无妇舅
共室也若专以共室为疑容可更议迁毁庄帝既逼
诸妹之请此辞意黄门侍郎常景中书侍郎邢子才
所赞成也又追尊兄彭城王为孝宣皇帝彧又面谏
曰陛下中兴意欲宪章前古作而不法后世何观历
寻书籍未有其事愿割友于之情使名器无爽帝不
从及神主入庙复百官悉陪从一依乘舆之式彧
上表以为爰自中古迄于下叶崇尚君亲褒明功懿
乃有皇号终无帝名今若去帝直留皇名求之古义
少有依准又不纳尔朱荣死除彧司徒公尔朱世隆
率部北叛诏彧防河阴及尔朱兆率众奋至彧出东
掖门为贼所获见兆辞色不屈为群下所殴薨出帝
赠太师太尉公雍州刺史彧美风韵善进止衣冠之
下雅有容则博览群书不为章句所著文藻虽多亡
失犹有传于世者然居官不能清白所进举止于亲
娅为识者所讥无子
济阴文献王
按魏书济阴王传济阴王小新成子郁郁长子字
邕明刚正有文学位中散大夫以世嫡应袭先爵为
季父尚书仆射丽因于氏亲宠遂夺王爵横授同
母兄子诞于是绝弃人事托疾还私第世宗征为
侍中上表固让入嵩山以穴为室布衣蔬食卒建
义元年子晖业诉复王爵永安三年追赠尚书令司
徒公谥曰文献初尝梦人谓之曰君身不得传世
封其绍先爵者君长子绍远也觉即语晖业终如
其言
济阴静王诞
按魏书济阴王传郁弟偃偃子诞字昙首初诞伯父
郁以贪污赐死爵除景明三年诞诉云伯郁前朝之
封正以年长袭封以罪除爵爵由谬袭袭应归正诏
以偃正元妃息昙首济阴王嫡孙可听绍封以纂先
绪诞既袭爵除齐州刺史在州贪暴大为人患牛马
骡驴无不逼夺家之奴隶悉取迫良人为妇有沙门
为诞采药还而见之诞曰师从外来有何消息对曰
唯闻王贪愿王早代诞曰齐州七万户吾至来一家
未得三十钱何得言贪后为御史中尉元纂所纠会
赦免薨谥曰静王子抚字伯懿袭庄帝初为从兄晖
业诉夺王爵
中山文庄王熙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桢子中山献武王英子攸攸弟
熙字真兴好学俊爽有文才声着于世然轻躁浮动
英深虑非保家之主常欲废之立第四子略为世子
宗议不听略又固请乃止起家秘书郎延昌二年袭
封累迁兼将作大匠拜太常少卿给事黄门侍郎寻
转光禄勋时领军于忠执政熙忠之也故岁中骤
迁寻除平西将军东秦州刺史进号安西将军秘书
监寻以本将军授相州刺史熙以七月入治其日大
风寒雨冻死者二十余人驴马数十匹熙闻其祖父
前事心恶之又有蛆生其庭初熙兄弟并为清河王
怿所昵及刘腾元叉隔绝二宫矫诏杀怿熙乃起兵
上表曰臣闻安危无常时有休否臣早属休明晚逢
多难自皇基绵茂九叶承光高祖世宗徽明相袭皇
太后圣敬自天德同马邓至尊神睿纂御神鉴烛远
四海晏如八表归化而领军将军元叉宠藉外亲叨
荣左右豺狼为心饱便反啮遂使二宫阻隔温凊阙
礼又太傅清河王横被屠害致使忠臣烈士丧气阙
廷亲贤宗戚愤恨内外妄指鹿马孰能逾之王董权
逼方此非譬臣仰瞻云阙泣血而生以细草不除将
为烂漫况叉悖逆如此孰可忍之臣忝藉枝萼思尽
力命碎首屠肝甘之若荠今辄起义兵实甲八万大
徒既进文武争先与并州刺史城阳王徽恒州刺史
广阳王渊徐州刺史齐王萧宝夤等同以今月十四
日俱发庶仰凭祖宗之灵俯罄义夫之命扫剪凶丑
更清京邑臣亲总三军星迈赴难置兵温城伏听天
旨王公宰辅或世着忠烈或夙佩恩顾如能同力剪
除元叉使太后至尊忻然奉对者臣即解甲散兵赴
谢朝阙臣虽才乖昔人位居藩屏宁容坐观奸丑虚
受荣禄熙兵起甫十日为其长史柳元章别驾游荆
魏郡太守李孝怡率诸城人鼓噪而入杀熙左右四
十余人执熙置之高楼并其子弟叉遣尚书左丞卢
同斩之于邺街传首京师始熙妃于氏知熙必败不
从其谋自初哭泣不绝至于熙死熙临刑为五言诗
示其寮吏曰义实动君子主辱死忠臣何以明是节
将解七尺身与知友别曰平生方寸心殷勤属知己
从今一销化悲伤无极已熙既蕃王之贵加有文学
好奇爱异交结伟俊风气甚高名美当世先达后进
多造其门始熙之镇邺也知友才学之士袁李琰
李神王诵兄弟裴敬宪等咸饯于河梁赋诗告别
及熙将死复与知故书曰吾与弟并蒙皇太后知遇
兄据大州弟则入侍殷勤言色恩同慈母今皇太后
见废北宫太傅清河王横受屠酷主上幼年独在殿
前君亲如此无以自安故率兵民建大义于天下但
智力浅短旋见囚执上惭朝廷下愧相知本以名义
干心不得不尔流肠碎首复何言哉昔李斯忆上蔡
黄犬陆机想华亭鹤唳岂不以恍惚无际一去不还
者乎今欲对秋月临春风藉芳草荫花树广召名胜
赋诗洛滨其可得乎凡百君子各敬尔仪为国为身
善勖名节立功立事为身而已吾何言哉时人怜之
又熙于任城王澄薨前梦人告之曰任城当死死后
二百日外君亦不免若其不信试看任城家熙梦中
顾瞻任城第舍四面墙崩无遗堵焉熙恶之觉而以
告所亲及熙之死也果如所梦兄弟三人每从英征
伐在军贪暴或因迎降逐北至有斩杀无辜多增首
级以为功状又于忠之诬郭祚裴植也忠意未决害
之由熙劝奖遂至极法世以为冤及熙之祸议者以
为有报应焉灵太后反政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瀛相
幽五州诸军事大将军太尉公冀州刺史增本封一
千户谥曰文庄王
都昌恭伯诱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惠王桢子中山献武王英英子
文庄王熙弟诱字惠兴自员外郎稍迁通直郎太子
中庶子征虏将军卫尉少卿出为右将军南秦州刺
史叉斩之于岐州妻子得不坐追赠车骑大将军雍
州刺史后赠仪同三司追封都昌县开国伯食邑八
百户谥曰恭子始伯袭给事中齐受禅爵例降
东平文贞王略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都昌恭伯诱弟略字兴才气
劣于熙而有和邃之誉自员外郎稍迁羽林监通直
散骑常侍冠军将军给事黄门侍郎清河王怿死后
叉黜略为怀朔镇副将未及赴任会熙起兵与略书
来去寻值熙败略遂潜行自托旧识河内司马始宾
始宾便为荻筏夜与略俱渡盟津诣上党屯留县栗
法光法光素敦信义忻而纳之略旧识刁双时为河
西太守略复归之停止经年双乃令从子昌送略潜
遁江左萧衍礼敬之封为中山王邑千户宣城太守
俄而徐州刺史元法僧据城南叛州内士庶皆为法
僧拥逼衍乃以略为大都督令诣彭城接诱初附略
至屯于河南为安乐王鉴所破略惟数十骑入城衍
寻遣其豫章王综镇徐州征略与法僧同还略虽在
江南自以家祸晨夜哭泣身若居丧又恶法僧为人
与法僧言未尝一笑衍复除略衡州刺史未行会综
以城归国综长史江革司马祖将士五千人悉见
擒虏肃宗有司悉遣革等还南因以征略衍乃备
礼遣之略之将还也衍为置酒饯别赐金银百斤衍
之百官悉送别江上遣其右卫徐确率百余人送至
京师肃宗诏光禄大夫刁双境首劳问又徐州赐
绢布各一千匹除略侍中义阳王食邑一千户还达
石人驿亭诏宗室亲党内外百官先相识者听迎之
近郊赐帛三千匹宅一区粟五千石奴婢三十人其
司马始宾除给事中领直后栗法光本县令刁昌东
平太守刁双西兖州刺史其略所至一餐一宿之处
无不沾赏寻改封东平王又拜车骑大将军左光禄
大夫仪同三司领左卫将军侍中如故又本官领国
子祭酒迁大将军尚书令灵太后甚宠任之其见委
信殆与元徽相埒于时天下多事军国万端略守常
自保无他裨益唯唯具臣而已尔朱荣略之姑夫略
素所轻忽略又党于郑俨徐纥荣兼衔之荣入洛也
见害于河阴赠以本官加太保司空徐州刺史谥曰
文贞子景式袭武定中为北广平太守齐受禅爵例
降
按伽蓝记东平王略生而岐嶷幼则老成慱洽群书
好道不倦神龟中为黄门侍郎元叉专政虐加宰辅
略密与其兄相州刺史中山王熙故起义兵问罪君
侧雄规不就衅起周谋略弟兄四人并罹涂炭惟略
一身逃命江左萧衍素闻略名见其器度宽雅文学
优赡甚敬重之谓曰洛中如王者几人略对曰臣本
朝之日承乏摄官至于宗庙之美百官之富鸳鸯接
翼杞梓成阴如臣之比赵咨所谓车载斗量不可数
尽衍大笑乃封略为中山王食邑千户仪比皇子又
除宣城太守给鼓吹一部剑卒千人略为政清肃甚
有治声江东朝贡侈于务尚见略入朝莫不惮其进
止寻迁信武将军衡州刺史孝昌元年明帝宥吴人
江革请略归国江革者萧衍之大将也萧衍曰朕宁
失江革不得无王略略曰臣遭家祸难白骨未收乞
还本朝收录存没因即悲泣衍哀而遣之乃赐钱五
百万金二百斤银五百斤绣锦宝珍之物不可称数
亲率百官送于江上作五言诗赠者百余人凡见敬
礼如此比略如济淮明帝拜略侍中义阳王食邑千
户略至阙诏曰昔刘苍好善利建东平曹植能文大
启陈国是用声彪盘石义郁维城侍中义阳王略体
自蕃华门勋夙着内润外朗兄弟伟如既见义忘家
捐生徇国永言忠烈何日忘之往虽弛担为梁今便
言旋诣阙有志有节能始能终方传美丹青悬诸日
月略前未至之日即心立称故封义阳王然国属边
地寓食他邑求之二三未为尽善宜比德均封追芳
曩烈可改封东平王户数如前寻进尚书令仪同三
司领国子祭酒侍中如故略从容闲雅本自天资出
南入北转复高迈言论动止朝野师模建义元年薨
于河阴赠太保谥曰文贞
高唐侯纂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东平文贞王略弟纂字绍兴颇
有将略为司徒祭酒闻熙举兵因逃奔于邺至即见
擒与熙俱死追封北平县公赠安北将军恒州刺史
改封高唐县开国侯食邑八百户子子献袭卒于泾
州司马
城阳文献王徽
按魏书城阳王传城阳康王长寿子怀王鸾鸾子徽
字显顺粗涉书史颇有吏才世宗时袭封除游击将
军出为河内太守在郡清整有民誉征拜长兼散骑
常侍肃宗时除右将军凉州刺史徽以径途阻远固
请不行除散骑常侍其年除后将军并州刺史先是
州界夏霜禾稼不熟民庶逃散安业者少徽辄开仓
赈之文武咸共谏止徽曰昔汲长孺郡守耳尚辄开
仓救民灾敝况我皇家亲近受委大藩岂可拘法而
不救民困也先给后表肃宗嘉之加安北将军后拜
安西将军秦州刺史诏书旦至夕发徽以将之秦部
请诣阙恭授仍表启固陈请不之职改授辅国将军
加度支尚书进号镇军将军于时戎马在郊王师屡
败徽以军旅之费上国封绢二千匹粟一万石以助
军用肃宗不纳又以本官兼吏部尚书加侍中征东
将军迁卫将军右光禄大夫拜尚书左仆射转车骑
将军仪同三司固辞不拜听解侍中然后受诏寻除
尚书令加开府西道行台不行时灵太后专制朝纲
颓褫徽既居宠任无所匡弼与郑俨之徒更相阿党
外似柔谨内多猜忌睚之忿必思报复识者嫉之
又不能防闲其妻于氏遂与广阳王渊奸通及渊受
任军府每有表启论徽罪过虽涉诬毁颇亦实焉庄
帝践祚拜司州牧寻除司徒仍领牧元颢入洛徽从
庄帝北巡及车驾还宫以与谋之功除侍中大司马
太尉公加羽葆鼓吹增邑通前二万户余官如故徽
表辞官封前后屡上又启云河上之功将士之力求
回所封加诸勋义徽为庄帝亲待内惧荣宠故有此
辞以防外议庄帝识其意听其辞封不许让官徽后
妻庄帝舅女侍中李彧帝之姊徽性佞媚善自取
容挟内外之意宗室亲戚莫与比焉遂与彧等劝帝
图荣庄帝亦先有意荣死世隆等屯据不解除徽太
保仍大司马宗师录尚书事总统内外徽本意谓荣
死后枝叶自应散亡及尔朱宗族聚结谋难徽算略
无出忧怖而已性多嫉不欲人居其前每入参谋
议独与帝决朝臣有上军国筹策者并劝帝不纳乃
云小贼何虑不除又惜财用自家及国于是有所
赏锡咸出薄少或多而中减与而复追徒有靡费恩
不感物庄帝雅自约狭尤亦徽所赞成太府少卿李
苗徽司徒时司马也徽待之颇厚苗每致忠言徽自
得志多不采纳苗谓人曰城阳本自蜂目而豺声复
将露也及尔朱兆之入禁卫奔散庄帝步出云龙门
徽乘马奔度帝频呼之徽不顾而去遂走山南至故
吏寇弥宅弥外虽容纳内不自安乃怖徽云官捕将
至令其避他所使人于路邀害送尸于尔朱兆出帝
初赠使持节侍中太师大司马录尚书事司州牧谥
曰文献子延袭爵武定末官至太子中庶子齐受禅
爵例降徽兄显魏给事中司徒掾卒赠辅国将军东
豫州刺史
章武庄武王融
按魏书章武王传章武敬王太洛子彬彬长子融字
永兴仪貌壮丽衣冠甚伟性通率有豪气高祖时拜
秘书郎世宗初复先爵除骁骑将军萧衍遣将寇逼
淮阳梁城陷没诏融假节征虏将军别将南讨大摧
贼众还复梁城于时扬州刺史元嵩为奴所害融
行扬州事寻除假节征虏将军并州刺史及世宗崩
兼司空营陪景陵拜宗正卿以本官行瀛州事遇疾
不行未几除散骑常侍平东将军青州刺史还为秘
书监迁中护军进号抚军将军领河南尹加征东将
军性尤贪残恣情聚敛为中尉纠弹削除官爵汾夏
山胡叛逆连结正平平阳诏复融前封征东将军持
节都督以讨之融寡于经略为胡所败久之加散骑
常侍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后贼帅鲜于修礼寇暴瀛
定二州长孙稚等讨之失利除融车骑将军为前驱
左军都督与广阳王渊等共讨修礼师渡交津葛荣
杀修礼而自立转营至白牛逻轻骑击融融苦战终
日更无外援遂大奔败于陈见杀肃宗为举哀于东
堂赐东园秘器朝服一具彩二千八百段赠侍中都
督雍华岐三州诸军事本将军司空雍州刺史寻以
融死王事进赠司徒加前后部鼓吹谥曰庄武子景
哲袭武定中开府仪同三司齐受禅爵例降景哲弟
朗即后废帝语在帝纪子黄头袭封安定王改封安
平王齐受禅爵例降
乐陵惠王景略
按魏书乐陵王传乐陵康王胡儿无子兄汝阴王天
赐第二子永全袭封改名思誉密王思誉子景略字
世彦世宗时袭封拜骁骑将军除持节冠军将军幽
州刺史熙平元年薨赠本将军豫州刺史赐帛四百
匹谥曰惠王子霸字休邦袭武定中巨鹿太守齐受
禅爵例降景略弟庆略散骑侍郎子子政通直散骑
常侍庆略弟洪略恒农太守中军将军行东雍州刺
史洪略弟子业平原太守
安定王燮
按魏书安定王休传安定靖王休次子燮除下大夫
世宗初袭拜大中大夫除征虏将军华州刺史燮表
曰谨惟州治李堡虽是少梁旧地晋芮锡壤然胡
夷内附遂为戎落城非旧邑先代之名爰自国初护
羌小戍及改镇立郡依岳立州因籍仓府未刊名实
窃见冯翊古城羌魏两民之交许洛水陆之际先汉
之左辅皇魏之右翼形胜名都实惟西蕃奥府今州
之所在岂惟非旧至乃居冈饮涧井谷秽杂升降劬
劳往还数里譐誻明昏有亏礼教未若冯翊面华渭
包原泽井浅池平樵牧饶广采材华阴陆运七十伐
木龙门顺流而下陪削旧雉功省力易人各为己不
以为劳昔宋民无井穿井而忻得人况合城无水得
水而不家庆窃闻前政刺史非是无意或值兵举或
遇年灾缘此契阔稽延至此去岁已熟秋方大登四
境晏安京师无事丁不十钱之费人无八旬之勤损
轻益重乞垂昭鉴遂诏曰一劳永逸便可听移后除
征虏将军豳州刺史延昌四年薨赠本将军朔州刺
史燮弟愿平清狂无行高祖末拜员外郎世宗初迁
给事中悖恶日甚杀人盗公私咸患世宗以其戚
近未忍致之于法乃免官禁之别馆馆名愁思堂冀
其克念世宗崩愿平乃得出灵太后临朝以其暴乱
不悛诏曰愿平志行轻每乖宪典可还于别馆依
前禁锢久之解禁还家付师严加诲奖后拜通直散
骑常侍前将军坐裸其妻王氏于其男女之前又强
奸妻妹于妻母之侧御史中丞侯刚案以不道处死
绞刑会赦免黜为员外常侍孝昌中卒子绪幽州安
西府功曹参军庄帝初直合将军寻为持节兼武卫
将军关右慰劳十二州大使遂没吐谷浑愿平弟永
平征虏将军南州刺史为城民华延明所害太昌初
追赠使持节侍中都督定瀛幽三州诸军事卫将军
定州刺史永平弟珍平司州治中
安乐武康王诠
按魏书安乐王传安乐厉王长乐子诠字搜贤袭世
宗初为凉州刺史在州贪秽政以贿成后除定州刺
史及京兆王愉之反诈言国变在北州镇咸疑朝廷
有舋遣使观诠动静诠具以状告州镇帖然愉奔信
都诠与李平高殖等四面攻烧愉突门而出寻除侍
中兼以首告之功除尚书左仆射薨谥曰武康
广川悼王谐
按魏书广川王传广川庄王略子谐字仲和袭太和
十九年薨诏曰朕宗室多故从弟谐丧逝悲痛摧割
不能已已古者大臣之丧有三临之礼此盖三公以
上至于卿司以下故应
阙
自汉已降多无此理朕欲
遵古典哀感从情虽以尊降伏私痛宁爽欲令诸王
有期亲者为之三临大功之亲者为之再临小功缌
麻为之一临广川王于朕大功必欲再临再临者欲
于大殓之日亲临尽哀成服之后缌麻而吊既殡之
缌麻礼在无疑大殓之临当否何如为须抚柩于始
丧为应尽哀于阖棺早晚之宜择其厥中黄门侍郎
崔光宋弁通直常侍刘芳典命下大夫李元凯中书
侍郎高敏等议曰三临之事乃是古礼爰及汉魏行
之者稀陛下至圣慈仁方遵前轨志必哀丧虑同宁
戚臣等以为若期亲三临大功宜再始丧之初哀之
至极既以情降宜从始丧大殓之临伏如圣旨诏曰
魏晋已来亲临多阙至于戚臣必于东堂哭之顷大
司马安定王薨朕既临之后复更受慰于东堂今日
之事应更哭否光等议曰东堂之哭盖以不临之故
今陛下躬亲抚视群臣从驾臣等参议以为不宜复
哭诏曰若大司马戚尊位重必哭于东堂而广川既
是诸王之子又年位尚幼卿等议之朕无异焉谐将
大殓高祖素服深衣哭之入室哀恸抚尸而出有司
奏广川王妃薨于代京未审以新尊从于卑旧为宜
卑旧来就新尊诏曰迁洛之人自兹厥后悉可归骸
邙岭皆不得就茔恒代其有夫先葬在北妇今丧在
南妇人从夫宜还代葬若欲移父就母亦得任之其
有妻坟于恒代夫死于洛不得以尊就卑欲移母就
父宜亦从之若异葬亦从之若不在葬限身在代丧
葬之彼此皆得任之其户属恒燕身官京洛去留之
宜亦从所择其属诸州者各得任意诏赠谐武卫将
军谥曰刚及葬高祖亲临送之子灵道袭卒谥悼王
齐郡敬王佑
按魏书齐郡王传齐郡顺王简子佑字伯授袭母常
氏高祖以纳不以礼不许其为妃世宗以母从子贵
诏特拜为齐国太妃佑位泾州刺史薨谥曰敬
河间王琛
按魏书河间王传河间孝王若子琛字昙宝幼而敏
慧高祖爱之世宗时拜定州刺史琛妃世宗舅女高
皇后妹琛凭恃内外多所受纳贪婪之极及还朝灵
太后诏曰琛在定州惟不将中山宫来自余无所不
致何可更复叙用由是遂废于家琛以肃宗始学献
金字孝经又无方自达乃与刘腾为养息赂腾金宝
巨万计腾屡为之言乃得兼都官尚书出为秦州刺
史在州聚敛百姓吁嗟属东益南秦二州氐反诏琛
为行台仍充都督还摄州事琛性贪暴既总军省求
欲无厌百姓患害有甚狼虎进讨氐羌大被摧破士
卒死者千数率众走还内恃刘腾无所畏惮为中尉
纠弹会赦除名为民寻复王爵后讨鲜于修礼败免
官爵后讨汾晋胡蜀卒于军追复王爵
安丰文宣王延明
按魏书安丰王传安丰匡王猛子延明袭世宗时授
大中大夫延昌初岁大饥延明乃减家财以拯宾客
数千人并赡其家至肃宗初为豫州刺史甚有政绩
累迁给事黄门侍郎延明既博极群书兼有文藻鸠
集图籍万有余卷性清俭不营产业与中山王熙及
弟临淮王彧等并以才学令望有名于世虽风流造
次不及熙彧而稽古淳笃过之寻迁侍中诏与侍中
崔光撰定服制后兼尚书右仆射以延明博识多闻
监金石事及元法僧反诏为东道行台徐州大都
督节度诸军事与都督临淮王彧尚书李宪等讨法
僧萧衍遣其豫章王综镇徐州延明先牧徐方甚得
民誉招怀旧土远近归之综既降延明因以军乘之
复东南之境至宿豫而还迁都督徐州刺史频经师
旅人物雕弊延明招新故人悉安业百姓咸附庄
帝时兼尚书令大司马及元颢入洛延明受颢委寄
率众守河桥颢败遂将妻子奔萧衍死于江南庄帝
末丧还出帝初赠太和王如故谥曰文宣所著诗赋
赞颂铭诔三百余篇又撰五经宗略诗礼别义注帝
王世纪及列仙传又以河间人信都芳工算术引之
在馆其撰古今乐事九章十二图又集器准九篇芳
别为之注皆行于世
按北史安丰匡王传孙长孙儒孝静时袭祖爵
赵郡贞景王谧
按魏书赵郡王传赵郡灵王干子谧世宗初袭封干
妃穆氏表谧母赵等悖礼愆常不逊日甚尊卑义阻
母子道绝诏曰妾之于女君犹妇人事舅姑君臣之
礼义无乖二妾子之于君母礼加如子之恭何得黩
我风政可付宗正依礼治罪谧在母丧听音声饮戏
为御史中尉李平所弹遇赦复封除通直散骑常侍
加龙骧将军迁太子中庶子出为冠军将军岐州刺
史谧性严暴虐下人肃宗初台使元延到其州界以
驿逻无兵摄帅检核队主高保愿列言所有之兵王
皆私役谧闻而大怒鞭保愿等五人各二百数日之
间谧召近州夫闭城四门内外严固搜掩城中楚掠
备至又无事而斩六人合城凶惧众遂大呼屯门谧
怖登楼毁梯以自固土人散走城人分守四门灵太
后遣游击将军王靖驰驿谕之城人既见靖至开门
谢罪奉送管钥乃罢谧州还除大司农卿又除散骑
常侍平北将军幽州刺史谧妃胡氏灵太后从女也
未发坐殴其妃免官后除都官尚书加安南将军正
光四年薨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赗帛五百
匹高阳王雍干之母弟启论谧故超赠假侍中征南
将军司州牧谥曰贞景
北海王颢
按魏书北海王传北海平王详子颢字子明袭少慷
慨有壮气除龙骧将军通直散骑常侍转宗正卿光
禄大夫长兼宗正卿散骑常侍平东将军转都官尚
书加安南将军出除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徐州刺史
寻为御史弹劾除名其后贼帅宿勤明达叱千骐驎
等寇乱豳华诸州乃复颢王爵以本将军加使持节
假征西将军都督华豳东秦诸军事兼左仆射西道
行台以讨明达颢转战而前频破贼众解豳华之围
以功增封八百户进号征西将军又除尚书右仆射
持节行台都督如故寻迁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余
如故值萧宝夤等大败于平凉颢亦奔还京师于时
葛荣南进稍逼邺城武泰初以颢为侍中骠骑大将
军开府仪同三司相州刺史以御荣颢至汲郡属尔
朱荣入洛推奉庄帝诏授颢太傅开府侍中刺史王
并如故颢以葛荣南侵尔朱纵害遂盘桓顾望图自
安之策先是颢启其舅范遵为殷州刺史遵以葛荣
充逼未得行颢令遵权停于邺颢既怀异谋乃遣遵
行相州事代前刺史李神为己表里之援相州行台
甄先受朝旨委其守邺知颢异图恐遵为变遂相率
废遵还推李神摄理州事然后遣军候颢逆顺之势
颢以事意不谐遂与子冠受率左右奔于萧衍颢见
衍泣涕自陈言辞壮烈衍奇之遂以颢为魏王假之
兵将令其北入永安二年四月于梁国城南登坛燔
燎号孝基元年庄帝诏令济阴王晖业为都督于考
城拒之为颢所擒又行台杨昱于荥阳尔朱世隆
自虎牢走退庄帝北幸颢遂入洛改称建武元年颢
以数千之众转战辄据有都邑号令自己天下人
情想其风政而自谓天之所授颇怀骄怠宿昔宾客
近习之徒咸见宠待干扰政事又日夜纵酒不恤军
国所统南兵凌窃市里朝野莫不失望时又酷敛公
私不安庄帝与尔朱荣还师讨颢自于河梁拒战王
师渡于马渚冠受战败被擒因相继而败颢率帐下
数百骑及南兵勇健者自轘辕而出至临颍颢步骑
分散为临颍县卒所斩出帝初赠使持节侍中都督
冀定相殷四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大司马冀州刺
史武定中子娑罗袭齐受禅爵例降
彭城王劭
按魏书彭城王传彭城武宣王勰嫡子劭字子讷善
武艺少有气节肃宗初萧衍遣将犯边劭上表曰伪
竖游魂窥觎边境劳兵兼时日有千金之费臣仰藉
先资绍飨厚秩思以埃尘用裨山海臣国封徐州去
军差近谨奉粟九千斛绢六百匹国吏三百人以充
军用灵太后嘉其至意而不许之起家宗正少卿又
除使持节假散骑常侍平东将军青州刺史于时齐
州民刘均房顷等扇动三齐萧衍遣将彭城郡王辩
等搔扰边陲劭频有防拒之效孝昌末灵太后失德
四方纷扰劭遂有异志为安丰王延明所启乃征入
为御史中尉庄帝即位尊为无上王寻遇害河阴谥
曰孝宣皇帝妻李氏为文恭皇后有二子韶字世冑
袭武定永司州牧齐受禅爵例降
东阿文烈公顺
按魏书任城王传任城康王云子文宣王澄澄子顺
字子和九岁师事乐安陈丰初书王羲之小学篇数
千言昼夜诵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彻丰奇之白澄曰
丰十五从师迄于白首耳目所经未见此比江夏黄
童不得无双也澄笑曰蓝田生玉何容不尔十六通
杜氏春秋恒集门生讨论同异于时四方无事国富
民康豪贵子弟率以朋游为乐而顺下帷读书笃志
爱古性謇谔淡于荣利好饮酒解鼓琴每长昑永叹
咤虚室世宗时上魏颂文多不载起家为给事中
时尚书令高肇帝舅权重天下人士望尘拜伏顺曾
怀剌诣肇门门者以其年少答云在坐大有贵客不
肯为通顺叱之曰任城王儿可是贱也及见直往登
捧手抗礼王公先达莫不怪慑而顺辞吐傲然若
无所睹肇谓众宾曰此儿豪气尚尔况其父乎及出
肇加敬送之澄闻之大怒杖之数十后超转中书侍
郎俄迁太常少卿以父忧去职哭泣呕血身自负土
时年二十五便有白发免丧抽去不复更生世人以
为孝思所致寻除给事黄门侍郎时领军元叉威势
尤盛凡有迁授莫不造门谢谒顺拜表而已曾不诣
叉叉谓顺曰卿何谓聊不见我顺正色曰天子富于
春秋委政宗辅叔父宜以至公为心举士报国如何
卖恩责人私谢岂所望也至于朝论得失顺常鲠言
正议曾不阿旨由此见惮出除平北将军恒州刺史
顺谓叉曰北镇纷纭方为国梗桑干旧都根本所系
请假都督为国捍屏叉心疑难不欲授以兵官谓顺
曰此朝廷之事非我所裁顺曰叔父既握国柄杀生
由己自言天之历数应在我躬何得复有朝廷也叉
弥忿惮之转为安东将军齐州刺史顺自负有才不
得居内每怀郁怏形于言色遂纵酒欢娱不亲政事
叉解领军征为给事黄门侍郎亲友郊迎贺其得入
顺曰不患不入正恐入而复出耳俄兼殿中尚书转
侍中初中山王熙起兵讨元叉不果而诛及灵太后
反政方得改葬顺侍坐西游园因奏太后曰臣昨往
看中山家葬非惟宗亲哀其冤酷行路士女见其一
家七丧皆为潸然莫不酸泣叉妻时在太后侧顺指
之曰升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伏元叉之罪使天下
怀冤太后嘿然不语就德兴反于营州使尚书卢同
往讨之大败而返属侍中穆绍与顺侍坐因论同之
罪同先有近宅借绍绍颇欲为言顺勃然曰卢同终
将无罪太后曰何得如侍中之言顺曰同有好宅与
要势侍中岂罪也绍惭不敢复言灵太后颇事妆
饰数出游幸顺面诤曰礼妇人夫丧自称未亡人首
去珠玉衣不被彩陛下母临天下年垂不惑过甚修
饰何以示后世灵太后惭而不出还入宫责顺曰千
里相征岂欲众中见辱也顺曰陛下盛服炫容不畏
天下所笑何耻臣之一言乎初城阳王徽慕顺才名
偏相结纳而广阳王渊奸徽妻于氏大为嫌隙及渊
自定州被征入为吏部尚书兼中领军顺为诏书辞
颇优美徽疑顺为渊左右由是与徐纥间顺于灵太
后出顺为护军将军太常卿顺奉辞于西游园徽纥
侍侧顺指之谓灵太后曰此人魏之宰嚭魏国不灭
终不死亡纥肩而出顺遂抗声叱之曰尔刀笔小
人正堪为机案之吏宁应忝兹执亏我彝伦遂振
衣而起灵太后嘿而不言时追论顺父顾托之功增
任城王彝邑二千户又析彝邑五百户以封顺为东
阿县开国公顺疾徽等间之遂为蝇赋曰余以仲秋
休沐端坐衡门寄想琴书托情纸翰而苍蝇小虫往
来几疾其变白聊为赋云遐哉大道廓矣洪氛肇
立秋夏爰启冬春既含育于万性又刍狗而不仁随
因缘以授体齐美恶而无分生兹秽类靡益于人名
备群品声损众伦欹胫纤翼紫首苍身飞不能迥声
若远闻点缁成素变白为黑寡爱兰芳偏食秽食集
桓公之尸居平叔之侧乱鸡鸣之响毁皇宫之饰习
习户庭营营榛棘反复往还譬彼谗贼肤受既通谮
润罔极缉缉幡幡交乱四国于是妖姬进邪士来圣
贤拥忠孝摧周昌拘于牖里天乙囚于夏台伯奇为
之痛结申生为之蒙灾鸮悲其室采葛惧其怀小
弁陨其涕灵均表其哀自古明哲犹如此何况中庸
与凡材若夫天生地养各有所亲兽必依地鸟亦凭
云或来仪以呈祉或自扰而见文或负图而归德或
衔书以告真或夭胎而奉味或残躯以献珍或主皮
而兴礼或牢豢以供神虽死生之异质俱有益于国
人非如苍蝇之无用唯构乱于蒸民遂属疾在家杜
绝吊庆后除吏部尚书兼右仆射及上省登阶向榻
见榻甚故问都令史徐仵起仵起曰此榻曾经先王
坐顺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换之时三
公曹令史朱晖素事录尚书高阳王雍雍欲以为廷
尉评频请托顺顺不为用雍遂下命用之顺投之于
地雍闻之大怒昧爽坐都厅召尚书及丞郎毕集欲
待顺至于众挫之顺日高方至雍攘袂抚几而言曰
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弟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
内亲尊莫二元顺何人以身成命投弃于地顺须鬓
俱张仰面看屋愤气奔涌长歔而不言久之摇一白
羽扇徐而谓雍曰高祖迁宅中土刱定九流官方清
浊轨仪万古而朱晖小人身为省吏何合为廷尉清
官殿下既先皇同气宜遵成旨自有恒规而复逾之
也雍曰身为丞相录尚书如何不得用一人为官顺
曰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得越樽俎而代之未闻有
别旨令殿下参选事顺又厉声曰殿下必如是顺当
依事奏闻雍遂笑而言曰岂可以朱晖小人便相忿
恨遂起呼顺入室与之极饮顺之亢毅不挠皆此类
也后除征南将军右光禄大夫转兼左仆射尔朱荣
之奉庄帝召百官悉至河阴素闻顺数谏诤惜其亮
直谓朱瑞曰可语元仆射但在省不须来顺不达其
旨闻害衣冠遂便出走为陵户鲜于康奴所害家徒
四壁无物敛尸止有书数千卷而已门下通事令史
王才达裂裳覆之庄帝还宫遣黄门侍郎山伟巡喻
京邑伟临顺丧悲恸无已既还庄帝怪而问曰黄门
何为声散伟以状对庄帝侍中元祉曰宗室丧亡
非一不可周赡元仆射清苦之节死乃益彰特赠绢
百匹余不得例赠骠骑大将军尚书令司徒公定州
刺史谥曰文烈顺撰帝录二十卷诗赋表颂数十篇
今多亡失长子朗时年十七枕戈潜伏积年乃手刃
康奴以首祭于顺墓然后诣阙请罪朝廷嘉而不问
朗涉历书记为司徒属天平中为奴所害赠都督瀛
冀二州诸军事
阙
二字
将军尚书右仆射冀州刺史顺
弟淑淑弟悲并早卒悲弟纪字子纲永熙中给事黄
门侍郎随出帝没于关中
按北史本传初帝在藩顺梦一段黑云从西北直来
触东南上日月俱破复翳诸星天地尽暗俄而云消
雾散便有日出自西南隅甚明净云长乐王日寻见
庄帝从阊阖门入登太极殿唱万岁者三百官咸加
朝服谒帝唯顺集书省步廊西槐树下脱衣冠卧既
寤告元晖业曰吾昨夜梦于我殊自不佳说梦因解
之曰黑云气之恶者是北方之色终当必有北敌以
乱京师害二宫残毁百寮何者日君象也月后象也
众星百官象也以此言之京邑其当祸乎昔刘曜破
晋室以为髑髅台前途之事得无此乎虽然彭城王
有文德于天下今梦其儿为天子积德必报此必
然矣但恨其得之不久所以然者出自西南以时易
年不过三载但恨我不见之何者我梦卧槐树下槐
字木傍鬼身木与鬼并复解冠冕此宁不死乎然亡
后乃得三公赠耳皆如其梦
宗藩部列传二十六
北魏六
华山王鸷
按魏书高凉王传高凉王孤子斤斤子平阳王真乐
真乐子襄邑子陵陵子子鸷字孔雀容貌魁壮
腰带十围为羽林队仗副高祖末以征讨有功赐爵
晋阳男累迁领军畿部都督武泰元年尔朱荣至河
阴杀戮朝士鸷与荣共登高冢俯而观之自此后与
荣合元颢之逼也鸷从驾北迎既到河内欲入城鸷
奏曰河内昼则闭门夜引驾入此之意趣难以测量
本图有在愿便发迈帝从之前至长子以尔朱荣赴
援除鸷车骑将军封华山王庄帝既杀尔朱荣荣从
子兆为乱帝欲率诸军亲讨鸷与兆阴通乃劝帝曰
黄河万仞宁可卒渡帝遂自安及兆入殿鸷又约止
卫兵帝见逼京邑破皆由鸷之谋孝静初入为大司
马加侍中鸷有武艺木讷少言性方厚每息直省闼
虽暑月不解衣冠曾于侍中高岳之席咸阳王坦恃
力使酒陵侮一坐众皆下之不敢应答坦谓鸷曰孔
雀老武官何因得王鸷即答曰斩反人元禧首是以
得之众皆失色鸷怡然如故兴和三年薨赠假黄钺
尚书令司徒公子大器袭爵后与元瑾谋害齐文襄
王见害
任城文王彝
按魏书任城王传任城康王云子文宣王澄澄子彝
字子伦继室冯氏所生颇有父风拜通直散骑常侍
及元专权而彝耻于托附故不得显职庄帝初河
阴遇害赠车骑将军仪同三司青州刺史谥曰文子
度世袭武定中金紫光禄大夫齐受禅爵例降
建忠伯志
按魏书河间公传河间公齐子建阳子兰兰子志字
猛略少清辩强干历览书传颇有文才为洛阳令不
避强御与御史中尉李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
言御史中尉避承华车盖驻论道剑鼓安有洛阳县
令与臣抗衡志言神乡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
有俯同众官避中尉高祖曰洛阳我之丰沛自应分
路扬镳自今而后可分路而行及出与彪折尺量道
各取其半高祖谓邢峦曰此儿竟可所谓王孙公子
不镂自雕峦曰露竹霜条故多竞节非鸾则凤其在
本枝也员外郎冯俊昭仪之弟恃势恣挝所部里正
志令主吏收系处刑除官由此忤旨左迁太尉主簿
俄为从事中郎车驾南征高祖微服观战所有箭欲
犯帝志以身障之高祖便得免矢中志目因此一目
丧明以志行恒州事世宗时除荆州刺史还朝御史
中尉王显奏志在州日抑买良人为婢兼乘请供朝
会赦免肃宗初兼廷尉卿后除扬州刺史赐爵建忠
伯志在州威名虽减李崇亦为荆楚所惮寻为雍州
刺史晚年好声伎在扬州日侍侧将百人器服珍
丽冠于一时及在雍州逾尚华侈聚敛无极声名遂
损及莫折念生反诏志为西征都督讨之念生遣其
弟天生屯龙口与志相持为贼所乘遂弃大众奔还
岐州贼遂攻城刺史裴芬之疑城人与贼潜通将尽
出之志不听城人果开门引贼志及芬之送念生
见害前废帝初赠尚书仆射太保
广阳忠武王深
按魏书广阳王传广阳简王建闾子懿烈王嘉嘉子
深字智远袭爵肃宗初拜肆州刺史豫行恩信部人
便之盗止息后为恒州刺史在州多所受纳政以
贿成私家有马千匹者必取百匹以此为恒累迁殿
中尚书未拜坐淫城阳王徽妃于氏为徽表讼诏付
丞相高阳王雍等宗室议决其罪以王还第及沃野
镇人破六韩拔陵反叛临淮王彧讨之失利诏深为
北道大都督受尚书令李崇节度时东道都督崔暹
败于白道深上书曰边竖构逆以成纷梗其所由来
非一朝也昔皇始以移防为重盛简亲贤拥麾作镇
配以高门子弟以死防遏不但不废仕宦至乃偏得
复除当时人物欣慕为之及太和在历仆射李冲当
官任事凉州土人悉免役丰沛旧门仍防边戍自
非得罪当世莫肯与之为伍征镇驱使但为虞候白
直一生推迁不过军主然其往世房分留居京者得
上品通官在镇者便为清途所隔或投彼有北以御
魑魅多复逃故乡乃峻边兵之格镇人浮游在外皆
听流兵捉之于是少年不得从师长者不得游宦独
为匪人言者流涕自定鼎伊洛边任益轻唯底滞凡
才出为镇将转相模习专事聚敛或有诸方奸吏犯
罪配边为之指踪过弄官府政以贿立莫能自改咸
言奸吏为此无不切齿憎怒及阿那背恩纵掠窃
奔命师追之十五万众度沙漠不日而还边人见此
援师便自意轻中国尚书令臣崇时即申闻求改镇
为州将允其愿抑亦先觉朝廷未许而高阙戍主率
下失和拔陵杀之为逆命攻城掠地所见必诛王师
屡北贼党日盛此段之举指望销平其崔暹只轮不
反臣崇与臣逡巡复路今者相与还次云中马首是
瞻未便西迈将士之情莫不解体今日所虑非止西
北将恐诸镇寻亦如此天下之事何易可量时不纳
其策东西部勒之叛朝议更思深言遣兼黄门侍
郎郦道元为大使欲复镇为州以顺人望会六镇尽
叛不得施行深后上言今六镇俱叛二部高车亦同
恶党以疲兵讨之不必制敌请简选兵或留守恒州
要处更为后图及李崇征还深专总戎政拔陵避蠕
蠕南移渡河先是别将李叔仁以拔陵来逼请求迎
援深赴之前后降附二十万人深与行台元纂表求
恒州北别立郡县安置降户随宜赈息其乱心不
从诏遣黄门侍郎杨置分散之于冀定瀛三州就食
深谓纂曰此辈复为乞活矣祸乱当由此作既而鲜
于修礼叛于定州杜洛周反于幽州其余降户犹在
恒州遂欲推深为主深乃上书乞还京师令左卫将
军杨津代深为都督以深为侍中右卫将军定州刺
史时中山太守赵叔隆别驾崔融讨贼失利台使刘
审考核未讫会贼逼中山深乃令叔隆防境审驰驿
还京云深擅相放纵城阳王徽与深有隙因此构之
乃征深为吏部尚书兼中领军及深至都肃宗不欲
使徽深相憾因晏会令相和解徽衔不已后河间
王琛等为鲜于修礼所败乃除深仪同三司大都督
章武王融为左都督裴衍为右都督并受深节度徽
因奏灵太后构深曰广阳以爱子握兵在外不可测
也乃章武王等潜相防备融遂以示深深惧事
无大小不敢自决灵太后闻之乃使问深意状乃具
言曰往者元叉执权移天徙日而徽托附无翼而飞
今大明反政任寄唯重以徽褊心衔臣切骨臣以
滞远离京辇被其构阻无所不为然臣昔不在其后
自此以来成陵谷徽遂一岁八迁位居宰相臣乃
积年淹滞有功不录自徽执政以来非但抑臣而已
北征之勋皆被壅塞将士告捷终无片赏虽为表请
多不蒙遂前留元摽据于盛乐后被重围析骸易子
倒悬一隅婴城二载贼散之后依阶乞官徽乃盘退
不允所请而徐州下邳戍主贾勋法僧叛后蹔被围
逼固守之勋比之未重乃立得州即授开国天下之
事其流一也功同赏异不平谓何又骠骑李崇北征
之日启募八州之人听用关西之格及臣在后依此
科赏复言北道征者不得同于关西定襄陵庙之至
重平城守国之要镇若计此而论功亦何负于秦楚
但以嫉臣之故便欲望风排抑然其当途以来何直
退勋而已但是随臣征者即便为所嫉统军袁叔和
曾经省诉徽初言有理又闻北征臣为统应时变
色复令臣兄子仲显异端讼臣缉缉翩翩谋相诽谤
言臣恶者接以恩颜称臣善者即被嫌责甄琛曾理
臣屈乃视之若仇雠徐纥颇言臣短即待之如亲戚
又骠骑长史祖莹昔在军中妄增首级矫乱戎行蠹
害军府获罪有司避命山泽直以谤臣之故徽乃还
雪其罪臣府司马刘敬比送降人既到定州然背
叛贼如决河岂其能壅且以臣府参寮不免身首异
处徽既怒迁舍其元恶阙及胥徒从臣行者莫不悚
惧顷恒州之人乞臣为刺史徽乃斐然言不可测及
降户结谋臣频表启徽乃因执言此事及向定州远
彼奸恶又复论臣将有异志覆如此欲相陷没致
令国朝遽赐迁代贼起之由谁使然也徽既优幸任
隆一世慕势之徒于臣何有是故余人摄选车驾填
门及臣居边宾游罕至臣近比为虑其为梗是以孜
孜乞赴京阙属流人举斧元戎垂翅复从后命自安
无所僶俯先驱不敢辞事及臣出都行尘未灭已闻
在后复生异议言臣将儿自随证为可疑之兆忽称
此以构乱悠悠之人复传音响言左军臣融右军臣
衍皆受密伺察臣事徽既用心如此臣将何以自
安窃以天步未夷国难犹梗方伯之任于斯为急徽
昔临藩乃有人誉及居端右蔑尔无闻今求出之为
州使得申其利用徽若外从所长臣无内之切脱
蒙
阙
公私幸甚深以兵士频经退散人无情连营
转栅日行十里行达交津隔水而阵贼修礼常与葛
荣谋后稍信朔州人毛普贤荣尝衔之普贤昔为深
统军及在交津深使人谕之普贤乃有降意又使录
事参军元晏说贼程杀鬼果相猜贰葛荣遂杀普贤
修礼而自立荣以新得大众上下未安遂北渡瀛州
深便率众北转荣东攻章武王融战败于白牛还深
遂退走趋定州闻刺史杨津疑其有异志乃止于州
南佛寺停三日夜乃召都督毛谥等六七人臂肩为
约危难之际期相拯恤谥疑深意异乃密告津云深
谋不轨津遣谥讨深深走出谥叫噪追蹑深与左右
行至博陵郡界逢贼游骑乃引诣葛荣贼徒见深颇
有喜者荣新自立内恶之乃害深庄帝追复王爵赠
司徒公谥忠武
乐浪王忠
按魏书乐浪王传乐浪厉王万寿子康王乐平乐平
子长命长命子忠肃宗时复前爵位太常少卿出帝
泛舟天渊池命宗室诸王陪宴忠愚而无智性好衣
服遂着红罗襦绣作领碧绸锦为缘帝谓曰朝廷
衣冠应有常式何为着百戏衣忠曰臣少来所爱情
存绮罗歌衣舞服是臣所愿帝曰人之无良乃至此
乎
中山王叔仁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桢子中山献武王英英子文庄
王熙长子景献次仲献次叔献并与熙同被害后赠
景献中军将军青州刺史葬以王礼仲献左将军兖
州刺史叔献右将军齐州刺史叔献弟叔仁以年幼
获全与母于氏徙朔州孝昌初灵太后诏叔仁归京
师还其财宅袭先爵除征虏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孝
庄初遇害于河阴赠卫大将军仪同三司并州刺史
子琳袭齐受禅爵例降
北平王超
按魏书安定王传安定靖王休次子燮燮子超字化
生肃宗初袭时以胡国珍封安定公改封北平王拜
城门校尉通直散骑常侍东中郎将寻除光禄大夫
领将作大匠后复本封尔朱荣之入洛超避难洛南
遇寇见害庄帝初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岐州刺
史子孝景袭武定中通直郎齐受禅爵例降
敷城王坦
按魏书咸阳王传咸阳王禧子奔萧衍卒于秣陵
初正光中诏曰周德崇厚蔡仲享国汉道仁恕淮南
毕王皆所以申恩懿戚蠲荡旧衅义彰曩叶咏流前
史顷者咸阳京兆王自贻祸败事由间惑犹有可矜
两门诸子并可听附属籍后复禧王爵葬以王礼诏
弟坦袭改封敷城王邑八百户坦佷凶粗从叔
安丰王延明责之曰汝凶悖性与身而长昔有宋东
海王袆志性凡劣时人号曰驴王我熟观汝所作亦
恐不免驴号庄帝初还复本封武定中为太师齐受
禅爵例降
武阳县子世
按魏书任城王传任城康王云子高平刚侯嵩嵩第
二子世颇有干用而无行业袭爵除给事中东宫
舍人伯父澄表求转阶授之于是除员外散骑常侍
肃宗时追论嵩勋封世卫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迁冠军将军宗正少卿又为散骑常侍安南将军武
卫将军河南尹寻除镇东将军青州刺史转征东将
军加散骑常侍邢杲之乱围逼州城世凭城拒守
遂得保全孝庄时除卫将军吏部尚书尒朱兆寇京
师诏世以本官为都督防守河桥及兆至河世
初无拒守意便隔岸遥拜时论疾之前废帝世为骠
骑将军仍加尚书尤为尔朱世隆所昵出帝初加仪
同三司改封武阳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世居选
曹不能厉心多所受纳为中尉弹纠坐免官寻复本
职孝静初加侍中尚书右仆射迁尚书令世轻薄
好去就诏送晋阳兴和中薨赠侍中都督冀定瀛殷
四州诸军事骑骠大将军太傅定州刺史尚书令开
国公如故谥曰躁戾子景远袭散骑侍郎弟世哲武
定中吏部郎
艾陵伯子华
按魏书高凉王传高凉王孤孙松滋侯度度子襄阳
侯乙斤乙斤子艾陵男平平子艾陵伯苌苌子子华
字伏荣袭爵孝庄初除齐州刺史先是州境数经反
逆邢杲之乱人不自保而子华抚集豪右委之管钥
众皆感悦境内帖然而性甚褊急当其急也口不择
言手自捶击长史郑子湛子华亲友也见侮骂遂即
去之子华虽自悔厉终不能改在官不为矫洁之行
凡有馈赠者辞多受少故人不厌其取鞫狱讯囚务
加仁恕齐人树碑颂德后除济州刺史尔朱兆之入
洛也齐州城人赵洛周逐刺史丹阳王萧赞表济南
太守房士达摄行州事洛周子元显先随子华在济
州邀路改表请子华复为齐州刺史子华母房氏曾
就亲人饮食夜还大吐人以为中毒甚忧惧子华遂
掬吐尽啖之其母乃安寻以母忧还都孝静初除南
兖州刺史弟子思通使关西朝廷使右卫将军郭琼
收之子思谓琼仆曰速可见杀何为久执国士子华
谓子思曰由汝粗疏令我如此以头叩涕泣不自
胜子思以手捋须顾谓子华曰君恶体气寻与子思
俱死于门下外省
安定子子思
按魏书高凉王传艾陵伯子华弟安定子子思字众
念性刚暴恒以忠烈自许元天穆当朝权以亲从荐
为御史中尉先是兼尚书仆射元顺奏以尚书百揆
之本至于公事不应送御史至子思奏曰案御史令
云中尉督司百寮治书侍御史纠察禁内又云中尉
出行车辐前驱除道一里王公百辟避路时经四帝
前后中尉二十许人奉以周旋未曾暂废府寺台省
并从此令唯肃宗之世为临洮举哀故兼尚书左仆
射臣顺不肯与名又不送簿故中尉臣郦道元举而
奏之而顺复启云尚书百揆之本令仆纳言之贵不
宜下隶中尉送名御史寻亦蒙听如其奏从此迄
今使无准一臣初上台具见其事意欲申请决议但
以权兼未宜便尔日复一日遂历炎凉去月朔旦台
移尚书索应朝名帐而省稽留不送寻复移催并主
吏忽为尚书郎中裴献伯后注云案旧事御史中尉
逢台郎于复道中尉下车执板郎中车上举手礼之
以此而言明非敌体臣既见此深为怪愕旋省二三
未解所以正谓都省别被新式改易高祖旧命即遣
移问事何所依又获尚书郎中王元旭报出蔡氏汉
官似非穿凿始知裴王亦规坏典谟两人心欲自矫
臣案汉书宣秉传云诏征秉为御史中丞与司隶校
尉尚书令俱会殿庭并专席而坐京师号之为三独
坐又寻魏书崔琰传晋文阳
阙
傅嘏传皆云既为中
丞百寮震悚以此而言则中丞不揖省郎盖已久矣
宪台不属都堂亦非今日又寻职令云朝会失时即
加弹纠则百官簿帐应送上台灼然明矣又皇太子
以下违犯宪制皆得纠察则令仆朝名宜付御史又
亦彰矣不付名至否臧何验臣顺专执未为平通先
朝曲遂岂是正法谨按尚书郎中臣裴献伯王元旭
等望班士流早参清宦轻弄短札斐然若斯苟执异
端忽焉至此此而不纲将隳朝令请以见事免献伯
等所居官付法科处尚书纳言之本令仆百揆之要
同彼浮虚助之乖失宜明首从节级其罪诏曰国异
政不可据之古事付司检高祖旧格推处得失以闻
寻从子思奏仍为元天穆所忿遂停元颢之败封安
定县子孝静时位侍中而死
上党武昭王天穆
按魏书高凉王传艾陵男平弟长生位游击将军卒
孝庄时以子天穆贵盛赠司空天穆性和厚美形貌
善射有能名年二十起家员外郎六镇之乱尚书令
李崇广阳王深北讨天穆奉使慰劳诸军路出秀容
尔朱荣见其法令齐整有将领气深相结托约为兄
弟未几荣请天穆为行台朝廷不许改授别将令赴
秀容是时北镇纷乱所在蜂起六镇荡然无复蕃捍
惟荣当职路冲招聚散亡天穆为荣腹心除并州刺
史及荣赴洛天穆参其始谋乃令天穆留后为之继
援庄帝践阼天穆以荣之眷昵特除太尉封上党王
征赴京师荣之讨葛荣诏天穆为前军都督率京师
之众以赴之荣擒葛荣天穆增封通前三万户寻监
国史录尚书事开府世袭并州刺史初杜洛周鲜于
修礼为寇瀛冀诸州人多避乱南向幽州前北平府
主簿河间邢杲拥率部曲屯据郑城以拒洛周葛荣
垂将三载及广阳王深等败后杲南度居青州北海
界灵太后诏流人所在皆置命属郡县选豪右为守
令以抚镇之时青州刺史元世表置新安郡以杲
为太守未报会台申休
疑
简授郡县以杲从子子瑶
资荫居前乃授河间太守杲深耻恨于是遂反所在
流人先为土人凌忽闻杲起逆率来从之旬朔之间
众逾十万掠村坞毒害民人齐人号之为榆贼
先是河南人常笑河北人好食榆叶故因以号之杲
东掠光州尽海而还又破都督李叔仁军诏天穆与
齐献武王讨大破之杲乃请降传送京师斩之增天
穆邑万户时元颢乘虚陷荥阳天穆闻庄帝北巡自
毕公垒北渡会车驾于河内尔朱荣以天时炎热欲
还师天穆苦执不可荣乃从之庄帝还宫加太宰羽
葆鼓吹增邑通前七万户天穆以属本无德望凭
藉尔朱爵位隆极当时熏灼朝野倾悚王公已下每
旦盈门受纳财货珍宝充积而宽柔容物不甚见疾
于时庄帝以其荣党外示宠敬诏天穆乘车马出入
大司马门天穆与荣相倚情寄特甚荣常以兄礼事
之而尔朱世隆等虽荣子侄位遇已重畏惮天穆俯
仰承迎天穆曾言世隆之失荣即加杖其相亲任如
此庄帝内畏恶之与荣同时见杀前废帝初赠丞相
柱国大将军雍州刺史假黄钺谥武昭子俨袭美才
貌位都官尚书及齐受禅闻敕召假病遂怖而卒
广阳文献王湛 广阳王法轮
按魏书广阳王传广阳简王建闾子懿烈王嘉嘉子
忠武王深子湛字士渊少有风尚庄帝初袭封孝静
初累迁冀州刺史所在聚敛风政不立入为侍中后
行司州牧时齐献武王作相以湛颇有器望启超拜
太尉公薨赠假黄钺大司马尚书令谥曰文献初湛
名位渐重流连声色始以婢紫光遗尚书郎中宋游
道后乃私出为冀州窃而携去游道大致纷纷乃
云紫光湛父所宠湛母遗己将致公文久乃停息论
者两非之湛弟瑾尚书祠部郎后谋杀齐文襄事泄
合门伏法湛子法轮紫光所生也齐王矜湛覆灭乃
启原之复其爵土
顺阳王仲景
按魏书京兆王子推传康王子推子昴弟仲景性严
峭庄帝时兼御史中尉京师肃然每向台恒驾赤牛
时人号赤牛中尉太昌初为河南尹奉法无私时吏
部尚书樊子鹄部下纵横又为盗窃仲景密加收捕
悉获之咸即行决于是豪贵寒心出帝将西行授仲
景中军大都督留京师齐献武王欲至洛阳仲景遂
弃妻子而遁
按北史魏京兆康王传孝武帝将入关授仲景中军
大都督留京师齐神武欲至洛阳仲景遂弃妻子追
驾至长安仍除尚书右仆射封顺阳王仲景既失妻
子乃娶故尒朱天光妻也列氏本倡女有美色仲景
甚重之经数年前妻叔袁纥氏自洛阳间行至也列
遂徙居异宅久之有奸事露诏仲景杀之仲景宠情
逾至谬杀一婢蒙其尸而厚葬以代焉列徙于密处
人莫知其诈仲景三子济锺奉叔袁纥氏生也皆以
宗室早历清官仲景以列尚在恐妻子漏之乃谋杀
袁纥纥先觉复欲阴害列列谓从奴曰若袁纥杀我
必投我厕中我告丞相冀或不死若不理首愆犹埋
我好地尔为我告之奴遂告周文帝周文依奏诏笞
仲景一百免右仆射以王归第也列以自告而逐之
仲景犹私不已又有告者诏重笞一百付宗正官爵
尽除仲景仍通焉后周文帝以其历任有令名且杖
策追驾乃奏复官爵也列袁纥于是同居大统五年
除幽州刺史仲景多内乱后就州赐死
汝阳王暹
按魏书京兆康王传顺阳王仲景弟暹字叔照庄帝
初除南兖州刺史在州猛暴多所杀害元颢入洛暹
据州不屈庄帝还宫封汝阳王迁秦州刺史先时秦
州城人屡为反复暹尽诛之存者十一二普泰元年
除凉州刺史贪暴无极欲规府人及商胡富人财物
诈一台符诳诸豪等云欲加赏一时屠戮所有资财
生口悉没自入孝静时位侍中录尚书事薨赠太师
录尚书子冲袭无子国绝
济阴王晖业
按魏书济阴王传济阴惠王小新成子郁郁子文献
王子晖业少险薄多与寇盗交通长乃变节涉
子史亦颇属文而慷慨有志节历位司空太尉加特
进领中书监录尚书事齐文襄尝问之曰比何所披
览对曰数寻伊霍之传不读曹马之书晖业以时运
渐谢不复图全唯事饮一日三羊三日一犊又尝
赋诗云昔居王道泰济济富群英今逢世路阻狐兔
郁纵横齐初降封美阳县公开府仪同三司特进晖
业之在晋阳也无所交通居常闲暇乃撰魏藩王家
世号为辨宗室录四十卷行于世
按北史魏济阴王传晖业位望隆重又以性气不伦
每被猜忌天保二年从驾至晋阳于宫门外骂元韶
曰尔不及一老妪背负玺与人何不打碎之我出此
言知即死然尔亦讵得几时文宣闻而杀之并斩临
淮公孝友孝友临刑惊惶失措晖业神色自若仍凿
冰沉其尸
武邑王义兴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桢子中山献武王英英子文庄
王熙异母弟义兴出后叔父并洛肃宗初除员外散
骑侍郎及熙之遇害也义兴以别后得不坐稍迁辅
国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孝庄初于河阴遇害赠中军
将军瀛州刺史后赠散骑常侍征东将军余如故义
兴妻赵郡李氏李颇有妇工为尔朱荣妻所亲昵永
安中追封义兴燕郡王邑五百户寻改封巨鹿王又
改封武邑王子述袭天平中通直郎齐受禅爵例降
扶风王怡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中山献武王英弟怡起家步兵
校尉转城门校尉迁鄯善镇将所在贪暴为有司所
纠逃窜得免延昌中卒庄帝初以尔朱荣妇兄超赠
骠骑大将军太尉公雍州刺史扶风王
鲁郡王肃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扶风王怡长子肃起家员外散
骑侍郎转直寝庄帝初封肃鲁郡王邑千户除散骑
常侍出为后将军广州刺史后除卫将军肆州刺史
弟僭立拜肃侍中太师录尚书事寻改除使持节
都督青胶光齐南青五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东南
道大行台青州刺史不行永熙二年薨赠使持节侍
中都督并恒二州诸军事本将军司徒公并州刺史
子道与袭除前将军齐受禅爵例降
东海王
按魏书南安王桢传鲁郡王肃弟东海王字华兴
小字盆子性轻躁有膂力起家秘书郎稍迁通直散
骑常侍庄帝初封长广王邑一千户出为太原太守
行并州事尔朱荣之死也世隆等奔还并州与尔朱
兆会于建兴乃推为主大赦所部号年建明寻为
世隆等所废前废帝立封为东海王邑万户出帝
初坐事赐死于第无子爵除
平阳子显恭
按魏书城阳王传成阳康王长寿子怀王鸾鸾子显
恭字怀忠扬州别驾以军功封平阳县开国子邑三
百户孝庄初除北中郎将迁左将军东齐州刺史入
为安东将军大司农卿寻除中军将军荆州刺史庄
帝既杀尔朱荣乃除显恭使持节都督晋建南汾三
州诸军事镇西将军兼尚书左仆射西北道行台晋
州刺史尔朱兆入洛后死于晋阳出帝初赠卫大将
军并州刺史重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子彦昭袭
武定中渔阳太守齐受禅爵例降
襄城王旭
按魏书城阳王传平阳县子显恭弟旭字显和庄帝
时封襄城郡王邑一千户武定末位至大司马齐受
禅爵例降
东安王凝
按魏书章武王传章武敬王太洛子彬彬子凝字定
兴起家恒州征虏录事参军累迁护军长史凝姑尔
朱荣妻庄帝初封东安王食邑五百户除持节安东
将军兖州刺史转济州刺史仍本将军永熙二年薨
赠持节都督沧瀛冀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冀州
刺史子彦友袭武定中光禄大夫齐受禅爵例降
渔阳王湛
按魏书章武王传东安王凝弟湛字镇兴起家秘书
郎转尚书左司郎中迁廷尉少卿庄帝初遇害河阴
赠征东将军青州刺史追封渔阳王食邑五百户子
俊袭齐受禅爵例降湛弟晏字俊兴卒于秘书丞赠
平东将军秘书监豫州刺史
东莱王贵平
按魏书安定王休传休次子燮燮弟贵平羽林监转
射声校尉庄帝初除散骑常侍宗正少卿封东莱王
邑百户除平北将军南相州刺史庄帝既杀尔朱荣
加武卫将军兼侍中为河北山东慰劳大使至定州
东北为幽州大都督侯渊所执送于晋阳后还洛前
废帝时以本官行青州事属土民崔祖螭作逆贼徒
甚盛围逼东阳一百余日贵平率城民固守又令将
士开门交战大军救至遂擒祖螭等斩之还除车骑
将军加散骑常侍迁左卫将军宗师又迁车骑大将
军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贵平人才险薄为出帝所
信出为青州刺史又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为幽州大都督侯渊所害
安乐王鉴
按魏书安乐王传安乐厉王长乐子武康王诠诠子
鉴字长文袭后除相州刺史北讨大都督讨葛荣仍
兼尚书左仆射北道行台尚书令与都督裴衍共救
信都鉴既庸才诸弟粗暴见天下多事遂谋反降附
葛荣都督源子邕与裴衍合围鉴斩首传洛诏改其
元氏庄帝初许复本族又特复鉴王爵赠司空
太原王昶
按魏书咸阳王传咸阳王禧子昶起家通直散骑常
侍琅琊县开国公邑五百户庄帝初特封太原王累
迁鸿胪卿超拜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天平二年薨
赠太尉公子善慧袭齐受禅爵例降
赵郡孝懿王谌
按魏书赵郡灵王传赵郡灵王干子贞景王谧谧兄
谌字兴伯性和平自通直正员郎迁太子庶子司空
司马鸿胪少卿迁后将军肆州刺史固辞不拜改授
平南将军光禄少卿转黄门侍郎进号安南将军光
禄大夫出为散骑常侍中军将军相州刺史罢州除
宗正卿都官尚书以亲例封上蔡县开国公食邑四
百户让而不受庄帝初拜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尚书
左仆射封魏郡王食邑一千户又加侍中谌本年长
应袭王封其父灵王宠爱其弟谧以为世子庄帝诏
复谌封赵郡王进号骠骑大将军加开府迁司空公
出帝时转太保司州牧太尉公又迁太师录尚书事
孝静初为大司马三年薨赠假黄钺侍中都督冀州
剌史谥曰孝懿谌无他才识历位虽重时人忽之子
炜袭齐受禅爵例降谧弟谭颇强立少为宗室所推
敬自羽林监出为高阳太守为政严断豪右畏之肃
宗初入为直阁将军历太仆宗正少卿加冠军将军
元法僧外叛诏谭为持节假左将军别将以讨之徐
州平迁光禄少卿行南兖州事征虏将军泾州刺史
入为武卫将军寻诏谭为都督以讨杜洛周次于军
都为洛周所败还除安西将军秦州刺史卒赠抚军
将军仪同三司青州刺史
按北史本传尔朱荣之入洛阳启庄帝欲迁都晋阳
帝以问谌争之以为不可荣怒曰何关君而固执也
且河阴之役君应之谌曰天下事天下论之何以河
阴之酷而恐元谌宗室戚属位居常伯生既无益死
复何损正使今日碎首流肠亦何所惧荣大怒欲罪
谌其从弟世隆固谏乃止见者莫不震悚谌颜色自
若后数日帝与荣见宫阙壮丽列树成行乃叹曰臣
一昨愚志有迁京之意今见皇居壮观亦何用去河
洛而就晋阳臣熟思元尚书言深不可夺是以迁都
议因罢
平乡县男谳
按魏书赵郡王传赵郡孝懿王谌弟谳为人贪暴无
礼自羽林监迁司徒主簿肃宗时除正员郎稍迁左
将军大中大夫封平乡县开国男邑二百户庄帝初
河阴遇害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定州刺史子景
暄直合将军从出帝没于关西谳弟譿羽林监直合
将军早卒赗帛五百匹赠镇远将军恒州刺史
赵郡宣恭王毓
按魏书赵郡王传赵郡贞景王谧子毓字子春袭庄
帝初河阴遇害赠卫大将军仪同三司青州刺史谥
曰宣恭无子诏以谧弟谳子置字景融为后袭爵及
置伯谌复封赵郡改封平昌王齐受禅爵例降
高阳文孝王泰
按魏书高阳王传高阳文穆王嫡子泰字昌颇有时
誉为中书侍郎寻迁通直散骑常侍镇东将军太常
卿与雍同时遇害追赠侍中特进骠骑大将军太尉
公武州刺史高阳王谥曰文孝子斌袭武定中官至
尚书右仆射齐受禅爵例降
安德县公端
按魏书高阳王传高阳文孝王泰兄端字宣雅美容
貌颇涉书史起家散骑侍郎累迁通直常侍鸿胪太
常少卿散骑常侍出为安东将军青州刺史是时萧
衍遣将寇逼徐扬除端抚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使
持节东南道大使处分军机贼平拜镇军将军兖州
刺史俄而衍将复寇徐兖围逼州城端率在州文武
拒守得全以功封安德县开国公食邑五百户还除
都官尚书与雍俱遇害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相
州刺史子峻袭爵齐受禅爵例降
济北郡王睿
按魏书高阳王传高阳文孝王泰弟睿字子哲轻忽
荣利爱玩琴书起家拜通直散骑侍郎迁卫尉少卿
转光禄少卿封济北郡王与雍俱遇害赠车骑大将
军司空公雍州刺史子徽普泰中袭爵起家通直郎
武定五年坐与元瑾等谋反伏法
昌乐文献王诞
按魏书高阳王传济北郡王睿弟诞字文发少聪慧
有风仪起家通直郎迁中书侍郎通直散骑常侍封
新阳县开国伯食邑三百户加龙骧将军进封昌乐
王食邑七百户迁平南将军散骑常侍黄门侍郎孝
静初拜侍中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司州牧天平三
年薨赠使持节侍中太保司徒公尚书令将军牧如
故谥曰文献无子以斌第二子子亮为后诞弟勒叉
勒叉弟弟伏伏弟弥弥弟僧育僧育
弟居罗出帝初勒叉封阳平县封濮阳县伏封
武阳县弥封新阳县僧育封顿丘县居罗封卫县
并开国伯食邑四百户天平中并除镇远将军散骑
侍郎侩育走关西国除其余齐受禅爵例降
广陵容王欣
按魏书广陵王传广陵惠王羽子欣字庆乐性粗率
好鹰犬肃宗初除通直散骑常侍北中郎将出为冠
军将军荆州刺史转征虏将军齐州刺史欣在州颇
得人和又为征东将军太仆卿孝庄初封沛郡王邑
一千户后封淮阳王出帝时加太师开府复封广陵
王除太傅司州牧寻除大司马随出帝没于关中
按北史魏广陵惠王传孝武入关中欣投托人使达
长安为太傅录尚书事欣于中兴宗室礼遇最隆自
广平诸王悉居其下又为大宗师进大宰中军大
都督大统中为柱国大将军太傅文帝谓欣曰王三
为太傅再为太师自古人臣未闻此例欣逊谢而已
后拜司徒恭帝初迁大丞相薨谥曰容欣好营产业
多所树艺京师名果皆出其园所汲引及僚佐咸非
长者为世所鄙
南阳王宝炬
按魏书京兆王愉传京兆王愉子宝炬轻躁薄行
淫酒色孝庄时特封南阳王从出帝没于关西宇文
黑獭害出帝宝炬乃僭大号
陈留王子直
按魏书彭城王传彭城武宣王勰子子直字方言少
知名为清河文献王所赏爱起家除散骑侍郎转中
书侍郎后除通直散骑常侍迁给事黄门侍郎灵太
后诏曰故太师彭城武宣王道隆德盛功高微管协
契先朝导扬末命扶疴济难效汉北之诚送往奉居
尽鲁南之节宗社赖之以安皇基由之永固而谦光
守约屡撝增邑之赏辞多受少终保初锡之封非所
谓追旧报恩念勋酬德者也可以前后所封户别封
三子为县公食邑各一千户庶以少慰仁魂微申朝
典子直封真定县开国公出为冠军将军梁州刺史
未几遇患优游南郑无他政绩征还京师病卒赠散
骑常侍安南将军都官尚书冀州刺史孝庄践阼追
封陈留王邑二千户赠假黄钺太师大司马太尉加
前后部羽葆鼓吹
陈留王宽
按魏书彭城王传陈留王子直子宽字思猛袭王爵
除散骑常侍平南将军寻除侍中抚军将军永安三
年尔朱兆害之于晋阳无后国除出帝初追赠使持
节散骑常侍都督青齐济三州诸军事卫大将军青
州刺史重赠司徒公
浮阳王刚
按魏书彭城王传陈留王宽弟刚字金明庄帝初封
浮阳王邑千户武定末宗正少卿齐受禅爵例降
林虑王质
按魏书彭城王传浮阳王刚弟质庄帝初封林虑王
邑千户永安三年薨出帝时赠车骑大将军左光禄
大夫仪同三司
始平贞王子正
按魏书彭城王传彭城武宣王勰子子正美貌性宽
和肃宗初封霸城县公邑一千户历散骑侍郎太常
少卿庄帝即位除尚书令封始平王与兄劭俱遇害
赠假黄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录尚书事
相王如故鸾辂九旒黄屋左纛前后部羽葆鼓吹虎
贲班剑一百人谥曰贞子钦字世道袭武定中散骑
侍郎齐受禅爵例降
东海王瑱
按魏书北海王传北海平王详子颢弟瑱字宝意起
家为通直郎转中书郎历武卫将军光禄少卿黄门
出除平北将军相州刺史为大宗正卿封平乐县开
国公食邑八百户庄帝初拜侍中车骑将军封东海
王食邑千户俄迁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兼尚书右仆
射又拜车骑大将军加侍中瑱无他才干以亲属早
居重任兄颢入洛成败未分便以意气自得为时人
所笑颢败潜窜为人执送斩于都市出帝初赠侍中
都督雍华岐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太尉公尚书
令雍州刺史子衍袭爵武定中通直散骑侍郎齐受
禅爵例降
万年乡男孚
按魏书临淮王传临淮宣王谭子长乡懿侯提提子
孚字秀和少有令誉侍中游肇并州刺史高聪司徒
崔光等见孚咸曰此子当准的人物恨吾徒衰暮不
及见耳累迁兼尚书右丞灵太后临朝宦者干政孚
乃总括古今名妃贤后凡为四卷奏之迁左丞蠕蠕
王阿那既得返国其人大饥相率入塞阿那上
表请赈给诏孚为北道行台诣彼赈恤孚陈便宜表
曰皮服之人未尝粒食宜从俗因利拯其所无昔汉
建武中单于款塞时转河东米糒二万五千斛牛羊
三万六千头以给之斯即前代和戎抚新柔远之长
策也乞以牸牛产羊糊其口命且畜牧繁息是其所
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又尚书奏云如其仍住七州
随宽置之臣谓人情恋本宁肯徙内若依臣请给赈
杂畜爱本重乡必还旧土如其不然禁留益损假令
逼徙事非久计何者人面兽心去留难测既易水草
疴恙将多忧愁致困死亡必甚兼其余类尚在沙碛
脱出狂悖翻归旧巢必残掠邑里遗毒百姓乱而方
塞未若杜其未萌又贸迁起于上古交易行于中世
汉与胡通亦立关市今北人阻饥命悬沟壑公给之
外必求市易彼若愿求宜见听许又云营大者不计
小名图远者弗拘近利虽戎狄衰盛历代不同叛服
之情略可论讨周之北伐仅获中规汉氏外攘裁收
下策昔在代京恒为重备将帅劳止甲士疲力前世
苦之计未能致今天祚大魏乱亡在彼朝廷垂天覆
之恩廓大造之德鸠其散亡礼送令返宜因此时善
思远策窃以理虽万变可以一观来事虽悬易以往
卜昔汉宣之世呼韩款塞汉遣董忠韩昌领边郡士
马送出朔方因留卫助又光武时亦令中郎将段彬
置安集掾史随单于所在参察动静斯皆守吉之元
龟安边之胜策计今朝廷成功不减曩时蠕蠕国敝
亦同畴日宜准昔成谟略依旧事借其所闲地听使
田牧粗置官属示相慰抚严戒边兵以见保卫驭以
宽仁縻以久策使亲不至矫诈不容叛反今北镇
诸将旧常云一人代外逻因令防察所谓天子有道
守在四夷者也又云先人有夺人之心待降如受强
敌武非专外亦以防内若从处分割配诸州镇辽远
非转输可到悔叛之情变起难测又居人畜业布在
原野戎夷性贪见则思盗防彼肃此少兵不堪浑流
之际易相干犯驱之还本未必乐去配州内徙复不
肯从既其如此为费必大朝廷不许孚持白虎幡劳
阿那于柔元怀荒二镇间阿那众号三十万阴
有异意遂拘留孚载以辒车日给酪一升肉一段每
集其众坐孚东厢称为行台甚加礼敬阿那遂南
过至旧京后遣孚等还因上表谢罪有司以孚事下
廷尉丞高谦之云孚辱命处孚流罪后拜冀州刺史
孚劝课农桑境内称为慈父邻州号曰神君先是州
人张孟都张洪建马潘崔独怜张叔绪崔丑张天宜
崔思哲等八家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号曰八
王孚至皆请入城愿致死效力后为葛荣所陷为荣
所执兄佑为防城都督兄子子礼为录事参军荣欲
先害子礼孚请先死以赎子礼叩首流血荣乃舍之
又大集将士议其死事孚兄弟各诬己引过争相为
死又孟都潘绍等数百人皆叩头就法请活使君荣
曰此魏之诚臣义士也凡同禁五百人皆得免荣平
还除冀州刺史元颢入洛授孚东道行台彭城郡王
孚封颢逆书送朝廷天子嘉之颢平封孚万年乡男
永安末乐器残缺庄帝命孚监仪注孚上表曰昔太
和中中书监高闾太乐令公孙崇修造金石数十年
间乃奏成功时大集儒生考其得失太常卿刘芳请
别营造久而方就复召公卿量校合否论者沸腾莫
有适从登被旨并见施用往岁大军入洛戎马交
驰所有乐器亡失垂尽臣至太乐署问太乐令张干
龟等云承前以来置宫悬四箱簨六架东北架编
黄钟之磬十四虽器名黄钟而声实夷则考之音制
不甚谐韵姑洗悬于东北太簇编于西北蕤宾列于
西南并皆器象差位调律不和又有仪钟十四虚悬
架首初不叩击今便删废以从正则臣今据周礼凫
氏修广之规磬氏倨句之法吹律求声叩钟求音损
除繁杂讨论实录依十二月为十二宫各准辰次当
位悬设月声既备随用击奏则会还相为宫之义又
得律吕相生之体今量钟磬之数各以十二架为定
奏可于时搢绅之士咸往观听靡不咨嗟叹服而返
太傅录尚书长孙承业妙解声律特复称善后从出
帝入关
按北史临淮王传孚从孝武入关除尚书左仆射扶
风郡王寻监国史历位司空兼尚书令太保时蠕蠕
主与孚相识先请见孚然后遣女于是乃使孚行蠕
蠕君臣见孚莫不惧悦奉皇后来归孚性机辩好酒
貌短而秃周文帝偏所眷顾尝于室内置酒十瓶瓶
余一斛上皆加帽欲戏孚孚适入室见即惊喜曰吾
兄弟辈甚无礼何为窃入王家匡坐相对宜早还宅
也因持酒归周文抚手大笑后遇风患手足不随口
不能言乃左手画地作字乞解所任三奏不许迁太
傅薨帝亲临百官赴吊赠大司马录尚书事谥曰文
简子端嗣位大行台尚书华州刺史性佷颇以基
地骄物时论鄙之
高密王永业
按魏书广陵王传广陵惠王羽子永业普泰元年特
封高密郡王食邑二千户武定末金紫光禄大夫齐
受禅爵例降
陈郡平王元
按魏书常山王传常山王遵子素素子陪斤陪斤子
昭昭子元字彦道节俭知名庄帝时为洛阳令前废
帝即位元上表乞葬庄帝时议善之除尚书左丞出
帝即位以孙腾为左仆射腾即齐献武王心膂仗入
省元依法举劾当时咸为元惧出帝重其强正封临
淄县子后从帝入关昭弟绍字丑伦少聪慧迁尚书
右丞断决不避强御世宗诏令检赵修狱以修佞幸
因此遂加杖罚令其致死帝责绍不重闻绍曰修奸
佞甚于董贤臣若不因衅除之恐陛下复被哀帝之
名以其言正遂不罪焉及出广平王怀拜绍贺曰阿
翁乃皇家之正直虽朱云汲黯何以仰过绍曰但恨
戮之稍晚以为愧耳卒于凉州刺史
按北史本传孝武重其强正封临淄县子及从入关
封陈郡王位仪同三司加开府薨谥曰平
濮阳靖懿伯嶷
按魏书常山王传常山王遵子康王素素子河间公
德德子恭公悝悝子嶷字子仲出帝初授兖州刺史
于时城人王奉伯等相扇谋逆弃城出走悬门发断
嶷要
阙
而出诏齐州刺史尉景本州刺史蔡各部
在州士往讨之嶷返复任封濮阳县伯孝静时转尚
书令摄选部嶷虽居重任随时而已薨于瀛州刺史
赠司徒公谥曰靖懿
颍川王斌之
按魏书安乐王传安乐厉王长乐子武康王诠诠子
斌之字子爽性险无行及与兄鉴反败遂奔葛荣荣
灭得还出帝时封颍川郡王委以腹心之任帝入关
斌之奔萧衍后还长安
按北史安乐厉王传斌之奔梁大统二年还长安位
尚书令薨赠太尉谥武襄
临淮王孝友
按魏书临淮王传临淮宣王谭子长乐懿侯提提子
临淮康王昌昌子孝友少有时誉袭爵临淮王累迁
沧州刺史为政温和好行小惠不能清白而无所侵
犯百姓亦以此便之孝静帝宴齐文襄王于华林园
孝友因醉自誉又云陛下许赐臣能帝笑曰朕恒闻
王自道清文襄曰临淮王雅旨舍罪于是君臣俱笑
而不罪孝友明于政理尝奏表曰令制百家为党族
二十家为闾五家为比邻百家之内有帅二十五征
发皆免苦乐不均羊少狼多复有蚕食此之为弊久
矣京邑诸坊或七八百家唯一里正二史庶事无阙
而况外州乎请依旧置三正之名不改而百家为四
闾闾二比计族省十二丁得十二匹赀绢略计见管
之户应二万余族一岁出赀绢二十四万匹十五丁
出一番兵计得一万六千兵此富国安人之道也古
诸侯娶九女士有一妻二妾晋令诸王置妾八人郡
公侯妾六人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
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第八有一妾所以阴
教聿修继嗣有广广继嗣孝也修阴教礼也而圣朝
忽弃此数由来渐久将相多尚公主王侯亦娶后族
故无妾媵习以为常妇人多幸生逢今世举朝略是
无妾天下殆皆一妻设令人强志广娶则家道离索
身事迍邅内外亲知共相嗤怪凡今之人通无准节
父母嫁女则教之以妒姑姊逢迎必相劝以忌持制
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工云受人欺畏他笑我王公
犹自一心已下何敢二意夫妒忌之心生则妻妾之
礼废妻妾之礼废则奸淫之兆兴斯臣之所以毒恨
者也请以王公第一品娶八通妻以备九女称事二
品备七三品四品备五五品六品则一妻二妾限以
一周悉令充数若不充数及待妾非礼使妻妒加捶
挞免所居官其妻无子而不娶妾斯则自绝无以血
食祖父请科不孝之罪离遣其妻臣之赤心义唯家
国欲使吉凶无不合理贵贱各有其宜省人帅以出
兵丁立仓储以丰谷食设赏格以擒奸盗行典令以
示朝章庶使足食足兵人信之矣又冒申妻妾之数
正欲使王侯将相功臣子弟苗裔满朝传祚无穷此
臣之志也诏付有司议奏不同孝友又言今人生为
皂隶葬拟王侯存没异途无复节制崇壮丘垄盛饰
祭仪邻里相荣称为至孝又夫妇之始王化所先共
食合瓢足以成礼而今之富者弥奢同牢之设甚于
祭盘累鱼成山山有林木林木之上鸾凤斯存徒有
繁劳终成委弃仰惟天意其或不然请自兹以后若
婚葬过者以违旨论官司不加纠劾即与同罪孝友
在郡积年以法自守甚着声称然性无骨鲠善事权
势为正直者所讥齐受禅爵例降
西河文王悰
按魏书京兆王子推传子推子西河王太兴子昴昴
子悰字魏庆袭爵孝静时迁太尉录尚书事司州牧
青州刺史薨于州赠假黄钺太傅司徒公谥曰文悰
宽和有度量美容貌风望俨然得丧不见于色性清
俭不营产业身死之日家无余财
南郡王长春
按魏书安定王休传休子愿平愿平子绪绪子长春
员外散骑侍郎武定初封南郡王邑五百户齐受禅
爵例降
武安王袭
按魏书彭城王传彭城武宣王勰子袭字世绍武定
初封武安王邑一千户武定末中书侍郎齐受禅爵
例降
宗藩部列传二十七
北齐一
广平公盛
按北齐书本传广平公盛神武从叔祖也宽厚有长
者风神武起兵于信都以盛为中军大都督封广平
郡公历位司徒太尉天平三年薨于位赠假黄钺太
尉太师录尚书事无子以兄子子瑗嗣
昌平王子瑗
按北齐书广平公传广平公盛无子以兄子子瑗嗣
天保初改封昌平王卒于魏尹
襄乐王显国
按北齐书本传襄乐王显国神武从祖弟也无才伎
直以宗室谨厚天保元年封襄乐郡王位右卫将军
卒
南赵郡王琛
按北齐书本传南赵郡王琛字永宝高祖之弟也少
时便弓马有志气高祖既匡天下中兴初授散骑常
侍镇西将军金紫光禄大夫既居禁卫恭勤慎密率
先左右太昌初除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封南赵
郡公食邑五千户寻拜骠骑大将军特进开府仪同
三司散骑常侍永熙二年除使持节都督定州刺史
六州大都督琛推诚抚纳拔用人士甚有声誉及斛
斯椿等衅结高祖将谋内讨以晋阳根本召琛留掌
后事以为并肆汾大行台仆射领六州九酋长大都
督其相府政事琛悉决之天平中除御史中尉正色
纠弹无所回避远近肃然寻乱高祖后庭高祖责罚
之因杖而毙时年二十三赠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
沧瀛幽殷并肆云朔十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冀州
刺史太尉尚书令谥曰贞平天统三年又赠假黄钺
左丞相太师录尚书事冀州刺史进爵为王配飨高
祖庙庭子睿嗣
清河昭武王岳
按北齐书本传清河王岳字洪略高祖从父弟也父
字飞雀魏朝赠太尉谥孝宣公岳幼时孤贫人未
之知也长而敦直姿貌嶷然沉深有器量初岳家于
洛邑高祖每奉使入洛必止于岳舍岳母山氏尝夜
起见高祖室中有光密往觇之乃无灯即移高祖于
别室如前所见怪其神异诣卜者筮之遇干之大有
占之曰吉易称飞龙在天大人造也飞龙九五大人
之卦贵不可言山氏归报高祖后高祖起兵于信都
山氏闻之大喜谓岳曰赤光之瑞今当验矣汝可间
行从之共图大计岳遂往信都高祖见之大悦中兴
初除散骑常侍镇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领武卫将
军高祖与四胡战于韩陵高祖将中军高昂将左军
岳将右军中军败绩贼乘之岳举麾大呼横冲贼阵
高祖方得回师表里奋击因大破贼以功除卫将军
右光禄大夫仍领武卫太昌初除车骑将军左光禄
大夫领左右卫封清河郡公食邑二千户母山氏封
为郡君授女侍中入侍皇后时尔朱兆犹据并州高
祖将讨之令岳留镇京师迁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天平二年除侍中六州军事都督寻加开府岳辟引
时贤以为僚属论者以为美寻都监典书复为侍学
除使持节六州大都督冀州大中正俄拜京畿大都
督其六州事悉诣京畿时高祖统务晋阳岳与侍中
孙腾等在京师辅政元象二年遭母忧去职岳性至
孝尽力色养母若有疾衣不解带及遭丧哀毁骨立
高祖深以忧之每日遣人劳勉寻起复本任二年除
兼领军将军兴和初世宗入总朝政岳出为使持节
都督冀州刺史侍中骠骑开府仪同如故三年转青
州刺史岳任权日久素为朝野畏服及出为藩百姓
望风詟惮武定元年除晋州刺史西南道大都督得
绥边之称时岳遇患高祖令还并治疗疾瘳复令赴
职及高祖崩侯景叛世宗征岳还并共图取景之计
而梁武帝乘间遣其贞阳侯明率众于寒山拥泗水
灌彭城与景为掎角声援岳总帅诸军南讨与行台
慕容绍宗等击明大破之临阵擒明及其大将胡贵
孙其余俘馘数万景乃拥众于涡阳与左卫将军刘
丰等相持岳回军追讨又破之景单骑逃窜六年以
功除侍中太尉余如故别封新昌县子又拜使持节
河南总管大都督统慕容绍宗刘丰等讨王思政于
长社思政婴城自守岳等引洧水灌城绍宗刘丰为
思政所获关西出兵援思政岳内外防御甚有谋算
城不没者三板会世宗亲临数日城获思政等以
功别封真定县男世宗以为己功故赏典弗弘也世
宗崩显祖出抚晋阳令岳以本官兼尚书左仆射留
镇京师天保初进封清河郡王寻除使持节骠骑大
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宗师司州牧五年加太保梁萧
绎为周军所逼遣使告急且请援冬诏岳为西南道
大行台统司徒潘相乐等救江陵六年正月师次义
阳遇荆州陷因略地南至郢州获梁州刺史司徒陆
法和仍郢州岳先送法和于京师遣仪同慕容俨
据郢城朝廷知江陵陷诏岳旋师岳自讨寒山长社
及出随陆并有功绩威名弥重而性华侈尤悦酒色
歌姬舞女陈鼎击钟诸王皆不及也初高归彦少孤
高祖令岳抚养轻其年幼情礼甚薄归彦内衔之而
未尝出口及归彦为领军大被宠遇岳谓其德己更
倚赖之归彦密构其短岳于城南起宅厅事后开巷
归彦奏帝曰清河造宅僭拟帝宫制为永巷但唯无
阙耳显祖闻而恶之渐以岳仍属显祖召邺下妇
人薛氏入宫而岳先尝唤之至宅由其也帝悬薛
氏而锯杀之让岳以为奸民女岳曰臣本欲取之
嫌其轻薄不用非奸也帝益怒六年十一月使高归
彦就宅切责之岳忧悸不知所为数日而薨故时论
纷然以为赐鸩也朝野叹惜之时年四十四诏大鸿
胪监护丧事赠使持节都督冀定沧瀛赵幽济七州
诸军事太宰太傅定州刺史假黄钺给辒辌车赗物
二千段谥曰昭武初岳与高祖经纶天下家有私兵
并畜戎器储甲十余领世宗之末岳以四海无事表
求纳之世宗敦至亲之重推心相任云叔属居肺腑
职在维城所有之甲本资国用叔何疑而纳之文宣
之世亦频请纳又固不许及将薨遗表谢恩并请上
甲于武库至此葬毕方许纳焉皇建中配享世宗庙
庭后归彦反世祖知其前谮曰清河忠烈尽力皇家
而归彦毁之间吾骨肉籍没归彦以良贱百口赐岳
家后又思岳之功重赠太师太保余如故子励嗣
阳州武昭公永乐
按北齐书本传阳州公永乐神武从祖兄子也太昌
初封阳州县伯进爵为公累迁北豫州刺史河桥之
战司徒高昂失利退永乐守河阳南城昂走趣城南
西军追者将至永乐不开门昂遂为西军所擒神武
大怒杖之二百后罢豫州家产不立神武问其故对
曰裴监为长史辛公正为别驾受王委寄斗酒只鸡
不入神武乃以永乐为济州仍以监公正为长史别
驾谓永乐曰尔勿大贪小小义取莫复畏永乐至州
监公正谏不见听以状启神武神武封启以示永乐
然后知二人清直并擢用之永乐卒于州赠太师太
尉录尚书事谥曰武昭无子从兄恩以第二子孝绪
为后袭爵
平秦王归彦
按北齐书本传平秦王归彦字仁英神武族弟也父
徽魏末坐事当徙凉州行至河渭间遇贼以军功得
免流因于河州积年以解胡言为西域大使得胡师
子来献以功得河东守寻遂死焉徽于神武旧恩甚
笃及神武平京洛迎徽丧与穆同营葬赠司徒谥曰
文宣初徽尝过长安市与妇人王氏私通而生归彦
至是年已九岁神武追见之抚对悲喜稍迁徐州刺
史归彦少质朴后更改节放纵好声色朝夕酣歌妻
魏上党王元天穆女也貌不美而甚娇妒数忿争密
启文宣求离事寝不报天保元年封平秦王嫡妃康
及所生母王氏并为太妃善事二母以孝闻征为兼
侍郎稍被亲宠以讨侯景功别封长乐郡公除领军
大将军领军加大自归彦始也文宣诛高德正金宝
财货悉以赐之干明初拜司徒仍总知禁卫初济南
自晋阳之邺杨愔宣敕留从驾五千兵于西中阴备
非常至邺数日归彦乃知之由是阴怨杨燕杨燕等
欲去二王问计于归彦归彦诈喜请共元海量之元
海亦口许心违驰告长广长广于是诛杨燕等孝昭
将入云龙门都督成休宁列仗拒而不内归彦谕之
然后得入进向柏合永巷亦如之孝昭践阼以此弥
见优重每入常在平原王段韶上以为司空兼尚书
令齐制宫内唯天子纱帽臣下皆戎帽特赐归彦纱
帽以宠之孝昭崩归彦从晋阳迎武成于邺及武成
即位进位太傅领司徒常听将私部曲三人带刀入
仗从武成还都诸贵戚等竞要之其所往处一坐尽
倾归彦既地居将相志意盈满发言陵侮旁若无人
议者以威权震主必为祸乱上亦寻以前翻覆之迹
渐忌之高元海毕义云高干和等咸数言其短上幸
归彦家召魏收对御作诏草欲加右丞相收谓元海
曰至尊以右丞相登位今为归彦威名太盛故出之
岂可复加此号乃拜太宰冀州刺史即干和缮写书
日仍敕门司不听辄入内时归彦在家纵酒经宿不
知至明欲参至门知之大惊而退及通名谢敕令早
发别赐钱帛鼓吹医药事事周备又敕武职督将悉
送至青阳宫拜而退莫敢共语唯与赵郡王睿久语
时无闻者至州不自安谋逆欲待受调讫班赐军士
望车驾如晋阳乘虚入邺为其郎中令吕思礼所告
诏平原王段韶袭之归彦旧于南境置私驿闻军将
逼报之便婴城拒守先是冀州长史宇文仲鸾司马
李祖挹别驾陈季璩中从事房子弼长乐郡守尉普
兴等疑归彦有异使连名密启归彦追而获之遂收
禁仲鸾等五人仍并不从皆杀之军已逼城归彦登
城大叫云孝昭皇帝初崩六军百万众悉由臣手投
身向邺迎陛下当时不反今日岂有异心正恨高元
海毕义云高干和诳惑圣上疾忌忠良但为杀此三
人即临城自刎其后城破单骑北走至交津见获
送邺帝令赵郡王睿私问其故归彦曰使黄颔小儿
牵挽我何可不反曰谁耶归彦曰元海干和岂是朝
廷老宿如赵家老公时又讵怀怨于是帝又使让焉
对曰高元海受毕义云宅用作本州刺史给后部鼓
吹臣为藩王太宰仍不得鼓吹正杀元海义云而已
上令都督刘桃枝牵入归彦犹作前语望活帝命议
其罪皆云不可赦乃载以露车衔枚面缚刘桃枝临
之以刃击鼓随之并子孙十五人皆弃市赠仁州刺
史魏时山崩得石角二藏在武库文宣入库赐从臣
兵器特以二石角与归彦谓曰尔事常山不得反事
长广得反反时将此角吓汉归彦额骨三道着帻不
安文宣尝见之怒使以马鞭击其额血被面曰尔反
时当以此骨吓汉其言反竟验云
南赵郡王睿 南赵郡王整信 陈留文恭王
惠宝
按北齐书赵郡王传赵郡王琛子睿嗣父爵睿小名
须拔生三旬而孤聪慧夙成特为高祖所爱养于宫
中令游娘母之恩异诸子魏兴和中袭爵南赵郡公
至四岁未尝识母其母则魏华阳公主也有郑氏者
睿母之从母姊妹之女戏语睿曰汝是我姨儿何因
倒亲游氏睿因问访遂精神不怡高祖甚以为怪疑
其感疾欲命医看之睿对曰儿无患苦但闻有所生
欲得暂见高祖惊曰谁向汝道耶睿具陈本末高祖
命元夫人令就宫与睿相见睿前跪拜因抱头大哭
高祖甚以悲伤语平秦王曰此儿天生至孝我儿子
无有及者遂为休务一日睿初读孝经至资于事父
辄流涕歔欷十岁丧母高祖亲送睿至领军府为睿
发丧举声殒绝哀感左右三日水浆不入口高祖与
武明娄皇后殷勤敦譬方渐顺旨居丧尽礼持佛像
长斋至于骨立杖而后起高祖令常山王共卧起日
夜说喻之并左右不听进水虽绝清漱午后辄不
肯食由是高祖食必唤睿同案其见愍惜如此高祖
崩哭泣欧血及壮将为婚娶而貌有戚容世宗谓之
曰我为尔娶郑述祖女门阀甚高汝何所嫌而精神
不乐睿对曰自痛孤遗常深膝下之慕方从婚冠弥
用感切言未卒呜咽不自胜世宗为之悯然励之勤
学常夜久方罢武定末除太子庶子显祖受禅进封
爵为南赵郡王邑一千二百户迁散骑常侍睿身长
七尺容仪甚伟闲习吏职有知人之鉴二年出为定
州刺史加抚军将军六州大都督时年十七睿留心
庶事纠擿奸非劝课农桑接礼民所部大治称为
良牧三年加仪同三司六年诏睿领山东兵数万监
筑长城于时盛夏六月睿在途中屏除盖扇亲与军
人同其劳苦而定州先有冰室每岁藏冰长史宋钦
道以睿冒犯暑热遂遣轝冰倍道追送正直日中停
军炎赫尤甚人皆不堪而送冰者至咸谓得冰一时
之要睿乃对之叹息云三军之人皆饮温水吾以何
义独进寒冰非追名古将实情所不忍遂至消液竟
不一尝兵人感悦遐迩称叹先是役徒罢作任其自
返丁壮之辈各自先归羸弱之徒弃在山北加以饥
病多致僵殒睿于是亲帅所部与之俱还配合州乡
部分营伍督帅监领强弱相持遇善水草即为停顿
分有余赡不足赖以全者十三四焉七年诏以本官
都督沧瀛幽安平东燕六州诸军事沧州刺史八年
征睿赴邺仍除北朔州刺史都督北燕北蔚北恒三
州及厍推以西黄河以东长城诸镇诸军事睿慰抚
新迁量置烽戍内防外御备有条法大为兵民所安
有无水之处祷而掘井锸裁下泉源涌出至今号
曰赵郡王泉九年车驾幸楼烦睿朝于行宫仍从还
晋阳时济南以太子监国因立大都督府与尚书省
分理众事仍开府置佐显祖特崇其选乃除睿侍中
摄大都督府长史睿后因侍宴显祖从容顾谓常山
王演等曰由来亦有如此长史不吾用此长史何如
演对曰陛下垂心庶政优贤礼物须拔进居蝉珥之
荣退当委要之职自昔以来实未闻如此铨授帝曰
吾于此亦自谓得宜十年转仪同三司侍中将军长
史王如故寻加开府仪同三司骠骑大将军太子太
保皇建初行并州事孝昭临崩预受顾托奉迎世祖
于邺以功拜尚书令别封浮阳郡公监太史太子太
傅议律令又以讨北狄之功封颍川郡公复拜尚书
令摄大宗正卿天统中追赠睿父琛假黄钺母元氏
赠赵郡王妃谥曰真昭华阳长公主如故有司备礼
仪就墓拜授时隆冬盛寒睿跣步号哭面皆破裂呕
血数升及还不堪参谢帝亲就第看问拜司空摄录
尚书事突厥尝侵轶至并州帝亲御戎六军进止皆
令取睿节度以功复封宣城郡公摄宗正卿进拜太
尉监议五礼睿久典朝政清真自守誉望日隆渐被
忌乃撰古之忠臣养士号曰要言以致其意世祖
崩葬后数日睿与冯翊王润安德王延宗及元文遥
奏后主云和士开不宜仍居内任并入奏太后因出
士开为兖州刺史太后曰士开旧经驱使欲留过百
日睿正色不许数日之内太后数以为言有中官要
人知太后密旨谓睿曰太后意既如此殿下何宜苦
违睿曰吾国家事重死且不避若贪生苟全令国家
扰攘非吾志也况受先皇遗旨委寄不轻今嗣主幼
冲岂可使邪臣在侧不守之以正何面戴天遂重进
言词理恳切太后令酌酒赐睿睿正色曰今论国家
大事非为酒言讫便出其夜睿方寝见一人可长
丈五臂长丈余当门向以臂压睿良久遂失所在
睿意甚恶之便起坐独叹曰大丈夫命运一朝至此
恐为太后所杀旦欲入朝妻子咸谏止之睿曰自古
忠臣皆不顾身命社稷事重吾当以死效之岂容令
妇人倾危宗庙且和士开何物竖子如此纵横吾宁
死事先皇不忍见朝廷颠沛至殿门又有人曰愿殿
下勿入有危变睿曰吾上不负天死亦无恨入见
太后太后复以为言睿执之弥固出至永巷遇兵被
执送华林园于雀离佛院令刘桃枝拉而杀之时年
三十六大雾三日朝野冤惜之年后诏听以王礼
葬竟无赠谥焉子整信嗣历散骑常侍仪同三司好
学有行检少年时因猎坠马伤腰脚卒不能行起终
于长安琛同母弟惠宝早亡元象初赠侍中尚书令
都督四州诸军事青州刺史天统三年重赠十州都
督封陈留王谥曰文恭以清河王岳第十子敬文嗣
武兴王普
按北齐书本传武兴王普字德广归彦兄归义之子
也性宽和有度量九岁归彦自河州俱入洛神武使
与诸子同游处天保初封武兴郡王武平二年累迁
司空六年为豫州道行台尚书令后主奔邺就加太
宰周师逼乃降卒于长安赠上开府豫州刺史
乐安王劢
按北齐书清河王传清河昭武王岳子劢字敬德夙
智早成为显祖所爱年七岁遣侍皇太子后除青州
刺史拜日显祖戒之曰叔父前牧青州甚有遗惠故
遣汝慰彼黎庶宜好用心无坠声绩劢流涕对曰臣
以蒙幼滥叨拔擢虽竭庸短惧忝先政帝曰汝既能
有此言吾不虑也寻追授武卫将军领军祠部尚书
开府仪同三司以清河地在畿内改封乐安王转侍
中尚书右仆射出为朔州行台仆射后主晋州败太
后从玉门道还京师劢统领兵马侍卫太后时佞
幸阍寺犹行暴虐民间鸡猪悉放鹰犬搏噬取之劢
收仪同三司苟子溢徇军欲行大戮太后有令然后
释之刘文殊窃谓劢曰子溢之徒言成祸福何容如
此岂不后生毁谤耶劢攘袂语文殊曰自献武皇
帝以来抚养士卒委政亲贤用武行师未有折今
西寇已次并州达官多悉委叛正坐此辈专政弄权
所以内外离心衣冠解体若得今日斩此辈明日及
诛亦无所恨王国家姻娅须同疾恶反为此言岂所
望乎太后还至邺周军续至人皆恟惧无有心朝
士出降昼夜相属劢因奏后主曰今所叛多是贵
人至于卒伍犹未离贰请追五品已上家属置之三
台因胁之曰若战不捷即退焚台此曹顾惜妻子必
当死战且王师频北贼徒轻我今背城一决理必破
之此亦计之上者后主卒不能用齐亡入周依例授
开府隋朝历扬楚光洮四州刺史开皇中卒
按北史本传劢字敬德幼聪敏美风仪以仁孝闻七
岁袭爵清河王十四为青州刺史历祠部尚书开府
仪同三司改封安乐侯性刚直有才干斛律光雅敬
之每征伐则引为副迁侍中尚书右仆射及后主为
周师所败劢奉太后归邺时宦官放纵仪同苟子溢
尤幸劢将斩以徇太后救之乃得释刘文殊窃谓劢
曰子溢之徒言成祸福何得如此劢攘袂曰今西军
日侵朝贵多叛正由此辈弄权若今日杀之明日就
诛无恨文殊甚愧之劢劝后主五品已下家累悉置
三台上胁之曰若战不捷则烧之此辈必死战乃可
捷也后主不从遂弃邺东迁劢恒后殿为周军所得
武帝与语大悦因问齐亡所由劢发言流涕悲不自
胜帝为改容授开府仪同三司隋文帝为丞相谓曰
齐亡由任邪佞公父子忠良闻于邻境宜善自爱劢
拜谢曰劢亡齐末属不能扶危定倾既蒙获宥已多
优幸况滥叨名级致速官谤帝甚器之再迁楚州刺
史城北有伍子胥庙其俗敬鬼祈者必以牛酒至破
产业劢叹曰子胥贤者岂宜损百姓乎告谕所部自
是遂止百姓赖之开皇七年转光州刺史上表曰陈
氏数年以来荒悖滋甚天厌乱德祅实人兴或空里
时有大声或行路共传鬼怪或刳人肝以祠天狗或
自舍身以厌祅讹人神怨愤怪异荐发臣以庸才猥
蒙朝寄频历藩守与其邻接密迩仇雠知其动静天
讨有罪此即其时若戎车雷动戈船电迈臣虽驽怯
请效鹰犬并上平陈五策帝嘉之答以优诏及大举
伐陈以劢为行军总管从宜阳公王世积下陈江州
以功拜上开府赐物三千段时陇右诸羌数为寇乱
朝廷以劢有威名拜洮州刺史下车大崇威惠人夷
悦附豪猾屏迹路不拾遗以善政称后吐谷浑来寇
劢时遇疾不能拒战贼遂大掠而去宪司奏劢亡户
口坐免卒于家大唐褒显前代名臣追赠都督泗州
诸军事定州刺史子士廉最知名
上洛王思宗
按北齐书本传上洛王思宗神武从子也性宽和颇
有武干天保初封上洛郡王历位司空太傅薨于官
子元海累迁散骑常侍愿处山林修行释典文宣许
之乃入林虑山经二年绝弃人事志不能固自启求
归征复本任便纵酒肆情广纳姬侍又除领军器小
志大颇以智谋自许皇建末孝昭幸晋阳武成居守
元海以散骑常侍留典机密初孝昭之诛杨愔等谓
武成云事成以尔为皇太弟及践祚乃使武成在邺
主兵立子百年为皇太子武成甚不平先是恒留济
南于邺除领军厍狄伏连为幽州刺史以斛律丰乐
为领军以分武成之权武成留伏连而不听丰乐视
事乃与河阳王孝瑜伪猎谋于野暗乃归先是童谣
云中兴寺内白凫翁四方侧听声雍雍道人闻之夜
打钟时丞相府在北城中即旧中兴寺也凫翁谓雄
鸡盖指武成小字步落稽也道人济南王小名打钟
言将破击也既而太史奏言北城有天子气昭帝以
为济南应之乃使平秦王归彦之邺迎济南赴并州
武成王先咨元海并问自安之计元海曰皇太后万
福至尊孝性非常殿下不须别武成曰岂我推诚
之意耶元海乞还省一夜思之武成即留元海后堂
达旦不眠唯绕徐步夜漏未曙武成遽出曰神策
如何答云夜中得三策恐不堪用耳因说梁孝王惧
诛入关事请乘数骑入晋阳先见太后求哀后见主
上请去兵权以死为限求不干朝政必保太山之安
此上策也若不然当具表云威权太盛恐取谤众口
请青徐二州刺史沈静自居必不招物议此中策也
更问下策曰发言即恐族诛因逼之答曰济南世嫡
主上假太后令而夺之今集文武示以此执丰乐
斩归彦尊济南号令天下以顺讨逆此万世一时也
武成大悦狐疑竟未能用乃使郑道谦卜之皆曰不
利举事静则吉又召曹魏祖问之国事对曰当有大
凶又时有林虑令姓潘知占候密谓武成曰宫车当
晏驾殿下为天下主武成拘之于内以候之又令巫
觋卜之多云不须举兵自有大庆武成乃奉诏令数
百骑送济南于晋阳及孝昭崩武成即位除元海侍
中开府仪同三司太子詹事河清二年元海为和士
开所谮被捶马鞭六十责云尔在邺城说我以弟反
兄几许不义邺城兵马抗并州几许无智不义无智
不为可使出为兖州刺史元海后妻陆太姬甥也故
寻被追任使武平中与祖珽共执朝政元海多以太
姬密语告珽珽求领军元海不可珽乃以其所告报
太姬姬怒出元海为郑州刺史邺城将败征为尚书
令周建德七年于邺城谋逆伏诛元海好乱乐祸然
诈仁慈不饮酒啖肉文宣天保末年敬信内法乃至
宗庙不血食皆元海所谋及为右仆射又说后主禁
屠宰断酤酒然本心非靖故终致覆败
修城王孝绪
按北齐书阳州公传阳州公永乐无子从兄恩以第
二子孝绪为后袭爵天保初改封修城郡王
广武王长
按北齐书阳州公传修城王孝绪弟长小名阿伽
性粗武出入城市好殴击行路时人皆呼为阿伽郎
君以宗室封广武王时有天恩道人至凶暴横行闾
肆后入长党专以为事文宣并收掩付狱天恩
等十余人皆弃市长鞭一百寻为南营州刺史在
州无故自惊走叛亡入突厥竟不知死所
南安王思好
按北齐书上洛王传南安王思好本浩氏子也上洛
王思宗养以为弟遇之甚薄少以骑射事文襄及文
宣受命为左卫大将军本名思孝天保五年讨蠕蠕
文宣悦其骁勇谓曰尔击贼如鹘入鸦群宜思好事
故改名焉累迁尚书令朔州道行台朔州刺史开府
南安王甚得边朔人心后主时斫骨光弁奉使至州
思好迎之甚谨光弁倨敖思好因心衔恨武平五年
遂举兵反与并州诸贵书曰主上少长深宫未辨人
之情伪昵近凶狡远忠良遂使刀锯刑余贵溢轩
阶商胡丑类擅权帷幄剥削生灵劫掠朝市暗于听
受专行忍害幽母深宫无复人子之礼二弟残戮顿
绝孔怀之义仍纵子立夺马于东门光弁擎鹰于西
市骏龙得仪同之号逍遥受郡君之名犬马班位荣
冠轩冕人不堪役思长乱阶赵郡王睿实曰宗英社
稷惟寄左丞相斛律明月世为元辅威着邻国无罪
无辜奄见诛殄孤既忝预皇枝实蒙殊奖今便拥率
义兵指除君侧之害幸悉此怀无致疑惑行台郎王
行思之辞也思好至阳曲自号大丞相置百官以行
台左丞相王尚之为长史武卫赵海在晋阳掌兵时
仓卒不暇奏矫诏发兵拒之军士皆曰南安王来我
辈唯须唱万岁奉迎耳帝闻变使唐邕莫多娄敬显
刘桃枝中领军厍狄士文驰之晋阳帝勒兵续进思
好军败与行思投水而死其麾下二千人桃枝围之
且杀且招终不降以至于尽时帝在道叱奴世安自
晋阳送露布于平都遇斛斯孝卿孝卿诱使食因驰
诣行宫叫已了帝大欢左右呼万岁良久世安乃以
状自陈帝曰告示何物事乃得坐食于是赏孝卿而
免世安罪暴思好尸七日然后屠剥焚之烹尚之于
邺市令内参射其妃于宫内仍火焚杀之思好反前
五旬有人告其谋反韩长鸾女适思好子故奏有人
诬告诸贵事相扰动不杀无以息后乃斩之思好既
诛死者弟伏阙下诉求赠兄长鸾不为通也
长乐太守灵山 建国侯伏护
按北齐书本传长乐太守灵山字景嵩神武族弟也
从神武起兵信都终于长乐太守赠大将军司空谥
曰文宣子懿卒于武平镇将无子文宣帝以灵山从
父兄齐州刺史建国子伏护为灵山后伏护字臣援
粗有刀笔天统初累迁黄门侍郎伏护历事数朝恒
参机要而性嗜酒每多醉失末路愈剧乃至连日不
食专事酣酒神识恍惚遂以卒赠兖州刺史建国侯
孙乂袭乂少谨武平末给事黄门侍郎隋开皇中为
太府少卿坐事卒
宗藩部列传二十八
北齐二
永安简平王浚
按北齐书高祖十一王传神武皇帝十五男武明娄
皇后生文襄皇帝文宣皇帝孝昭皇帝襄城景王淯
武成皇帝博陵文简王济王氏生永安简平王浚穆
氏生平阳靖翼王淹大尔朱氏生彭城景思王浟华
山王凝韩氏生上党刚肃王涣小尔朱氏生任城王
湝游氏生高阳康穆王湜郑氏生冯翊王润冯氏生
汉阳敬怀王洽 按本传永安简平王浚字定乐神
武第三子也初神武纳浚母当月而有孕及产浚疑
非己类不甚爱之而浚早慧后更被宠年八岁时问
于博士卢景裕曰祭神如神在为有神邪无神邪对
曰有浚曰有神当云祭神神在何烦如字景裕不能
答及长嬉戏不节曾以属请受纳大见杖罚拘禁府
狱既而见原后稍折节颇以读书为务元象中封永
安郡公豪爽有气力善骑射为文襄所爱文宣性雌
懦每文襄有时涕出浚常责帝左右何因不为二
兄拭鼻由是见衔累迁中书监兼侍中出为青州刺
史颇好畋猎聪明矜恕上下畏悦之保定初进爵为
王文宣末年多酒浚谓亲近曰二兄旧来不甚了了
自登祚以后识解顿进今因酒败德朝臣无敢谏者
大敌未灭吾甚以为忧欲乘驿至邺面谏不知用吾
不人有知密以白帝又见衔八年来朝从幸东山帝
裸裎为乐杂以妇女又作狐掉尾戏浚进言此非人
主所宜帝甚不悦浚又于屏处召杨遵彦讥其不谏
帝时不欲大臣与诸王交通遵彦惧以奏帝大怒曰
小人由来难忍遂罢酒还宫浚寻还州又上书切谏
诏令征浚浚惧祸谢疾不至上怒驰驿收浚老幼泣
送者数千人至盛以铁笼与上党王涣俱置北城地
牢下饮食溲秽共在一所明年帝亲将左右临穴歌
讴令浚和之浚等惶怖且悲不觉声战帝为怆然因
泣将赦之长广王湛先与浚不睦进曰猛兽安可出
穴帝嘿然浚等闻之呼长广小字曰步落稽皇天见
汝左右闻者莫不悲伤浚与涣皆有雄略为诸王所
倾服帝恐为害乃自刺涣又使壮士刘桃枝就笼乱
刺槊每下浚涣辄以手拉折之号哭呼天于是薪火
乱投烧杀之填以土石后出皮发皆尽尸色如炭天
下为之痛心后帝以其妃陆氏配仪同刘郁捷旧帝
苍头也以军功见用时令郁捷害浚故以配焉后数
日帝以陆氏先无宠于浚与离绝干明元年赠太
尉无子诏以彭城王浟第二子准字茂则嗣
平阳靖翼王淹
按北齐书本传平阳靖翼王淹字子邃神武第四子
也元象中封平阳郡公累迁尚书左仆射天保初进
爵为王历位尚书令开府仪同三司司空太尉皇建
初为太傅与彭城河间王并给仗卫羽林百人太宁
元年迁太宰性沈谨以宽厚称河清三年薨于晋阳
或云鸩终还葬邺赠假黄钺太宰录尚书事子德素
嗣
彭城景思王浟
按北齐书本传彭城景思王浟字子深神武第五子
也元象二年拜通直散骑常侍封长乐郡公博士韩
毅教浟书见浟笔迹未工戏浟曰五郎书画如此忽
为常侍开国今日后宜更用心浟正色答曰昔甘罗
幼为秦相未闻能书凡人唯论才具何如岂必动夸
笔迹博土当今能者何为不作三公时年盖八岁矣
毅甚惭武定六年出为沧州刺史为政严察部内肃
然守令参佐下及胥吏行游往来皆自粮食浟纤
介知人间事有隰沃县主簿张达尝诣州夜投人舍
食鸡羹浟察知之守令毕集浟对众曰食鸡羹何不
还价直也达即伏罪合境号为神明又有一人从幽
州来驴驮鹿脯至沧州界脚痛行迟偶会一人为伴
遂盗驴及脯去明旦告州浟乃令左右及府僚吏分
市鹿脯不限其价其主见脯识之推获盗者转都督
定州刺史时有人被盗黑牛背上有白毛长史韦道
建谓中从事魏道胜曰使君在沧州日擒奸如神若
捉得此贼定神矣浟乃诈为上府市牛皮倍酬价直
使牛主认之因获其盗建等叹服又有老母姓王孤
独种菜三亩数被偷浟乃令人密往书菜叶为字明
日市中看菜叶有字获贼尔后境内无盗政化为当
时第一天保初封彭城王四年征为侍中人吏送别
悲号有老公数百人相率具馔曰自殿下至来五载
人不识吏吏不欺人百姓有识已来始逢今化殿下
唯饮此乡水未食此乡食聊献蔬薄浟重其意为食
一口七年转司州牧选从事皆取文才士明剖断者
当时称为美选州旧案五百余浟未悉断尽别驾
羊修等恐犯权戚乃诣合谘陈浟使告曰吾直道而
行何惮权戚卿等当成人之美反以权戚为言修等
惭悚而退后加特进兼司空太尉州牧如故太妃薨
解任寻诏复本官俄拜司空兼尚书令济南嗣位除
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领大宗正卿皇建初拜大司
马兼尚书令转太保武成入承大业迁太师录尚书
事浟明练世务果于断决事无大小咸悉以情赵郡
李公统预高归彦之逆其母崔氏即御史中丞崔昂
从父姊兼右仆射魏收之内妹也依令年出六十例
免入官崔增年陈诉所司以昂收故崔遂获免浟擿
发其事昂等以罪除名自车驾巡幸浟常留邺河清
三年二月群盗田子礼等数十人谋浟为主诈称
使者径向浟第至内室称牵浟上马临以白刃欲
引向南殿浟大呼不从遂遇害时年三十二朝野痛
惜焉初浟未被前其妃郑氏梦人斩浟头持去恶
之数日而浟见杀赠假黄钺太师太尉录尚书事给
辒辌车子宝德嗣位开府兼尚书左仆射
上党刚肃王涣
按北齐书本传上党刚肃王涣字敬寿神武第七子
也天姿雄杰俶傥不群虽在童幼恒以将略自许神
武壮而爱之曰此儿似我及长力能扛鼎材武绝伦
每谓左右曰人不可无学但要不为博士耳故读书
颇知梗概而不甚习元象中封平原郡公文襄之
遇贼涣年尚幼在西学闻宫中欢惊曰大兄必遭难
矣弯弓而出武定末除冀州刺史在州有美政天保
初封上党王历中书令尚书左仆射与常山王演等
筑伐恶诸城遂聚邺下轻薄陵犯郡县为法司所纠
文宣戮其左右数人涣亦被谴六年率众送梁王萧
明还江南仍破东关斩梁特进裴之横等威名甚盛
八年录尚书事初术士言亡高者黑衣由是自神武
后每出行不欲见沙门为黑衣故也是时文宣幸晋
阳以所忌问左右曰何物最黑对曰莫过漆帝以涣
第七为当之乃使厍真都督破六韩伯升之邺征涣
涣至紫陌桥杀伯升以逃凭河而度土人执以送帝
铁笼盛之与永安王浚同置地牢下岁余与浚同见
杀时年二十六以其妃李氏配冯文洛是帝家旧奴
积劳位至刺史帝令文洛等杀涣故以其妻妻焉至
干明元年收二王余骨葬之赠司空谥曰刚肃有
李氏还第而文洛尚以故意修饰诣李李盛列左右
引文洛立于阶下数之曰遭难流离以至大辱志操
寡薄不能自尽幸蒙恩诏得反藩闱汝是谁家孰奴
犹欲见侮于是杖之一百流血洒地涣无嫡子庶长
子宝严以河清二年袭爵位终金紫光禄大夫开府
仪同三司
襄城景王淯
按北齐书本传襄城景王淯神武第八子也容貌甚
美弱年有器望元象中封章武郡公天保初封襄城
郡王二年春薨齐氏诸王选国臣府佐多取富商群
小鹰犬少年唯襄城广宁兰陵王等颇引文艺清识
之士当时以此称之干明元年二月赠假黄钺太师
太尉录尚书事无子诏以常山王演第二子亮嗣
任城王湝
按北齐书本传任城王湝神武第十子也少明慧天
保初封自孝昭武成时车驾还邺常令湝镇晋阳总
并省事历司徒太尉并省录尚书事天统三年拜太
保并州刺史别封平正郡公时有妇人临汾水浣衣
有乘马人换其新靴驰而去者妇人持故靴诣州言
之湝召城外诸妪以靴示之绐曰有乘马人在路被
贼劫害遗此靴焉得无亲属乎一妪抚膺哭曰儿昨
着此靴向妻家如其语捕获之时称明察武平初迁
太师司州牧出为冀州刺史加太宰迁右丞相都督
青州刺史湝频牧大藩虽不洁己然宽恕为吏人所
怀五年青州崔蔚波等夜袭州城湝部分仓卒之际
咸得齐整击贼大破之拜左丞相转瀛州刺史及后
主奔邺加湝大丞相及安德王称尊号于晋阳使刘
子昂修启于湝至尊出奔宗庙既重群公劝迫权主
号令事宁终归叔父湝曰我人臣何容受此启执子
昂送邺帝至济州禅位于湝启竟不达湝与广宁王
孝珩于冀州召募得四万余人拒周军周齐王宪来
伐先遣送书并赦诏湝并沉诸并战败湝孝珩俱被
擒宪曰任城王何苦至此湝曰下官神武帝子兄弟
十五人幸而独存逢宗社颠覆今日得死无愧坟陵
宪壮之归其妻子将至邺城湝马上大哭自投于地
流血满面至长安寻与后主同死妃卢氏赐斛斯征
蓬首垢面长斋不言笑征放之乃为尼隋开皇三年
表请文帝葬湝及五子于长安北原
高阳康穆王湜
按北齐书本传高阳康穆王湜神武第十一子也天
保元年封十年稍迁尚书令以滑稽便辟有宠于文
宣在左右行杖以挞诸王太后深衔之其妃父护军
长史张晏之尝要道拜湜湜不礼焉帝问其故对曰
无官职汉何须礼帝于是擢拜晏之为徐州刺史文
宣崩兼司徒导引梓宫吹笛云至尊颇知臣不又击
胡鼓为乐太后杖湜百余未几薨太后哭之哀曰我
恐其不成就与杖何期带创死也干明初赠假黄钺
太师司徒录尚书事子士义袭爵
博陵文简王济
按北齐书本传博陵文简王济神武第十二子也天
保元年封济尝从文宣巡幸在路忽忆太后遂逃归
帝怒临以白刃因此惊恍历位太尉河清初出为定
州刺史天统五年在州语人云计次第亦应到我后
主闻之阴使人杀之赠假黄钺太尉录尚书事子智
袭爵
华山王凝
按北齐书本传华山王凝神武第十三子也天保元
年封新平郡王九年改封安定十五年封华山历位
中书令齐州刺史就加太傅薨于州赠左丞相太师
录尚书事凝诸王中最为孱弱妃王氏太子洗马王
洽女也与苍头奸凝知而不能限禁后事发王氏赐
死诏杖凝一百其愚如此
冯翊王润
按北齐书本传冯翊王润字子泽神武第十四子也
幼时神武称曰此吾家千里驹也天保初封历位东
北道大行台右仆射都督定州刺史润美姿仪年十
四五母郑妃与之同寝有秽杂之声及长廉慎方雅
习于吏职至擿发隐伪奸吏无所匿其情开府王回
洛与六州大都督独孤枝侵窃官田受纳贿赂润按
举其事二人表言王出送台使登魏文旧坛南望叹
息不测其意武成使元文遥就州宣曰冯翊王少
小谨慎在州不为非法朕信之熟矣登高远望人之
常情鼠辈欲横相间构曲生眉目于是回洛决鞭二
百独孤枝决杖一百寻为尚书令领太子少师历司
徒太尉大司马司州牧太保河南道行台领录尚书
别封文成郡公太师太宰复为定州刺史薨赠假黄
钺左丞相子茂德嗣
汉阳敬怀王洽
按北齐书本传汉阳敬怀王洽字敬延神武第十五
子也天保元年封五年薨年十三干明元年赠太保
司空无子以任城王第二子建德为后
河南康舒王孝瑜
按北齐书文襄六王传文襄皇帝六男文敬元皇后
生河间王孝琬宋氏生河南王孝瑜王氏生广宁王
孝珩兰陵武王长恭不得母氏姓陈氏生安德王延
宗燕氏生渔阳王绍信 按本传河南康舒王孝瑜
字正德文襄长子也初封河南郡公齐受禅进爵为
王历位中书令司州牧初孝瑜养于神武宫中与武
成同年相爱将诛杨愔等孝瑜预其谋及武成即位
礼遇特隆帝在晋阳手之曰吾饮汾清二杯劝汝
于邺酌两杯其亲爱如此孝瑜容貌魁伟精彩雄毅
谦慎宽厚兼爱文学读书敏速十行俱下覆不失
一道初文襄于邺东起山池游观时俗眩之孝瑜遂
于第作水堂龙舟植幡于舟上数集诸弟宴射为
乐武成幸其第见而悦之故盛兴后园之玩于是贵
贱慕处处营造武成常使和士开与胡后对坐握
槊孝瑜谏曰皇后天下之母不可与臣下接手帝深
纳之后又言赵郡王父死非命不可亲由是睿及士
开皆侧目士开密告其奢僭睿又言山东唯闻河南
王不闻有陛下帝由是忌之尔朱御女名摩女本事
太后孝瑜先与之通后因太子婚夜孝瑜窃与之言
武成大怒顿饮其酒三十七杯体至肥大腰带十围
使娄子彦载以出鸩之于车至西华门烦热躁闷投
水而绝赠太尉录尚书事子弘节嗣孝瑜母魏吏部
尚书宋弁孙也本魏颍川王斌之妃为文襄所纳生
孝瑜孝瑜还第为太妃孝瑜妃卢正山女武成胡后
之内姊也孝瑜薨后宋太妃为卢妃所谮诉武成杀
之
广宁王孝珩
按北齐书本传广宁王孝珩文襄第二子也历位司
州牧尚书令司空司徒录尚书大将军大司马孝珩
爱赏人物学涉经史好缀文有伎艺尝于厅事壁自
画一苍鹰见者皆以为真又作朝士图亦当时之妙
绝后主自晋州败奔邺诏王公议于含光殿孝珩以
大敌既深事借机变宜使任城王领幽州道兵入土
门扬声趣并州独孤永业领洛州兵趣潼关扬声趣
长安臣请领京畿兵出滏口鼓行逆战敌闻南北有
兵自然溃散又请出宫人珍宝赐将士帝不能用承
光即位以孝珩为太宰与呼延族莫多娄敬显尉相
愿同谋期正月五日孝珩于千秋门斩高阿那肱相
愿在内以禁兵应之族与敬显自游豫园勒兵出既
而阿那肱从别宅取便路入宫事不果乃求出拒西
军谓阿那肱韩长鸾陈德信等云朝廷不赐遣击贼
岂不畏孝珩反邪孝瑜破宇文邕遂至长安反时何
与国家事以今日之急犹作如此猜疑高韩恐其变
出孝珩为沧州刺史至州以五千人会任城王于信
都共为匡复计周齐王宪来伐兵弱不能敌怒曰由
高阿那肱小人吾道穷矣齐叛臣乞扶令和以刺
孝珩坠马奴白泽以身扞之孝珩犹伤数处遂见虏
齐王宪问孝珩齐亡所由孝珩自陈国难辞泪俱下
俯仰有节宪为之改容亲为洗疮傅药礼遇甚厚孝
珩独叹曰李穆叔言齐氏二十八年今果然矣自神
武皇帝以外吾诸父兄弟无一人得至四十者命也
嗣君无独见之明宰相非柱石之寄恨不得握兵符
受庙算展我心力耳至长安依例授开府县侯后周
武帝在云阳宴齐君臣自弹胡琵琶命孝珩吹笛辞
曰亡国之音不足听也固命之举笛裁至口泪下呜
咽武帝乃止其年十月疾甚启归葬山东从之寻卒
令还葬邺
河间王孝琬
按北齐书本传河间王孝琬文襄第三子也天保元
年封天统中累迁尚书令初突厥与周师入太原武
成将避之而东孝琬叩马谏请委赵郡王部分之必
整齐帝从其言孝琬免胄将出帝使追还周军退拜
并州刺史孝琬以文襄世嫡骄矜自负河南王之死
诸王在宫内莫敢举声唯孝琬大哭而出又怨执政
为草人而射之和士开与祖珽谮之云草人拟圣躬
也又前突厥至州孝琬脱兜鍪抵地云岂是老妪须
着此此言属大家也初魏世谣言河南种谷河北生
白杨树头金鸡鸣珽以说曰河南河北河间也金鸡
鸣孝琬将建金鸡而大赦帝颇惑之时孝琬得佛牙
置于第内夜有神光照室元都法顺请以奏闻不从
帝闻使之得镇库幡数百帝闻之以为反状讯
其诸姬有陈氏者无宠诬对曰孝琬画作陛下形哭
之然实是文襄像孝琬时时对之泣帝怒使武卫赫
连辅元倒鞭挝之孝琬呼阿叔帝怒曰谁是尔叔敢
唤我作叔孝琬曰神武皇帝嫡孙文襄皇帝嫡子魏
孝静皇帝外甥何为不得唤作叔也帝愈怒折其两
胫而死瘗诸西山帝崩后乃改葬子正礼嗣幼聪颖
能诵左氏春秋齐亡迁绵州卒
兰陵武王长恭
按北齐书本传兰陵武王长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
子也累迁并州刺史突厥入晋阳长恭尽力击之芒
山之败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
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
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
曲是也历司州牧青瀛二州颇受财货后为太尉与
段韶讨柏谷又攻定阳韶病长恭总其众前后以战
功别封巨鹿长乐乐平高阳等郡公芒山之捷后主
谓长恭曰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对曰家事亲切
不觉遂然帝嫌其称家事遂忌之及在定阳其属尉
相愿谓曰王既受朝寄何得如此贪残长恭未答相
愿曰岂不由芒山大捷恐以威武见忌欲自秽乎长
恭曰然相愿曰朝廷若忌王于此犯便当行罚求福
反以速祸长恭泣下前膝请以安身术相愿曰王前
既有勋今复告捷威声太重宜属疾在家勿预时事
长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寇扰恐复为将叹曰我
去年面肿今何不发自是有疾不疗武平四年五月
帝使徐之范饮以毒药长恭谓妃郑氏曰我忠以事
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妃曰何不求见天颜长恭曰
天颜何由可见遂饮药薨赠太尉长恭貌柔心壮音
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
将士共之初在瀛州行参军阳士深表列其赃免官
及讨定州阳士深在军恐祸及长恭闻之曰吾本无
此意乃求小失杖士深二十以安之尝入朝而仆从
尽散唯有一人长恭独还无所谴罚武成赏其功命
贾护为买妾二十人唯受其一有千金责券临死日
尽燔之
安德王延宗
按北齐书本传安德王延宗文襄第五子也母陈氏
广阳王妓也延宗幼为文宣所养年十二犹骑置腹
上令溺己脐中抱之曰可怜止有此一个问欲作何
王对曰欲作冲天王文宣问杨愔愔曰天下无此郡
名愿使安于德于是封安德焉为定州刺史于楼上
大便使人在下张口承之以蒸糁和人粪以饲左
右有难色者鞭之孝昭帝闻之使赵道德就州杖之
一百道德以延宗受杖不谨又加三十又以囚试刀
验其利钝骄纵多不法武成使挞之杀其昵近九人
从是深自改悔兰陵王芒山凯捷自陈兵势诸兄弟
咸壮之延宗独曰四兄非大丈夫何不乘胜径入使
延宗当此势关西岂得复存及兰陵死妃郑氏以颈
珠施佛广宁王使赎之延宗手书以谏而泪满纸河
间死延宗哭之泪赤又为草人以像武成鞭而讯之
曰何故杀我兄奴告之武成覆卧延宗于地马鞭挝
之二百几死后历司徒太尉及平阳之役后主自御
之命延宗率右军先战城下擒周开府宗挺及大战
延宗以麾下再入周军莫不披靡诸军败延宗独全
军后主将奔晋阳延宗言大家但在营莫动以兵马
付臣臣能破之帝不纳及至并州又闻周军已入
鼠谷乃以延宗为相国并州刺史总山西兵事谓曰
并州阿兄自取儿今去也延宗曰陛下为社稷莫动
臣为陛下出死力战骆提婆曰至尊计已成王不得
辄沮后主竟奔邺在并将卒咸请曰王若不作天子
诸人实不能与王出死力延宗不得已即皇帝位下
诏曰武平孱弱政由宦竖衅结萧墙盗起疆埸斩关
夜遁莫知所之则我高祖之业将坠于地王公卿士
猥见推逼今便祗承宝位可大赦天下改武平七年
为德昌元年以晋昌王唐邕为宰辅齐昌王莫多娄
敬显沐阳王和阿干子右卫大将军段畅武卫将军
相里僧伽开府韩骨胡侯莫陈洛州为爪牙众闻之
不召而至者前后相属延宗容貌充壮坐则仰偃则
伏人皆笑之乃吓然奋发气力绝异驰骋行阵劲捷
若飞倾覆府藏及后宫美女以赐将士籍没内参千
余家后主谓近臣曰我宁使周得并州不欲安德得
之左右曰理然延宗见士卒皆亲执手陈辞自称名
流涕呜咽众皆争为死童儿女子亦乘屋攘袂投
石以御周军特进开府那卢安生守太谷以万兵叛
周军围晋阳望之如黑云四合延宗命莫多娄敬显
韩骨胡拒城南和阿干子段畅拒城东延宗亲当周
齐王于城北奋大往来督战所向无前尚书令史
沮山亦肥大多力捉长刀步从杀伤甚多武卫兰芙
蓉綦连延长皆死于阵和阿干子段畅以千骑投周
周军攻东门际昏遂入进兵焚佛寺门屋飞焰照天
地延宗与敬显自门入夹击之周军大乱争门相填
压齐人从后斫刺死者二千余人周武帝左右略尽
自拔无路承御上士张寿辄牵马头贺拔佛恩以鞭
拂其后崎岖仅得出齐人奋击几中焉城东厄曲佛
恩及降者皮子信为之导仅免时四更也延宗谓周
武帝崩于乱兵使于积尸中求长鬣者不得时齐人
既胜入坊饮酒尽醉卧延宗不复能整周武帝出城
饥甚欲为遁逸计齐王宪及柱国王谊谏以为去必
不免延宗叛将段畅亦盛言城内空虚周武帝乃驻
马鸣角收兵俄顷复振诘旦还攻东门之又入南
门延宗战力屈走至城北于人家见禽周武帝自投
下马执其手延宗辞曰死人手何敢迫至尊帝曰两
国天子有何怨恶直为百姓来耳勿怖终不相害使
复衣帽礼之先是高都郡有山焉绝壁临水忽有墨
书见云齐亡延宗洗视逾明帝使人就写使者改亡
为上至是应焉延宗败前在邺厅事见两日相连置
以十二月十三日晡时受守并州明日建尊号不
间日而被围经宿至食时而败年号德昌好事者言
其得二日云既而周武帝问取邺计辞曰亡国大夫
不可以图存此非臣所及强问之乃曰若任城王援
邺臣不能知若今主自守陛下兵不血刃及至长安
周武与齐君臣饮酒令后主起舞延宗悲不自持屡
欲仰药自裁侍婢苦执谏而止未几周武诬后主及
延宗等云遥应穆提婆反使并赐死皆自陈无之延
宗攘袂泣而不言皆以椒塞口而死明年李起收殡
之后主之传位于太子也孙正言窃谓人曰我昔武
定中为广州士曹闻襄城人曹普演有言高王诸儿
阿保当为天子至高德之承之当灭阿保谓天保德
之谓德昌也承之谓后主年号承光其言竟信云
渔阳王绍信
按北齐书本传渔阳王绍信文襄第六子也历特进
开府中领军护军青州刺史行过渔阳与大富人锺
长命同坐太守郑道盖谒长命欲起绍信不听曰
此何物小人而主人公为起乃与长命结为义兄弟
妃与长命妻为姊妹责其阖家长幼皆有赠贿锺氏
因此遂贫齐灭死于长安
太原王绍德
按北齐书文宣四王传文宣五男李后生废帝及太
原王绍德冯世妇生范阳王绍义裴嫔生西河王绍
仁颜嫔生陇西王绍廉 按本传太原王绍德文宣
第二子也天保末为开府仪同三司武成因怒李后
骂绍德曰父打我时竟不来救以刀环筑杀之亲
以土埋之游豫园武平元年诏以范阳王子辨才为
后袭太原王
范阳王绍义
按北齐书本传范阳王绍义文宣第三子也初封广
阳后封范阳历位侍中清都尹好与群小同饮擅置
内参打杀博士任方荣武成尝杖之二百送付昭信
后后又杖一百及后主奔邺以绍义为尚书令定州
刺史周武帝并州以封辅相为北朔州总管此地
齐之重镇诸勇士多聚焉前卒长赵穆司马王当万
等谋执辅相迎任城王于瀛州事不果便迎绍义绍
义至马邑辅相及其属韩阿各奴等数十人皆齐叛
臣自肆州以北城戍二百八十余尽从辅相及绍义
至皆反焉绍义与灵州刺史袁洪猛引兵南出欲取
并州至新兴而肆州已为周守前队二仪同以所部
降周周兵击显州执刺史陆琼又攻陷诸城绍义还
保北朔周将宇文神举军逼马邑绍义遣杜明达拒
之兵大败绍义曰有死而已不能降人遂奔突厥众
三千家令之曰欲还者任意于是哭拜别者大半突
厥他可汗谓文宣为英雄天子以绍义重踝似之
甚见爱重凡齐人在北者悉隶绍义高宝宁在营州
表上尊号绍义遂即皇帝位称武平元年以赵穆为
天水王他闻宝宁得平州亦招诸部各举兵南向
云共立范阳王作齐帝为其报雠周武帝大集兵于
云阳将亲北伐遇疾暴崩绍义闻之以为天赞己卢
昌期据范阳亦表迎绍义俄而周将宇文神举攻灭
昌期其日绍义适至幽州闻周总管出兵于外欲乘
虚取蓟城列天子旌旗登燕昭王冢乘高望远部分
兵众神举遣大将军宇文恩将四千人驰救幽州半
为齐军所杀绍义闻范阳城陷素服举哀回军入突
厥周人购之于他又使贺若谊往说之他犹不
忍遂伪与绍义猎于南境使谊执之流于蜀绍义妃
渤海封孝婉女自突厥逃归绍义在蜀遗妃书云突
厥无信送吾于此竟死蜀中
西河王绍仁
按北齐书本传西河王绍仁文宣第四子也天保末
为开府仪同三司寻薨
陇西王绍廉
按北齐书本传陇西王绍廉文宣第五子也初封长
乐后改焉性粗尝拔刀逐绍义绍义走入厩闭门
拒之绍义初为清都尹未及理事绍廉先往唤囚悉
出率意决遣之能饮酒一举数升终以此薨
襄城王亮
按北齐书襄城景王传景王淯无子诏以常山王演
第二子亮嗣亮字彦道性恭孝美风仪好文学为徐
州刺史坐夺商人财物免官后主败奔邺亮从焉迁
兼太尉太傅周师入邺亮于启夏门拒守诸军皆不
战而败周军于诸城门皆入亮军方退走亮入太庙
行马内恸哭拜辞然后为周军所执入关依例受仪
同分配远边卒于龙州
乐陵王百年
按北齐书孝昭六王传孝昭七男元后生乐陵王百
年桑氏生襄城王亮出后襄城景王诸姬生汝南王
彦理始平王彦德城阳王彦基定阳王彦康汝阳王
彦忠 按本传乐陵王百年孝昭第二子也孝昭初
即位在晋阳群臣请建中宫及太子帝谦未许都下
百僚又请乃称太后令立为皇太子帝临崩遗诏传
位于武成并有手书其末曰百年无罪汝可以乐处
置之勿学前人大宁中封乐陵王河清三年五月白
虹围日再重又横贯而不达赤星见帝以盆水承星
影而盖之一夜盆自破欲以百年厌之会博陵人贾
德冑教百年书百年尝作数敕字德冑封以奏帝乃
发怒使召百年百年被召自知不免割带玦留与妃
斛律氏见帝于元都苑凉风堂使百年书敕字验与
德胄所奏相似遣左右乱捶击之又令人曳百年绕
堂且走且打所过处血皆遍地气息将尽曰乞命愿
与阿叔作奴遂斩之弃诸池池水尽赤于后园亲看
埋之妃把玦哀号不肯食月余亦死玦犹在手拳不
可开时年十四其父光自擘之乃开后主时改九院
为二十七院掘得一小尸绯袍金带一髻一解一足
有靴诸内窃言百年太子也或以为太原王绍德
诏以襄城王子白泽袭爵乐陵王齐亡入关徙蜀死
汝南王彦理
按北齐书本传汝南王彦理武平初封王位开府清
都尹齐亡入关随例授仪同大将军封县子女入太
子宫故得不死隋开皇中卒于并州刺史始平王彦
德城阳王彦基定阳王彦康汝阳王彦忠与汝南同
受封并加仪同三司后事阙
南阳王绰
按北齐书武成十二王传武成十三男胡皇后生后
主及琅邪王俨李夫人生南阳王绰后宫生齐安王
廓北平王贞高平王仁英淮南王仁光西河王仁几
乐平王仁邕川王仁俭安乐王仁雅丹杨王仁直
东海王仁谦 按本传南阳王绰字仁通武成长子
也以五月五日辰时生至午时后主乃生武成以绰
母李夫人非正嫡故贬为第二名融字君明出后汉
阳王河清三年改封南阳别为汉阳置后绰始十余
岁留守晋阳爱波斯狗尉破胡谏之然斫杀数狗
狼籍在地破胡惊走不敢复言后为司徒冀州刺史
好裸人使踞为兽状纵犬噬而食之左转定州汲井
水为后池在楼上弹人好微行游猎无度恣情强
云学文宣伯为人有妇人抱儿在路走避入草绰夺
其儿饲波斯狗妇人号哭绰怒又纵狗使食狗不食
涂以儿血乃食焉后主闻之诏绰赴行在所至而
宥之问在州何者最乐对曰多取蝎将蛆混看极乐
后主即夜索蝎一斗比晓得三二升置诸浴斛使人
裸卧斛中号叫宛转帝与绰临观喜噱不已谓绰曰
如此乐事何不早驰驿奏闻绰由是大为后主宠拜
大将军朝夕同戏韩长鸾间之除齐州刺史将发长
鸾令绰亲信诬告其反奏云此犯国法不可赦后主
不忍显戮使宠胡何猥萨后园与绰相扑搤杀之瘗
于兴圣佛寺经四百余日乃大敛颜色毛发皆如生
俗云五月五日生者脑不坏绰兄弟皆呼父为兄兄
嫡母为家家乳母为姊姊妇为妹妹齐亡妃郑氏为
周武帝所幸请葬绰所司葬于永平陵北
琅邪王俨
按北齐书本传琅邪王俨字仁威武成第三子也初
封东平王拜开府侍中中书监京畿大都督领军大
将军领御史中丞迁大司徒尚书令大将军录尚书
事大司马魏氏旧制中丞出清道与皇太子分路行
王公皆遥住车去牛顿轭于地以待中丞过其或迟
违则赤棒棒之自都邺后此仪绝武成欲雄宠俨
乃使一依旧制初从北宫出将上中丞凡京畿步骑
领军之官属中丞之威仪司徒之卤簿莫不毕备帝
与胡后在华林园东门外张幕隔青纱步障观之遣
中贵骤马趣仗不得入自言奉敕赤棒应声碎其鞍
马惊人坠帝大笑以为善更敕令驻车传语良久观
者倾京邑俨恒在宫中坐含光殿以视事诸父皆拜
焉帝幸并州俨常居守每送驾或半路或至晋阳乃
还王师罗尝从驾后至武成欲罪之辞曰臣与第三
子别留连不觉晚武成忆俨为之下泣舍师罗不问
俨器服玩饰皆与后主同所须悉官给于南宫尝见
新冰早李还怒曰尊兄已有我何以无从是后主先
得新奇属官及工匠必获罪太上胡后犹以为不足
俨尝患喉使医下针张目不瞬又言于帝曰阿兄
何能率左右帝每称曰此黠儿也当有所成以后主
为劣有废立意武成崩改封琅邪俨以和士开骆提
婆等奢恣盛修第宅意甚不平尝谓曰君等所营宅
早晚当就何太迟也二人相谓曰琅邪王眼光奕奕
数步射人向者蹔对不觉汗出天子前奏事尚不然
由是忌之武平二年出俨居北宫五日一朝不复得
每日见太后四月诏除太保余官悉解犹带中丞督
京畿以北城有武库欲移俨于外然后夺其兵权治
书侍御史王子宜与俨左右开府高舍洛中常侍刘
辟疆说俨曰殿下被疏正由士开间构何可出北宫
入百姓丛中也俨谓侍中冯子琮曰士开罪重儿欲
杀之子琮心欲废帝而立俨因赞成其事俨乃令子
宜表弹士开罪请付禁推子琮杂以他文书奏之后
主不审省而可之俨诳领军厍狄伏连曰奉敕令领
军收士开伏连以谘子琮且请覆奏子琮曰琅邪王
受敕何须重奏伏连信之伏五十人于神兽门外诘
旦执士开送御史俨使冯永洛就台斩之俨徒本意
唯杀士开及是因逼俨曰事既然不可中止俨遂率
京畿军士三千余人屯千秋门帝使刘桃枝将禁兵
八十人召俨桃枝遥拜俨命反缚将斩之禁兵散走
帝又使冯子琮召俨俨辞曰士开昔来实合万死谋
废至尊剃家家头使作阿尼故拥兵马欲坐着孙凤
珍宅上臣为是矫诏诛之尊兄若欲杀臣不敢逃罪
若放臣愿遣姊姊来迎臣臣即入见姊姊即陆令萱
也俨欲诱出杀之令萱执刃帝后闻之战栗又使韩
长鸾召俨俨将入刘辟疆牵衣谏曰若不斩提婆母
子殿下无由得入广宁安德二王适从西来欲助成
其事曰何不入辟疆曰人少安德王顾众而言曰孝
昭帝杀杨遵彦止八十人今乃数千何言人少后主
泣启太后曰有缘更见家家无缘永别乃急召斛律
光俨亦召之光闻杀士开抚掌大笑曰龙子作事固
自不似凡人入见后主于永巷帝率宿卫者步骑四
百授甲将出战光曰小儿辈弄兵与交手即乱鄙谚
云奴见大家心死至尊宜自至千秋门琅邪必不敢
动皮景和亦以为然后主从之光步道使人出曰大
家来俨徒骇散帝驻马桥上遥呼之俨犹立不进光
就谓曰天子弟杀一汉何所苦执其手强引以前请
帝曰琅邪王年少肠肥脑满轻为举措长大自不复
然愿宽其罪帝拔俨带刀环乱筑辫头良久乃释之
收伏连及高舍洛王子宜刘辟疆都督翟显贵于后
园帝亲射之而后斩皆支解之都街下文武职吏
尽欲杀之光以皆勋贵子弟恐人心不安赵彦深亦
云春秋责帅于是罪之各有差俨之未获罪也邺城
有白马佛塔是石季龙为澄公所作俨将修之巫曰
若动此浮图北城失主不从破至第二级得白长
数丈回旋失之数旬而败自是太后处俨于宫内食
必自尝之陆令萱说帝曰人称琅邪王聪明雄勇当
今无敌观其相表殆非人臣自专杀以来常怀恐惧
宜早为计何洪珍与和士开素善亦请杀之未决以
食轝密迎祖珽问之珽称周公诛管叔季友鸩庆父
帝纳其言以俨之晋阳使右卫大将军赵元诱执
俨元曰臣昔事先帝日见先帝爱王今宁就死不
能行帝出元为豫州刺史九月下旬帝启太后曰
明旦欲与仁威出猎须早出早还是夜四更帝召俨
俨疑之陆令萱曰兄兄唤儿何不去俨出至永巷刘
桃枝反接其手俨呼曰乞见家家尊兄桃枝以袖塞
其口反袍蒙头负出至大明宫鼻血满面立杀之时
年二十四不脱靴裹以席埋于室内帝使启太后临
哭十余声便拥入殿明年三月葬于邺西赠谥曰楚
恭哀帝以慰太后有遗腹四男生数月皆幽死以平
阳王淹孙世俊嗣俨妃李祖钦女也进为楚帝后居
宣则宫齐亡乃嫁焉
齐安王廓
按北齐书本传齐安王廓字仁弘武成第四子也性
长者无过行位特进开府仪同三司定州刺史
北平王贞
按北齐书本传北平王贞字仁坚武成第五子也沉
审宽恕帝常曰此儿得我凤毛位司州牧京畿大都
督兼尚书令录尚书事帝行幸总留台事积年后主
以贞长大渐忌之阿那肱承旨令冯士干劾系贞于
狱夺其留后权
高平王仁英
按北齐书本传高平王仁英武成第六子也举止轩
昂精神无检格位定州刺史
淮南王仁光 西河王仁几 乐平王仁邕
颍川王仁俭 安阳王仁雅 丹阳王仁直
东海王仁谦
按北齐书本传淮南王仁光武成第七子也性躁且
暴位清都尹次西河王仁几生而无骨不自支持次
乐平王仁邕次颍川王仁俭次安阳王仁雅从小有
喑疾次丹阳王仁直次东海王仁谦皆养于北宫琅
邪王死后诸王守禁弥切武平末年仁邕以下始得
出外供给俭薄取充而已寻后主穷蹙以廓为光州
贞为青州仁英为冀州仁俭为胶州仁直为济州刺
史自廓以下多与后主死于长安仁英以清狂仁雅
以喑疾获免俱徙蜀隋开皇中追仁英诏与萧琮陈
叔宝修其本宗祭祀未几而卒
东平王恪
按北齐书本传后主五男穆皇后生幼主诸姬生东
平王恪次善德次买德次质钱胡太后以恪嗣琅邪
王寻夭折齐灭周武帝以任城巳下大小三十王归
长安皆有封爵其后不从戮者散配西土皆死边
宗藩部列传二十九
北周
虞国公仲
按周书本传仲德皇帝之从父兄也卒于代保定初
追赠使持节太傅柱国大将军大司徒大都督燕平
等十州诸军事燕州刺史封虞公国邑三千户子兴
嗣
邵惠公颢
按周书本传颢太祖之长兄也德皇帝娶乐浪王氏
是为德皇后生颢次杞简公连次莒庄公洛生次太
祖颢性至孝德皇后崩哀毁过礼乡党咸敬异焉德
皇帝与卫可孤战于武川南河临阵坠马颢与数骑
奔救击杀数十人贼众披靡德皇帝乃得上马引去
俄而贼追骑大至颢遂战殁保定初追赠太师柱国
大将军大冢宰大都督恒朔等十州诸军事恒州刺
史封邵国公邑万户谥曰惠颢三子什肥导护护别
有传
杞简公连
按周书本传连幼而谨厚临敌果毅随德皇帝逼定
州军于唐河遂俱殁保定初追赠使持节太傅柱国
大将军大司徒大都督定冀等十州诸军事定州刺
史封杞国公邑五千户谥曰简
莒庄公洛生
按周书本传洛生少任侠尚武艺及壮有大度好施
爱士北州贤俊皆与之游而才能多出其下及葛荣
破鲜于修礼乃以洛生为渔阳王仍领德皇帝余众
时人皆呼为洛生王洛生善将士帐下多骁勇至于
攻战莫有当其锋者是以克获常冠诸军尔朱荣定
山东收诸豪杰迁于晋阳洛生时在虏中荣雅闻其
名心惮之寻为荣所害保定初追赠使持节太保柱
国大将军大冢宰大宗伯大都督并肆等十州诸军
事并州刺史封莒国公邑五千户谥曰庄
邵景公什肥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什肥年十五而惠公殁
自伤早孤事母以孝闻永安中太祖入关什肥不能
离母遂留晋阳及太祖定秦陇什肥为齐神武所害
保定初追赠大将军小冢宰大都督冀定等州诸军
事冀州刺史袭爵邵国公谥曰景子胄嗣
豳国公导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导字菩萨少雄豪有仁
惠太祖爱之初与诸父在葛荣军中荣败迁晋阳及
太祖随贺拔岳入关导从而西常从征伐太祖讨侯
莫陈悦以导为都督镇原州及悦败北走出故塞导
率骑追之至牵屯山及悦斩之传首京师以功封饶
阳县侯邑五百户拜冠军将军加通直散骑常侍魏
文帝即位以定策功进爵为公增邑五百户拜使持
节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三年太祖东
征导入宿卫拜领军将军大都督齐神武渡河侵冯
翊太祖自弘农引军入关导督左右禁旅会于沙苑
与齐神武战大破之进位仪同三司明年魏文帝东
征留导为华州刺史及赵青雀于伏德慕容思庆等
作乱导自华州率所部兵击之擒伏德斩思庆进屯
渭桥会太祖军事平进爵章武郡公增邑并前二千
户寻加侍中开府骠骑大将军太子少保高仲密以
北豫降太祖率诸将辅魏皇太子东征复以导为大
都督华东雍二州诸军事行华州刺史导治兵训卒
得定捍之方及大军不利东魏军追至稠桑知关中
有备乃退会侯景举济南来附遣使请援朝议将应
之乃征为陇右大都督秦南等十五州诸军事秦州
刺史及齐氏称帝太祖发关中兵讨之魏文帝遣齐
王廓镇陇右征导还朝拜大将军大都督三雍二华
等二十三州诸军事屯咸阳大军还乃旋旧镇导性
宽明善于抚御凡所引接人皆尽诚临事敬慎常若
弗及太祖每出征讨导恒居守深为吏民所附朝廷
亦以此重之魏恭帝元年十二月薨于上邽年四十
四魏帝遣侍中渔阳王绳监护丧事赠本官加尚书
令秦州刺史谥曰孝朝议以导抚和西戎威恩显着
欲令世镇陇右以彰厥德乃葬于上邽城西无疆原
华戎会葬有万余人奠祭于路悲号满野皆曰我君
舍我乎大小相率负土成坟高五十余尺周回八十
余步为官司所止然后泣辞而去其遗爱见思如此
天和五年重赠太师柱国豳国公导五子广亮翼椿
众亮椿并出后于杞
晋荡公护
按周书本传护字萨保太祖之兄邵惠公颢之少子
也幼方正有志度特为德皇帝所爱异于诸兄年十
一惠公薨随诸父在葛荣军中荣败迁晋阳太祖之
入关也护以年小不从普泰初自晋阳至平凉时年
十七太祖诸子并幼遂委护以家务内外不严而肃
太祖尝叹曰此儿志度类我及出临夏州留护事贺
拔岳岳之被害太祖至平凉以护为都督从征侯莫
陈悦破之后以迎魏帝功封水池县伯邑五百户大
统初加通直散骑常侍征虏将军以预定乐勋进爵
为公增邑通前一千户从太祖擒窦泰复弘农破沙
苑战河桥并有功迁镇东将军大都督八年进车骑
大将军仪同三司邙山之役护率众先锋为敌人所
围都督侯伏侯龙恩挺身扞御方得免是时赵贵等
军亦退太祖遂班师护坐免官寻复本位十二年加
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进封中山公增邑四百
户十五年出镇河东迁大将军与于谨征江陵护率
轻骑为先锋昼夜兼行乃遣裨将攻梁临边城镇并
拔之并擒其候骑进兵径至江陵城下城中不意兵
至惶窘失图护又遣骑二千断江津收舟舰以待大
军之至围而克之以功封子会为江陵公初襄阳蛮
帅向天保等万有余落恃险作梗及师还护率军讨
平之初行六官拜小司空太祖西巡至牵屯山遇疾
驰驿召护护至泾州见太祖而太祖疾已绵笃谓护
曰吾形容若此必是不济诸子幼小寇贼未宁天下
之事属之于汝宜勉力以成吾志护涕泣奉命行至
云阳而太祖崩护秘之至长安乃发丧时嗣子冲弱
强寇在近人情不安护纲纪内外抚循文武于是众
心乃定先是太祖常云我得胡力当时莫晓其旨至
是人以护字当之寻拜柱国太祖山陵毕护以天命
有归遣人讽魏帝遂行禅代之事孝闵帝践阼拜大
司马封晋国公邑一万户赵贵独孤信等谋袭护护
因贵入朝遂执之党与皆伏诛拜大冢宰时司会李
植军司马孙恒等在太祖之朝久居权要见护执政
恐不见容乃密要宫伯乙弗凤张光洛贺拔提元进
等为腹心说帝曰护诛朝贵以来威权日盛谋臣宿
将争往附之大小政事皆决于护以臣观之将不守
臣节恐其滋蔓愿早图之帝然其言凤等又曰以先
王之圣明犹委植恒以朝政今若左提右挈何向不
成且晋公常云我今夹辅陛下欲行周公之事臣闻
周公摄政七年然后复子明辟陛下今日岂能七年
若此乎深愿不疑帝愈信之数将武士于后园讲习
为执缚之势护微知之乃出植为梁州刺史恒为潼
州刺史欲遏其谋后帝思植等每欲召之护谏曰天
下至亲不过兄弟若兄弟自构嫌隙他人何易可亲
太祖以陛下富于春秋顾命托臣以后事臣既情兼
家国实愿竭其股肱若使陛下亲览万几威加四海
臣死之日犹生之年但恐除臣之后奸回得逞其欲
非唯不利陛下亦恐社稷危亡臣所以勤勤恳恳干
触天威者但不负太祖之顾托保安国家之鼎祚耳
不意陛下不照愚臣款诚忽生疑阻且臣既为天子
兄复为国家宰辅知更何求而怀冀望伏愿陛下有
以明臣无惑谗人之口因泣涕久之乃止帝犹猜之
凤等益惧密谋滋甚遂克日将召群公入燕执护诛
之光洛具以其前后谋告护护乃召柱国贺兰祥小
司马尉迟纲等以凤谋告之祥等劝护废帝时纲
总领禁兵护乃遣纲入宫召凤等议事及出以次执
送护第因罢散宿卫兵遣祥逼帝幽于旧邸于是召
诸公卿毕集护流涕谓曰先王起自布衣躬亲行阵
勤劳王业三十余年寇贼未平奄弃万国寡人地则
犹子亲受顾命以略阳公既居正嫡与公等立而奉
之革魏兴周为四海主自即位以来荒淫无度昵近
群小忌骨肉大臣重将咸欲诛夷若此谋遂行社
稷必致倾覆寡人若死将何面目以见先王今日宁
负略阳不负社稷尔宁都公年德兼茂仁孝圣慈四
海归心万方注意今欲废昏立明公等以为如何群
臣咸曰此公之家事敢不惟命是听于是斩凤等于
门外并诛植恒等寻亦弒帝迎世宗于岐州而立之
二年拜太师赐辂车冕服封子至为崇业郡公初改
雍州刺史为牧以护为之并赐金石之乐武成元年
护上表归政帝许之军国大事尚委于护帝性聪睿
有识量护深惮之有李安者本以鼎俎得宠于护稍
被升擢位至膳部下大夫至是护乃密令安因进食
于帝加以毒药帝遂寝疾而崩护立高祖百官总已
以听于护自太祖为丞相立左右十二军总属相府
太祖崩后皆受护处分凡所征发非护书不行护第
屯兵禁卫盛于宫阙事无巨细皆先断后闻保定元
年以护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令五府总于天官或有
希护旨云周公德重鲁立文王之庙以护功比周公
宜用此礼于是诏于同州晋国第立德皇帝别庙使
护祭焉三年诏曰大冢宰晋国公智周万物道济天
下所以克成我帝业安养我苍生况亲则懿昆任当
元辅而可同班群品齐位众臣自今诏诰及百司文
书并不得称公名以彰殊礼护抗表固让初太祖创
业既与突厥和亲谋为犄角共图高氏是年乃遣柱
国杨忠与突厥东伐破齐长城至并州而还期后年
更举南北相应齐主大惧先是护母阎姬与皇第四
姑及诸戚属并没在齐皆被幽护居宰相之后每
遣间使寻求莫知音息至是并许还朝且请和好四
年皇姑先至齐主以护既当权重乃留其母以为后
图仍令人为阎作书报护曰天地隔塞子母异所三
十余年存亡断绝肝之痛不能自胜想汝悲思之
怀复何可处吾自念十九入汝家今已八十矣既逢
丧乱备尝艰阻恒冀汝等长成得见一日安乐何期
罪衅深重存没分离吾凡生汝辈三男三女今日目
下不一人兴言及此悲缠肌骨赖皇齐恩恤差安
衰暮又得汝杨氏姑及汝叔母纥于汝嫂刘新妇等
同居颇亦自适但为微有耳疾大语方闻行动饮食
幸无多恙今大齐圣德远被特降鸿慈既许归吾于
汝又听先致音耗积稔长悲豁然获展此乃仁侔造
化将何报德汝与吾别之时年尚幼小以前家事或
不委曲昔在武川镇生汝兄弟大者属鼠次者属兔
汝身属蛇鲜于修礼起日吾之阖家大小先在博陵
郡住相将欲向左人城行至唐河之北被定州官军
打败汝祖及二叔时俱战亡汝叔母贺拔及儿元宝
汝叔母纥于及儿菩提并吾与汝六人同被擒捉入
定州城未几间将吾及汝送与元宝掌贺拔纥于各
别分散宝掌见汝云我识其祖翁形状相似时宝掌
营在唐城内经停三日宝掌所掠得男夫妇女可六
七十人悉送向京吾时与汝同被送限至定州城南
夜宿同乡人姬库根家茹茹奴望见鲜于修礼营火
语吾云我今走向本军既至营遂告吾在此明旦
日出汝叔将兵邀截吾及汝等还得向营汝时年十
二共吾并乘马随军可不记此事缘由也于后吾共
汝在寿阳住时元宝菩提及汝姑儿贺兰盛洛并汝
身四人同学博士姓成为人严恶汝等四人谋欲加
害吾共汝叔母等闻之各捉其儿打之唯盛洛无母
独不被打其后尔朱天柱亡岁贺拔阿斗泥在关西
遣人迎家累时汝叔亦遣奴来富迎汝及盛洛等汝
时着绯绫袍银装带盛洛着紫织成缬通身袍黄绫
里并乘骡同去盛洛小于汝汝等三人并呼吾作阿
摩敦如此之事当分明记之耳今又寄汝小时所著
锦袍表一领至宜检看知吾含悲戚多历年祀属千
载之运逢大齐之德矜老开恩许得相见一闻此言
死犹不朽况如今者势必聚集禽兽草木母子相依
吾有何罪与汝分离今复何福还望见汝言此悲喜
死而更苏世间所有求皆可得母子异国何处可求
假汝贵极王公富过山海有一老母八十之年飘然
千里死亡旦夕不得一朝蹔见不得一日同处寒不
得汝衣饥不得汝食汝虽穷荣极盛光耀世间汝何
用为于吾何益吾今日之前汝既不得申其供养事
往何论今日以后吾之残命唯系于汝尔戴天履地
中有鬼神勿云冥昧而可欺负汝杨氏姑今虽炎暑
犹能先发关河阻远隔绝多年书依常体虑汝致惑
是以每存款质兼亦载吾姓名当识此理不以为怪
护性至孝得书悲不自胜左右莫能仰视报书曰区
宇分崩遭遇灾祸违离膝下三十五年受形气皆
知母子谁同萨保如此不孝宿殃积戾唯应赐终岂
悟网罗上婴慈母但立身立行不负一物明神有识
宜见哀怜而子为公侯母为俘隶热不见母热寒不
见母寒衣不知有无食不知饥饱泯如天地之外无
由暂闻昼夜悲号继之以血分怀冤酷终此一生死
若有知冀奉见于泉下尔不谓齐朝解网惠以德音
摩敦四姑并许矜放初闻此旨魂爽飞越号天叩地
不能自胜四姑即蒙礼送平安入境以今月十八日
于河东拜见遥奉颜色崩动肝但离绝多年存亡
阻隔相见之始口未忍言唯叙齐朝宽弘每存大德
云与摩敦虽处宫禁常蒙优礼今者来邺恩遇弥隆
矜哀听许摩敦垂敕曲尽悲酷备述家事伏读未周
五情屠割书中所道无事敢忘摩敦年尊又加忧苦
常谓寝膳贬损或多遗漏伏奉论述次第分明一则
以悲一则以喜当乡里破败之日萨保年已十余岁
邻曲旧事犹自记忆况家门祸难亲戚流离奉辞时
节先后慈训刻肌刻骨常缠心腑天长丧乱四海横
流太祖乘时齐朝抚运两河三辅各值神机原其事
迹非相负背太祖升遐未定天保萨保属当犹子之
长亲受顾命虽身居重任职当忧责至于岁时称庆
子孙在庭顾视悲摧心情断绝胡颜履戴负愧神明
霈然之恩既以沾洽爱敬之至施及傍人草木有心
禽鱼感泽况在人伦而不铭戴有家有国信义为本
伏度来期已应有日一得奉见慈颜永毕生愿生死
肉骨岂过今恩负山戴岳未足胜荷二国分隔理无
书信主上以彼朝不绝子母之恩亦赐许奉答不期
今日得通家问伏纸呜咽言不宣心蒙寄萨保别时
所留锦袍表年岁虽久宛然犹识抱此悲泣至于拜
见事归忍死知复何心齐朝不即发遣更令与护书
要护重报往返再三而母竟不至朝议以其失信令
有司移齐曰夫有义则存无信不立山岳犹轻兵食
非重故言誓弗违重耳所以享国祝史无愧随会所
以为盟未有司牧生民君临有国可以忘义而多食
言者也自数属屯夷时锺圮隔皇家亲戚沦陷三纪
仁姑世母望绝生还彼朝以去夏之初德音爰发已
送仁姑许归世母乃称烦暑指来秋谓其信必由
衷嘉言无爽今落木戒候冰霜行及方为世母虚设
诡词未议言归更征酬答子女玉帛既非所须保境
宁民又云匪报详观此意全乖本图爱人以礼岂为
姑息要子责诚质亲求报实伤和气有悖天经我之
周室太祖之天下也焉可捐国顾家殉名亏实不害
所养斯曰仁人卧鼓潜锋孰非深计若令迭争尺寸
两竞锥刀瓦震长平则赵分为二兵出函谷则韩裂
为三安得犹全谓无损益大冢宰位隆将相情兼家
国衔悲茹血分毕冤魂岂意噬指可寻倚门应至徒
闻善始卒无令终百辟震惊三军愤惋不为孝子当
作忠臣去岁北军深入数俘城下虽曰班师余功未
遂今兹马首南向更期重入晋人角之我之职矣闻
诸道路早已戒严非直北拒又将南略傥欲自送此
之愿也如或婴城未能求敌诘朝请见与君周旋为
惠不终袛增深怨爱亲无慢垂训尼父矜恤穷老贻
则周文环玦之义事不由此自应内省岂宜有间移
书未送而母至举朝庆悦大赦天下护与母暌隔多
年一旦聚集凡所资奉穷极华盛每四时伏腊高祖
率诸亲戚行家人之礼称觞上寿荣贵之极振古未
闻是年也突厥复率众赴期护以齐氏初送国亲未
欲即事征讨复虑失信蕃夷更生边患不得已遂请
东征九月诏曰神若轩皇尚云三战圣如姬武且曰
一戎弧矢之威干戈之用帝王大器谁能去兵太祖
丕受天明造我周室日月所照罔不率从高氏乘衅
扈窃有并冀世济其恶腥秽彰闻皇天震怒假手
突厥驱略汾晋扫地无遗季孟势穷伯珪日蹙坐待
灭亡鉴之愚智故突厥班师仍屯彼境更集诸部倾
国齐至星流电击数道俱进期在仲冬同会并邺大
冢宰晋公朕之懿昆任隆伊吕平一宇宙唯公是属
朕当亲执斧钺庙庭祗受有司宜勒众军量程赴集
进止迟速委公处分于是征二十四军及左右厢散
隶及秦陇巴蜀之兵诸蕃国之众二十万人十月帝
于庙庭授护斧钺出军至潼关乃遣柱国尉迟迥率
精兵十万为前锋大将军权景宣率山南之兵出豫
州少师杨出轵关护连营渐进屯军弘农迥攻围
洛阳柱国齐公宪郑国公达奚武等营于邙山护性
无戎略且此行也又非其本心故师出虽久无所克
获护本令断河阳之路遏其救兵然后同攻洛阳
使其内外隔绝诸将以为齐兵必不敢出唯斥候而
已值连日阴雾齐骑直前围洛之军一时溃散唯尉
迟迥率数十骑扞敌齐公宪又督邙山诸将拒之乃
得全军而返权景宣攻克豫州寻以洛阳围解亦引
军退杨于轵关战没护于是班师以无功与诸将
稽首请罪帝弗之责也天和二年护母薨寻有诏起
令视事四年护巡历北边城镇至灵州而还五年又
诏曰光宅曲阜鲁用郊天之乐地处参墟晋有大搜
之礼所以言时计功昭德纪行使持节太师都督中
外诸军事柱国大将军大冢宰晋国公体道居贞含
和诞德地居戚右才表栋隆国步艰难寄深夷险皇
纲缔构事均休戚故以迹冥殆庶理契如仁今文轨
尚隔方隅犹阻典策未备声名多关宜赐轩悬之乐
六佾之舞护性甚宽和然暗于大体自恃建立之功
久当权轴凡所委任皆非其人兼诸子贪残僚属纵
逸恃护威势莫不蠹政害民上下相蒙曾无疑虑高
祖以其暴慢密与卫王直图之七年三月十八日护
自同州还帝御文安殿见护讫引护入含仁殿朝皇
太后先是帝于禁中见护常行家人之礼护谒太后
太后必赐之坐帝立侍焉至是护将入帝谓之曰太
后春秋既尊颇好饮酒不亲朝谒或废引进喜怒之
间时有乖爽比虽犯颜屡谏未蒙垂纳兄今既朝拜
愿更启请因出怀中酒诰以授护曰以此谏太后护
既入如帝所戒读示太后未讫帝以玉珽自后击之
护踣于地又令宦者何泉以御刀斫之泉惶惧斫不
能伤时卫王直先匿于户内乃出斩之初帝欲图护
王轨宇文神举宇文孝伯颇豫其谋是日轨等并在
外更无知者杀护讫乃召宫伯长孙览等告之即令
收护子柱国谭国公会大将军莒国公至崇业公静
正平公干嘉及干基干光干蔚干祖干威等并柱国
侯伏侯龙恩龙恩弟大将军万寿大将军刘勇中外
府司录尹公正袁杰膳部下大夫李安等于殿中杀
之齐王宪白帝曰李安出自皂隶所典唯庖厨而已
既不预时政未足加戮高祖曰公不知耳世宗之崩
安所为也十九日诏曰君亲无将将而必诛太师大
冢宰晋公护地实宗亲义兼家国爰初草创同济艰
难遂任总朝权寄深国命不能竭其诚效罄以心力
尽事君之节申送往之情朕兄故略阳公英风秀远
神机颖悟地居圣嗣礼归当璧遗训在耳忍害先加
永寻摧割贯切骨髓世宗明皇帝聪明神武
阙
二字
藏
智护内怀凶悖外托尊崇凡厥臣民谁亡怨愤朕纂
承洪基十有三载委政师辅责成宰司护志在无君
义违臣节怀兹虿毒逞彼狼心任情诛暴肆行威福
朋党相扇贿货公行所好加羽毛所恶生疮痏朕约
已菲躬情存庶政每思施宽惠下辄抑而不行遂使
户口雕残征赋劳剧家无日给民不聊生且三方未
定边隅尚阻疆场待戎旗之备武夫资扞城之力侯
伏龙恩万寿刘勇等未庸勋先居上将高门峻宇
甲第雕墙实繁有徒同恶相济民不见德唯利是
百姓嗷嗷道路以目含生业业相顾钳口常恐七百
之基忽焉颠坠亿兆之命一旦阽危上累祖宗之灵
下负苍生之责今肃正典刑护已即罪其余凶党咸
亦伏诛氛雾既清遐迩同庆朝政惟新兆民更始可
大赦天下改天和七年为建德元年护世子训为蒲
州刺史其夜遣柱国越国公盛乘传往蒲州征训赴
京师至同州赐死护长史代郡叱罗协司录弘农冯
迁及所亲任者皆除名护子昌城公深使突厥遣开
府宇文德赍玺书就杀之三年诏复护及诸子先封
谥护曰荡并改葬之
宋献公震
按周书文帝诸子传文帝十三子姚夫人生世宗后
宫生宋献公震文元皇后生孝闵皇帝文宣皇后叱
奴氏生高祖卫剌王直达步干妃生齐王宪王姬生
赵僭王招后宫生谯孝王俭陈惑王纯越野王盛代
奰王达冀康公通滕闻王逌 按本传震字弥俄突
幼而敏达年十岁诵孝经论语毛诗后与世宗俱受
礼记尚书于卢诞大统十六年封武邑公二千户尚
魏文帝女其年薨保定元年追赠使持节柱国大将
军少师大司马大都督青徐等十州诸军事青州刺
史进封宋国公增邑并前一万户无子以世宗第三
子实为嗣
卫剌王直
按周书本传直字豆罗突魏恭帝三年封秦郡公邑
一千户武成初出镇蒲州拜大将军进卫国公邑万
户保定初为雍州牧寻进柱国转大司空出为梁州
总管天和中陈湘州刺史华皎举州来附诏直督绥
德公陆通大将军田弘权景宣元定等兵赴援与陈
将淳于量吴明彻等战于沌口直军不利元定遂投
江南直坐免官直高祖母弟性浮诡贪狠无赖以晋
公护执政遂贰于帝而昵护及沌口还愠于免黜又
请帝除之冀得其位帝夙有诛护之意遂与直谋之
及护诛帝以齐王宪为大冢宰直既乖本望又请为
大司马欲总知戎马得擅威权帝揣知其意谓之曰
汝兄弟长幼有序宁可反居下列也以为大司徒建
德三年进爵为王初高祖以直第为东宫更使直自
择所居直历观府署无称意者至废陟屺佛寺遂欲
居之齐王宪谓直曰弟儿女成长理须宽博此寺褊
小讵是所宜直曰一身尚不自容何论儿女宪怪而
疑之直尝从帝校猎而乱行帝怒对众挞之自是愤
怨滋甚及帝幸云阳宫直在京师举兵反攻肃章门
司武尉迟运闭门拒守直不得入直遂遁走追至荆
州获之免为庶人囚于别宫寻而更有异志遂诛之
及其子贺贡塞响贾秘津干理干璪干悰十人国除
齐炀王宪
按周书本传宪字毗贺突太祖第五子也性通敏有
度量虽在童龀而神彩嶷然初封涪城县公少与高
祖俱受诗传咸综机要得其指归太祖尝赐诸子良
马惟其所择宪独取驳马太祖问之对曰此马色类
既殊或多骏逸若从军征伐牧圉易分太祖喜曰此
儿智识不凡当成重器后从猎陇上经官马牧太祖
每见驳马辄曰此我儿马也命取以赐之魏恭帝元
年进封安城郡公孝闵帝践祚拜骠骑大将军开府
仪同三司世宗即位授大将军武成初除益州总管
益宁巴卢等二十四州诸军事益州刺史进封齐国
公邑万户初平蜀之后太祖以其形胜之地不欲使
宿将居之诸子之中欲有推择问高祖以下谁能
此行并未及对而宪先请太祖曰刺史当抚众治民
非尔所及以年授者当归尔兄宪曰才用有殊不关
大小试而无效甘受面欺太祖大悦以宪年尚幼未
之遣也世宗追遵先旨故有此授宪时年十六善于
抚绥留心政术辞讼辐凑听受不疲蜀人怀之共立
碑颂德寻进位柱国保定中征还京拜雍州牧及晋
公护东伐以尉迟迥为先锋围洛阳宪与达奚武王
雄等军于邙山自余诸军各分守险要齐兵数万奄
出军后诸军恇骇各退散惟宪与王雄达奚武等
率众拒之而雄为齐人所毙三军震惧宪亲自督励
众心乃安时晋公护执政雅相亲委赏罚皆得预焉
天和三年以宪为大司马行小冢宰雍州牧如故四
年齐将独孤永业来寇盗杀孔城防主能奔达以城
应之诏宪与柱国李穆将兵出宜阳筑崇德等五城
绝其粮道齐将斛律明月率众四万筑垒洛南五年
宪涉洛邀之明月遁走宪追之及于安业屡战而还
是岁明月又率大众于汾北筑城西至龙门晋公护
谓宪曰寇贼充斥戎马交驰遂使疆埸之间生民委
弊岂得坐观屠灭而不思救之汝谓计将安出曰如
宪所见兄宜暂出同州以为威容宪请以精兵居前
随机攻取非惟边境清宁亦当别有克获护然之六
年乃遣宪率众二万出自龙门齐将新蔡王康德潜
军宵遁宪乃西归仍掘移汾水水南堡壁复入于齐
齐人谓略不及远遂弛边备宪乃渡河攻其伏龙等
四城二日尽拔又进攻张壁克之获其军实夷其城
垒斛律明月时在华谷弗能救也北攻姚襄城陷之
时汾州又见围日久粮援路绝宪遣柱国宇文盛运
粟馈之宪自入两乳谷袭克齐柏社城进军姚襄齐
人婴城固守宪使柱国谭公会筑石殿城以为汾州
之援齐平原王段孝先兰陵王高长恭引兵大至大
将军韩欢为齐人所乘遂以奔退宪身自督战齐众
稍却会日暮乃各收军及晋公护诛高祖召宪入宪
免冠拜谢帝谓之曰天下者太祖之天下吾嗣守鸿
基常恐失坠冢宰无君将图不轨吾所以诛之以安
社稷汝亲则同气休戚共之事不相涉何烦致谢乃
诏宪往护第收兵符及诸簿书等寻以宪为大冢宰
时高祖既诛宰臣亲览朝政方欲导之以政齐之以
刑爰及亲亲亦为刻薄宪既为护所委任自天和之
后威势渐隆护欲有所陈多令宪奏其间或有可否
宪虑主相嫌隙每曲而畅之高祖亦悉其心故得无
患然犹以威名过重终不能平虽迁授冢宰实夺其
权也开府裴文举宪之侍读高祖尝御内殿引见谓
曰昔魏末不纲太祖匡辅元氏有周受命晋公复执
威权积习生常便谓法应须尔岂有三十岁天子而
可为人所制乎且近代以来又有一弊暂经隶属便
即礼若君臣此乱代之权宜非经国之治术诗云夙
夜匪解以事一人一人者止据天子耳虽陪侍齐公
不得即同臣主且太祖十儿宁可悉为天子卿宜规
以正道劝以义方辑睦我君臣协和我骨肉无令兄
弟自致嫌疑文举拜谢而出归以白宪宪指心抚几
曰吾之夙心公宁不悉但当尽忠竭节耳知复何言
建德二年进爵为王宪友刘休征献王箴一首宪美
之休征后又以此箴上高祖高祖方剪削诸弟甚悦
其文宪常以兵书繁广难求旨要乃自刊为要略五
篇至是表陈之帝览而称善其秋高祖幸云阳宫遂
寝疾卫王直于京师举兵反高祖召宪谓曰卫王构
逆汝知之乎宪曰臣初不知今始奉诏直若逆天犯
顺此则自取灭亡高祖曰汝为前军吾亦续发直寻
败走高祖至京师宪与赵王招俱入拜谢高祖曰管
蔡为戮周公作辅人心不同有如其面但愧兄弟亲
寻干戈于我为不足耳初直内深忌宪宪隐而容之
且以帝之母弟每加友敬晋公护之诛也直固请及
宪高祖曰齐公心迹吾自悉之不得更有所疑及文
宣皇后崩直又密启云宪饮酒食肉与平日不异高
祖曰吾与齐王异生俱非正嫡特为吾意今袒括是
同汝当愧之何论得失汝亲太后之子偏荷慈爱今
但须自勖无假说人直乃止四年高祖将东讨独与
内史王谊谋之余人莫得知也后以诸弟才略无出
宪右遂告之宪即赞成其事及大军将出宪表上私
财以助军费曰臣闻抚机适运理藉时来兼弱攻昧
事资权道伏惟陛下继明作圣阐业弘风思顺天心
用恢武略方使长蛇外剪宇宙大同军民内向车书
混一窃以龙旗雷动天网云布刍粟粮饩或须周给
昔边隅未静卜式愿上家财江海不澄卫兹请献私
粟臣虽不敏敢忘景行谨上金宝等一十六件少助
军资诏不纳而以宪表示公卿曰人臣当如此朕贵
其心耳宁须物乎乃诏宪率众二万为前军趣黎阳
高祖亲围河阴未克宪攻拔武济进围洛口收其东
西二城以高祖疾班师是岁初置上柱国官以宪为
之五年大举东讨宪率精骑二万复为前锋守雀鼠
谷高祖亲围晋州宪进兵克洪洞永安二城更图进
取齐人焚桥守险军不得进遂屯于永安齐主闻晋
州见围乃将兵十万自来援之时柱国陈王纯屯千
里径大将军永昌公椿屯鸡栖原大将军宇文盛守
汾水关受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去留不
定见机而作不得遵常汝今为营不须张幕可伐柏
为庵示有形势令兵去之后贼犹致疑也时齐主分
军万人向千里径又令其众出汾水关自率大兵与
椿对阵宇文盛驰骑告急宪自以千骑救之齐人望
谷中尘起相率遽退盛与柱国侯莫陈芮涉汾逐之
多有所斩获俄而椿告齐众稍逼宪又回军赴之会
椿被敕追还率兵夜返齐人果谓柏庵为帐幕也不
疑军退翌日始悟时高祖已去晋州留宪为后拒齐
主自率众来追至于高梁桥宪以精骑二千阻水为
阵齐领军段畅直进至桥宪隔水招畅与语语毕宪
问畅曰若何姓名畅曰领军段畅也公复为谁宪曰
我虞候大都督耳畅曰观公言语不是凡人今日相
见何用隐其名位陈王纯梁公侯莫陈芮内史王谊
等并在宪侧畅固问不已宪乃曰我天子太弟齐王
也指陈王以下并以名位告之畅鞭马而去宪即命
旋军而齐人遽追之戈甲甚锐宪与开府宇文忻各
统精卒百骑为殿以拒之斩其骁将贺兰豹子山褥
等百余人齐众乃退宪渡汾而及高祖于玉壁高
祖又令宪率兵六万还援晋州宪遂进军营于涑水
齐主攻围晋州昼夜不息间谍还者或云已陷宪乃
遣柱国越王盛大将军尉迟迥开府宇文神举等轻
骑一万夜至晋州宪进军据蒙坑为其后援知城未
陷乃归涑川寻而高祖东辕次于高显宪率所部先
向晋州明日诸军总集稍逼城下齐人亦大出兵阵
于营南高祖召宪驰往观之宪反命曰是易与耳请
破之而后食帝悦曰如汝所言吾无忧矣宪退内史
柳虬私谓宪曰贼亦不少王安得轻之宪曰宪受委
前锋情兼家国扫此逋寇事等摧枯商周之事公所
知也贼兵虽众其如我何既而诸军俱进应时大溃
其夜齐主遁走宪轻骑追之既及永安高祖续至齐
人收其余众复据高壁及洛女寨高祖命宪攻洛女
破之明日与大军会于介休时齐主已走邺留其从
兄安德王延宗据并州延宗因僭伪号高祖进围其
城宪攻其西面克之延宗遁走追而获之以功进封
第二子安城公质为河间王拜第三子賨为大将军
仍诏宪先驱趣邺明年进邺城齐任城王湝广宁
王孝珩等据守信都有众数万高祖复诏宪讨之仍
令齐主手书与湝曰朝廷遇纬甚厚诸王无恙叔若
释甲则无不优待湝不纳乃大开赏募多出金帛沙
门求为战士者亦数千人宪军过赵州湝令间谍二
人觇窥形势候骑执以白宪宪乃集齐之旧将示
之又谓之曰吾所争者大不在汝等今放汝还可即
充我使乃与湝书曰山川有间每深劳伫仲春戒节
纳履惟宜承始届两河仍图三位二者交战想无亏
德昔魏历云季海内横流我太祖抚运乘时大庇黔
首皇上嗣膺下武式隆景业兴稽山之会总盟津之
师雷骇唐郊则野无横阵云腾晋水则地靡严城袭
伪之酋既奔窜于草泽窃号之长亦委命于旌门德
义振于无垠威风被于有截彼朝宿将旧臣良家戚
里俱升荣宠皆縻好爵是使临漳之下死争驱营
丘之前奋身毕命此岂唯人事抑亦天时宜访之道
路无俟傍说吾以不武任总元戎受命安边路指幽
冀列邑名藩莫不屈膝宣风导礼皆荷来苏足下高
氏令王英风夙着古今成败备诸怀抱岂不知一木
不维大厦三谏可以逃身哉且殷微去商侯服周代
项伯背楚赐姓汉朝去此弗图苟徇亡辙家破身殒
为天下笑又足下谍者为候骑所拘军中情实具诸
执事知以弱卒琐甲欲抗堂堂之师萦带污城冀保
区区之命战非上计无待卜疑守乃下策或未相许
已勒诸军分道并进相望匪远凭轼有期兵交命使
古今通典不俟终日所望知几也宪至信都湝阵于
城南宪登张耳冢以望之俄而湝所署领军尉相愿
伪出略阵遂以众降相愿湝心腹也众甚骇惧湝大
怒杀其妻子明日复战遂破之俘斩三万人擒湝及
孝珩等宪谓湝曰任城王何苦至此湝曰下官神武
帝子兄弟十五人幸而独存逢宗社颠覆今日得死
无愧坟陵宪壮之命归其妻子厚加资给又问孝珩
孝珩布陈国难辞泪俱下俯仰有节宪亦为之改容
宪素善谋多算略尤长于抚御达于任使摧锋陷阵
为士卒先群下感悦咸为之用齐人夙闻威声无不
惮其勇略及并州之捷长驱敌境刍牧不扰军无私
焉先是稽胡刘没铎自称皇帝又诏宪督赵王招等
讨平之宪自以威名日重潜思屏退及高祖欲亲征
北蕃乃辞以疾高祖变色曰汝若惮行谁为吾使宪
惧曰臣陪奉銮舆诚为本愿但身婴疹疾不堪领兵
帝许之寻而高祖崩宣帝嗣位以宪属尊望重深忌
惮之时高祖未葬诸王在内治服司卫长孙览总兵
辅政而诸王有异志奏令开府于智察其动静及高
祖山陵还诸王归第帝又命智就宅侯宪因是告宪
有谋帝乃遣小冢宰宇文孝伯谓宪曰三公之位宜
属亲贤今欲以叔为太师九叔为太傅十一叔为太
保叔以为何如宪曰臣才轻位重满盈是惧三师之
任非所敢当且太祖勋臣宜膺此举若专用臣兄弟
恐乖物议孝伯反命复来曰诏王晚共诸王俱至殿
门宪独被引进帝先伏壮士于别室至即执之宪辞
色不挠固自陈说帝使于智对宪宪目光如炬与智
相质或曰以王今日事势何用多言宪曰我位重属
尊一旦至此死生有命宁复图存但以老母在堂恐
留兹恨耳因掷笏于地乃缢之时年三十五帝以于
智为柱国封齐国公又杀上大将军安邑公王兴上
开府独孤熊开府豆卢绍等皆以昵于宪也帝既诛
宪无以为辞故托兴等与宪结谋遂加其戮时人知
其冤酷咸云伴宪死也宪所生达步干氏茹茹人也
建德三年上册为齐国太祀宪有至性事母以孝闻
太妃旧患风热屡经发动宪衣不解带扶侍左右宪
或东西从役每心惊母必有疾乃驰使参问果如所
虑六子贵质賨贡干禧干洽
赵僭王招
按北史本传招字豆卢突幼聪颖博涉群书好属文
学庾信体词多轻艳魏恭帝三年封正平郡公武成
初进封赵国公历益州总管大司空大司马进爵为
王除雍州牧建德五年从东伐以功进位上柱国又
与齐王宪讨平稽胡斩贼帅刘没铎宣政中拜太师
大象元年诏以洺州襄国郡邑万户为赵王国招出
就国二年宣帝不豫征招及陈越代滕五王赴阙比
招等至而帝已崩隋文帝辅政加招等殊礼入朝不
趋剑履上殿隋文帝将迁周鼎招密欲图之以匡社
稷乃要隋文帝至第饮于寝室招子员贯及妃弟鲁
封所亲人史胄皆先在左右佩刀而立又藏兵刃于
帷席间后院亦伏壮士隋文帝从者多在合外惟杨
弘元胄胄弟威及彻坐户侧招屡以佩刀割瓜啖
隋文隋文未之疑元胄觉变扣刀而入乃以大觞亲
饮冑酒又命冑向厨取浆胄不为之动滕王逌后至
隋文降阶迎冑因得耳语曰公宜速出隋文共逌等
就坐须臾辞出后事觉陷以谋反其年伏诛招及其
子德广公员永康公贯越携公干铣弟干铃干铿等
国除招所著文集十卷行于世
谯孝王俭
按周书本传俭字侯幼突武成初封谯国公邑万户
天和中拜大将军寻迁柱国出为益州总管建德三
年进爵为王五年东伐以本官为左一军总管攻永
固城拔之进平并邺拜大冢宰是岁稽胡反诏俭为
行军总管与齐王宪讨之有胡帅自号天柱者据守
河东俭攻破之斩首三千级宣政元年二月薨子干
恽嗣大定中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陈惑王纯
按周书本传纯字堙智突武成初封陈国公邑万户
保定中除岐州刺史加开府仪同三司使于突厥迎
皇后拜大将军寻进位柱国出为秦州总管转陕州
总管督雁门公田弘拔齐宜阳等九城建德三年进
爵为王四年大军东伐纯为前一军总管以帝寝疾
班师五年大军复东讨诏纯为前一军率步军二万
守千里径并州平进位上柱国即拜并州总管宣政
中除雍州牧迁太傅大象元年五月以济南郡邑万
户为陈纯出就国二年朝京师时隋文帝专政剪落
宗枝遂害纯并世子谦及弟扈公让让弟议等国除
越野王盛
按周书本传盛字立久突武成初封越国公邑万户
天和中进爵为王四年大军伐齐盛为后一军总管
五年大军又东讨盛率所领拔齐高显等数城并州
平进位上柱国从平邺拜相州总管宣政元年入为
大冢宰汾州稽胡帅刘爱逻干反诏盛率诸军讨平
之大象元年迁大前疑转太保其年诏以丰州武当
安富二郡邑万户为越盛出就国二年朝京师其秋
为隋文帝所害并其子忱悰恢懫忻等五人国除
代奰王达
按周书本传达字度斤突性果决善骑射武成初封
代国公邑万户天和元年拜大将军右宫伯拜左宗
卫建德初进位柱国出为荆淮等十四州十防诸军
事荆州刺史在州有政绩高祖手敕美之所管沣
州刺史蔡泽黩货被讼赃状分明以其世着勋庸不
可加戮若曲法贳之又非奉上之体乃令所司精加
按劾密表奏之事竟得释终亦不言其处事周慎如
此达雅好节俭食无兼膳侍姬不过数人皆衣绨衣
又不营资产国无储积左右尝以为言达从容应之
曰君子忧道不忧贫何烦于此三年进爵为王出为
益州总管高祖东伐以为右一军总管齐淑妃冯氏
尤为齐后主所幸齐平见获帝以达不迩声色特以
冯氏赐之宣帝即位进位上柱国大象元年拜大右
弼其年诏以潞州上党郡邑万户为代达出就国二
年朝京其年冬为隋文帝所害及其世子执弟蕃国
公转等国除
冀康公通
按周书本传通字屈率突武成初封冀国公邑万户
天和六年十月薨子绚嗣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大象
中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滕闻王逌
按周书本传逌字尔固突少好经史解属文武成初
封滕国公邑万户天和末拜大将军建德初进位柱
国三年进爵为王六年为行军总管与齐王宪征稽
胡逌破其渠帅穆友等斩首八千级还除河阳总管
宣政元年进位上柱国其年伐陈诏逌为元帅节度
诸军事大象元年五月诏以荆州新野郡邑万户为
滕逌出就国二年朝京其年冬为隋文帝所害并子
怀德公佑佑弟箕国公裕弟礼禧等国除逌所著文
章颇行于世
广川靖公测
按北史本传测字澄镜文帝之族子也高祖中山曾
祖豆颓祖骐驎父永仕魏位并显达测性沈密少笃
学仕魏位司徒右长史尚宣武女阳平公主拜驸马
都尉及孝武疑齐神武诏测诣文帝密为之备还封
广川县伯寻从孝武西迁进爵为公文帝为丞相以
测为右长史委以军国又令测详定宗室昭穆远近
附于属籍历位侍中开府仪同三司行汾州事政在
简惠东
简惠颇得人和地接东魏数相抄窃或有获其为寇
者多缚送之测皆命解缚置之宾馆然后引与相见
如客礼焉仍宴设放还其国卫送出境自是东魏人
大惭乃不为寇两界遂通庆吊时论方之羊叔子或
有告测怀贰文帝怒曰测为我安边何为间骨肉乃
命斩之仍许测便宜从事转行绥州事每岁河冰合
后突厥即来寇掠先是常预遣居人入城堡以避之
测至皆令安堵乃于要路数百处并多积柴仍远斥
候知其动静是年十二月突厥从连谷入寇去界数
十里测命积柴处一时纵火突厥谓大军至惧而遁
走委弃杂畜辎重不可胜数自是不敢复至测因请
置戍兵以备之后卒于太子少保文帝亲临恸焉仍
令水池公监护丧事谥曰靖测性仁恕好施与在洛
阳之日曾被窃盗所失物即其妻阳平公主之衣服
也州县擒盗并物俱获测恐此盗坐之以死不认焉
遂遇赦免盗既感恩请为测左右及测从孝武西迁
事极狼狈盗人亦从测入关并无异志子该嗣历宫
内外位州刺史上开府仪同三司临淄县公
安化成康公深
按北史本传深字奴干文帝之族子广川靖公测之
弟也性鲠正有器局年数岁便累石为营折草作旌
旗布置行伍皆有军阵之势父永遇见之喜曰汝自
然知此后必为名将孝武西迁事起仓卒人多逃散
深时为子都督领宿卫兵抚循所部并得入关以功
赐爵长乐县伯大统中累转尚书直事郎中及齐神
武屯蒲分遣其将窦泰趋潼关高敖曹围洛州周
文帝将袭泰诸将咸难之帝隐其事阳若未有谋独
问策于深深曰窦氏高欢骁将欢每仗之御侮今大
军就蒲则欢拒守窦必援之内外受敌取败道也
不如选轻锐潜出小关窦性躁急必来决战高欢持
重未即救之则窦可禽也虏窦欢势自沮回师御之
可以制胜文帝喜曰是吾心也军遂行果获泰齐神
武亦退深又说文帝进取弘农复之文帝大悦谓
深曰君即吾家陈平也是冬齐神武又率大众至沙
苑诸将皆惧惟深独贺文帝问其故对曰欢抚河北
甚得众心虽乏智谋人皆用命以此自守未易可图
今悬师渡河非众所欲惟欢耻失窦氏愎谏而来所
谓忿兵一战可禽也不贺何为文帝然之寻大破齐
军果如所策俄进爵为侯六官建拜小吏部下大夫
迁中大夫武成元年迁豳州刺史改封安化县公保
定初除京兆尹入为司会中大夫深少丧父事兄甚
谨性多奇谲好读兵书既居近侍每进筹策及在选
曹颇有时誉性仁爱从弟神举神庆幼孤深抚训之
义均同气世亦以此称焉卒于位谥曰成康子孝伯
东平公神举
按北史本传神举文帝之族子也高祖普陵曾祖求
男仕魏位并显达祖金殿魏兖州刺史安喜县侯父
显和少而袭爵性矜严颇涉经史膂力绝人弯弓数
百斤能左右驰射孝武之在蕃显和早蒙眷遇时属
多难尝问计于显和显和具陈宜杜门晦迹相时而
动帝深纳焉及即位拜合内都督封城阳县公以恩
旧遇之甚厚显和所居隘陋乃撤殿省赐为寝室其
见重如此及齐神武专政帝每不自安问显和曰天
下将如之何对曰莫若择善而从因诵诗云彼
美人兮西方之人兮帝曰是吾心也遂定入关策以
其母老令预为计对曰今之事忠孝不并然臣不密
则失身安敢预为私计帝怆然改容曰卿我之王陵
也迁朱衣直合合内大都督改封长广县公从孝武
入关至溱水周文帝素闻其善射而未之见俄而水
傍有一小鸟显和射中之文帝笑曰我知卿工矣进
位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卒建德三年追
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神举早孤有夙成之
量及长神情倜傥志略英赡眉目朗仪貌魁梧明
帝初起家中侍上士帝留意翰林而神举雅好篇什
每游幸神举恒从袭爵长广县公天和元年累迁右
宫伯中大夫进爵清河郡公建德三年自京兆尹出
为熊州刺史齐人惮其威名及帝东伐从平并州即
授刺史州既齐氏别都多有奸猾神举示以威恩远
近悦服改封武德郡公进柱国大将军又改封东平
郡公宣政元年转司武上大夫及幽州人卢昌期等
据范阳反诏神举讨禽之时齐黄门侍郎卢思道亦
在反中贼平将解衣伏法神举乃释而礼之即令草
露布属稽胡反寇西河神举与越王盛讨之时突厥
赴救神举以奇兵击之突厥败走稽胡款服即授并
州总管神举见待于武帝处心腹之任王軓宇文孝
伯等屡言皇太子之短神举亦颇预焉及宣帝即位
荒淫无度神举惧及祸怀不自安初定范阳之后威
声甚振帝亦忌其名望兼以宿憾遂使人赍鸩酒赐
之薨于马邑时年四十八神举美风仪善辞令博涉
经史性爱篇章尤工骑射临戎对寇勇而有谋职
当官每着声绩兼好施爱士以雄豪自居故得任兼
文武声彰外内百寮无不仰其风则先辈旧齿至于
今称之子同嗣位至仪同大将军
豳国公广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豳国公导导子广字干
归少方严好文学初封永昌郡公孝闵帝践阼改封
天水郡公世宗即位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出为秦州刺史武成初进位大将军选梁州总管进
封蔡国公增邑万户保定初入为小司寇寻以本官
镇蒲州兼知潼关等六防诸军事三年除秦州总管
十三州诸军事秦州刺史广性明察善绥抚民庶畏
而悦之时晋公护诸子及广弟杞国公亮等服玩侈
靡逾越制度广独率由礼则又折节待士朝野以是
称焉曾侍食于高祖所食瓜美持以奉进高祖悦之
四年进位柱国广以晋公护久擅威权劝令抑损护
不能约天和三年除陕州总管以病免及孝公追封
豳国公诏广袭爵初广母李氏以广患弥年忧而成
疾因此致没广既居丧更加绵笃乃以毁薨世称母
为广病广为母亡慈孝之道极于一门高祖素服亲
临百僚毕集其故吏仪同李充信等上表曰臣闻资
孝成忠生民高义旌德树善有国常规窃惟故豳国
公臣广懿亲令望具瞻攸在道冠群后功懋维城受
脤建威行秦陇班条驱传化溢崤函比腠理舛和
奉诏还阙药石所及沈渐愈而灾衅仍集丁此穷
忧至性过人遂增旧疾因兹毁顿以至薨殂寻绎贯
切不能自已臣等接事每承余论仰之平昔约己立
身位极上公赋兼千乘所获禄秩周赡无余器用服
玩取给而已每言及终始尤存简素非秦政而褒吴
礼讥石而美厚薪今卜兆有期先远方及诚恐一
从朝露此志莫伸伏惟陛下弘不世之慈垂霈然之
泽留情既往降愍幽魂爰敕有司申其宿志窀穸之
礼庶存俭约诏曰省充信等表但增哀悼豳国公广
藩屏令望宗室表仪言着身文行成士则方凭懿戚
用匡朝政奄丁荼蓼便致毁灭启手归全无忘雅操
言念既往震于厥心昔河间才藻追叙于中尉东海
谦约见称于身后可斟酌前典率由旧章使易箦之
言得申遗志黜殡之请无亏令终于是赠本官加太
保葬于陇西所司一遵诏旨并存俭约子洽嗣大定
中隋文辅政以宗室被害国除
杞国公亮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豳国公导导子亮字干
德武成初封永昌郡公后袭烈公爵除开府仪同三
司梁州总管天和末拜宗师中大夫进位大将军豳
国公薨以亮为秦州总管广之所部悉以配焉亮在
州甚无政绩寻进位柱国晋公护诛后亮心不自安
唯纵酒而已高祖手让之建德中高祖东伐以亮
为右第二军总管并州平进位上柱国仍从平邺迁
大司徒宣帝即位出为安州总管大象初诏以亮为
行军总管与元帅郧国公韦孝宽等伐陈亮自安陆
道攻拔黄城辄破江侧民村掠其生口以赐士卒军
还至豫州亮密谓长史杜士峻曰主上淫纵滋甚社
稷将危吾既忝宗枝不忍坐见倾覆今若袭取郧国
公而并其众推诸父为主鼓行而前谁敢不从遂夜
将数百骑袭孝宽营会亮国官茹宽知其谋先以驰
告孝宽乃设备亮不克遁走孝宽追斩之子明坐亮
诛诏以亮弟椿为烈公后
西阳昭公翼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豳国公导导子翼字干
宜武成初封西阳郡公早薨谥曰昭无子以杞国公
亮子温为嗣后坐亮反诛国除
汝南公庆
按北史周东平公传东平公神举弟庆字神庆沈深
有器局少以聪敏见知初受业东观颇涉经史既而
谓人曰书足记姓名而已安能久事笔砚为腐儒业
乎时文州贼乱庆应募从征以功授都督卫王直镇
山南引为左右庆善射有胆气好格猛兽直甚壮之
稍迁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及诛宇文护庆有谋焉
进授骠骑大将军加开府从武帝攻河阴先登攀
与贼短兵接中石乃坠绝而后苏帝劳之曰卿勇可
以贾人也复从武帝拔晋州齐兵大至庆与齐王宪
轻骑而觇卒与贼相遇为贼所窘宪挺身而遁庆退
据汾桥众贼争进庆射之所中人马必倒贼乃稍却
及拔高壁并州下信都禽高湝功并居最进位大
将单封汝南郡公寻以行军总管击延安反胡平之
历延宁二州总管隋文帝为丞相以行军总管征江
表次白帝以劳进上大将军帝与庆有旧甚见亲待
令督丞相军事委以心腹寻加柱国开皇初拜左武
卫将军进上柱国数年除凉州总管岁余征还不任
以职初文帝龙潜时尝与庆言谓曰天元实无积德
其相貌寿亦不长加以法令繁苛耽恣声色以吾观
之殆将不久又诸侯微弱各令就国曾无深根固本
之计羽翮既剪何能及远尉迟迥贵戚早着声望国
家有衅必为乱阶然智量庸浅子弟轻佻贪而少惠
终致亡灭司马消难反复之虏亦非池内之物变在
俄顷但轻薄无谋未能为害不过自窜江南耳庸蜀
险隘易生艰阻王谦愚惷素无筹略但恐为人所误
不足为虞未几上言皆验及此庆恐上遗忘不复收
用欲见旧蒙恩顾具录前言为表奏之上省表大悦
下诏曰朕言之验自是偶然公乃不忘弥表诚节深
感至意嘉尚无已自是上每加优礼卒于家子静乱
尚隋文女广平公主位仪同安德县公熊州刺史先
庆卒
广陵公孝伯
按北史周广川公传广川公测弟安化公深深子孝
伯字胡三其生与武帝同日文帝甚爱之养于第内
及长又与武帝同学武成元年拜宗师上士时年十
六性沈正謇谔好直言武帝即位欲引置左右时政
在家臣不得专制乃托言少与同业受经思相启发
由是护弗之猜得入为右侍上士恒侍读及遭父忧
诏令服中袭爵武帝尝谓曰公于我犹汉高与卢绾
也赐以十三环金带自是恒侍左右出入卧内朝务
皆得预焉孝伯亦竭心尽力无所回避至于时政得
失外间细事皆以奏闻帝信委之当时莫比及将诛
晋公护密与卫王直图之惟孝伯及王軓宇文神举
等颇得参预护诛授开府仪同三司历司会中大夫
左官正皇太子既无令德孝伯言于帝曰皇太子德
声未闻请妙选正人为其师友调护圣质不然悔无
所及帝敛容曰卿世载鲠正竭诚所事观卿此言有
家风矣孝伯拜谢曰非言之难受之难也深愿陛下
思之帝曰正人岂复过君于是以尉迟运为右宫正
孝伯仍为左宫正宗师中大夫累迁右宫伯常因侍
坐帝问我儿比进不答曰皇太子比惧天威更无罪
失及王軓因内宴捋帝须言太子之不善帝罢酒责
孝伯曰公常谓我云太子无过今軓有此言公为诳
矣孝伯拜曰臣闻父子之际人所难言臣知陛下不
能割情忍爱遂尔结舌帝知其意默然久之乃曰朕
已委公公其勉之及大军东讨拜内史下大夫令掌
留台事军还帝曰居守之重无战功于是加授大
将军进爵广陵郡公并赐金帛女妓等复为宗师每
车驾巡幸常执其手令居守后帝北讨至云阳宫寝
疾驿召孝伯赴行所执其手曰吾自量必无济理以
后事付君是夜授司卫上大夫总宿卫兵马令驰驿
入京镇守宣帝即位授小冢宰帝忌齐王宪意欲除
之谓孝伯曰公能图之当以其官位相授孝伯叩头
曰齐王戚近功高栋梁所寄臣若顺旨则臣为不忠
陛下不孝之子也帝因之乃与于智郑译等图其
事令智告宪谋逆遣孝伯召入诛之帝之西征也在
军有过行郑译时亦预焉军还孝伯及王軓尽以白
武帝武帝怒挞帝数十乃除译名至是帝追憾被杖
乃问译我脚上杖痕谁所为也译曰事由宇文孝伯
及王軓译又说軓捋帝须事帝乃诛軓尉迟运惧私
谓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祸柰何孝伯曰今堂上有老
母地下有武帝为臣为子知欲何之且委质事人本
徇名义谏而不入将焉逃死足下若为身计宜且远
之于是各行其志运寻出为秦州总管帝荒淫日甚
诛戮无度孝伯频谏不从由是益后稽胡反令孝
伯为行军总管从越王盛讨平之及军还帝将杀之
乃托以齐王事诮之曰公知齐王谋反何以不言对
曰臣知齐王忠于社稷为群小媒加之以罪臣以
言必不用所以不言且先帝属微臣辅陛下今谏而
不从实负顾托以此为罪是所甘心帝惭俯首不语
令赐死于家时年三十六及隋文帝践极以孝伯王
軓忠而获罪并令收葬复其官爵尝谓高颎曰宇文
孝伯实有周良臣若此人在朝我辈无措手处子歆
嗣
纪厉王康
按周书本传孝闵帝一男陆夫人生纪厉王康康字
干定保定初封纪国公邑万户建德三年进爵为王
仍出为总管利始等五州大小剑二防诸军事利州
刺史康骄矜无轨度信任僚佐卢奕等遂缮修戎器
阴有异谋司录裴融谏止之康不听乃杀融五年诏
赐康死子湜嗣大定中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虞靖公兴
按周书虞国公传虞国公仲子兴生兵乱与仲相失
年又冲幼莫知其戚属远近与太祖兄弟初不相识
齐神武寇沙苑兴预在行间军败被虏随例散配诸
军兴性弘厚有志度虽流离世故而风范可观魏恭
帝二年举贤良除本郡丞徙长县令保定二年诏
仲子兴始附属籍高祖以兴宗戚近属尊礼之甚厚
拜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封大宁
郡公寻除宗师中大夫四年出为泾州刺史五年又
征拜宗师加大将军袭爵虞国公天和二年薨高祖
亲临恸焉诏大司空申国公李穆监护丧事赠使持
节柱国大将军大都督恒幽等六州诸军事恒州刺
史谥曰靖子洛嗣
杞国公椿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豳国公导导子椿字干
寿初封永昌郡公保定中授开府仪同三司宗师中
大夫建德初加大将军寻除岐州刺史四年关中民
饥椿表陈其状玺书劳慰因令所在开仓赈恤四年
高祖东伐椿与齐王宪攻拔武济等五城五年高祖
出晋州椿率众屯栖鸡原宣帝即位拜大司寇亮诛
后诏令绍烈公封寻进位上柱国转大司徒大定初
为隋文帝所害并其五子西阳公道宗本仁邻武子
礼献
天水郡公众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豳国公导导子众字干
道保定初封天水郡公少而不惠语默不常人莫能
测隋文帝践极初欲封为介公后复诛之并二子仲
和孰伦
杞烈公光宝
按周书杞简公传简公连子光宝为齐神武所害保
定初追赠大将军小司徒都督幽燕等六州诸军事
幽州刺史袭爵杞国公谥曰烈以章武公导子亮嗣
安定公贵
按周书齐炀王传炀王宪子贵字干福少聪敏尢便
骑射始读孝经便谓人曰读此一经足为立身之本
十岁封安定郡公文帝始封此郡未尝假人至是封
焉年十一从宪猎于盐州一围中手射野马及鹿一
十有五头建德二年拜齐国世子后出为豳州刺史
贵虽出自深宫而留心庶政性聪敏过目辄记尝道
逢二人谓其左右曰此人是县党何因辄行左右不
识贵更说其姓名莫不嗟伏白兽烽经为商人所烧
烽帅受货不言其罪他日此帅随例来参贵乃问云
商人烧烽何因私放烽帅愕然遂即首伏其明察如
此卒年十七武帝甚痛惜之
莒穆公菩提
按周书莒庄公传庄公洛生子菩提为齐神武所害
保定初追赠大将军小宗伯大都督肆恒等六州诸
军事肆州刺史袭爵莒国公谥曰穆以晋公护子至
为嗣
虞国公洛
按周书虞国公传虞国公仲子靖公兴兴子洛字永
洛九岁命为虞国公世子天和四年诏袭兴爵建德
初拜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及静帝崩隋文
帝以洛为介国公为隋室宾云
邵国公胄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景公什肥什肥子胄少
而孤贫颇有干略景公之见害也以年幼下蚕室保
定初诏以晋公护子会绍景公封天和中与齐通好
胄始归关中授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袭爵邵公寻
除宗师中大夫进位大将军出为原州刺史转荣州
刺史大象末隋文帝辅政胄举州兵应尉迟迥与清
河公杨素战败遂走追获于石济遂斩之国除
谭国公干仁
按周书邵惠公传惠公颢子景公什肥什肥子胄胄
子干仁幼好学聪慧魏恭帝二年以护平江陵之功
赐爵江陵县公保定初绍景公后拜骠骑大将军开
府仪同三司二年除蒲州潼关六防诸军事蒲州刺
史胄至自齐改封谭国公寻进位柱国建德初与护
同伏诛三年五月追赠复封旧爵
莒国公至
按周书莒庄公传晋荡公护子至字干附初封崇业
公后袭穆公爵建德初父护诛诏以卫王直子宾为
穆公后三年追复至爵
莒国公宾
按周书莒庄公传晋荡公护子至袭穆公爵护诛以
卫王直子宾为穆公后宾字干瑞寻坐直诛建德六
年更以齐王宪子广都公真袭爵真字干祯宣帝初
被诛国除
河间郡王质
按周书齐炀王传炀王宪子质字干佑初封安城公
后以宪勋进封河间郡王与宪俱被诛
中公賨
按周书齐炀王传炀王宪子賨字干礼大将军中
公与宪俱被诛
莒国公贡
按周书齐炀王传炀王宪子贡出后莒庄公与宪俱
被诛 按莒庄公传建德六年更以齐王宪子广都
公真袭庄公爵真字干祯宣帝初被诛国除(
按二传贡真名
异姑两存之)
安城公干禧
按周书齐炀王传炀王宪子干禧安城公与宪俱被
诛
龙涸公干洽
按周书齐炀王传炀王宪子干洽龙涸公与宪俱被
诛
毕剌王贤
按周书明帝诸子传明帝三男徐妃生毕剌王贤后
宫生酆王贞宋王实 按本传贤字干阳保定四年
封毕国公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出为华州刺史迁荆
州总管进位柱国宣政中入为大司空大象初进位
上柱国拥州牧太师明年宣帝崩贤性强济有威略
虑隋文帝倾覆宗社言颇泄漏寻为所害并其子弘
义恭道树娘等国除
酆王贞
按周书本传贞字干雅初封酆国公建德三年进爵
为王大象初为大冢宰后为隋文帝所害并子济阴
郡公德文国除
宋王寔
按周书宋献公传献公震无子以世宗第三子实为
嗣实字干辩建德三年进爵为王大象中为大前疑
寻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汉王赞
按周书武帝诸子传武帝七男李皇后生宣帝汉王
赞库汗姬生秦王贽曹王允冯姬生道王充薛世妇
生蔡王兑郑姬生荆王元 按本传赞字干依初封
汉国公建德三年进爵为王仍柱国大象末隋文帝
辅政欲顺物情乃进上柱国右大丞相外示尊崇实
无综理及诸方略定又转太师寻为隋文帝所害并
其子淮阳公道德弟道智道义等国除
秦王贽
按周书本传贽字干信初封秦国公建德三年进爵
为王上柱国大冢宰大右弼寻为隋文帝所害并其
子忠诚公靖智弟靖仁等国除
曹王允
按周书本传允字干仕初封曹国公建德三年进爵
为王
道王充
按周书本传充字干仁建德六年封王
蔡王兑
按周书本传兑字干俊建德六年封王
荆王元
按周书本传元字干仪宣政元年封王元及兑充允
等并为隋文帝所害国除
邺王衍
按周书宣帝诸子传宣帝三子朱皇后生静皇帝王
姬生邺王衍皇甫姬生郢王术 按本传衍大象二
年封王
郢王术
按周书本传术大象二年封王与衍并为隋文帝所
害国除
宗藩部列传三十
隋
义城恭公处纲
按隋书本传处纲高祖族父也生长北边少习骑射
在周尝以军功拜上仪同高祖受禅赠其父锺葵为
柱国尚书令义城县公以处纲袭焉授开府督武候
事寻为太子宗卫率转左监门郎将后数载起授右
领军将军处纲虽无才艺而性质直在官强济亦为
当时所称寻拜蒲州刺史吏民悦之进位大将军后
迁秦州总管卒官谥曰恭弟处乐官至雒州刺史汉
王谅之反也朝廷以为有二心废锢不齿
河间王弘
按隋书本传弘字辟恶高祖从祖弟也祖爱敬早卒
父元孙少孤随母郭氏养于舅族及武元皇帝与周
太祖建义关中元孙时在邺下惧为齐人所诛因假
外家姓为郭氏元孙死齐为周所并弘始入关与高
祖相得高祖哀之为买田宅弘性明悟有文武干略
数从征伐累迁开府仪同三司高祖为丞相常置左
右委以心腹高祖诣周赵王宅将及于难弘时立于
户外以卫高祖寻加上开府赐爵永康县公及上受
禅拜大将军进爵郡公寻赠其父为柱国尚书令河
间郡公其年立弘为河间王拜右卫大将军岁余进
授柱国时突厥屡为边患以行军元帅率众数万出
灵州道与虏相遇战大破之斩数千级赐物二千段
出拜宁州总管进位上柱国弘在州治尚清净甚有
恩惠后数载征还京师未几拜蒲州刺史得以便宜
从事时河东多盗贼民不得安弘奏为盗者百余人
投之边裔州境帖然号为良吏每晋王广入朝弘辄
领扬州总管及晋王归藩弘复还蒲州在官十余年
风教大洽炀帝嗣位征还拜太子太保岁余薨大业
六年追封郇王子庆嗣
滕穆王瓒
按隋书本传瓒字恒生一名慧高祖母弟也周世以
太祖军功封竟陵郡公尚武帝妹顺阳公主自右中
侍上士迁御伯中大夫保定四年改为纳言授仪同
瓒贵公子又尚公主美姿仪好书爱士甚有令名于
当世时人号曰杨三郎武帝甚亲爱之平齐之役诸
王咸从留瓒居守帝谓之曰六府事殷一以相付朕
将遂事东方无西顾之忧矣其见亲信如此宣帝即
位迁吏部中大夫加上仪同未几帝崩高祖入禁中
将总朝政令废太子勇召之欲有计议瓒素与高祖
不协闻召不从曰作隋国公恐不能保何乃更为族
灭事邪高祖作相迁大将军寻拜大宗伯典修礼律
进位上柱国邵国公瓒见高祖执政群情未一恐为
家祸阴有图高祖之计高祖每优容之及受禅立为
滕王后拜雍州牧上数与同坐呼为阿三后坐事去
牧以王就第瓒妃宇文氏先时与独孤皇后不平及
此郁郁不得志阴有咒诅上命瓒出之瓒不忍离绝
固请上不得已从之宇文氏竟除属籍瓒由是忤旨
恩礼更薄开皇十一年从幸栗园暴薨时年四十二
人皆言其遇鸩以毙子纶嗣
卫昭王爽
按隋书本传爽字师仁小字明达高祖异母弟也周
世在襁褓中以太祖军功封同安郡公六岁而太祖
崩为献皇后之所鞠养由是高祖于诸弟中特宠爱
之十七为内史上士高祖执政拜大将军秦州总管
未之官转授蒲州刺史进位柱国及受禅立为卫王
寻迁雍州牧领左右将军俄迁右领军大将军权领
并州总管岁余进位上柱国转凉州总管爽美风仪
有器局治甚有声其年以爽为行军元帅步骑七万
以备胡出平凉无虏而还明年大举北伐又为元帅
河间王弘豆卢绩窦荣定高颎虞庆则等分道而进
俱受爽节度爽亲率李元节等四将出朔州遇沙钵
略可汗于白道接战大破之虏获千余人驱马牛羊
巨万沙钵略可汗中重疮而遁高祖大悦赐爽真食
梁安县千户六年复为元帅步骑十五万出合川突
厥遁逃而返明年征为纳言高祖甚重之未几爽寝
疾上使巫者薛荣宗视之云鬼神为厉爽令左右驱
逐之居数日有鬼物来击荣宗荣宗走下阶而毙其
夜爽薨时年二十五赠太尉冀州刺史子集嗣
蔡景王整
按北史本传整文帝之次弟也文帝四弟唯整及胜
穆王瓒与帝同生次道宣王嵩次卫昭王爽异母
整周明帝时以武元军功赐爵陈留郡公位开府车
骑大将军从武帝平齐力战而死文帝初居武元之
忧率诸弟负土为坟人植一柏四根郁茂西北一根
整栽者独黄后因大风雨并根失之果终不吉文帝
作相赠柱国大司徒八州刺史及受禅追封谥焉子
智积袭又封其弟智明为高阳郡公智才开封县公
道宣王嵩
按北史本传道宣王嵩在周以武元军功赐爵兴城
公早卒文帝受禅追封谥焉以滕穆王瓒子静袭卒
谥曰悼无子以蔡王智积子世澄袭
观德王雄
按隋书本传雄初名惠高祖族子也父纳仕周历八
州刺史傥城县公赐姓叱吕引氏雄美姿仪有器度
雍容闲雅进止可观周武帝时为太子司旅下大夫
帝幸云阳宫卫王直作乱以其徒袭肃章门雄逆拒
破之进位上仪同封武阳县公邑千户累迁右司卫
上大夫大象中进爵邗国公邑五千户高祖为丞相
雍州牧毕王贤谋作难雄时为别驾知其谋以告高
祖贤伏诛以功授柱国雍州牧仍领相府虞候周宣
帝葬备诸王有变令雄率六千骑送至陵所进位上
柱国高祖受禅除左卫将军兼宗正卿俄迁右卫大
将军参预朝政进封广平王食邑五千户以邗公别
封一子雄请封弟士贵朝廷许之或奏高颎朋党者
上诘雄于朝雄对曰臣忝卫宫闱朝夕左右若有朋
附岂容不知至尊钦明睿哲万几亲览颎用心平允
奉法而行此乃爱憎之理惟陛下察之高祖深然其
言雄时贵宠冠绝一时与高颎虞庆则苏威称为四
贵雄宽容下士朝野倾瞩高祖恶其得众阴忌之不
欲其典兵马乃下册书拜雄为司空曰维开皇九年
八月朔壬戌皇帝若曰于戏惟尔上柱国左卫大将
军宗正卿广平王风度宽弘位望隆显爰司禁旅
历十载入当心腹外任爪牙驱驰轩陛勤劳着绩念
旧庸勋礼秩加等公辅之寄民具尔瞻宜竭乃诚副
兹名实是用命尔为司空往钦哉光应宠命得不慎
欤外示优崇实夺其权也雄无职务乃闭门不通宾
客寻改封清漳王仁寿初高祖曰清漳之名未允声
望命职方进地图上指安德郡以示群臣曰此号足
为名德相称于是改封安德王大业初授太子太傅
及元德太子薨检校郑州刺史事岁余授怀州刺史
寻拜京兆尹帝亲征吐谷浑诏雄总管浇河道诸军
及还改封观王上表让曰臣早逢兴运预班末属有
命有时藉风云之会无才无德滥公卿之首蒙先皇
不次之赏荷陛下非分之恩久紊台槐常虑盈满岂
可仍叨匪服重窃鸿名臣实面墙敢缘往例臣诚昧
宠交惧身责昔刘贾封王岂备三阶之任曹洪上将
宁超五等之爵况臣衮章逾于帝子京尹亚于皇枝
锡土作藩钮金开国于臣何以自处在物谓其乖分
是以露款执愚祈恩固守伏愿陛下曲留慈照特鉴
丹诚频触宸严伏增流汗优诏不许辽东之役检校
左翊卫大将军出辽东道次泸河镇遘疾而薨时年
七十一帝为之废朝鸿胪监护丧事有司考行请谥
曰懿帝曰王道高雅俗德冠生人乃赐谥曰德赠司
徒襄国武安渤海清河上党河间济北高密济阴长
平等十郡太守子恭仁位至吏部侍郎恭仁弟綝性
和厚颇有文学历义州刺史淮南太守及父薨起为
司隶大夫辽东之役帝令綝于临海顿别有所督杨
元感之反也元感弟元纵自帝所逃赴其兄路逢綝
綝避人偶语久之既别而复相就者数矣司隶刺史
刘休文奏之时綝兄吏部侍郎恭仁将兵于外帝以
是寝之未发其事綝忧惧发病而卒綝弟续仕至散
骑侍郎
始安恭侯达
按隋书观德王传德王雄弟达字士达少聪敏有学
行仕周官至仪同内史下大夫遂宁县男高祖受禅
拜给事黄门侍郎进爵为子时吐谷浑寇边诏上柱
国元楷为元帅达为司马军还兼吏部侍郎加开府
岁余转内史侍郎出为鄯郑赵三州刺史俱有能名
平陈之后四海大同上差品天下牧宰达为第一赐
杂彩五百段加以金带擢拜工部尚书加位上开府
达为人弘厚有局度杨素每言曰有君子之貌兼君
子之心者唯杨达耳献皇后及高祖山陵制度达并
参豫焉炀帝嗣位转纳言仍领营东都副监帝甚信
重之辽东之役领右武卫将军进位左光禄大夫卒
于师时年六十二帝叹惜者久之赠吏部尚书始安
侯谥曰恭赠物三百五十段
蔡王智积
按北史本传智积文帝弟整之子也袭父爵寻拜开
府仪同三司授同州刺史仪卫资送甚盛整娶同郡
尉迟纲女生智积开皇中有司奏智积将葬尉太妃
帝曰昔几杀我我有同生二弟倚妇家势常憎疾
我我向之笑云尔既嗔我不可与尔角嗔云阿兄
止倚头额时有医师边隐逐势言我后百日当病癫
二弟私喜以告父母父母泣谓我曰尔二弟大剧不
能爱兄我因言一日有天下当改其姓夫不爱其亲
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当改之为悖父母许我此言
父母亡后二弟及妇又谗我言于晋公于时每还欲
入门常不喜如见狱门托以患气常锁合静坐唯食
至时暂开合每飞言入耳窃云复未邪当时实不可
耐羡人无兄弟世间贫家兄弟多相爱由相假藉达
官兄弟多相憎争名利故也智积在同州未尝嬉戏
游猎听政之暇端坐读书门无私谒有侍读公孙尚
义山东儒士府佐杨君英萧德言有文学时延于
坐所设唯饼果酒纔三酌家有女妓唯年节嘉庆奏
于太妃前始文帝龙潜时与景王不睦太妃尉氏又
与独孤皇后不相谐以是智积常怀危惧每自贬损
帝亦以是哀怜之人或劝智积为产业智积曰昔平
原露朽财帛苦其多也吾幸无可露何更营乎有五
男止教读论语孝经而已亦不令交通宾客或问其
故智积曰恐儿子有才能以致祸也开皇二十年征
还京无他职任阖门自守非朝觐不出炀帝即位滕
王纶卫王集以谗构得罪高阳公智明亦以交通
夺爵智积愈惧大业三年授弘农太守委政寮佐清
静自居及杨元感作逆自东都引军而西智积谓官
属曰元感欲西图关中若成其计则根本固矣当以
计縻之使不得进不出一旬自可禽耳及元感军至
城下智积登陴詈辱之元感怒甚留攻之城门为贼
所烧智积乃更益火贼不得入数日宇文述等军至
合击破之寻拜宗正卿十二年从驾江都寝疾帝时
疏薄骨肉智积每不自安及遇患不呼医临终谓所
亲曰吾今日始知得保首领没于地矣时人哀之有
子道元
房陵王勇
按隋书文四子传高祖五男皆文献皇后之所生也
长曰房陵王勇次炀帝次秦孝王俊次庶人秀次庶
人谅 按本传勇字睍地伐高祖长子也周世以太
祖军功封博平侯及高祖辅政立为世子拜大将军
左司卫封长宁郡公出为雒州总管东京小冢宰总
统旧齐之地后征还京师进位上柱国大司马领内
史御正诸禁卫皆属焉高祖受禅立为皇太子军国
政事及尚书奏死罪已下皆令勇参决之上以山东
民多流冗遣使按检又欲徙民北实边塞勇上书谏
曰窃以导俗当渐非可顿革恋土怀旧民之本情波
迸流离盖不获已有齐之末主暗时昏周平东夏继
以威虐民不堪命致有逃亡非厌家乡愿为羁旅加
以去年三方逆乱赖陛下仁圣区宇肃清锋刃虽屏
疮痍未复若假以数岁沐浴皇风逃窜之徒自然归
本虽北夷猖獗尝犯边烽今城镇峻峙所在严固何
待迁配以致劳扰臣以庸虚谬当储贰寸诚管见辄
以尘闻上览而嘉之遂寝其事是后时政不便多所
损益上每纳之上尝从容谓群臣曰前世皇王溺于
嬖幸废立之所由生朕傍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
兄弟也岂若前代多诸内宠孽子忿争为亡国之道
邪勇颇好学解属词赋性宽仁和厚率意任情无矫
饰之行引明克让姚察陆开明等为之宾友勇尝文
饰蜀铠上见而不悦恐致奢侈之渐因而诫之曰我
闻天道无亲唯德是与历观前代帝王未有奢华而
得长久者汝当储后若不上称天心下合人意何以
承宗庙之重居兆民之上吾昔日衣服各留一物时
复看之以自警戒今以刀子赐汝宜识我心其后经
冬至百官朝勇勇张乐受贺高祖知之问朝臣曰近
闻至节内外百官相率朝东宫是何礼也太常少卿
辛亶对曰于东宫是贺不得言朝高祖曰改节称贺
正可三数十人逐情各去何因有司征召一时普集
太子法服设乐以待之东宫如此殊乖礼制于是下
诏曰礼有等差君臣不杂爰自近代圣教渐亏俯仰
逐情因循成俗皇太子虽居上嗣义兼臣子而诸方
岳牧正冬朝贺任土作贡别上东宫事非典则宜悉
停断自此恩宠始衰渐生疑阻时高祖令选宗卫侍
官以入上台宿卫高颎奏称若尽取强者恐东宫宿
卫太劣高祖作色曰我有时行动宿卫须得雄毅太
子毓德东宫左右何须强武此极敝法甚非我意如
我商量恒于交番之日分向东宫上下围伍不别岂
非好事我熟见前代公不须仍踵旧风盖疑高颎男
尚勇女形于此言以防之也勇多内宠昭训云氏尤
称嬖幸礼匹于嫡勇妃元氏无宠尝遇心疾二日而
薨献皇后意有他故甚责望勇自是云昭训专擅内
政后弥不平颇遣人伺察求勇罪过晋王知之弥自
矫饰姬妾但备员数唯共萧妃居处皇后由是薄勇
愈称晋王德行其后晋王来朝车马侍从皆为俭素
敬接朝臣礼极卑屈声名籍甚冠于诸王临还扬州
入内辞皇后因进言曰臣镇守有限方违颜色臣子
之恋实结于心一辞阶闼无由侍奉拜见之期杳然
末日因哽咽流涕伏不能兴皇后亦曰汝在方镇我
又年老今日之别有切常离又泫然泣下相对歔欷
王曰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意不知何罪失
爱东宫恒畜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谗谮生于投杼鸩
毒遇于杯勺是用勤忧积念惧履危亡皇后忿然曰
睍地伐渐不可耐我为伊索得元家女望隆基业竟
不闻作夫妻专宠阿云使有如许豚犬前新妇本无
病痛忽尔暴亡遣人投药致此夭逝事已如是我亦
不能穷治何因复于汝处发如此意我在尚尔我死
后当鱼肉汝乎每思东宫竟无正嫡至尊千秋万岁
之后遣汝等兄弟向阿云儿前再拜问讯此是几许
大苦痛邪晋王又拜呜咽不能止皇后亦悲不自胜
此别之后知皇后意移始构夺宗之计因引张衡定
策遣褒公宇文述深交杨约令喻旨于越国公素具
言皇后此语素瞿然曰但不知皇后如何必如所言
吾又何为者后数日素入侍宴微称晋王孝悌恭俭
有类至尊用此揣皇后意皇后泣曰公言是也我儿
大孝顺每闻至尊及我遣内使到必迎于境首言及
违离未尝不泣又其新妇亦大可怜我使婢去常与
之同寝共食岂若睍地伐共阿云相对而坐终日酣
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益怜阿者尝恐暗
地杀之素既知意因盛言太子不才皇后遂遗素金
始有废立之意勇颇知其谋忧惧计无所出闻新丰
人王辅贤能占候召而问之辅贤曰白虹贯东宫
阙
太白袭月皇太子废退之象也以铜铁五兵造诸厌
胜又于后园之内作庶人村屋宇卑陋太子时于中
寝息布衣草褥冀以当之高祖知其不安在仁寿宫
使杨素观勇素至东宫偃息未入勇朿带待之故久
不进以激怒勇勇衔之形于言色素还言勇怨望恐
有他变愿深防察高祖闻素谮毁甚疑之皇后又遣
人伺觇东宫纤介事皆闻奏因加媒构成其罪高
祖惑于邪议遂疏忌勇乃于元武门达至德门量置
候人以伺动静皆随事奏闻又东宫宿卫之人侍官
已上名籍悉令属诸卫府有健儿者咸屏去之晋王
又令段达私于东宫幸臣姬威遗以财货令取太子
消息密告杨素于是内外喧谤过失日闻段达胁姬
威曰东宫罪过主上皆已知之矣已奉密诏定当废
立君能告之则大富贵威遂许诺九月壬子车驾至
自仁寿宫翌日御大兴殿谓侍臣曰我新还京师应
开怀欢乐不知何意翻邑然愁苦吏部尚书牛弘对
曰由臣等不称职故至尊忧劳高祖既数闻谗谮疑
朝臣皆具委故有斯问冀闻太子之愆弘为此对大
乖本旨高祖因作色谓东宫官属曰仁寿宫去此不
远而令我每还京师严备仗卫如入敌国我为患利
不脱衣卧昨夜欲得近厕故在后房恐有警急还移
就前殿岂非尔辈欲坏我国家邪于是执唐令则等
数人付所司讯鞫令杨素陈东宫事状以告近臣素
显言之曰臣奉敕向京令皇太子检校刘居士余党
太子奉诏乃作色奋厉骨肉飞腾语臣云居士党尽
伏法遣我何处穷讨尔作右仆射委寄不轻自检校
之何关我事又云若大事不遂我先被诛今作天子
竟乃令我不如诸弟一事以上不得自由因长叹回
视云我大觉身妨高祖曰此儿不堪承嗣久矣皇后
恒劝我废之我以布素时生复是长子望其渐改隐
忍至今勇昔从南兖州来语卫王云阿娘不与我一
好妇女亦是可恨因指皇后侍儿曰是皆我物此言
几许异事其妇初即以斗帐安余老妪新妇初
我深疑使马嗣明药杀我曾责之便怼曰会杀元孝
矩此欲害我而迁怒耳初长宁诞育朕与皇后共抱
养之自怀彼此连遣来索且云定兴女在外私合而
生想此由来何必是其体嗣昔晋太子取屠家女其
儿即好屠割今傥非类便乱宗社又刘金驎谄佞人
也呼定兴作亲家翁定兴愚人受其此语我前解金
驎者为其此事勇尝引曹妙达共定兴女同燕妙达
在外说云我今得劝妃酒直以其诸子偏庶畏人不
服故逆纵之欲收天下之望耳我虽德惭尧舜终不
以万姓付不肖子也我恒畏其加害如防大敌今欲
废之以安天下左卫大将军五原公元旻谏曰废立
大事天子无贰言诏旨若行后悔无及谗言罔极惟
陛下察之旻辞直争强声色俱厉上不答是时姬威
又抗表告太子非法高祖谓威曰太子事迹宜皆尽
言威对曰皇太子由来共臣语惟意在骄奢欲得从
樊川以至于散关总规为苑兼云昔汉武帝将起上
林苑东方朔谏之赐朔黄金百斤几许可笑我实无
金辄赐此等若有谏者正当斩之不过杀百许人自
然永息前苏孝慈解左卫率皇太子奋扬肘曰大
丈夫会当有一日终不忘之决当快意又宫内所须
尚书多执法不与便怒曰仆射以下吾会戮一二人
使知慢我之祸又于苑内筑一小城春夏秋冬作役
不辍营起亭殿朝造夕改每云至尊嗔我多侧庶高
纬陈叔宝岂是孽子乎尝令师姥卜吉凶语臣曰至
尊忌在十八年此期促矣高祖泫然曰谁非父母生
乃至于此我有旧使妇女令看东宫奏我云勿令广
平王至皇太子处东宫憎妇亦广平教之元赞亦知
其阴恶劝我于左藏之东加置两队初平陈后宫人
好者悉配春坊如闻不知厌足于外更有求访朕近
览齐书见高欢纵其儿子不胜忿愤安可效尤邪于
是勇及诸子皆被禁锢部分收其党与杨素舞文巧
诋锻炼以成其狱勇由是遂败居数日有司承素意
奏言左卫元旻身备宿卫常曲事于勇情存附托在
仁寿宫裴弘将勇书于朝堂与旻题封云勿令人见
高祖曰朕在仁寿宫有纤小事东宫必知疾于驿马
怪之甚久岂非此徒耶遣武士执旻及弘付法治其
罪先是勇尝从仁寿宫参起居还涂中见一枯槐根
干蟠错大且五六围顾左右曰此堪作何器用或对
曰古槐尤堪取火于时卫士皆佩火燧勇因令匠者
造数千枚欲以分赐左右至是获于库又药藏局贮
艾数斛亦搜得之大将为怪以问姬威威曰太子此
意别有所在比令长宁王已下诣仁寿宫还每常急
行一宿便至恒饲马千匹云径往捉城门自然饿死
素以威言诘勇勇不服曰窃闻公家马数万匹勇忝
备位太子有马千匹乃是反乎素又发泄东宫服玩
似加雕饰者悉陈之于庭以示文武群官为太子之
罪高祖遣将诸物示勇以诮诘之皇后又责之罪高
祖使使责问勇勇不服太史令袁进曰臣观天文
皇太子当废上曰元象久见矣群臣无敢言者于是
使人召勇勇见使者惊曰得无杀我邪高祖戎服陈
兵御武德殿集百官立于东面诸亲立于西面引勇
及诸子列于殿庭命薛道衡宣废勇之诏曰太子之
位实为国本苟非其人不可虚立自古储副或有不
才长恶不悛仍令守器皆由情溺宠爱失于至理致
使宗社倾亡苍生涂地由此言之天下安危系乎上
嗣大业传世岂不重哉皇太子勇地则居长情所锺
爱初登大位即建春宫冀德业日新隆兹负荷而性
识庸暗仁孝无闻昵近小人委任奸佞前后愆舋难
以具纪但百姓者天之百姓朕恭天命属当安育虽
欲爱子实畏上灵岂敢以不肖之子而乱天下勇及
其男女为王公主者可废为庶人顾惟兆庶事不
获已兴言及此良深愧叹令薛道衡谓勇曰尔之罪
恶人神所弃欲求不废其可得邪勇再拜而言曰臣
合尸之都市为将来鉴诫幸蒙哀怜得全性命言毕
泣下流襟既而舞蹈而去左右莫不悯嘿又下诏曰
自古以来朝危国乱皆邪臣佞媚凶党扇惑致使祸
及宗社毒流兆庶若不标明典宪何以肃清天下左
卫大将军五原郡公元旻任掌兵卫委以心膂陪侍
左右恩宠隆渥乃包藏奸伏离间君亲崇长厉阶最
为魁首太子左庶子唐令则策名储贰位长宫寮谄
曲取容音技自进躬执乐器亲教内人赞成骄侈导
引非法太子家令邹文腾专行左道偏被亲昵心腹
委付巨细关知占问国家希觊灾祸左卫率司马夏
侯福内事谄谀外作威势陵侮上下浊宫闱典膳
监元淹谬陈爱憎开示怨隙妄起讪谤潜行离阻进
引妖巫营事厌祷前吏部侍郎萧子宝往居省阁旧
非宫臣禀性浮躁用怀轻险进画奸谋要射荣利经
营间构开造祸端前主玺下士何竦假托元象妄说
妖怪志图祸乱心在速发兼制奇器异服皆竦规摹
增长骄奢靡费百姓凡此七人为害乃甚处斩妻
妾子孙皆悉没官车骑将军阎毗东郡公崔君绰游
骑尉沈福宝瀛州民章仇太翼等四人所为之事皆
是悖恶论其状迹罪合极刑但朕情存好生未能尽
戮可特免死各决杖一百身及妻子资财田宅悉
可没官副将作大匠高龙豫追番丁辄配东宫使
后营造亭舍进入春坊率更令晋文建通直散骑侍
郎判司农少卿事元衡料度之外私自出给虚破丁
功擅割园地处尽于是集群官于广阳门外宣诏
以戮之广平王雄答诏曰至尊为百姓割骨肉之恩
废黜无德实为大庆天下幸甚乃移勇于内史省立
晋王广为皇太子仍以勇付之复囚于东宫赐杨素
物三千段元冑杨约千段杨难敌五百段皆鞫勇
之功赏也时文林郎杨孝政上书谏曰皇太子为小
人所误宜加训诲不宜废黜帝怒挞其胸寻而贝州
长史裴肃表称庶人罪黜已久当克己自新请封一
小国高祖知勇之黜也不允天下之情乃征肃入朝
具陈废立之意时勇自以废非其罪频请见上面申
冤屈而皇太子遏之不得闻奏勇于是升树大叫声
闻于上冀得引见素因奏言勇情志昏乱为癫鬼所
着不可复收上以为然卒不得见素诬陷经营构成
其罪类皆如此高祖寝疾于仁寿宫征皇太子入侍
医药而奸乱宫闱事闻于高祖高祖抵曰枉废我
儿因遣追勇未及发使高祖暴崩秘不发丧遽收柳
述元岩系于大理狱伪为高祖敕书赐庶人死追封
房陵王不为立嗣勇有十男云昭训生长宁王俨平
原王裕安城王筠高良娣生安平王嶷襄城王恪王
良媛生高阳王该建安王韶成姬生颍川王煚后宫
生孝实孝范
秦孝王俊 秦王浩
按隋书本传俊字阿祗高祖第三子也开皇元年立
为秦王二年春拜上柱国河南道行台尚书令雒州
刺史时年十二加右武卫大将军领关东兵三年迁
秦州总管陇右诸州尽隶焉俊仁恕慈爱崇敬佛道
请为沙门上不许六年迁山南道行台尚书令伐陈
之役以为山南道行军元帅督三十总管水陆十余
万屯汉口为上流节度陈将周罗荀法上等以劲
兵数万屯鹦鹉洲总管崔弘度请击之俊虑杀伤不
许罗亦相率而降于是遣使奉章诣阙垂泣谓使
者曰谬当推毂愧无尺寸之功以此多惭耳上闻而
善之授扬州总管四十四州诸军事镇广陵岁余转
并州总管二十四州诸军事初颇有令问高祖闻而
大悦下书奖励焉其后俊渐奢侈违犯制度出钱求
息民吏苦之上遣使按其事与相连坐者百余人俊
犹不悛于是盛治宫室穷极侈丽俊有巧思每亲运
斤斧工巧之器饰以珠玉为妃作七宝羃篱又为水
殿香涂粉壁玉砌金梁柱楣栋之间周以明镜间
以宝珠极荣饰之美每与宾客妓女弦歌于其上俊
颇好内妃崔氏性甚不平之遂于瓜中进毒俊由
是遇疾征还京师上以其奢纵免官以王就第左武
卫将军刘升谏曰秦王非有他过但费官物营廨舍
而已臣谓可容上曰法不可违升因谏上忿然作色
升乃止其后杨素复进谏曰秦王之过不应至此愿
陛下详之上曰我是五儿之父若如公意何不别制
天子儿律以周公之为人尚诛管蔡我诚不及周公
远矣安能亏法乎卒不许俊疾笃未能起遣使奉表
陈谢上谓其使曰我戮力关塞创兹大业作训垂范
庶臣下守之而不失汝为吾子而欲败之不知何以
责汝俊惭怖疾甚大都督皇甫统上表请复王官不
许岁余以疾笃复拜上柱国二十年六月薨于秦邸
上哭之数声而已俊所为侈丽之物悉命焚之敕送
终之具务从俭约以为后法也王府僚佐请立碑上
曰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不能保
家徒与人作镇石耳妃崔氏以毒王之故下诏废绝
赐死于其家子浩崔氏所生也庶子曰湛群臣议曰
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贵既如此罪则可知
故汉时栗姬有罪其子便废郭后被废其子斯黜大
既然矣小亦宜同今秦王二子母皆罪废不合承嗣
于是秦国官为丧主俊长女永丰公主年十二遭父
忧哀慕尽礼免丧遂绝鱼肉每至忌日辄流涕不食
有开府王延者性忠厚领亲信兵十余年俊甚礼之
及俊有疾延恒在合下衣不解带俊薨勺饮不入口
者数日羸顿骨立上闻而悯之赐以御药授骠骑将
军典宿卫俊葬之日延号恸而绝上嗟异之令通事
舍人吊祭焉诏葬延于俊墓侧炀帝即位立浩为秦
王以奉孝王嗣封湛为济北侯后以浩为河阳都尉
杨元感作逆之际左翼卫大将军宇文述勒兵讨之
至河阳修启于浩浩复诣述营共相往复有司劾浩
以诸侯交通内臣竟坐废免宇文化及杀逆之始立
浩为帝化及败于黎阳北走魏县自僭伪号因而害
之湛骁果有胆烈大业初为荥阳太守坐浩免亦为
化及所害
按北史本传秦王薨帝哭之曰晋王前送一鹿我令
作脯拟赐秦王今亡可置灵坐之前心已许之不可
亏信帝及后往视见大蜘蛛大蛷从枕头出求之
不见穷之知妃所为也
蜀庶人秀
按隋书本传秀高祖第四子也开皇元年立为越王
未几徙封于蜀拜柱国益州刺史总管二十四州诸
军事二年进位上柱国西南道行台尚书令本官如
故岁余而罢十二年又为内史令右领军大将军寻
复出镇于蜀秀有胆气容貌瑰伟美须多武艺甚
为朝臣所惮上每谓献皇后曰秀必以恶终我在当
无虑至兄弟必反兵部侍郎元衡使于蜀秀深结于
衡以左右为请既还京师请益左右上不许大将军
刘哙之讨西爨也高祖令上开府杨武通将兵继进
秀使嬖人万智光为武通行军司马上以秀任非其
人谴责之因谓群臣曰坏我法者必在子孙乎譬如
猛兽物不能害反为毛间虫所损食耳于是遂分秀
所统秀渐奢侈违犯制度车马被服拟于天子及太
子勇以谗毁废晋王广为皇太子秀意甚不平皇太
子恐秀终为后变阴令杨素求其罪而谮之仁寿二
年征还京师上见不与语明日使使切让之秀谢曰
忝荷国恩出临藩岳不能奉法罪当万死皇太子及
诸王流涕庭谢上曰顷者秦王靡费财物我以父道
训之今秀害生民当以君道绳之于是付执法者
开府庆整谏曰庶人勇既废秦王已薨陛下儿子无
多何至如是然蜀王性甚耿介今被重责恐不自全
上大怒欲断其舌因谓群臣曰当斩秀于市以谢百
姓乃令杨素苏威牛弘柳述赵绰等推治之太子阴
作偶人书上及汉王姓字缚手钉心令人埋之华山
下令杨素发之又作檄文曰逆臣贼子专弄威柄陛
下唯守虚器一无所知陈甲兵之盛云指期问罪置
秀集中因以闻奏上曰天下宁有是邪于是废为庶
人幽内侍省不得与妻子相见令给獠婢二人驱使
与相连坐者百余人秀既幽逼愤懑不知所为乃上
表曰臣以多幸联庆皇枝蒙天慈鞠养九岁荣贵唯
知富乐未尝忧惧轻恣愚心陷兹刑网负深山岳甘
心九泉不谓天恩尚假余漏至如今者方知愚心不
可纵国法不可犯抚膺念咎自新莫及犹望分身竭
命少答慈造但以灵祇不佑福禄消尽夫妇抱思不
相胜致只恐长辞明世永归泉壤伏愿慈恩赐垂矜
愍残息未尽之间希与爪子相见请赐一穴令骸骨
有所爪子即其爱子也上因下诏数其罪曰汝地居
臣子情兼家国庸蜀要重委以镇之汝乃干纪乱常
怀恶乐祸睨二宫伫望灾舋容纳不逞结构异端
我有不和汝便觇候望我不起便有异心皇太子汝
兄也次当建立汝假托妖言乃云不终其位妄称鬼
怪又道不得入宫自言骨相非人臣德业堪承重器
妄道清城出圣欲以己当之诈称益州龙见托言吉
兆重述木易之姓更治成都之宫妄说禾乃之名以
当八千之运横生京师妖异以证父兄之灾妄造蜀
地祯祥以符己身之箓汝岂不欲得国家恶也天下
乱也辄造白玉之珽又为白羽之箭文物服饰岂似
有君鸠集左道符书厌镇汉王于汝亲则弟也乃画
其形像书其姓名缚手钉心枷杻械仍云请西岳
华山慈父圣母神兵九亿万骑收杨谅魂神闭在华
山下勿令散荡我之于汝亲则父也复云请西岳华
山慈父圣母赐为开化杨坚夫妻回心欢喜又画我
形像缚手撮头仍云请西岳神兵收杨坚魂神如此
形状我今不知杨谅杨坚是汝何亲也包藏凶慝图
谋不轨逆臣之迹也希父之灾以为身幸贼子之心
也怀非分之望肆毒心于兄悖弟之行也嫉于弟
无恶不为无孔怀之情也违犯制度坏乱之极也多
杀不辜豺狼之暴也剥削民庶酷虐之甚也唯求财
货市井之业也专事妖邪顽嚚之性也弗克负荷不
材之器也凡此十者灭天理逆人伦汝皆为之不祥
之甚也欲免祸患长守富贵其可得乎后复听与其
子同处炀帝即位禁锢如初宇文化及之逆也欲
立秀为帝群议不许于是害之并其诸子
汉庶人谅
按隋书本传谅字德章一名杰开皇元年立为汉王
十二年为雍州牧加上柱国右卫大将军岁余转左
卫大将军十七年出为并州总管上幸温汤而送之
自山以东至于沧海南拒黄河五十二州尽隶焉特
许以便宜不拘律令十八年起辽东之役以谅为行
军元帅率众至辽水遇疾疫不利而还十九年突厥
犯塞以谅为行军元帅竟不临戎高祖甚宠爱之谅
自以所居天下精兵处以太子谗废居常怏怏阴有
异图遂讽高祖云突厥方强太原即为重镇宜修武
备高祖从之于是大发工役缮治器械贮纳于并州
招集亡命左右私人殆将数万王頍者梁将王僧辩
之子也少倜傥有奇略为谅咨议参军萧摩诃者陈
氏旧将二人俱不得志每郁郁思乱并为谅所亲善
及蜀王以罪废谅愈不自安会高祖崩征之不赴遂
发兵反总管司马皇甫诞切谏谅怒收系之王頍说
谅曰王所部将吏家属尽在关西若用此等即宜长
驱深入直据京都所谓疾雷不及掩耳若但欲割据
旧齐之地宜任东人谅不能专定乃兼用二策唱言
曰杨素反将诛之闻喜人总管府兵曹裴文安说谅
曰井陉以西是王掌握之内山东士马亦为我有宜
悉发之分遣羸兵屯守要路仍令随方略地率其精
锐直入蒲津文安请为前锋王以大军继后风行电
击顿于霸上咸阳以东可指麾而定京师震扰兵不
暇集上下相疑群情离骇我即陈兵号令谁敢不从
旬日之间事可定矣谅大悦于是遣所署大将军余
公理出大谷以趣河阳大将军綦良出滏口以趣黎
阳大将军刘建出井陉以略燕赵柱国乔锺葵出雁
门署文安为柱国纥单贵王聃大将军茹茹天保侯
莫陈惠直指京师未至蒲津百余里谅忽改图令纥
单贵断河桥守蒲州而召文安文安至曰兵机诡速
本欲出其不意王既不行文安又退使彼计成大事
去矣谅不对以王聃为蒲州刺史裴文安为晋州薛
粹为绛州梁菩萨为潞州韦道正为韩州张伯英为
泽州炀帝遣杨素率骑五千袭王聃纥单贵于蒲州
破之于是率步骑四万趣太原谅使赵子开守高壁
杨素击走之谅大惧拒素于嵩泽属天大雨谅欲旋
师王頍谏曰杨素悬军士马疲弊王以锐卒亲戎击
之其势必举今见敌而还示人以怯阻战士之心益
西军之气愿王必勿还也谅不从退守清原素进击
之谅勒兵与官军大战死者万八千人谅退保并州
杨素进兵围之谅穷蹙降于素百寮奏谅罪当死帝
曰朕终鲜兄弟情不忍言欲屈法恕谅一死于是除
名为民绝其属籍竟以幽死子颢因而禁锢宇文化
及逆之际遇害
滕王纶
按隋书滕穆王传穆王瓒子纶字斌性弘厚美姿
容颇解锺律高祖受禅封邵国公邑八千户明年拜
邵州刺史晋王广纳妃于梁诏纶致礼焉甚为梁人
所敬纶以穆王之故当高祖之世每不自安炀帝即
位尤被猜忌纶忧惧不知所为呼术者王琛而问之
琛答曰王相禄不凡乃因曰滕即腾也此字足为善
应有沙门惠恩崛多等颇解占候纶每与交通常令
此三人为度星法有人告纶怨望咒诅帝命黄门侍
郎王弘穷治之弘见帝方怒遂希旨奏纶厌蛊恶逆
坐当死帝令公卿议其事司徒杨素等曰纶希冀国
灾以为身幸原其性恶之由积自家世惟皇运之始
四海同心在于孔怀弥须叶力其先乃离阻大谋弃
同即异父悖于前子逆于后非直觊觎朝廷便是图
危社稷为恶有状其罪莫大刑兹无赦抑有旧章请
依前律帝以公族不忍除名为民徙始安诸弟散徙
边郡大业七年亲征辽东纶欲上表请从军自效为
郡司所遏未几复徙朱崖及天下大乱为贼林仕弘
所逼携妻子窜于儋耳后归大唐为怀化县公
竟陵郡公坦
按隋书滕穆王传穆王瓒子纶纶弟坦字文初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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