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對于古書的重刊,多年以來,有一流行的風氣,就是歡喜做考據式的長序。這一風氣,本來不壞;但如附會時尚,勉強成篇,那實大可不必。我們印行文獻叢刊的方針,凡原書已有序文者,在原則上,不擬多所贅述。這本臺灣鄭氏紀事,本來已有林衡的序文,現在還要再寫「後記」的原因,則因臺灣鄭氏紀事與臺灣割據志都是川口長孺的著作,兩者的異同及其關係如何,林序未嘗提及,故有「加以一言」的必要。

  按本書所述,起自日本慶長一七年壬子(一六一二年、明萬曆四○年)鄭芝龍初謁日本幕府,迄于元祿一三年庚辰(一七○○年、清康熙三九年)清帝詔令鄭成功父子歸葬南安;凡記八九年間鄭氏四世之事。原書未載刊刻歲月,但從序跋之俱作于日本文政戊子(一八二八年、清道光八年),可知此書之殺青付梓當在一二○餘年前。至于本書與臺灣割據志的異同:同者兩書皆用編年體,皆註明資料之出處,又皆附以考異式之自註;異者則割據志以我國紀元為主、下附日本紀元,鄭氏紀事改以日本紀元為主、下附我國紀元。此外,如割據志述及臺灣風土與先住民習俗,又述及康熙末年朱一貴之亂;而本書皆未見。再,割據志敘事蕪雜之處,本書亦多去繁就簡。至若朱之瑜(舜水)事蹟,割據志未詳載而本書則增益之。因此,我們推測:割據志當為鄭氏紀事之底稿,亦即鄭氏紀事乃就割據志加以增損而成者也。

  再則,原書錯字、脫字頗多,均經對照「割據志」詳為校正添補,未及一一註明:間有未能校正添補者,則附「?」或「口」以存疑。

  周憲文于臺北惜餘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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