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敘

  人之富貴貧賤莫不有命存焉至於學識之淺深似非氣數之所得而拘也而余則以為人之愚智與人之窮通皆若有命存焉而非可以預必也何則人有意於為學而苦於無自及得一二良師友而處之非其地遇之非其時雖欲從之末由也又有一人焉未嘗知學之為貴也而有一二良師友為之誘掖之獎勸之其人亦漸與之化而不自知至於生非其地事非其為而適然相遇以至於多聞多見而實非從前意料之所及者是豈偶爾者哉嘉慶己未余赴瀋陽應童子試與楳澥先生相遇於治中署前見其春風和氣心識為有道人也乃蒙垂訊遂同請謁時以同試故並晤其二公子焉及余已游庠瀕 【 瀕:頻】 年肄業於書院而楳澥又補官於右翼助教花晨月夕時親就正猶憶爾時日從事於帖括於聲律初非真知篤好乃以公之獎勸與公之誘掖若迫我而為之又有尚鐵峰沈香餘二君子相為先後余雖簡陋荒蕪難比諸萬一然而不畏難不自是是亦無棄予者焉今楳澥年近古稀將己衰老余亦久不獲覩顏色即鐵峰香餘亦相處離索求其日事切劘如曩日之集思廣益豈可得耶又況人事日多記性日拙中夜自思良可浩歎比之人亦孰不欲富貴然而一命之榮數金之蓄欲求多焉而卒未能是固無如命何也因刪錄舊草追憶往時覺此景如昨已難回首自非忘情能無盛衰之感與今昔之慨乎

  道光二年歲次壬午六月中澣午亭金朝覲書於京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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