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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志第一-钵池山志
山水志第一
钵池山杜光庭《洞天福地记》:钵池山在楚州。《山阳县志》:钵池一山,仅附培塿之末。《淮安关志》:钵池山在关署西北五里许,冈阜盘旋八九里,形如钵盂。
钵池山赋黄树森
(以形如钵盂,山土皆赤为韵。《玭珠赋钞》)
试一望兮不磝不礐,匪黛匪青。夹路无石,半山有亭。雨倾盆而若洗,土覆篑而通灵。具仰盂象,俨建瓴形。客告予曰:此钵池山也,地当淮浦,境接村墟。对韩亭而耸峙,越枚里而纡徐。瞻彼陟彼,奥如旷如。秋风花采,春雨药锄。山饲鸡以成凤,池化龙而有鱼。其势则冈抱四隅,土隆一撮。种合李桃,攀无藤葛。匪剑池之舒长,异瓠池之辽阔。盛饭颗兮若钟,纳须弥兮有钵。花不咒而莲生,诗罢敲而云活。其色则红争翡玉,艳夺珊瑚。野未烧而壁赤,金无矿而砂朱;斗燕支于绝塞,移赤沙于名湖。晃曈胧之日出,亦如盘兮如盂。
或谓子乔辟谷,小隐其间,尝丹泉兮漱齿,采芳药以驻颜;成九转以谢尘市,随八公而入仙班。而斯境也,俨然方壶圆峤,并海上为三山。且谓灶下丹成,林间凤舞。安公之冶独神,葛洪之火毕吐。以是地变丹崖,居同紫府。种琼玉以矜奇,疑赭山而分土。孰知传闻近诞,按理尤乖。周太子曾经早逝,《列仙传》已类《齐谐》。即或吹笙霞举,驾鹤云排,迹亦著于缑岭,人非隐于长淮。岂神仙善幻,遂易地则皆是。
盖山孕结于土膏,色递分乎地脉。泉奚煆而能红,岸谁烧而始赤?语实不经,理无可绎。惟象自天成,名由实责。如谷以盘而得称,峰肖炉而著迹。兹既像乎钵盂兮,锡嘉名而自昔。
游钵池山记王棠
(《知新录》)
钵池山去淮城十里,钵形,袤延周匝可十里许,环以水,故名。唐杜光庭纪海内福地七十二,钵池其一也。《舆图》云:王子乔烧丹处。传有丹井,当是时,井水日三变。王子闻其胜,与吴子朗仪、叔氏宜村驾小舟往。
既至,登岸遐瞩,茫茫若江冢,垒垒如波涛。平坡畅衍,乌睹所谓山者。土阜高约略丈许,土人指为丹灶遗踪云。侧有寺有碑,碑云:晋王子乔丹成饲鸡,鸡僵。乔疑丹不验,弃井中。鸡忽化凤,乔乘凤上升。土阜亦有碑,又引王乔双凫事以实之。
噫!异矣!夫神仙丹灶之事,自秦皇、汉武以还,率皆荒诞不根,儒者不道。至于王乔、王子乔,事有异。乌乎!混也。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七月七日乘鹤以谢时人者。王乔,汉显帝时为叶令,朔望诣京,太史伺之,网双凫而得舄者。一周一汉,风马牛不相及,合而一不宜。夫王子乔何晋之有?无乃子乔亦名晋,遂讹为晋子乔耶?言晋不宜,合而一愈不宜。按:淮记莫辨,两碑又复岿然峙立,考古者将何适从焉?予谓仙术圣贤不言,后之览者,幽忽荒邈之事,宜任其处于若有若无之乡,存疑传信,不必意为之解。顾指钵池为福地,何从见乎?
予,姬姓,周灵王太子为鼻祖之所自出,周曰祖,汉亦曰祖,且周而加之以晋,亦曰祖。不与犹龙之说在商为籛铿,在周为柱下,在汉为方朔,同一不根之论耶?夫人孰不尊祖?跨凤乘鹤,神异其说,事之微者,置而不问可也。周、汉、晋殊涂而齐观焉,生其后者,能容默默乎?吴与叔氏,佥以为然。归因记其事,详为辩之,非特子孙不敢诬其先世,游钵池者,不致舛谬无征,是在后之君子。
游钵池山记黄达
(《一楼集》)
淮安绵亘大河,地形旷衍,无高冈峻岭可资览眺。按,《图经》:板闸西[北]钵池山,相传昔王子乔炼丹处。余恨不扶短策往也。盖山虽近在咫尺,榛莽丛杂,下崎岖多砂砾,非土人鲜得其径,故欲游未果。
壬辰夏,王子澄观、周子有光,邀余游焉。时当暑月,两三人坐一小艇,置竹几,茶瓯酒碗具列,(剌)[刺]篙声在芦苇间。月气生凉,手持蒲葵扇不动,已而香风拂拂袭衫袖,指点所为爱莲亭者,若远若近,掩映于烟光幂历之外。从景慧寺系缆登岸,一僧出迎,貌甚古。与之语,亦略解禅理。导余前行,不二里,有隆然起者,已达山麓矣。到即寻丹井,水久涸,石甃仅存。因相与披草而坐,睹冈阜之依然,念仙踪之可溯。问当年黄河故道,抚今追昔,转瞬沧桑。
徘徊者久之,兴尽乃归。仰睇新月,纤曲如弓,树间筛影,绝好一幅画图。行行至望华门,城钥尚未下也。
钵池山游记吴棠
(《墨迹》)
淮安郡城西北有钵池山,历古之名胜也。余公暇往游,见土阜隆起,无峰峦林壑,陟其颠,叹榛莽满目,墓冢棋布。
寻山而下,约数百步,有释氏之选佛[道]场,曰"景会禅寺",古刹也。重建于元,复兴于明,历代以来,或毁于兵,或没于河,兴废曾不知凡几。今僧所建殿宇,虽未见壮丽,其精修梵行、暮鼓晨钟,堪为清净之丛林。因以《金经》"应如是住"语,书为匾额。复题楹联曰:"清磬谁敲?点缀钵池风景;法轮常转,保全福地河山。"盖兹寺能渐臻兴盛,实足为钵池生色焉。
又,距寺里许有王乔炼丹处,旁有道院三元宫,为明所建也。
玩而归,遂录之以为记。同治四年三月望日。
秋日游钵池山明·李恕
(以下并《山阳诗征》,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
《山阳耆旧诗》、《淮安艺文志》)
间吟秋水意如何?何似淮山秋水多。径可乘舟登古寺,无劳著屐访岩阿。神仙旧迹余丹灶,伴侣新怀咏碧波。千载巢由同寄想,簪缨真不易烟萝。
钵池山杨谷
幻化虽难证,冈峦亦可娱。桃开耀晴锦,樱熟摘红珠。野老餐麟脯,山童哺鹤雏。清明二三月,绝顶好提壶。
钵池山境蔡昂
(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
侵晓烟霏开昧爽,淮川下瞰平如掌。山头黄鹄动成群,山下青芝日应长。昔年飞步凌蓬莱,凤笙鹤驭云中廽。兹山在眼不一到,空令满地生苍苔。
钵池山陆远
不见仙人王子乔,遗踪千古寄山腰。药炉火煖丹成后,为说如今土亦焦。
钵池山胡琏
(此首又见《山阳耆旧诗》)
窈窕神仙窟,幽期事远探。云萝闲画景,苔竹润晴岚。胜日金尊赏,元风玉麈谈。碧天窥鹤驭,仿佛下髟監鬖。
讯十一弟读书池山寺胡一炳
自予结社池山后,吾弟重游信有缘。古塔疏钟声色界,仙台丹井水云天。一庭春草翻疑梦,两地心旌可论禅。无限相思何处寄,危楼晚眺夕阳烟。
冬日十一弟偕大侄过池山,寻僧
遇雪,炳中诗以讯之胡一炳
花飞六出舞冰稜,开阁凭栏寒不胜。怜我逢人空对酒,羡君挈伴远寻僧。灞桥策蹇诗应就,剡曲回舟病未能。坐听残更不成寐,一枝梅影半窗灯。
钵池山次胡警亭韵二首潘采
穿林复穿涧,屈曲路何长。远树浮空翠,幽花递晚香。湖光迎日耀,鸟语隔云藏。落照催人去,挥戈忆鲁阳。
春日灵山胜,携尊好共行。晴岚浮野净,爽气袭人清。林越鸟声碎,湖陂钓艇横。逍遥忘归路,风咏契余情。(第二首又见《山阳耆旧诗》、《淮安艺文志》)
游钵池山潘采
(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山阳耆旧诗》、《淮安艺文志》)
枳壳花开风正香,登临才半已斜阳。古藤交树联高影,野水连云泛远光。仙驭不来春自老,遗踪犹在鸟空翔。何时真隐依山麓,明月清风任楚狂。
钵池山张大程
(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
王子求仙入此山,九华炼就谢人间。月明如听鸾笙响,松老遥期鹤驭还。广生案:"月明"二句,丁晏云:旧郡《志》作"吹笙七月归何许?跨鹤千年竟未还。"缑岭浮云空渺渺,钵池流水自潺潺。共言丹灶多遗饵,肯与颓龄复驻颜。
游钵池山高登瀛
(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淮安艺文志》)
钵池芳迹几千秋,飞去双凫何处求?月映山岩微带白,雨余松影更增幽。荒烟深锁丹台寂,片石珍传宝字留。此会山灵应有约,会将笙鹤与同游。
钵池山遇雨李天授
(此首又见《淮安艺文志》)
怅望仙人境,芳风振古留。忽来双屐雨,坐对一溪秋。古寺荒寒入,空林返照流。隔山钟磬落,疏韵湿悠悠。
游钵池山张致中
(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淮安艺文志》)
胜地留仙迹,探寻意不穷。古藤铭岁月,祕穴想鸿濛。云只依岩静,泉争向壑通。恍来双舄影,引目注遥空。
过钵池山朱维城
炼丹人不见,只有钵池山。草树春迷径,禅扉昼掩关。鹤飞烟灶冷,凫隐水云间。问古何仙去,尘思一梦删。
钵池山清·丁大来
(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淮安艺文志》、《信今录》)
钵池翳兰若,王子昔盘桓。鹤向沧溟去,松留白日寒。浮生看过鸟,下士笑还丹。长眺烟云际,何当振羽翰。
钵池山邱象升
(乾隆《山阳志》)
胜地寻仙迹,徘徊夕照残。鹤声何处下,洞府几时寒。河决迷丹灶,台倾落碧滩。共怜山气尽,犹作十洲看。
游钵池山四首李时震
(《去来吟》)
谁道山阳未有山?湖光荡漾在其间。仙踪缥缈疑天际,一任浮云出岫闲。
传闻山畔有丹台,访道求真特地来。炼得丹砂何处觅,残碑空自覆苍苔。
云封古寺迥巍峨,百尺松声响碧波。径曲苔深人迹少,输他老衲卧烟萝。
散步盘桓返棹来,归途无奈夕阳催。野人笑我疏慵甚,也向山中走一回。
衲天真访余于钵池山麓,
以和倪天章诗见示,次韵答之黄铣
(《梅花轩诗》)
爱兹钵池居,餐英吸朝露。壮志讬乔松,孤怀寄藤树。龙潛在沉渊,豹隐宜深雾。入林恐未密,即事已粗具。踽踽少徒侣,邱壑乃吾素。琴剑偶飞锡,鸥鹭忘征戍。斗室闭高坡,云烟满山布。出岫本无心,倦还良有故。钟声古寺来,我睡方酣足。坐倚破竹床,默思梦中路。老僧扣荆扉,相见叹迟暮。茶瓜暂淹留,瓢笠且幽住。爽豁健骨耸,高论倾壶注。别我策蹇驴,订我几时顾。愿言溯洄从,秋风开元圃。
(卷)[钵]池山刘沁区
(《淮壖小记》)
鹤笙凫舄总难攀,知是谁来炼九还?莫对痴人将梦说,神仙事在有无间。
钵池山萧天选
(以下并《山阳诗征》,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
巉岩炼断楚山平,仙子乘云上玉京。缑岭不归人去杳,月明何处听吹笙?
钵池山刘培元
(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
古云王子乔,难可与等期。沿崖即山麓,仙风披我衣。缅惟逸世姿,天骨本嶔崎。求之服食间,毋乃日劳疲。俯视钵池下,青莲漾晴漪。岚光烟景豁,风雨亦霏微。还将入城市,怅望孤云驰。
暮经钵池山丁淮
(此首又见《淮安关志》)
风细翠烟轻,四围湖水平。夕阳清磬响,柳外晚啼莺。
游钵池山朱善正
(此首又见《淮安关志》)
翘首云烟外,登临坐翠微。萧条存古寺,冷落见村扉。地僻仙常住,林疏鸟乱飞。相逢惟野衲,谈笑任天机。
钵山晚眺王步濬
(以下并《淮安关志》)
(只)[咫]尺佳山近,来游第几重?残霞飞隔浦,落日照回峰。苔滑溪边路,云深寺里钟。会须多蜡屐,踏处便支筇。
钵山晚眺周于汤
山高望不极,落日散氤氲。荒碣千重黛,遥天一角云。鸟声归薄暮,人影立斜曛。渐晚还延伫,林端笙鹤闻。
钵池山张国英
一溪云抱半藩松,仙子何年许再逢。丹剩药苗残月护,泉余沙液落霞封。遥天不断飞归鹤,古寺时闻日午钟。著意寻山山隐约,远帆错认是前峰。
钵池山黄达
(以下并《一楼(预)[集]》)
莽莽古淮阴,环以黄河水。颓然钵池山,祗一卷石尔。相传王子乔,得道曾居此。至今寻仙踪,翩翩多杖履。我亦挈榼来,觅醉秋风里。丹台叶乱飞,遗灶凉烟起。寂寂荒寺存,庭空落松子。坐待月明归,鸾笙响脚底。
钵池山即事黄达
一卷也算是登山,剔藓看碑字已斑。岂有仙人留辙迹?尽教游客漫跻攀。烟荒旧灶丹何在?沙满空台鹤不还。日暮残僧钟梵歇,禅灯犹照水云间。
钵池残雪李宗昉
(《闻妙香室诗集》)
茫茫古淮阴,在彼河之涘。苍苍钵池山,祗一拳石耳。寒林积余雪,清景无踰此。游客寻仙踪,松蓑复椶履。瘦衲策筇迎,古貌可鉴水。丹台孤雁飞,遗灶凉烟起。坐久两忘言,空庭落松子。相伴明月归,春泥黏屐齿。
春日偕程大韩游钵池山曹若曾
(《披书书屋诗钞》)
名山地势挟飞腾,携手同游最上层。考古狂论金背镜,时与程偶论唐高季辅事。留神敢蹈玉池冰。杏花野店三杯酒,远寺斜阳一笠僧。延伫欲寻丹井胜,乔松时化白龙升。
钵池山晚眺许汝衡
(《山阳诗征》)
迤逦平原何处山,钵池仙境隔人寰。樵夫指点荒蹊外,犹有仙云自往还。
钵池山晚眺范以煦
(《淮流一勺》)
山在治西北二十里,冈阜如钵盂,沙土皆赤。相传周灵王太子晋炼丹于此,丹成鸡化为凤,乘之上升。有丹井,相传未涸时,井水日变三色。有丹台,塑太子晋像,旁立一凤。详郡邑《志》。又天启《志》:王久章《募修景会寺序》及近人朱涵所作《记》,按,《列仙传》云: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也。游伊洛间,道士浮邱公接上嵩山二十余年,于七月七日缑岭吹笙谢时人而去。《旧唐书·礼仪志》:天册万(寿)[岁]元年,封王子晋为升仙太子,立庙。《水经注》:休水发侧缑氏,王子晋控鹤斯阜,其家得遗屣,俗谓"抚父堆"。据此则曰伊洛,曰嵩山,曰缑氏,皆在今河南,与吾郡无涉。今升仙太子庙尚在偃师县,可考也。且古人题咏多及王乔,实皆寓言。而《国语·榖洛》篇韦昭注,已明言蚤卒,不立。《汲冢[周]书·太子晋解》已明言告死者至矣。考《后汉书·王乔传》注:以河东王乔为王子乔。《风俗通》记叶公祠,附会为王子乔。《史记·封禅书》索隐顾氏引裴秀《冀州记》,以缑氏仙人庙,为犍为武阳人为柏人令之王乔。《水经注》又有薄城呼采薪孺子伊用昌之王子乔。《真诰》又有京陵墓之王子乔。依托自古已然。
灵禽一去海天宽,风雨迷离落照寒。古井不波春色暮,笙歌何处觅阑干?
老子山前草木苍,柏人城下碧波长。举杯便欲邀明月,太息当年伊用昌。
情天无处得丹邱,逝水看他日夜浮。啄腐吞腥自随分,红尘我亦海中鸥。
钵池王棠《游钵池山记》:山钵形,延袤周匝可十里许,故名。广生按,朱涵《炼丹台仙迹记》谓:台下有井,洌且甘,即钵池。然邱谨有《钵池泛舟诗》,井不能泛舟,池与井当是二事。朱记误。
游钵池清·刘谦吉
(《山阳诗征》,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
湖光西望钵池山,隔浦沙鸥出没间。林影至今仙迹在,一轮明月最清闲。
钵池泛舟邱谨
(《淮安艺文志》)
天光湖影镜涵空,菱汊蒲湾面面通。鸟带残霞飞别浦,云横深树断晴虹。千株柳亚山塘雨,百顷荷翻水溆风。向晚维舟岩际宿,上方楼阁夕阳红。
王子乔钵池炼丹陈念庸
(《山阳诗征》)
昔有仙人王子乔,玉宇瑶京日逍遥。济刦炼丹钵池里,亲将翠柏带叶烧。烟笼桂梢月正满,开鼎香从云外飘。身边双鹤忽飞翥,足下双凫接轻羽。出谷音随缑岭笙,嘐嘐不复杂风雨。窃观绛瓦百炼时,妙彻日精功何普。迄今纵目钵池间,钵池夕照影斑斑。丹台旧迹渺何处,丹凤一去不复还。惟愿炼丹人到此,丹灶丹井重董理。
邱家湖《淮安府志》、《山阳县志》:旧有邱家湖,因钵池山积水不泄,遂成山子湖,亦称邱、山二湖。《淮安关志》:板闸关署之后,旧有邱家湖。
山子湖广生案:天启《淮安府志》作山字湖《淮安府志》、《山阳县志》:钵池山积水不泄,遂成山子湖,潆洄数里,居者以纬萧捕鱼为业,今淤。《淮安关志》:邱、山二湖,其初不过数亩。自运河既开,黄、淮夹流于外,左右捍河之堤皆高丈余,夏秋积潦无所归宿,民间畦垄皆淹没成湖。北岸多精蓝,村舍历落,颇饶野趣,傥遇兼旬霪雨,即不必黄、淮溃决,而一望渺然,鲜有不在水中者。往年,当事于郡西三城坝中穿一涵洞,名曰"伏龙",随时启闭,以通潴水。年久淤塞。康熙二十五年,前监督杜公广生案:杜公名琳,密云人开乌沙河刁家嘴,泻去积潦,居者稍宁,行者得路。乾隆十四、十七、十八、二十一、二十七、二十八年间,因雨水不能外出,于东街文昌阁后设立水志,俟水与志平,则仍从刁家嘴开放,由盐河达鱼滨河,下射阳湖,至今称便。三十九年八月,黄河老坝漫溢,板闸被淹,及水退,平地积沙八九尺,湖亦淤平,仅存一线。广生按,山、邱二湖,系三城坝以上两潦积年汇为巨浸,西北抵钵池山,名山子湖;东南过通源寺前,至三城坝,名邱家湖。三城坝下,旧设伏龙洞,由蒲音庵达苍龙桥,即今罗柳河也。见李元庚《山阳河下园亭记》。
山字渔艇清·杜琳
(《淮安关志》)
纬萧瑟瑟水纹凉,几处渔蓑挂夕阳。芦荻傍山飞宿鹭,樯桅隔岸笑鸣榔。霏微雾色迎秋淡,隐约菱歌入夜长。官舍消闲频眺望,起予幽思在沧浪。
雨中钵池山湖中观荷杨开沅
(有序,《景姚堂集》)
梅雨乍停,苔阶印屐。棠舟问渡,荇带褰裳。结兰言于水滨,携棣华于郭外。客云:不速妇也,何谋?遵彼大堤,忧危樯之燕垒;率此远浦,乐争席之鸥闲。极目则渔竿迎人,濯足则芰荷承盖。棹动青蘋之末,芗习习以微闻;佩纫绿沼之丝,色亭亭而不染。天垂倒景,头上云沉;水晕轻纹,波心霞起。聊逍遥以容与,或慷慨以悲歌。情悰未堕,何知月晓风清;心盟长同,任尔一茎双影。吹碧筒以劝酒,金茎凉沁心脾;摘紫菂以加餐,玉屑甘分齿颊。摇摇白羽,望仙驾兮阻修;灼灼红衣,思美人兮迟暮。欲志君子之爱,磊块相浇;还期胜友之邀,风徽不远云尔。
淮水远来自桐柏,东将入海绕城北。城西昔有山阳湾,故沙河流襟带间。中有王子曾炼丹,丹鼎逼处近郊关。厥初淮水低于地,山下无湖土作乂。岁久淮水高于山,湖上看山惟烟鬟。自从复开伏龙洞,湖水清浅莲可种。两堤夹峙双长虹,如水益深山益崇。我欲援手路何从,学成无用真屠龙。园桃行国谓何求,柏舟遨游聊写忧。招邀同志二三友,况有孔怀踵我后。轻桡初荡情未已,在彼中流行且止。红蕖袅袅娇欲语,白莲有恨知何许?欲(向)[问]仙人王子乔,指点沧桑一洗耳。蓬莱咫尺望中是,风雨阻之不可至。吁嗟乎!安得两腋生羽翰,乘风破浪登仙坛。手抉云汉戒两山,尾画河淮俾安澜。不然得为水中莲,亭亭不受污泥溅。不然得为水上叶,飘飘不与尘嚣接。脱屣直上太华巅,俯视齐州九点烟。摘取碧藕大如艑,快若哀梨并州翦。不然闲为水中鸥,缔盟争席犹有俦。不然逃为水中鱼,与波上下任所如。安能龌龊居里闬,坐视桑梓围激湍。为我折取承露盘,酌酒与群强自宽。醉来忘却短褐单,乘槎直诣青云端。
山子湖望隰西草堂陆观
(以下并《山阳诗征》)
水满平湖秋日清,小桥三板入村平。芦中士去留鸿爪,槎上人归听鸟声。楚国遗黎三户在,萧田废土十年耕。弥天衰草残蒲外,别有临风望远情。
雪后与友人望山子湖丁潍
(二首,又见《淮安关志》)
江城雪尽冷初消,湖上冰开水面遥。闲与故人看霁景,春风缓步度三桥。
桥外垂杨渐吐丝,新街两岸景舒迟。剧怜一派通源水,问到源头总未知。
荷生日,朱治庵招游山、邱湖,集爱莲亭,
泝流登钵池山,返棹。予以事未赴,
归示予诗,率次六首金玉鸣
(《尺厓片草》)
荷开浅白间深红,掩映湖光一派通。溽暑不侵维小艇,爱莲亭畔坐熏风。
隔水青莲漾碧苔,迴廊覆槛望中来。护花铃下衣香起,榷院风清对照开。
酒阑歌歇暂停杯,卧水长桥步几回。兰若风高吹杜若,山莱翦去到蓬莱。
曾将曲水泛流觞,此日登临送夕阳。余兴正酣游未倦,又寻仙境晚迎凉。
咫尺仙源梦里游,钵池山色自千秋。王乔去后丹台寂,岭外云烟锁渡头。
归舟返棹泝流东,弹指风光极目同。谱就新诗传雅集,一时人在画图中。
山子湖程虞卿
(以下并《水西闲馆诗》)
一篙浅涨绿萍开,那复游人载酒来。莲叶莲花总萧索,白鸥相对水云隈。
山子湖棹歌程虞卿
山子湖边落照低,爱莲亭畔晚烟齐。关心欲问姜桥月,人在姜桥西复西。
十丈长桥跨(采)[彩]虹,扁舟两两系荷风。后湖亭子分明在,除却渔郎路不通。
萧萧荻港作秋声,水面萍开让鸭行。侬只韩侯台下住,櫂歌归去月华明。
篆香楼枕小盐河,小艇如梭往复多。记得去年楼下过,芙蓉秋水隔帘波。
二月四日同人自山子湖
游荻庄即事卢廷栋
(《质存斋诗草》)
未款芦碕境已偏,河桥细柳欲生烟。薄寒天气还如此,水暖沙喧更可怜。
万树梅花隔板桥,生香次第著寒条。补烟亭上一长啸,海鹤飞来手可招。
山子湖感旧曹驹
(《山阳诗征》)
后湖亭子晚烟浮,把盏狂歌忆昔游。杨柳远垂莲社外,人家依旧板桥头。扁舟梦醒偏宜月,水阁凉生不待秋。劳我登临回首望,夕阳红上篆香楼。
邱家湖羽士·郭乾泗
(《廉居吟稿》,又见《山阳诗征》)
西望长淮十里湖,湖中风起响菰蒲。数群沙鸟时高下,半幅渔帆乍有无。草色遥看平野阔,烟光直去远村孤。飘摇欲作乘槎客,一向沧波觅钓徒。
新路《淮安关志》:山子湖与邱家湖一水相通,以新路为界。
重筑新路碑记杜琳
(《淮安关志》)
板闸之有新路,由来旧矣。好事者谓即古淮阴路,余未敢信。明万历年,榷使陈公讳梦琛者,实修筑之人,即呼为"陈公新路",至今碑碣在焉。父老传,初筑时,南北建坊额二所,一曰"柳阴官道",一曰"题名坦道"。其间则沿植桃柳,横以彴略。每至春深时,花明柳翠,摇漾溪烟。议者辄比以武林之苏堤云。
自伏龙洞闭塞,潦水泛滥,民间畦垄半作沮(茹)[洳],而新路横亘于中,湎潢激荡,日至崩落。去秋,天雨兼旬,水涨堤面,往来城市者,莫不咨嗟病涉。而弥望中,且多断簷残冢,皆浸灌波底。余睹之悯然,缘募力役,担土抉河,浚其南刁家嘴,使水泻于乌沙河,而后田庐尽出,行旅无濡溺之患。然沙堤低陷,水潦不时,计得安久之策,非大加培筑不可。顾以关课萧条,焦劳无暇。适有僧人照明者,忽以募缘请。余不禁(幸)[欣]然色喜,捐资一百金,同寅鄂公捐资五十金,且书数语于首。一时淮之缙绅士贾,闻风乐助者,不下数十人。于是不避炎暑,广招工作,轰豗杂沓,不踰月而堤成。人之出是路者,莫不欢呼称道,啧啧不置。余以为沙平路直,虽未尝布植林木,如当年之佳胜,而坚凝广厚,颇堪经久。此照明之功,在所不没,而予实乐观其成也。
后三月丙申,里人请勒诸石,以纪厥事,且附捐资姓氏与董率其事者。若夫庐舍之侵淫,墓田之飘没,频年水发,在所不免。此伏龙洞之设,消长启闭,为法甚善。惜涧河淤塞,水无所出。然而仁人君子,好行其德者,世不乏人,宁知无继新路而起者乎?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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