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ggle navigation
首页
诗词年代
诗经
楚辞
乐府
古风
唐诗
宋词
宋诗
元曲
作者
古籍
百科
首页
>
古籍
> 卷十六-水经注疏
卷十六
○谷水
谷水出宏农黾池县南?番冢林、谷阳谷。《山海经》曰:傅山之西,
(守敬按;传山详《洛水》篇。)
有林焉,曰?番冢,谷水出焉,东流注于洛,其中多?因玉。
(朱?因作珉,《笺》曰;《山海经》作?因,《御览》引《水经注》作?因。赵、戴改??。守敬按:郭《注》音堙,则作是也。宋本《御览》六十二亦作?因,明本作??,误。以上《中次六经》文。)
今谷水出千崤东马头山谷阳谷,
(朱千讹作于,全、赵同,戴改千。守敬按:戴改是也。千崤山详《河水注》。班固、郭璞并言,谷水出谷阳谷,此《注》冠以为马头山,盖後起之名。故《地形志》谓北渑池县有马头山。《元和志》又作谷阳山,云,在永宁县西北五十五里,谷水所出。今水出渑池县西南山。)
东北流,历黾池川,本中乡地也。
(《汉志》渑池,高帝八年,复渑池中乡民。)
汉景帝中二年,
(朱脱中字,二讹作三。沈炳异曰:是中二年。)
初城,徙万户为县。
(守敬按:《汉志》文。)
因崤黾之池以目县焉。
(守敬按:两汉县属弘农郡,建安中徙废,後魏复置,曰北渑池,为渑池郡治,在今渑池县北四里。)
亦或谓之彭池,故徐广《史记音义》曰:黾,或作彭,
(守敬按:《史记·商君传·集解》引徐广曰,黾,或作彭。《六国表》,商君反,死彤地,乃彭池之误。《盐铁论》称商鞅困於彭池。)
谷水所出处也。
(朱作谷水处也,全水下增所迳二字,孙潜增出字,赵、戴依增。)
谷水又东迳秦、赵二城南,
(朱此下有司马彪云云二十二字,赵、戴同。全移于下故光武句上。守敬按:全移极是,此必七校本,赵未见,指此见全本之非伪。)
世谓之俱利城。耆彦曰:昔秦、赵之会,各据一城。
(会贞按:《地形志》,渑池郡有俱利县,北渑池县有俱利城,当以一城置县,一城别属北渑池。《通典》,渑池县有古东、西俱利二城,即秦昭王与赵惠王会处,盖云秦赵俱利也。《元和志》,东城在县西十三里,西城在县西十四里。唐渑池即今县治。)
秦王使赵王鼓瑟,蔺相如令秦王缶缶处也。
(会贞按:《史记·蔺相如传》。)
冯异又破赤眉于是川矣。司马彪《续汉书》曰:赤眉从黾池,自利阳南欲赴宜阳者也。
(朱此二十二字在前秦赵二城南下,全移此。会贞按:《後汉书·刘盆子传》,冯异破赤眉於崤底,帝幸宜阳,盛兵以邀其走路。《异传》,大破赤眉於崤底,馀众东走宜阳。宜阳县详《洛水注》。)
故光武玺书曰:始虽垂翅回溪,
(会贞按:《通典》,永宁县东北有回溪,俗名回坑,长四里,阔二丈,深二丈五尺,即冯异败处。亦在今县东北)
终能奋翼黾池。可谓失之东隅,
(朱作隅,赵同,戴改隅。会贞按:明抄本、黄本作?。)
收之桑榆矣。
(会贞按:见《後汉书·冯异传》。)
谷水又东,迳土崤北,
(朱《笺》曰:孙云,土字疑误,盖有东西二崤,此或作西崤也。赵云:非也。《玉海》云,《吕氏春秋》,九塞,崤其一也。《左传》,晋败秦师於崤。《公羊传》云,ゾ之?岩。《?梁传》云,ゾ岩?之下。《春秋·正义》曰,俗呼为土ゾ、石ゾ,其隘道在两ゾ之间。土字不误。守敬按:《河水注》千崤山下,称山侧附路有石铭云,晋宏农太守梁柳修复旧道。太崤以东,西崤以西,明非一崤也。此崤在东,所谓太崤,指此也。以《春秋·正义》俗呼土崤,石崤对举,土字是也。孙云,或作西崤,则误以东崤为西崤,乃不谙地形之言,详见下。)
所谓二崤也。
(赵改为三崤,云:二当作三。胡渭云:《河水》篇云,河之右则崤水注之,水出河南盘崤山,东北流,与石崤水合,水出石崤山,山有二陵,南陵、北陵也。又云,河水又东,千崤之水注之,水南导於千崤之山。即所谓三崤山也。《史记·正义》亦曰,ゾ,三ゾ山也,在洛州永宁县西北二十八里。《北史·崔宏传》云,三ゾ地险,人多寇劫,指谓此也。全亦改二作三,云:二ゾ曰磐崤、曰石崤,三崤曰土崤。戴改三同。会贞按:胡氏以《河水》篇之磐崤、石崤、千崤为三崤,既遗此注之土崤;全氏以磐崤、石崤合土崤为三崤,又遗彼篇之千崤,皆未能圆其说。据《春秋正义》俗呼为土ゾ、石ゾ,其厄道在两ゾ之间,是此土崤与《河水》篇之石崤为二崤。《元和志》,二崤山又名嵌?山,在永宁县北二十八里。引《西征记》,自东崤至西崤山三十五里。东崤长坂数里,峻阜绝涧,车不得方轨。西崤全是石坂十二里,险绝不异东崤。所谓东崤,指土崤,所谓西崤指石崤,不及盘崤,千崤者,盖盘崤、千崤在土、石二崤之间,举二崤可以该之也。《续汉志》,黾池有二崤。《後汉书·梁冀传》,采土筑山,以象二崤。班固《西都赋》,左据函谷二崤之阻。张载《叙行赋》,陟二崤之重阻,古称二崤,历历可徵,为郦氏所本。至《地形志》、《通典》、《新唐志》等书作三崤,与《北史崔宏传》、《史记·正义》同,乃後世名称歧出。全、赵、戴改作三,未博考耳。东崤在今永宁县北,西崤在今陕州东南。)
谷水又东,左会北溪,溪水北出黾池山,
(会贞按:《环宇记》,广阳山在渑池县东北二十里,?《元和志》作五十五里,误。?亦名渑池山。今水曰涧河,出渑池县东北。)
东南流,注于谷,
(朱南讹作西,戴、赵改作南。守敬按:《大典》本、黄本作南。)
疑即孔安国所谓涧水也。
(互见《涧水注》。谷水又东,迳新安县故城,(守敬按:两汉、魏县属宏农,晋属河南。《地形志》,天平初属新安,在郦氏後,此故城必有迁徙,《地形志》未详耳。)
南北夹流,而西接崤黾。昔项羽西入秦,坑降卒二十万于此。
(守敬按:见《史记·项羽本纪》。)
国灭身亡,宜矣!
谷水又东,迳千秋亭南,
(守敬按:《通典》,渑池县有千秋亭。《环宇记》,亭在县东二十里。)
其亭累石为垣,世谓之千秋城也。
(朱脱千秋二字,赵同,全、戴增。)
潘岳《西征赋》
(见《文选》。)
曰:亭有千秋之号,子无七旬之期,谓是亭也。
(守敬按:《御览》一百九十四引潘岳《伤弱子序》曰,惟元康二年三月壬寅,弱子生,五月,馀之长安,壬寅,馆於新安之千秋亭,甲辰而弱子夭,乙巳瘗於亭东。)
又东迳雍谷溪,
(朱迳下有于字,全、赵、戴删。守敬按:《通鉴》唐武德三年,《注》引此无于字。《晋书·河间王?传》,南阳王模遣将梁臣於新安雍谷杀?。)
回岫萦纡,石路阻峡,故亦有峡石之称矣。
(守敬按:峡石有三,《唐书》,武德三年,行军总管罗士信袭王世充硖石堡,拔之,即此所云峡石也。在今新安县西四十里。又《晋书》,永嘉五年度支校尉魏浚率流民数百家,保河阴之硖石。《後汉书》,永安二年,尔朱荣兴元灏相持,使{人小}朱兆、贺拔胜自马渚四硖石夜渡河,亦河阴之峡石,在今孟津县西。《隋志》,熊耳县有峡石山。两《唐志》,峡石县治峡石坞,亦熊耳之峡石,在今陕州东南,皆非此也。故郦氏谓此地亦有峡石之称,以别於孟津、陕州之峡石也。)
谷水历侧,
(朱讹作晋水,全、赵改作崤,亦非,戴改谷。)
左与北川水合。水有二源,并导北山,
(守敬按:水在今新安县西北。)
东南流,合成一水,自乾注巽,入于谷。
(守敬按:乾,西北,巽,东南,此以卦代。)
谷水又东,迳缺门山,
(会贞按:《隋志》,新安县有缺门山。《朝野佥载》,开元八年,契丹叛,关中兵救营府,至渑池缺门。则山唐时改属渑池。《金志》称新安有阙门山。《明志》,新安西有缺门山。在今新安县西三十里。)
山阜之不接者里馀,
(会贞按:《御览》四十二引此作一里。)
故得是名矣。二壁争高,斗耸相乱。西瞻双阜,右望如砥。
(朱作始低,《笺》曰:谢云,一本作如砥。戴、赵改。会贞按:孙潜校本作砥。)
谷水自缺门而东,
(朱无缺字,《笺》曰:克家云,自下疑脱缺字。赵依增。)
广阳川水注之。水出广阳北山。
(会贞按:水在今新安县西北,俗名谷水。)
东南流注于谷,南望微山,
(会贞按:山在今新安县西南。)
云峰相乱。
谷水又迳白超垒南。
(朱《笺》曰:白超字误,当作白起。赵云:非也。《元和志》,白超故城,一名白超垒,一名白超坞。汉末,黄巾贼起白超筑此以自固。《周书·魏元传》,除白超防主。又隋韩擒虎尝为白超防主,见其碑文,盖南北阻兵,常为戍镇。)
戴延之《西征记》云:次至白超垒,去函谷
(函谷详下。)
十五里,筑垒当大道,左右有山夹立,
(朱讹作夹至,《笺》曰:宋本作浃至。孙云,疑作夹垒。全改夹之,赵改浃至,戴改夹立。)
相去百馀步,道从中出,
(朱无道字,戴、赵同。守敬按:《元和志》作道从中出,今订。)
此乃故关城,
(朱此讹北,戴、赵同,地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此,今订。)
非所谓白超垒也。是垒在缺门东一十五里。
(会贞按:《元和志》,在新安县西北十五里。)
垒侧旧有坞,故冶官所在。
(朱冶官讹作治官,戴、赵改,下同。)
魏、晋之日,引谷水为水治,以经国用,遗迹尚存。
(朱作尚有,赵同。《笺》曰:有当作在。全、戴改存。守敬按:《後汉书·杜诗传》,造作水排,铸为农器,用力少,见功多,百姓便之。《魏志·韩暨传》,为监治谒者。旧时冶作马排,每一熟石,用马百疋;更作人排,又费功力。暨是乃因长流为水排,计其利益,参倍於前。桂馥《札朴》云,昔人作水排,排谓排囊,以苇为之,鼓风吹炭,用冶铁功者,以水代人,故曰水治。)
谷水又东,石默溪水出微山东麓,
(会贞按:水在今新安县西南,山见上。)
石默溪东北流,入于谷。
谷水又东,宋水北流,注于谷。
(会贞按:水在今新安县西南。)
谷水又东,迳魏将作大匠母邱兴墓南,
(朱兴下有盛字,下同。赵云:按《魏书·母邱俭传》及裴松之《注》,引《魏名臣奏议》张既表,俱作母邱兴,无盛字。全、戴删。守敬按:《苏则传》亦单称兴,况三国二名甚少。其墓在今新安县治北,慕容山下。)
二碑存焉,俭父也。《管辂别传》曰:辂尝随军西征,过其墓而叹,
(会贞按:《书钞》引作过母邱俭墓下。《魏志·辂传》、《御览》五百五十引《魏略》同,并误,当以此《注》正之。)
谓士友曰:玄武藏头,青龙无足,白虎衔尸,
(朱衔作冲,《笺》曰:《魏志》作衔。戴、赵改衔。会贞按:《大典》本、明抄本作衔。)
朱雀悲哭;四危已备,法应灭族。果如其言。
(会贞按:《书钞》九十四引《辂别传》较详,相墓术此为最古。)
谷水又东,迳函谷关南,东北流,皂涧水注之。水出新安县,
(守敬按;水出今新安县北。)
东南流,迳母邱兴墓东,又南迳函谷关西。关高?峡,
(戴改作险ɑ。)
路出廛郭。守敬按:《续汉志》谷城,《注》引《西征记》,函谷左右,绝岸十丈,中容车而已。)汉元鼎三年,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居关外,请以家僮七百人,筑塞徙关于新安,即此处也。
(守敬按:《汉书·武帝纪》,元鼎三年,徙函谷关於新安。应劭曰,时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东关,以家财给其用度。武帝意亦好广阔,於是徙关於新安,去弘农三百里。故函谷关在弘农,详《河水注》。杨仆家所筑关塞,自南山横洛水,北属于河,互见《洛水注》。《元和志》,今新安之东有南北塞垣,杨仆所筑。《通典》,新安县东北一里有汉故函谷关,引郭缘生《述征记》,今犹谓之新关。在今县东二里。)
昔郭丹西入关,感慨于其下,曰:不乘驷马高车,终不出此关也。去关十二年,果如志焉。
(朱《笺》曰:《东观汉记》云,郭丹初之长安,从宛人陈兆买入关符,以入函谷关。既入,封符乞人,曰,不乘使者车不出关。因不归家。十二年後,奉使乃出关。?引见《类聚》六。?守敬按:《後汉书·丹传》亦作不乘使者车,不言驷马高车,此盖兼采他家《後汉书》文。)
皂涧水又东流,入于谷。
谷水又东北,迳函谷关城东,右合爽水。
(朱讹作合桑爽之水,赵云:按《山经》,桑爽二字不相连属。全、戴删桑字、之字。)
《山海经》曰:白石山
(山详《洛水注》。)
西五十里曰谷山,其上多谷,其下多桑,爽水出焉。
(朱爽下衍之字,全、赵、戴删。守敬按:今曰郁山,在新安县西南二十里,练谷水所出,盖山水均变名矣。)
世谓之?麻涧,
(赵云:按此句是善长所增加,非《山经》原文,下百答水句同。守敬按:此六字本郭《注》。非善长所加,下百答水句亦郭《注》。)
北流,注于谷,
(守敬按:《山海经》作西北流注于谷,朱此下衍《山海经》曰四字。全、赵、戴删。)
其中多碧绿。
(朱脱绿字。戴、赵增。守敬按:《中次六经》文。)
谷水又东,涧水注之。《山海经》曰:娄涿山
(守敬按:山详《洛水注》。)
西四十里,曰白石之山,涧水出焉,北流注于谷。
(守敬按:亦《中次六经》文。《涧水》篇见前已引《山海经》。戴移《涧水注》内挚仲治以下一段於此,误,说见彼篇。)
自下通谓之涧水,
(全、赵、戴删之字。)
为谷水之兼称焉。故《尚书》
(《禹贡》。)
曰:伊、洛、?、涧既入於河,而无谷水之目,是名亦通称矣。刘澄之云:新安有涧水,源出县北,
(朱讹作北县,全、赵、戴乙。)
又有渊水,未知其源。馀考诸地记,并无渊水,但渊、涧字相似,时有字错为渊也。故阚る《地理志》曰:禹贡之渊水,是以知传写书误,字谬舛真,
(守敬按:《灈水注》之白羊涧,讹作白羊渊,亦同。)
澄之不思所致耳。既无斯水,何源之可求乎?谷水又东,波水注之。《山海经》曰:瞻诸山西三十里曰娄涿之山,
(朱娄上无曰字,赵增,二山并详《洛水注》。)
无草木,多金玉,波水出于其阴。
(朱《笺》曰:《山海经》作陂水。赵云:今本《山海经》,陂字乃传刻之误。全云:予谓水自洛出为波,当即是此水。今善长于《洛水》篇以门水当之,恐非。考王氏应麟已先予言之。会贞按:水在今新安县东南。)
世谓之百答水。
(守敬按:此郭《注》文。)
北流注于谷,
(朱此下衍《山海经》日四字,全、赵、戴删。)
其中多茈石、文石。
(守敬按:《中次六经》文。)
谷水又东,少水注之。《山海经》曰:?山
(山详《洛水注》。)
西三十里,曰瞻诸之山,其阳多金,其阴多文石。少水出于其阴,控引众溪,积以成川。
(赵云:按八字亦是善长所增加。)
东流注于谷。
(守敬按:亦《中次六经》文。)
世谓之慈涧也。
(守敬按:此句亦郭《注》文。《魏书·灵徵志》,正始元年,河南郡上言,慈水滨木连理。《隋志》,寿安县有慈涧。《通鉴》,唐武德三年,秦王世民进军慈涧。《元和志》,少水今名慈涧,水出寿安县北。是自郭氏以後,无不沿流俗之称以慈名水者。而《金志》云,宜阳有少水,盖本《山海经》为说也。水在今新安县东三十里。)
谷水又东,俞随之水注之。《山海经》曰:平蓬山
(山详《谷水注》。)
西十里曰?山,
(朱无曰字,赵增。)
其阳多?雩?孚之玉。
(赵改?雩作??。)
俞随之水出于其阴,北流注于谷。
(朱《笺》曰:孙云,《山海经》平蓬之山西十里曰缟羝之山,又西十里曰?山。会贞按:亦《中次六经》文。?山在缟羝之西十里,则?山在平蓬之西二十里,此云十里,则平蓬山当作缟羝山,方合。或郦氏记忆之误。)
世谓之孝水也。
(守敬按:此句与上?麻、百答、慈涧一例,似亦郭《注》文。又《御览》六十三引《山海经》六,兼引此句,然今《山海经》注无之。且《环宇记》河南县下,引《山海经》,於北流注於谷水下,明揭之曰,《水经注》云,世谓之孝水。足徵郭氏是说,久已脱之矣,今谓之王祥河。)
潘岳《西征赋》曰:澡孝水以濯缨,嘉美名之在兹。
(赵云:按五臣注《文选》曰,澡,《水经注》作济。可见唐时官本,原是济字。古隶齐作肋,形与?似,故济、澡互异耳。守敬按:《环宇记》称此《注》引《西征赋》作澡,与今本同。)
是水在河南城西十馀里,
(会贞按:《通鉴》梁大同四年《注》引此作四十里,盖误。《环宇记》引,仍作十馀里。《隋志》,新安有孝水。《明志》,洛阳西南有孝水。在今洛阳西三十里。)
故吕忱曰:孝水在河南郡。
(会贞按:《文选·西征赋》注引《字林》同。)
而戴延之言在函谷关西,
(守敬按:此下当有而南入谷今枯涸七字。)
刘澄之又云:出檀山。
(朱檀讹作坛,下同。赵改云:檀山见《洛水注》。)
檀山在宜阳县西,在谷水南,无南入之理。
(戴云:按上所引不言南入,当有脱文。)
考寻兹说,当承缘生《述征》谬志耳。缘生从戍行旅,征途讯访,既非旧土,故无所究。今川澜北注,澄映泥泞,何得言枯涸也?
(戴云:按上所引无枯涸之语,当有脱文。)
皆为疏僻矣。
东北过谷城县北。
(会贞按:班《志》作成,《郡国志》作城。惠栋云,成、城古字通,以城为成,见刘宽碑阴及韩敕别碑。)
城西临谷水,故县取名焉。谷水又东,迳谷城南,不历其北。
(守敬按:两汉、魏、晋?郭璞《山海经》注,今谷水出谷阳谷东北,至谷城县入洛河,则晋犹有此县,《晋志》脱。?县并属河南,後废。?《环宇记》,西晋省,并入河南,盖在太康後也。?在今洛阳县西北十八里。)
又东,
(朱此下有迳字。赵接增河南王城西五字,云:《洛水注》,枝渎东北历制乡,迳河南县王城西,又北入于谷。又东迳下落河南王城西五字。全、戴删迳字。)
洛水枝流入焉,《详《洛水注》。)今无水也。
又东过河南县北,东南入于洛。
河南王城西北,
(朱脱王字,全、赵、戴增。)
谷水之右有石碛,
(会贞按:在今洛阳县西北。)
碛南出为死谷,
(会贞按:见下韦昭、颖容说。)
北出为湖沟。魏太和四年,暴水流高三丈,
(朱四年讹作七年,全同。赵云:按《魏书》,明帝太和四年九月,大雨,伊、洛、河、汉溢流。《晋》、《宋·五行志》并同,无七年暴水事。下云,太和五年于五龙渠上,立千金?曷,修张、王故绩,则四年伊、洛暴水为是。此七年当因下晋泰始七年大水暴出而误也。胡フ明曰,按曹魏明帝、元魏孝文皆有太和年号。明帝之太和,终于六年,故《方舆纪要》谓谷水入?,经王城北,自元魏时始。然?出谷城山东南流,至王城东北而南入洛。周灵王壅谷使东注,势必与之合。韦昭云,谷在王城之北,东入?,是也。其元魏所决者,碛北之湖水耳。涧、?之合,不自元魏始也。会贞按:胡氏谓周灵王壅谷合?,非也。赵氏亦为所惑,说见《洛水》篇及本《注》下文。)
此地下停流以成湖渚,
(赵停作氵亭。)
造沟以通水,东西十里,决湖以注?水。
(朱决讹作氵尖,《笺》曰:谢云,当作决。守敬按:《御览》七十三引《地理书》,谷水出为湖沟,置千金堰之。《注》上言北出为湖沟,即指此造沟以通水之事也。据《?水注》,?水东南注于谷,谷水自千金?曷东注云云,则千金?曷正在?水下流。《注》後叙谷水东流迳乾祭门,後,东至千金?曷,则此去?水尚远,郦氏盖因故书言沟下置千金堰,故随言决湖注?以终其事耳。)
谷水又迳河南王城北,
(戴北上增西字。守敬按:非也。上文迳王城西北,此不得复迳西北。《括地志》,故王城一名河南城,故此连称河南王城。)
所谓成周矣。《公羊》曰:成周者何?东周也。
(守敬按:此宣十六年文。)
何休曰:名为成周者,周道始成,王所都也。
(守敬按:今本《公羊传》无何休此《注》。《史记·鲁世家·集解》引何休说,与郦书全同。《续汉志》注亦引何休曰,周道始成,王之所都也。则何休本有此《注》。)
《地理志》曰:河南河南县,
(守敬按:两汉、魏、晋县属河南。《地形志》,天平二年置宜迁县,为河南郡治,在郦氏後,则郦氏时仍为河南县,属河南。在今洛阳县西北九里。)
故郏、辱阝地也。
(守敬按:《左传·宣三年》,成王定鼎于郏辱阝。杜《注》,郏辱阝,今河南也。)
京相?曰:郏,山名;辱阝,邑名也。
(朱作辱阝地邑也,赵、戴同,全作地名。守敬按:《括地志》引京相?《土地名》云,郏,山名;辱阝,邑名。今订。郏山详见《谷水注》。)
卜年定鼎,
(守敬按:见《左传·宣三年》。为王之东都,谓之新邑,是为王城。其城东南,名曰鼎门,盖九鼎所从入也,故谓是地为鼎中。(守敬按:《御览》百五十五引《帝王世纪》引《援神契》曰,筑新邑营定九鼎,以为王之东都,是为王城。今东门名鼎门,盖九鼎所从入也。《文选·谢眺〈?使下都诗〉》注引《世纪》,又作南门名定鼎门。然《续汉志》注引《世纪》称,东南门名鼎门,与此《注》合。又引云,成王定鼎,雒阳西南雒水上鼎中观是也。)
楚子伐陆浑之戎,问鼎于此。
(守敬按:见《左传·宣三年》。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详《伊水》篇。)
《述征记》曰:谷、洛二水,本于王城东北合流,所谓谷、洛斗也。今城之东南缺千步,世又谓之谷、洛斗处,俱全非也。馀按史传,周灵王之时,谷、洛二水斗,毁王宫。王将?曷之,太子晋谏,王不听。
(守敬按:此《周语》灵王二十二年事。)
遗堰三堤尚存。《左传·襄公二十四年》,
(朱作二十五年,全、赵、戴同。守敬按:《左传》是二十四年,今订。)
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贺。
(守敬按:杜《注》,郏,王城也,於是谷、洛斗,毁王宫,齐为王城之。)
韦昭曰:洛水在王城南,谷水在王城北,东入于?。至灵王时,谷水盛,出于王城西,而南流合于洛。两水相格,有似于斗,而毁王城西南也。
(守敬按:此《周语》注文。)
颖容著《春秋条例》
(朱《笺》曰:《隋·经籍志》云,汉公车徵士颖容著《春秋释例》十卷。)
言西城梁门枯水处,世谓之死谷,是也。始知缘生行中造次,入关经究,故事与实违矣。
(会贞按:《禹贡锥指》,道元引韦昭语以折缘生之谬,愚谓郭固失之,而韦亦未为得也。谷水出王城之西,而南合于洛水者,其故道也。灵王时,偶值暴水大至,两川相触,如格斗然,故谓之斗。非谷不本由城北入?,而今忽改道由城西入洛也。使谷水本由城北而东入于?,则《洛诰》何以指王城为涧水东耶?且使谷不故道果在城北,则灵王壅之使北出,是为复禹之迹,太子晋亦何为引共、鲧防川之害以戒王哉?今按胡氏以谷水不在王城北,是也。惟又谓灵王壅谷合?则不合。若然,则周时谷水入洛,已非故道,何《汉志》犹云,谷水至谷城入雒耶?况虑谷水为害,当壅之使远,若东出经城西北,复经城北,脱有暴水,其害岂不更甚耶?盖灵王壅谷,不过防水使不溢出,谷水合?自在後汉、曹魏时,韦既误以後世水道为灵王以前之道,胡又误以为灵王壅谷之道也。至颖容所云死谷,盖但记一时暴水之故迹,郦又强以证韦水出城西南流合洛之说耳。)
考王封周桓公于是,为西周。
(守敬按:《史记·周本纪》,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是为桓公。《世本》云,西周桓公名揭,居河南。)
及其孙惠公,封少子于巩,为东周,
(详《洛水注》巩县。)
故有东西之名矣。
(守敬按:赵翼曰,东周乃自西周之王城分出,非敬王所都之成周也。分封于巩者曰东周,而河南惠公本在王城,则仍西周之号,此东、西周皆在河南,而周王之都于成周自若也。《国策》所谓周王者,都于成周之王也。所谓东周君、西周君者,则河南之都于王城,及分封于巩者也。又高士奇曰,东西周之名,前後凡三变。初言东西周者,以镐京对洛邑而言。中间言东西周者,以王城对成周而言。最後言东西周,则以河南对巩而言也。)
秦灭周,以为三川郡。
(全云:按《秦本纪》,灭周在灭韩之後,灭韩已置三川郡,及灭周,以其地并入三川耳,善长所言未?。)
项羽封申阳为河南王。
(守敬按:见《史记·项羽本纪》。)
汉以为河南郡,王莽又名之曰保忠信乡。
(赵云:按《汉书·王莽传》曰,分三辅为六尉郡,河东、河内、宏农、河南、颍川、南阳为六队郡,置大夫,职如太守,属正职如都尉。更名河南大尹曰保忠信乡,益河南属县满三十,置六郊,州长各一人,人主五县,及他官名悉改。大郡至分为五,郡县以亭为名者三百六十,以应符命也。是莽所改是官名,非地名。且莽方营建东郡,恢宏其制,岂肯改郡曰乡,乡字是卿字之误。《地理志》作乡字,道元又引之,其由来旧矣。全、戴改卿。守敬按:王怀祖、钱献之诸家,皆改乡为卿,而《汉志》及《王莽传》皆作乡,别无作卿之本,当时或仍是以地名,谓此为保忠信乡以美之,未可知也,不如仍旧。又《汉书·食货志》,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是万二千五百户也。以大郡分为五核之,则万二千五百户不为小也。又《释名》,乡,向也,众所向也。此又一义。)
光武都洛阳,以为尹。尹,正也,
(守敬按:《续汉志》,世祖都雒阳,建武十五年改河南郡曰河南尹。刘昭《注》引应劭《汉官》曰,尹,正也。)
所以董正京畿,率先百郡也。谷水又东流,迳乾祭门北,
(朱《笺》曰:乾一作轧。戴云:按王城北门曰乾祭门。守敬按:《左传·昭二十四年》,士景伯立于乾祭。杜《注》,王城北门。《续汉志》,北城门名乾祭。又《通鉴》唐武德三年,《注》引此作乾。)
子朝之乱,晋所开也。
(全云:按晋未尝开门,是误读《左传》而妄言之者。)
东至千金?曷。《河南十二县境簿》
(朱县讹作里,《笺》曰:当作县。守敬按:《伊水注》引作《十二县境簿》。曰:河南县城东十五里有千金?曷。(守敬按:《?水》篇叙?水东南流注于谷;接言谷水自千金?曷东注,则千金?曷在?、谷交会之所。《御览》七十三引戴延之《西征记》,金、?、谷三水合处有千金?曷。谷乃谷之误。谓?、谷合於千金?曷,与《?水》篇合。惟金水入谷在金?庸城西,延之亦谓合于此,则非耳。此《注》叙千金?曷,不言?水,稍为疏略。古?水下流,在今洛阳县北,则堰在今县北,而杨?期谓堰在洛阳城西三十五里,当是字误。古洛阳在今县东北二十里,堰不得在西三十五里也。)
《洛阳记》曰:千金?曷旧堰谷水,魏时更修此堰,谓之千金?曷。
(《文选》注三十引杨?期《洛阳记》,千金堰在洛阳城西,去城三十五里。堰上有谷水坞。又引《朱超石与兄书》曰,千金堤旧堰谷水,魏时更修,谓之千金坞。堰一作?曷。会贞按:此《注》文全是朱超石语,以为杨氏所引,故直标作《洛阳记》也。旧堰谷水,指王梁引谷水事,详後。)
积石为?曷,而开沟渠五所,谓之五龙渠。渠上立?曷,?曷之东首立一石人,石人腹上刻勒云:太和五年二月八日庚戍,造筑此?曷,更开沟渠,此水冲渠,止其水,
(朱《笺》曰:此有误,当云此水冲渠,止其水。全、赵依《笺》改。)
助其坚也,必经年历世,是故部立石人以记之
(守敬按:石人腹上文止此。)
云尔。盖魏明帝修王张故绩也。
(朱明讹作文,何氏曰:亭林云,文当作明。全云:太和是明帝年号,亭林之言是也。事详後。)
?曷是都水使者陈协所修也。
(朱修作造,戴删也字。全云:按《语林》则陈协修堰,非造堰也。堰始于明帝,所谓王即王梁,张即张纯,亦非明帝造也,而以为陈协,误矣。明帝之时,司马宣王尚未枋国,况文王乎?)
《语林》
(守敬按:《隋志》,《语林》十卷,东晋处士裴启撰。)
曰:陈协数进阮步兵酒,後晋文王欲修九龙堰,阮举协,文王用之。掘地得古承水铜龙六枚,堰遂成。
(会贞按:《御览》七十三引《语林》同,《御览》又引戴延之《西征记》,千金堰即魏陈思王所立,引水东灌,民今赖之。思王二字乃勰字之误。《洛阳伽蓝记》,千金堰,陈思所造。《通典·职官门》,千金堤,陈勰所置 材、协音同。)
水历?曷东注,谓之千金渠。逮于晋世,大水暴注,沟渎泄坏,又广功焉。石人东胁下文云:太始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大水迸瀑,
(朱迸讹作并,赵据《名胜志》引此改。)
出常流上三丈,荡坏二?曷。五龙泄水,南注泻下,加岁久涑齿,每涝即坏,历载捐弃大功,故为今遏。
(朱捐作消,今故为今遏,《笺》曰:宋本作捐弃大功,故为今?曷。全、赵从宋本,戴改作今故无令遏。守敬按:戴改,非也。杨慎《金石古文》作今故为令遏,亦非。惟宋本是,谓大水荡坏,故只存今遏也。)
更于西开泄,名曰代龙渠。地形正平,诚得泻
(朱泻作为,戴同。《笺》曰:宋本作泻。全、赵改。)
泄至理,千金不与水势激争,无缘当坏,
(叙代龙渠止此,以下又提叙千金?曷。)
由其卑下,水得逾上涑齿故也。
(朱逾作输,《笺》曰:宋本作逾。全、赵、戴改。守敬按:孙潜校本作逾。)
今增高千金于旧一丈四尺,五龙自然必历世无患。若五龙岁久复坏,可转于西,更开二碣。二渠合用二十三万五千六百九十八功,以其年十月二十三日起作,功重人少,到八年四月二十日毕,
(守敬按:石人东胁下文止此。《河南志》云,千金渠为谷水经流其下,开沟渠五,而南出者曰五龙渠,泄?暴涨之水,大则五龙渠不及泄,故更於西开泄,名代龙渠,是五龙、代龙皆与千金相属。)
代龙渠即九龙渠也。
(全云:按五龙渠与九龙渠不同,五龙渠即千金渠。若九龙渠作于魏明帝青龙三年,是时崇华殿灾,郡国九龙见。明帝因更营九龙殿,引谷水为九龙池,而筑渠以堰之。善长以为即代龙渠,误矣。守敬按:全说非也。魏明帝青龙三年所引谷水,注九龙池,在九龙殿前,见《明帝纪》注引《魏略》文,即郦《注》千秋门下,谷水枝流入石逗,伏流注灵芝九龙也,在洛阳城中。《御览》七十三引《九州要记》,称千金?曷傍有九龙祠,又《环宇记》引《东都记》,後魏孝文迁都洛阳,修千金?曷,有于九龙祠祭之文。千金?曷为谷水正流,在洛阳城外,与九龙殿前之九龙池,绝不相通,修凿亦异时。是九龙池为张纯故渠,故有祠祀之。至晋世渠坏,于西阁开泄,即故九龙渠之地,乃更名代龙渠,而祠仍存,故郦氏云,代龙渠即九龙渠也。全氏谓九龙池为九龙渠,良由未知渠在城外,池在城中也。)
後张方入洛,破千金?曷,
(守敬按:《御览》七十三引《晋後略》,张方围京邑,决千金堰水,沟渠枯涸,井多无泉。《伽蓝记》,张方沟水东南临洛水,北达芒山,盖因方破?曷,水分出,即以其人为名。)
京师水碓皆涸。永嘉初,汝阴太守李矩、汝南太守袁孚修之,以利漕运,
(朱无京师以下二十七字。全云:张方破水分,何以反云公私赖之?据《晋书·李矩传》补京师水碓皆涸,永嘉初,汝阴太守李矩、汝南太守袁孚修之以利漕运二十七字。戴亦补,但失补京师水碓皆涸六字。)
公私赖之。水积年,
(赵云:按此处有脱文。守敬按:删水字即得。)
渠?曷颓毁,石砌殆尽,遗基见存。朝廷太和中修复故?曷。
(守敬按:《魏书·孝文帝纪》,太和二十年九月,将通洛水入谷,帝亲临观。《环宇记》引《东都记》,後魏孝文迁都洛阳,修千金?曷,渠成而水不流,常见有龙扼之,水不得下,于九龙祠祭之,龙退而水行。)
按千金?曷石人西胁下文云:若沟渠久,疏深引水者,当于河南城北石碛西,
(守敬按:此即前所云河南王城西北之石碛也。)
更开渠北出,使首狐邱,
(朱讹作孤立,《笺》曰:宋本作役首孤邱,示浪头所解,或俱有讹误,当云,使首狐邱,谓北引渠东合旧渎,狐死首邱之意耳。守敬按:此解亦未惬。)
故沟东下,
(守敬按:此故沟盖即前所云石碛北出为湖沟之故道。)
因故易就,碛坚便时,事业已讫,然後见之。加边方多事,人力苦少,又渠?曷新成,未患于水,是以不敢预修通之,若于後当复兴功者,宜就西碛。故书之于石,以遗後贤矣。
(守敬按:石人西胁下文止此。)
虽石碛沦败,故迹可凭,准之于文,北引渠
(全北上增谷水二字,赵增同。会贞按:此数句,郦氏释上石人文,上言更开渠北出,是谓自谷水别开渠,引水北出,非谓谷水北引渠也,全、赵增谷水二字,与上意相违反。戴仍旧文,是矣。)
东合旧渎。旧渎又东,
(会贞按:此句有误。盖石人文先言开渠北出,故渎东下,因故易就,後言渠碣新成,未患于水,不敢预修通之,是谓故渎之道易通,因新修千金?曷,谷水尚不为害,故未修,则故渎明与谷水为二也 勃氏上云,北引渠东合旧渎,以旧渎解故渎是也。而此句接云旧渎又东,後即承此句云,谷水又东,是以旧渎为谷水正流矣,与石人文之意不合。此当作谷水又东为是。)
晋惠帝造石梁于水上。
(朱梁讹作渠,全、赵、戴改。)
按桥西门之南颊文称:晋元康二年十一月二十日,改治石巷水门,
(守敬按:《文选·西征赋》注引此作石卷,误。)
除竖枋,
(朱竖讹作坚,《笺》曰:宋本作竖。戴、赵同。守敬按:孙潜校本作竖。)
更为函枋,立作覆枋屋,前後辟级续石障,使南北入岸,筑治涑处,破石以为杀矣。到三年三月十五日毕讫,
(朱讫讹作记,全、赵、戴改。守敬按:以上是桥西门南颊原文,以下至睾门桥是约文中语。)
并纪列门广长深浅于左右,巷东西长七尺,南北龙尾广十二丈,巷渎口高三丈,谓之睾门桥。
(朱睾讹作?,全同,赵改睾,戴改皋。睾、皋同。会贞按:《环宇记》,谷水上有皋门桥,即晋惠帝所造,在故洛阳城西。)
潘岳《西征赋》
(见《文选》。)
曰:
(朱潘上有又字,全、赵、戴删。)
秣马皋门,
(戴以秣为讹,改作驻。守敬按:《文选》本作秣,《环宇记》引亦作秣,则秣字非讹。)
即此处也。
谷水又东,又结石梁,跨水制城,西梁也。
(会贞按:《洛阳伽蓝记》,出阊阖门外七里,长分桥。中朝时以谷水峻急,注于城下,多坏民家,立石桥以限之。长则分流入洛,故名曰长分桥。或曰,晋河间王在长安,遣张方征长沙王,营军于此,因名张方桥。)
谷水又东,左会金谷水。水出太白原,东南流,历金谷,谓之金谷水。
(会贞按:《初学记》八引郭缘生《述征记》,金谷,谷也,地有金水,自太白原南流经此谷,注谷水。《通鉴》隋大业九年,《注》引作谓之金谷涧。《方舆纪要》同,变水为涧,盖从《金谷诗叙》。《环宇记》,太白原在河南县西北六十八里,邙山之异阜也。在今洛阳县西北。)
东南流,迳晋卫尉卿石崇之故居子。
(戴删也字。守敬按:《晋书·石崇传》,拜卫尉,有别馆在河阳之金谷。在故洛阳城西北。)
石季伦《金谷诗集·叙》曰:馀以元康七年,从太仆卿出为征虏将军,有别卢在河南界金谷涧中,有清泉茂树,众果竹柏,药草蔽医。
(朱《笺》曰:此以上是《金谷诗集·叙》文,而宋本至今俱脱,错以第十七卷渭水又东过上卦县《注》中渭水又东至即洋水也北三百二十二字入此,彼《注》自具,当删去之。守敬按:《世说·品藻》篇《注》载《金谷诗·叙》曰,馀以元康六年,从太仆卿粜、出为使持节监青、徐诸军事,征虏将军,有别卢在河南县界金谷涧中,或高或下,有清泉茂林,众果竹柏药草之属,莫不毕备,又有水确、鱼池、土窟,其为娱目欢心之物备矣。时征西大将军祭酒王诩当还长安,馀与众贤共送往涧中,书夜游宴,屡迁其坐,或登高临下,或列坐水滨。时琴瑟笙筑合载其中,道路并作,及住,令与鼓吹递奏。遂各赋诗,以叙中怀。或不能者,罚酒三斗。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故具列时人官爵、姓名、年纪,又写诗箸後。後之好事者,其览之哉。凡三十人,吴王师议郎关中侯始平武功苏绍,字世嗣,年五十为首。赵云,按此处失去一叶,无从补正。中尉虽引季伦《诗·公》以补其缺轶,而与下西北角之文终不属也。戴改蔽医作备具。《升庵集》五十三谓录宋人石刻,其文与《世说》注全同。而严氏《全书文》所载,中多数语,岂後人所增耶?又《文选·金谷集诗》注、《别赋》注、《环宇记》载郭缘生《述征记》节引《金谷诗·叙》,并作元康六年,作太仆卿,与《世说》注合,则此七为六之误,脱卿字。蔽医字仅见此,故戴从《环宇记》改作备具。)
金谷水又东南流,入于谷。
(会贞按:以下谷水分为二,一东流迳洛阳城北,一南流迳洛阳城西,此接言谷水东迳金墉城北,迳洛阳城北之不也。後言阳渠水南既是阊阖门,迳洛阳城西之水也。)
谷水又东,迳金墉城北,
(会贞按:此叙洛阳城北谷水之正流。)
魏明帝于洛阳城西北角筑之,
(朱无金谷水至此句洛阳城上,共二十六字,全、赵同。戴增。守敬按:戴所补金墉城云云,即据下赵说故遗书本亦同,非必《大典》本也。今考《通鉴》七十二《注》引《水经注》本,作金墉城在洛阳城西北角。又《文选·陆士龙〈为顾彦先赠妇诗〉》注引陆机《洛阳记》,金墉城在宫之西北角。《通典》,金墉城在洛阳故城西北角。可为郦《注》之证,戴增是也。洛阳城在今洛阳县东北二十里。)
谓之金墉城。魏文帝起层楼于东北隅。
(赵云:《环宇记》西京洛阳县下云,金墉城在故城西北角,魏明帝所筑也。《洛阳地图》云,金墉城内有百尺楼。一清按:西北角之上,当是叙洛阳故城,今本失之。又城为明帝筑,则层楼不应云文帝起也,盖亦明帝之误。全亦以文帝起楼之语为误。戴删魏文帝三字。守敬按:《河南志》引《洛阳记》,洛阳城内西北隅有百尺楼,魏文帝造,此统洛阳城言之也。《洛阳伽蓝记》,金墉城东北角有魏文帝百尺楼,年岁久远,形制如初。此单就金墉城言之也。而皆称魏文帝,与此《注》同。又《御览》一百七十九引华延隽《洛中记》,金墉城东北有百尺楼,魏都水使者陈熙造,即文帝时造楼之人也。是文帝先有此楼,明帝筑金墉城环绕之,则楼在金墉城东北,故郦氏直云文帝起层楼于东北隅。全、赵疑文帝字误,戴径删之,失於不考。)
《晋宫阁名》
(守敬按:无撰人名,卷亡,《隋志》不著录。《类聚》、《初学记》、《文选》注诸书多引之。)
曰:金墉有崇天堂,即此
(会贞按:《初学记》二十四,晋有崇天台,《注》云,见《晋宫阁名》,疑此堂为台之误。)
地上,架木为榭,故百尺楼矣。
(朱作曰楼,全、戴改曰作白。守敬按:非也。《洛阳记》、《伽蓝记》、《洛中记》并作百尺楼,此当作故百尺楼矣,今订。)
皇居创徙,宫极未就,止跸于此。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迁京之始,宫阙未就,高祖住在金墉城。)
构霄榭于故台,所谓台以亭亭者也。)全云:有误文。会贞按:此句台字,《大典》本无,残宋本作口。)南曰乾光门,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高祖在金墉城内,作光极殿,因名金墉城门为光极门。疑即乾光门。)
夹建两观,观下列朱桁于堑,以为御路。东曰含春门,北有退门,全、赵、戴改退作。守敬按:《初学记》二十五引此作退,《方舆纪要》作。)城上西面列观,
(守敬按:《御览》一百七十九引华延隽《洛中记》,金墉城西南角有昌都观,此《注》不言观名,略也。)
五十步一睥睨,屋台置一钟,
(守敬按:《初学记》二十五引此,屋台作居屋。)
以和漏鼓。西北连庑函荫,
(朱西讹作函,庑下脱函字。赵据孙潜改、增。)
墉比广榭,
(朱比讹作北,赵同,全、戴改。)
炎夏之日,高祖常以避暑,
(朱祖作视,《笺》曰:视字误,当作高欢。全改作高祖,云:何焯曰,道元安得及神武时?施廷枢曰,高欢避暑宫在晋阳。赵亦改视为祖。戴云:《魏书·高祖纪》常幸洛阳。)
为绿水池一所,在金墉者也。谷水迳洛阳小城北,因阿旧城,凭结金墉,故向城也。
(朱城讹作地,全、赵、戴改。)
永嘉之乱,
(朱脱之字,全、赵、戴增。)
结以为垒,号曰洛阳垒。
(赵据《名胜志》删曰字。《洛阳伽蓝记》,金墉城东有洛阳小城,永嘉中筑。)
故《洛阳记》曰:陵云台西有金市,
(守敬按:《魏志·文帝纪》黄初二年筑陵云台。《御览》一百七十七引杨龙骧《洛阳记》,凌云台高二十三丈,登之见孟津。《洛阳伽蓝记》千秋门内道北有西游园,中有凌云台。《御览》一百七十八引《述征记》,凌云台在明光殿西,则在宫城中。金市即後所称渠水东历故金市南者也。)
金市北对洛阳垒者也。
又东历大夏门下,
(会贞按:《通鉴》魏明帝太和元年,《注》引此作大厦。《文选·潘安仁〈河南县作诗〉》,大夏缅无睹是也。夏、厦通。)
故夏门也。
(会贞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夏门。《洛阳伽蓝记》云,北面西头曰大夏门,汉曰夏门,魏、晋曰大夏门。《环宇记》汉曰夏门,晋改为大夏门,正在亥上。《河南志》,夏门一作夏城门。)
陆机《与弟书》云:门有三层楼,高百尺,魏明帝造。
(朱脱楼字,全、赵、戴同。会贞按:《环宇记》引《魏略》,明帝造三层楼,高十丈。陆机《与弟书》云,大夏门有三层楼,高百尺。《河南志》同,今订。)
门内东侧际城,有魏明帝所起景阳山,
(朱明帝讹作文帝,下同。全、戴改。)
馀基尚存。孙盛《魏春秋》曰:景初元年,
(朱讹作黄初元年,赵同,全、戴改。)
明帝愈崇宫殿,雕饰观阁,于太行谷城之山,取白石英及紫石英及五色文石,
(朱作大石,全、赵、戴同。守敬按:《高堂隆传》作文石,《河南志》同,今订。)
起景阳山于芳林园,
(会贞按:园在故洛阳城中。)
树松竹草木,捕禽兽以充其中。于时百役繁兴,
(朱时作是,赵同,全、戴改。)
帝躬自掘土,率群臣、三公以下,莫不展力。)全云:此明帝景初元年之事,杨阜、高堂隆交章争之者也。会贞按:《魏志·高堂隆传》,景初元年,明帝愈增崇宫殿,雕饰观阁,凿太行之石英,采谷城之文石,起景阳山於芳林之园,建昭阳殿於太极之北。百役繁兴,作者万数。公卿以下,至於学生,莫不展力,帝乃躬自掘土以率之。《杨阜传》,明帝营洛阳宫殿观阁,阜上疏云云。又明帝景初元年《注》引《魏略》,是岁置内殿,前起土山於芳林园西北陬,使公卿群僚皆负土成山,树松竹杂木善草於其上,捕山禽杂兽置其中。亦可为孙说之证。)山之东,旧有九江。陆机《洛阳记》曰:九江直作圆水,水中作圆坛三破之,夹水得相迳通。《东京赋》曰:
(朱脱东京二字,赵同,全、戴增。)
濯龙、芳林,九谷、八溪,
(朱《笺》云:《文选》薛《注》引《洛阳图经》曰,濯龙,地名。芳林,苑名。九谷八溪,养鱼池。会贞按:《御览》作八百三十四引《续汉书·百官志》,濯龙园在洛阳西北角。《河南志》,芳林园在步广里。?里见下。?九谷池、八溪池,莫知所在。)
芙蓉覆水,秋兰被崖。
(戴改崖作涯,盖从《文选》。守敬按:兰被山崖,则有之矣。兰被水涯,未之前闻。)
今也山则瑰阜独立,江无复仿佛矣。
(朱《笺》曰:谢云,详上文当作九江,或作溪谷。赵云:按何焯云,江可该九,不烦增改。)
渠水又东,
(戴改渠作谷。会贞按:非也,说见後。)
枝分南入华林园,
(会贞按:华林园即上芳林园。《魏志·文帝纪》裴《注》,齐王芳即位,改为华林。此城北之渠水,自大夏门东枝分入城者,渠水即谷水也。)
历疏圃南。
(赵云:疏亦作蔬,二字通用。会贞按:《御览》一百八十九引此作蔬圃,《初学记》二十四引《洛阳宫殿簿》,蔬圃殿在华林园中,取此圃以名殿也。圃在华林园中,下瑶华宫、景阳山、天渊池、茅茨堂同。)
圃中有古玉井,井悉以珉玉为之,
(守敬按:《环宇记》引《洛阳记》云,璇华宫有玉井,以白玉垒?疑当作累。?饬。此《注》叙玉井,接叙瑶华宫,即《洛阳记》所指之井也。瑶华盖璇华之异名。)
以缁石为口,
(朱缁作锱,戴作缁。赵同,云:《湿水注》是洛阳八风谷之缁石也,盖黑石也。又云:《北堂书钞》引《注》作缋石。会贞按:《大典》本、残宋本作缁。《御览》一百八十九、《事类赋注》八引此作缋。)
工作精密,犹不变古,璨焉如新。
(会贞按:《御览》引璨作粲。)
又迳瑶华宫南,
(朱脱迳字,全、赵、戴增。)
历景阳山北。
(会贞按:《魏书》,孝文帝太和十九年,游华林园。观故景阳山。)
山有都亭。
(朱有作在。全、赵同。戴改。守敬按:《御览》一百九十四引华延俊《洛阳记》,城内有都亭。《河南志》引华延俊《洛阳记》,城内都亭二十四。《通鉴》,齐中兴元年,魏追擒咸阳王禧,送华林都亭。《注》,华林都亭盖在华林园门外。不知都亭在华林园中,胡氏未考郦《注》耳。)
堂上结方湖,湖中起御坐,石也。
(会贞按:《初学记》八引此,起作趣,误,坐作座。《河南志》亦作座。《事类赋注》四引戴延之《西征记》,天渊之南,有积石坛,云三月三日,御坐流杯之处。《宋书·礼志》云,魏明帝天渊池南,设流杯石沟,燕群臣。)
御坐前建蓬莱山,曲池接筵,飞沼拂席,
(会贞按:《魏志·明帝纪》青龙三年《注》引《魏略》,於芳林园中起陂池。)
南面射侯夹席,武峙背山。堂上则石路崎岖,严嶂峻险,云台风观,缨峦带阜。游观者升降阿阁,
(朱阿作耶,《笺》曰:孙云,疑作阿。全、赵、戴改。)
出入虹陛,望之状凫没鸾举矣。
(朱《笺》曰:古本作岛没。谢云,一作鸟没,吴本改作凫没。)
其中引水飞睾,
(朱睾讹作?,赵同。戴改皋。)
倾澜瀑布,或枉渚声溜,潺潺不断。竹柏荫于层石,绣薄业于朱侧,微飙暂拂,则芳溢于六空,实为神居矣。
(朱实讹作入,全、赵、戴改。)
其水东注天渊池。
(守敬按:《魏志·文帝纪》,黄初五年,穿天渊池。《後魏书·宣武帝纪》,永平四年,迁代京铜龙置天渊池。《事类赋注》四引《邺中纪》,华林园千金堤上,作两铜龙,相向吐水,注天渊池。《邺中记》当《洛中记》之误。又《洛阳伽蓝记》,华林园中有大海,即汉?当作魏。?天渊池。)
池中有魏文帝九华殿,
(朱作九花业,《笺》曰:当作九华殿。《洛阳宫殿簿》?按引见《类聚》六十二。?有明光殿、式乾殿、九华殿、蔬圃殿。而《魏志》曰,青龙三年,还洛阳宫复崇华殿,改名九龙殿。赵云:按非也。程大昌《演繁露》云,水迳洛阳天池,池中有魏文帝九华楼,楼字亦误。据《魏书》黄初七年三月,筑九华台。今校正。会贞按:赵说以台为殿,亦非也。《宋书·後妃传赞》云,汉氏昭阳之轮奂,魏室九华之照耀,昭阳、九华对举,则亦谓九华殿矣。是魏有九华台,复有九华殿。此《注》按称殿基云云,正谓有九华殿也。若九龙殿与後所叙九龙池近,非此地。《初学记》二十四引《洛阳宫殿簿》称,有魏九华殿,又有九龙殿,可证。又按《洛阳伽蓝记》,天渊池中有文帝九华台,高祖於台上造清凉殿。盖元魏改建殿於九华台上,又名清凉殿欤?)
殿基悉是洛中故碑累之,今造钓台子其上。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世宗在天渊池中作蓬莱山,上有钓台殿,与此官造钓台子九华殿上,异。)
池南直魏文帝茅茨堂,前有《茅茨碑》,是黄初中所立也。
(赵云:羊氏?之《洛阳伽蓝记》,奈林南有石碑一所,魏明帝所立也,题云,《苗茨之碑》。高祖於碑北作苗茨堂。永安中,庄帝习马射于华林园,百官皆来读碑,疑苗字误。国子博士李同轨曰,魏明帝英才,世称三祖,公干、仲宣,其羽翼,但未知本意如何,不得言误也。?之时为奉朝请,因即释曰,以蒿覆之,故曰苗茨,何误之有?众咸称善,以为得其旨归。陈氏耀文《天中记》,?之,魏人,亲释苗茨之义。道元谓黄初所立,误矣。一清按:天渊池,黄初五年所穿;九华台,黄初七年所筑。或茅茨堂亦丕所建,特其碑是睿所立,未可知也。又李同轨以公干、仲宣羽翼明帝,亦未是。刘、王皆丕客,至睿时,二人之骨朽久矣。守敬按:《卮林》曰,《魏书·任城王澄传》,孝文迁洛,作茅茨堂,东曰步元庑,西曰游凯庑,命群臣赋诗。是碑立於当涂,而堂乃魏孝文所作。周说与《伽蓝记》合。窃谓堂碑,皆子桓创作,若堂始作於魏孝文,安得有《苗茨碑》?及魏孝文时,堂毁碑存,故又作堂以新之耳。馀见《伽蓝记》古钞本,两明字皆作文。与此《注》同。耀文据误本《伽蓝》以訾郦氏,赵氏又据以议同轨,不悟李氏纵一时谬答,?之载之记中,竟不知其时代不相值邪?)
其水自天渊池东,出华林园,迳听讼观南,
(会贞按:观在故洛阳城中。)
故平望观也。魏明帝常言:狱,天下之命也。每断大狱,恒幸观听之。以太和三年,更从今名。
(会贞按:《魏志·明帝纪》,太和三年十月,改平望观曰听讼观。帝常言,狱者,天下之性命也。每断大狱,常幸观临听之。《魏书·宣武帝纪》永平元年,诏依各阳旧图,修听讼观,盖因曹魏之旧。)
观西北接华林隶簿,
(朱《笺》曰:《唐六典》云,都官者,本汉置,司录校尉属官,掌诸奴男女,男子入於罪隶,女子入於春饣喜之事。都官郎中,掌配没隶簿,录俘囚,以给衣粮药疗,以理诉竞雪冤。)
昔刘桢磨石处也。《文士传》
(会贞按:《隋志》,《文士传》五十卷,张隐撰。《新唐志》作张骘,《魏志》裴《注》作骘。)
曰:文帝之在东宫也,宴诸文学。酒酣,命甄後出拜,
(朱出拜作拜坐,赵、戴改。守敬按:《书钞》一百六十引原书作出拜。《御览》五十一引作拜坐者,此脱者耳。)
坐者咸伏,惟刘桢平视之,
(朱作平仰观之,赵同,戴改。守敬按:《世说·言语》注引原书作平视,《书钞》引同。)
太祖以为不敬,送徒隶簿。後太祖乘步牵车乘城,降阅
(朱阅讹作关,《笺》曰:当作观。赵改观,全、戴改阅。守敬按:《御览》引作阅。)
簿作,诸徒咸敬,而桢抠坐,
(朱作抠坐,《笺》曰:一作匡坐。赵云:按抠坐,抠衣而坐,作徒磨石,故其坐若此,若匡坐则正坐也,何以磨石?戴作拒坐,云未详。守敬按:《世说》注、《书钞》引作匡,《大典》本、残宋本作拒,黄本始作抠,疑《注》本作匡,传钞变作扌匡,後人又改为抠也。戴、赵未深考耳。)
磨石不动。太祖曰:此非刘桢也?
(朱《笺》曰:也当作邪。赵云:按阎若琚云,《唐韵正》古也与邪通用。守敬按:《御览》引作也。)
石如何性?桢曰:石出荆山玄岩之下,外炳五色之章。内秉坚贞之志,
(朱坚讹作贤,《笺》曰:当作坚。守敬按:《御览》引作坚。)
雕之不增文,磨之不加莹,禀气贞正,
(御览》引作气质。)
禀性自然。太祖曰:名岂虚哉!复为文学。
(朱《笺》曰:《世说》注引《文士传》,石出荆山悬岩之巅,外有五色之章,内含卞氏之珍,磨之不加莹,雕之不增文,禀气坚贞,受之自然。守敬按:《世说》注与此所引数语有异同。又《书钞》一百六十、《类聚》八十三、《御览》四百六十四引《文士传》亦互有详略,当是钞变。惟《御览》所引与此同,但少末句,今据校。)
池水又东流,入洛阳县之南池,
(朱入作于,赵、全同,戴改。)
会贞按:《洛阳伽蓝记》,高祖于翟泉北置河南尹。此称洛阳县之南池,盖县与尹同治池北也。在故洛阳城中东北隅。)池即故狄泉也,南北百一十步,东西七十步。
(会贞按:《洛阳伽蓝记》,建春门内太仓南有翟泉,周围三里,水犹澄清,洞底明静,鳞甲潜藏,辨其鱼鳖。高祖以泉在华林园东,因名苍龙海。)
皇甫谧曰:悼王葬景王於翟泉,今洛阳太仓中大冢是也。
(会贞按:《续汉志》注引《帝王世纪》,太仓中大冢,周景王也。《环宇记》引云,景王葬於翟泉,今东阳门内有大街,北有太仓,中有景王陵,北眺翟泉。太仓即後叙自阊阖门枝分之水迳太仓南者也。)
《春秋·定公元年》,晋魏献子合诸侯之大夫于翟泉,始盟城周。
(会贞按:《左传·定公元年》,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其称寻盟则在前一年,此盟城周当作城成周。)
班固、服虔、皇甫谧咸言翟泉在洛阳东北,周之墓地。
(《汉志》引《春秋》晋合诸侯于狄泉,下但云,以其地大成周之城,居敬王。以此《注》照之,当有脱文。服说他书未见,《续汉志》注引《帝王世纪》,狄泉本殷?字恐误,下同。?之墓地,在成周东北,今城中有殷王冢,是也。)
今案周威烈王葬洛阳城内东北隅。
(会贞按:《史记·周本纪·集解》,徐广曰,按宋忠曰,威烈王葬洛阳城中东北隅。又《续汉志》注引《晋太康地道记》,城东北隅,有周威烈王冢。)
景王冢在洛阳太仓中,翟泉在两冢之间,侧广莫门道东,建春门路北,
(会贞按:广莫门在北面东头,建春门在东面北头,并详下。)
路即东宫街也,于洛阳为东北。
(会贞按:《御览》一百五十五引《帝王世纪》,翟泉在成周东北。)
後秦封吕不韦为洛阳十万户侯,大其城,并得景王冢矣,
(会贞按:《史记·吕不韦传》,秦庄襄王元年,封为文信侯,食河南洛阳十万户。《周本纪·集解》引《皇览》,景王冢在洛阳太仓中,秦封吕不韦雒阳十万户,故大其城,并围景王冢也。)
是其墓地也。
(会贞按:《吕不韦传·集解》引《皇览》,不韦冢在河南洛阳北邙道西大冢是也。)
及晋永嘉元年,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苍色者飞翔冲天,白色者止焉。陈留孝廉董养曰:步广,周之狄泉,盟会之地,今色苍,胡象矣,其可尽言乎?後五年,刘曜、王弥入洛,帝居平阳。
(会贞按:《晋书·五行志》,永嘉元年二月,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苍白二色鹅出,苍者飞翔冲天,白者止焉。陈留董养曰,步广,周之狄泉,盟会地也。白者金色,国之行也。苍为胡象,其可尽言乎?是後刘元海、石勒相继乱华。末句就後统言。《怀帝纪》则云,刘曜、王弥入京师,帝出奔,为曜等所追及,蒙尘于平阳。又《隐逸传》亦载步广里事,称养字仲道,陈留竣仪人,而不言为孝廉,略也。)
陆机《洛阳记》曰:步广里在洛阳城内宫东。
(会贞按:《河南志》,步广里在上东门内。《洛阳伽蓝记》卷一,高祖於翟泉北置河南尹,晋中朝时步广里也。)
是狄泉所在,不得于太仓西南也。京相与裴司空彦季修《晋舆地图》,作《春秋
(赵有土字。)
地名》,
(会贞按:《晋书·裴秀传》,字季彦,为司空,作《禹贡地域图》十八篇,奏之。其《序》言,今上考《禹贡》山海川流,原隰陂泽,古之九州,及今之十六州,郡国县邑,疆界乡陬,及古国盟会旧名,水陆径路,为地图十八篇。《隋志》,《春秋土地名》三卷,晋裴秀客京相?撰。)
亦言:今太仓西南池水名狄泉。
(朱池讹作地,戴、赵改。守敬按:明抄本、黄本作池。)
又曰:旧说言,翟泉本自在洛阳北,苌弘城成周,乃绕之。
(朱苌作长,脱城字,《笺》曰:当作苌弘城成周。赵成改城,戴增城字。守敬按:《国语》敬王十年,刘文公与苌弘欲城成周,为之告晋云云,《左传·昭二十三年·正义》,《土地名》云,或曰,定元年城成周,乃绕之入城内也。盖钞略《土地记》文。考郑玄曰,狄泉本在下都城北,时城成周,乃绕狄泉於城内,盖即《土地记》所谓旧说也。)
杜预因其一证,谓必是狄泉,
(朱脱谓字,全、赵、戴增。赵云:狄泉当依《传》文作翟泉。会贞按:《春秋·僖二十九年·经》作翟泉,《传》同。昭二十三年《经》作狄泉,三十二年《传》作狄泉,定元年《传》作狄泉,是《经》、《传》皆翟、狄错出。此《注》本之,前後亦翟、狄互见,盖以翟、狄通也。赵乃谓当依传作翟,并改前後狄尽作翟。全、戴从之,失於不考。杜说详後杜元凯所谓狄泉下。)
而即实非也。
(会贞按:此但虚驳一句,後乃实指其非。)
後遂为东宫池。
(会贞按:《环宇记》引戴延之《西征记》,太子宫东有翟泉,今乾,无水。)
《晋中州记》
(守敬按:《中州记》,《隋志》不著录。)
曰:惠帝为太子,出闻虾蟆声,问人,为是官虾蟆、私虾蟆?侍臣贾胤对曰:在官地为官虾蟆,在私地为私虾蟆。令曰:若官虾蟆,可给廪。先是有谶云,虾蟆当贵。
(守敬按:《御览》四百九十九引王隐《晋书》曰,谶书有虾蟆当贵。惠帝在宫时,出问左右,此鸣是为官虾蟆乎,为私乎?贾胤曰,在官地中为官虾蟆,在私地中为私虾蟆。於是世间遂传此语。《晋书》称有蛙鸣於华林园,惠帝问左右,侍中贾允对云云。今《晋书·惠帝纪》亦称尝在华林园闻虾蟆声,惠帝为太子事。侍臣当以作侍中为是。)
昔晋朝收悯怀太子於後池,
(会贞按:《晋书》,悯怀太子?,惠帝长子,贾後欲害之,使尚书和郁等诣东宫,废太子为庶人。但言是日太子游玄圃,不言收於後池。)
即是池也。
(会贞按:《注》叙自大夏门东枝分入城之水止此,而未明狄泉水所归,後叙灵芝九龙池亦然。考《洛阳伽蓝记》称华林园中,诸海,皆有石窦流於地下,西通谷水,东连阳渠,亦与翟泉相连。若旱魃为虐,谷水注之不竭,离毕傍润,阳渠泄之不盈。是狄泉及灵芝九龙池之下,皆有石窦通流,《注》不言,略也。)
其一水
(会贞按:此城北谷水正流。)
自大夏门,东迳宣武观,
(守敬按:《环宇记》洛阳县下,引《晋宫阙簿》,宣武观在大夏门内东北上,?《河南志》引无上字。?故云,南望天渊池,北瞩宣武场。)
凭城结构,不更增墉。
(守敬按:观在故洛阳北城上。)
左右夹列步廊,参差翼?,南望天渊池,
(池详前。)
北瞩宣武场。
(守敬按:《晋书·武帝纪》,泰始十年十一月,临宣武观,大阅诸军。盖讲武於宣武场而临观视之也。故《山涛传》又谓,武帝太康时,尝讲武於宣武场。《环宇记》,宣武场,魏明帝斗猛兽处。但就为栏斗虎事言之耳。《洛阳伽蓝记》,中朝时,宣武场在大夏门东北,今为光风园,苜蓿生焉。在故洛阳城外。)
《竹林七贤论》
(会贞按:《隋志》,《竹林七贤论》二卷,晋戴逵撰。)
曰:王戎幼而清秀。魏明帝
(会贞按:《事类赋》二十明作文,误。)
於宣武场上,为栏,苞虎牙,
(朱讹作阱,赵同,戴作牙。会贞按:《大典》本、残宋本作牙,证以《世说》作断虎爪牙,则牙字是也。盖此三字文意下属,後人不察改作苞虎阱,则文意上属。不知阱所以为陷虎,此地何至有阱也。亦昧于理矣。)
使力士袒裼,迭与之博,纵百姓观之,戎年七岁,
(会贞按:《世说》亦作七岁。《晋书》本传作六七岁。考戎卒于晋惠帝永兴二年,年七十二,逆数之,生于魏明帝青龙二年。青龙共计四年,後为景初,其二年十二月,帝寝疾,三年正月崩。是戎当明帝寝疾时,尚仅五岁,不惟《竹林传》及《世说》不合,即本传亦不合。)
亦往观焉。虎乘间薄栏而吼,
(会贞按:《事类赋注》引乘作承,《世说》同。)
其声震地,观者无不辟易颠仆。戎亭然不动,
(会贞按:《事类赋注》引亭作安,同,《晋书》本《传》亦同,则此门为阁之误,今订。)
使问姓名而异之。
(会贞按:《事类赋注》《世说》作湛。)
帝於阁上见之,
(朱作门上。会贞按:《世说》注引门作阁,《事类赋注》二十引《竹林七贤论》文。)
场西故页充宅也。
(会贞按:《晋书·贾充传》,平阳襄陵人,此其服宫时旧居。)
谷水又东,迳广莫门北,汉之谷门也,
(守敬按:《续汉志·百官志》雒阳城有谷门。《洛阳伽蓝记》,北面东头曰广莫门,汉曰谷门,魏、晋曰广莫门,高祖因而不改。《环宇记》,汉曰谷门,晋改为广莫门,正在丑上。《河南志》,谷门亦作谷城门。)
北对芒阜,
(朱《笺》曰:当作邙阜,即北邙也。赵云:按北邙之邙亦作芒。晋太安二年,成都王颍自邺举兵内向,帝军于芒山以拒之,是也。下芒垄,北芒并如字。戴云:芒、邙古字通用。守敬按:《说文》,邙,河南洛阳北芒山上邑。《文选·应琚《与君苗书》》注引《说文》,芒,洛北大阜也。段玉裁曰,山本芒名,山上之邑则作邙,後人但知北邙,鲜知芒山。)
连岭修亘,
(朱讹作垣,戴作亘,赵据黄本改,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亘。)
苞总众山,始自洛口,
(洛水入河处。)
西逾平阴,
(平阴县详《河水注》。)
悉芒垅也。
(朱垅讹作龙,戴作垅,赵同。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垅。《文选·潘安仁〈河阳县诗〉》注引郭缘生《述征记》,北芒去大夏门不盈一里,则去广莫门亦不远矣。《河水注》于河水南对首阳山下,叙魏氏起玄武观于芒垂;《洛水注》引《周书》,周公作大邑成周,北因郏山;《涧水注》称离山水历郏山;此《注》前引《山海经》平蓬山西云云;河南王城下,又引京相?曰,郏,山名;皆此所云芒阜。《环宇记》,芒山一作邙山,在河南县北十里,洛阳县北二里,一名平蓬山,亦郏山之别名是也。《文选·沈休〈应诏乐游苑饯吕僧珍诗〉》注引《述征记》,洛阳北芒领,靡迤长阜,自荥阳山连领修亘,既是于东垣。《元和志》,北邙山西自洛阳县界,东入巩县界。旧说云,是陇山之尾,乃众山总名。并与郦氏所言合。在今洛阳县北及孟津、偃师、巩三县境。)
《魏志》
(《辛毗传》。)
曰:明帝欲平北芒,
(朱《笺》曰:当作邙。会贞按:《魏志》本作芒。)
令登台见孟津。
(孟津详《河水注》。)
侍中辛毗谏曰:若九河溢涌,
(会贞按:《毗传》溢涌作盈溢。)
洪水为害,邱陵皆夷,何以御之?帝乃止。)
谷水又东,屈南,
(朱讹作东出屋南,《笺》曰:谢云,宋本作东屈而迳。赵仍出字,改屋作屈,云:南字不误。戴作东屈南。会贞按:〈大典〉本作屈南。城北谷水正流,自此屈迳城东而南流。)
迳建春门石桥下。
(会贞按:《御览》七十五引戴延之《西征记》,建春门外二桥,一纵,一横。所谓纵者,指此,所谓横者,指下马市石桥也。《环宇记》引《晋书》,洛阳十二门,皆有双阙石桥,桥跨阳渠水。《注》但叙此及阊阖门、东阳门之石桥,,而不言门皆有石桥,略也。)
即上东门也。阮嗣宗《咏怀诗》
(见本集及《文选》)
曰:步出上东门者也。一曰上升门,
(守敬按:无考,必流俗之称。)
晋曰建阳门。
(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上东门。《洛阳伽蓝记》,东面北头第一门曰建春门,汉曰上东门,魏、晋曰建春门,高祖因而不改。无所谓建阳门也。考孝武帝郑太後讳春,故改蕲春为蕲阳,改寿春为寿阳,改富春为富阳。《晋书·孝武帝纪》,太元十六年,慕容永寇河南,太守杨?期击破之。是当太元时,必改建春为建阳。至安帝隆安三年,姚兴陷洛阳。又至义熙中,刘裕北平关、洛,旋复失之。是改建春为建阳,为时不久。故《伽蓝记》仍称建春。戴延之《西征记》亦然 勃氏好奇,故不曰建春而曰建阳。宋本《初学记》作定阳,亦建阳之误。《环宇记》云,晋曰昌门,一曰建春门。昌门必亦晋时流俗之称。)
《百官志》曰:洛阳十二门,每门候一人,六百石。
(朱无每门二字,赵同,全、戴增。《笺》曰:《後汉志》,洛阳十二门,每门候一人,六百石。《汉官仪》云,十二门皆有亭。守敬按:《环宇记》引陆机《洛阳记》洛城十二门,与《续汉志》同,此汉、晋旧门也。据《洛阳伽蓝记》,高祖于金墉城西,增承明一门。是当魏时,洛阳有十三门。此《注》叙东面三门,南面四门,西面三门,北面二门,皆《续汉志》之旧,不数承明。盖郦氏意在存古,故于当时之制,往往略之。)
《东观汉记》曰:郅恽为上东门候。光武尝出,夜还,诏开门,欲入,恽不内。上令从门间识面。恽曰:火明辽远。遂拒不开,由是上益重之。
(守敬按:《环宇记》引《东观汉记》郅恽为上东门候,光武夜还,恽不纳。《後汉书·恽传》略同。)
亦袁本初挂节处也。
(守敬按:本初,袁绍字,事见《後汉书·袁绍传》,挂作悬。《御览》六百八十一引张?《後汉纪》,又三百四十五引《英雄记》,并作悬。)
桥首建两石柱,桥之右柱铭云:
(赵氏《朱笺刊误》曰:桥之右当作石。守敬按:朱本作右,不误。)
阳嘉四年乙酉、壬申诏书,以城下漕渠东通河,济,南引江,淮,方贡委输,所由而至,使中谒者魏郡清渊马宪监作石桥梁柱,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明悬寺在建春门外,谷水绕城,至门外,东入阳渠。石桥有四柱,在道南。铭云,汉阳嘉四年将作大匠马宪造。)
敦敕工匠,尽要妙之巧,撰立重石,累高周距,桥工路博,流通万里,云云。河南尹邳崇?嵬,
(赵云:按河南尹,官也。邳,郡望也。崇?嵬,人姓名也。《汉志》鲁国薛县下云,夏车正奚仲所国,後迁于邳。又东海郡下邳县,臣瓒云,有上邳,故曰下邳也。《王子侯表》,吕後三年,封楚元王子郢客为上邳侯,即薛也。《续志》注,临淮郡,永平十五年更为下邳国。此单称邳,铭勒于阳嘉年,其为下邳无疑也。)
丞渤海重合双福、水曹掾中牟任仿、史王荫、史赵兴、将作吏睢阳申翔、道桥
(守敬按:二字疑有误。)
掾成睾
(朱睾作Э,全、赵同,戴改皋。)
卑
(守敬按:姓氏书无姓卑者,恐误,下降同。)
国,洛阳令江双、丞平阳降、监掾王腾之、主石作右北平山仲。三月起作,八月毕成。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逮孝昌三年,大雨,颓桥柱始埋没。道北二柱,至今犹存。)
其水依柱,又
(朱作文,全、戴改作又,下属。)
自乐里道屈而东,出阳渠。
(会贞按:《洛阳伽蓝记》,谷水周回绕城,至建春门外,东入阳渠。考谷水傍城南流,至建春门乐里道,与下谷水自城东南隅枝分北注之水会,其屈而东出阳渠,则不复傍城矣。)
昔陆机为成都王颖入洛,败北而返。
(朱北作此,全、赵、戴改。全移昔陆机至败北而返十四字于《晋後略》上,又接移水南即马市也至并无文刻也七十七字,于後折杨为之应也下。董沛谓全移词义联贯,推为确见。会贞按:陆机事详《晋书》本传。全移陆机条与《晋後略》叙陆机事相比,似是。但阳渠自此以下,即七里涧之水,郦氏盖故意前後两载陆机事,以示阳渠七里涧为一水之意。非错简也。至马市白社,止去建春门二里,而马市石桥在建春门石桥之东,称东石桥,故《注》接叙於此。若後七里涧之桥,则去洛阳宫六七里,全移马市白社及马市石桥诸事於折杨句下,则在叙七里涧之桥後,是远近倒置矣,尤非也。)
水南即马市也,
(戴删也字。)
旧洛阳有三市,斯其一也。
(朱《笺》曰:陆机《洛阳记》,洛阳旧有三市。一曰金市,在宫西大城中。二曰马市,在城东。三曰羊市,在城南。会贞按:朱《笺》所引《洛阳记》见《御览》八百二十七、又一百九十一。羊市作阳市。《初学记》二十四引同。此《注》但叙金市、马市,而不及阳市,略也。?《河南志》引华延俊《洛阳记》,阳市作南市。?)
即嵇叔夜为司马昭所豁处也。
(朱脱即字。赵据《名胜志》引增亦字。守敬按:《御览》一百九十一、《环宇记》引并作即。《御览》五百三十二引戴延之《西征记》,去建春门二里,有牛马市,嵇公临刑处也。)
北则白社故里也,
(戴删也字。)
昔孙子荆会董威辇於白社,谓此矣,以同载为荣,故有《威辇图》。
(朱《笺》曰:《晋书》,董京,字威辇,初与陇西计吏俱至洛阳。被发行吟,常宿白社中。时乞於市,得残碎缯絮,结以自覆。孙楚时为著作郎,数就社中与语,劝之仕。京以诗答之,後遁去。守敬按:《类聚》三十九引戴延之《西征记》,洛阳建春门外御道北,有白社,董威辇所住也,去门二里。《洛阳伽蓝记》,璎珞寺在建春门外御道北,所谓建阳里也,即中朝时白社地,董威辇所居处。在故洛阳城东。)
又东迳马市石桥。桥南有二石柱,并无文刻也。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出建春门外一里馀,至东石桥南北而行,晋太康元年造,桥南即中朝牛马市。桥在故洛阳城东。)
汉司空渔阳王梁之为河南也,将引谷水以溉京都,渠成而水不流,故以坐免。
(守敬按:《後汉书·王梁传》,建武元年擢拜大司空,五年,为河南尹,穿渠引谷水,注洛阳城下,东写巩川。有渠成而水不流。七年,有司劾奏之,梁上书乞骸骨。)
後张纯堰洛水以通漕,
(朱以作而,赵据《御览》七十五引改。)
洛中公私穰赡。
(朱穰作怀,全氏改穰。《後汉书·张纯传》,建武二十三年为大司空,上穿洛渠,引洛水为漕,百姓得其利。)
是渠今引谷水,盖纯之创也。
(守敬按:王梁引谷水溉洛阳,谓引谷水迳王城北,於此堰谷水,东注洛阳城下也。及渠成而水不流,纯乃堰洛以通漕。则後汉时,京都专资洛水,不资谷水矣。然谷水上迳王城北自若。故韦昭云,谷水在王城北也。惟因谷水不能注洛阳城下,谷水堰遂废,谷水但循?水之道入洛。至张纯堰洛通漕,不知何时复坏。至曹魏重修此堰,谓之千金?曷,壅谷水入五龙渠,令迳洛阳城,历晋至後魏不改 勃氏以是渠今引谷水,盖纯之创,不没其首功也。)
按陆机《洛阳记》、刘澄之《永初记》言,城之四面,
(朱四讹作西,全、赵、戴同,今订。详下。)
有阳渠,周公制之也。
(守敬按:《类聚》六十三引陆机《记》,洛阳城,周公所制,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城上百步有一楼橹,外有沟渠。《御览》一百九十三引同。是说本就城之四面言,非但就西面言也。刘澄之《永初记》,其说当与陆同,证以《御览》七十五引戴延之《西征记》,洛阳城外四面有阳渠水,周公所制也。《环宇记》引《舆地志》,洛阳城外四面有阳渠水,即周公所制也,上源出函谷,东流注城西北角,仍分流,绕城至建春门外,合流,又折而东流,注於洛。《洛阳伽蓝记》,谷水周围,绕城至建春门外,东入阳渠。则此西面为四面之误无疑。此一字为洛阳城四面有谷渠之案据。此字误则周围绕城之水道皆不了然矣。而《後汉书·张纯传》注又云,阳渠在洛阳城南,则因纯通漕在城南,故第言南面之阳渠耳。《御览》一百九十引《述征记》,旧於王城之东北开渠,引洛水,名曰阳渠,东流经洛阳於城之东南,然後北回,通运至建春门,以输常满仓,即指纯通漕言。)
昔周迁殷民於洛邑,
(会贞按:语见《书·洛诰》。)
城隍逼狭,卑陋之所耳。晋故城成周以居敬王,秦又广之,以封不韦,
(并详前。)
以是推之,非专周公可知矣。亦谓之九曲渎。《河南十二县境簿》云:
(朱河上衍故字,复脱境字。全、赵、戴删增。)
九曲渎在河南巩县西,西至洛阳。又按傅畅《晋书》
(守敬按:《隋志》,《晋诸公赞》二十一卷,秘书监傅畅撰。《晋书》本传作《晋诸公叙赞》,《唐志》、《册府元龟》并作二十二卷。)
云:都水使者陈狼
(朱作良,《笺》曰:旧本作狼。赵、戴同。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狼。《方舆纪要》作陈协,盖依此《注》前改。)
凿运渠,从洛口入,注九曲,至东阳门。)太仓在东阳门外,详後。)是以阮嗣宗《咏怀诗》所谓朝出上东门,遥望首阳基,
(朱《笺》曰:基当作岑,各本皆改。会贞按:《阮嗣宗集·咏怀》五言诗共八十二首,其步出上东门、北望首阳岑二句,在第九首,《文选》采之,《注》前上东门下引阮诗步出上东门是也。其朝出上东门,遥望首阳基二句,在第六十四首,遥遥九州间,徘徊欲何之二句,亦此首中语,而《文选》未收。《注》此处正引後首语,作首阳基不误,乃朱氏误认为《文选》所采之前首,谓基当作岑,戴、赵不检本集,依改。不思遥遥二语,非《文选》所有也。)
又言遥遥九曲间,裴徊欲何之者也。
(会贞按:本集遥遥作逍遥,是也。裴徊作徘徊。按《注》叙自乐里道屈而东出阳渠之水,至此暂止,此水亦谓之九曲渎,又名七里涧。下叙城南之谷水东流左合七里涧,即此水也。)
阳渠水南暨阊阖门,
(戴曰:按西城之北门曰阊阖门。会贞按:此叙洛阳城西阳渠水之正流,阳渠即谷水也。)
汉之上西门者也。
(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上西门。《洛阳伽蓝记》,西面次北曰阊阖门,汉曰上西门,魏、晋曰阊阖门,高祖因而不改。《环宇记》,上西门在戍上,晋改曰阊阖门。)
《汉官仪》
(朱作《汉官记》,《笺》曰:官当作宫。盖本《玉海》,全、赵、戴皆依改宫。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注引应劭《汉官》曰,上西门所以不纯白者,汉家初成,故丹镂之。与此各有误。此《汉官记》是《汉官仪》之误,彼亦脱仪字。彼初成是厄戍之误。《环宇记》、《河南志》并作《汉官仪》,作厄戍,可证,今订。)
曰:上西门所以不纯白者,汉家厄于戍,故以丹漆镂之。太和迁都,徙门南侧。
(守敬按:《河南志》魏旧徙门,稍南。)
其水北乘高渠,枝分上下,历故石桥东,入城,
(会贞按:此城西之阳渠水,自阊阖门初枝分入城者。)
迳瑶光寺,
(朱作望先寺,全、赵、戴同。守敬按:《洛阳伽蓝记》瑶光寺,世宗宣武皇帝所立,在阊阖门御道北,东去千秋门二里。寺北有金墉城,东有洛阳小城,准以地望,与《注》所叙之寺恰合。望先与瑶光形近,其为瑶光之误无疑,今订。《通鉴》齐建武三年,魏废皇後冯氏,後居瑶光寺为练行尼。《注》,瑶光寺在洛阳宫侧。)
中有碑,碑侧法《子丹碑》,
(守敬按:字丹谓曹真也。见《漯水注》。)
作龙矩势,
(朱《笺》曰:疑当作龙距,犹龟?夫也。赵依改距,戴云:按书中曰云矩、曰螭矩、曰龙矩,凡屡见。朱云当作龙距,非也。)
于今作则佳,方古犹劣。渠水又东,历故金市南,
(守敬按:金市为洛阳三市之一,详上。《御览》一百九十一引《洛阳记》,金市在临商观西,兑为金,故曰金市。据郦氏所叙在阊阖门内。而《洛阳伽蓝记》云,长秋寺在西阳门内御道北一里,即是晋中朝时金市处。则又以为在西阳门内,恐羊氏误。)
直千秋门,古宫门也。
(朱古作右,全、赵、戴改。守敬按:《御览》一百八十三引《洛阳故宫名》曰,洛阳有千秋门。《通鉴》晋太安元年《注》,千秋门,宫西门也。)
又枝流入石逗,
(会贞按:此有阊阖门枝分之水初分出者。)
伏流注灵芝九龙池。
(《魏志·文帝纪》黄初三年,穿灵芝池。《御览》六十七引《晋宫阁名》,灵芝池广长百五十步,深二丈,上有连楼飞观,四出阁道,钓台中有鸣鹤舟,指南舟。又《魏志·明帝纪》注引《魏略》,通引谷水过九龙殿前,为玉井绮栏,蟾蜍含受,神龙吐出。使博士马均作司南车,水转百戏。九龙谓九龙殿,叙引谷水过前则为九龙池。证以《洛阳伽蓝记》云,凌云台下有碧海曲池,台东有灵芝钓台,累木为之,出於海中。此海即灵芝池也。又云,钓台南有宣光殿,殿西有九龙殿,前有龙吐水成一海。此海即九龙池也。是二池俱在宫城中,相去不远,故《注》叙枝流伏流注池,连言之。)
魏太和中,皇都迁洛阳,
(《魏书·孝文帝纪》,太和十七年九月,幸洛阳,定迁都之计。十九年九月,六宫及文武尽迁洛阳。)
经构宫极,修理街渠,务穷幽隐。
(朱无幽字,戴同。《笺》曰:疑脱幽字。赵增。)
发石视之,曾无毁坏,
(朱曾作尝,全校改,戴、赵同。)
又石工细密,非今之拟,亦可为精至也,遂因用之。其一水
(会贞按:此自阊阖门枝分之水。)
自千秋门南流,迳神虎门下,东对云龙门。
(守敬按:《文选·东京赋》,飞云龙於春路,屯神虎於秋方。薛《注》,德阳殿东门称云龙,西门称神虎。李善引《宫殿簿》,北宫有云龙门、神虎门。)
二门衡?伏之上,
(朱作二水,《笺》曰:疑作二门。戴、赵改。会贞按:《初学记》二十四引此作二门。)
皆刻云龙风虎之状,
(朱刻作列,《笺》曰:疑作二门。戴、赵改。会贞按:《初学记》二十四引此作二门。)
皆刻云龙风虎之状,
(朱刻作列,《笺》曰:《初学记》引此作刻。全、赵、戴改。会贞按:《御览》一百八十三引此作刻。)
以火齐薄之。及其晨光初起,夕景斜辉,霜文翠照,陆离眩目。又南迳通门、
(全本引赵曰,通门疑。)
掖门西。
(守敬按:《初学记》引《洛阳故宫记》,洛阳有南掖门、北掖门、东掖门、西掖门。此水所迳者,西掖门也。)
又南流,东转,迳阊阖门南。
(戴云:按此乃宫城正南门,下云改雉门为阊阖门,是也。与前後所言阊阖门,同名异地。守敬按:《洛阳故宫名》,洛阳有阊阖门。《魏书·前废帝纪》群臣拜贺礼毕,登阊阖门,即此。全氏乃引《环宇记》,晋改上西门为阊阖门,则误以宫城南门当大城西门矣。)
案礼:王有五门,谓皋门、库门、雉门、应门、路门。)守敬按:《礼记·明堂位》郑《注》,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路门一曰毕门,
(守敬按:《书·顾命》,二人雀弁执惠,立於毕门之内。《正义》云,毕门即是路寝之门,一名毕门也。)
亦曰虎门也。
(守敬按:《周礼》,师氏掌诏王A40,居虎门之左,司王朝,郑《注》云,虎门,路寝门也。)
魏明帝上法太极于洛阳南宫,
(会贞按:《史记·高祖纪》,六年,高祖置酒雒阳南宫。《正义》引《括地志》,南宫在雒阳县东北二十六里洛阳故城中。《舆地志》云,秦时已有南北宫,按《後汉书·光武帝纪》,帝幸南宫却非殿。此及下言南宫、北宫,皆曹魏事。盖自秦建南北宫而汉魏因之。)
起太极殿于汉崇德殿之故处,
(守敬按:《文选·东京赋》,崇德殿,汉明帝造。薛《注》云,崇德殿在东,德阳殿在西,相去五十步。《魏志·明帝纪》,青龙三年,大治洛阳宫,起太极殿。《类聚》六十二引戴延之《西征记》,太极殿上有金井栏、金博山、金辘?卢,蛟龙负山於井上,又有金狮子在龙下。)
改雉门为阊阖门。
(守敬按:《御览》一百八十三引《汉宫殿名》,洛阳有阊阖门,则汉已有此门,似非魏故名。)
昔在汉世,洛阳宫殿门题,多是大篆,言是蔡邕诸子。
(守敬按:《後汉书·蔡邕传》,所著《篆势》,传於世。《晋书·卫恒传》载《四体书势》,称秦时李斯号为工篆。汉建初中,扶风曹喜少异於斯而亦称善。蔡邕采斯、喜之法为古今杂形。诸子当即指师宜官、梁鹄等。)
自董卓焚宫殿,
(守敬按:《後汉书·董卓传》,悉烧宫殿官府。)
魏太祖平荆州,汉吏部尚书安定梁孟皇,善师宜官八分体,
(朱善讹作盖,《笺》曰:当作善。全、赵、戴改。)
求以赎死。太祖善其法,常仰系帐中,爱玩之,以为胜宜官。北宫
(榜题,咸是鹄笔。(守敬按:《书断》曰,後汉师宜官,南阳人也。灵帝好书,徵天下工书於鸿都门,至数百人,八分称宜官为最。《晋书》,卫恒《四体书势》曰,宜官时诣酒家饮,书其壁,书辄削而焚其?。梁鹄乃益为版而饮之酒,候其醉而窃附。鹄卒以书至选部尚书。时魏武欲为洛阳令,而以为北部尉。後鹄奔刘表,魏武破荆州,募求鹄,故惧而自缚诣门,在秘书以勤书自效。魏武尝悬著帐中,及以钉壁玩之,以为胜宜官。今宫殿题署,多是鹄书。《魏武帝纪》注,鹄字孟黄,?宋本作皇,与此同。?安定人。)
南宫既建,明帝令侍中京兆韦诞以古篆书之。
(守敬按:《魏志》诞附《刘劭传》,称光禄大夫京兆韦诞。《晋书》卫恒《四体书势》曰,诞篆书师邯郸淳。太和中,诞为武都太守,以能书留补侍中。魏氏宝器铭皆诞书。又《书断》云,诞诸书并善,题署尤精。)
皇都迁洛,始令中书舍人沈含馨
(守敬按:沈含馨无考。)
以隶书书之。景明、正始之年,又敕符节令
(守敬按:《魏书·官氏志》,符节令,第八品。)
江式以大篆易之。公诸桁榜题,皆是式书。
(会贞按:《魏书·宣武帝纪》永平二年,诏定诸门闼名,当是定名而後书 勃氏言今诸桁榜题皆式书,则明指永平以後所见为式书矣,而言书於景明、正始之年,是出於永平二年定名之前,不合,疑有误。《魏书·江式传》,除符节令。式篆体尤工,洛京宫殿诸门板题,皆式书也。)
《周官》:太宰以正月悬治法于象魏。《广雅》
(守敬按:《隋志》,《广雅》三卷,魏博士张揖撰。)
曰:阙谓之象魏。
(守敬按:《广雅·释宫》,象魏,阙也。《玉篇》同。)
《风俗通》曰:鲁昭公设两观于门,是谓之阙,从门,叹声。
(朱叹作厥,赵同,全、戴改。守敬按:今本《风俗通》脱此文。)
《尔雅》
(《释宫》。)
曰:观谓之阙。《说文》曰:阙,门观也。《汉官典职》
(守敬按:《隋志》,《汉官典职》二卷,汉蔡质撰。)
偃师去洛四十五里,
(偃师详後。)
望朱雀阙,其上郁然与天连,
(会贞按:《类聚》六十二、《河南志》并引《汉官典职》此条,作三十五里;郁然,《类聚》作郁朴,《河南志》作郁律。考《类聚》八别引一条云,德阳殿周游容万人,自偃师去宫四十五里,激洛水於殿下。仍作四,与《注》文合。此郁然亦较郁朴、郁律为胜。)
是明峻极矣。《洛阳故宫名》有朱雀阙、苍龙阙、北阙,南宫阙也。
(守敬按:此句郦氏释语,谓上四阙皆南宫阙也。)
《东观汉记》曰:更始发洛阳,李松奉引,车马奔,触北阙铁柱门,三马皆死,即斯阙也。
(守敬按:《後汉书·刘玄传》亦载马奔事,惟北阙作北宫,与郦氏言北阙为南宫阙者异。)
《白虎通》曰:门必有阙者何?阙者,所以饣希门,别尊卑也。
(守敬按:今本《白虎通》脱此文。)
今阊阖门外,夹建巨阙,以应天宿,
(守敬按:朱雀,南方宿名。)
虽不如礼,犹象而魏之
(朱《笺》曰:孙云,此当作犹象魏之上而加复思以易观矣。钟谭本,项?、黄晟本,并依改。赵云:按《困学记闻》,杨植《许由庙碣》云,尧而许之,日而月之。独孤及《仙掌铭》云,日而月之,星而辰之。同一句法。杨慎曰,《庄子》,尸而祝之,社而稷之,是《注》象而魏之句本古法,非误文。)
上加复思,以易观矣。
(守敬按:《魏志·明帝纪》,青龙三年《注》引《魏略》,是年,筑阊阖诸阙外{?孚}ぜ,则後魏因前代之制。)
《广雅》
(《释宫》。)
曰:复思
(守敬按:今本《广雅》作{?孚}ぜ。)
谓之屏。
(守敬按:《礼记·明堂位》郑《注》,屏谓之树,今桴思也。崔豹《古今注》,罘ぜ,屏之遗象也。)
《释名》
(《释宫室》。)
曰:屏,自障屏也。{?孚}思在门外,{?孚},复也。臣将入请事,于此
(朱请作言,《笺》曰:《释名》作请,协会餐改。)
复重思之也。汉末兵起,坏园陵罘思,曰:无使民复思汉也。
(守敬按:事见《汉书·王莽传》,寻文,坏上当有王莽遣使四字。)
故《盐铁论》
(《散不足》。)
曰:垣阙罘思,言树屏隅角所架也。颖容又曰:阙者,上有所失,下得书之于阙,所以求论誉于人,故谓之阙矣。今阙前水南道右,置登闻鼓以纳谏也。
(戴删也字。守敬按:《玉海》,?阙字下。?《後魏书》,世祖阙左悬登闻鼓以达冤。《水经注》,阙右置登闻鼓以达谏。《卮林》非之,阙左平枉,乃在桑乾,阙右求言,则洛城朱雀阙。据《魏书·刑法志》,神?中,诏崔浩定律令,阙左悬登鼓,而不言阙右之制。故伯厚引《水经注》以补之,非不知阙左在桑乾也。)
昔黄帝立明堂之议,尧有行衢室之问,舜有告善之旌,禹有立鼓之讯,汤有总街之诽,武王有灵台之复,
(守敬按:以上六句见《管子·桓公问》篇。今本《管子》明堂作明台,误。)
皆所以广设过误之备也。渠水
(会贞按:此指自阊阖门枝分之水。)
又枝分,
(会贞按:此自阊阖门枝分之水再分出者。)
夹路南出,迳太尉、司徒两坊间,
(朱出字讹在迳字下,全、赵、戴改。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注引伏侯《古今注》,永平十五年,作太尉、司徒、司空府开阳城门内。《洛阳伽蓝记》,宫前阊阖门南一里御道西有永宁寺,寺东有太尉府;阊阖门前御道东,有左卫府,府南有司徒府。)
谓之铜驼街。旧魏旧帝置铜驼诸兽
(朱《笺》曰:兽,古本作猎,吴改作兽。)
于阊阖南街。陆机云:驼高九尺,脊出太尉坊者也。
(朱脊讹作即,赵同,全、戴改。守敬按:《环宇记》铜驼街引陆机《洛阳记》,汉铸铜驼二枚,在宫南四会道头,夹路相对。俗语云,金马门外聚群贤,铜驼陌上集年少,言人物之盛也。而无此《注》所引二语,盖各有删节。《类聚》九十四引《洛中记》,有铜驼二枚,在宫之南四会道头,高九尺,有肉鞍,两个相对。与《环宇记》引前半略同。《洛中记》当即《洛阳记》之异文,称高九尺,与此所引合,惟略脊出太尉坊之文耳。又《晋书·载记》,石季龙徙洛阳铜驼於邺。故陆?《邺中记》言,二铜驼在中阳门外,此谓旧置铜驼於南街,知郦氏时无铜驼矣。)
水西有永宁寺,熙平中始创也。作九层浮图,
(赵云:按《魏书·术艺传》,永宁寺九层浮图,郭安兴为匠。)
浮图下基,方一十四丈,自金露?半
(戴作盘。守敬按:?半音?。杜甫诗,蕉糖幸一?半。)
下至地四十九丈,取法代都七级
(赵云:按七级浮图在代都,是元魏所创。九层在前,七级在後,何云取法耶?守敬按:代都之七级,是未迁都以前作,洛阳之九层,是既迁洛以後作,赵氏乃谓九层在前,七级在後,何耶?)
而又高广之,
(朱《笺》曰:《洛阳伽蓝记》永宁寺,熙平元年,灵太後胡氏所立也。中有九层浮图一所,架木为之,举高九十丈。有刹,复高十丈,合去地一千尺。去京师百里遥,已见之。初掘墓基至黄泉下,得金像三十躯,太後以为信法之徵。刹上有金宝瓶,容二十五石。宝瓶下有承露金盘三十重,周匝皆垂金铎。会贞按:《魏书·释老志》熙平中,於城内太社西,起永宁寺。佛图九层,高四十馀丈。与郦《注》合。而《通鉴》梁天监十五年,称魏永宁寺浮图高九十丈,上刹复高十丈,又与《伽蓝记》合,则亦见闻异辞矣。)
虽二京之盛,五都之富,利刹灵图,未有若斯之构。按《释法显行》传》,
(会贞按:《隋志》,《法显传》二卷,即《佛国记》。《法显行传》一卷,今不传。)
西域
(戴改作国,非。)
有爵离浮图,
(朱《笺》曰:爵,一作郁。赵云:按非也。爵离寺见《河水注》引《释氏西域记》。)
其高与此相状。东都、西域,俱为庄妙矣。其地是曹爽故宅。经始之日,于寺院西南隅,得爽窟室,下入地可丈许。
(朱土作地,赵同,戴作土。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土。)
地壁悉累方石砌之,石作细密,都无所毁,其石悉入法用。自非曹爽,庸匠亦难复制。此桓氏有言:曹子丹先此豚犊,信矣。
(朱《笺》曰:《魏志》,曹爽专政作威,饮食车服,拟於乘舆,尚方珍玩,充?刃其家。妻妾盈後庭。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何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魏氏春秋》日,曹爽既罢兵,曰,我不失作富家翁。桓范哭曰,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灭族矣!)
渠左是魏、晋故庙地,
(会贞按:《魏志·三少帝纪》注,问诸长老云,晋初受禅,即受魏庙。《宋书·礼志》,晋太始元年受禅,二年,有司奏营建七庙,帝重其役,诏宜权立一庙。於是奏议,舜承尧禅,受终文祖,则虞氏不改唐庙,因仍旧宫,可依有虞故事,即用魏庙。奏可。)
今悉民居,无复遗墉也。渠水
(会贞按:此指自阊阖门枝分之水再分出者。)
又西历庙社之间,
(守敬按:西当作南。《洛阳伽蓝记》,司徒府南有国子学堂,国子南有宗正寺,寺南有太庙。太尉府南有将作曹,曹南有九级府,府南有太社。此《注》叙渠水枝分南出,迳太尉、司徒坊,又历庙社,南注南渠。则是南历,非西历也。)
南注南渠。
(会贞按:南渠即下谷水迳西明门左,枝渠东派入城之水。)
庙色各以物色辨方。《周礼》:庙及路寝皆如明堂,而有燕寝焉。惟祧庙则无。後代通为一庙,列正室于下,无复燕寝之制。《礼》:天子建国,左庙右社,
(守敬按:《周礼》,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
以石为主,祭则希冕。今多王公摄事,王者不亲拜焉。咸宁元年,
(朱宁讹作陵,戴、赵改宁。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宁。)
洛阳大风,帝社树折,青气属天,元王东渡,魏社代昌矣。
(朱《笺》曰:王一作皇,魏亦作晋。赵云:按非也。道元生于拓跋朝,是时魏都洛阳,记此正以表晋衰魏兴之兆,安得云晋社代昌乎?元王字亦不作皇,例以称刘裕为刘武王知之耳。守敬按:王隐《晋书》曰,武帝咸宁元年八月,大风折太社树,有青气出。占曰,东莞当有帝者。明年,元帝生,此晋室中兴之表也 勃氏虽本王隐《晋书》,而与隐意各别。隐,晋人,故有晋中兴之说,郦氏则指魏兴言,赵识其旨矣。)
渠水
(会贞按:此指自阊阖门枝分之水。)
自铜驼街东,迳司马门南。
(会贞按:《续汉志·百官志》注引伏侯《古今注》,永平二年初作北宫朱爵南司马门。《三辅黄图》,凡言司马者,宫垣之内,兵卫所在,司马主武事,故谓宫之外门为司马门。《史记·索隐》,天子有兵栏曰司马门,是故东、西京皆有司马门也。此宫城南门。)
魏明帝始筑阙,崩,压杀数百人,遂不复筑。故无阙。门南屏中旧有置铜翁仲处,
(会贞按:《魏志·明帝纪》,景初元年《注》引《魏略》,是岁,大发铜,铸作铜人二,号曰翁仲,列坐于司马门外。)
金狄既沦,故处亦褫,惟坏石存焉。
(会贞按:《晋书·载记》,石勒徙洛阳铜马、翁仲二于襄国,置之永丰门。)
自此南直宣阳门,
(宣阳门详後。)
经纬通达,
(王校本云:经,朱讹作迳。守敬按:朱自作经,惟钟、谭本作迳耳。此王氏未见朱本,即以钟、谭本为朱本也。)
皆列驰道,往来之禁,一同两汉。
(会贞按:《魏书·宣武帝纪》,正始四年,禁大司马门,不得车马出入。)
曹子建尝行御街,犯门禁,以此见薄。
(会贞按:《魏志·陈思王植传》,尝乘车行驰道中,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
渠水又东,迳杜元凯所谓翟泉北,今无水。坎主九丈六尺,深二丈馀,似是人功,而不类于泉陂,是验非之一证也。又皇甫谧《帝王世纪》云:王室定,遂徙居成周,城小不受王都,
(朱脱城字,三家同,今增。)
故坏翟泉而广之。
(守敬按:《御览》一百五十五引《帝王世纪》云,王室定,遂徙都成周。是後晋又率诸侯之徒,修缮其城,以成周城小,不受王都,故坏翟泉而广焉 勃氏钞略其辞。)
泉源既塞,明无故处,
(守敬按:上明言洛阳县之南池,即故狄泉,此又谓无故处,未免自相矛盾,此郦氏之率笔。)
是验非之二证也。杜预言翟泉在太仓西南,
(守敬按:《春秋·僖二十九年》杜《注》,翟泉今洛阳城内太仓西南池水也。昭二十三年《注》,狄泉云云同。)
既言西南,于雒阳不得为东北,是验非之三证也。稽之地说,事几明矣,不得为翟泉也。守敬按:《洛阳伽蓝记》,昭仪寺在东阳门内一里御道南,道北太仓、导官二署,东南治粟里,仓司官属住其内。昭仪寺有池,京师学徒谓之翟泉也。?之按杜预注《春秋》云,翟泉在晋太仓西南。按晋太仓在建春门内,今太仓在东阳门内,此地今在太仓西南,明非翟泉也。後隐士赵逸云,此地是晋侍中石崇家池,池南有绿珠楼。于是学徒始悟,经过者想见绿珠之容也。此《注》云,渠水东迳杜元凯所谓翟泉北,出东阳门石桥下,则其地在东阳门内。羊氏谓昭义寺之池在东阳门内御道南,与《注》所指为一池,而以为非翟泉,亦与《注》同。但杜预狄泉之说与京相?同。则池不始于石崇、赵逸之说,亦未可据。盖本有此池而崇因之也。羊氏又以晋太仓在建春门内,魏太仓在东阳门内,如其说,则杜预之说不误,而郦氏之驳为非。然考《环宇记》引《帝王世纪》,今东阳门内有大街,北有太仓,则晋太仓在东阳门内,与後魏同,盖即下所云渠水迳太仓南者也。杜说诚误,羊说亦失之。)渠水历司空府前,迳太仓,南出东阳门石桥下,
(东阳门详後。)
注阳渠。
(会贞按:《注》叙自阊阖门初枝分之水止此。阳渠即下谷水自城东南隅枝分北注之水。)
谷水自阊阖门而南,迳土山东。
(朱自讹作迳,阊阖下脱门字,而南下脱迳字。戴、赵改增。戴云:此阊阖门乃上西门也。水西三里有坂,坂上有土山,汉大将军梁冀所成,筑土为山,植林成苑。(戴改林作木。守敬按:《洛阳伽蓝记》,出西阳门外四里,御道南有洛阳大市,周回八里,市西北有土山、鱼池,汉梁冀之所造。)
张?《汉记》
(守敬按:《隋志》,《後汉纪》三十卷,张?撰。)
曰:山多峭坂,以象二崤。积金玉。采捕禽兽,以充其中。有人杀苑兔者,迭相寻逐,死者十三人。
(守敬按:《类聚》七引张?《汉记》,梁冀聚土筑山,十里九坂,以象二崤,穷极工巧,积金玉明珠,充?刃其中。又《御览》九百七引张?《汉记》,梁冀起兔苑于河南,移檄在所,调发生兔,刻其毛以为识。民有犯者罪至死。西域尝有贾胡来,不知禁,误杀一兔,转相告,坐死者十馀人。)
南出迳西阳门,旧汉氏之西明门也,亦曰雍门矣。
(守敬按:《续汉志·百官志》,雒阳城有壅门。《洛阳伽蓝记》云,西面次北曰西阳门,汉曰壅门,魏、晋曰西明门。高祖改为西阳门。《环宇记》,汉曰壅门,在酉上。晋改曰西明门。《河南志》,晋之西明门,後魏孝文改西阳。此《注》言旧汉氏之西明门,与诸说异,岂汉为晋人误乎?)
旧门在南,太和中
(沈炳巽曰:是拓跋魏之太和。会贞按:《河南志》,旧门在东南邪出,後魏孝文徙对东阳门。)
以故门邪出,
(朱邪讹作卯,戴、赵改。)
故徙是门,东对东阳门。
谷水又南,迳白马寺东。昔汉明帝
(朱昔作是,赵据孙潜校改。)
梦见大人,金色,项佩白光,
(守敬按:残宋本、明抄本白作日。《後汉纪》作日月,《翻译名义集》一引《译经图纪》,作项有日光,此白为日之误。)
以问群臣。或对曰:西方有神,名曰佛,形如陛下所萝,得无是乎?于是发使天竺,
(守敬按:《後汉纪》无此四字。范《书·楚王英传》注引,有此四字。《翻译名义集》引《译经图纪》,帝敕郎中蔡暗、中郎将秦景、博士王遵等一十八人,西寻佛法,至印度国。)
写致经像。
(守敬按:自汉明帝至此,本《後汉纪》,惟但言图其形像,有经数千万,而不云写经。)
始以榆樘盛经,
(朱《笺》曰:榆樘未详。考之袁宏《汉纪》及《牟子》,俱不言其事。惟《吴越春秋》尝有甘密九樘,文笥七枚之文。解者以为?党与A41通。而《齐民要术》云,榆十五年後,中为车毂及蒲葡瓷。知以榆木为瓷,远致蒲葡也。A41、{江瓦}、?党,三字互通,则榆?党乃以榆木为经函耳。)
白马负图,表之中夏,故以白马为寺名。此榆?党後移在城内愍怀太子浮图中,
(愍怀太子见前狄泉下。)
近世复迁此寺。
(会贞按:《洛阳伽蓝记》,白马寺,汉明帝所立也。佛入中国之时,白马负而来,因以为名。寺在西阳门外三里御道南。《北齐书·韩贤传》,昔汉明帝时,西域以白马负佛经送洛,因立白马寺。其经函传在白马寺,形制淳朴,世以为古物,历代宝藏。)
然金光流照,法轮东转,创自此矣。
谷水又南,迳平乐观东。李尤
(守敬按;《後汉书·文苑传》,李尤,字伯仁,广汉雒人。)
《平乐观赋》曰:乃设平乐之显观,章秘伟之奇珍。
(守敬按:《类聚》六十三亦引,伟作玮。)
华峤《後汉书》曰:
(朱脱後字,赵增云:《隋志》,《後汉书》十七卷,本九十七卷,今残缺。晋少府卿华峤撰。)
灵帝于平乐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高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高九丈。列奇兵骑士数万人,天子住大盖下。礼毕,天子躬擐甲胄,称无上将军,行阵三匝而还,设秘戏以示远人。
(守敬按:自行阵三匝以上,亦见范《书·何进传》,惟奇兵作步兵。袁宏《後汉纪》云,中平五年十月甲子,上耀兵于平东观,亲擐甲胄,即此事也。)
故《东京赋》曰:其西
(朱其作苑,《笺》曰:古本作其。戴、赵同。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其。)
则有平乐都场,示远之观,龙雀蟠蜿,天马半汉。应劭曰:飞廉神禽,能致风气,古人以良金铸其象。
(朱象作形,戴、赵作象。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象。)
明帝永平五年,长安迎取飞廉并铜马,置上西门外平乐观。
(守敬按:《汉书·武帝纪》颜《注》引应说稍略,长安上有至字。《文选·东京赋》注引华峤《後汉书》同。《後汉书·董卓传》注引前书《音义》,亦脱至字。按:作自字尤惬。)
今于上西门外,无他基观,惟西明门外,独有此台,巍然广秀,疑即平乐观也。又言皇女雅殇,
(朱《笺》曰:雅当作稚。全、赵、戴改稚。守敬按:殇,未成人丧也。雅或皇女之名,改作稚字,赘矣。)
埋于台侧,故复名之曰皇女台。
(守敬按:《御览》一百七十七引《述征记》,广阳门北,魏明帝流杯池西,平原懿公主第有皇女台。《洛阳伽蓝记》,出西阳门外四里,御道南有洛阳大市,周回八里,市东南有皇女台,汉大将军梁冀所造,犹高五尺馀。)
晋灼曰:飞廉,鹿身,头如雀,有角,而蛇尾、豹文。
(守敬按:此钞变《汉书·武帝纪》注晋说,略蛇尾。)
董卓销为金用,铜马徙于建始殿东阶下。
(会贞按:《汉书·武帝纪》注应说。董卓悉销以为钱,合飞廉、铜马言之。《後汉书·董卓传》亦云,坏五铢钱,更铸小钱,取铜人、钟虞、飞廉、铜马之属,以充铸 勃氏谓但销飞廉,铜马则徙於建始殿东阶下,乃别有所据。《类聚》六十二引《洛阳宫殿簿》有建始殿。《伽蓝记》於宣阳门云,汉曰津阳门,竟混津阳入宣阳,而又误以津阳为汉门,魏、晋曰津阳门,高祖因而不改。《环宇记》汉曰津门,在未上,当洛水浮桥下。《河南志》,津门一作津城门,又作津阳门。)
昔洛水泛?,漂害者众。
(朱漂下衍落字,赵据何焯校改。戴同。)
津阳城门校尉,
(朱脱尉字,赵据何焯校增。戴同。守敬按:《大典》本、黄本无阳字,则阳字当衍。谢承《後汉书》只称津城门。)
将筑以遏水。谏议大夫陈宣止之曰:王尊,臣也,
(朱宣讹作宜,戴作宣,赵据《环宇记》引《後汉书》改。又遵并作尊。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宣,惟《大典》本作尊,残宋本作遵错出,盖因二字通用也,说见《河水》篇五。)
水绝其足。朝廷中兴,必不入矣。水乃造门而退。
(守敬按:《续汉书·五行志》三《注》引谢承《後汉书》,陈宣,光武即位,徵拜谏议大夫。建武十年,雒水出,造津城门,校尉欲奏塞之。宣曰,昔东郡金堤大决,水欲没郡,令吏民散走。太守王尊正身,敕以住立不动,水应时自消。尊人臣尚修正弭灾,又况朝廷中兴圣主,天所挺授,水必不入。言未绝,水去。)
谷水又东,迳宣阳门南,故小苑门也。
(朱脱小字。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小苑门。《洛阳伽蓝记》,南面次西曰宣阳门,汉曰津阳门,晋曰宣阳门,高祖因而不改。津阳字误,当依《续汉志》作小苑。《环宇记》,汉小苑门在午上,晋改曰宣阳门。)
皇都迁洛,移置于此,
(旧门见下。)
对阊阖门,
(阊阖门在北,详下。)
南直洛水浮桁。
(守敬按:《通鉴》魏嘉平元年《注》引此,桁作桥。《文选·闲居赋》注引《河南郡县境界簿》,城南五里,洛水浮桥。《洛阳伽蓝记》,宣阳门外四里,至洛水上,作浮桥,所谓永桥也。神龟中,常景为勒铭,其辞云云,南北两岸有华表,上作凤凰,似欲冲天势。)
故《东京赋》曰:溯洛背河,左伊右?者也。夫洛阳考之中土,卜惟洛食,实为神都也。
(朱无都字,无都三家同。戴云:此语有讹误。守敬按:神下当有都字。)
门左即洛阳池处也,池东,旧平城门所在矣。
(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正南一门曰平城门。即下平门。《古今注》,建武十四年九月开平城门。)
今塞,北对洛阳南宫,
(朱洛讹作南,赵改云:《括地志》,洛阳故城内有南宫、北宫。)
故蔡邕曰:平城门,正阳之门,与宫连属,郊祀法驾所由从出,门之最尊者。
(守敬按:蔡说见《续汉书·五行志》一。)
《洛阳诸宫名》曰:南宫有讠移台,
(赵云:按《说文》,周景王作讠移台,尺氏切。会贞按:《御鉴》八十五引《帝王世纪》,赧王多贳於民,无以归之,乃上台以避之,故周人因名其台为逃债之台。洛阳南宫讠移台是也。)
临照台。《东京赋》曰;其南则有讠移门曲榭,邪阻城洫。
(朱邪讹作依,《笺》曰:《东京赋》作邪。戴、赵改。《注》云:讠移门,冰室门也;阻,依也;(朱邪作耶,《笺》曰:脱也字。)
洫,城下池也;皆屈曲邪行,依城池为道。故《说文》曰:隍,城池也,有水曰池,无水曰隍矣。讠移门即宣阳门也,
(守敬按:此旧宣阳门。)
门内有宣阳水室。
(守敬按:《御览》六十八引陆机《洛阳记》,冰室在宣阳门内,恒有冰,天子用赐王公众官。《洛阳伽蓝记》,太社南有凌阴里,即四朝时藏冰处也。)
《周礼》有冰人。
(守敬按:《天官》,凌人掌冰。)
日在北陆而藏之,西陆,朝觌而出之。
(守敬按:二语见《左传·昭四年》。)
水室旧在宣阳门内,故得是名,门既拥塞,
(守敬按:据上文在後魏太和中。)
冰室又罢。
谷水又迳灵台北,望云物也。
(守敬按:《初学记》二十四引刘向《洪范五行传》,天子曰灵台,所以观天文之变。)
汉光武所筑,高六丈,方二十步。
(守敬按:《後汉书·光武帝纪》,中元元年,起灵台。注引《汉宫阁》疏,灵台高三丈,十二门。《文选·闲居赋》注引陆机《洛阳记》,灵台在洛阳南,去城三里。《洛阳伽蓝记》,景明寺在宣阳门外一里,御道东。景明南一里有秦太上公二寺,寺东有灵台一所,基址虽颓,犹高五丈馀,即是汉光武所立者。则以作六丈为是。)
世祖尝宴于此台,得鼠于台上。
(朱作走,《笺》曰:走鼠当作鼠。《窦氏家传》,窦攸治《尔雅》,举孝廉,为郎。世祖与百僚游灵台,得鼠,身如豹文,荧荧有光辉。群臣莫有知者。惟攸对鼠,事见《尔雅》。乃赐绢百匹。守敬按:《尔雅·释兽》,鼠,豹文鼠。郭《注》於鼠云,未详;于鼠云,鼠文采如豹者。汉武帝时得此鼠,孝廉、郎终军知之赐绢百匹。《说文》,,豹文鼠也。盖郭以《尔雅》豹文二字下属鼠,许以豹文二字上属鼠也。《唐书·卢藏用传》,其弟若虚以《说文》为据。王树《野客丛书》谓辨鼠本窦攸事,而景纯误以为终军也。《窦氏家传》引见《御览》九百一十一。又《文选·任彦?〈为萧扬州荐士表〉》注引《三辅决录》注,略同。)
亦谏议大夫第五子陵之所居,伦少子也,以清正称。
(各本脱称字,《笺》曰:此下疑脱为郡功曹四字。《三辅决录》云,第五颉,字子陵,以清正为郡功曹。全、赵从朱增四字。守敬按:非也。《後汉书·第五伦传》,少子颉嗣,历桂阳、庐江、南阳三郡太守,所在见称。章怀《注》引《三辅决录》注,颉字子陵,为郡功曹,州从事,公府辟举高第,为侍御史,南顿令,桂阳、南阳、庐江三郡太守,谏议大夫云云。是以清正下当脱称字,即本传云,所在见称也,今订。朱《笺》于清正下,补为郡功曹,与下文不相接。且颉京兆南陵人,为郡功曹,何得居洛阳?此《注》明云亦谏议大夫第五子陵之所居,则正指颉为谏议大夫时也。故下文皆指颉居洛阳事。)
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寄止灵台,或十日不炊。司隶校尉南阳左雄、太史令张衡、尚书庐江朱建、孟兴等,
(各本左雄下脱太史令张衡,朱下脱建。今据《决录》补。)
故颉所举孝廉、功曹,
(各本无颉所举三字。案:《决录》云,皆与颉故旧,无故孝廉功曹之说,此必本他家《後汉书》文。左雄、张衡、朱建、孟兴皆颉为南阳、卢江太守时所属人,其为颉所举孝廉、功曹无疑,与其父伦无涉。全氏补皆伦所举四字,非也。当补颉所举三字。)
各致礼饷,并辞不受。永建中,卒。
(守敬按:此亦他家《後汉书》文。按本传云,顺帝之为太子废也,颉为太中大夫,与太仆来历等共守阙固争,帝即位,擢将作大匠,卒官。《决录》亦不言其卒年。)
谷水又东,迳平昌门南,故平门也。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南面次西曰平昌门,汉曰平门,魏、晋曰平昌门,高祖因而不改。《环宇记》,汉曰平城门,在丙上。晋改曰平昌门。《河南志》,汉平门一作平城门。《通鉴》,魏嘉平元年,桓范出至平昌城门,则以魏改平昌为是。)
又迳明堂北,汉光武中元元年立。
(会贞按:此本袁宏《後汉纪》、范晔《後汉书》,当从《续汉书·祭祀志》,作建武中元元年。《通鉴考异》及胡《注》,考证甚详。又《宋书·符瑞志》亦作建武中元元年,知袁《纪》、《范《书》,脱误无疑。)
寻其基构,上圆下方,九室,重隅,十二堂,
(守敬按:《後汉书·光武帝纪》注引《礼图》作建武三十一年,作明堂,上员下主,十二堂法日辰,九室法九州,室八窗,八九七十二,法一时之王。室有十二户,法阴阳之数。又引《汉官仪》,明堂四面起土作{渐土},上作桥,{渐土}中无水。明堂去平城门二里所。)
蔡邕《月令章句》同之。
(守敬按:《隋志》,《月令章句》十二卷,汉左中郎将蔡邕撰。)
故引水於其下为辟雍也。
(守敬按:《後汉书·光武帝纪》中元元年起辟雍。《注》引《汉官仪》,辟雍去明堂三百步。车驾临辟雍,以水周其外,以节观者。又《文选·闲居赋》注引陆机《洛阳记》,辟雍在灵台东,相去一里,俱魏武所徙。《洛阳伽蓝记》,灵台东辟雍,是魏武所立作者。至正光中,造明堂於辟雍之西南,上圆下方,八窗四闼。是灵台、明堂、辟雍,汉後,历代有改移。)
谷水又东,迳开阳门南。《晋宫阁名》曰;故建阳门也。
(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开阳门。《洛阳伽蓝记序》,南硕东头第一门曰开阳门,自魏及晋,因而不改,高祖亦然。据《晋宫阁名》,则尝改为建阳门,为时不久,故《伽蓝记》略之。《环宇记》,开阳门在已上。)
《汉官》曰:
(朱《笺》曰:《汉官》下,宋本有一仪字。赵云:何焯云,不当有仪字。按陈振孙《书录解题》曰,《汉官仪》一卷,後汉军谋校尉汝南应劭仲远撰。按《唐志》有《汉官》五卷,《汉官仪》十卷,今惟存此一卷,载三公官名及名姓州里而已,其全书亡矣。道元及见旧籍,故宜无舛,而猬云宋本,此所以不免为阎百诗、冯定远所诮也。守敬按:残宋本此行缺四字,以上下文推之无仪字。《续汉书·百官志》刘《注》引应劭《汉官》,与此文同。《御览》一百八十七亦作《汉官》,而《後汉书·秦彭传》注、《文选·怀旧赋》注、《环宇记》、《河南志》引,并作《汉官仪》,则错出已久,或朱氏所见宋本异,谓有仪字,亦未必非也。)
开阳门始成,未有名,宿昔有一柱来在楼上。琅琊开阳县上言,南城门
(戴南上增县字。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注引,有县字。)
一柱飞去光武皇帝使来识视,良是,遂坚缚之,因刻记年月日以名焉。
(朱上句缚作传,下句无因字。《笺》曰:坚当作竖。赵云:何焯云,坚字不误,传当作缚。刻记上落因字,以《後汉书》注、《文选》注参校。全、赵、戴改增。)
何汤,字仲弓,
(朱脱何字二字。《笺》曰:谢承《汉书》曰,何汤之仲弓,受学子桓荣,为高弟。建武中,拜郎中,推荐荣为太子师傅。)
尝为门候。上微行,夜还,汤闭门不内,朝廷嘉之。
(守敬按:此恐与郅恽是一事,而传闻异。)
又东迳国子太学石经北。《周礼》有国学教成均之法。守敬按:《周礼·春官、宗伯》下,大司乐,掌成均之法。)《学记》
(《礼记》。)
曰:古者,家有塾,党有庠,遂有序,
(守敬按:《学记》遂作术。郑《注》,术当为遂,声之误也。)
国有学。亦有虞氏之上庠、下庠,夏後氏之东序、西序,殷人之右学、左学,
(朱脱右学二字。赵以《礼记·王制》校补二字於左学下。守敬按:《王制》先言右学,後言左学,今补於左学上。)
周人之东胶、虞痒。《王制》云:
(赵作曰。)
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
(守敬按:上文夏後氏以下三句,亦本《王制》,此明引《王制》,但言有虞氏养国老、庶老之制者,举一以该其馀也。)
故有太学、小学,教国之子弟焉,谓之国子。汉、魏以来,置太学于国子堂东。
(守敬按:,後汉书·光武帝纪》,建武五年冬十月,初起太学。《注》引陆机《洛阳记》,太学在洛阳城故开阳门外,去宫八里,讲堂长十丈,广三丈。《文选·间居赋》注。引郭缘生《述征记》,国学在辟雍东北五里,太学在国学东二百步。《洛阳伽蓝记》,报德寺在开阳门外三里,开阳门御道东有汉国子学堂。)
汉灵帝光和六年刻石镂碑,载五经,立于太学讲堂前,悉在东侧。
(会贞按:《後汉书·灵帝纪》,熹平四年诏诸儒正五经文字,刊石立于太学门外。与《蔡邕传》言熹平四年同。光和在熹平之後,此言光和六年刻石者,就刻成时言也,见下《隶释》。《後汉书·儒林传》注引谢承《书》,碑立太学门外,瓦屋覆之,四面栏障,开门於南,河南郡设吏卒视之。)
蔡邕以熹平四年,
(朱熹讹作嘉,全、赵、戴改。守敬按:《邕传》作熹。)
与五官中郎将棠鸡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等,
(朱脱杨赐谏议大夫马日八字,又?讹作弹,驯讹作训。赵依《邕传》增、改。守敬按:《邕传》作堂?典,堂棠通。章怀《注》引《先贤行状》,但称为西鄂长,不言五官中郎将,略也。杨赐,杨震孙,《後汉书》有传,称尝迁少府、光禄动。马日?,马融族孙,《後汉书》附《融传》,略为谏议大夫事。张驯,《後汉书》有传,称尝拜议郎。韩说见《後汉书·方术传》,略为议郎事。单?亦见《方术传》,称尝迁太史令。)
奏求正定六经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丹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于是後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笔写者,
(守敬按:《邕传》笔作摹。)
车乘日千馀两,
(戴作辆,守敬按:《蔡邕传》作两。)
填塞街陌矣。
(守敬按:自蔡邕句至此,皆《後汉书·邕传》文。)
今碑上悉铭刻蔡邕等名。
(守敬按:《邕传》注引《洛阳记》,《礼记》碑上有谏议大夫马日?议郎蔡邕名。)
魏正始中又立古、篆、隶《三字石经》。
(守敬按:《晋书·卫恒传》载《四体书势》,称正始中立《三字石经》,而未明言古篆隶三体。)
古文出於黄帝之世,仓颉本鸟迹为字,取其孳乳相生,故文字有六义焉。自秦用篆书,焚烧先典,古文绝矣。鲁恭王得孔子宅书,不知有古文,谓之科斗书,盖因科斗之名,遂效其形耳。言大篆出于周宣之时,史籀创著。平王东迁,文字乖错。秦之李斯及胡母敬又改籀书,
(朱作有,《笺》曰:当作又。赵、戴改。)
谓之小篆,故有大篆、小篆焉。然许氏字说,专释于篆,而不本古文。)孙星衍云:谓许氏不本古文之说,起于善长,然可谓不达六书矣。守敬按:孙星《向字堂集·与段茂堂书》云,仆少读《水经注》,称许氏专释于篆而不本古文,怪郦氏读书卤莽,并《说文·序》中所云,今叙篆文,合以古籀之言,都未寓目。今此亦有孙氏驳语,乃知孙氏此校,并非伪托。《说文》载古籀於小篆下者至多,郦氏岂不见之,盖以古文至汉时已多失传,故《说文》不以古文标篆上,而皆置说解於篆下,此时代使然,非许氏重篆而不重古文也。)言古隶之书,起于秦代,而篆字文繁,无会剧务,
(朱讹作芜会剧者,《笺》曰:宋本作剧务,赵依改。又据黄本,改芜作无,云言于剧务则无会也。戴作无,作务,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无,作务。)
故用隶人之省,谓之隶书。或云,即程邈于云阳增损者,是言隶者篆捷也。
(守敬按:自黄帝之世句至此,全本卫恒《四体书势》而钞变其辞。)
孙畅之
(守敬按:孙畅之《画记》见《隋志》,此当是其书记之文,畅之有《述书》,见《渐江水注》。)
尝见青州刺史傅宏仁傅朱仁作什,《笺》曰:《初学记》引此作傅宏仁。
(守敬按:《初学记》未引此句,《淄水注》引孙畅之说,作傅宏仁。)
说,临淄人发古冢,得铜棺,
(守敬按:《淄水注》引此事作铜棺,是也。桐棺何能历久不蔽?)
前和外隐起
(朱无起字,《笺》曰:脱一起字。全、赵增。守敬按:《初学记》二十一、《御览》七百四十九引此,并有起字。)
为隶字,言齐太公六世孙
(朱无六字,《笺》曰:脱六字。戴、赵增。守敬按:《初学记》、《御览》引此并有六字。(胡公之棺也。惟三字是古,馀同今书。(朱馀作隶,《笺》曰:《初学记》作馀,戴、赵改。守敬按:明抄本作馀,《御临》同。)
证知隶自出古,
(《笺》曰;自一作字。守敬按:《初学记》二十一、《御览》七百四十九引此,并作字。)
非始于秦。
(孙星衍曰:此必不然,好事者为之也 勃君小学最疏,故取此委巷之说。守敬按:近日安阳所出之龟板,守见数十枚,纯是三代古文,决非伪作。惜不令渊如见之!)
魏初,传古文出邯郸淳,石经古文,转失淳法。
(守敬按:本卫恒《四体书势》文。邯郸淳,《魏志》附《王粲传》。书此碑者,《魏书·江式传》直云,邯郸淳书。《晋书·卫恒传》则以为转失淳法。胡身之《通鉴》注言,《魏碑》以正始年中立。《後汉书》言,元嘉元年度,尚命邯郸淳作《曹娥碑》,时淳已弱冠。自元嘉至正始,九十馀年,决非淳书。然究未得实指书人姓名。馀谓《卫恒传》,魏初传古文者,出于邯郸淳,祖敬侯,写淳尚书,後以示淳,而淳不别。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经》,转失淳法,因科斗之名,遂效其形。是明明谓卫敬侯初学古文于邯郸淳,及书石经,乃转失淳法,怪其不遵师法也。此石经即卫敬侯书无疑。不然,石经失淳法,与敬侯何涉,而载之于《恒传》耶?此亦从未经人道破者。)
树之于堂西,石长八尺,广四尺,列石于其下。
(会贞按:树之于堂西以下四句,接上魏事,叙《魏石经》,前云,汉立石于太学讲堂东侧,此在堂西者,则魏石也。《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国子学堂前有列碑,南北行,三十五枚,刻之表里。书《春秋经》、《尚书》二部,大篆、隶、科斗,三种字体。碑长八尺,今有十八枚存,馀皆崩,指魏言也。国子学堂在太学堂西,又言三字,又言长八尺,并与此《注》合。其称三十五枚,并可以补此《注》之缺略。《北史》,江式亦谓魏建《三字石经》於汉碑西,惟以为邯郸淳书则误。《洛阳伽蓝记》作二十五碑,与《西征记》异,而以为蔡邕笔之遗迹,则认汉碑作魏碑,尤误。)
碑石四十八枚,
(王校本云:朱十讹作千。会贞按:朱作十,其讹作千者,钟、谭本也。项?、黄晟本亦讹。)
广三十丈。
(会贞按:此二句补叙《汉石经》,碑上当有汉字乃分明。《後汉书·蔡邕传》注引陆机《洛阳记》,太学堂前有石经四部,本碑凡四十六枚。西行,《尚书》、《周易》、《公羊传》,十六碑存,十二碑毁。南行,《礼记》十五碑,悉崩坏。东行,《论语》三碑,二碑毁。四十六枚,当从此《注》作四十八枚。盖《论语》三碑下脱存字,後人以为《论语》只三碑,故改四十八枚作四十六枚以就之。例以上称十六碑存,十二碑毁,此句当作三碑存二碑毁,则《论语》本五碑,合计共四十八枚也。《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称,太学堂前石碑四十枚,则又脱八字。《洛阳伽蓝记》、《後汉书补注》四引《羊头山记》、《续博物志》六,并作四十八枚,可证。广三十丈句有误。考《後汉书·儒林传》注引杨龙骧《洛阳记》载朱超石《与兄书》,石经文都似碑,高一丈许,广四尺,骈罗相接。碑各广四尺,综计只十九丈二尺,举成数当作广二十丈也。)
魏明帝
(朱讹作文帝,全、戴改,赵辨见下。)
又刊《典论》六碑附于其次。
(赵云:《隶释·石经残碑》曰,《水经》云,光和六年,立石于太学,其上悉刻蔡邕名。魏正始中,又刻古篆隶《三字石经》。盖诸儒受诏在熹平,而碑成则光和年也。《隋志》有一字石经七种,三字石经三种,其论云,汉镌七经,皆蔡邕书。又云,魏立《一字石经》。其说自相矛盾。新、旧《唐志》有今字石经七种,而注《论语》云,蔡邕作。又有三字石经古、篆两种。盖唐史以隶为今字也。观遗经字画之妙,非蔡中郎辈不能为。以黄初後来碑刻比之,相去不啻霄坏,岂魏人笔力可到?当以《水经》为据。三体者,乃魏人所刻。《儒林传》云,为古文篆隶三体者,非也。又《隶续·三体石经左传遗字》曰,石经见于范《史·灵帝纪》及《儒林·宦者传》,皆曰五经,蔡邕、张驯《传》则曰六经,惟《儒林传》云,为古文、篆、录三体书法 勃氏《水经》云,汉立石经于太学,魏正始中,又刻古文篆隶三字石经。《唐志》有三字石经古篆两种,曰《尚书》,曰《左传》。独《隋志》所书异同,其目有一字石经七种,三字石经三种。既以七经为蔡邕书矣。又云,魏立《一字石经》,乃其误也。范蔚宗时,三体石经与熹平所镌,并列于学宫,故史笔误书其事。後人袭其讹错,或不见石刻,无以考证。赵氏虽以一字为中郎所书,而未尝见三体者。欧阳氏以三体为汉碑,而未尝见一字者。近世方勺作《泊宅编》,载其弟?所跋石经,亦为范《史》、《隋志》所惑,指三体为汉字。至《公羊碑》有马日?单等名,乃云魏世用其所正定之本,因存其名,可为谬论。一清按:景伯据《水经》之事实,辨《後汉书》、《隋志》之?牾,定一字为汉刻,三字为魏碑,其言简而核,他说纷纭,不足录也。吾杭杭编修世骏,撰《石经考异》,荟萃群籍,足补亭林顾氏之缺。四明全庶常祖望,更增广之,搜剔益无遗漏。石经之陈迹,一旦显于千百年之後也。又按:郦氏之言亦非也。据陈寿《三国志·魏志·明帝纪》,太和四年春二月戊子,诏太传三公,以文帝《典论》刊石,立于庙门之外。不云于太学也。《搜神记》乃云,诏刊石于庙门之外及太学。裴世期曰,昔从征西至洛阳,历观旧物,见《典论》石经在太学者尚存而庙门外无之。问诸长老,云,晋初受禅,即用魏庙,移此石于太学,非两处立也。窃谓此言不然,盖以《搜神记》所云为非也。盖石经立于太学,《典论》自在庙门之外,道元以晋移为魏立,恐不如世期目睹耳闻之较实也。又《三少帝纪》注引《搜神记》,以《典论》为魏明帝立,诏三公曰,先帝昔著《典论》,不朽之格言,其刊石于庙门之外及太学,与石经并,以永示来世。至齐王绍位之初,西域献火浣布,子桓谓不然,于是刊灭此论,而天下笑之。今云文帝刊附,亦误也。会贞按:《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魏文《典论》六碑,今四存二败。《洛阳伽蓝记》亦云,《典论》六碑,至太和十七年犹有四。)
陆机言:《太学赞》别一碑,在讲堂西。
(守敬按:《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太学赞碑》一所,汉建武中立。即机所言之碑也。)
下列石龟,碑载蔡邕、韩说、堂?典等名。《太学弟子赞》复一碑,在外门中。今二碑并无。石经东有一碑,是汉顺帝阳嘉元年立。
(朱元讹作八,赵改云:阎若琚云,阳嘉止四年,八是元年之误,盖作毕即立碑也。下九年亦当是元年。)
碑文云:建武二十七年造太学,年积毁坏。永建六年九月,诏书修太学。刻石记年,用作工徒十一万二千人,
(朱作字在工字下,赵同,戴作作工。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作工。)
阳嘉元年八月作毕。
(朱元讹作九,全、赵、戴改。守敬按:《顺帝纪》正是元年。)
碑南面刻颂,表裹镂字,犹存不破。
(守敬按:《後汉书·顺帝纪》,永建六年,缮起太学。阳嘉元年七月,太学成。与此八月作毕异。《御览》五百三十四引《述生记》太学学堂里有《太学赞碑记》曰,建武二十七年立太学堂,永建六年制下府缮治,并立诸生房舍千馀间。阳嘉元年毕刊于碑,有太尉庞参、司徒刘崎、太常孔扶、将作大匠胡广答制记。此石经东之碑,一名《太学赞碑》,即《洛阳伽蓝记》云,《赞学碑》一所在堂前者,非陆机所言之《太学赞碑》也。)
汉石经北,有《晋辟?行礼碑》,是太始二年立,其碑中折。
(守敬按:《晋书·武帝纪》,泰始六年十一月,幸辟雍,行乡饮酒之礼。二年,无辟雍行礼事。近洛阳出土有《晋辟雍碑》,文云,泰始三年十月始行乡饮酒、乡射礼,六年正月又奏行大射礼,其年十月行乡饮酒礼,并称皇太子咸宁三年十二月行乡饮酒礼,四年二月行大射礼,碑立於咸宁四年十月。所云泰始三年十月事,即此《注》所指,足徵二年为三年之讹。所云泰始六年十月事,即《晋书》所载,足徵十一月衍一字。今碑与郦氏所见各一碑,盖泰始三年尝刻石纪事,後又综纪泰始、咸宁诸事于一碑也。)
但世代不同,物不停故,
(守敬按:《漯水注》有物不停固之文,此故当作固。)
石经沦缺,存半毁几;
(朱《笺》曰:当作存毁几半。赵云:按存半毁几,言所存者如此而毁者凡几也,朱氏以意妄改,所未安矣。守敬按:石经沦缺之数详上,朱谓当作存毁几半,约略计之也。如赵说反不如朱之明了。《魏书·外戚传》,洛阳虽经破乱,而旧三字石经宛然犹在,至冯熙与常伯夫相继为洛州刺史,废毁分用,大致颓落。但《御览》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记》称三字经今有十八枚存,馀皆崩。《洛阳伽蓝记》犹有十八碑,馀皆残毁。与《西征记》说同,则又似冯、常无毁石经之事者。)
驾言永久,谅用怃焉。考古有三?之文,
(守敬按:《汉书·河间献王传》,武帝时来朝,对三雍宫。应劭曰,辟雍、明堂、灵台也。)
今灵台太学,并无辟?处。
(守敬按:古人或以为明堂、辟雍同处,或以为灵台、辟雍异名同实,或以为太学即辟雍,郦氏似不用应劭说,但就上文所叙者言之,明堂有辟雍,而灵台、太学无之也。)
晋永嘉中,王弥、刘曜入洛,焚毁二学,
(守敬按:《晋书·怀帝纪》,王弥、刘曜入京师,在永嘉五年。《刘聪载记》称弥等焚东阳、宣阳诸门及诸府寺,则二学在其中。)
尚仿佛前基矣。
(会贞按:《後魏书·刘芳传》表云,《洛阳记》,太学在开阳门外,今太学基所炳在,仍旧营构。又言,今太学故坊,基址宽旷。)
谷水于城东南隅,枝分北注,
(会贞按:此自城西迳城南之从谷水,於东南隅三枝分北迳城东者。)
迳青阳门东,故清明门也,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东面次南曰青阳门,魏、晋曰清明门,高祖改为青阳门。)
亦曰税门,
(朱门外有也字,戴删。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作?毛门。)
亦曰芒门。
(守敬按:《洛阳伽蓝记》,汉曰望京门。《河南志》作望京门,又作宣平门。)
又北迳东阳门东,故中东门也。
(守敬按:《续汉书·百官志》,雒阳城有中东门。《洛阳伽蓝记》,东面次南曰东阳门,汉曰东中门,魏、晋曰东阳门,高祖因而不改。)
又北迳故太仓西。《洛阳地记》
(疑衍地字。)
曰:大城东有太仓,仓下运船常有千计,
(守敬按:《御览》一百九十引《洛阳记》有常满仓,谓汉之仓。《晋书·食货志》,显宗永平五年作常满仓,立粟市於城东,是也,在建春门外。此太仓谓晋之仓。《晋书·武帝纪》,咸宁二年九月,起太仓於城东,是也,在东阳门外。)
即是处也。又北入洛阳沟。
(会贞按:《注》叙自城东南隅枝分之水止此。洛阳沟即上谷水自城北屈南迳建春门乐里道者,此水自城西迳城南。)
谷水又东,
(会贞按:此城南谷水东出之正流。)
左迤为池。
(会贞按:池在故洛阳城东。)
又东,右出为方湖,东西一百九十步,南北七十步,
(会贞按:湖在故洛阳城东。)
故水衡署之所在也。
(会贞按:《续汉书·百官志》三,孝武帝初置水衡都尉,别主上林苑有离宫燕休之处,世祖并其职於少府。每立秋ァ刘之日,辄暂置水衡都尉,事讫,乃罢之。)
谷水又东,南转,屈而东注,谓之阮曲,
(会贞按:《渭水注》叙成国故渠东流,又东南,谓之周氏曲,与此略同。)
云阮嗣宗之故居也。
(《晋书·阮籍传》,阮字嗣宗,陈留尉氏人,此其入官所居也,在故洛阳城东。谷水又东,注鸿池陂。《百官志》(《续汉书》。)
曰:鸿池,池名也,在洛阳东二十里。
(会贞按:《後汉书·安帝纪》注引《续汉书》,永初二年,诏以鸿池假贫民,即此池也。在今偃师县西。)
丞一人,二百石。池东西千步,南北千一百步,四周有塘,池中又有东西横塘,水溜迳通。)戴改迳作径。)故李尤《鸿池陂铭》曰:鸿泽之陂,圣王所规,开源东注,出自城池也。
(朱源作水,《笺》曰:旧本作又,《玉海》引此亦作又,其误久矣。按《艺文类聚》,张载《鸿池陂铭》曰,开源东注,出自城池,盖本李语也。守敬按:朱《笺》所称张载《鸿池陂铭》,引见《类聚》九,其中又有渐台中起,列馆参差二语。《文选·谢玄晖〈晚登三山还望京邑诗〉》注引作李尤《洪池铭》。不应张载与李尤全同,知为李铭,而《类聚》误作张载也。)
其水又东,左合七里涧。
(会贞按:《注》不言七里涧所从出。据《洛阳伽蓝记》称,七里桥在建春门外,则七里涧即自建春门乐里道屈而东出阳渠之水,城南东出之谷水既合此涧,则谷水之下流,至是复合而为一矣。涧在故洛阳城东。至谷水合涧处则在偃师境,盖鸿池在洛阳东二十里,谷水合涧,更在鸿池之东也。)
《晋後略》
(守敬按:《隋志》,《晋後略记》五卷,晋下邳太守荀绰撰。《晋书》本传称,绰撰《晋後书》十五卷,十字衍。两《唐志》并作五卷,可证。)
曰:成都王颖
(朱无颖字,《笺》曰;宋本有颖字。全、赵、戴增。)
使吴人陆机为前锋都督,伐京师,轻进,为洛军所乘,
(朱讹作为治军所处,赵据《名胜志》引改,全、戴改同。)
大败于鹿苑,人相登蹑,死于堑中及七里涧,涧为之满,
(守敬按:《晋书》机本传略同。)
即是涧也。涧有石梁,即旅人桥也。
(守敬按:《环宇记》引陆机《洛阳记》,城东有石桥以跨七里涧。《洛阳伽蓝记》,出建春门外一里馀,至东石桥,桥北大道东有绥民里,东有崇义里,崇义里东有七里桥,以石为之,中朝杜预之为荆州,出顿之所也。七里桥东一里,郭门开三道,号为三门,离别者多云,相送三门外。京师士子送去迎归,常在此处也。)
昔孙登不欲久居洛阳,知杨氏荣不保终,思欲遁迹林乡,隐沦妄死,
(朱《笺》曰:宋本作忘死。赵云:按非也,妄死谓诈死耳,不误。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妄。《神仙传》作卒死。卒死者,暴死也。观下文埋之此桥,则解作诈死,非。)
杨骏埋之于此桥之东。
(守敬按:《神仙传》作骏给棺埋之於振桥,乃旅桥之误也。)
骏後寻亡矣。《搜神记》曰:太康末,京洛始为《折杨》之歌,有兵革辛苦之辞。骏後被诛,太後幽死,《折杨》为之应也。)戴删为字。会贞按:今本《搜神记》脱此条,引见《御览》五百七十三始为折杨下有柳字,革作车,误。末句无为字。)凡是数桥,皆累
(守敬按:残宋本、《大典》本并作累。)
石为之,亦高壮矣。制作甚佳,虽以时往损功,而不废行旅。朱超石《与兄书》云:
(守敬按:朱超石,朱龄石弟。《宋书》、《南史》俱附《龄石传》。)
桥去洛阳宫六七里,
(守敬按:桥在故洛阳城东。)
悉用大石,下圆以通水,可受大舫过也,奇制作。
(朱《笺》曰:奇制作未详,《玉海》引此,《注》无此三字。赵云:按奇制作所谓桥之制作甚奇,即上制作甚佳之意,岂可以《玉海》所引无之,而遂疑之。戴以为衍文,删去。)
题其上云:太康三年十一月初就功,日用七万五千人,至四月末止。
(守敬按:《晋书·武帝纪》,泰始十年十一月立城东七里涧石桥。此作太康三年,盖误。此至四月末止,亦有讹,疑四当作是,谓十一月初造起,即以其月末止也。)
此桥经破落,复更修补,今无复文字。
(守敬按:观此知上文是据旧拓本,非亲见碑题也,当从《武帝纪》。)
阳渠水又东流,迳汉广野君郦食其庙南。
(朱《笺》曰:迳当作经。赵云:按前後《注》文俱作迳,此等实为辞费。戴云:按谷水自阊阖门而南以下,并阳渠水,原本及近刻独此处及下迳毫殷,忽两称阳渠,後复称谷水。考其地相比次,非有错紊,而称名参差,或後人臆改使然,今姑仍之。会贞按:戴不知谷水阳渠通称,於上渠水又有枝分南入华林园,改为谷水,盖专以东出之水为谷水,然无解于《注》叙此水至建春门乐里道,又有屈而东出阳渠之说,而此又惟以自阊阖门而南之水为阳渠,此郦氏故意错出,使人知阳渠即谷水。戴疑为後人所改,诬矣。全、赵亦未得其解,说详後文 勃食其号广野君,见《史记》本传。)
庙在北山上,成公绥
(守敬按:《晋书》,成公绥,字子安,著诗赋杂笔数十卷。)
所谓偃师西山也,
(守敬按:《隋志》,偃师县有郦山,即此山也。盖因山上有食其庙,後人取其姓以名山,在今偃师县西。)
山上旧基尚存,庙宇东面,
(戴改面作向。)
门有两石人对倚。北石人胸前铭云:门亭长。
(全氏云:有脱文。守敬谓如孔庙石人,胸前题云,府门之卒,无讹文。)
石人西有二石阙,虽经颓毁,犹高丈馀。阙西即庙故基也,基前有碑,文字剥缺,不复可识。子安仰澄芬于万古,赞清徽于庙像,文存厥集矣。
(朱存作字,戴同。《笺》曰:文字下有脱误,当是载字,谓成公子安集中有郦生庙碑文也。全依增载字。守敬按:孙诒让《札移》云,字当作存,形近而误。是也,今订。)
阳渠水又东,迳毫殷南,昔盘庚所迁,改商曰殷,自此始也。
(朱无自字,全、赵、戴同。守敬按:当有自字,今增。《书·序》盘庚将治毫殷。孔《疏》引郑玄曰,治於毫之殷地。商家自徙此而改号曰殷。《御览》八十三引《帝王世纪》,帝盘庚徙都殷,始改商曰殷。按《洹水注》既以盘庚所迁之殷在邺南,此复云在河南,盖据旧说两存之。)
班固
(《汉志》偃师县下。)
曰:尸乡,故殷汤所都者也,
(守敬按:《续汉志》注引《帝王世纪》,尸乡在偃师县西二十里。《括地志》,毫邑故城在偃师县西十四里,商汤之都。《偃师县志》,今县西十里新塞铺,即古尸乡。)
故亦曰汤亭。
(守敬按:《书·序》孔《疏》引郑玄曰,毫今河南偃师县,有汤亭。《续汉志》注引《皇览》,亦云有汤亭。)
薛瓒《汉书》注、皇甫谧《帝王世纪》并以为非,以为帝喾都矣。
(守敬按:《汉志》偃师颜《注》引臣瓒云,汤居毫,今济阴县是也。而无驳汤都在此之说,亦不言帝喾都,盖皆师古删之。皇甫驳汤都说,详《获水注》,其言帝喾都,见下。)
《晋太康记》、《地道记》
(朱讹作《晋太康地理记》,赵增改云:兼引二书,故曰并言也。)
并言田横死于是亭,
(守敬按:《史记·田儋传》,横乘传诣洛阳,未至三十里,至尸乡厩置,自刭。)
故改曰尸乡,非也。馀按司马彪《郡国志》,
(偃师县下。)
以为《春秋》之尸氏也。
(守敬按:见《左传·昭二十六年》。)
其泽野负原,夹郭多坟陇焉,即陆士衡会王辅嗣处也。袁氏《王陆诗叙》
(守敬按:《隋志》不著录。)
机初入洛,次河南之偃师,时忽结阴,望道左若有民居者,
(朱若作右,《笺》曰:《异苑》作左右若有民居,无者字。全、赵改若,增有字。戴改若。守敬按:《类聚》七十九、《御览》八百八十四、《广记》三百一十八引《异苑》,并作道左若有民居。)
因往逗宿,
(朱逗作退,《笺》曰:宋本作逗。《异苑》作投。戴、赵作逗。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作逗。)
见一少年,姿神端远,与机言玄,机服其能,而无以酬折,
(朱《笺》曰:《异苑》作抗。)
前致一辩,
(朱作前至一辩文。守敬按:今本《异苑》脱此句及下机字,全、戴改至作致,删文字。)
机题纬古今,
(朱《笺》曰:《异苑》机下有乃字。守敬按:《类聚》、《御览》、《广记》引《异苑》,并无乃字。题作提。)
综检名实,
(守敬按:《类聚》、《御景色》、《广记》,检并作验。)
此少年不甚欣解。将晓去,税驾逆旅,
(朱无逆旅二字,赵据黄本增,戴有。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并有逆旅二字。)
妪曰:君何宿而来?自东数十里无村落,止有山阳王家墓。
(朱止讹作上,赵据孙潜校改,戴作止。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并作止。王弼,《魏志》附《钟会传》,称山阳人。《环宇记》,弼墓在偃师县南三里。元陈思忠撰《弼墓碑记》,则谓在县东三里,《一统志》从其说。)
机乃怪怅,还睇昨路,空野昏霾,
(朱《笺》曰:《异苑》衍昏字,同赵亦有,全、戴删。)
云攒蔽日,
(朱《笺》曰:《异苑》攒下有木字。全、戴增。守敬按:原本此二句上作空野昏霾,下作云攒蔽日。朱所见《异苑》有昏字,而以为衍,失之。又云,《异苑》攒下有木字。今《类聚》、《御览》、《广记》引《异苑》,上句并无昏字,以云字断句下,句有木字,攒作拱。盖皆後人率意删增改易。其攒作拱,当以云攒为不经见,故改作拱,然拱木安能蔽日?考《汉书》,《上林赋》,攒立丛倚,《注》,攒,聚也。则疑云攒当倒互。)
知所遇者,审王弼也。
(会贞按:《晋书·陆云传》以为云事。)
此山即祝鸡翁之故居也。《搜神记》曰:
(守敬按:今本《搜神记》不载祝鸡翁事。惟《列仙传》详载之。又类聚》九十一、《御览》九百一十八、《广记》四百六十一、《事类赋》八,并引作《列仙传》。)
祝溪、鸡翁者,
(朱脱祝字,全、赵、戴增。)
洛阳人也,居尸乡北山下,养允百年馀,
(守敬按:《列仙传》及《类聚》、《御览》、《广记》、《事类赋》引,并作百馀年。《环宇记》引刘澄之《永初山川记》同,则此年馀二字当倒转。)
鸡至千馀头,皆有名字,欲取,呼之名,则种别而至。
(守敬按:《广记》引《列仙传》无之字。)
後之吴山,莫知所去矣。
(全云:此下不叙阳渠水入谷之处,疑有脱文,且原流分合,多有错误,无从考正。赵云:按《洛水》篇,《经》云,又东至偃师城南。《注》云,洛水又北,阳渠水注之,则阳渠水于偃师城南,由谷入洛。会贞按:《注》叙城内外之水,正流枝流,分合秩然,解详各条,按图可索。其称分流东出南出之水,谷渠互见,至城东合流,同为一川,亦忽称阳渠,忽称谷水,盖以谷水兼有阳渠之名,但言谷水,则失阳渠,但言阳渠,则失谷水,故错出以见一水而二名。观此篇末惟云,谷水入洛,《洛水注》惟云,阳渠水注之,一水二名之意显然。全未窥见郦旨,故谓有脱误。赵言阳渠由谷入洛,似矣,然犹未免歧而二之也。)
谷水又东,迳偃师城南。
(守敬按;两汉、魏、晋?上引袁氏《王陆诗叙》称陆机初入洛,次河南之偃师。考机入洛在太康末,则晋初有此县,《晋志》脱。?县属河南,晋省,即今县治。)
皇甫谧曰:帝喾作都于毫,偃师是也。
(守敬按:《史记·五帝本纪·集解》引皇甫说,《御览》一百五十五亦引。)
王莽之所谓师氏者也。
(孙星衍曰:今《地理志》作师城,钱坫以作师成为误刻,是也。)
谷水又东流,注于洛水矣。
(会贞按:今谷水合涧水,於洛了县西南入洛,即《禹贡》涧水入洛之道,详见《洛水》篇。)
○甘水
甘水出宏农宜阳县
(守敬按:县详《洛水注》。)
鹿蹄山。
(守敬按:《中次四经》,鹿蹄之山,甘水出焉,北流注于洛。为此《经》所本。)
山在河南陆浑县故城
(守敬按:县详《洛水注》。)
西北,
(守敬按:山互见《洛水注》。《隋志》,兴泰县有鹿蹄山,在今宜阳县东南五十里。)
俗谓之纵山。水之所导,发于山曲之中,
(守敬按:水出今宜阳县东南。)
故世人目其所为甘掌焉。
(朱掌讹作棠,赵据黄本改云:如华掌鸾掌之类。《元和志》寿安县下,後魏分新安,置甘掌县,是也。戴作掌。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并作掌。)
东北至河南县南,北入洛。
甘水发源东北流,北屈,迳一故城东,在非山上,
(非山详下。)
世谓之石城也。京相?曰:或云,甘水西山上,夷?而平。
(朱夷?作梦汁,《笺》曰:孙云,梦汁疑作广阔。全云:先司空本是夷?二字。赵、戴并依改。守敬按:朱作梦汁,不可解。孙汝澄疑作广阔,在人意中。全司空作夷?,语新而奇,并无典据。戴亦依改,此亦戴袭全、赵之证。)
有故甘城,在河南城西二十五里,
(守敬按;《括地志》,故甘城在河南县西南二十五里,盖本京说,而西下增南字,非也。)
指谓是城也。馀按甘水东一十许里,洛城南有故甘城焉。北对河南故城,
(守敬按:在今洛阳县西南。)
世谓之鉴洛城,
(朱鉴作盐,《珠》曰:谢云,盐一作鉴,下同。戴、赵改鉴。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并作鉴。)
鉴、甘声相近,
(守敬按:《洛水注》作甘洛城,此言世谓之鉴洛城,正以鉴甘声近通称也。)
即故甘城也。
(守敬按:郦意谓京误以石城为甘城,而实指鉴洛城以当之。石城在甘水西,鉴洛城在甘水东,《注》文自明。而《春秋地名考略》称,郦《注》河南城西二十五里,有故甘城,俗曰鉴洛城,在甘水东十里。混京说、郦说为一,失之。)
为王子带之故邑矣,以昭叔有甘公之称焉。
(全云:按王子带称太叔,死後称甘昭公,不称昭叔。会贞按:《左传·僖二十四年》,甘昭公有宠于惠後。杜《注》,甘昭公,王子带也,食邑于甘。《晋语》,文公元年,襄王避昭叔之难 勃称昭叔所本,全氏失检。
甘水又与非山水会,水出非山东谷,(孙星衍曰:非山即鹿蹄山。会贞按:《通鉴》,唐高宗龙朔元年十月,畋于非山,即此。《隋书·食货志》作飞山,山在鹿蹄山西北,非一山也。而《括地志》引《洛阳记》,河南县西南二十五里,甘水出焉,山上有甘城。所云甘城,即京氏所指之城在非山上者,则所云甘水,即此注之非山水也。《方舆纪要》,鹿蹄山或谓之非山,盖本此。不知甘水出鹿蹄山,郦氏明云甘水与非山水会,则鹿蹄山非非山可知。今本《洛水注》,鹿蹄山,世谓之非也,据此篇非也上当脱纵山二字。全、赵、戴俱改也作山,孙星衍遂谓非山即鹿蹄山矣。是《括地志》为《洛阳记》所误,顾祖禹为《括地志》所误,孙星衍又为全、赵、戴妄改《洛水》篇所误,皆由不细读郦《注》,参校洛、甘水二篇,展转武断所致。)
东流入于甘水。
甘水又于河南城西,
(句。)
北入洛,《经》言县南,非也。故京相?曰:
(戴删故字。)
今河南河南县
(戴删上河南二字。守敬按:谓河南郡河南县也,二字非衍文。)
西有甘水,
(朱脱西字。赵增西南二字,云:《郡国志》,河南县有甘城。刘《注》,杜预曰,县西南有甘泉,即此水也。戴增同。守敬按:《大典》本、残宋本、黄本并作西,与上合。京不必与杜同也。戴不从《大典》作西而作西南,盖为赵说所误,今订。)
北入洛,斯得之矣。
○漆水,
漆水出扶风杜阳县俞山,东北入于渭。
(守敬按:漆水在三代时最著,读《诗》、《书》皆称之。自秦、汉已多变迁。故《汉志》但言在漆县西。《说文》云,出杜阳岐山者,当得之古《尚书》家旧说。郑笺《毛诗》,已不能详,盖堙灭殆尽矣。作《水经》者,其时已无漆水,但杂采《山海经》、《说文》成之。其云出扶风杜阳者,本《说文》也。其云俞山者,即《山海经》?俞次之山也。其云东北入于渭者,东据《说文》,北据《山海经》也。然二说水地皆异,不可合为一。且杜阳在渭北,安得漆水东北入渭?至郦道元时更无从实验,故篇末以漆渠当之,仍不敢自信。惜其所引旧说,亦未能分明,又多错简,今为疏之如左。)
《山海经》曰:?俞次之山,漆水出焉,北流注於渭。
(守敬按:此《西山经》文。其上文曰浮山,即《水经·渭水注》之浮肺山,与丽山连麓而异名者。今在临潼县南。又西七十里曰?俞次之山,漆水出焉,北流注於渭。郭《注》,今漆水出岐山,郭盖不敢以岐山当?俞次,知华山符禺之西,不得即至岐山也,故引岐山之漆水以著其异。案涧潼之西七十里,正当杜陵?县之间,即此《注》後文引《关中记》所云,漆沮在?县者,又即後文引《开山图》岐川在杜陵北者,故云,北注於渭。)
盖自北而南矣。
(守敬按:郦氏未得《山海经》之旨,不能类次於《关中记》之前。又以漆水在渭北,不得北注於渭,故以自北而南释之。其曲附之迹,几可一噱。下文引《开山图》、《关中记》,是明明释《山海经》北流入渭之证,何以有自北而南之记,此必浅人只知漆水南入渭,无北入渭之理,又见《大辽水》篇有自北而南之文,遂窜入之此下。各本有《尚书·禹贡》至入于河二十六字,又有孔安国曰至是符《禹贡》《世纪》之说六十二字,是泾东之漆沮,错简於此,今移於《沮水》篇。)
《开山图》曰:丽山西北有温池,
(朱《笺》云:古本作地,吴本改作池。戴云:《大典》本作池。《三秦记》及《汉武故事》并云,骊山汤泉,又称温泉,不言温池。守敬按:谓泉为池,亦无不可。)
温池西南八十里,岐川在杜陵北。
(戴、赵改岐川作岐山,又朱作在杜陵埤,《笺》曰:宋本作北。赵误移许慎《说文》句下,《笺》语孙云,杜陵当作杜阳八字,於宋本上合为一条,改作在杜阳北。守敬按:此即《关中记》漆在?之说也。温池西八十里,直杜陵北原不误,岐川即谓漆水也。岐、漆音近,故《渭水注》大道川东南流入漆,即故岐水也,是其证。戴、赵改岐川为岐山,又改杜陵为杜阳,盖不知此别一岐川,在杜陵,不在杜阳。温池去岐山杜阳何止三百里,乃八十里乎?)
长安西有渠,谓之漆渠。
(守敬按:《开山图》以下三十三字,各本错入潘岳《关中记》云云下,今移此。)
潘岳《关中记》曰:关中有泾、渭、灞、?、酆、高阝、漆、沮之水。
(守敬按:《文选·上林赋》李善《注》引潘岳《关中记》,泾、渭、灞、?、酆、高阝、漆、?,凡八川。《初学记》引同。是郦氏所见《关中记》与李善、徐坚所见本异。《初学记》又引《关中记》云,泾与渭、洛为关中三川。又引《关中记》云,洛水一名漆沮水,出冯翊。是《关中记》泾东渭南皆有漆沮。)
酆、高阝、漆、沮四水,在长安西南?县,皆
(注酆高阝水)
北注渭。
(戴氏增作漆沮皆南注,酆、高阝水皆北注,删渭字。守敬按:既云四水皆在?县,则皆当北流入渭,何得改漆沮为南注?删渭字则漆沮注於何水?馀谓注酆高阝水四字是衍文,自潘岳《关中记》以下各本错入《开山图》云云上,今移此。以上皆释《山海经》北流注谓之文,以下方释泾西之水。)
周太王去?度漆,逾梁山,止岐下。故《诗》曰:民之初生,自土沮漆。
(朱讹作漆沮,戴作沮漆,赵依《经》文乙。会贞按:黄本作沮漆。)
又曰:率西水浒,至於岐下。
(守敬按:此泾西之漆沮也。《括地志》,梁山在好?县西北十八里。在今乾州北十里。岐山在今岐山县东北五十里,在杜水之南,故《诗》言自土沮漆,由北而南也。以地望准之,自应先逾梁山後度沮漆。而《史记》乃先渡沮漆,後逾梁山,则漆水当在杜水之北,东南流迳梁山之东而後可,显与《诗》文不合。按《孟子》只言逾梁山至於岐山之下,《吴越春秋》亦言逾梁山而处岐,不及度漆沮事。疑史公即据《诗》自土沮漆之文而增入之,未遑计其道理,遂尔先後倒置也。自周太王以下各本错入许慎《说文》之上,今移此。)
班固《地理志》云,漆水在漆县西。
(守敬按:《郡国志》,漆县有漆水。《注》引《地道记》,水在县西,皆本《汉地》。)
る阚《十三州志》又云:漆水出漆县西北岐山,东入渭。
(守敬按:《书·正义》引同,然有驳文。岐山安得在漆县之西北?故王伯厚《诗地理考》於岐山上,增至字,赵、戴并从之。不知漆县为今之?州,其西北则在泾水北矣。且《汉志》凡言至者,必其入相近之地。岐山在漆县西南,何得便云东入渭乎?此当云,漆水出漆县岐山西北,东入渭,依《汉志》例立文,方合,晋已无杜阳县,并入漆县,故阚る可云漆县岐山。)
许慎《说文》称:漆水出右扶风杜阳县
(朱讹作杜陵,《笺》曰:孙云,当作杜阳。赵、戴改。)
岐山,东入渭,从水,漆声。一曰,漆城池也。
(守敬按:今本《说文》作杜陵,误,当以此订之。大徐本作一曰入洛,误,此同小徐本。自许慎以下,各本错入潘岳《关中记》之上,今移此,与下水出杜阳县相接。)
今有水出杜阳县岐山北漆溪,谓之漆渠,西南流注岐水。守敬按:此郦氏语。胡东樵误认为阚る说。下流入雍水以入渭,互详《渭水注》。)但川土奇异,
(守敬按:作变迁解。)
今说互出,考之经史,各有所据,识浅见浮,无以辨之矣。
(守敬按:今本《漆水》篇昧《诗》、《书》之辨,既有错简,又无伦次。《山海经》、《关中记》、《开山图》皆不可以说杜阳之水,今为订正,差有条理。所拟漆渠之水出於杜阳岐山,不差远意。而其流太短,且与《汉志》漆西之义,不甚符合。至《元和志》、《环宇记》以?州西白土川东北入泾者当之,且驳斥南流之漆溪非汉水,此盖欲附合《汉志》在漆西之文,又为《水经》东北流所惑。不知《说文》明云入渭,《山海经》亦云入渭,安得以入泾之水冒之?《隋志》於普润下,言有漆水。普润在今麟游之西百馀里,与《汉志》在漆西适合,又不背出杜阳岐山之文,此当必有所受。惜今无他籍为详证之耳。或曰,普润本汉杜阳县地,故云有漆水,非必别有本也。守敬按:漆沮本双声字,言漆可该沮,言沮可该漆。而《汉志》、《说文》并有漆沮者,以《尚书》过漆沮在泾东,《汉志》、《说文》之沮水,是泾东之水,故有沮水而漆水无闻,《诗》之漆沮在泾西,《汉志》、《说文》之漆水是泾西之水,故有漆水而沮水无闻;是各举一字之证也。孔颖达、司马贞、程大昌、王应麟不知此,故纷纷致疑。
○?水
?水出京兆蓝田谷,北入于灞。(守敬按:?水入灞,则灞大于?,而《水经》不立《灞水》篇,灞水但附见于渭水,是亦一间。)
《地理志》曰:?水
(守敬按:今本《汉志》作沂水,误,详下。)
出南陵县之蓝田谷,
(守敬按:两汉县属京兆尹,後汉废,在今咸宁县东南。水出蓝田县西南秦领,今名对家河者是也,而无?水之目。今别有?水,在郦氏所指?水之西。勃氏於《渭水》篇载之云,俗谓之?水,非也。二水俱北流入霸,西边之水较东边之水为长,故当时已有?水之称。勃氏以为俗而驳之,乃以东边之水为?水主名,必别有所据,而今不可考矣。)
西北流与一水合,水出北流,注?水。
(孙星衍云:?不出蓝谷,则今所称蓝水是也。莽谷水即辋川矣。会贞按:非也。今之蓝水即霸水,辋川即辋谷水,并见《渭水注》,安得又以之当此二水?)
?水又北历蓝田川,
(会贞按:《渭水注》叙霸水,亦有历蓝田川之文。盖霸水在蓝田县东,?水在蓝田县西,两水迳蓝田,皆有蓝田川之名,故并称历蓝田川也。)
北流注于灞水。《地理志》曰:?水北至灞陵,
(戴改灞作霸,下同。霸陵县详《渭水注》。)
入灞水。
(全氏《鲒?亭集》曰:《汉志》京兆尹南陵下,沂水出蓝田谷,北至霸陵,入霸水。霸水亦出蓝田谷,入渭。师古曰,沂,先历翻,则沂字而涅声。历考诸书,未闻霸上有沂水也,因质之为地理之学者,亦莫能证其目。或曰,沂者,泥之通也,泥水亦出蓝田,西迳?关而复会於霸。今世多以省文作泥,其音之转为涅。是说也,迂回曲折以求之,予未之敢信。且《汉志》泥水出北地郡郁郅县北蛮中,则其来远矣。而於六书又绝无据。乃近以解《水经》之故,取其《?水》篇读之,则再引《地理志》之文,直曰?水,而非沂水。乃知六朝旧本固?水也。夫玄霸素?,古以二水齐称,而汉家列之命祀,所谓长水者也。是在《地志》例必并书,而泥水之以青泥军得名於史,其出稍晚矣。况善长生於师古之前,专门治《水经》之学,其引《汉志》最审,宁复有可疑哉?守敬按:《说文,?不出京兆蓝田谷入霸。而无此沂水。又《三辅黄图》、《上林赋》张揖《注》,产水出蓝田谷,北至霸陵入霸。段氏《说文》注亦以《汉志》沂为?之误。故钱坫、洪颐煊、汪远孙、陈沣并同此说。而徐松据段氏手迹札记云,按《水经·渭水》篇,泥水、?水皆出蓝田谷入霸,《汉志》作沂,沂盖泥之声误也。沂又误析,故师古音先历反。此当云,泥水、?水皆出蓝田谷,北至霸陵入霸。今本脱?水,郦所据脱沂水,故叙泥水不引《志》文,而《?水》篇引《志》文也。然据宋敏求《长安志》,则郦《注》述泥水所脱多矣,安知不在所脱中也?今正沂作泥,又补?水,庶合。泥水小於?水,故《汉志》、《说文》有?水,无泥水。且霸水西北流,泥水入霸在蓝田之东,与霸陵不相涉。?水於霸陵主霸,在蓝田之西北,何得并为一谈。谓泥水、?水皆北至霸陵入霸乎?段氏此说殊谬。赵氏回护师古说,又谓沂字亦作泥,见《渭水注》。今《渭水注》具在,何曾有沂亦作泥之文?岐之又歧矣。)
○沮水
沮水出北地直路县,东过冯翊礻殳礻羽县北,东入于洛。
(赵沮改氵?,下同,云:按古本《水经》氵?水,今俗误作沮。《史记·索隐》曰,沮水,《地理志》无文。而《水经》以氵?水出北地直路县,东过冯翊礻殳礻羽县入洛。《说文》,氵?水出北地直路西,东入洛,从水,?声,侧加切。沮水出汉中房陵东入江。从水,且声,子馀切。今北地之氵?,与汉中之沮,更无分别。观小司马所引,犹见唐时《水经》之善,与许氏《字说》合也。守敬按:《禹贡》作沮,《汉志》亦作沮,惟《说文》作氵?,盖沮字承用已久,故此《经》、《注》仍之。亦如济水,《说文》作?,而《水经注》仍作济。《索隐》盖据《说文》,改沮氵?,非唐时《水经》作氵?也。会贞按:《经》云,沮水东过礻殳礻羽县北,东入洛。《注》则云,迳礻殳礻羽县故城西,下循郑渠东北入洛,是迳礻殳礻羽县南,而《注》不驳《经》之误,知《经》必作县南,传钞讹南,非北也。)
《尚书·禹贡》、太史公《禹本纪》云:导渭水东北至泾,又东过漆沮入於河。
(守敬按:此二十六字各本错入《漆水》篇盖自北而南矣下,今移此。朱过讹作迳,戴改过。河讹作洛,黄省曾、吴?本,原作河。此泾东之漆沮也 勃氏合钞《尚书》、《史记·夏本纪》文,而称为《禹本纪》,即《夏本纪》也。)
《地理志》曰:沮出直路县西,东入洛。
(朱直路讹作畿县,戴改。守敬按:今本《汉志》作沮水出东,西入洛。王念孙曰,洛在沮东,不得言西入洛。《说文》,氵?水出北地直路西,东入洛。《水经》亦言东入于洛,则《汉志》本作出西东入洛,明矣。是正当据《说文》、《水经》以订《汉志》之误。按《禹贡》,漆沮本入渭,不入洛,自郑国引沮水循郑渠之道,遂不入渭而入洛。胡渭云,《汉志》沮入洛,据郑渠既开後言之,其说是也。)
孔安国曰:漆、沮,一水名,亦曰洛水也,出冯翊北,
(守敬按:此十八字,各本错入《漆水》篇周太王去?上,今移此。朱一作二。戴改。《史记·夏本纪·索隐》曰,《说文》以漆沮各是一水,孔安国独以为一。是司马贞所见《书·传》本作一,後人据《毛传》改之也。《渭水注》,洛水入焉,阚る以为漆沮之水也。漆沮本非洛水,自沮水循郑渠之道,下流入洛,故以洛水当漆沮。)
是符《禹贡》、《本纪》之说。
(守敬按:此八字各本错入《漆水》篇引诗至于岐下之下。按《毛诗》是言泾西之漆沮,与《禹贡》、《本纪》何涉?今移此。古有泾东之漆沮,见《禹贡》,有泾西之漆沮,见《毛诗》,原不相混。後世不惟泾东之漆沮,自郑国引沮循郑渠之道,与洛水混,泾沮西之漆水故迹已湮 勃氏虽引《汉志》、《说文》等书,不能实指其地。杂采异说,惝恍游移。又加以错简,遂使孔颖达、司马贞、程大昌、王应麟皆不能明了。赵氏引《书》疏、《索隐》、《雍录》、《诗地理考》,不能剖别,徒乱人意,今置不录。)
今水自直路县
(会贞按:直路在今中部县西北二百里,已废於後汉。《经》犹称沮水出直路县,盖据旧籍为说,舍此无可指名也 勃氏亦称直路县,足知《注》中於前代之县,但称其县,不称故城者,不必其县尽存也。今沮水出中部县西南山。)
东南迳石山,
(戴校ㄡ作谯。守敬按:《说文》,ㄡ,所以然持火也。此ㄡ字不误。戴改反误。《一统志》,石堂山在中部县西北七十里。《水经注》ㄡ石山,疑即石堂别名。石堂山见赵补《洛水》篇,去ㄡ石山颇远,非一山也。)
东南流,历檀台川,俗谓之檀台水。屈而夹山西流,又西南迳宜君川,世又谓之宜君水。
(会贞按:《地形志》,宜君县有宜君水。县在今宜君县西南。盖沮水迳宜君县境,又谓之宜君水也。)
又得黄嵌水口,水西北出云阳县石门山黄嵌谷,
(守敬按:两汉故县属左冯翊,在今淳化县西北,魏废县,置抚夷护军,晋罢,後魏复置县,属北地郡,在今泾阳县北。《通鉴》周显王五年,秦献公败三晋之师于石门,即此。《元和志》,石门山在三水县东五十里,峰岩相对,望之似门。据《渭水注》,五丈渠水出石门山,东南流迳黄嵌山西,则黄嵌山在石门山东南。水出其谷,即以黄嵌为名也。)
东南流,注宜君水。
又东南流,迳礻殳礻羽县故城西,县以汉景帝二年置。
(朱《笺》曰:宋本以字下有溪名二字。赵云;按于文不当有此二字。守敬按:残宋本此行缺十一字,以上下文推之,盖无溪名二字。《史记·孝景本纪》,二年置礻殳礻羽县。《汉志》同。县属左冯翊,後汉因之。《环宇记》,汉末废,在今耀州东北一里。)
其水南合铜官水。水出县东北,
(朱无县字,又此句下衍而字,赵据孙潜校增删,戴同。)
西南迳铜官川,谓之铜官水。
(守敬按:《通鉴》,晋太元九年,秦王坚击後秦军於赵氏坞,後秦军中无井,秦人塞安公谷,堰同官水以困之。又云,後秦王苌使宁北将军姚穆守同官川。《长安志》,同官川水在同官县北五十里,自宜君县界来。今同官川出铜官县东北。)
又西南流,迳礻殳礻羽县东,西南流,迳其城南原下,而西南注宜君水。
宜君水又南,出土门山西,
(会贞按:《地形志》,土门县有土门山。《元和志》,土门山在华原县东南四里。在今耀州东南,接富平县界。)
又谓之沮水。又东南,历土门南原下,东迳怀德城南,城在北原上。
(赵云:按《环宇记》,怀德故城在今富平县西南十一里,非汉怀德县也。盖後汉末及三国时,因汉旧名,于此立县,今有废城存。《括地志》,怀德故城在同州朝邑县西南四十三里。据此则是汉县,与此城有别。守敬按:《汉志》左冯翊怀德下,《禹贡》北条荆山在南,下有疆梁原。洛水东南入渭。自是朝邑之怀德,阎百诗言之审矣。自《隋志》误系荆山於富平县,《元和志》、《长安志》遂沿其误。《水经注》叙疆梁於洛水,又於渭水言怀德在渭水之北,沙苑之南,其於汉怀德,确指不误,不特《括地志》、《环宇记》可证也。)
又东迳汉太上皇陵北,陵在南原上。
(守敬按:汉高帝葬皇考,起坟陵,见下。《元和志》,汉太上皇陵在栎阳县东北二十五里。《明一统志》,在临潼县东北七十五里。)
沮水东注郑渠。昔韩欲令秦无东伐,使水工郑国间秦,盐泾引水,谓之郑渠。渠首上承泾水于中山西
(中山详下。)
瓠口,
(赵西下依《河渠书》增邸字。全、戴增同。会贞按:《汉书·沟洫志》亦言,凿泾水,自中山西邸瓠口为渠。然师古云,邸,至也。《史诠》云,邸当作抵。则不得以邸连瓠口为名,全、赵、戴增邸字,非。《通鉴》晋永和八年,《注》引此文亦无邸字。郑渠故道自今泾阳县西北分泾水。)
所谓瓠中也。《尔雅》
(《释地》。)
以为周焦获矣。
(朱获作护,《笺》曰:宋本作获。守敬按:《文选·班叔皮〈北征赋〉》注,引《尔雅》作获,今本《尔雅》作护。郭《注》,焦获,今扶风池阳县瓠中是也。《括地志》,焦获在泾阳县城北十数里。在今县西北六十里谷口下。)
为渠并北山,
(朱无为字,全同,赵据《史记·河渠书》、《汉书·沟洫志》增。)
东注洛,三百馀里,欲以溉田,戴删成字。)卒使就作而觉。秦欲杀郑国,郑国曰:
(朱脱而字、秦字,不叠郑国二字。《笺》曰:《史记》作中以溉田,中作而觉,欲杀郑国,郑国曰。全、赵、戴依增。)
始臣为闲,然渠成,亦秦之利。
(渠,渠成而用,注填阏之水,溉泽卤之地四万馀顷,(朱脱之地二字。赵据《史记·河渠书》增,全、戴增同。)
皆?每一钟。
(朱《笺》曰:皆上史有收字。赵依增。)
关中沃野,无复凶年,秦以富疆,卒并诸侯,命曰郑渠。
(守敬按:自昔韩欲令秦无东伐至此,本《史记·河渠书》,惟所谓瓠中也二句,参以《尔雅》及郭《注》文。)
渠渎东迳宜秋城北,
(守敬按:称渠渎者,以无水之故也。《通鉴》晋永和八年,杜洪、张琚据宜秋,即此,在今泾阳县西北。)
又东迳中山南。《河渠书》曰:凿泾水自中山西。
(朱西讹作而。赵云:《史记》,盐泾水自中山,西邸瓠口为渠,道元盖割裂引之。全依《史记》增邸瓠口为渠五字。守敬按:《史记·封禅书·集解》,徐广曰,《河渠书》曰,盐泾水自中山西,与此正同。况上文暗用《河渠书》,已见瓠口字,故此明引无妨节去。)
《封禅书》:汉武帝获宝鼎于汾阴,将荐之甘泉。鼎至中山,氤氲,有黄云盖焉。
(守敬按:原书氤氲作燕?р。)
徐广《史记音义》曰:关中有中山,非冀州者也。
(会贞按:《封禅书·集解》,徐广曰,关中亦复有中山也,非鲁中山噜为冀之误,当以此正之。)
指证此山,俗谓之仲山,非也。
(赵云:顾祖禹曰,《图经》,中山北接嵯峨,西距冶谷,南并九??,泾河自中而出,故名中山。一云,以山在冶谷水西,泾水东也。俗讹仲山,云汉高祖兄仲居此。道元以为非,得之矣。守敬按:《汉书·沟洫志》颜《注》,中读曰仲。《括地志》,中山一名仲山,在云阳县西十五里。《金史·地理志》,淳化县有仲山,皆沿俗说。今亦名仲山,在泾阳县西北,接淳化县界。)
郑渠又东,迳舍车宫南,
(会贞按:宫无考。)
绝冶谷水。
(朱绝讹作纪,冶讹作治。《笺》曰,纪当作绝。赵改治作冶。冶谷水详《渭水注》。)
郑渠故渎又东,迳?截?山南,
(会贞按:司马相如《上林赋》,九A42?截?。《汉志》池阳?截?山在北。师古曰,?截?即今俗呼嵯峨山是也。《元和志》,嵯峨山在云阳县东北十里,东西二十五里,南北二十里,山上有云必雨,常以为候。在今泾阳县北。东接三原县,西接淳化县界。)
池阳县故城北,
(守敬按:两汉县属左冯翊,魏属冯翊,晋为扶风郡治,後魏属咸阳郡,在今泾阳县西北二里。)
又东绝清水,
(清水详《渭水注》。)
又东迳北原下,浊水注焉。
(赵云:按孔氏《尚书·正义》引《注》作濯水。)
自浊水以上,今无水。
(朱无今字、水字。全、赵并云:此处有脱文。戴增。会贞按:谓郑渠自承泾水至会浊水已湮也。)
浊水上承云阳县
(县详上文。)
东大黑泉,东南流,谓之浊谷水。
(孙星衍云:《长安志》,华原浊谷河水,自县西北孝义乡大海村来,经县四十五里,南流入三原县界。守敬按:《通鉴》,齐永明十一年,魏北地贼支酉进至咸阳北浊谷,即此。今浊谷河出耀州西北甲池堡南马鞍口。)
又东南,出原注郑渠,又东,历原,迳曲梁城北,
(守敬按:曲梁城即黄白城,盖以城有曲梁宫,故又称曲梁城也。黄白城本曲梁宫,见《渭水注》。)
又东迳太上陵南原下,北屈,迳原东,与沮水合,分为二水。一水东南出,即浊水也,至白渠
(白渠详《渭水注》。)
与泽泉合,
(泽泉详下。会贞按:浊水与泽泉合,在沮水与泽泉合之南。)
俗谓之漆水,又谓之为漆沮水。)孙星衍云:《地形志》,万年有漆沮水。守敬按:下云故浊水得漆沮之名,应此文,则二句指浊水言也。)绝白渠,东迳万年县故城北,为栎阳渠,城即栎阳宫也。
(守敬按:《括地志》,秦栎阳故宫在雍州栎阳县北三十五里,秦献公所造。《三辅黄图》云,高祖都长安,未有宫室,居栎阳宫也。)
汉高帝葬皇考于是县,起坟陵,署邑号,改曰万年也。
(守敬按:《史记·高祖纪》,十年,太上皇崩栎阳宫。《汉书》,太上皇崩,葬万年。师古曰,《三辅黄图》云,高祖初居栎阳,故太上皇因在栎阳。十年,太上皇崩,葬其北原,起万年邑,置长、丞也。)
《地理志》曰:冯翊万年县,高祖置。王莽曰异赤也。故徐广《史记音义》
(《秦本纪·集解》)
曰:栎阳,今万年矣。
(守敬按:秦置栎阳县,汉高帝分置万年县,治栎阳城中,并属左冯翊。後汉省栎阳入万年,仍属左冯翊。魏、晋属京兆,後魏复属冯翊。在今临潼县东北七十五里。)
阚る曰:县西有泾渭,北有小河,
(守敬按:《史记·夏本纪·正义》引《十三州志》,西作南。)
谓此水也。
(朱谓讹作渭,《笺》曰:渭此一作此渭。赵云:按非也,渭当作谓,改作谓。全、戴改同。)
其水又南屈,更名石川水。
(守敬按:《括地志》,沮水一名石川水。)
又西南,迳郭{艹狠}城西,
(守敬按:郭{艹狠}无考。《史记·赵世家》,武灵王曰,我先王取郭狼,盖别一地。《汉志》,西河郡有皋狼县。《通鉴地理通释》疑是一地。岂秦徙郭狼之人於此,而城因以名欤?{艹狠}即狼之俗体。会贞按:此白渠枝渠,即《渭水注》所谓白渠枝渠东南,迳高陵县故城北,又东迳栎阳城北者也。)
与白渠枝渠合,又南,入于渭水也。
其一水东出,即沮水也。
(守敬按:自此以下是郦氏据旧籍沮水循郑渠之道。其实沮水已不与郑渠通流,亦如郦氏叙南济、北济,俱是道古,非当时之水也。观《渭水》篇白渠今无水,此篇上叙郑渠自浊水以上今无水,则此为道古明矣。)
东与泽泉合,
(会贞按:沮水与泽泉合,在浊水与泽泉合之北。)
水出沮东泽中,
(会贞按:《长安志》,泽多泉在富平县西一十三里永润乡温泉村,东入薄台川三十里,东南入漆沮河,溉民田。毕氏沅谓即《水经注》之泽泉出沮东泽中者。)
与沮水隔原,相去十五里,俗谓是水为漆水也。
(朱作渠,赵改柒,全、戴改漆。)
东流,迳薄昭墓南,冢在北原上。
(会贞按:《环宇记》,薄昭墓在富平县西十三里,薄太後之弟,封轵侯。宋县即今县。)
又迳怀德城北,
(城详前。)
东南注郑渠,合沮水。又自沮直绝,注浊水,至白渠合焉,
(会贞按:泽泉绝沮,即上所谓沮水东与泽泉合,其至白渠合浊水,即上所谓浊水至白渠与泽泉合也。)
故浊水得漆沮之名也。
(朱作柒沮,《笺》曰:当作漆沮。守敬按:《注》上言俗谓泽泉为漆水,至浊水合泽泉,俗谓之漆水,又谓之漆沮水,此复申言之曰,故浊水得漆沮之名。本属之泽泉,浊水无此名,因浊水下流会泽泉,乃有漆水之名,又有漆沮之名。《注》意自明,胡渭乃谓道元以浊水为漆水,不知道元叙浊水上流不名漆水也。)
沮循郑渠,东迳当道城南。
(会贞按:城当在今富平县东北。)
城在频阳县故城南,频阳宫也,秦厉公置。
(朱《笺》曰:古本脱秦厉二字,吴本增入。会贞按:《汉志》,频阳,秦厉公置。《史记·秦本纪》,厉公二十一年,初县频阳,又《汉志》所本。两汉县属左冯翊,魏、晋属冯翊,後魏废。在今富平县东北五十里。)
城北有频山,
(会贞按:《隋志》,华原有频山。《通典》,美原有平阳山,平、频音同。《元和志》,美原西北十一里有频山。《金志》,美原有频阳山。在今富平县东北七十里。)
山有汉武帝殿,以石架之。县在山南,故曰频阳也。
(朱《笺》曰:古本作颍阳,误。孙星衍云:频阳者,滨阳也,古字如此。守敬按:郦氏明言县在频山南,故曰频阳,是主山言。《元和志》亦云,秦厉公于山周岁立县,盖以《注》为据。而应劭谓县在频水之阳,郦氏虽以郑渠沮水迁就其说,显有不以为然之意。考《史记·河渠书》,叙郑国于西门豹後。豹在魏文侯时,秦厉公则当魏献子时,是置县时尚无郑渠。沮水迳县南,安得云在频水之阳?或者应劭本作频山,传钞作频水乎?而《汉志》颜《注》存应说。《史记·王翦传·索隐》亦引之。《晋志》、《通典》并本应说,皆未深考耳。至孙星衍以频阳者滨阳也解,更无谓矣。)
应劭曰:县在频水之阳。今县之左右无水以应之,所可当者,惟郑渠与沮水。又东迳莲芍县故城北,
(守敬按:两《汉志》作夕,《晋志·地形志》作芍。赵於此从朱作芍,而《渭水注》又改作勺,失於不照。两汉县属左冯翊,魏、晋、後魏属冯翊,在今渭南县北七十里。)
《十三州志》曰:县以草受名也。
沮水又东,迳光武故城北,
(朱光上有汉字,全、赵、戴同。守敬按:《地形志》,频阳有广武城。广、光音近,即此城。如《济水注》广里又作光里,是也。盖因广武变作光武,浅人又加汉字也,今删。城当在今白水县西南。)
又东,迳粟邑县故城北,
(守敬按:两汉县属左冯翊,魏、晋属冯翊,後废。《地形志》,白水有粟邑城,在白水县北二十八里。)
王莽更名粟城也。後汉封骑都尉耿夔为侯国》
(守敬按:《後汉书·耿?传》,和帝永元三年封。)
其水又东北流,注于洛水也。
(朱也作矣。赵据黄省曾本改。会贞按:沮水下流有二道,石川水入渭,沮水正流入洛。自郑渠湮废,沮水不复入洛,乃与石川合为一。故今惟石川河于临潼东北入渭。)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可能你会感兴趣
清·魏裔介
圣水艾衲居士
元·姬志真
明·姚士粦
清·陆子贤
明·李廷机
(宋)趙昇
清·邵之棠
宋·高似孙
晋·王弼
明·吕得胜
战国韩·韩非
清·李放
清·富察敦崇
宋·周去非
明·兰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