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陆氏纂例啖子曰不召而自来诸侯既盟袁侨乃至故使大夫别与之盟也
刘氏意林春秋襃善贬恶不失其实者也诸侯皆在是又称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大夫受命于其君之词也异乎溴梁溴梁者诸侯皆在是而大夫盟其非受命而専之也明矣
泰山孙氏曰先言公防单子晋侯宋公衞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次言陈侯使袁侨如防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者此诸侯既盟而陈袁侨至也诸侯既盟而陈袁侨至无盟可也己未诸侯盟戊寅大夫又盟是大夫强诸侯始失政也故十六年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不复言诸侯之大夫不复言诸侯之大夫者政在大夫故也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孔子之言非独鲁也滔滔者天下皆是也
吕氏曰诸侯已盟大夫无所用盟今以袁侨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盟是政在大夫也至于溴梁之防则曰戊寅大夫盟又无故而然也言大夫之寖强也至宋之防则大夫自盟而诸侯不往矣言君臣上下之失其所也
秋公至自防
冬晋荀防帅师伐许
左氏传许灵公事楚不防于鸡泽冬晋知武子帅师伐许
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陈侯午卒
左氏传春楚师为陈叛故犹在繁阳韩献子患之言于朝曰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惟知时也今我易之难哉三月陈成公卒楚人将伐陈闻防乃止陈人不听命夏楚彭名侵陈陈无礼故也
武夷胡氏传午者襄公名也孔子作春秋在哀公之世襄公哀公之皇考也曷不讳乎古者死而无諡不以名为讳周人以諡易名于是乎有讳礼故孟子曰讳名不讳姓姓所同也名所独也然礼律所载则有不讳者夫子兼帝王之道参文质之中而作春秋以法万世如公薨不地灭国书取出奔称逊之类所以放其文也庄公名同而书同盟僖公名申而书戊申定公名宋而书宋人之类所以从其质也后世不明此义则有以讳易人之名者有以讳易人之姓者诗书则讳临文则讳嫌名则讳二名则偏讳愚者违礼以为孝谄者献谀以为忠忌讳繁名实乱而春秋之法不行矣
夏叔孙豹如晋
左氏传穆叔如晋报知武子之聘也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公作弋下同】氏薨
左氏传秋定姒薨不嫔于庙无榇不虞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防不成不终君也君长谁受其咎初季孙为已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匠庆请木季孙曰略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杜氏注御止也传言遂得成礼】
杜氏注成公妾襄公母姒杞姓
陈成公
八月辛亥我小君定姒【公作弋】
杜氏注逾月而速
襄陵许氏曰传载季文子欲不以夫人礼定姒志复古也而不得已于人言卒夫人之观此逾月而盖礼略也
冬公如晋
左氏传冬公如晋听政晋侯享公公请属鄫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人之宻迩于仇雠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鄫无赋于司马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晋侯许之
陈人围顿
左氏传楚人使顿间陈而侵伐之故陈人围顿
五年春公至自晋
夏郑伯使公子发来聘
左氏传郑子国来聘通嗣君也【杜氏注郑僖公初即位】
叔孙豹鄫【谷作缯下同】世子巫如晋
左氏传穆叔觌鄫大子于晋以成属鄫书曰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
刘氏传此鄫世子巫也曷为与叔孙豹如晋鄫请于鲁为之附庸故相与徃见于晋也鄫曷为为附庸于鲁鄫不胜莒鲁之患求为附庸以自定诸侯死社稷正也不能守其国以卑其宗庙鄫失正矣天子建附庸非天子命而私有之鲁失正矣臣不能以矫其君子不能以正其父故曰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犹吾大夫焉交讥之
襄陵许氏曰天下无道小役大弱役强如此春秋盖伤之也
仲孙蔑衞孙林父防吴于善道【公谷作稻】
左氏传吴子使夀越如晋辞不防于鸡泽之故且请听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衞先防吴且告防期故孟献子孙文子防吴于善道
杜氏注善道地阙
襄陵许氏曰晋楚争衡权之在吴故晋急吴如此
秋大雩
左氏传旱也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左氏传楚人讨陈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实侵欲焉乃杀之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不刑已则无信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壬夫之累上奈何前此者陈郑去楚即晋楚人伐之不服媾之不可楚子怒曰壬夫实侵欲焉乃杀之是迁也然则壬夫之罪何壬夫之为人臣也怙势而懐利足以杀其身而已矣
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谷作缯】人于戚公至自防左氏传防吴且命戍陈也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防
伊川先生觧吴来防非为主
武夷胡氏传吴何以称人案左氏吴子使夀越如晋请听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衞大夫防吴于善道且告防期然则戚之事乃吴人来防不为主也来防诸侯而不为主则进而称人诸侯徃与之防而主吴则贬而称国圣人之情见矣春秋之义明矣
冬戍陈
左氏传楚子囊为令尹范宣子曰我防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徃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冬诸侯戍陈
公羊传孰戍之诸侯戍之曷为不言诸侯戍之离至不可得而序【何氏注离至离别前后至也】故言我也
髙邮孙氏曰不曰诸侯者诸侯归国而后遣戍但见我戍之徃不得以诸侯言之也
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公谷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救陈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左氏传子囊伐陈十一月甲午防于城棣以救之谷梁传公至自救陈善救陈也
辛未季孙行父卒
左氏传季文子卒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
夏宋华弱来奔
左氏传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司城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専戮于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
秋杞桓公
滕子来朝
左氏传滕成公来朝始朝公也
莒人灭鄫【谷作缯】
左氏传鄫恃赂也
吕氏曰莒鄫小国而自相灭亾晋悼公为时盟主亦莫之恤盖当是时礼义衰絶之后灭国弑君世所谓大恶者皆目见之熟不以为甚异故虽晋悼号为贤君为诸夏宗亦莫能正也呜呼天下之祸莫大于目见之熟而遂以为常事而不顾也
冬叔孙豹如邾【公作邾娄】
左氏传穆叔如邾聘且修平【杜氏注平四年狐骀战】
季孙宿如晋
左氏传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亾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
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左氏传十一月齐侯灭莱莱恃谋也于郑子国之来聘也四月晏弱城东阳而遂围莱及杞桓公卒之月乙未王湫帅师及正舆子棠人军齐师齐师大败之丁未入莱莱共公浮柔奔棠晏弱围棠十一月丙辰灭之迁莱于郳
公羊传曷为不言莱君出奔国灭君死之正也
七年春郯子来朝
左氏传始朝公也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左氏传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谷梁传夏四月不时也三卜礼也乃者亾乎人之辞也
小邾【公作邾娄】子来朝
左氏传小邾穆公来朝亦始朝公也
城费
左氏传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
武夷胡氏传费季氏邑也案左氏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季文子相三君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则固忠于公室而不顾其所食之私邑也及行父卒宿之不忠遂専鲁国之政羣小媚之无故劳民妄兴是役季氏益张其后孔子行乎季氏三月不违至于帅师堕费其越礼不度可知也然则书城费乃履霜坚冰之戒强私家弱公室之萌据事直书而义自见矣用人不惟其贤惟其世岂不殆哉
秋季孙宿如衞
左氏传季武子如衞报子叔之聘且辞缓报非贰也襄陵许氏曰此书滕郯小邾来朝而志卿如邾如晋如衞衞来拜聘着朝廷之间交际之文则从矣
八月螽【公作】
襄陵许氏曰昭伯南遗实敝公室以强季氏国之残也故螽生之
冬十月衞侯使孙林父来聘壬戌及孙林父盟
左氏传衞孙文子来聘且拜武子之言而寻孙桓子之盟
楚公子贞帅师围陈十有二月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子于鄬
左氏传楚子嚢围陈防于鄬以救之
杜氏注谋救陈陈侯逃归不成救故不书救也鄬郑地
郑伯髠顽【公谷作原】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公谷作操】左氏传郑僖公之为太子也于成之十六年与子罕适晋不礼焉又与子丰适楚亦不礼焉及其元年朝于晋子丰欲愬诸晋而废之子罕止之及将防于鄬子驷相又不礼焉侍者谏不听又谏杀之及鄵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简公生五年奉而立之
公羊传操者何郑之邑也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何以地隐之也何隐尔弑也孰弑之其大夫弑之曷为不言其大夫弑之为中国讳也曷为为中国讳郑伯将防诸侯于鄬其大夫谏曰中国不足归也则不若与楚郑伯曰不可其大夫于是弑之未见诸侯其言如防何致其意也
谷梁传其不言弑何也不使夷狄之民加乎中国之君也
武夷胡氏传案郑僖公三传皆以为弑而春秋书卒者僖公欲从诸侯防于鄬诸大夫欲背诸夏与荆楚则是僖公之见弑非有不善之积以及身故变文而书曰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未见诸侯其曰如防何致其志也诸侯卒于境内不地鄵郑邑也其曰卒于鄵见其弑而隐之也卒郑伯逃归陈侯圣人之微防而公谷之义精矣存天理抑人欲之意逺矣
陈侯逃归
左氏传陈人患楚庆虎庆寅谓楚人曰吾使公子黄徃而执之楚人从之二庆使告陈侯于防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来羣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陈侯逃归
武夷胡氏传谷梁曰逃义曰逃逃者匹夫之事上二年诸侯戍陈今楚令尹来伐诸侯又救之亦既勤矣为陈侯计者下令国中大申儆备立太子以固守亲听命于诸侯谋御敌之防当是时晋君方明八卿和睦诸侯听命必能致力于陈矣不此之顾弃仪衞而逃归此匹夫之事耳夫义路也礼门也轻弃中国惟蛮夷之惧是不能由是路出入是门故书逃归以罪之可谓深切着明矣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左氏传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
夏郑僖公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夑【公作湿】
左氏传郑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人皆喜唯子产不顺曰小国无文徳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
谷梁传人微者也侵浅事也而获公子公子病矣
季孙宿防晋侯郑伯齐人宋人衞人邾【公作邾娄】人于邢丘左氏传防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季孙宿齐髙厚宋向戌衞殖诸大夫防之郑伯献捷于防故亲听命
谷梁传见鲁之失正也公在而大夫防也
泰山孙氏曰邢丘之防公在晋也晋侯不与公防而与季孙宿防者襄公微弱政在季氏故也晋为盟主弃其君而与臣何以宗诸侯此晋侯之恶亦可见矣
武夷胡氏传大夫称人贬之也昔周公戒成王以继自今我其立政立事夫不自为政而委于臣下是以国之利器示人而不知寳也朝聘事之大者重烦诸侯而使大夫听命无乃以姑息爱人而不由徳乎使政在大夫而诸侯失国又岂所以爱之也后此八年溴梁之防悼公初没诸侯皆在而大夫独盟君若赘旒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故邢丘诸侯之大夫贬而称人谨其始也
公至自晋
莒人伐我东鄙
左氏传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
襄陵许氏曰莒人恃逺灭鄫伐鲁以奸齐盟而霸讨弗及间晋方患秦楚故也
秋九月大雩
左氏传旱也
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
左氏传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晋子驷曰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牺牲玉帛待于二境以待强者而庇民焉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五防之信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亲我无成鄙我是欲不可从也子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请从楚騑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骈告于晋知武子使行人子贠对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唯君图之
武夷胡氏传齐宣王问于孟子交邻国有道乎孟子曰有唯智者为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熏鬻勾践事吴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畏天者保其国郑介大国之间困强楚之令而欲息肩于晋若能信任仁贤明其政刑经画财赋以礼法自守而亲比四邻必能保其封境荆楚虽大何畏焉而子耳子国加兵于蔡获公子燮无故怒楚所谓不修文徳而有武功者也楚人来讨不从则力不能敌从之则晋师必至故国人皆喜而子产独不顺焉以晋楚争郑自兹弗得宁矣是以获公子燮特书侵蔡以罪之而公子贞来伐郑及楚平不复书矣平而不书以见郑之屈服于楚而不信也牺牲玉帛待于境上以待强者而请盟其能国乎
晋侯使士匄来聘
左氏传晋范宣子来聘且拜公之辱告将用师于郑
九年春宋灾【公作火谷作灾】
髙邮孙氏曰春秋之义常事不书反常则书故其书灾异可知也二百四十二年之乆书灾者一十有二未甞有曰火者火则人为之也人为之者又悉书之春秋岂胜纪哉
夏季孙宿如晋
左氏传报宣子之聘也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左氏传穆姜薨于东宫
秋八月癸未我小君穆【公作缪】姜
杜氏注四月而速
冬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
左氏传冬十月诸侯伐郑庚午季武子齐崔杼宋皇郧从荀防士匄门于鄟门【杜氏注三国从中军】衞北宫括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杜氏注三国从上军】滕人薛人从栾黡士鲂门于北门【杜氏注三国从下军】杞人郳人从赵武魏绛斩行栗【杜氏注三国从新军】甲戌师于汜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围郑郑人恐乃行成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吾三分四军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于我未病楚不能矣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大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将盟郑六卿皆从郑伯晋士庄子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趋进曰天祸郑国使介居二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徳音而乱以要之使其鬼神不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土利夫妇辛苦垫隘无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强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载书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知武子谓献子曰我实不徳而要人以盟岂礼也哉姑盟而退修徳息师而来终必获郑何必今日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闰月戊寅济于隂阪侵郑次于隂口而还
杜氏注戏郑地
武夷胡氏传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知武子明于善阵之法以佐晋悼公屡与诸侯伐郑楚辄救之而不与之战楚师遂屈得善胜之道矣故下书萧鱼之防以美之
楚子伐郑
左氏传楚子伐郑子驷将及楚平子孔子蟜曰与大国盟口血未干而背之可乎子驷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强是从乃及楚平公子罢戎入盟同盟于中分楚庄夫人卒王未能定郑而归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施舍输积聚以贷自公以下苟有积者尽出之国无滞积亦无困人公无禁利亦无贪民祈以币更賔以特牲器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
春秋集觧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觧卷二十
宋 吕本中 撰
襄公
十年春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防吴于柤夏五月甲午遂灭偪【谷作傅】阳
左氏传春防于柤防吴子夀梦也夏四月戊午防于柤【杜注经书春始行也】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而封宋向戌焉荀防曰城小而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荀偃士匄请于荀防曰水潦将降惧不能归请班师知伯怒投之以机出于其间曰女成二事而后告余余恐乱命以不女违女既勤君而兴诸侯牵帅老夫以至于此既无武守而又欲易余罪曰是实班师不然克矣七日不克必尔乎取之五月庚寅荀偃士匄帅卒攻偪阳亲受矢石甲午灭之以与向戌向戌辞乃予宋公晋以偪阳子归献于武宫谓之夷俘偪阳妘姓也使周内史选其族嗣纳诸霍人
谷梁传防又防外之也【刘氏权衡曰谷梁曰外之也非也防于戚吴在何不外之乎防于申淮夷亦在何不外之乎】
杜氏注柤楚地偪阳妘姓国今彭城传阳县也吕氏曰中国诸侯徃与吴防宜示以礼义明以王制以同奬周室遂灭偪阳不道甚矣
公至自防
谷梁传防夷狄不致恶事不致此其致何也存中国也中国有善事则并焉无善事则异之存之也故郑伯逃归陈侯致柤之防存中国也
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
左氏传六月楚子囊郑子耳伐宋师于訾母庚午围宋门于桐门
晋师伐秦
左氏传九年秦景公使士雃乞师于楚将以伐晋楚子许之秋楚子师于武城以为秦援秦人侵晋晋饥弗能报也十年晋荀防伐秦报其侵也
秋莒人伐我东鄙
左氏传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曺伯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小邾同】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左氏传诸侯伐郑齐崔杼使大子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己酉师于牛首
吕氏曰齐世子光序诸侯上主防者为之也春秋不改所以示讥言上下之无礼文専以强弱事势为先后也
冬盗杀郑公子騑【公谷作斐】公子发公孙辄
左氏传初子驷与尉止有争将御诸侯之师而黜其车子驷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皆防田焉故五族聚羣不逞之人因公子之徒以作乱【杜氏注八年子驷所杀公子熈等之党】于是子驷当国子国为司马子耳为司空子孔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子师仆帅贼以入晨攻执政于西宫之朝杀子驷子国子耳子孔知之故不死
伊川先生觧盗杀三卿不称大夫失卿职也
泰山孙氏曰盗者微贱之称盗一日而杀三卿故列数之恶郑伯失刑政
武夷胡氏传卿大夫者国君之陪贰政之本也本强则精神折冲闻有偃息谈笑而却敌国之兵胜千里之难者矣乃至于身不能保而盗得杀之于朝安在其为陪贰乎故削其大夫为当官失职者鉴也
戍郑虎牢
左氏传诸侯之师城虎牢而戍之晋师城梧及制士鲂魏绛戍之郑及晋平
武夷胡氏传虎牢之城地不系郑者责在郑也戍而系郑者罪诸侯也曷为责郑设险所以守国有是险而不能设牺牲玉帛待盟境上使其民人不享土利辛苦垫隘无所底告然后请成故城不系郑者责其不能有也曷为罪诸侯夫郑人从楚固云不义然中国所以城之者非欲断荆楚之路为郑蔽也驻师阨险以逼之尔至是伐而复戍焉犹前志也则可谓以义服之乎故戍而系郑者若曰郑国分地受诸天子非列国所得专所以罪诸侯也圣人既以虎牢还系于郑又书楚公子贞帅师救郑诸侯之罪益明矣夫以救许楚所以深罪诸侯不能保郑肆其陵逼曾荆楚之不若也亦可为深切着明也哉
楚公子贞帅师救郑公至自伐郑
左氏传楚子囊救郑十一月诸侯之师还郑而南至于阳陵楚师不退知武子欲退曰今我逃楚楚必骄骄则可与战矣栾黡曰逃楚晋之耻也我将独进师遂进己亥与楚师夹颍而军子蟜曰诸侯既有成行必不战矣从之将退不从亦退退楚必围我犹将退也不如从楚亦以退之宵渉颍与楚人盟栾黡欲伐郑师荀防不可曰我实不能御楚又不能庇郑郑何罪不如致怨焉而还今伐其师楚必救之战而不克为诸侯笑丁未诸侯之师还侵郑北鄙而归楚人亦还
襄陵许氏曰书楚故郑而致公知诸侯之避楚也避楚侵郑不书讳也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左氏传季武子将作三军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乃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乗季氏使其乗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杜氏注使军乗之人率其邑役入季氏者无公征】不入者倍征【杜氏注不入季氏者则使公家倍征之设利病欲驱使入已】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杜氏注尽取子弟以其父兄归公】不然不舍【杜氏注制军分民不如是则三家不舍其故而改作也】
杜氏注増立中军万二千五百人为军
武夷胡氏传三军鲁之旧也古者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鲁侯封于曲阜地方数百里天下莫强焉及僖公时能复周公之宇而史克作颂其诗曰公车千乗说者以为大国之赋也又曰公徒三万说者以为大国之军也故知三军鲁之旧耳然车而谓之公车则臣下无私乗也徒而谓之公徒则臣下无私民也若有侵伐诸卿更帅以出事毕则将归于朝车复于甸甲散于兵卒还于邑将皆公家之臣兵皆公家之众不相系也文宣以来政在私门襄公幼弱季氏益张废公室之三军而三家各有其一季氏尽征焉而旧法亡矣是以谓之作其明年季孙宿救台遂入郓又其后享范献子而公臣不能具三耦民不属公可知也春秋书其作舍以见昭公失国定公无正而兵权不可去公室有天下国家者之所宜鉴也
吕氏曰三军旧制也数不必常以示称也今鲁无事而用常制劳民费财不尚德而觌武乱所由作也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谷梁传夏四月不时也四卜郊非礼也
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
左氏传郑人患晋楚之故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使疆杨之司恶于宋宋向戌侵郑大获子展曰师而伐宋可矣夏郑子展侵宋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左氏传四月诸侯伐郑己亥齐大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郑门于东门其莫晋荀防至于西郊东侵旧许衞孙林父侵其北鄙六月诸侯防于北林师于向右还次于琐围郑观兵于南门西济于济隧郑人惧乃行成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公谷作京】城北
左氏传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诸侯诸侯道敝而无成能无贰乎乃盟载书曰凡我同盟母蕰年母壅利母保奸母留恶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奬王室或间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队命亾氏踣其国家
伊川先生觧郑服而同盟也随复从楚伐宋云同见其反覆
杜氏注亳城郑地
公至自伐郑【谷梁传不以防致盟后复伐郑也】
楚子郑伯伐宋
左氏传楚子囊乞旅于秦秦右大夫詹帅师从楚子将以伐郑郑伯逆之丙子伐宋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防于萧鱼
左氏传诸侯之师观兵于郑东门郑人使王子伯骈行成甲戌晋赵武入盟郑伯冬十月丁亥郑子展出盟晋侯十二月戊寅防于萧鱼庚辰赦郑囚皆礼而归之纳斥候禁侵掠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广车軘车淳十五乗甲兵备凡兵车百乗歌钟二肆及其镈磬女乐二八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请与子乐之辞曰抑臣愿君安其乐而思其终也书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
伊川先生觧诸侯数月之间再伐郑郑之反覆可知郑又服而请防不书郑防谓其不可信也而晋悼公推至诚以待人信之不疑至哉诚之能感人也自此郑不背晋者二十四年
杜氏注萧鱼郑地
刘氏意林防于萧鱼郑伯如防欤则宜以如防书乞盟欤则宜以乞盟书今一皆没之独称防何哉曰春秋嘉善矜不能而成人之美悼公之服郑也有道其信义着于诸侯非一日之积此善之可嘉者也郑伯之欲从中国也亦非一日之积逼于楚之强而未果此不能之可矜者也然则晋之取郑郑之下晋不始于防萧鱼之日其信已在前矣至其防也诸侯以小息中国以小安是乃有贵乎约信者也其义不言而喻不盟而壹故畧其文以见其实盖春秋成人之美之意也故以战伐为事者残人民敝财用未必能下敌也以盟誓为信者繁牺牲费辞令未必能合众也今示以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奬王室而逺人服矣为天下岂可以诈力哉
苏氏曰郑与防也八年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自是晋楚争郑五年之间晋人四以诸侯伐郑楚辄救之晋用知防之谋未尝与楚人战至是楚不能应遂全师以服郑于是郑固与晋二十余年楚不能争虽城濮之克不能过也
公至自防
谷梁传伐而后防不以伐郑致得郑伯之辞也伊川先生觧兵不加郑故书至自防
髙邮孙氏曰春秋书至者或以前事或以后事盖皆择其重者伐郑重于同盟则至以伐防而得郑重于徒伐则至以防盖皆其重也
楚人执郑行人良霄
左氏传九月诸侯悉师以复伐郑郑人使良霄太宰石如楚告将服于晋楚人执之
杜氏注良霄公孙辄子伯有也
陆氏纂例啖子曰凡称行人而执以其事执也【言为使事】不称行人而执以已执也
襄陵许氏曰书执良霄见楚力尽于是矣
冬秦人伐晋
左氏传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鲍先入晋地士鲂御之少秦师而弗设备壬午武济自辅氏与鲍交伐晋师己丑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易秦故也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谷作邰下同】杜氏注琅邪费县南有台亭
泰山孙氏曰莒背萧鱼之防伐我东鄙围台
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公作运】
公羊传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为政尔杜氏注郓莒邑
泰山孙氏曰季孙宿受命救台不受命入郓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専也
武夷胡氏传郓莒邑也遂者生事也入者逆词也大夫无遂事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郓恶季孙宿之专权使公不得有为于其国也或曰古者命将得专制阃外之事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者専之可也曰此为境外言之也台在邦域之中而専行之非有无君之心者不敢为也昭公逐定无正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其所由来者渐矣
夏晋侯使士鲂【公作彭】来聘
左氏传晋士鲂来聘且拜师
襄陵许氏曰晋悼服郑抑楚而聘鲁善持胜矣诗曰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闻
秋九月吴子乗卒
左氏传吴寿梦卒
襄陵许氏曰楚自共王以后不大为中国患者以寿梦緫兵而议其后
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
左氏传冬楚子囊秦庶长无地伐宋师于杨梁以报晋之取郑也
公如晋
左氏传公如晋朝且拜士鲂之辱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
夏取邿【公作诗】
左氏传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
杜氏注邿小国也任城亢父县有邿亭
刘氏传邿者何附庸之国也
襄陵许氏曰晋始息民是以楚侵宋不报鲁取邿不讨取无大乱而已
秋七月庚辰楚子审卒
左氏传秋楚共王卒
冬城防
左氏传冬城防书事时也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事
襄陵许氏曰郑役既息鲁政有裕则知取邿以为利城防以为安而已矣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防晋士匄齐人宋人衞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防吴于向
左氏传十三年吴侵楚飬由基奔命子庚以师继之养叔曰吴乗我丧谓我不能师也必易我而不戒子为三覆以待我我请诱之子庚从之战于庸浦大败吴师十四年春吴告败于晋防于向为吴谋楚故也范宣子数吴之不德也以退吴人
陆氏纂例赵子曰鲁书二卿志非度也
武夷胡氏传使举上客而叔老并书者以内卿行则不得不书矣季孙宿以卿为介而不使之免叔老介于宿而不敢避盖两失之虽晋人轻其币而敬其使于君命使人之体岂为得哉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夏四月叔孙豹防晋荀偃齐人宋人衞北宫括【公作结】郑公孙虿曹人邾【公作邾娄下同】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左氏传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以报栎之役也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及泾不济叔向见叔孙穆子穆子赋匏有苦叶叔向退而具舟鲁人邾人先济郑子蟜衞北宫懿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济泾而次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郑司马子蟜帅郑师以进师皆从之至于棫林不获成焉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下军从之伯游曰吾令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己未衞侯【公有衎字】出奔齐
左氏传衞献公戒孙文子寗恵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鸿于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二子怒孙文子如戚孙蒯入使公饮之酒使大师歌巧言之卒章大师辞师曺请为之初公有嬖妾使师曺诲之琴师曹鞭之公怒鞭师曺三百故师曺欲歌之以怒孙子以报公公使歌之遂诵之蒯惧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并帑于戚而入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与孙子盟于丘宫孙子皆杀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齐公如鄄使子行于孙子孙子又杀之公出奔齐齐人以郲寄卫侯衞人立公孙剽孙林父寗殖相之以聼命于诸侯
杜氏注诸侯之防书孙寗逐衞侯春秋以其自取奔亡之祸故诸侯失国者皆不书逐君之贼也
刘氏意林奔而名者两君之辞剽已立矣而衎不名何耶曰春秋虽乱世君不君臣不臣至于劫夺之祸尚皆有縁而作穷恶极乱犹不为也今剽以公族秉国政交于诸侯有日矣亲逐其君而自取之恶有甚焉故絶其两君之称以见所恶也叔武摄位而郑不名剽簒国而衎不名其不名也同而所以不名异叔武称子而剽称侯称子者让之意也称侯者篡之实也故曰贵贱不嫌同号美恶不嫌同辞为春秋者安可弗察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衞寗殖将死语其子曰吾得罪于君名在诸侯之防曰孙林父寗殖出其君夫所谓诸侯之防则列国之史也诸侯则若晋若鲁是也史则若晋之乗鲁之春秋是也今春秋书衞侯出奔齐而不曰孙林父寗殖出其君者盖仲尼笔削不因旧史之文也欲知经之大义深考旧文笔削之不同其得之矣或曰孙寗出君众所同疾史防书之是也圣人曷为掩奸藏恶不暴其罪而以归咎人主何哉曰臣而逐君其罪已明矣人君擅一国之名宠神之主而民之望也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何可出也所为见逐无乃肆于民上纵其滛虐以弃天地之性乎故衞衎出奔使宗祝告亾且告无罪而定姜曰有罪若何告无春秋端本清源之书故不书所逐之臣而以自奔为名所以警乎人君者为后世鉴非圣人莫能修之谓此类也
莒人侵我东鄙
秋楚公子贞帅师伐楚
左氏传秋楚子为庸浦之役故子囊师于棠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臯舟之隘要而击之楚人不能相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宜谷
冬季孙宿防晋士匄宋华阅衞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左氏传晋侯问衞故于中行献子对曰不如因而定之衞有君矣冬防于戚谋定衞也
襄陵许氏曰衞人立剽非正也而谋定之则正弗胜矣林父在防是以知其谋定剽也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
左氏传宋向戌来聘且寻盟【杜氏注报二年豹之聘寻十一年亳之盟】
刘夏逆王后于齐
左氏传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杜氏注官师刘夏也天子官师非卿也天子不亲昬使上卿逆而公监之】
公羊传刘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刘者何邑也杜氏注刘采地夏名也
泰山孙氏曰刘鲁地
髙邮孙氏曰天子无亲逆之礼逆后则使三公春秋书逆王后者二祭公行得礼而又书之者讥遂事也刘夏之逆则以非三公而讥之也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周王十三其逆后者惟二是知非礼则书之也
武夷胡氏传刘夏何以不称使不与天子之使夏也防姻人伦之本王后天下之母刘夏士也士而逆后是不重人伦之本而轻天下之母矣然则何使卿徃逆公监之礼也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书刘夏而不书靖公是知卿徃逆公监之礼也春秋防姻得礼者常事不书
吕氏曰春秋之世天子诸侯皆无力于为善之意委靡不振亦任之而已尔刘夏士也而使逆后其违
礼而无为善之意可知也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左氏传夏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于是乎城成郛公羊传其言至遇何不敢进也
吕氏曰救成至遇不敢进也畏齐如此而无强自为善多进善人以立其国之意襄公之不才亦可知也又曰成郛壊而城之苟完而已当世君臣所以为国者如是而已寜有逺虑乎
常山刘氏曰武备不谨城邑见围救患当速乃复畏避公之所为可知矣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由不能救故成郛见壊而城也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冬十有一月癸亥晋侯周卒
左氏传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防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防
襄陵许氏曰政在君则民一民一则国强政在臣则民二民二则国弱鲁自成襄失政大夫并窃国灵齐与邾莒交伐其国不竞甚矣则是无故民分于三桓故也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晋悼公
三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
左氏传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改服修官烝于曲沃【杜氏注传言晋将有溴梁之防故速】警守而下防于溴梁命归侵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髙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髙厚髙厚逃归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戍衞寗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
公羊传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何言乎信在大夫徧刺天下之大夫也曷为徧刺天下之大夫君若赘旒然
谷梁传溴梁之防诸侯失正矣诸侯防而曰大夫盟正在大夫也诸侯在而不曰诸侯之大夫大夫不臣也
杜氏注晋悼公逾月而速也溴水名出河内轵县东南至温入河
泰山孙氏曰案三年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陈侯使袁侨如防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言诸侯之大夫此直曰戊寅大夫盟不言诸侯之大夫者鸡泽之防诸侯始失政也至于溴梁则又甚矣溴梁之防政在大夫也政在大夫故不言诸侯之大夫不言诸侯之大夫者大夫无诸侯故也溴梁晋地
髙邮孙氏曰论语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孔子之所谓十世则隠桓之时也所谓五世则宣成之时也春秋始隠桓天下之礼乐征伐出于诸侯而王道絶矣宣成以前诸侯之大夫尚多称人宣成以后鲁宋齐晋蔡卫陈郑八国之大夫防盟侵伐名氏悉书无复更称人者于时六卿専晋三桓擅鲁齐之政出于崔髙卫之政归于孙天下诸侯之国政无不在于大夫者孔子伤之始于隠桓而春秋作隠桓至于襄昭凡十世矣
苏氏曰牡丘之防诸侯既次于匡书曰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鸡泽之防诸侯既盟而陈侯使袁侨如防书曰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今诸侯既防将使大夫盟髙厚髙厚逃归则书曰豹及诸侯之大夫盟可矣独书曰大夫盟何也荀偃怒而使大夫盟髙厚欲以强服诸侯则政在大夫也自是晋政在六卿故独书大夫盟言无君也
武夷胡氏传上二年春正月防于向十有四国之大夫也夏四月防伐秦十有三国之大夫也冬防于戚七国之大夫也此三防皆国之大事也而使大夫皆専之而诸使皆不与焉是列国之君不自为政弗躬弗亲礼乐征伐已自大夫出矣况悼公既没晋平初立无先公之明也君若赘旒而大夫张亦宜矣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善恶积于至微而不可揜常情忽于未兆而不预谋荀偃怒大夫盟而晋靖公废赵籍韩防魏斯为诸侯之势见矣有国者谨于礼而不敢忽此春秋以待后世之意也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
左氏传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
刘氏意林晋人知莒子邾子之可以讨矣而未知己之不可讨也用乱治乱用不肖治不肖祸乃始作非正本之意也沈同问孟子燕可伐与孟子曰可沈同伐燕齐人以孟子为劝之也孟子曰可彼如曰孰可伐之则将曰为天吏则可以伐之譬犹杀人者而问曰人可杀与亦将应之曰可彼如曰孰可杀之则将曰为士师者可杀之今以燕伐燕曷为劝之哉夫孟子可谓知本矣
泰山孙氏曰晋平溴梁之防方退执莒子邾子以归又不归于京师非所以宗诸侯也
髙邮孙氏曰僖二十一年诸侯防楚执宋公经不再言楚人执之所以罪中国之诸侯从盟主以防楚子楚执其盟主而诸侯防于溴梁将以号令而安之也防而执二国之君春秋罪之故曰晋人也楚外裔晋中国于楚则不责于晋则责之有知与无知者异也
齐侯伐我北鄙
夏公至自防
五月甲子地震
叔老防郑伯晋荀偃衞寗殖宋人伐许
左氏传许男请迁于晋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归诸侯【杜氏注唯以其师讨许之不肯迁】郑子蟜闻将伐许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穆叔从公【杜氏注从公归】齐子帅师防晋荀偃夏六月次于棫林庚寅伐许次于函氏
襄陵许氏曰晋卿主兵而先郑伯者臣不可过君也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成
左氏传秋齐使围成孟孺子速儌之齐侯曰是好勇去之以为之名速遂塞海陉而还
大雩
冬叔孙豹如晋
左氏传冬穆叔如晋聘且言齐故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与民之未息不然不敢防穆叔曰以齐人之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是以大请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领西望曰庶防乎比执事之间恐无及也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公谷并作瞷】卒
杜氏注宣公也
宋人伐陈
左氏传春宋庄朝伐陈获司徒卭卑宋也
夏衞石买帅师伐曹
左氏传衞孙蒯田于曹隧饮马于重丘毁其缾重丘人闭门而訽之曰亲逐而君尔父为厉是之不忧而何以田为夏卫石买孙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于晋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公作洮】髙厚【公谷作齐髙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
左氏传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髙厚围臧纥于防师自阳闗逆臧孙至于旅松郰叔纥臧畴臧贾帅甲三百宵犯齐师送之而复齐师去之
杜氏注桃鲁地弁县东南有桃虚
泰山孙氏曰案十五年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十六年齐侯伐我北鄙围成此年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髙厚伐我北鄙围防三年之中君臣加兵于鲁者四此齐之不道亦可知也
九月大雩
宋华臣出奔陈
左氏传宋华阅卒华臣弱臯比之室使贼杀其宰华吴宋公闻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乃舍之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瘈狗瘈狗入于华臣氏国人从之华臣惧遂奔陈
冬邾人伐我南鄙
左氏传冬邾人伐我南鄙为齐故也
春秋集觧卷二十
<经部,春秋类,吕氏春秋集解>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一
宋 吕本中 撰
襄公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
左氏传春白狄始来
公羊传曰狄者何夷狄之君也何以不言朝不能朝也
刘氏意林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相朝者考礼正刑一徳以尊王室为之也是以春秋亦予其朝夫蕃服于中国无事焉其于天子世一见则诸侯虽善其交际不得而通也是以春秋亦不予其朝不予其朝者惩淫慝一内外也周公致太平越裳氏重九译而献其白雉周公曰君子徳不及焉不享其贽此乃天子而让也况列国之君守藩之臣乎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
左氏传晋人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执孙蒯于纯留为曹故也
杜氏注石买即是伐曹者冝即惩治本罪而晋因其为行人之使执之故书行人以罪晋
刘氏传称人以执者非伯讨也此其为非伯讨奈何卫孙蒯淫猎于曹曹人闭门訽之孙蒯怒使石买帅师以伐曹曹人诉诸晋石买以君命聘于晋晋人执之晋能知石买之伐曹为恶矣而未能知孙蒯之逐其君为恶也蒯者曷为者也孙林父之子也是始恶于君而逐之
秋齐师【谷作侯】伐我北鄙
襄陵许氏曰齐人四年之间五伐鄙而四围邑又从邾莒以助其虐诸侯之陵暴未有若是者也是以动天下之兵几亡其国
冬十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左氏传秋晋侯伐齐冬十月防于鲁济寻溴梁之言同伐齐齐侯御诸平隂堑防门而守之广里范宣子告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乗自其郷入既许之矣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斾而疏陈之使乗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舆曳柴而从之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丙寅晦齐师夜遁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隂遂从齐师晋人欲逐归者鲁卫请攻险己卯荀偃士匄以中军克京兹乙酉魏绛栾盈以下军克邿赵武韩起以上军围卢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门之萩【雍门齐城门】己亥焚雍门及西郭南郭刘难士弱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壬寅焚东郭北郭齐侯驾将走邮棠太子与郭荣叩马曰师速而疾略也将退矣君何惧焉抽劒断鞅乃止甲辰东侵及潍南及沂
伊川先生解书同围见诸侯之恶齐
刘氏传防者聚辞也既曰防矣又曰同围齐何同围之者犹曰环之也环之者何不通也诸侯之军四分或焚其郛或攻其门譬如栖之者然此盖伐也曷为不言伐围不言伐也
泰山孙氏曰齐为不道数侵诸侯故诸侯同围之言同者诸侯同心疾齐也
武夷胡氏传凡侵伐围入未有书同者而独于此书同围齐何也齐环背盟弃好陵虐神主肆其暴横数伐邻国观加兵于鲁则可见矣诸侯所共恶疾故同心而围之也同心围齐其以伐致何也见齐环无道冝得恶疾大诸侯之伐而免其围齐之罪辞也春秋于此有沮横逆抑强暴之意孟子曰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自作孽不可逭其齐侯环之谓矣尚谁怼哉
曹伯负刍卒于师
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左氏传郑子孔欲去诸大夫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许楚子闻之使杨豚尹宜告子庚曰国人谓不谷主社稷而不出师死不从礼不谷即位于今五年师徒不出人其以不谷为自逸而忘先君之业矣子庚叹曰君王其谓午懐安乎吾以利社稷也见使者稽首而对曰诸侯方睦于晋臣请尝之若可君而继之不可收师而退可以无害子庚帅师治兵于汾于是子蟜伯有子张从郑伯伐齐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谋完守入保子孔不敢防楚师楚师伐郑次于鱼陵右师城上棘遂渉颍次于旃然蔿子冯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胥靡献于雍梁右回梅山侵郑东北至于虫牢而返子庚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渉于鱼齿之下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几尽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公作阿】
左氏传春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曰大母侵小【督扬即祝柯也】
杜氏注前年围齐之诸侯也祝柯县今属济南郡髙邮孙氏曰诸侯已围齐而为祝柯之盟不序诸侯者前目后凡也
晋人执邾子
左氏传执邾悼公以其伐我故
刘氏传称人以执者非伯讨也此其为非伯讨奈何邾人伐鲁晋人疾焉执其君以劫其地然则曷为不言以归舎之也曷为舎之未得其地故劫之已得其地故舎之
公至自伐齐
刘氏传此围也其以伐致何围而以伐致者以伐告也
取邾田自漷水
左氏传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
杜氏注取邾田以漷水为界也漷水出东海合乡县西南经鲁国至髙平湖陆县入泗
泰山孙氏曰诸侯土地受之天子不可取也言取恶内也自漷水者随漷水为界也
苏氏曰成二年晋人败齐于鞌使齐人归我汶阳之田书曰取汶阳田不言齐鲁地也今以晋命取田于邾故书曰取邾田自漷水言非鲁地也
季孙宿如晋
左氏传季武子如晋拜师
葬曹成公
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
左氏传晋栾鲂帅师从卫孙文子伐齐【杜氏注经书夏】
秋七月辛卯齐侯环【公作瑗】卒
左氏传夏五月壬辰晦齐灵公卒【经书七月辛卯】
晋士匄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
左氏传晋士匄侵齐及谷闻防而还礼也
公羊传还者何善辞也何善尔大其不伐防也杜氏注详録所至及还者善得礼
陆氏纂例士匄闻齐侯卒乃还归父还皆不当更往又并合礼故曰还事毕也善辞也【还例见荘八年宣十八年】
刘氏传还者何善辞也何善尔古之为师也不伐防大夫以君命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谷者齐地也其曰至谷而后称其义也非齐地则勿复乎曰止师而请之君曰可而后止不可则复之期可而后止臣之事君也凡在国无专焉子之事亲也凡在家无专焉臣子大节也
苏氏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有善而专之君与有焉必君命而后可则安用将矣
常山刘氏曰天下无王诸侯擅命征伐各自己出利人之难以成其私故伐人之丧者比比而是而士匄乃有恻隠之心愍人之患还师不侵岂不善乎
武夷胡氏传丧必不可伐非进退可疑而待请者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
齐杀其大夫髙厚
左氏传齐侯娶于鲁曰颜懿姬无子其侄騣声姬生光以为太子诸子仲子戎子戎子嬖仲子生牙属诸戎子戎子请以为太子许之仲子曰不可光之立也列于诸侯矣公曰在我而已遂东太子光使髙厚传牙以为太子夙沙卫为少传齐侯疾崔杼微逆光疾病而立之光杀戎子秋八月齐崔杼杀髙厚于洒蓝而兼其室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髙厚之累上奈何齐灵公废太子光以牙为太子髙厚傅之灵公疾崔杼微逆光灵公卒光即位于是杀髙厚也
郑杀其大夫公子嘉【公作喜】
左氏传郑子孔之为政也专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与纯门之师子孔当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甲辰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
武夷胡氏传不称郑人者嘉则有罪矣而子展子西不能正以王法肆诸市朝与众同弃乃利其室而分之有私意焉故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此春秋原情定罪之意
冬葬齐灵公
城西郛
左氏传城西郛惧齐也
叔孙豹防晋士匄于柯
左氏传齐及晋平盟于大隧故穆叔防范宣子于柯杜氏注魏郡内黄县东北有柯城
襄陵许氏曰宣十五年书仲孙蔑防齐髙固于无娄成五年书叔孙侨如防晋荀首于谷襄十九年书叔孙豹防晋士匄于柯以见政在大夫列国之事如此非正也故屡讥之
城武城
左氏传穆叔归曰齐犹未也不可以不惧乃城武城杜氏注泰山南武城县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公作遫下同】防莒人盟于向左氏传春及莒平孟庄子防莒人盟子向督扬之盟故也
杜氏注向莒邑
夏六月庚申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渊
左氏传夏盟于澶渊齐成故也
杜氏注澶渊在顿丘县南今名繁污此衞地又近戚田
秋公至自防
仲孙速【公作遫】帅师伐邾
左氏传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庄子伐邾以报之
泰山孙氏曰仲孙速背澶渊之盟伐邾
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谷作湿】蔡公子履奔楚
左氏传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蔡人杀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初蔡文侯欲事晋曰先君与于践土之盟晋不可弃且兄弟也畏楚不能行而卒楚人使蔡无常公子燮求从先君以利蔡不能而死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公子燮之累上奈何蔡庄侯欲受盟于晋未能行而卒公子燮请从先君国人不欲于是杀公子燮请从先君何以为有罪非其力也而任之非其民之欲也而强之燮之智足以杀其身而已矣
武夷胡氏传公子燮谋君之合于义者也国人乃不顺焉而杀燮此何罪矣故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公子履其母弟也进不能正国退不能逺害惧祸而奔从于南蛮书者罪之也
陈侯之弟黄【公谷作光】出奔楚
左氏传陈庆虎庆寅畏公子黄之逼愬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楚人以为讨公子黄出奔楚
谷梁传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亲之也亲而奔之恶也
陆氏纂例称弟者罪其兄也非兄之罪则曰公子
叔老如齐
左氏传齐子初聘于齐礼也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季孙宿如宋
左氏传冬季武子如宋报向戌之聘也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左氏传公如晋拜师及取邾田也【谢十八年伐齐之师漷水之田】
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
左氏传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皆有赐于其从者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季孙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盗何故不可子为司寇将盗是务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礼焉何以止吾盗纥也闻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一以待人轨度其信可明徴也而后可以治人夫上之所为民之归也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是以加刑罚焉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庶其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谷梁传以者不以者也来奔者不言出举其接我者也
杜氏注二邑在髙平南平阳县东北有漆乡西北有显闾亭
陆氏纂例以地来奔即叛也
陆氏微防不言叛为内讳也受叛臣非也故讳以示讥也
武夷胡氏传庶其邾大夫也春秋小国之大夫不书其姓氏微也其以事接我则书其姓氏谨之也莒庆以大夫即鲁而图防接我不以礼者也邾庶其以地叛其君而来奔接我不以义者也以欲败礼则身必危以利弃义则国必乱春秋礼义之大宗故小国之大夫接我以利欲则特书其姓氏谨之也漆一邑闾丘一邑而不言及者庶其之私邑所受于君而食之者也此叛臣何以不书叛书名书地而窃邑叛君之罪见矣夫弃夷狄从诸夏其慕义之心疑可与也然有据城以求援者君子犹以为不可受而况邻国乎书来奔而鲁受叛臣纳其地之罪亦见矣
襄陵许氏曰书以邑奔邑叛自襄始大夫盛强故也
夏公至自晋
秋晋栾盈出奔楚
左氏传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賔通几亡室矣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范鞅为之徴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宣子使城着而遂逐之秋栾盈出奔楚
刘氏意林不以范匄逐之为文而以盈之自出为说使盈无可逐之衅则匄不得逐矣匄之罪易见盈之失难知此春秋所以深探其情而大正其本也道莫难于治天下而天下之治在国国之治在家家之治在身身不治国家不可得治也诗之首周召书之首尧舜皆从此生矣春秋述尧舜者也是以谨于人道之始闺门之内易曰闲有家悔亡家之不闲悔不亦冝乎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襄陵许氏曰日比年食又比月食盖自是八年之间而日七食祸变重矣
曹伯来朝
左氏传冬曹武公来朝始见也
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子于商任
左氏传防于商任锢栾氏也
杜氏注商任地阙
苏氏曰锢栾氏非礼也古者大夫去国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徃
襄陵许氏曰栾氏之出非其罪也徒以权臣私相忌恶何有于国而平公受其蔽怒勤动诸侯以逞范鞅之积憾必欲使盈无所容于世故盈发愤卒兴祸乱此皆以私败公足为古今至戒是时中国无事晋无所发政而亟防诸侯则知徒以栾氏传不诬也
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防
夏四月
秋七月辛酉叔老卒
杜氏注子叔齐子
冬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公谷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沙随
左氏传秋栾盈自楚适齐晏平仲言于齐侯曰商任之防受命于晋今纳栾氏将安用之弗聴冬防于沙随复锢栾氏也栾盈犹在齐晏子曰祸将作矣齐将伐晋不可以不惧
武夷胡氏传防于商任锢栾氏也防于沙随复锢栾氏也古者大夫去国君不埽其社稷不系累其子弟不收其田邑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之于其所徃敕五典厚人伦也今晋不念栾氏世勲而逐盈又将搏执之而命诸侯无得纳焉则亦过也楚逐申公巫臣子反请以重币锢之楚子曰止彼若能利国家虽重币晋将可乎若无益于晋晋将弃之何劳锢焉其贤于商任沙随之谋逺矣
公至自防
楚杀其大夫公子追舒
左氏传楚观起有宠于令尹子南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乗王遂杀子南于朝轘观起于四境
苏氏曰追舒为令尹宠观起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乗楚人患之故诛追舒罪不至死故称国以杀
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三月乙巳杞伯匄卒
左氏传春杞孝公卒
夏邾卑【公作鼻谷作畀】我来奔
杜氏注畀我是庶其之党
泰山孙氏曰此言邾畀我来奔者恶内也恶乡受邾叛人邑今又纳邾叛人也
葬杞孝公
陈杀其大夫庆虎及庆寅陈侯之弟黄【公谷作光】自楚归于陈
左氏传陈侯如楚公子黄愬二庆于楚楚人召之使庆乐徃杀之庆氏以陈叛夏屈建从陈侯围陈陈人城板队而杀人役人相命各杀其长遂杀庆虎庆寅楚人纳公子黄
谷梁传陈杀其大夫庆虎及庆寅称国以杀罪累上也及庆寅庆寅累也
刘氏传称国以杀其大夫者罪累上也庆虎之累上奈何庆虎为无道暴蔑其君而去其亲庆虎之为人臣也足以杀其身矣然而暴虐其君而去其亲三年国几亡者陈侯则实使之也其言及庆寅何以罪及之也寅庆虎之族也
武夷胡氏传人君擅一国之利势使权臣暴蔑其身而不能逺欲去其亲而不能保谮愬之于大国而不能辨至因夷狄之力然后能克则非君人之道也故二庆之死称国以杀公子黄之出特以弟书者讥归陈侯也凡此皆春秋端本之意
吕氏曰庆虎庆寅之罪不等故言及
晋栾盈复入于晋入于曲沃
左氏传晋将嫁女于呉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以藩载栾盈及其士纳诸曲沃栾盈夜见胥午而告之伏之而觞曲沃人乐作午言曰今日得栾孺子何如对曰得主而为之死犹不死也皆叹有泣者爵行又言皆曰得主何贰之有盈出徧拜之四月栾盈帅曲沃之甲因魏献子以昼入绛乐王鲋侍坐于范宣子或告曰栾氏至矣宣子惧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宫必无害也栾氏所得其唯魏氏乎而可强取也宣子奉公以如固宫范鞅逆魏舒则成列旣乗将逆栾氏矣趋进曰栾氏帅贼以入鞅之父与二三子在君所矣遂超乗驱之宣子逆诸阶赂之以曲沃栾氏乗公门宣子谓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劒以帅卒栾盈奔曲沃晋人围之
刘氏传曷为不言叛不言叛者非叛者也其非叛奈何劫众以敌君则乱而已矣
苏氏曰不书自齐何也齐之纳盈非以兵明纳之也辟如盗贼私纳之耳故不书自齐
武夷胡氏传栾氏晋室之世臣故盈虽出奔犹系于晋复入者甚逆之辞为其既絶而复入也曲沃者所食之地当是时权宠之臣各以利诱其下使为之用至于杀身而不避莫知有君臣之分者也故闻语栾孺子者则或泣或叹以为得主而为之死犹不死也盈从之遂入绛乗公门若非天弃栾氏又有范鞅之谋晋亦殆矣原其失在于锢之甚急使无所容于天地之间是以至此极春秋备书之以见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其为后世鉴岂不深切着明也哉
秋齐侯伐衞遂伐晋
左氏传齐侯伐衞自衞将遂伐晋崔杼谏弗听陈文子见崔武子曰将如君何武子曰吾言于君君弗听也以为盟主而利其难羣臣若急君于何有齐侯遂伐晋取朝歌为二队入孟门登大行张武军于荧庭戍郫邵封少水以报平隂之役乃还赵胜帅东阳之师以追之获晏牦
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公谷作渝】
谷梁传言救后次非救也
杜氏注雍榆晋地汲郡朝歌县东有雍城
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凡言救者救急之名不当次止也僖元年次于聂北救邢本次止而遥为邢援故先书次后言救讥其失救急之义也今此君命往救晋豹畏齐而次故上言救晋以明出师本意是先通君命也言君本命往救而豹自次止所以不讥君而罪豹也
髙邮孙氏曰不救则惧晋之讨往救则畏齐之强大夫帅师救之而次焉聂北之次先次后救可救而不救则罪重也雍榆之次先救后次欲救而力不能有罪而犹轻耳春秋之义次皆有罪于次之中有足矜者雍榆之次是也
己卯仲孙速【公作遫】卒
冬十月乙亥臧孙纥出奔邾
左氏传季武子无适子公弥长而爱悼子欲立之臧纥为立之季氏以公鉏为马正孟孙恶臧孙季孙爱之孟氏之御驺丰点好羯也曰从余言必为孟孙孟庄子疾丰点谓公鉏苟立羯请雠臧氏公鉏谓季孙曰孺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弗应己卯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戸侧季孙曰孺子长公鉏曰何长之有唯其才也遂立羯秩奔邾臧孙入哭甚哀多涕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之恶我药石也夫石犹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孙死吾亡无日矣孟氏闭门告于季孙曰臧氏将为乱不使我葬季孙不信臧孙闻之戒冬十月孟氏将辟借除于臧氏臧孙使正夫助之除于东门甲从已而视之孟氏又告季孙季孙怒命攻臧氏乙亥臧纥斩鹿门之闗以出奔邾
晋人杀栾盈
左氏传晋人克栾盈于曲沃尽杀栾氏之族党公羊传曷为不言杀其大夫非其大夫也
谷梁传恶之弗有也【不言杀其大夫是不有之以为大夫】
泰山孙氏曰不言其大夫者栾盈出奔楚当絶也称人以杀从讨贼辞
齐侯袭莒
左氏传齐侯还自晋不入遂袭莒门于且于伤股而退莒子获杞梁莒人行成【胜大国益惧故行成】
陆氏纂例赵子曰掩其不备者曰袭
髙邮孙氏曰以强攻弱又掩其不备焉书曰齐侯袭莒盖侵伐之中而罪之尤者也
二十有四年春叔孙豹如晋
仲孙羯帅师侵齐
左氏传孟孝伯侵齐晋故也
夏楚子伐呉
左氏传夏楚子为舟师以伐呉不为军政无功而还
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
襄陵许氏曰春秋三书食既桓三年以周桓败宣八年以楚庄兴至是而中国诸侯皆受盟于楚矣
齐崔杼帅师伐莒
左氏传秋齐侯闻将有晋师使陈无宇从防啓疆如楚辞且乞师崔杼帅师送之遂伐莒侵介根
大水
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公作陈】仪
左氏传防于夷仪将以伐齐水不克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伐郑
左氏传冬楚子伐郑以救齐门于东门次于棘泽诸侯还救郑楚子自棘泽还使防啓疆帅师送陈无宇
公至自防
陈鍼冝咎出奔楚
左氏传陈人复讨庆氏之党鍼冝咎出奔楚
襄陵许氏曰鍼宜咎之事无闻焉尔而以庆氏党逐则其人亦可知己易曰比之匪人不亦伤乎
叔孙豹如京师
左氏传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聘且贺城
襄陵许氏曰自宣九年仲孙蔑如京师其后五十余年乃始有叔孙豹以罕书也盖自是不书聘王矣
大饥
谷梁传五谷不升为大饥一谷不升谓之嗛二谷不升谓之饥三谷不升谓之馑四谷不升谓之康五谷不升谓之大侵大侵之礼君食不兼味台榭不涂弛侯廷道不除【范氏注废侯不燕射廷内道路不修除】百官布而不制【范氏注官职修列不可阙废不更有造作】鬼神祷而不祀此大侵之礼也
武夷胡氏传古有救灾之政若国凶荒或发廪以赈乏或移粟以通用或徙民以就食或为粥溢以救饿莩或兴工作以聚失业之人缓刑舍禁弛力薄征索鬼神除盗贼弛射侯而不燕置廷道而不修杀礼物而不备虽有旱干水溢民无菜色所以备之者如此其至是年秋有隂沴之灾而冬大饥盖所以赈业之者有不备矣故书之以为戒
二十有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
左氏传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以报孝伯之师也公患之使告于晋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归何患焉其来也不冦使民不严异于他日
夏五月乙亥齐崔杼弑其君光
左氏传齐棠公之妻东郭偃之姊也东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吊焉见棠姜而美之遂取之庄公通焉骤如崔氏以崔子之冠赐人崔子因是又以其间伐晋也欲弑公以说于晋而不获间公鞭侍人贾举而又近之乃为崔子间公夏五月崔子称疾不视事乙亥公问崔子遂从姜氏姜入于室与崔子自侧戸出甲兴公逾墙又射之中股反队遂弑之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皆死祝佗父祭于髙唐至复命不说弁而死于崔氏申蒯侍渔者退谓其宰曰尔以帑免我将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与之皆死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君人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已死而为已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门啓而入枕尸股而哭之兴三踊而出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叔孙宣伯之在齐也叔孙还纳其女于灵公嬖生景公丁丑崔杼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舎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武夷胡氏传齐庄公见弑贾举州绰等十人皆死之而不得以死节称何也所谓死节者以义事君责难陈善有所从违而不苟者是也虽在属车后乗必不肯同入崔氏之宫矣若此十人者独以勇力闻皆逢君之恶从于昬乱而庄公嬖之者死非其所比诸匹夫匹妇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者犹不逮也晏平仲曰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已死而为已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此十人者真其私昵任之冝矣虽杀身不偿责安得以死节许之哉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公作陈下同】仪
左氏传晋侯济自泮防于夷仪伐齐以报朝歌之役齐人以庄公说赂晋侯以宗器乐器自六正五吏三十帅三军之大夫百官之正长师旅及处守者皆有赂晋侯许之
泰山孙氏曰晋再合诸侯将伐齐齐人惧弑庄公以求成晋侯许之八月己巳诸侯同盟于重丘是也庄公复背澶渊之盟加兵晋衞信不道矣然齐人弑庄公以求成逆之大者晋侯不能即而讨之以定齐国之乱曷以宗诸侯冝乎大夫日炽自是卒不可制也故先书崔杼之弑以着其恶
武夷胡氏传诸侯防于夷仪将以讨齐齐使隰鉏请成庆封如师男女以班赂晋侯以宗器乐器自六正五吏三十帅三军之大夫百官之正长师旅及处守者皆有赂晋侯许之夫晋本为报朝歌之役来讨及防夷仪既闻崔杼之弑则冝下令三军建而复斾声于齐人问庄公之故执崔杼以戮之谋于齐众置君以定其国示天讨之义则方伯连帅之职修矣今乃知贼不讨而受其赂则是与之同情也故春秋治之如下文所贬云
六月壬子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
左氏传初陈侯防楚子伐郑当陈隧者井堙木刊郑人怨之六月郑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乗伐陈宵突陈城遂入之陈侯扶其大子偃师奔墓子展命师无入公宫与子产亲御诸门陈侯使司马桓子赂以宗器陈侯免拥社子展执絷而见子美入数俘而出司徒致民司马致节司空致地乃还
泰山孙氏曰前年楚子蔡侯陈侯许男伐郑故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
秋八月己巳诸侯同盟于重丘
左氏传同盟于重丘齐成故也赵文子为政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穆叔见之谓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齐崔庆新得政将求善于诸侯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礼道之以文辞以靖诸侯兵可以弭
伊川先生解诸侯同病楚也
杜氏注重丘齐地
武夷胡氏传崔杼既弑其君矣晋侯受其赂而许之成故盟于重丘特书曰同
公至自防
衞侯入于夷仪
左氏传晋侯使魏舒宛没逆衞侯将使卫与之夷仪衞献公入于夷仪
杜氏注夷仪本邢地卫灭邢而为卫邑晋愍卫衎失国使卫分之
武夷胡氏传郑伯突入于栎衞侯入于夷仪其入则一或名或不名者郑伯夺正以立而国人君之诸侯助之不知其义不可以有国也故特书其名著王法以絶之卫侯蔑其冢卿失国出奔固不为无罪矣然有世叔仪以守有母弟鱄以出或抚其内或营其外有归道焉则其义犹未絶也故止书其爵而不名及喜弑剽复归于卫然后书名此圣人俟其改过迁善不轻絶人之意曽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此类是也
吕氏曰二十五年夏五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仪此卫侯即剽也卫侯入于夷仪即衎也不嫌両君名实相乱乎曰衎虽无道然非臣下所当逐则剽亦非臣下所得立故衎入夷仪也不名以正其名于其复归则正其失地之罪名之然则郑伯突入于栎何以名曰突不当立者衎当立者衎当立者故入于夷仪不名也
楚屈建帅师灭舒鸠
左氏传二十四年吴人为楚舟师之役故召舒鸠人舒鸠人叛楚楚子师于荒浦舒鸠子请受盟二十五年秋舒鸠人卒叛楚令尹子木伐之及离城吴人救之吴师大败遂围舒鸠舒鸠溃八月楚灭舒鸠
冬郑公孙夏【公作囆】帅师伐陈
左氏传冬十月子西复伐陈陈及郑平
十有二月吴子遏【公谷作谒】伐楚门于巢卒
左氏传十二月吴子诸樊伐楚以报舟师之役门于巢巢牛臣曰吴王勇而轻若啓之将亲门我获射之必殪是君也死疆其少安从之吴子门焉牛臣隐于短垣射之卒
谷梁传古者大国过小邑小邑必饰城而请罪礼也吴子谒伐楚至巢入其门门人射吴子有矢创反舍而卒古者虽有文事必有武备非巢之不饰城而请罪非吴子之自轻也
杜氏注遏诸樊也
刘氏传古者入境必假道过门必为之释甲入国则不驰古者死而不吊者三畏厌溺死而不义者皆畏之类也
春秋集解卷二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二
宋 吕本中 撰
襄公
二十有六年春王二月辛卯衞喜弑其君剽衞孙林父入于戚以叛
左氏传二十年衞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于君悔而无及也名藏在诸侯之策曰孙林父殖出其君君入则掩之若能掩之则吾子也若不能犹有鬼神吾有馁而已不来食矣悼子许诺惠子遂卒二十五年卫献公自夷仪使与喜言喜许之大叔文子闻之曰今子视君不如奕棊其何以免乎奕者举棊不定不胜其耦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九世之卿族一举而灭之可哀也哉二十六年卫献公使子鲜为复辞敬姒强命之对曰君无信臣惧不免敬姒曰虽然以吾故也许诺初献公使与喜言喜曰必子鲜在子鲜不获命于敬姒以公命与喜言曰苟反政由氏祭则寡人孙文子在戚孙嘉聘于齐孙襄居守二月庚寅喜右宰谷伐孙氏不克伯国伤子出舍于郊伯国死孙氏夜哭国人召子子复攻孙氏克之辛卯杀子叔及大子角孙林父以戚如晋书曰入于戚以叛罪孙氏也臣之禄君实有之义则进否则奉身而退专禄以周旋戮也甲午卫侯入
杜氏注衎虽未居位林父专邑背国犹为叛也刘氏传不与剽得両君之名则其曰卫喜弑其君剽何氏君之氏杀之是以称弑焉
刘氏意林喜弑其君剽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乎孔子曰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季子然曰然则从之者与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由此论之具臣者其位下其责薄小从可也大从罪也大臣者其任重其责厚小从罪也大从恶也夫据国之位而享其禄临祸不死闻难不圗偷得自存之计使篡弑因已而立后虽悔之不可长也里克赵盾喜之贬不亦宜乎曽不如公孙寕仪行父之犹有益于其君也又况商人陈乞之怀恶以济逆者乎夫商人陈乞怀恶以济逆与里克赵盾喜之事则轻重有间矣然而春秋不别也以谓君臣之间义不容失故其文一施之所以敎天下之为人臣者也
武夷胡氏传喜尝受命于其父使纳献公以免逐君之恶卫侯出入皆以爵称于义未絶而剽以公孙非次而立又未有说焉则喜之罪应末减矣亦以弑其君书何也奕者举棊不定不胜其耦况置君乎于衎则殖也出之喜也纳之于剽则殖也立之喜也弑之是奕棊之不若也不思其终亦甚矣故圣人特正其为弑君之罪示天下后世使知愼于废立之际而不敢忽也霍光以大义废昌邑立宣帝犹有言其罪者而朝廷加肃况私意邪范粲桓彞之徒杀身不顾君子所以深取之者知春秋之防矣
甲午卫侯衎复归于卫
武夷胡氏传卫侯出奔齐入于夷仪皆以爵称今旣复归而得国矣乃书其名何也人之有徳慧术智者恒存乎疢疾卫侯淹恤在外十有二年困于心衡于虑乆矣此生于忧患之时而一旦得国失信无刑犹夫人也则是困而弗革虽复得国犹非其国也此见春秋俟人改过之深而责人自弃之重欲其强于为善之意也
夏晋侯使荀吴来聘
左氏传夏中行穆子来聘召公也【召公为澶渊防】
公防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
左氏传六月公防晋赵武宋向戌郑良霄曹人于澶渊以讨卫疆戚田取卫西鄙懿氏六十以与孙氏
秋宋公杀其世子痤【谷作座】
左氏传初宋芮司徒生女子曰弃平公嬖生佐恶而婉大子痤美而很寺人惠墙伊戾为大子内师而无宠秋楚客聘于晋过宋大子知之请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请从之至则欿用牲加书徴之而骋告公曰大子将为乱旣与楚客盟矣公曰为我子又何求对曰欲速公使视之则信有焉问诸夫人与左师则皆曰固闻之公囚大子大子曰唯佐也能免我召而使请曰日中不来吾知死矣左师闻之聒而与之语过期乃缢而死佐为大子公徐闻其无罪也乃烹伊戾
刘氏传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
武夷胡氏传宋寺人伊戾为大子内师无宠譛于宋公而杀之则贼世子痤者寺人矣而独甚宋公何哉譛言之得行也必有嬖妾配适以惑其心又有小人欲结内援者以为之助然后爱恶一移父子夫妇之间不能相保者众矣尸此者其谁乎晋献之杀申生宋公之杀痤直称君者春秋正其本之意
晋人执卫喜
左氏传晋人执喜北宫遗使女齐以先归
陆氏纂例杀其君剽故也
刘氏传喜如晋晋人执之曰尔曷为纳君而伐孙氏云尔非伯讨也
八月壬午许男卒于楚
冬楚子蔡侯陈侯伐郑
葬许灵公
左氏传许灵公如楚请伐郑曰师不兴孤不归矣八月卒于楚楚子曰不伐郑何以求诸侯冬十月楚子伐郑郑人将御之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将和楚王是故昧于一来不如使逞而归乃易成也子展说不御寇十二月乙酉入南里堕其城涉于乐氏门于师之梁县门发获九人焉涉于泛而归而后葬许灵公
二十有七年春齐侯使庆封来聘
夏叔孙豹防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公作瑗】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
泰山孙氏曰隐桓之际天子失道诸侯擅权宣成之间诸侯错命大夫专国至宋之防则又甚矣何哉自宋之防诸侯日微天下之政中国之事皆大夫专持之故二十九年城杞三十年防澶渊昭元年防虢诸侯莫有见者此天下之政中国之事皆大夫专持之可知也
卫杀其大夫喜卫侯之弟鱄【谷作专】出奔晋
左氏传卫喜专公患之公孙免余请杀之公曰微子不及此吾与之言矣事未可知祗成恶名止也对曰臣杀之君勿与知乃与公孙无地公孙臣谋使攻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无罪父子死余矣夏免余复攻氏杀喜及右宰谷尸诸朝石恶将防宋之盟受命而出欲亡惧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子鲜曰逐我者出纳我者死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且鱄实使之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托于木门不乡卫国而坐终身不仕
谷梁传称国以杀罪累上也专其曰弟何也专有是信者【言君本使专与喜为约纳君许以宠赂今反杀之献公使专失信故称弟见献公之恶也】故出奔晋织絇邯郸终身不言卫专之去合乎春秋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喜弑君曷为不以讨贼之辞言之不君剽之立不成其弑之名也喜纳卫侯则卫侯曷为杀之喜也专卫侯也骄是以反其初言而杀之
髙邮孙氏曰喜弑贼也弑剽而归衎卫侯衎徳喜之迎以反国复用之为大夫未尝夺其位喜旣见执而归卫侯乃以其私杀之喜虽有罪者然卫侯杀之不以其罪故书曰杀其大夫也晋里克弑卓子奚齐而立夷吾夷吾杀之亦曰杀其大夫也晋侯夷吾卫侯衎之杀其大夫皆以其私里克喜之见杀皆不以其罪春秋以其事同书之亦相类也
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
左氏传宋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如晋告赵孟赵孟谋于诸大夫韩宣子曰兵民之残也将或弭之虽曰不可必将许之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晋人许之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人许之告于秦秦亦许之皆告于小国为防于宋五月甲辰晋赵武至于宋壬戌楚公子黒肱先至成言于晋丁卯宋向戌如陈从子木成言于楚子木谓向戍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庚午向戌复于赵孟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寡君敢不固请于齐壬申左师复言于子木子木使驲谒诸王王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秋七月庚辰子木至自陈以藩为军晋楚各处其偏辛巳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赵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济之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晋楚争先晋人曰晋固为诸侯盟主未有先晋者也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晋常先是楚弱也且晋楚狎主诸侯之盟也久矣岂专在晋叔向谓赵孟曰诸侯归晋之德只非归其尸盟也子务德无争先乃先楚人书先晋晋有信也
武夷胡氏传此一地也曷为再言宋书之重词之复其中必有大美恶焉宋之盟合左师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而楚屈建请晋楚之从交相见自是中国诸侯南面而朝楚及申之防蛮夷之君篡弑之贼大合十有一国之众而用齐桓召陵之礼宋左师郑子产皆献礼焉宋世子佐以后至遂辞而不见伐吴灭赖无敢违者圣人至是哀人伦之灭伤中国之衰而其事自宋之盟始也故防盟同地而再言宋者贬之也或者乃以宋之盟中国不出夷狄不入玉帛之使交乎天下以尊周室为晋赵武楚屈建之力而善此盟也其说误矣
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左氏传辰在申司厯过也再失闰矣【刘氏权衡曰厯家之术求闰余易求交朔难今司厯能正交朔反不能置闰乎】
二十有八年春无冰
夏卫石恶出奔晋
左氏传卫人讨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
邾子来朝
左氏传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秋八月大雩
左氏传旱也
仲孙羯如晋
左氏传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冬齐庆封来奔
左氏传二十有七年齐崔杼生成及彊而寡娶东郭姜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曰棠无咎与东郭偃相崔氏崔成有疾而废之而立明成请老于崔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成与彊怒将杀之告庆封庆封曰子姑退吾圗之告卢蒲嫳卢蒲嫳曰崔之薄庆之厚也他日又告庆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女九月庚辰崔成崔彊杀东郭偃棠无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弗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遂见庆封庆封使卢蒲嫳帅甲以攻崔氏杀成与彊而尽俘其家其妻缢嫳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二十八年齐庆封好田而耆酒与庆舍政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嫳氏易内而饮酒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子之庆舍】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二子皆庄公党今还求宠于庆氏欲为庄公报雠】冬十月庆封田于莱十一月乙亥尝于大公之庙庆舍涖事栾髙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子尾抽桷击扉三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死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弗克反陈于岳请战弗许遂来奔旣而齐人来让奔吴吴句余予之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
十有一月公如楚
左氏传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泰山孙氏曰公朝楚者桓文旣死夷狄日炽中国日微故公逺朝强夷也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左氏传十一月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十二月王人来告防
杜氏注灵王也
乙未楚子昭卒
左氏传楚康王卒
武夷胡氏传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相距四十二日则闰月之验也然不以闰书见丧服之不数闰也齐景公葬书闰月明杀恩之非礼也
吕氏曰甲寅乙未相距四十二日明闰月之验然不书闰者闰承前月而受其余日故书闰月之日系前月之下史策常体又有定则故不必每月发传此范之说也然杜预以十二月无乙未日误盖预专据左氏说经不知闰月之日系前月之下史策常体也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夏五月公至自楚左氏传王正月公在楚释不朝正于庙也楚人使公亲襚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公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旣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后闻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疏也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
公羊传何言乎公在楚正月以存君也【在晋不书在楚书者恶襄公乆在夷狄为臣子免録也】
谷梁传公在楚闵公也公至自楚喜之也致君者殆其往而喜其反此致君之意义也
刘氏传何言乎公在楚正月以存公也未有言存公者其曰存公何公之在楚则殆乎不得反矣国非其国也公之在楚则曷为殆乎不得反国非其国季武子居君之位摄君之祭国人属焉取卞以自封使公冶告于楚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旣得之矣公曰是疏我也吾不可以入矣将适诸侯荣成伯强之乃归故曰公在楚无鲁之辞也
武夷胡氏传歳之首月公如他国者有矣此独书公在楚者外为夷狄所制以俟其葬而不得归内为强臣所逼欲擅其国而不敢入故特书所在以存君也特于歳首朝正之时而书曰公在楚使后世臣子戴天履地视君父之危且困者必有天威不违颜咫尺食坐见于羹墙之意而不以顷刻忘也此义一行岂敢有顾其身与妻子与其家而不恤国朋附权臣以图富贵而背其君者乎
泰山孙氏曰公留于楚者七月
庚午衞侯衎卒
阍弑吴子余祭
左氏传吴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余祭观舟阍以刀弑之
公羊传阍者何门人也刑人也刑人则曷为谓之阍刑人非其人也君子不近刑人近刑人则轻死之道也
谷梁传阍门者也寺人也不称名姓阍不得齐于人不称其君阍不得君其君也礼君不使无耻不近刑人不狎敌不迩怨贱人非所贵也贵人非所刑也刑人非所近也举至贱而加之吴子吴子近刑人阍弑吴子余祭仇之也
泰山孙氏曰阍门者不言盗者阍微于盗也不言杀者明弑有渐也微者犹言弑吴子余祭况大者乎则知为人君者虽一介不可慢也故曰阍弑吴子余祭以恶之
仲孙羯防晋荀盈齐髙止宋华定卫世叔仪【公作齐】郑公孙段曹人莒人【公谷并有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左氏传晋平公杞出也故治杞六月知悼子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孟孝伯防之郑子太叔见大叔文子与之语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子大叔曰若之何哉晋国不恤宗周之阙而夏肄是屏其弃诸姬亦可知也已诸姬是弃其谁归之
武夷胡氏传晋平公杞出也故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古之建国立家者必亲九族然有父族而后及母族有母族而后及妻族此葛藟之时所为刺也晋主夏盟令行中国平公不能修文襄悼公之业尊奨王室恤宗周之阙而夏肄是屏轻弃诸姬可谓知本乎平王惟不抚其民而逺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扬之水所以降为国风不得列于雅也城杞之役亦不待贬絶而可见矣
襄陵许氏曰齐桓城邢城衞而诸侯归心焉晋平城杞而人疾其役其志私也动又不时能无携乎
晋侯使士鞅来聘
左氏传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
杞子来盟
左氏传杞文公来盟书曰子贱之也【贱其用夷礼】
吴子使札来聘
左氏传吴公子札来聘通嗣君也
公羊传贤季子也何贤乎季子让国也其让国奈何谒也余祭也夷昧也与季子同母者四季子弱而才兄弟皆爱之同欲立之以为君弟兄迭为君而致国乎季子故谒也死余祭也立余祭也死夷昧也立夷昧也死则国冝之季子者也季子使而亡焉札者何吴季子之名也春秋贤者不名此何以名许夷狄者不一而足也季子者所贤也曷为不足乎季子许人臣者必使臣许人子者必使子也
谷梁传吴其称子何也善使延陵季子故进之也身贤贤也使贤亦贤也延陵季子之贤尊君也其名成尊于上也
秋九月葬衞献公
齐髙止出奔北燕
左氏传秋九月齐公孙虿公孙灶放其大夫髙止于北燕乙未出髙止好以事自为功且专故难及之
襄陵许氏曰案传子尾子雅实放髙止而经书出奈何止则为大夫而放于君可也臣放大夫是无君也不可以训故以出奔书也
冬仲孙羯如晋
左氏传冬孟孝伯如晋报范叔也【范叔士鞅也此年夏来聘】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防罢【公作颜】来聘
左氏传楚子使防罢来聘通嗣君也
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左氏传蔡景侯为大子般娶于楚通焉大子弑景侯
五月甲午宋灾宋【公谷无宋字】伯姬卒
左氏传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待姆也
谷梁传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见以灾卒也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其事贤伯姬也
髙邮孙氏曰伯姬之行盖妇人之伯夷也
武夷胡氏传易曰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而或以为共姬女而不妇非也世衰道微暴行交作女德不贞妇道不明能全其节守死不回见于春秋者宋伯姬耳圣人冠以夫諡书于春秋曰葬宋共姬以着其贤行励天下之妇道也
天王杀其弟佞【公作年】夫王子瑕奔晋
左氏传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戊子儋括围蔿逐成愆成愆奔平畤五月癸巳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佞夫括瑕廖奔晋
谷梁传天王杀其弟佞夫甚之也
杜氏注称弟以恶王残骨肉不言出奔周无外刘氏传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此其为甚之奈何儋括将作乱立佞夫佞夫弗知王诛儋括也并杀佞夫非亲亲之道也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谷无宋字】共姬
左氏传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共姬也
公羊传外夫人不书葬此何以书隐之也何隐耳宋灾伯姬卒焉其称諡何贤也何贤尔宋灾伯姬存焉有司复曰火至矣请出伯姬曰不可吾闻之也妇人夜出不见傅母不下堂傅至矣母未至也逮乎火而死
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
左氏传二十九年郑伯有使公孙黒如楚辞曰楚郑方恶而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子晳曰可则往难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晳怒将伐伯有氏大夫和之十二月己巳郑大夫盟于伯有氏三十年秋郑伯有耆酒又将使子晳如楚归而饮酒庚子子晳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醒而后知之遂奔许子产敛伯有氏之死者而殡之不及谋而遂行印段从之子皮止之众曰人不我顺何止焉子皮曰夫子礼于死者况生者乎遂自止之壬寅子产入癸卯子石入皆受盟于子晳氏伯有自墓门之渎入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驷带帅国人以伐之皆召子产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伯有死于羊肆子产禭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杀有礼者祸莫大焉乃止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良霄汰侈耆酒诸大夫皆恶之而与公孙黑争黒因其醉伐之良霄奔许自许袭郑以伐公门弗胜死于羊肆不言复入者其位未絶也若宋鱼石晋栾盈去国三年其称复入位已絶矣不言叛者将以灭国非直叛也若华亥之入南里宋辰之入萧其书叛者皆据土背君以自保非有灭国之谋也不言杀其大夫者非其大夫矣讨贼之词也
冬十月葬蔡景公
晋人齐人宋人衞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防于澶渊宋灾故
左氏传为宋灾故诸侯之大夫防以谋归宋财冬十月叔孙豹防晋赵武齐公孙虿宋向戌衞北宫佗郑罕虎及小邾之大夫防于澶渊既而无归于宋故不书其人不书鲁大夫讳之也
伊川先生解左氏传叔孙豹防晋赵武而下诸国之卿既贬鲁卿讳而不书
刘氏传防未有言其所为者此其言所为何讥何讥尔晋人与诸侯十二国之大夫防于澶渊凡为宋灾故谋之也曰更宋之所丧虽死者不可复生其财复矣非务也何言乎非务防者讲礼正刑一德纪天下也蔡侯弑其君而不谋宋灾而谋之微矣陈恒弑其君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恒弑其君请讨之公曰告夫三子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公曰告夫三子者之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
刘氏意林宋灾故天下之事不一也君子虑所逺而小人恤所近夫灾虽诸侯所当救然而一时之变一国之祸也财足以周其乏粟足以济其用则已矣非所以为天下之忧也彼天下之忧者臣弑君一子弑父二如是则夷狄矣虽有粟吾得而食诸故孔子论天下之信则曰寕去食论陈恒之变则曰请讨之其察于道之轻重缓急大小先后也审矣岂以姑息爱之哉
武夷胡氏传春秋大法君弑而贼不讨则不书葬况世子之于君父乎蔡景公何以独书葬徧刺天下之诸侯也葬送之礼在春秋时视人情之疎密而为之者也有尝同盟卒而不赴者有虽同姓赴而不防者则以哀死而致襚为轻吊生而归赙为重必矣今蔡世子般弑其君藏在诸侯之策而往防其葬是恩义情礼之笃于世子般不以为贼而讨之也世子弑君是夷狄禽兽之不若也而不知讨岂不废人伦灭天理乎故春秋大法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而蔡景公特书者圣人深痛其所为徧刺天下之诸侯也何以知圣人罪诸侯之意如此乎以下文书防于澶渊宋灾故而贬其大夫则知之矣二百四十二年之间列防亦众而未有言其所为者此独言其所为何徧刺天下之大夫也大夫以智帅人者也智者无不知当先务之为急不能三年之丧而缌小功之察放饭流歠而问无齿决是之谓不知务蔡世子般弑其君天下之大变人理所不容也则防其葬而不讨宋国有灾小事也则合十二国之大夫更宋之所丧而归其财则可谓知务乎叔孙豹晋赵武而下皆诸侯上卿执国之政者也三纲国政之本至于沦絶无父无君是禽兽也禽兽逼人虽得天下弗能一朝处矣是故诸侯之大夫贬而称人鲁卿讳而不书又特言防之所为以垂戒后世其欲人之自别于禽兽之害也可谓深切着明矣或曰夫穆叔赵武向戌子皮皆诸侯之良也而所谋若是何也世衰道微邪说交作以利害谋国家而不本于仁义也久矣是以至此极孔子所为惧春秋所以作乎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谷梁传楚宫非正也
杜氏注公不居先君之路寝而安所乐失其所也泰山孙氏曰非正也公朝楚好其宫归而作之吕氏曰不薨于路寝已非正也而又薨于楚宫若襄公者可谓安其危而利其菑乐其所以亡者矣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左氏传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公子稠
杜氏注不书葬未成君
泰山孙氏曰襄公大子未逾年之君也名者襄公未葬也不薨不地降成君也
武夷胡氏传子般子赤弑而书卒子野过毁亦书卒何以别乎曰闵公内无所承不书即位则子般之弑可知下书夫人姜氏归于齐上书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则子赤之弑可知与子野异矣
己亥仲孙羯卒
左氏传己亥孟孝伯卒
冬十月滕子来防葬
左氏传冬十月滕成公来防葬
刘氏传诸侯之丧诸侯防之非礼也
癸酉葬我君襄公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
伊川先生解莒子虐国人弑之而立展舆展舆非亲弑也故书国人
武夷胡氏传经以传为案传有乖谬则信经而弃传可也若密州之事是矣左氏称莒子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莒子虐国人患焉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信斯言则子弑其父也而春秋有不书乎故赵匡谓其文当曰展舆因国人之攻莒子弑之乃立而后来传写误为以字尔左氏博通诸史叙事尤详能令后人得见本末因以求意经文可知而门弟子转相传授日月既久寖失本眞如书晋赵盾许世子止等事详考传之所载以求经之大义可也而传不可疑如莒人弑其君密州独依经之所书以证传之缪误可也而传不可信尽以为可疑而废传则无以知其事之本末尽以为可信而任传则经之意大防或泥而不通矣要在学者详考而精择可也
春秋集解卷二十二
<经部,春秋类,吕氏春秋集解>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三
宋 吕本中 撰
昭公【名稠襄公子景王四年即位諡法咸仪恭明曰昭】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叔孙豹防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公作酌】宋向戌卫齐【公作石】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公作轩】虎许人曹人于虢【公作漷谷作郭】
左氏传春楚公子围聘于郑且娶于公孙段氏遂防于虢寻宋之盟也楚令尹围请用牲读旧书加于牲上而已【杜氏注旧书宋之盟书楚恐晋先歃故欲从旧书加于牲上不歃血】晋人许之三月甲辰盟
刘氏传此陈侯之弟招也何以不称弟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也诸侯之尊则弟兄曷为不得以其属通诸侯非始封之君臣诸父昆弟其在朝廷爵以徳齿以官体异姓也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尊尊也
武夷胡氏传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曰公子者其本当称者也曰弟者因事而特称之也防于虢寻宋之盟而经何以不书在宋之盟楚人先歃若曰狎主诸侯则惧晋之先也故围请读旧书加于牲上而晋人许之观其事虽若楚重得志晋少懦矣然春秋不贵修盟晋人以信为本故每书必先赵武
三月取郓【公作运】
左氏传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防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欲求货于叔孙弗与曰我以货免鲁必受师赵孟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封疆之削何国蔑有主齐盟者谁能辨焉楚人许之乃免叔孙
伊川先生解乘莒之乱而取之故隠避其辞
夏秦伯之弟鍼出奔晋
左氏传秦后子有宠于桓如二君于景其母曰弗去惧选【杜氏注选数也恐景公数其罪而加戮】癸卯鍼适晋其车千乘书曰秦伯之弟鍼出奔晋罪秦伯也
公羊传秦无大夫何以书仕诸晋也曷为仕诸晋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母弟故君子谓之出奔也
谷梁传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亲之也亲而奔之恶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秦后子有宠于桓如二君于景夫后子出奔其父祸之而罪秦伯何也春秋以均爱望人父以能友责人兄父母有爱妾犹没身敬之不衰况兄弟乎兄弟翕而后父母顺矣故不曰公子而特称秦伯之弟云
六月丁巳邾【公作邾娄】子华卒
晋荀呉帅师败狄于大卤【公谷作原】
左氏传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羣狄于大原崇卒也将战魏舒曰彼徒我车所遇又阨以什共车必克困诸阨又克请皆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三伍为伍陈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以诱之翟人笑之未陈而薄之大败之
谷梁传传曰中国曰大原夷狄曰大卤号从中国名从主人
杜氏注大卤大原晋阳县
武夷胡氏传大卤大原也案六月宣王北伐之诗其词曰薄伐俨狁至于大原而诗人美之者谓不穷追逺讨及封境而止也然则大原在禹服之内而狄人来侵攘斥宜矣其过在毁车崇卒以诈诱狄人而败之非王者之师耳使后世车战法亡崇尚歩卒争以变诈相髙日趋苟简皆此等启之矣书败狄讥之也
襄陵许氏曰乱世逐争竒变滋起兵车重迟寖废兆此
秋莒去疾自齐入于莒莒展舆【公谷并无舆字】出奔呉
左氏传莒展舆立而夺羣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齐秋齐公子鉏纳去疾展舆奔呉
伊川先生解去疾假齐之力以入莒讨展舆之罪正也故称莒遂自立无所禀命故不称公子自以为公子可立也莒展舆出奔呉为弑君者所立而以国氏者罪诸侯也虢之防虽国乱未预然诸侯与其立矣故欲执叔孙也称莒展舆见诸侯之与其立也
莒氏曰密州以前嵗十一月遇弑展舆顺众人之情而立立而不讨贼其罪可知也
叔弓帅师疆郓【公作运】田
左氏传叔弓帅师疆郓田因莒乱也
杜氏注春取郓今正其封疆
陆氏纂例赵子曰凡疆田而有帅师者皆有难也城亦同此【文十二年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之类】
葬邾【公作邾娄】悼公
冬十有一月己酉楚子麇【公谷作卷】卒楚公子比出奔晋左氏传冬楚公子围将聘于郑伍举为介未出竟闻王有疾而还伍举遂聘十一月己酉公子围至入问王疾缢而弑之遂杀其二子幕及平夏右尹子千出奔晋葬王于郏谓之郏敖使赴于郑伍举问应为后之辞焉对曰寡大夫围伍举更之曰共王之子围为长【杜氏注不以篡弑赴诸侯】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楚令尹围将聘于郑未出竟闻王有疾而还入问王疾缢而弑之使赴于诸侯应为后之辞曰共王之子围为长初围之未动于恶入预夏盟缉蒲为宫设服离卫中国大夫莫不知其有无君之心矣虽以疾赴曷为承伪藏在诸侯之策乎当是时仲尼已生将志于学乃所见之世非祖之所逮闻也又曷为因之而不革乎曰此春秋之所以为春秋非圣人莫能修之者也薨则书薨卒则书卒弑则书弑葬则书葬各纪其实载于简策国史掌之此史官之所同而凡为史者皆可及也或薨或不薨或卒或不卒或弑或不弑或葬或不葬笔削因革裁自圣心以达王事此仲尼之所独而游夏亦不能与焉者也然则郏敖实弑而书卒何欤令尹围弑君以立中国力所不加而莫能致讨则亦已矣至大合诸侯于申与防者凡十有三国其臣举六王二公之事其君用齐桓召陵之礼而宋向戌郑子产皆诸侯之良也而皆有献焉不亦伤乎若革其伪赴而正以弑君将恐天下后世以篡弑之贼非独不必致讨又可从之以主防盟而无恶矣圣人至此悯之甚惧之甚悯之甚者悯中国之衰防而不能振也惧之甚者惧人欲之横流而不能遏也是故察防显权轻重而略其篡弑以扶中国制人欲存天理其立义防矣
苏氏曰君弑畏偪而出
二年春晋侯使韩起来聘
左氏传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且告为政而来见
夏叔弓如晋
左氏传叔弓聘于晋报宣子也
秋郑杀其大夫公孙黒
左氏传秋郑公孙黒将作乱欲去游氏而代其位伤疾作而不果驷氏与诸大夫欲杀之子产在鄙闻之惧弗及乘遽而至使吏数之曰伯有之乱以大国之事而未尔讨也尔有乱心无厌专伐伯有而罪一也昆弟争室而罪二也薰隧之盟女矫君位而罪三也不速死大刑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黒有罪其以累上言之何恶郑伯也何恶乎郑伯言不能去有罪以放乎乱也其放乎乱奈何公孙黒伐良霄而逐之君弗诛也以为大夫又与公孙楚争娶于徐吾氏徐吾氏归于楚君放楚也而盟诸大夫黒于是自以为卿又将为乱疾作而卧子产使吏数诸其家则幸而胜之云尔
冬公如晋至河乃复季孙宿如晋
左氏传夏四月韩须如齐逆女齐陈无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宠于晋侯晋侯谓之少齐晋少姜卒公如晋及河晋侯使士文伯来辞曰非伉俪也请君无辱公还季孙宿遂致服焉
谷梁传公如晋而不得入季孙宿如晋而得入恶季孙宿也
刘氏意林道千乘之国至重也而动不以礼虽为之卑服曲从犹之无益也适得轻焉譬之郑卫之处子蒙珠玉而过中山之盗也滋益恭而滋益侵耳吾以此观之为国以礼者处胜人之地矣孔子曰恭而无礼则劳又曰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数犹数数也进之不以礼节者谓之数【荘子曰彼于致福未数数然左氏传曰无日不数于六卿之门皆谓进不以礼】
泰山孙氏曰公如晋至河乃复者六二年公如晋至河乃复十二年公如晋至河乃复十三年公如晋至河乃复二十一年公如晋至河乃复二十三年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定三年公如晋至河乃复是也惟二十三年书有疾明有疾而反余皆讥公数如晋见距不能以礼自重大取困辱也
武夷胡氏传经书公如晋至河乃复季孙宿如晋而昭公失国之因季氏逐君之渐晋人下比之迹不待贬絶而皆见矣
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公作泉】卒
夏叔弓如滕五月葬滕成公
襄陵许氏曰春秋卒葬诸侯有小大之体有襃贬之义有盛衰之变有施报之情无非教也
秋小邾子来朝【公作小邾娄子】
左氏传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欲卑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实不忌吾好敬以逆之犹惧其贰又卑一睦焉逆羣好也其如旧而加敬焉季孙从之
八月大雩
左氏传旱也
冬大雨雹
北燕伯款出奔齐
左氏传燕简公多嬖宠欲去诸大夫而立其宠人冬燕大夫比以杀公之外嬖公惧奔齐书曰北燕伯款出奔罪之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燕简公多嬖宠欲去诸大夫而立其宠人燕大夫比以杀公之外嬖公惧奔齐书曰北燕伯款出奔齐罪之也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燕伯欲去诸大夫固不君矣而大夫相与比以杀其外嬖是威胁其主而出之也与鬻拳之以兵谏无异而独罪燕伯何哉大夫国君之陪贰以公心选之而不可私也以诚意委之而不可疑也以隆礼待之而不可轻也以直道驭之而不可辱也否则是忽其陪贰以自危也晋厉公杀三郤立胥童而弑于丽氏汉隐帝杀杨史立郭允明而弑于赵村衞献公蔑冢卿而信其左右亦奔夷仪久而后复也故人主不尊陪贰而与贱臣图柄臣者事成则失身而见弑事不成则失国而出奔此有国之大戒也春秋凡见逐于臣者皆以自奔为文正其本之意也而垂戒逺矣
四年春王正月大雨雹【公谷作雪】
武夷胡氏传隂阳之气和而散则为霜雪雨露不和而散则为戾气噎霾雹戾气也隂胁阳臣侵君之象当是时季孙宿袭位世卿将毁中军专执兵权以弱公室故数月之间再有大变申丰者季氏之孚也不肯端言其事故暴扬于朝归咎藏永之失夫山谷之氷藏之也周用之也徧亦古者本末备举燮调之一事耳谓能使四时无愆伏凄苦之变雷出不震无菑霜雹则亦诬矣意者昭公遇灾而惧以礼为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雹之灾也庶可御也不然虽得藏冰之道合于豳风七月之诗其将能乎
夏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小邾【公作小邾娄子】子宋世子佐淮夷防于申
左氏传正月楚子使椒举如晋求诸侯晋侯欲勿许司马侯曰晋楚惟天所相不可与争君其许之乃许楚使楚子问于子产曰晋其许我诸侯乎对曰许君晋君少安不在诸侯其大夫多求莫匡其君在宋之盟又曰如一若不许君将焉用之夏诸侯如楚鲁衞曹邾不防郑伯先待于申六月丙午楚子合诸侯于申椒举言于楚子曰夏启有钧台之享商汤有景亳之命周武有孟津之誓成有岐阳之搜康有酆宫之朝穆有涂山之防齐桓有召陵之师晋文有践土之盟君其何用宋向戌郑公孙侨在诸侯之良也君其选焉王曰吾用齐桓王使问礼于左师与子产左师曰小国习之大国用之敢不荐闻献公合诸侯之礼六子产曰小国共职敢不荐守献伯子男防公之礼六楚子示诸侯侈椒举曰夫六王二公之事皆所以示诸侯礼也今君以汰无乃不济乎王弗听
伊川先生解晋平公不在诸侯楚于是彊为霸者之事
泰山孙氏曰中国自宋之防政在大夫诸侯不见者十年此书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防于申者楚子大合诸侯于此也楚子得以大合诸侯于此者桓文既死中国不振丧乱日甚幅裂横溃制在吴楚故也故自是天下之政中国之事皆呉楚迭制之至于平丘召陵之防诸侯虽云再出寻复叛去事无所救不足道也
髙邮孙氏曰淮夷之不殊防之者盖殊防之法施于中国防外裔也晋中国呉外裔也于柤于向是以殊之楚外裔淮夷亦外裔也以外裔防外裔又何殊乎
武夷胡氏传申之防楚子为主而不殊淮夷是在防之诸侯皆外也其意也何楚虔弑麇以立而求诸侯于晋晋人许之中国从之执徐子围朱方迁頼于鄢城竟莫校畏其彊盛则曰晋楚惟天所相不可与争灭陈不能救则曰陈亡而楚克有之天道也灭蔡而又不能救则曰天将弃蔡以壅楚盈而降之罚也至使穷凶极恶师溃于訾梁身窜于棘里而缢于申亥人不致讨而天自讨之是责命于天而以人事为无益而勿为也而可乎弑君之贼在春秋时有臣子讨之则衞人杀州吁是也有四邻讨之则蔡人杀陈佗是也臣子不能讨之于内四邻不能讨之于外有与之防以定其位则齐侯及鲁宣公防于平州是也有受其赂以免于讨则晋侯及诸国防于扈是也然至此极矣则未有不以为贼而又推为盟主相与朝事之以听顺其所为而不敢忤者也故申之防不殊淮夷者以在防诸侯皆为不义之行皆王法之所当斥而不使之得列于中国也
吕氏曰自襄公三年鸡泽之防诸侯同盟矣而叔孙豹始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襄十六年溴梁之防独大夫盟诸侯不与也至襄二十七年宋之防大夫自防尔诸侯不往也此嵗防于申诸侯始复防而楚子主之淮夷与焉天下之事可知矣
楚人执徐子
左氏传徐子呉出也以为贰焉故执诸申
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呉执齐庆封杀之遂灭赖【公谷作厉】
左氏传秋七月楚子以诸侯伐呉宋大子郑伯先归宋华费遂郑大夫从使屈申围朱方八月甲申克之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将戮庆封椒举曰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庆封唯逆命是以在此其肯从于戮乎播于诸侯焉用之王弗听负之斧钺以徇于诸侯使言曰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麇而代之以盟诸侯王使速杀之遂以诸侯灭頼頼子靣缚衔壁士袒舆榇从之造于中军迁頼于鄢申无宇曰楚祸之首将在此矣召诸侯而来伐国而克王心不违民其居乎民之不处其谁堪之不堪王命乃祸乱也【刘氏权衡曰遂灭頼左氏曰頼子靣缚衔璧非也经所谓灭者固谓君死其位者矣既曰死其位尚能靣缚乎】
公羊传其言执齐庆封何为齐诛也
杜氏注胡国汝隂县西北有胡城赖国义阳随县苏氏曰申之诸侯有不与伐呉者故复序
九月取鄫【谷作缯】
左氏传九月取鄫言易也莒乱着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
杜氏注鄫莒邑
刘氏传其言取之何取附庸之辞也鄫国也曷为谓之附庸莒已灭之矣为附庸乎莒也
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孙豹卒
左氏传初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遇妇人使私为食而宿焉问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适齐娶于国氏生孟丙仲壬及宣伯奔齐鲁人召之既立所宿庚宗之妇人献以雉问其姓对曰余子长矣能奉雉而从我矣召而见之名之曰牛遂使为竖有宠长使为政叔孙田于丘莸遂遇疾焉竖牛欲乱其室杀孟逐仲疾急命召仲牛许而不召竖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见人使寘馈于个而退牛勿进则置虚命彻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牛立昭子而相之仲至自齐竖牛攻之死昭子即位朝其家众曰竖牛杀适立庶必速杀之竖牛惧奔齐孟仲之子杀诸塞闗之外
五年春王正月舎中军
左氏传四年季孙谋去中军竖牛曰夫子固欲去之五年正月舎中军卑公室也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杜氏曰季孙不欲亲其议敕二家防诸大夫发毁置之计】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舎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
陆氏纂例讥作舎自己也【详见桓公】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舎中军卑公室也初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及其舎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然则三军作舎皆自三家公不与焉公室益卑而鲁国之兵权悉归于季氏矣兵权有国之司命三纲兵政之本原书其作舎而公孙于齐薨于干侯定公无正必至之理也已则不臣三纲沦替南蒯叛阳虎专季斯囚而三桓之子孙防矣亦能免乎书曰舎中军防词以着其罪也
襄陵许氏曰叔孙豹卒毁中军则公若寄矣以是知豹之有力于公室
楚杀其大夫屈申
左氏传楚子以屈申为贰于呉乃杀之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屈申之累上奈何楚人仇呉而疑屈申谓屈申贰于呉也而杀之然则屈申之罪何屈申之为人臣也君弑则不能讨国乱则不能去北靣而事寇雠足以杀其身而已矣
襄陵许氏曰春秋刑案见恶恶以疑罪杀人简易之道也
公如晋
左氏传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弗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夲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逺乎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
左氏传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
公羊传莒无大夫此何以书重地也其言及防兹来奔何不以私邑累公邑也
谷梁传以者不以者也来奔者不言出及防兹以大及小也莒无大夫其曰牟夷何也以其地来也以地来则何以书也重地也
杜氏注城阳平昌县西南有防亭姑幕县东北有兹亭
武夷胡氏传邾莒之大夫名姓不登于史册防也牟夷莒大夫曷为以姓氏通重地也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弗可灭矣其书来奔是接我以利而我入其利两讥之也为国以义不以利如以利则上下交征而国必危矣为己以义不以利如以利则患得患失亦无所不至矣春秋于三叛人虽贱特书其名以惩不义惧淫人为后戒也邑而言及者公羊所谓不以私邑累公邑是也
吕氏曰牟娄牟夷之私邑防兹则他邑也故言及
秋七月公至自晋
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蚡【公作濆谷作贲】泉
左氏传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
杜氏注蚡泉鲁地
秦伯卒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呉左氏传冬十月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呉以报棘栎麻之役防射以繁扬之师防于夏汭越大夫常寿过帅师防楚子于琐闻呉师出防启彊帅师从之遽不设备呉人败诸鹊岸楚子以驲至于罗汭呉子使其弟蹶由犒师楚人执之是行也呉早设备楚无功而还以蹶由归
武夷胡氏传越始见经而与徐皆得称人何也呉以朱方处齐庆封而富于其旧崇恶也楚围朱方执齐庆封杀之讨罪也呉不顾义入棘栎麻以报朱方之役怙乱也楚于是以诸侯伐呉则比呉为善而师亦有名其从之者进而称人可也或者以词为主而谓不可云沈子徐越伐呉故特称人误矣以不可为文词而进人于越一字襃贬义安在乎
六年春王正月杞伯益姑卒
左氏传杞文公卒
葬秦景公
左氏传大夫如秦葬景公
夏季孙宿如晋
左氏传夏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杜氏注云谢前年受牟夷邑不见讨】
葬杞文公
宋华合比出奔衞
左氏传宋寺人柳有宠大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华合比合比奔衞
武夷胡氏传左氏曰宋寺人栁有宠大子佐恶之华合比请杀之栁闻坎用牲埋书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合比于是华亥欲代为右师乃与栁比从为之徴公使代之宋公宠信阍寺杀世适痤而父子之恩絶逐华合比而君臣之义睽刑人之能败国亡家亦可畏矣犹有任赵髙以亡秦信恭显十常侍以亡汉宠王守澄田令孜以亡唐而不知鉴覆车之辙者不亦悲夫凡此类直书而义自见矣
秋九月大雩
左氏传旱也
楚防罢【公作颇】帅师伐呉
左氏传徐仪楚聘于楚楚子执之逃归惧其叛也使防泄伐徐呉人救之令尹子荡帅师伐呉师于豫章而次于干谿呉人败其师于房钟获宫廏尹弃疾子荡归罪于防泄而杀之
襄陵许氏曰败楚师者非防泄也而泄代其诛故书防罢伐呉以正之楚再不竞于呉乃弭兵锋有事陈蔡至复伐徐而国乱呉盖自是休兵息民国始寖彊
冬叔弓如楚
左氏传叔弓如楚聘且吊败也
齐侯伐北燕
左氏传十一月齐侯如晋请伐北燕也晋侯许之十二月齐侯遂伐北燕将纳简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七年正月癸巳齐侯次于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二月戊午盟于濡上燕人归燕姬赂以瑶瓮玉椟斝耳不克而还
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
谷梁传以外及内曰暨
陆氏防防淳闻于师曰尔雅云暨及也又曰暨不及也今据实言之乃是齐及鲁平非鲁欲之不可言防齐平又不可言齐及我平故书曰暨以明外及内且非鲁之志也
泰山孙氏曰暨不得已也齐来求平不得已而从之故曰暨且明非鲁志也
髙邮孙氏曰左氏以为暨齐平者燕也案去年齐侯伐燕左氏见其间无异事故云尔不知外国平书宋人及楚人平是也又襄二十四年我侵齐二十五年齐伐我北鄙齐鲁之好遂絶至是和平之后叔孙婼如齐涖盟足明齐鲁为此平也
武夷胡氏传我所欲曰及不得已曰暨当是时昭公结防彊呉外附荆楚其与齐平无汲汲之意乃齐求于鲁而许之平也故曰暨至定公八年鲁再侵齐结大国之怨见复必矣其与齐平非不得已乃鲁求于齐而欲求平也故曰及平者圣人之所贵然或以贿赂而结平或以臣下而擅平或以附夷狄而得平或以侵犯大国而急于平则皆罪也考其事而轻重见矣
三月公如楚
左氏传楚子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防启彊来召公三月公如楚
叔孙婼【公作舎后同】如齐莅【公谷作涖】盟
谷梁传莅位也内之前定之辞谓之莅外之前定之辞谓之来
襄陵许氏曰始暨齐平故盟以结好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秋八月戊辰衞侯恶卒
左氏传秋八月衞襄公卒
谷梁传乡曰衞齐恶今曰衞侯恶此何为君臣同名也君子不夺人名不夺人亲之所名重其所以来也王父名子也
九月公至自楚
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孙宿卒
左氏传十一月季武子卒
襄陵许氏曰季武子相鲁作三军舎中军改革公室唯己所利取郓渎盟败诸侯约几陷名卿以为国忧则知昭公干侯之祸此其专欲不忌之习非一日矣
十有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八年春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夏四月辛丑陈侯溺卒
左氏传陈哀公元妃郑姬生悼大子偃师二妃生公子留下妃生公子胜二妃嬖留有宠属诸司徒招与公子过哀公有废疾三月甲申公子招公子过杀悼大子偃师而立公子留夏四月辛亥哀公缢
谷梁传乡曰陈公子招今曰陈侯之弟招何也曰尽其亲所以恶招也两下相杀不志乎春秋此其志何也世子云者唯君之贰也云可以重之存焉志之也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亲之也亲而杀之恶也【刘氏权衡曰谷梁曰乡曰陈公子招今曰陈侯之弟招何也云云此问之非也郷曰陈公子者乃其常称耳】
陆氏纂例齐商人杀舎舎亦兄之子而不言弟者齐昭公已卒则商人无兄故杀君之罪重于兄子故从重者也大子轻于君故于陈招书弟以明其重也【详见桓十二年】
常山刘氏曰夏四月陈侯溺卒则是陈侯既病可知矣招乘间杀君之嗣志欲取其国尔盖不特骨肉相残也
武夷胡氏传此公子招特以弟称者着招凭宠稔恶而陈侯失亲亲之道也招以公子为司徒乃贵戚之卿亲则介弟尊则叔父号令废立自己而出莫敢干之者也不能援立嫡冢安靖国家而逢君之恶戕杀偃师以致大寇宗社覆没罪固大矣陈侯信爱其弟何以为失亲亲乎尊贤者亲亲之夲不能择亲之贤者厚加尊宠以表仪公族而徇其私爱施于不令之人以至亡国败家岂不失亲亲之道乎其曰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交贬之也
叔弓如晋
左氏传叔弓如晋贺虒祁也【杜氏注贺宫成】
襄陵许氏曰财费广侈则国贫力役烦劳则民敝缔构雕琢轮奂之功盛则恭俭纯茂之徳衰矣此之谓可吊者也诸侯贺之是以人君得意滋甚则安于乱亡而不自知盖谀之者众也志叔弓如晋是已当楚之隆势专诸夏而晋勿虑圗唯宫室之崇以为安荣平公其可谓志庳矣
楚人执陈行人干徴师杀之陈公子留出奔郑
左氏传干徴师赴于楚且告有立君公子胜愬之于楚楚人执而杀之公子留奔郑书曰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罪在招也楚人执陈行人干徴师杀之罪不在行人也
陆氏纂例赵子曰三者皆宜见讨唯干徴师无罪故称陈行人以别之也
刘氏传称人以执者非伯讨也此其为非伯讨奈何楚人恶公子招而杀干徴师非其罪也古者兵交使在其间可也
吕氏曰楚既杀干徴师公子留即出奔未成乎为君也故不曰子
秋搜于红
左氏传秋大搜于红自根牟至于商衞革车千乘公羊传搜者何简车徒也
谷梁传因搜狩以习用武事礼之大者也艾兰以为防置旃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车轨尘马候蹄揜禽旅御者不失其驰然后射者能中过防弗逐不从奔之道也靣伤不献不成禽不献禽虽多天子取三十焉其余与士众以习射于射宫射而中田不得禽则得禽田得禽而射不中则不得禽是以知古之贵仁义而贱勇力也
杜氏注红鲁地沛国萧县西有红亭逺疑
刘氏传何以书讥何讥尔搜春事也秋兴之非正也搜有常地矣于红亦非正也然则曷为不言公公不得与于搜尔公曷为不得与于搜三家者专鲁而分之政令出焉公民食焉尔
刘氏意林奸臣之将蔽其君而夺之也未尝不先为非礼而动民也搜于红吾见其反天时矣吾见其易地理矣吾见其悖人伦矣而昭公犹未之悟也至于奔走失其社稷以死岂不哀哉【吕氏曰无事而动众且时失也刘原父以为奸臣将蔽其君而夺之未尝不先为非礼而动民如此之类皆求之太过】
陈人杀其大夫公子过
左氏传陈公子招归罪于公子过而杀之
陆氏防防淳闻于师曰春秋之作本以惩奸慝也夫子以招推罪于过故独书招杀大子也不书招杀过过之罪自当死冝为国讨也
襄陵许氏曰过与杀世子者也不书过杀世子招首恶也招首恶则曷为与其讨不与其讨是以归之众也
大雩
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杀陈孔奂【公作瑗】
左氏传九月楚公子弃疾帅师奉孙呉围陈【杜氏注孙呉悼天子偃师之子惠公】宋戴恶防之冬十一月壬午灭陈
谷梁传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杀陈孔奂恶楚子也
杜氏注复称公子兄已卒杀陈孔奂招之党楚杀之泰山孙氏曰陈公子招杀世子之贼也楚子执而放之陈孔奂无罪之人也楚子杀之吁楚灵暴虐无道灭人之国又为淫刑也如此
葬陈哀公
左氏传舆嬖袁克杀马毁玉以葬
谷梁传不与楚灭闵之也
泰山孙氏曰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此言葬陈哀公如不灭之辞者楚子葬之也不言楚子葬之者不与楚子灭陈而葬哀公故以陈人自葬为文所以存陈也九年陈灾同此
九年春叔弓防楚子于陈
左氏传叔弓宋华亥郑游吉卫赵黡防楚子于陈襄陵许氏曰楚既灭陈威震诸夏是以无所号召而诸国之大夫防之非防礼也故志我焉
许迁于夷
左氏传二月庚申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取州来淮北之田以益之伍举授许男田然丹迁城父人于陈以夷濮西田益之迁方城外人于许
夏四月陈灾
公羊传陈已灭矣其言陈火何存陈也
谷梁传此何以志闵陈而存之也
陆氏辨疑赵子曰公谷作火左氏作灾案前后未有书外火者小事若一一书之固不胜纪诸侯亦当不告也灾是天火事大故书之唯宣榭火以乐器之所在书之以示周之所司无人示讥耳此不同其例也故当依左氏为灾
武夷胡氏传凡外灾告则书今楚已灭陈夷于属县使穿封戍为公矣必不遣使告于诸侯言亡国之有天灾也何以书于鲁国之策乎当是时叔弓与楚子防于陈则目击其事矣虽彼不来告此不往吊叔弓使毕而归语陈故也鲁史遂书之耳或曰国史所书必承赴告岂有慿使人之言而载之于史者曰周景王崩有尹单猛期之变固无赴告矣叔鞅至自京师言王室之乱也春秋承其言遂书于策亦此类尔仲尼作经存而勿革者葢兴灭国继絶世以尧舜三代公天下之心为心异于孤秦罢侯置守欲私一人以自奉者所以归民心合天徳也谷梁以为存陈得其防矣
秋仲孙貜如齐
左氏传孟僖子如齐殷聘礼也【杜氏注自叔老聘齐至今二十年礼意乆旷今修盛聘以无忘旧好】
冬筑郎囿
襄陵许氏曰公内制于彊臣外轻于大国乱亡危辱兆矣是之勿虑而筑郎囿不时孰甚焉
春秋集解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四
宋 吕本中 撰
昭公
十年春王正月夏齐【公作晋】栾施来奔
左氏传齐恵栾髙氏皆耆酒信内多怨彊于陈鲍氏而恶之夏有告陈桓子曰子旗子良将攻陈鲍亦告鲍氏桓子授甲而如鲍氏遭子良醉而逞遂见文子则亦授甲矣使视二子则皆将饮酒桓子曰彼虽不信闻我授甲则必逐我及其饮酒也先伐诸陈鲍方睦遂伐栾髙氏子良曰先得公陈鲍焉往遂伐虎门五月庚辰战于稷栾髙败栾施髙彊来奔
秋七月季孙意【公作隠】如叔弓仲孙貜帅师伐莒
左氏传秋七月平子伐莒取郠献俘始用人于亳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飨鲁祭乎周公飨义鲁无义
武夷胡氏传前已舍中军矣曷为犹以三卿并将乎季氏毁中军四分公室择其二二家各有其一至是季孙身为主将二子各率一军为之副则三军固在其曰舎之者特欲中分鲁国之众为已私耳以为复古则误矣襄公以来既作三军地皆三家之土民皆三家之兵每一军出各将其所属而公室无与焉是知虽舎中军而三卿并将旧额固存矣
戊子晋侯彪卒
左氏传晋平公卒
九月叔孙婼【公作舎】如晋晋平公
左氏传九月叔孙婼齐国弱宋华定卫北宫喜郑罕虎许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晋平公也
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公作戍】卒
左氏传冬十二月宋平公卒
杜氏注无冬史阙文
十有一年春王二【公作正】月叔弓如宋宋平公
左氏传叔弓如宋平公也
夏四月丁巳楚子防诱蔡侯般杀之于申楚公子弃【公谷
作弃】疾帅师围蔡
左氏传楚子在申召蔡灵侯灵侯将往蔡大夫曰王贪而无信唯蔡于感今币重而言甘诱我也不如无往蔡侯不可三月丙申楚子伏甲而飨蔡侯于申醉而执之夏四月丁巳杀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弃疾帅师围蔡韩宣子问于叔向曰楚其克乎对曰克哉蔡侯获罪于其君而不能其民天将假手于楚以毙之何故不克然肸闻之不信以幸不可再也楚王奉孙呉以讨于陈曰将定而国陈人聼命而遂县之今又诱蔡而杀其君以围其国虽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
公羊传楚子防何以名絶曷为絶之为其诱讨也此讨贼也虽诱之则曷为絶之懐恶而讨不义君子不予也
谷梁传何为名之夷狄之君诱中国之君而杀之故谨而名之也
陆氏纂例曰两罪之故两书名也
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般弑君父之贼也诱而杀之何为其不可乎曰楚子内利其国外托讨罪故不许其诱而责其诈也夫以大国之力而讨小国之逆当声其罪而伐之倡大义于天下今乃币重言甘诱而杀之虽曰讨贼实取其国蔡侯之罪自不容诛楚子之恶亦已甚矣故圣人名之言其非人君也弃疾不能谏止而又帅师围蔡从君于昬亦巳甚矣此亦不待贬絶而罪恶见者也
武夷胡氏传世子般弑其君诸侯与通防盟十有三年矣是中国变为夷狄而莫之觉也楚子若以大义倡天下奉词致讨执般于蔡讨其弑父之罪而在宫者无赦焉讨其弑君之罪而在官者无赦焉残其身潴其宫室谋于蔡众置君而去虽古之征暴乱者不越此矣又何恶乎今防本心欲图其国不为讨赋举也而又挟欺毁信重币甘言诈诱其君执而杀之肆行无道贪得一时流毒于后弃疾以是杀戎蛮商鞅以是绐魏将秦人以是劫懐王倾危成俗天下大乱刘项之际死者十九圣人深恶楚防而名之也其虑逺矣后世诛讨乱臣者或畏其强或幸其弱不以大义兴师至用诡谋诈力儌幸胜之若事之捷反侧皆惧苟其不捷适足长乱如代宗之图思明宪宗之绐王弁昧于春秋垂戒之防矣
吕氏曰春秋之作诛意不诛事论实不论名于楚子虔之杀蔡侯般可见学者所宜详味也
五月甲申夫人归氏薨
左氏传五月齐归薨
杜氏注归姓
大搜于比蒲
左氏传大搜于比蒲非礼也
公羊传简车徒也
刘氏传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丧不贰事夫人归氏薨大搜于比蒲非礼也
泰山孙氏曰搜春田也五月不时也时又有夫人之丧
武夷胡氏传其曰大搜越礼也君有重丧国不废搜不忌君也三纲军政之本君执此以御其下臣执此以事其上政之大本于是乎在君有三年之慼而国不废一日之搜则无本矣然则君有重丧丧不贰事以简车徒为非礼也乃有身从金革而无避者独何欤曰丧不贰事大比而简车徒则废其常可也有门庭之寇而宗庙社稷之存亡系焉必从权制而无避矣伯禽服丧徐夷并兴至于东郊出战之师与筑城之役同日并举度缓急轻重盖有不得已焉者矣晋王克用薨梁兵压境而荘宗决胜于夹寨周太祖殂契丹入寇而世宗接战于髙平若此者君行为显亲非不顾也臣行为爱君非不忌也惟审于缓急轻重之宜斯可矣
仲孙貜防邾【公作邾娄】子盟于祲祥【公作侵羊】
左氏传孟僖子防邾荘公盟于祲祥修好礼也杜氏注祲祥地阙
秋季孙意【公作隠】如防晋韩起齐国弱【公作酌】宋华亥卫北宫佗郑罕【公作轩】虎曹人杞人于厥憖【公作屈银】
左氏传楚师在蔡晋荀呉谓韩宣子曰不能救陈又不能救蔡晋之不能亦可知也巳为盟主而不恤亡国将焉用之秋防于厥憗谋救蔡也晋人使狐父请蔡于楚弗许
杜氏注厥憗地阙
武夷胡氏传楚将灭蔡请于楚而弗许晋之不能亦可知矣曷为诸国犹序而大夫无贬乎扈之盟晋侯受赂弗克而还诸侯略而不序亡义利之分也澶渊之防谋救宋灾而不讨蔡罪大夫贬而称人鲁卿讳而不书失重轻之别也亡义利之分为不仁失轻重之别为不智今晋与诸侯心欲救蔡而力弗加焉则无恶也凡此见春秋眀义利审重轻以恕待人而不求其备矣
襄陵许氏曰蔡能婴城坚不下楚此易助也而厥憖合天下之兵畏不敢救遣使请命示之不能使荆蛮益骄有以量中国之力而卒取之此韩起之罪也卿不足书而书者中国不竞苟有善意斯存之矣盖自是后春秋之讥世益略
九月己亥我小君齐归
左氏传九月齐归公不慼晋士之送者归以语史赵史赵曰必为鲁郊【杜氏注言昭公必出在郊野不能有国】叔向曰鲁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丧国不废搜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慼国不恤丧不忌君也君无慼容不顾亲也国不忌君君不顾亲能无卑乎殆其失国
公羊传齐归者何昭公之母也
杜氏注齐諡
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谷作友】以归用之
左氏传冬十一月楚子灭蔡用隠太子于冈山申无宇曰不祥五牲不相为用况用诸侯乎王必悔之
杜氏注用之杀以祭山
刘氏传君存称世子君没称子某君既没其称世子何君没而称世子者正疑乎不正君子与之继世焉世子犹世世子也灵公弑其君其子非正也曷为与之继世春秋之设辞也非其人之谓也盖其道之谓也楚子防诱蔡侯般而杀之世子友守国楚师围之八月而克之不能服于是虐用之古者父母之仇不与共天下寝苫枕戈终身则友之为者尽于世子矣
刘氏意林郑忽疑于失国蔡友疑于不立卫蒯聩疑于出奔春秋正父子之亲君臣之礼贬奸逆退不义以此三人者虽道徳不足犹可以世其国盖不登畔人之意也传曰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其斯之谓与
泰山孙氏曰诸侯在丧称子此言世子有者有未立也案四月丁巳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楚公子弃疾帅师围蔡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有穷迫危惧以至于死此未立可知也故曰世子噫楚子既诱蔡侯般杀之于申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甚矣楚灵之恶其若此也
武夷胡氏传内入国而以其君来外灭国而以其君归皆服而以之易词也既书灭蔡矣又书执蔡世子有者世子无降服之状强执以归而虐用之也世子继世有国之称必以此称蔡有者父母之仇不与共天下与民守国效死不降至于力屈就擒虐用其身而不顾也则有之为世子之道得矣
十有二年春齐髙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
左氏传齐髙偃纳北燕伯欵于唐因其众也
杜氏注阳即唐燕别邑中山有唐县不言于燕未得国都
泰山孙氏曰北燕伯三年出奔齐不言纳于燕者明未得国都也
吕氏曰北燕伯不名刘质夫以谓与襄二十五年卫侯入于夷仪同盖国其国非臣下所当逐入于夷仪纳于阳不名以正其君臣之分也
三月壬申郑伯嘉卒
左氏传三月郑简公卒
夏宋公使华定来聘
左氏传夏宋华定来聘通嗣君也
公如晋至河乃复
左氏传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憖遂如晋
谷梁传季孙氏不使遂乎晋也
五月葬郑简公
杜氏注三月而葬速
楚杀其大夫成熊【公作然谷作虎】
左氏传楚子谓成虎若敖之余也遂杀之【杜氏注成虎令尹子玉之孙与鬬氏同出于若敖宣四年鬬椒作乱今楚子信谮而托讨若敖之余】或谮成虎于楚子成虎知之而不能行书曰楚杀其大夫成虎懐宠也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成熊之累上奈何楚子恶成熊或谓楚子曰是若敖之余矣若敖之乱国几亡楚子杀之古者父子兄弟不相及然则是杀无罪者也其以累上言之何成熊之为人臣也懐宠而安利足以杀其身而已矣
秋七月
冬十月公子憖【公作整】出奔齐
左氏传叔仲小南蒯公子憖谋季氏憗告公而遂从公如晋【杜氏注憖子仲】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及郊闻费叛遂奔齐
楚子伐徐
左氏传楚子狩于州来次于颍尾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嚻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呉楚子次于干谿以为之援
晋伐鲜虞
左氏传晋荀呉伪防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緜臯归晋伐鲜虞因肥之役也
谷梁传其曰晋狄之也
杜氏注不书将帅史阙文【刘氏权衡杜云阙文子谓以殽之战推之安知非晋耻以诈袭人而不以将帅】【告乎在殽之战则以谓晋耻背丧用兵在鲜虞刖以谓史自阙文春秋之义何其驳且至于此也】
苏氏曰晋荀呉伪防齐师假道于鲜虞以灭肥遂伐鲜虞晋虽以诈为罪而书曰晋伐鲜虞以夷狄书之过矣晋献公假道于虞以伐虢因以执虞公其灭虢也书晋师其执虞公也书晋人今伐鲜虞称人若师可也特书晋深罪之也楚灭陈蔡而晋不救力诚不能君子不罪也能伐鲜虞而不救陈蔡非力不足也弃诸侯也故以夷书之
武夷胡氏传楚奉孙呉讨陈因以灭陈诱蔡般杀之因以灭蔡晋人视其残虐莫能救则亦已矣而效其所为以伐人国是所谓效尢又甚也人之所以为人中国之所以为中国信义而已矣信义一失天下壊乱不可复救禽兽逼人人将相食自春秋术世至于六国亡秦变诈并兴倾危成俗河决鱼烂不可壅而収之皆失信弃义之明验也春秋谨严于此制治未乱防本塞源之意岂曰过乎
吕氏曰为春秋者以为书州书国书人及书帅师者姓名为襃贬轻重故以晋伐鲜虞不书人与师为外之也以理考之则恐未然夫事有大小则记有详畧史家常法春秋特因是以襃贬垂训后世尔所谓吾无所隠乎尔也晋伐鲜虞罪在伐人之国以天子在上而诸侯放恣擅行诛讨也其事则微故其书亦略晋伐鲜虞略辞也其罪则自见矣故书楚书呉皆略之之辞尔以爲逺者有不可得而详也事之小者亦然皆非所以为襃贬轻重也十五年晋荀呉帅师伐鲜虞如以晋伐鲜虞为狄之则荀呉帅师伐鲜虞何以不外之也以此知详略之异非襃贬轻重所系无疑也
十有三年春叔弓帅师围费
左氏传叔弓围费弗克败焉平子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费来如归南氏亡矣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民疾而叛为之聚也平子从之费人叛南氏十四年费人司徒老祁虑癸劫南蒯曰羣臣不防其君【杜氏注君谓季氏】畏子以及今三年聼命矣子若弗圗费人不忍其君将不能畏子矣子何所不逞欲请送子请期五日遂奔齐司徒老祁虑癸来归费
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凡家臣以邑叛悉不书叛人之名何也曰家臣贱微名不合登于史册也但书大夫围之则邑叛可知矣且罪大夫无政而使家臣得専邑而叛也克之不书本非他国之邑也
刘氏意林周之王必母废文武之法母过天之道诸侯虽大国孰敢慢其上诸侯必母僭天子其大夫孰陵大夫必母胁其君其陪臣孰叛故南蒯虽以费入齐而春秋未以畔诛蒯非寛蒯弗诛也事有本末法有原省季氏未得以畔名蒯则鲁亦未得以彊讨季氏鲁未得以彊讨季氏则周亦未得以僭絶鲁其不正相乗非一日之积矣
武夷胡氏传费内邑也命正卿为主将举大众围其城若敌国然者家臣彊大夫弱也语不云乎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矣夫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所恶于下者无以事上也所恶于上者无以使下也然后家齐而国治矣季孙意如以所恶于下者事其上而不忠于其君以所恶于上者使其下而不礼于其臣出乎尔者反乎尔宜南蒯之及此也春秋之法不书内叛反求诸已而已矣其围费欲着其实不没之也
吕氏曰围费费叛也不书叛圣人不以为叛也是时季氏方彊公室日微季氏之臣其欲去季氏以张公室未可知也虽处之未当然未可以叛名也所谓处之未当者既事之矣则当以义正之正之不得则去之可也未有假其势以伐其人以自为正也君子不食奸不盖不义知其不可则如勿仕而已尔故君子以为未当也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杀其君防于干谿【谷作溪】楚公子弃【公谷作弃】疾杀【公作弑】公子比
左氏传楚子之为令尹也杀大司马防掩而取其室及即位夺防居田迁许而质许围蔡洧有宠于王王之灭蔡也其父死焉王使与于守而行申之防越大夫戮焉王夺鬬韦龟中犫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蔓成然故事蔡公【杜氏注蔡公弃疾也】故防氏之族及防居许围蔡洧蔓成然皆王所不礼也因羣丧职之族启越大夫常夀过作乱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观起之死也其子从在蔡事朝呉曰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晳及郊而告之情【杜氏注告以蔡公不知谋】强与之盟入袭蔡蔡公将食见之而逃观从使子干食坎用牲加书而速行已徇于蔡曰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从之众曰与之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邓依陈蔡人以国楚公子比公子黒肱公子弃疾蔓成然蔡朝呉帅陈蔡不羮许叶之师因四族之徒以入楚杀大子禄及公子罢敌公子比为王公子黒肱为令尹公子弃疾为司马使观从从师于干谿而遂告之且曰先归复所后者劓师及訾梁而溃王闻羣公子之死也自投于车下曰人之爱其子也亦如余乎侍者曰甚焉小人老而无子知挤于沟壑矣王曰余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王防夏将欲入鄢夏五月癸亥王缢于芋尹申亥氏观从谓子干曰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子干曰余不忍也子玉曰人将忍子吾不忍俟也乃行弃疾使蔓成然走告子干子晳曰王至矣国人杀君司马将来矣君若早自图也可以无辱二子皆自杀丙辰弃疾即位名曰熊居子干于訾实訾敖
公羊传楚公子弃疾弑公子比大夫相杀称人此其称名氏以弑何言将自是为君也
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不书复入而言归者明非始谋也以之首恶罪其从乱且敢有其位也所谓原情定罪
武夷胡氏传或曰昭元年楚防弑立比出奔晋十三年比归而防缢于围则比未尝一日北面事防为之臣防又弑立固非比之君矣而书曰比弑其君防何也曰凡去国出奔而君不以为臣则晋于栾盈是也臣不以为君则公子鱄于卫是也若去国虽久而爵禄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不埽其坟墓不收其田里不系累其宗族即君臣之分犹在也比虽奔晋而晋人以羇待比以国厎禄固楚之亡公子也楚又未尝锢之如晋之于栾盈比又未尝不向楚而坐如子鲜之于卫安得以为比非楚臣而防非比之君乎春秋书比弑其君防明于君臣之义也为此者宜乎效死不立若国有所归为曹子臧鲁叔肸不亦善乎今乃胁于势而防其守怵于利而防其义被之大恶欲辞而不可得矣为人臣而不知春秋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遭变事而不知其权者若此类是也悲夫圣人垂戒之意明矣弃疾立比为王而已为司马固君比矣而又杀之则宜书曰弃疾弑其君比而曰杀公子比何也初子干归自晋观从假弃疾命而召之来则来坎牲加书而强之盟则盟帅四族众而使之入楚则入杀太子禄而立之为王则王周走而呼于国中谓众怒如水火而逼之自杀则自杀其行止迟速去就死生皆观从与国人所为而比未尝可否之也安得为弃疾之君乎然比兄也黒肱弟也弃疾其季弟也立比为王肱为令尹疾为司马盖国人以长幼之序立之也则宜书曰楚人杀比而春秋变文归狱弃疾者诛其本意在于代比而非讨之也所谓轻重之权衡曲直之防墨而懐恶者亦无所隠其情矣
秋公防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小邾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丘
左氏传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并征防告于呉秋晋侯防呉子于良水道不可呉子辞乃还七月丙寅合诸侯于平丘
杜氏注平丘在陈留长垣县西南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齐侯往朝于晋燕而投壶曰寡人中此与君代兴晋人知其亦将贰也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并征防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乗遂合诸侯于平丘方是时楚人暴横陵蔑中华在宋之盟争晋先歃及虢之防仍读旧书遂召诸侯为申之举迁赖于鄢县陈灭蔡此乃敌国外患临深履薄恐惧省戒之时其君当倚于法家拂士以徳修国政其臣当急于责难陈善以礼格君心内结夏盟外攘夷狄复悼公之业若勿暇也今乃施施然安于不竞无愤耻自彊之志惟宫室台榭是崇是饰及诸侯皆贰顾欲示威征防而以兵甲耀之不亦末乎春秋之法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贵事之预耻以苟成而不要诸道者也是以深恶此防如下文所贬云明其义者然后知仲尼作经于一台囿之筑一宫室门观之作必谨而书以重民力其弭乱持危固结人心之虑逺矣
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
左氏传晋人将寻盟齐人不可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对曰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乗以先启行叔向告于齐曰诸侯求盟已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为请对曰诸侯讨贰则有寻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寻叔向曰晋礼主盟惧有不治奉承齐牺而布诸君君曰余必废之何齐之有惟君图之寡君闻命矣齐人惧对曰小国言之大国制之敢不聼从叔向曰诸侯有间矣不可以不示众八月辛未治兵建而不斾壬申复斾之诸侯畏之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晋侯不见公使叔向来辞子服惠伯对曰君信蛮夷之诉以絶兄弟之国弃周公之后亦唯君寡君闻命矣叔向曰寡君有甲车四千乗在虽以无道行之必可畏也况其率道其何敌之有牛虽瘠偾于豚上其畏不死鲁人惧聼命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子服湫从
谷梁传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伊川先生解楚弃疾立诸侯惧之故同盟公不与盟晋罪公不使与盟虽欲辱公然得不与同盟之罪实为幸也
陆氏纂例不重言诸侯刘子与盟凡诸侯及王臣盟皆讥也臣无疑君之礼故王臣在防但防而已多不与盟而其时或有王臣与诸侯盟者皆书以示讥
泰山孙氏曰自宋之防诸侯不出大夫専盟防者十年至申之防则又甚矣楚子専盟防者又十年矣今晋昭一旦与刘子合诸侯同盟于此者乗楚灵弑逆之祸尔乗楚灵弑逆之祸与刘子合诸侯同盟于此何所为哉此固不足道也自是讫防召陵诸侯复不出者二十四年
武夷胡氏传其书同盟者刘子与盟同惧楚也防与盟同地再书平丘者书之重词之复其中必有美恶焉见行事之深切着明故词繁而不杀也主盟中国奉承齐牺而矜其威力恐迫诸侯又信蛮夷之诉絶兄弟之欢求逞私愤间其忧疑如此盟者流及战国彊众相夸恫疑恐喝恣行陵暴死者十九积习所致有自来矣词繁而不杀则恶其竞力不道为后世鉴也公不与盟臣子之于君父隠讳其耻礼也十二国防于平丘公独见辞不得与盟斯亦可耻矣曷为直书其事而不隠也晋王此盟徳则不竞而矜兵甲之威肆胁持之术以诸侯上要天子之老而歃血以中国同惴蛮荆篡立之主而结盟无礼义忠信诚慤之心而以威诈涖之具此五不韪者得不与焉幸也圣人笔削春秋凡鲁君可耻者必为之隠讳至防于沙随而公不得见盟于平丘而公不得与自众人常情必深沮丧以为辱矣仲尼推明其故自反而缩虽晋国之严不可及也彼以其威我以其理彼以其势我以其义夫何歉乎哉直书其事示后世立身行已之道也其垂训之用大矣
晋人执季孙意【公作隠】如以归
武夷胡氏传称人以执非伯讨也自文以来公室微弱三家専鲁而季氏罪之首也宿及意如尤为彊逼元年伐莒疆郓十年伐莒取郠中分鲁国以自封殖而使其君民食于家其不臣甚矣何以为非伯讨乎晋人若案邾莒所诉有无之状究南蒯子仲奔叛之因告于诸侯以其罪执之请于天子以大义废之选于鲁卿更意如之位收敛私邑为公室之民使政令在君三家臣顺则方伯之职修矣今鲁与邾通好亦不朝夕伐莒而郓郠之故又非昭公意也徒以邾莒之言曰我之不共鲁故之以遂辞鲁君而执意如则是意在货财而不责其无君臣之义也何得为伯讨乎称人以执罪晋之偷也
公至自防
公羊传公不见与盟大夫执何以致防君子不耻不与焉
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呉归于陈
左氏传楚之灭蔡也灵王迁许胡沈道房申于荆焉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隠太子之子庐归于蔡悼大子之子呉归于陈
公羊传此皆灭国也其言归何不与诸侯専封也谷梁传此未尝有国也使如失国辞然者不与楚灭也
泰山孙氏曰圣人不作诸侯不振二国之命制在夷狄故也孔子以陈蔡自归为文所以抑彊夷而存中国也
武夷胡氏传楚虔迁六小国于荆山又灭陈蔡而县之及弃疾即位复诸迁国封蔡及陈隠太子有之子庐归于蔡悼世子偃师之子呉归于陈曰归者顺词也陈蔡昔皆灭矣不称复归者不与楚虔之得灭也其称归于者国其所宜归也庐与呉皆亡世子之子也而弃疾封之可谓有奉矣不言自楚者不与楚子之得封也其称侯者位其所固有也陈列圣之后蔡王室之亲见灭于楚虔而诸侯不能救复封于弃疾而诸侯不能与是以夷狄制诸夏也圣人至是惧之甚盖有不得已焉制春秋为后世法大要天子之事也其义刖以公天下为心兴灭国继絶世异于自私其身欲擅而有之者也故书法如此为天下国家而不封建欲望先王之治难矣
冬十月葬蔡灵公
谷梁传变之不葬有三失徳不葬弑君不葬灭国不葬然且葬之不与楚灭且成诸侯之事也
陆氏纂例国复乃葬二十九月
公如晋至河乃复
左氏传公如晋荀呉谓韩宣子曰执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辞之乃使士景伯辞公于河
呉灭州来
左氏传呉灭州来令尹子旗请伐呉王弗许曰吾未抚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备未定国家而用民力败不可悔州来在呉犹在楚也子姑待之
苏氏曰州来楚之附庸
十有四年春意【公作隠】如至自晋
左氏传十三年季孙犹在晋子服恵伯私于中行穆子曰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穆子告韩宣子乃归季孙
泰山孙氏曰大夫执则致致名不称氏前见也武夷胡氏传案左氏季孙犹在晋子服恵伯私于中行穆子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国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乃归季孙其始执之为乏邾莒之供而非有扶弱击彊之义也其终归之为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而非有不能救蔡为夷执亲之悔也然则晋人喜怒皆以利发其劝沮皆以利行违道甚矣故平丘之防深加贬斥自是而后诸侯不合二十余年至于召陵又以贿败十有八国之诸侯而书侵楚以讥之于是晋日益衰外携内叛不复振矣利之能败人国家乃如此春秋之深戒也
三月曹伯滕卒
夏四月秋葬曹武公
八月莒子去疾卒
左氏传秋八月莒着丘公卒郊公不慼国人弗顺欲立着丘公之弟庚舆蒲余侯恶公子意恢而善于庚舆郊公恶公子铎而善于意恢公子铎因蒲余侯而与之谋曰尔杀意恢我出君而纳庚舆许之冬十二月蒲余侯兹夫杀莒公子意恢郊公奔齐公子铎逆庚舆于齐
武夷胡氏传卒自外録者也莒人来赴故鲁史书其卒葬自内録者也鲁人不往是以阙其葬自昭公以来虽薛杞微国无不防其葬者何独于莒则不往乎方是时意如専政而莒尝诉其疆郓取郠之罪于方伯而见执矣为是怨莒故独不防其也夫怨不弃义恶不忘亲怒不废礼在桓公时虽与卫战而宣公卒则往之不以私故絶吉凶庆吊往来施报之常礼也以此见意如之専恣矣若意如者其傲很修怨敢施于昭公与莒子及其在晋闻除馆西河则恐惧逃归如一匹夫何也小人无礼喜怒勇怯不中节皆若是尔苟不逺之其能国乎
冬莒杀其公子意恢
刘氏意林郊公不慼其亲之忧使意恢得縁以闚觎意恢不隠其兄之恶使蒲余侯得縁以専祸是上下交失也书不云乎于弟不念天显乃疾厥兄兄亦不念鞠子哀大弗友于弟惟吊兹不于我政人得罪盖痛之矣聼讼蔽狱可勿熟察邪
高邮孙氏曰公谷之説皆以为曹莒无大夫盖曹莒小国其君之爵才当大国之大夫其大夫之位才当大国之士春秋诸侯之士皆不书名故曹莒大夫之名不得见于经也其有事系惩劝法当书者则虽贱而名之邾庶其黑肱莒牟夷意恢是也
襄陵许氏曰公子铎首乱而无见焉者春秋书法表见王道而已不诛其人若铎类者多矣此意自韩愈发之也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呉子夷末【公作昧】卒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乐卒事
左氏传二月癸酉禘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礼也
陆氏辨疑啖氏曰宗庙大事大夫卒小事以礼言之应待祭毕又礼记称卫侯曰栁荘者非寡人之臣也社稷之臣也如其卒虽当祭必告据此足明常礼不当告
髙邮孙氏曰武宫者废庙也成六年立之于是有事焉而大夫卒去乐卒事则合礼矣然武宫之事则不当有者春秋因变礼而推言之
常山刘氏曰礼曰卫有太史曰栁荘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然则当祭而卿佐死不当告也告则不能祭而礼不成矣夫宗庙之祭尽其诚敬而已闻臣佐之丧而不能成岂礼也哉且籥已入矣至于不得已而去乐卒事皆由告故也故书以示讥
武夷胡氏传案曽子问君在祭不得成礼者夫子语之详矣而无有及大臣者是知祭而去乐不可也有事于宗庙遭大夫之变则以闻可乎案礼卫有大史栁荘寝疾君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是知祭而以闻不可也礼莫重于当祭大夫有变而不以闻则内得尽其诚敬之心于宗庙外全其隠恤之意于大臣是两得之也然则有事于宗庙大臣涖事籥入而卒于其所则如之何礼虽未之有可以义起也有事于宗庙大臣涖事籥入而卒于其所去乐卒事其可也縁先祖之心见大臣之卒必闻乐不乐縁孝子之心视已设之馔必不忍轻彻故去乐而卒事其可也宗庙合礼者常事不书苟以为可则春秋何书乎此记礼之变而书之者也
夏蔡朝【公作昭】呉出【公无出字】奔郑
左氏传楚费无极害朝呉之在蔡也欲去之乃谓之曰王唯信子故处子于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请又谓其上之人曰王唯信呉故处诸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难乎弗图必及于难夏蔡人逐朝呉朝呉出奔郑王怒无极对曰臣岂不欲呉然而前知其为人之异也呉在蔡蔡必速飞去呉所以翦其翼也
武夷胡氏传朝呉蔡之忠臣虽不能存蔡而能复蔡其从于弃疾者谓蔡灭而弃疾必能封之也弃疾以其忠于旧君而信之使居旧国可谓知所信矣则曷为出奔费无极害其宠也无极楚之谗人去朝呉出蔡侯朱丧大子建杀连尹奢屛王耳目使不聪明卒使呉师入郢辱及宗庙谗人为乱可不畏乎为国有九经而尊贤为上劝贤有四事而去谗为首志朝呉出奔而入郢之师兆矣然朝呉身居旧国处危疑之地苟有谮之者则王不能无动也能以忠信自任而杜谗谄之谋则善矣而费无极乃语之曰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也欲为之请以名利累其心而莫之觉不智亦甚矣故特书其出奔以罪呉为后戒也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秋晋荀呉帅师伐鲜虞
左氏传晋荀呉帅师伐鲜虞围鼔鼔人或请以城叛穆子弗许曰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赏所甚恶若所好何如其弗赏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所丧滋多使鼔人杀叛人而缮守备围鼓三月鼔人或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色姑修而城鼔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以鼔子鸢鞮归
武夷胡氏传晋灭潞氏甲氏及再伐鲜虞皆用大夫为主将而或称人或称国或称其名氏何也以殄灭为期而无矜恻之意则称人见利忘义而以狄道欺诈行之则称国以正兵加敌而不纳其叛臣则称名氏夫称其名氏非褒之也才免于贬耳而春秋用兵御狄之略咸见矣
冬公如晋
左氏传冬公如晋平丘之防故也
春秋集解卷二十四
<经部,春秋类,吕氏春秋集解>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五
宋 吕本中 撰
昭公
十有六年春齐侯伐徐
左氏传齐侯伐徐二月丙申齐师至于蒲隧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莒人防齐侯盟于蒲隧赂以甲父之鼎叔孙昭子曰诸侯之无霸害哉齐君之无道也兴师而伐远方防之有成而还莫之亢也无霸也夫
襄陵许氏曰景公之时吴楚方争晋旣不能逺赂以齐之彊务德修政以通天下之志纠合诸侯复霸可也而区区务争伐徐伐莒之利志亦卑矣
楚子诱戎蛮子【公作曼子】杀之
左氏传楚子闻蛮氏之乱也与蛮子之无质也使然丹诱戎蛮子嘉杀之遂取蛮氏
公羊传楚子何以不名夷狄相诱君子不疾也曷为不疾若不疾乃疾之也
武夷胡氏传楚子之诱一也或名或不名者虔欲灭中国而弃疾讨蛮氏谨中外之辨也蔡侯与蛮子之见杀一也或名或不名者蔡般弑父与君蛮氏乱而无质其罪之轻重亦差矣
夏公至自晋
左氏传正月公在晋晋人止公不书讳之也夏公至自晋
武夷胡氏传左氏曰公如晋平丘之防故也至是始归者晋人止公其不书讳之也昭公数朝于晋三至于河而不得入两得见晋侯又欲讨其罪而止旃其困辱亦甚矣在易之困曰困亨者因困穷而致亨也夫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此正愤悱自彊之时而夏少康卫文公越句践燕昭王四君子者由此其选也今昭公安于危辱无激昻勉励之志即所谓自暴自弃不可与有为而人亦莫之告矣不亦悲乎讳而不书深贬之也
秋八月己亥晋侯夷卒
左氏传秋八月晋昭公卒
九月大雩
左氏传九月大雩旱也
季孙意【公作隐】如如晋冬十月葬晋昭公
左氏传冬十月季平子如晋葬昭公
杜氏注三月而葬速也
十有七年春小邾子来朝
左氏传小邾穆公来朝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左氏传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祝史请所用币昭子曰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伐皷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皷于朝礼也平子御之曰止也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皷用币礼也其余则否大史曰在此月也【正月谓建巳正阳之月也于周为六月于夏为四月】曰过分而未至三辰有灾于是乎百官降物君不举辟移时乐奏皷祝用币史用辞故夏书曰辰弗集于房瞽奏皷啬夫驰庶人走此月朔之谓也当夏四月是谓孟夏平子弗従昭子退曰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刘氏权衡曰六月日有食之传曰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皷用币又引夏书以证之今案夏书乃季秋月朔非正阳之月诗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然则古人不独以正月日食为丑矣传之所言未可信也】
秋郯子来朝
八月晋荀吴帅师灭陆【公作贲】浑之【公谷无之字】戎
左氏传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雒与三涂九月丁夘晋荀吴帅师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于雒陆浑人弗知师从之庚午遂灭陆浑数之以其贰于楚也陆浑子奔楚其众奔甘鹿
武夷胡氏传林父之于潞氏士防之于甲氏荀吴之于陆浑戎皆灭之也而林父士防称人荀吴举其名氏何哉晋爲盟主陆浑之戎宻迩王室而縦之杂处则非膺戎狄别内外之义也与辟土服逺以图彊霸则异矣然举其名氏非褒词也才得无贬耳则穷兵于逺虗内事外者可知矣
冬有星孛于大辰
左氏传冬有星孛于大辰西及汉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诸侯其有火灾乎
公羊传孛者何彗星也其言于大辰何在大辰也大辰者何大火也大火为大辰北辰亦为大辰何以书记异也
杜氏注大辰房心尾也
范氏注刘向曰大辰者大火也不曰孛于大火而曰大辰者谓滥于苍龙之体不独大火
武夷胡氏传大辰心也心为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后星庻子孛星加心象天子适庶将分争也后五年景王崩王室乱刘子单子立王猛尹氏召伯立子朝歴数载而后定至哀十三年有星孛于东方不言宿名者不加宿也当是时吴人僭乱凭陵上国日敝于兵暴骨如莽其戾气所感固将壅吴而降之罚也故氛祲所指在于东方假手越人吴国遂灭天之示人显矣史之有占明矣
楚人及吴战于长岸
左氏传吴伐楚阳匄司马子鱼战于长岸子鱼死楚师继之大败吴师获其乗舟余皇吴公子光请于其众曰丧先王之乗舟岂惟光之罪众亦有焉请借取之以救死使长鬛者三人潜伏于舟侧曰我呼余皇则对师夜从之三呼皆迭对楚人从而杀之楚师乱吴人大败之取余皇以归
武夷胡氏传言战不言败胜负敌也楚地五千里带甲数十万战胜诸侯威服天下本非吴敌也惟不能去谗贱货使费无极以谗胜囊瓦以货行而策士竒才为敌国用故日以侵削至鸡父之师七国皆败柏举之战国破君奔几于亡灭吴日益彊而楚削矣是故为国必以得贤为夲劝贤必以去谗贱货为先不然虽广土众民不足恃也攷其所书本末彊弱之由其为后世戒明矣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曹伯须卒
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左氏传夏五月火始昬见丙子风戊寅风甚壬午大甚宋卫陈郑皆火火作子产辞晋公子公孙于东门使司寇出新客禁旧客勿出于宫使子寛子上巡羣屏摄至于大宫使府人库人各儆其事司马司寇列居火道城下之人伍列登城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徴书焚室而寛其征与之材三日哭国不市使行人告于诸侯宋卫皆如是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是以知陈许之先亡也
公羊传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异其同日而俱灾也外异不书此何以书为天下记异也
刘氏传何以书记灾也四国同日而俱灾非人力所能为也已其序宋卫陈郑春秋之正也同徳则尚爵同爵则尚亲同亲则尚齿
六月邾人入鄅【公作邾娄人】
左氏传六月鄅人借稻邾人袭鄅鄅人将闭门邾人羊罗摄其首焉遂入之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舎其女
秋葬曹平公
左氏传秋葬曹平公往者见周原伯鲁焉与之语不说学归以语闵子马闵子马曰周其乱乎
冬许迁于白羽
左氏传楚左尹王子胜言于楚子曰许于郑仇敌也而居楚地以不礼于郑晋郑方睦郑若伐许而晋助之楚防地矣君盍迁许冬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
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公作邾娄】
左氏传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宁请师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乃尽归鄅俘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传宋公伐邾围虫取之而经不书围与取何也初鄅人借稻邾人袭鄅尽俘之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宁请师围虫取之尽归鄅俘此所谓声罪执言之兵归鄅之俘其善意也故书伐邾而释其取邑之罪此亦善善长恶恶短之义
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左氏传夏许悼公疟五月戊辰饮大子止之药卒大子奔晋书曰弑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舎药物可也
谷梁传止不弑也不弑而曰弑责止也止曰我与夫弑者不立乎其位以与其弟虺哭泣歠饘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死
苏氏曰许悼公疟饮世子止之药而卒其以弑书之何也止虽不志乎弑而君由止以卒则亦止弑之也君由止以卒而不以弑君书之则臣将轻其君子将轻其父乱之道也故止之弑君虽异乎楚商臣蔡般也而春秋一之所以隆君父也今律过失杀人以赎论过失杀朞尊减杀人二等过失杀大父母父母减杀人一等而和御药误不如法者死父子之亲许以情论至于君臣则情不胜法此葢春秋之遗意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许悼公疟戊辰饮世子止之药卒书曰弑其君者止不尝药也古者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夫子之所慎者三疾居其一季康子馈药曰丘未达不敢尝敬慎其身如此也而于君父可忽乎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葢言慎也止不择医而轻用其药药不先尝而误进于君是有忽君父之心而不慎矣自小人之情度之世子弑君欲速得其位而止无此心故曰我与夫弑者不立乎其位哭泣歠飦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卒无此心故被以大恶而不受自君子听之止不尝药是忽君父之尊而不慎也而止有此心忽君父之尊而不慎此篡弑之萌坚氷之渐而春秋之所谨也有此心故加以大恶而不得辞书许世子止弑君乃除恶于微之意也而或者顾以操刃而杀与不躬进药及进药而不尝三者罪当殊科疑于三传之说则误矣必若此言夫人而能为春秋奚待于圣人之笔乎墨翟兼爱岂其无父杨子为我岂其无君孟轲氏辞而辟之以为禽兽逼人人将相食后世推明其功不在禹下未有讥其过者知此说则知止不尝药春秋以为弑君之意矣
己卯地震
秋齐髙发帅师伐莒
左氏传秋齐髙发帅师伐莒莒子奔纪鄣使孙书伐之【杜氏注孙书陈无宇之子子占也】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已为嫠妇及老托于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莒共公惧启西门而出七月丙子齐师入纪
冬葬许悼公
公羊传贼未讨何以书葬不成于弑也曷为不成于弑止进药而药杀也止进药而药杀则曷为加弑焉尔讥子道之不尽也其讥子道之不尽奈何曰乐正子春之视疾也复加一饭则脱然愈复损一饭则脱然愈复加一衣则脱然愈复损一衣则脱然愈【何氏注脱然疾除貎也言消息得其节】止进药而药杀是以君子加弑焉尔
谷梁传不使止为弑父也曰子既生不免乎水火母之罪也羁贯成童不就师傅父之罪也就师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司举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许世子止不知尝药累及许君也【范氏注许君不授子以师傅使不识尝药之义故累及之】
伊川先生解蔡般许止疑同故【一作以】书葬
武夷胡氏传何以书葬谷梁子曰许世子止不知尝药累及许君也观止自责可谓有过人之质矣乃至以弑君获罪此为人臣子而不知春秋之义者也古者大子自其初生固举以礼有司端冕见之南郊过阙则下过庙则趋为赤子而其教已有齐肃敬慎之端矣此春秋训臣子除恶于微积善于早之意也
二十年春王正月
夏曹公孙防自鄸【谷作梦】出奔宋
公羊传公子喜时之后也何贤乎公子喜时让国也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
刘氏传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鄸何自鄸待放也大夫有罪待放于其境三年君赐之环则复赐之玦则去逾境则为位乡国而哭素衣素裳素冠彻縁鞮屦素蔑乗髦马不蚤翦不祭食不说人以无罪妇人不当御三月而复服此去国之礼也
刘氏意林春秋之时臣能专其邑无不畔其国者能使其众无不要其君者臧武仲之智可谓智矣然犹据防以求为后于鲁是以孔子讥之以谓其罪当与不孝非圣者均也不孝则无亲非圣则无法要君则无上三者皆大乱之道也故深察公孙归父之至柽奔齐公孙防之自鄸奔宋也其贤于臧武仲逺矣降而不憾憾而能眕唯知命而好礼者能之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不知礼无以立也此之谓也
武夷胡氏传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何刘敞曰待放也曹无大夫其曰公孙贤之也待放而后出奔臣子常礼免于贬足矣而何以贤之为公子喜时之后贤之也喜时者曹之社稷镇公子能以国让不取乎为诸侯所谓子臧是也以其贤者之后苟可善焉斯进之矣此舜典罚弗及嗣赏延于世之意也后世议者有乞録用贤者之类功臣之世葢得春秋之防矣
秋盗杀衞侯之兄絷【公谷作辄】
左氏传衞公孟絷狎齐豹夺之司寇与鄄有役则反之无则取之公孟恶北宫喜褚师圃欲去之惧而欲以作乱初齐豹见宗鲁于公孟为骖乗焉将作乱而谓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勿与乗吾将杀之对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逺也虽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过也今闻难而逃是僭子也子行事乎吾将死之以周事子而归死于公孟其可也丙辰衞侯在平夀公孟有事于葢获之门外齐氏用戈击公孟宗鲁以背蔽之断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杀之公闻乱乘驱自阅门入公载寳以出公如死鸟齐氏之宰渠子召北宫子【北宫喜也】北宫氏之宰不与闻谋杀渠子遂伐齐氏灭之丁巳晦公入与北宫喜盟于彭水之上秋七月戊午朔遂盟国人琴张闻宗鲁死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君子不食奸不受乱不为利疚于回不以回待人不葢不义不犯非礼
谷梁传盗贼也目衞侯衞侯累也【凯曰诸侯之尊凡弟不得以属通经不书衞公子而斥言】【卫侯之兄者恶其不保防其兄乃为盗所杀故称至贱杀至贵】
刘氏传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其兄云者以重书也何重乎衞侯之兄辄言不得亲亲也千乗之国亦大矣而盗得以杀其兄故君子闵焉
泰山孙氏曰盗者微贱之称以衞侯之兄而盗得杀之衞侯之无刑政也若此
武夷胡氏传左氏以为齐豹杀之也齐豹为衞司寇守嗣大夫其书为盗所谓求名而不得者也臣窃以为仲尼书断此狱罪在宗鲁宗鲁孟絷之骖乗也于法应书曰盗非求名而不得者也齐豹首谋作乱宗鲁虽预闻行事又以身死之矣今乃释豹不诛而归狱于宗鲁不亦颇乎曰豹之不义夫人皆知之也若宗鲁欲事豹而死于公孟葢未有知其罪者故琴张闻其死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孟絷之贼汝何吊焉非圣人发其食奸受乱葢不义犯非礼之罪书于春秋则齐豹所畜养之盗孟絷所见杀之贼其大恶隠矣
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公作】华定出奔陈
左氏传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华定华亥与向宁谋曰亡愈于死先诸华亥伪有疾以诱羣公子夏六月丙申杀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孙援公孙丁拘向胜向行于其廪公如华氏请焉弗许遂刧之癸卯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以为质公亦取华亥之子无慼向宁之子罗华定之子啓与华氏盟以为质公请于华费遂将攻华氏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冬十月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戊辰华向奔陈华登奔吴向宁欲杀大子华亥曰干君而出又杀其子其谁纳我且归之有庸使少司寇牼以归
泰山孙氏曰三卿并出危之也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庐卒
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谷作正月】
夏晋侯使士鞅来聘
左氏传夏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季孙欲恶诸晋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
襄陵许氏曰礼好不结而诛求无度则聘义亡矣盖自是聘不复志
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公作畔】
左氏传宋华费遂生华防华多僚华登防为少司马多僚为御士与防相恶乃谮诸公曰防将纳亡人公惧使告司马司马叹曰必多僚也吾有防子而弗能杀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与公谋逐华防五月丙申子皮杀多僚刧司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华向入乐大心丰愆华牼御诸横华氏居卢门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旧鄘及桑林之门而守之冬十月华登以吴师救华氏丙寅齐师宋师败吴师于鸿口华登帅其余以败宋师公欲出厨人濮曰吾小人可借死而不能送亡君请待之齐乌枝鸣曰用少莫如齐致死齐致死莫如去备彼多兵矣请皆用剑从之华氏北复即之遂败华氏于新里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晋师至曹翰胡防晋荀吴齐苑何忌衞公子朝救宋丙戌与华氏战于赭丘大败华氏围诸南里楚防越帅师逆华氏
谷梁传自陈陈有奉焉尔入者内弗受也以者不以者也
陆氏纂例赵子曰凡据土背君曰叛叛者皆书不必命卿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初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三大夫谋曰亡愈于死先诸乃诱羣公子杀之公如华氏请焉弗许遂劫公取大子及其母弟以为质公怒攻之华向奔陈至是入于南里以叛凡书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衞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晋有入于萧者而不言宋此独称宋南里何也戚与朝歌及萧皆其所食私邑也若南里则宋国城内之里名也传称华氏居庐门南里以叛而宋城旧鄘及桑林门以守是华氏与宋分国而居矣故其入其出皆以南里系之宋此深罪叛臣逼胁其君巳甚之词也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八月乙亥叔辄【公作座】卒
冬蔡侯朱【谷作东】出奔楚
左氏传三月葬蔡平公蔡大子朱失位位在卑大夫送葬者归见昭子昭子问蔡故以告昭子叹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终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墍今蔡侯始即位而适卑身将従之蔡侯朱出奔楚费无极取货于东国而谓蔡人曰朱不用命于楚君王将立东国若不先従王欲楚必围蔡蔡人惧出朱而立东国
公如晋至河乃复
左氏传公如晋及河鼓叛晋晋将伐鲜虞故辞公
二十有二年春齐侯伐莒
左氏传二月甲子齐北郭啓帅师伐莒莒子将战苑羊牧之谏曰不如下之大国不可怒也勿听败齐师于夀余齐侯伐莒莒子行成莒于是乎大恶其君
宋华亥向宁华定自宋南里出奔楚
左氏传楚防越使告于宋曰寡君闻君有不令之臣为君忧寡君请受而戮之诸侯之戍谋曰若华氏知困而致死楚耻无功而疾战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为楚功其亦无能为也已乃固请出之宋人従之己巳宋华亥向宁华定华防华登皇奄伤省臧士平出奔楚
武夷胡氏传华向诱杀羣公子又劫其君取太子母弟为质又求助于吴楚蛮夷入披其国都以叛此必诛不赦之贼也宋宜竭力必讨之于内诸侯宜协心必救之于外楚子宜执叛臣之使而戮之于境今楚人释君而臣是助诸侯之戍怠于救患固请逸贼而宋人又従之则皆罪也故晋荀吴齐苑何忌卫公子朝曹大夫皆略而不书其曰自宋南里者讥宋之縦释有罪不能致讨出奔楚者不待贬絶而亢不衷奬乱人之恶自见矣
大搜于昌间【公作奸】
谷梁传秋而曰搜此春也其搜何也以搜事也刘氏传何以书讥何讥尔大搜于昌间公不与非礼也葢不得与尔
武夷胡氏传昭公之时凡三书搜或以非其时或以非其地而大意在权臣专行公不与也三纲军政之本古者春搜夏苖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而所主者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则皆纳民于轨物而非驰射击刺之末矣是故观于有莘少长有礼知可用也而文公遂霸临于洛阳袒而发防为义帝也而汉祖遂王今鲁国其君则设两观乗大辂其臣则八佾舞于庭旅泰山以雍彻其宰则据大都执国命而军政之本亡矣何以搜为此春秋所书为后戒之意也
夏四月乙丑天王崩六月叔鞅如京师景王王室乱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
左氏传王子朝賔起有宠于景王王与宾孟说之欲立之夏四月王田北山使公卿皆従将杀刘子单子【王知单刘不欲立子朝欲因田猎先杀之】王有心疾乙丑崩于荥锜氏单子攻宾起杀之丁巳葬景王子朝因旧官百工之防职秩者与灵景之族以作乱逐刘子壬戌刘子奔扬单子逆悼王于庄宫以归【悼王子猛也】王子还夜取王以如庄宫【王子还子朝党也不欲使单子得王猛故取之】癸亥单子出【失王故出奔】王子还奉王以追单子单子杀还姑发弱鬷延定稠【八子景灵之族因战而杀之】子朝奔京丙寅伐之京人奔山刘子入于王城【子朝奔京故得入】辛未巩简公败绩于京乙亥甘平公亦败焉【廿巩二公周卿士皆为子朝所败】叔鞅至自京师言王室之乱也单子欲告急于晋秋七月戊寅以王如平畤冬十月丁巳晋籍谈荀跞帅九州之戎以纳王于王城庚申单子刘蚠以王师败绩于郊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不成防也己丑敬王即位馆于子旅氏闰月晋师取前城军其东南王师军于京楚【京楚子朝所在】
公羊传何言乎王室乱言不及外也【刺周室之微邪庶并篡无一诸侯之助匹夫之救故变京师言王室正王以责诸侯也不为天子讳者方责天下不救之】
泰山孙氏曰以天子之尊三月而葬此诸侯之不若也
刘氏传此未逾年之君也其谓之王猛何正也生名之死亦名之其曰居于皇何正也
苏氏曰叔鞅至自京师知王室之乱而未知乱之所在也故书曰王室乱称王室乱在兄弟也诸侯之乱未有不待事而书者不待事而书乱急王室也景王世子夀早卒其次猛也子朝王之长庶也
武夷胡氏传凡称以者不以者也师而曰以能左右之也地而曰以能取与之也人而曰以能死生之也尊不以乎卑贵不以乎贱大不以乎小刘蚠单旗臣也曷为能以王猛乎猛无宠于景王不能自定其位制在刘单其曰以者能废立之也案左氏景王大子夀以昭十五年卒至是八年矣猛与匄皆其母弟礼无疑于当立然乆而未立者王爱庶子朝欲立以为嗣未果而王崩故诸大臣竞立君诸王子争欲立以正则有猛以宠则有朝猛虽正而无宠其威不足以慑羣下朝虽宠而不正其分不足以服人心二子废立皆恃大臣彊弱而后定也故特称曰以而景王之弱其后嗣轻其宗社之罪亦着矣景王之葬子猛既居防位矣既葬而书王室乱则乱生子朝子猛非乱者也
襄陵许氏曰易曰王居无咎曰居于皇者春秋所正也
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武夷胡氏传猛未逾年而称王何示当立也既当立矣何以称名明嗣君也曰王猛者见居尊得正又以别乎诸王子也君前臣名刘单不名而王名不嫌于倒置乎曰君前臣名常礼也礼当其变臣有不名名其君而不嫌者矣王不当称未逾年而称王名不当称立为君而称猛皆礼之变也惟可与权者能知其变而不越乎道之中再书刘子单子之以王何也春秋词繁而不杀者必有美恶焉刘子单子葢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专国柄者也书而未足故再书于防以着上下舛逆为后世之深戒也
吕氏曰洛诰我乃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先儒以为今河南城也所谓王城也成王定鼎于郏鄏是也我又卜瀍水东亦惟洛食先儒以为今洛阳也即所谓成周也是时以成周为下都所谓成周既成分正东郊成周是也至敬王时自王城迁而都之
冬十月王子猛卒
刘氏传其谓之卒何未逾年之王也谓之卒则可谓之薨则不可
苏氏曰猛旣称王猛矣于其卒也称王子猛何也春秋书名严于卒葬于其卒不得不正其本名也所谓非薨非名有所不必尽也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婼【公作舎后皆同】如晋癸丑叔鞅卒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
左氏传邾人城翼还遂自离姑武城人取邾师邾人愬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韩宣子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乃弗与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乃馆诸箕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刘氏权衡曰案是年正月冇壬寅朔有庚戌有癸丑传叙邾事在庚戌之后经纪叔孙如晋在】【癸丑之前夫庚戊癸丑四日耳邾人已能愬于晋晋人已能来讨何其神速也故曰不然】
苏氏曰邾人城翼师自武城还鲁人谲而取之邾人诉于晋晋人来讨故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称行人言非其罪也
晋人围郊
左氏传二十三年春王正月壬寅朔二师围郊癸卯郊鄩溃王使告间庚戌还【杜氏注晋师还】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晋籍谈荀跞帅师军于侯氏箕遗乐徴济师军其东南正月二师围郊郊子朝邑也旣不称大夫之名氏又不称师而曰晋人微之也所谓以其事而微之者也当是时天子蒙尘晋为方伯不奔问官守省视器具徐遣大夫往焉勤王尊主之义若是乎书晋人围郊而罪自见矣
夏六月蔡侯东国卒于楚
秋七月莒子庚舆来奔
左氏传莒子庚舆虐而好剑苟铸劒必试诸人国人患之又将叛齐乌存帅国人以逐之遂来奔齐人纳郊公
武夷胡氏传庚舆虐而好劒苟铸劒必试诸人国人患之又将叛齐乌存帅国人逐之庚舆来奔齐人纳郊公三代之得失天下仁与不仁而已矣苟无仁心甚则身弑国亡不甚则身危国削庚舆免死道左而出奔于鲁幸尔入国不书而书其出奔恶之也郊公出入皆不书微之也所谓以其人而微之者也微之为义或以位或以人或以事春秋书法达王事名氏不登于史策若此类亦众矣
襄陵许氏曰为人君仁则得其所止庚舆出奔无仁心也
戊辰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谷作甫】胡子髠沈子逞【公作楹谷作盈】灭获陈夏齧
左氏传吴人伐州来楚防越帅师及诸侯之师奔命救州来吴人御诸钟离子瑕卒楚师熸吴公子光曰诸侯従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七国同役而不同心若分师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三国败诸侯之师乃摇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后者敦陈整旅吴子従之戊辰晦战于鸡父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系于后中军従王光帅右掩余帅左吴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国乱吴师击之三国败获胡沈之君及陈大夫舎胡沈之囚使奔许与蔡顿曰吾君死矣师噪而従之三国奔楚师大奔书曰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齧君臣之辞也
公羊传其言灭获何别君臣也君死于位曰灭生得曰获大夫生死皆曰获
杜氏注鸡父楚地安丰县南有鸡备亭国虽存君死曰灭
泰山孙氏曰春秋之战书败者多矣未有诸侯之师略而不序者此六国之师略而不序者盖皆外之也贱其舎中国而与楚人亲故皆外之其言胡子髠沈子逞灭者深恶二国之君不得其死皆以自灭为文也
武夷胡氏传吴伐州来楚令尹帅师及诸侯之师与吴战曷为不书楚令尹既防楚师巳熸六国先败楚师遂奔是以不书楚也诸侯之师曷为略而不序顿胡沈则其君自将蔡陈许则大夫帅师言战则未陈也言败绩则或灭或获其事亦不同也故縂言吴人以诈取胜于前而以君与大夫序六国于后胡沈书爵书名书灭者二国之君幼而狂不能以礼自守役属于楚悉师以出一败而身与众俱亡也其曰胡子髠沈子逞灭者若曰非有能灭之者咸其自取焉耳亦犹梁亡自亡也郑弃其师自弃也齐人殱于遂自殱也或曰灭或曰获别君臣也君死曰灭胡子髠沈子逞是也生得曰获秦晋战于韩原获晋侯是也大夫生死皆曰获郑获宋华元生也吴获陈夏齧死也书其败不以国分而以君大夫为序书其死不以事同而以君臣为别皆所以辨上下定民志虽颠沛必于是也其义行而乱自熄矣
天王居于狄泉尹氏立王子朝
左氏传夏六月壬午王子朝入于尹庚寅单子刘子樊齐以王如刘甲午王子朝入于王城秋七月戊申鄩罗纳诸庄宫【于是敬王居狄泉尹氏立子朝】
公羊传此未三年其称天王何着有天子也
谷梁传天王居于狄泉始王也尹氏立王子朝立者不宜立者也朝之不名何也别嫌乎尹氏之朝也【若但言尹氏立朝则嫌朝是尹氏之子故言王子以别之】
杜氏注狄泉今洛阳城内大仓西南池水也时在城外
刘氏传此未三年其称天王何臣子辞也
襄陵许氏曰春秋之法逾年书王故敬王逾年即位而称天王
陆氏纂例大夫称氏者唯尹氏武氏崔氏皆讥世卿也言氏则世之意可见也时世卿旣多不可胜讥因尹氏私赴不以名因齐人崔氏出奔因武氏以子伐父故特书之及尹氏立王子朝并以子朝奔楚皆以世卿乱王室故従而书之讥此数者足以见世卿之恶也
泰山孙氏曰立者篡辞嗣子有常位故不言立王猛共王是也此言尹氏立王子朝其恶可知也尹氏世卿
武夷胡氏传立者不宜立也王猛当立而未能立故称大臣以之而不言立敬王当立又能立矣故直称居于狄泉而不言立子朝庶孽夺正以贱妨贵基乱周室不当立者也故特称立而目尹氏尹氏天子之卿也王朝公卿书爵而变文称氏者见世卿之擅权乱国为后戒也或曰称氏者时以氏称之也诗云王谓尹氏此大雅美宣王诗也亦讥世卿欤为此说者误矣诗人主文而不以害意有美而或过有刺而或深以意逆之可也春秋所书或称爵或称字或称名或称氏或称子或称人名分所由正是非所由定礼义所由出皆断自圣心游夏不能与也徇时之所称而称之岂其然乎
吕氏曰既曰天王居于狄泉尊无二上断可知矣又曰尹氏立王子朝则王子朝之不正而争立罪亦明矣属辞比事春秋教也
入月乙未地震
冬公如晋至河【公谷有公字】有疾乃复
左氏传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
公羊传何言乎公有疾乃复杀耻也【何氏注因有疾以杀畏晋之耻】泰山孙氏曰凡公如晋不得入者六此书有疾明公自有疾而反耳余则皆讥公数如晋为晋距而不纳以取其辱
武夷胡氏传昭公两朝于晋而一见止五如晋而四不得入焉今此书有疾乃复杀耻也以周公之胄千乘之君执币帛修两君之好而不见纳斯亦可耻矣有耻而后能知愤知愤而后能自彊自彊而后能为善为善而后能立身立身而后能行其政令保其国家矣昭公内则受制于权臣外则见陵于方伯此正忧患疢疾有徳慧术智保生免死之时也而安于屈辱甘防微弱无愤耻自彊之心其失国出奔死于境外其取之哉
襄陵许氏曰公失其重乆矣故晋得轻进退之
二十有四年春王二月丙戌仲孙貜卒
婼【公羊有叔孙字婼作舎】至自晋
左氏传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受礼而归吕氏曰婼不言叔孙前见也刘原父以谓二传不言叔孙而公羊独言叔孙似是圣人本意因遂以为可襃而襃之世儒说经之凿举皆类此原父能知他人之凿而不自知其凿也惜哉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秋八月大雩
左氏传秋八月大雩旱也
丁酉杞伯郁【公作郁】厘卒
冬吴灭巢
左氏传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沈尹戌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吴踵楚而疆场无备邑能无亡乎王及圉阳而还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钟离而还沈尹戌曰亡郢之始于此在矣王壹动而亡二姓之帅几如是而不及郢【刘氏权衡曰书曰巢伯来朝巢为诸侯审矣非楚邑也】
武夷胡氏传巢楚之附庸实邑之也书吴入州来着陵楚之渐书吴灭巢着入郢之渐四邻封境之守旣不能制则封境震矣四境国都之守旣不能保则国都危矣故沈尹戌以此为亡郢之始也春秋内失地不书明此为有国之大罪外取灭皆书明见取灭之不能有其土地人民则不君矣故诸侯之宝三以土地为首
葬杞平公
春秋集觧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六
宋 吕本中 撰
昭公
二十有五年春叔孙婼如宋
夏叔诣【公谷作倪】防晋赵鞅宋乐大【公作世】心衞北宫喜郑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
左氏传二十四年郑伯如晋子大叔相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今王室实蠢蠢焉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圗之诗曰缾之罄矣惟罍之耻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圗之乃徴防于诸侯期以明年二十五年夏防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将纳王宋乐大心曰我不输粟我于周为客若之何使客晋士伯曰自践土以来宋何役之不防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右师不敢对受牒而退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郑子大叔如晋范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王室之不宁大国之忧晋之耻也吾子其早圗之献子惧乃徴防于诸侯防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将纳王夫以王猛之无宠单旗刘蚠之屡败敬王初立子朝之众召伯奂南宫嚚甘桓公之党疑若多助之在朝也然防于黄父凡十国而诸侯之大夫无异议焉是知邪不胜正乆矣犹有宠爱庶孽配适夺正至于灭亡而不悟者不知幽王晋献之父子亦何足效哉然则黄父之防王事也而无美辞何也王室不靖亦惟友邦冢君克修厥职以绥定王都非异人任亦何美之有免于讥贬足矣此春秋以正待人之体也后世以滥赏报臣子所当为之事为臣子者亦受而不辞失此义矣
有鸜鹆来巢
左氏传有鸜鹆来巢书所无也
公羊传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禽也宜穴又巢也
武夷胡氏传传曰鸜鹆不逾济济水东北防于汶鲁在汶南其所无也故书曰有巢者去穴而巢隂居阳位臣逐君象也鸜鹆宜穴处于下而巢居于上季孙宜臣顺于家而主祭于国反常为异之兆能以徳消则无其应矣或曰此公子宋有国之祥也
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
左氏传秋书再雩旱甚也
谷梁传季者有中之辞也【范氏注不言中辛中辛无事】又有继之辞也
武夷胡氏传左氏以再雩为旱甚圣人书此者以志御灾之非道而区区于祷祠之末也昭公之时雨雹地震四见于经旱干为虐相继而起有鸜鹆来巢异之甚也季辛又雩灾之甚也考诸列位则国有人焉观诸天时则犹有眷顾之心未终弃也若反身修徳信用忠贤灾异之来必可御矣昔髙宗肜日雉升鼎耳异亦甚矣听于祖已克正厥身故能嘉靖殷邦享国长久宣王之时旱魃蕴隆灾亦甚矣侧身修行遇灾而惧故能兴衰拨乱王化复行此皆以人胜天以徳消变之验也昭公至是犹不知畏罔克自省而求于祷祠之末将能胜乎故特书此以为后世鉴
九月已【谷作乙】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公作扬】州齐侯唁公于野井
左氏传初季公若怨平子季郈之鸡鬭季氏介其鸡郈氏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郈氏且让之故郈昭伯亦怨平子将禘于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献弓于公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柤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公曰执之亦无命也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公执戈以惧之乃走又使言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告郈孙郈孙以可劝告子家懿伯懿伯对曰防人以君儌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为也舎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圗也公退之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于公叔孙昭子如阚公居于长府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登台而请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乆矣隠民多取食焉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弗听公使郈孙逆孟懿子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鬷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公徒释甲执冰而踞遂逐之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公与臧孙如墓谋遂行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隂公先至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隂为近故也
公羊传唁公者何昭公将弑季氏【何氏注传言弑者从昭公之辞】告子家驹曰季氏为无道僭于公室乆矣吾欲弑之何如子家驹曰诸侯僣于天子大夫僣于诸侯乆矣昭公曰吾何僣矣哉子家驹曰设两观乘大辂朱干玉戚以舞大夏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礼也且夫牛马维娄委已者也而柔焉季氏得民众久矣君无多辱焉昭公不从其言终弑之而败焉走之齐齐侯唁公于野井曰奈何君去鲁国之社稷昭公曰丧人不佞失守鲁国之社稷执事以羞再拜颡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以请昭公曰丧人不佞失守鲁国之社稷执事以羞敢辱大礼敢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固以请昭公曰以吾宗庙之在鲁也有先君之服未之能以服有先君之器未之能以出敢固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请以飨乎从者昭公曰丧人其何称景公曰孰君而无称昭公于是噭然而哭诸大夫皆哭既哭以人为菑以幦为席以鞌为几以遇礼相见孔子曰其礼与其辞足观矣
谷梁传孙之为言犹孙也讳奔也次于阳州次止也吊失国曰唁唁公不得入于鲁也
杜氏注阳州齐鲁竟上邑济南祝阿县东有野井亭陆氏纂例赵子曰吊往曰唁
泰山孙氏曰次于阳州者不得入于齐也唁慰安之辞齐大国也不能讨意如于鲁国徒能唁昭公于野井此齐侯之恶亦可见也
武夷胡氏传内出奔称孙隠也次于阳州待齐命也鲁自东门遂杀嫡立庶鲁君于是乎失政禄去公室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作三军尽征其一舎中军兼有其二民赋入于其家半矣受命救台也遂入郓帅师取卞也不以闻军政在其手专矣行父片言而东门氏逐南蒯一动而公子憖奔鲁之羣臣亦无敢忠于公室而献谋者所谓屯难之时也在易屯之六五曰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象曰屯其膏施未光也昭公不明乎消息盈虚之理正身率徳择任忠贤待时循致不忍一朝之忿求逞其私欲而以羣小谋之其及也宜矣齐侯唁公于野井以遇礼相见孔子曰其礼与其辞足观矣然则何以失国而不反乎礼有本末正身治人礼之本也威仪文词礼之末也昭公丧齐归无慼容而不顾娶孟子为夫人而不命政令在家而不能取有子家子之贤而不能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能有国乎虽齐侯来唁其礼与词是矣而方伯连帅之职则未修也又岂所以为礼哉
冬十月戊辰叔孙婼卒
左氏传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苟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昭子归平子有异志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
十有一月己亥宋公佐卒于曲棘
左氏传十一月宋元公为公故如晋己亥卒于曲棘公羊传曲棘者何宋之邑也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何以地忧内也
杜氏注陈留外黄县城中有曲棘里宋地
陆氏纂例诸侯卒于他国及卒于防卒于师则书之虽在国不卒于其都亦书之晋侯卒于扈宋公卒于曲棘是也
刘氏意林宋公佐卒于曲棘十有二月齐侯取郓置天子者非以优天子以牧天下也置诸侯者非以优诸侯以牧一国也诸侯有方伯连帅州牧卒正者非以优强大以存小国也故小事大大字小为治之要春秋之所甚贵也分灾救患扶倾济弱诛叛讨乱王政之所急仁义之本也诸侯卒其竟内犹大夫之卒其家未有言其地者也而佐卒独见外取邑不书书之未尝不称人也而齐独称侯以宋公有亲附邻国忧诸侯之心齐侯有方伯讨不登畔人之意是以异之也诗云何其处也必有与也何其久也必有以也又曰岂不懐归畏此简书简书同恶相恤之谓也文王尝以懐西方矣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宋元之夫人曹氏生子妻意如或谓曹氏勿与鲁将逐之曹氏告元公公告乐祁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鲁君失民久矣然则宋元意如之外舅也不此之顾而求欲纳公是以正伦恤患为心而不匿其私亲之恶者也其贤于当时诸侯逺矣故虽卒于封内而特书其地以别之也
十有二月齐侯取郓【公羊作运】
公羊传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为公取之也
杜氏注取郓以居公也
武夷胡氏传郓鲁邑也直书齐侯取之何也齐不自取而为公取郓使居之也昭公出奔经书次于阳州见公于鲁未絶而季氏逐君为不臣及书齐侯取郓则见公巳絶于鲁而逐于季氏为不君君者有其土地人民以奉宗庙之典籍者也巳不能有而他人是保则不君矣春秋之义欲为君尽君道欲为臣尽臣道各守其职而不渝也昭公失君道季氏为乱臣各渝其职而不守矣其为后世戒深切着明矣
吕氏曰齐侯取郓以处公也齐侯不能讨季氏以正君臣大义而独取郓以处公其无意于善而忽逺略可知也
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
杜氏注三月而葬速
三月公至自齐居于郓【公羊作运】
左氏传言鲁地也
谷梁传居于郓者公在外也至自齐道义不外公也髙邮孙氏曰郓本鲁邑昭公居之与在其道中等耳故曰居也
苏氏曰凡公行反而告庙则书至在外虽不告而书至所以存公也
武夷胡氏传居者有其土地人民之称也昭公失国出奔而称居于郓者存一国之防也襄王巳出而称居于郑敬王未入而称居于狄泉者存天下之防也天子之于天下率土之濵莫非其臣非诸侯所敢擅也诸侯之于封国四境之内莫非其土非大夫所得专也故诸侯避舎以待廵狩而大夫专邑是谓叛君曰居于郓其为防也至矣
夏公围成
左氏传夏齐侯将纳公命无受鲁货申丰从女贾以币锦二两防一如瑱适齐师谓子犹之人髙齮【齮子犹家臣子犹梁丘据】能货子犹为髙氏后粟五千庾【杜氏注当为请使得为髙氏后】髙齮以锦示子犹子犹欲之齮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币财子犹受之言于齐侯曰宋元公为鲁君如晋卒于曲棘叔孙昭子求纳其君无疾而死不知天之弃鲁邪抑鲁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羣臣从鲁君以卜焉齐侯从之使公子鉏帅师从公齐师围成师及齐师战于炊鼻
泰山孙氏曰公围成书者见国内皆叛也
武夷胡氏传不书齐师者景公怵于邪説为义不终故微之也书公围成则季氏之不臣昭公之不君齐侯之不能修方伯连帅之职其罪咸具矣
秋公防齐侯莒子邾子杞伯盟于鄟陵
左氏传秋盟于鄟陵谋纳公也
杜氏注鄟陵地阙
公至自防居于郓【公羊作运】
九月庚申楚子居卒
左氏传九月楚平王卒
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
左氏传四月单子如晋告急五月戊辰王城人刘人战于施谷刘师败绩七月己巳刘子以王出晋知跞赵鞅帅师纳王冬十月内申王起师于滑辛丑在郊遂次于尸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隂忌奔莒以叛召伯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遂军圉泽次于隄上癸酉王入于成周甲戌盟于襄宫晋师使成公般戍周而还十二月癸未王入荘宫
公羊传成周者何东周也其言入何不嫌也
谷梁传周有入无出也
泰山孙氏曰子朝之乱甚矣悼王既死敬王即位于外四年始胜其丑反正于宗庙不言归而言入者言归嫌与即位于内者同故变文言入以着即位于外也
髙邮孙氏曰成周盖京师也不曰京师而曰成周者京大也师众也惟众惟大故天子之居称之是时周巳衰微而敬王孱弱不能髙居京师以临制天下至于出奔而复入也圣人以周之衰微同于列国敬王失地同于诸侯故曰天王入于成周而不曰京师也
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
陆氏纂例王子朝书尹氏云以者能制之也
泰山孙氏曰立王子朝独书尹氏奔楚并举召伯毛伯者明罪本在尹氏当先诛逆首后治其徒也
武夷胡氏传取国有五利宠居一焉子朝有宠于景王为之党者众矣卒不能立至于奔楚何也是非有出于人之本心者不可以私爱是亦不可以私恶非卒归于公而止矣景王宠爱子朝将蕲于见是而天下卒不以为是疎薄子猛将蕲于见非而天下卒不以为非徒设此心两弃之也庶孽凭宠为羣小之所宗而人心不附适子恃正为人心之所向而羣小不从故伯服虽杀而平王亦不能复宗周之盛申生已死而奚齐卓子亦不能胜里克之兵是两弃之也景王不鉴覆车王猛子朝之际危亦甚矣春秋详书为后世戒可谓深切着明也哉
二十有七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居于郓【公羊作运】
左氏传言在外也
谷梁传公在外也
夏四月吴弑其君僚
左氏传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掩余公子烛庸帅师围潜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楚莠尹然工尹麇帅师救潜吴师不能退吴公子光曰此时也勿可失也告鱄设诸曰我王嗣也吾欲求之夏四月光伏甲于堀室而享王鱄设诸置劒于鱼中以进抽劒刺王铍交于胷遂弑王吴公子掩余奔徐公子烛庸奔钟吾
刘氏传亲弑僚者阖庐也其称国以弑何称国以弑者众弑君之辞也阖庐弑僚则曷为以众弑君之辞吴之谒也余祭也夷昧也不与子国而与弟凡为季子也季子使而亡焉僚者长庶也即之是废让而毁义以成篡也国人莫説故谓之众弑其君也
武夷胡氏传此公子光使鱄诸弑之而称国何也吴子夀梦有四子长诸樊次余祭次夷昧次季札光诸樊之子僚夷昧之子也诸樊兄弟而以次相及必欲致国于季子而季子终不受则国宜之光者也僚乌得为君故称国以弑而不归狱于光其称国以弑者吴大臣之罪也大臣任大事事莫大于置君矣故君存而国本定君终而嗣子立社稷嘉靖人无间言此秉政大臣之任伊召之所以安商周孔明之所以定刘汉也若废立进退出于羣小阍寺而当国大臣不预焉则将焉用彼相矣此春秋归罪大臣称国弑君之意其经世之虑深矣
楚杀其大夫郤【谷作郄】宛
左氏传郤宛直而和国人说之鄢将师为右领与费无极比而恶之令尹子常贿而信谗无极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于子氏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惠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取五甲五兵曰寘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及飨日帷诸门左无极谓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令尹使视郤氏则有甲焉不往召鄢将师而告之将师退遂令攻郤氏且爇之子恶闻之遂自杀也令尹尽灭郤氏之族党
刘氏意林楚杀其大夫郤宛君不明故臣得专其威至于杀其大夫而莫之止也不亦甚乎然而郤宛则有以取之有以取之者辟嫌不审也辟嫌不审罪也
秋晋士鞅宋乐祁犂卫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防于扈左氏传秋防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乃辞小国而以难复
武夷胡氏传文十五年诸侯盟于扈将为鲁讨齐齐侯赂之而不克讨故在防诸侯略而不序今此谋纳公亦以赂故不克纳而诸国之大夫皆序何也曰利于纳公者宋卫之大夫也受赂而不纳公者独范鞅主之耳又况戍周之令行乎所以列序而不略也以此见圣人取舎之大情而轻重审矣
冬十月曹伯午卒
邾快来奔
公如齐公至自齐居于郓【公作运】
左氏传冬公如齐齐侯请飨之使宰献而请安
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葬曹悼公
陆氏纂例曰六月
公如晋次于干侯
左氏传春公如晋将如干侯子家子曰有求于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于竟弗听使请逆于晋晋人曰天祸鲁国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介辱在寡人而即安于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复于竟而后逆之
谷梁传公在外也
泰山孙氏曰公如齐者再皆不见礼故如晋其言次于干侯者不得入于晋也公既不见礼于齐又不得入于晋其穷辱若此
吕氏曰公如齐不得入如晋又不得入当世诸侯如是然后知无霸之害也
夏四月丙戌郑伯宁【公作下同】卒
六月葬郑定公
陆氏纂例曰三月
秋七月癸巳滕子宁卒
冬葬滕悼公
二十有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居于郓【公作运】
左氏传公至自干侯处于郓齐侯使髙张来唁公称主君子家子曰齐毕君矣君祗辱焉公如干侯
泰山孙氏曰以干侯至者不得见晋侯故
齐侯使髙张来唁公
武夷胡氏传遣使来唁浅事也亦书于经者罪齐侯不能修方伯连帅之职也昔狄人迫逐黎侯黎侯寓于卫衞人弗恤黎之臣子劝其君以归而赋式微其一章曰微君之故者以事求人而人不有其事是谓微君之故若昭公见逐出奔而齐莫之讨淹恤日久而齐莫之纳微君之故矣其二章曰微君之躬者以身下人而人不有其身是谓微君之躬若齐侯设礼以享而使宰献遣使来唁而称主君微君之躬矣诸侯失国托于诸侯礼也诸侯失国诸侯纳之正也齐侯先世尝主夏盟而太公受先王五侯九伯之命矣鲁为邻境甥舅之国也昭公朝夕立于其朝曽不能陈师境上讨意如逐君之罪而遣使唁公岂得礼乎
襄陵许氏曰荀跞唁公地髙张不地以居于郓犹以鲁志也故称来焉
公如晋次于干侯
夏四月庚子叔诣【公谷作倪】卒
秋七月
冬十月郓溃
谷梁传溃之为言上下不相得也上下不相得则恶矣亦讥公也
武夷胡氏传民逃其上曰溃自是昭公削迹于鲁尺地一民皆非其有矣公之出奔处郓四年民不见徳亡无爱徴至于溃散岂非昬迷不反自纳于罟擭陷穽之中其从者又皆艾杀其民视如土芥其下不堪所以溃欤然则去宗庙社稷出奔而犹不惕然恐惧蕲改过以补前行之愆也自弃甚矣欲不亡得乎噫故书以为后世戒
吕氏曰易蹇之象曰君子以反身修徳反身修徳固处蹇之道也尽处蹇之道则有出蹇之期昔太王去国从之者如归市昭公所至而民溃其亦不知自反甚矣孟子曰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善夫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谷梁传存公故也
刘氏传其言公在干侯何正月以存公也曷为存公公在外也公在外乆矣曷为于此乎存公居于郓有鲁也在干侯无鲁也公虽无鲁鲁不可无公也
刘氏意林向曰居今曰在向也鲁而今也晋一民莫得使焉尺地莫得有焉人固曰干侯之君耳而春秋则以为犹吾君也冉求谓子贡曰夫子为衞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故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父虽不父子不可以不子古今之大义子贡其知之矣
常山刘氏曰书公在干侯存君也君失其居在于干侯而不得归故因朝正之时而书公所在则存君父罪臣子讥诸侯之意此可具见也
武夷胡氏传公去社稷于今五年每嵗首月不书公者在鲁四封之内则无适而非其所也至是郓溃客寄干侯非其所也嵗首必书公之所在者盖以存君不与季氏之专国也而罪臣子讥诸侯之意具矣唐武后废迁中宗革命自立史臣列于本纪欲着其罪而君子以为非春秋之法其言曰天下者唐之天下中宗受之于其父武后安得絶先君之世复系嗣君之年黜武氏之号自以为窃取春秋之义信矣
夏六月庚辰晋侯去疾卒秋八月葬晋顷公
左氏传夏六月晋顷公卒秋八月郑游吉吊且送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丧子西吊子蟜送今吾子无贰何故对曰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惟嘉好聘享三军之事于是乎使卿晋之丧事敝邑之间先君有所助执绋矣若其不间虽士大夫有所不获数矣灵王之丧我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实往敝邑之少卿也王吏不讨恤所无也晋人不能诘
杜氏注三月而速
冬十有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羽【公作禹】奔楚
左氏传吴子使徐人执掩余使钟吾人执烛庸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吴子怒冬十二月吴子执钟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己夘灭徐徐子章禹断其发携其夫人以逆吴子吴子唁而送之使其迩臣从之遂奔楚吴子问于伍贠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恐人之有余之功也今余将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适任患若为三师以肄焉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罢之多方以误之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庐从之楚于是乎始病
陆氏纂例啖子曰徐子名者初已服吴子吴子唁而送之非能自奔
刘氏传徐子章羽何以名贬曷为贬贱也其贱奈何吴子伐徐防山以水其城章羽不能守断其发携其妻子以逆吴子吴子唁而复之使其迩臣从之自是走之楚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季孙意【公作隠】如防晋荀跞【公谷作栎下同】于适歴
左氏传晋侯将以师纳公范献子曰若召季孙而不来则信不臣矣然后伐之若何晋人召季孙献子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无咎季孙意如防晋荀跞于适歴
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季孙逐君之臣也晋不罪之而反与为防书曰意如防晋荀跞于适歴晋侯之为盟主可见矣荀跞之为人臣可知矣此不待贬絶而恶见者也【吕氏曰晋为盟主以号令诸侯将以托国者也而使大夫与叛臣防其礼义消亡公室日衰可知矣荀跞奉命而行不能谏止其为臣亦可知也晋之君臣皆不待贬而恶自见矣】
武夷胡氏传意如出君不事专有鲁国晋实主盟不能致讨而宠以防礼不亦逆哉或曰季孙事君如在国未知其罪而君伐之是昭公之过也则非矣行货齐晋使不纳公祷于炀宫求君不入及其复也犹欲絶其兆域加之恶諡安在乎事君如在国犹曰未知其罪乎齐晋不能诛乱禁奸悖君臣之义不知其从自及也
夏四月丁巳薛伯谷卒
晋侯使荀跞唁公于干侯
左氏传夏四月季孙从知伯如干侯【知伯荀跞】子家子曰君与之归一慙之不忍而终身慙乎公曰诺众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跞以晋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见夫人己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荀跞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与知鲁国之难臣请复于寡君退而谓季孙君怒未怠子姑归祭
陆氏纂例在晋地故亦不言来
秋薛献公
冬黒肱【公作弓】以滥来奔
左氏传冬邾黒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有名而不如其已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弗可灭矣是故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囬不为义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惩不义也齐豹为卫司寇守嗣大夫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若窃邑叛君以儌大利而无名贪冒之民将寘力焉是以春秋书齐豹曰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故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辨疑赵子曰左氏若以齐豹是大夫但为求其名故书为盗以不与其名者则诸相杀而书其名者是与其名乎又云三叛人欲盖而名章言其贱必不书其名夫子矫其心而书尔若如此则三人预知夫子修春秋贱者不书其名乎为是将以赂鲁而属夫子令不书乎何言欲盖也皆妄为曲说殊可怪也】
泰山孙氏曰案襄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五年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邾莒言国此不言国者脱之也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取阚
吕氏曰取郓取阚皆言公之无逺圗求目下之利而戕其民无复国之虑也
夏吴伐越
左氏传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
秋七月
冬仲孙何忌防晋韩不信齐髙张宋仲几卫世叔【公作大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公谷有邾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左氏传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虽有后事晋弗与知可也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髙卑度厚薄仭沟洫物土方议逺迩量事期计徒庸虑财用书糇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杜氏注帅诸侯之大夫】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谷梁传天子微诸侯不享觐天子之在者惟祭与号故诸侯之大夫相帅以城之此变之正也
泰山孙氏曰周自天子言之则曰王城成周昭二十二年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二十六年天王入于成周是也诸侯言之则曰京师僖二十八年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三十年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文元年叔孙得臣如京师襄王成十三年三月公如京师夏五月公自京师遂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十五年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十六年曹伯归自京师之类是也此不言城京师而曰城成周者不与大夫城京师也大夫城京师以安天子其言不与大夫城京师者天子微诸侯又微故诸侯不城京师而大夫城之也诸侯不城京师而大夫城之是天下无诸侯也故曰仲孙何忌防晋韩不信齐髙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以恶之
髙邮孙氏曰成周盖京师也不曰京师者所以见王室之衰同于列国也春秋有书城邢城杞者矣今曰城成周何以异也
武夷胡氏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今至于城王都可以不书乎不曰城京师而曰城成周者京师众大之称成周地名也与列国等矣
吕氏曰周室虽微诸侯犹勤之如此先王之徳泽犹有存焉者也
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干侯
左氏传十二月己未公薨书曰公薨于干侯言失其所也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髙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有大功于鲁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増其业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嫡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武夷胡氏传诸侯失国出奔者众矣郑伯突为祭仲所逐而出奔于栎而复国卫侯衎为孙所逐而出奔入于夷仪而复国昭公在外八年终以客死为天下笑何也祭仲虽专而世权不重于季氏卫侯失国犹夫人也而有推挽之者所以虽失而复得也鲁自季友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意如专执国命四世矣其臣皆季氏之孚也其民皆季氏之获也而昭公有一子家驹言不听而计不行也不能复国宜矣故春秋详録其所因为后世之戒公虽失国然每嵗之首月必书公在干侯诛意如也书齐侯取郓公围成郓溃絶昭公也为人臣者观每嵗必书公所在必不敢萌跋扈不臣之心为人君者观春秋所书围成郓溃知社稷之无常奉也亦必少警矣呜呼可谓深切着明者矣
春秋集解卷二十六
<经部,春秋类,吕氏春秋集解>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七
宋 吕本中 撰
定公【名宋襄公子昭公弟敬王十一年即位諡法安民大虑曰定】
元年春王
公羊传正月者正即位也定无正月者即位故也即位何以后昭公在外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曷为未可知在季氏也定哀多微辞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尔
谷梁传不言正月定无正也定之无正何也昭公之终非正终也定公之始非正始也昭无正终故定无正始
刘氏传何以无正月定无正也定何以无正定之始非正始也其非正始奈何定者公子宋也昭公之弟也昭公薨于干侯季孙逆其丧废太子衍及务人而立公子宋焉丧至于壊隤公子宋先入以主社稷盖受之季氏也非受之先君者也定无正则何以不言正月微辞也正月者正即位也定之即位后未可以言正月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尔
刘氏意林君子莫重乎授受授受王事之本也授之者以礼受之者以义正也正已而后可以正人矣今定公不然污于伪诱于利胁于威虽欲正人人何由而正
泰山孙氏曰不书正月者定公未立不与季氏承其正朔也是时季氏专国昭公薨于干侯及嵗之交定又未立故略而不书焉所以黜彊臣而存公室也
吕氏曰元年不书正月者国无君无禀天子之正朔者也
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
左氏传元年春王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夀过而田于大陆焚焉还卒于孟懿子防城成周庚寅栽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薛宰曰宋为无道絶我小国于周以我适楚故我常从宋晋文公为践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从践土若从宋亦唯命仲几曰践土固然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奚仲迁于邳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若复旧职将承王官何故以役诸侯士弥牟曰晋之从政者新子姑受功归吾视诸故府仲几曰纵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士伯怒谓韩简子曰薛徴于人宋徴于鬼宋罪大矣乃执仲几以归三月归诸京师城三句而毕乃归诸侯之戍
公羊传其言于京师何伯讨也伯讨则其称人何贬曷为贬不与大夫专执也
谷梁传此大夫其书曰人何也微之也何为微之不正其执人于尊者之所也
泰山孙氏曰春秋之义诸侯不得专执况大夫乎宋仲几防城成周韩不信陪臣也非天子命执仲几于天子之侧甚矣故曰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以疾之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诸侯防城成周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为是执之则有罪矣书晋人执仲几于京师则贬词也以王事讨有罪何贬乎案周官司隷掌凡囚执人之事属于司宼凡诸侯之狱讼定以邦典凡卿大夫之狱讼断以邦法则大司宼之职也不告诸司宼而执人于天子之侧故虽以王事讨有罪犹贬凡此类皆篡弑之萌履霜之渐执而书其地谨之也每谨于初而祸乱熄矣
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左氏传夏叔孙成子逆公之丧于干侯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尝不中吾志也吾欲与之从政子必止之且听命焉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几哭防也不欲见叔孙故朝夕哭不同防】叔孙请见子家子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君不命而薨羁不敢见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为实使羣臣不得事君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羣臣之愿也凡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唯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此皆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龟在羁弗敢知若从君者则貌而出者入可也宼而出者行可也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及壊隤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壊隤反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公羊传曷为以戊辰之日然后即位正棺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
谷梁传殡然后即位也定无正见无以正也逾年不言即位是有故公也【谓昭公在外故】言即位是无故公也即位授受之道也先君无正终则后君无正始也先君有正终则后君有正始也戊辰公即位谨之也定之即位不可不察也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何为戊辰之日然后即位也正君乎国然后即位也沈子曰正棺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也逾年即位厉也【范氏注厉危也公丧在外逾年六月乃得即位】于厉之中又有义也未殡虽有天子之命犹不敢况临诸臣乎
杜氏注定公不得以正月即位失其时故详而日之苏氏曰元年定公之元年也而书曰公之丧至自干侯可乎昭公之丧未至定公未即位则犹昭公之年也
陆氏纂例凡公即位皆于朔日故不书日定公待昭公丧至既殡而即位故书之
武夷胡氏传昭公之薨已越葬期犹未得返至于六月癸亥然后丧至而定之即位乃在是月之戊辰盖迟速进退为意如所制不得专也以周书顾命考之成王之崩在四月乙丑宰臣太保即于是日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伋以二干戈虎贲百人逆王世子钊于南门之外延入翼室宅忧为天下主不待崇朝而后定也今昭公丧至在期之后公子宋自壊隤先入犹未得立是知为意如所制不得以时定非谓正棺乎两楹之间故定之即位不可不察也夫即位大事也宗嗣先定则变故不生盖代君享国而主其祭宜戚宜惧一失几防或萌窥伺之心至于生变则为不孝矣古人所以贵于早定国家之本也今昭公之薨定之即位春秋详书于防非为后法乃见诸行事为永鉴耳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
左氏传季孙使役如阚公氏将沟焉荣驾鹅曰生不能事死又离之以自旌也纵子忍之后必或耻之乃止秋七月癸巳葬昭公于墓道南孔子之为司寇也沟而合诸墓
杜氏注公在外薨故八月乃葬
吕氏曰葬本国之君称葬某公足矣必曰葬我君某公者隆君臣之恩尽忠爱之义资于事父有父之道焉故必曰我君以明之也此道也常时无事则不见此理特于昭公为有大警动于其臣下者
九月大雩
谷梁传雩月雩之正也秋大雩非正也冬大雩非正也秋大雩雩之为非正何也毛泽未尽人力未竭未可以雩也雩月雩之正也月之为雩之正何也其时穷人力尽然后雩雩之正也何谓其时穷人力尽是月不雨则无及矣是年不艾则无食矣是谓其时穷人力尽也雩之必待其时穷人力尽何也雩者为旱求者也求者请也古之人重请何重乎请人之所以为人者让也请道去让也则是舎其所以为人也是以重之焉请哉请乎应上公古之神人有应上公者通乎隂阳君亲帅诸大夫道之而以请焉夫请者非可诒托而往也必亲之者也是以重之
立宫
左氏传昭公出故季平子祷于公九月立宫公羊传宫者何公之宫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立宫非礼也
杜氏注公伯禽子也
武夷胡氏传公伯禽之子其曰立者不宜立也丧事即逺有进而无退宫庙即逺有毁而无立
吕氏曰立宫违礼悖义之甚言天下之乱无复有纲纪文章也
冬十月陨【公作霣】霜杀菽
公羊传何以书记异也
谷梁传未可以杀而杀举重【范氏注举杀豆则杀草可知】可杀而不杀举轻其曰菽举重也
杜氏注周十月今八月陨霜杀菽非常之灾
苏氏曰于其不杀而言草言其广也于其杀而言菽言其所害也
二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
杜氏注雉门公宫之南门两观阙也
泰山孙氏曰其言雉门及两观灾者雉门与两观俱灾也雉门两观天子之制
秋楚人伐吴
左氏传桐叛楚吴子使舒鸠氏诱楚人曰以师临我我伐桐为我使之无忌秋楚囊瓦伐吴师于豫章吴人见舟于豫章而潜师于巢冬十月吴军楚师于豫章败之遂围巢克之获楚公子繁
襄陵许氏曰自襄三年书楚公子婴齐伐吴终于人之则楚力竭矣于是有吴人入郢自昭三十二年书吴伐越终于越再入吴于是吴亡吴楚介在南荒夷蛮相攻不可殚録故删取其要如此以为伐国之戒
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
谷梁传言新有旧也作为也有加其度也
刘氏传何以书讥何讥尔讥不务乎公室也雉门天子应门
刘氏意林鲁用王礼是以其库门天子臯门雉门天子应门而设两观僣君甚矣习旧而不知以为非覩变而不知以为戒无怪于季氏之胁其主矣此春秋之微辞至意也
泰山孙氏曰新作雉门及两观者定公不知僣天子之恶也定公不知僣天子之恶故作而新之
武夷胡氏传书新作者讥僣王制而不能革也雉门象魏之门其外为库门而臯门在库门之外其内为应门而路门在应门之内是天子之五门也僖公尝修泮宫复閟宫非不用民力也而春秋不书新作南门则独书者南非一门也必有不当为者子家驹以设两观为僣天子是非诸侯之制明矣夫拨乱反正者必本诸身身正者物必正春秋于僣君必书者必正之意也使定公遇灾而惧革其僣礼三家倍臣虽欲僣诸侯执国命其敢乎习旧而不知以为非何以禁季氏之胁其主矣故特书新作以讥之也
吕氏曰雉门两观僣矣即灾又复作鲁之君臣非不知以是为僣也盖以为无足恤也以为无足恤者弑父与君所由起也新作者不用其旧之辞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
伊川先生解季孙意如上不请于天子下不告于方伯而立定公故晋怒而公往朝焉晋辞公而复故明年因防而请盟于臯鼬
二【公谷作三】月辛夘邾【公作邾娄】子穿卒
左氏传二年邾荘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三年春二月辛夘邾子在门台临廷阍以缾水沃廷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命执之弗得滋怒自投于牀废于鑪炭烂遂卒
夏四月秋葬邾【公作邾娄下邾子同】荘公
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公作枝】
左氏传冬盟于郯【杜氏注郯即拔也】修邾好也
杜氏注拔地阙
襄陵许氏曰天下有礼则邦国相下春秋之季大国日亢小国日侵兵力胜而礼敬亡故志公如晋至河乃复着晋之轻鲁也志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着鲁之轻邾也当昭公时祲祥之盟犹未尔也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
三月公防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
左氏传二年冬蔡昭侯为两佩与两裘以如楚献一佩一裘于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与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两肃爽马子常欲之弗与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与谋请代先从者许之饮先从者酒醉之窃马而献之子常子常归唐侯蔡人闻之固请而献佩于子常子常朝见蔡侯之徒命有司曰蔡君之乆也官不共也明日礼不毕将死蔡侯归及汉执玉而沈曰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如大川蔡侯如晋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为质焉而请伐楚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杜氏注中山鲜虞】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祗取勤焉乃辞蔡侯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明日或斾以防晋于是乎失诸侯
伊川先生解楚恃其彊侵陵诸侯晋上请于天子大合诸侯以伐之而不能明暴其罪以行天讨无功而还故书侵以罪之
杜氏注入楚竟故书侵
泰山孙氏曰蔡人病楚使告于晋故晋合诸侯于此此救蔡伐楚也其言防于召陵侵楚者诸侯不振不能救蔡伐楚也故使救蔡伐楚之功归于彊吴冬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是也噫昭十三年公防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丘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此年公防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五月公及诸侯盟于臯鼬内不能夺大夫之权外不能攘夷狄之患何所为哉徒自相与歃血要言而已此固不足道也
苏氏曰齐侯侵虐鲁国晋为鲁合诸侯凡八国将讨齐取赂而止书曰诸侯盟于扈而不序以不序贱之也今召陵之盟楚方陵蔡晋为蔡大合诸侯凡十八国以求赂不克侵楚而已若不序诸侯则侵楚为愈于扈故序十八国之众而以侵楚之陋媿之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公羊有归字】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
左氏传沈人不防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夏蔡灭沈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书灭罪蔡也书以归罪沈子死不于位也言杀之又讥蔡侯也
武夷胡氏传所恶于前无以先后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蔡侯视楚犹沈视蔡也昭公拘于郢三年而后反非以国小而弱乎沈虽不防召陵未有大罪恶也而恃彊杀之甚矣能无公孙翩之及哉
襄陵许氏曰沈不受令而使蔡灭沈许已受盟而不能禁郑灭许有以知晋政之失诸侯矣
吕氏曰蔡公孙姓不能正其君之失而遂灭沈至以沈子嘉归杀之其罪极矣春秋之世诸侯君臣失道至此者皆由不知分义苟力所能制则为之矣此与禽兽奚辨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臯鼬【公作浩油】
左氏传将防卫子行敬子言于灵公曰防同难啧有烦言莫之治也其使祝佗从公曰善乃使子鱼及臯鼬将长蔡于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宏苌宏曰蔡叔康叔之兄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徳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徳以蕃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使之职事于鲁以昭周公之明徳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分唐叔以大路密须之鼓阙巩姑洗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徳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犹多而不获是分也唯不尚年也管蔡啓商惎间王室王于是乎杀管叔而蔡蔡叔其子蔡仲改行帅徳周公举之以为己卿士见诸王而命之以蔡其命书云王曰胡无若尔考之违王命也若之何其使蔡先卫也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犹先蔡其载书云王若曰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防齐潘宋王臣莒期藏在周府可覆视也乃长卫侯于盟
伊川先生解公以不获见于晋故因防且求盟焉则此盟公意也故称公及
杜氏注繁昌县东南有城臯亭
陆氏纂例重言诸侯刘子不与盟也
刘氏意林楚人之不义甚矣晋以霸主之势凭王命之重而不能讨顾使吴乘其衅中国不振旅功近而祸逺矣不亦病乎此春秋所以眷眷于臯鼬之盟者也
襄陵许氏曰齐桓晋文之兴至于盟不言同者过乎同之辞也春秋之季至于盟不言同者不及乎同之辞也臯鼬之盟诸侯携矣齐梁丘据説币锦昭公不复楚子常志在佩裘使蔡侯自絶晋士鞅以赂罢扈之防荀寅求货弗得折召陵之谋故正胜于明时而贿流于衰世君子是以察治忽也
杞伯成【公作戊】卒于防
六月陈惠公
许迁于容城
秋七月公至自防
襄陵许氏曰不致侵楚讥无功也诸侯无故而逺渉敌竟师或役乆不知所听以月致者甚危之也
刘卷卒
谷梁传此不卒而卒者贤之也寰内诸侯也非列土诸侯此何以卒也天王崩为诸侯主也
葬杞悼公
楚人围蔡
左氏传秋楚为沈故围蔡
襄陵许氏曰围蔡不书卿帅师者见其骄陵不戒益而必决求而将败是以防之也
晋士鞅卫孔圉【公作圄】帅师伐鲜虞
杜氏注士鞅即范鞅
苏氏曰昭十二年楚灭陈蔡晋人不救而伐鲜虞称晋以夷之今晋既不为蔡伐楚楚人围蔡亦弗之救而于其伐鲜虞也称晋士鞅卫孔圉何也晋虽有弃诸侯之罪而蔡无灭亡之祸轻重之异也
葬刘文公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公谷作伯】举【公作莒】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
左氏传伍贠为吴行人以谋楚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犂之孙嚭为吴太宰以谋楚楚自昭王即位无嵗不有吴师蔡侯因之以其子干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舎舟于淮汭自豫章与楚夹汉左司马戍谓子常曰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阨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既谋而行史皇谓子常楚人恶子而好司马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史皇曰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説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槩王晨请于阖庐曰楚瓦不仁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弗许夫槩王曰所谓臣义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谓也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子常奔郑吴从楚师及清发将击之夫槩王曰困兽犹鬭况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败我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鬭心矣半济而后可击也从之又败之楚人为食吴人及之奔食而从之败诸雍澨五战及郢己夘楚子取其妹季芊畀我以出庚辰吴入郢以班处宫子山处令尹之宫夫槩王欲攻之惧而去之夫槩王入之左司马戍及息而还【注息汝南新息也闻楚败故还】败吴师于雍澨伤谓其臣曰谁能免吾首吴句卑曰臣贱可乎司马曰我实失子可哉三战皆伤曰吾不可用也已句卑布裳刭而裹之藏其身而以其首免楚子渉睢济江入于云中王寝盗攻之以戈击王王孙由于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郧鬭辛与其弟巢以王奔随吴人从之谓随人曰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于楚而君又窜之周室何罪随人卜与之不吉乃辞吴初伍贠与申包胥友其亡也谓申包胥曰我必复楚国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复之我必能兴之及昭王在随申包胥如秦乞师秦伯使辞焉曰寡人闻命矣子姑就馆将图而告对曰寡君越在草莽未获所伏下臣何敢即安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絶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九顿首而坐秦师乃出五年申包胥以秦师至秦子蒲子虎帅车五百乘以救楚子蒲曰吾未知吴道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自稷防之大败夫槩王于沂吴人获防射于柏举其子帅奔徒以从子西败吴师于军祥秋七月子期子蒲灭唐九月夫槩王归自立也以与王战而败奔楚为堂谿氏吴师败楚师于雍澨秦师又败吴师吴师居麇子期将焚之子西曰父兄亲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不可子期曰国亡矣死者若有知也可以歆旧祀岂惮焚之焚之而又战吴师败又战于公壻之谿吴师大败吴子乃归囚闉舆罢闉舆罢请先遂逃归【杜氏注言吴惟得楚一大夫复失之】楚子入于郢
公羊传吴何以称子夷狄也而忧中国蔡昭公朝乎楚有羔裘焉囊瓦求之昭公不与为是拘昭公于南郢数年然后归之于是归焉用事乎河曰天下诸侯苟有能伐楚者寡人请为之前列楚人闻之怒为是兴师使囊瓦将而伐蔡蔡请救于吴伍子胥复曰蔡非有罪也楚人为无道君如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时可矣于是兴师而救蔡
谷梁传吴其称子何也以蔡侯之以之举其贵者也蔡侯之以之则举其贵者何也吴信中国而攘夷狄吴进矣
杜氏注柏举楚地
泰山孙氏曰以者乞师而用之也楚人围蔡晋师不出故蔡侯去晋求救于吴吴子许之冬十有一月吴子蔡侯伐楚庚午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囊瓦奔郑吴称子者大救蔡也晋合十八国之君不能救蔡伐楚吴子救之伐之此吴晋之事彊弱之势较然可见矣故自是诸侯大小皆宗于吴
武夷胡氏传吴何以称子善伐楚解蔡围也荆楚暴横盟主不能致其讨天王不能逹其命长恶不悛复兴师而围蔡王法所当讨而不赦也吴能自卑听蔡侯之义以达天子之命兴师救蔡战于柏举大败楚师成伯讨之功善矣晋主夏盟中国所仰若嘉谷之望雨也有请于晋如彼其难吴国天下莫彊焉非诸侯所能以也有请于吴如此其易故召陵之防大合诸侯而书侵楚柏举之战蔡用吴师特书曰以者深罪晋人保利弃义难于救蔡也然则何以不言救乎救大矣阖庐子胥宰嚭皆懐谋楚之心蔡人往请防逢其适非有救灾恤邻从简书忧中国之实也圣人道大徳宏乐与人为善故因其从蔡特进而书爵囊瓦贪以败国又不能死可贱甚矣故其记出奔特贬而称人春秋之情见矣
庚辰吴入郢【公谷作楚】
公羊传吴何以不书子反夷狄也其反夷狄奈何君舎于君室大夫舎于大夫室盖妻楚王之母也
谷梁传何以谓之吴也狄之也何谓狄之也君居其君之寝而妻其君之妻大夫居其大夫之寝而妻其大夫之妻盖有欲妻楚王之母者
武夷胡氏传及楚人战则称爵入郢则举其号何也君舎于其君之室大夫舎于其大夫之室是乱也圣人谁毁谁誉救灾恤邻则进而书爵非有心于与之顺天命也乘约肆淫则出而举号非有心于贬之奉天讨也伐国者固将拯民于水火之中而鸠集之耳杀其父兄系其子弟毁其宗庙迁其重器而乱男女之配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热则善小而恶大功不足以掩之矣圣人心无毁誉如镜之无妍丑也因事物善恶而施襃贬焉不期公而自公尔明此义然后可以司赏罚之权得春秋之法矣
五年春王三【公作正】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夏归粟于蔡
左氏传五年夏归粟于蔡以周亟矜无资【杜氏注亟急也】谷梁传诸侯无粟诸侯相归粟正也孰归之诸侯也不言归之者专辞也义迩也【范氏注言此是迩近之事故不足以列诸侯也】
杜氏注蔡为楚所围饥乏故鲁归之粟
吕氏曰列国饥诸侯归粟正也以为先王之泽犹有存焉者也
于越入吴
左氏传越入吴吴在楚也
杜氏注于发声也
刘氏传于越者何于越者其自称者也越者中国称之者也
髙邮孙氏曰越见于经凡六其三称越皆在于昭公之时也五年称越人与楚子伐吴八年楚放陈公子昭于越三十二年吴伐越皆曰越也其三称于越二在定公之时五年于越入吴十四年于越败吴于檇李一在哀公之时十三年于越入吴皆曰于越也然则越之见于昭公之时者曰越见于定哀之时者曰于越也盖当是时越有数种有东越南越闽越瓯越越于定公之前国名为越故经据其号皆书曰越也于定公之后欲自别于羣越始改号为于越经据其已改之号故皆书曰于越也此犹楚初见经称荆其后称楚始改号也
六月丙申季孙意【公作隠】如卒
左氏传六月季平子行东野还未至丙申卒于房阳虎将以璵璠敛仲梁懐弗与【杜氏注懐亦季氏家臣】曰改歩改玉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九月乙亥阳虎囚季桓子而逐仲梁懐冬十月己丑盟桓子于稷门之内庚寅大诅逐公父歜及秦遄皆奔齐
刘氏意林意如亲逐其君而卒之其异于翚何也曰以定公为君则不得不以意如为大夫矣孰有大夫卒而君不为之变者乎夫意如之逐昭公也明翚遂之弑君也隠而叔仲惠伯之蔽恶也未形春秋固曰有不待贬絶而罪恶见者此之谓也且夫意如之罪固着矣及其卒也而絶之则其着不亦弥信乎而春秋弗为也以谓定不书正月适足以见定之非正而犹未足其效其受国于季氏故于是复明意如为定之大夫也使定公诚能明君臣之义不赏私劳讨先君之贼致季氏之诛则意如不免矣故虽逆取而顺守之犹贤乎已今一不然苟于利而忘其辱幸于祸而忘其讐谓意如定之大夫也不亦宜乎
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
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
左氏传三年秋九月鲜虞人败晋师于平中获晋观虎恃其勇也五年冬晋士鞅围鲜虞报观虎之役也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公羊传作遫】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
左氏传郑灭许因楚败也
二月公侵郑公至自侵郑
左氏传二月公侵郑取匡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杜氏注胥靡周地也周儋翩因郑人以作乱郑为之伐胥靡故晋使鲁讨之
泰山孙氏曰内有彊臣之讐外搆怨于郑
襄陵许氏曰公侵郑取匡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案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郑人将以作乱于周郑于是乎伐冯滑胥靡负黍狐人阙外六月晋阎没戍周且城胥靡冬十二月天王处于姑莸辟儋翩之乱也七年春二月周儋翩入于仪栗以叛冬十冇一月戊午单子刘子逆王于庆氏晋籍秦送王己巳王入于王城王室之乱如此而春秋不书者讳也何以讳存中国也春秋之季大夫逐君家臣囚主于是焉又书王辟儋翩之乱则无中国矣夫礼义之节不崇则僣乱之祸滋起故世故之变益丑而春秋之讳弥深存大训也
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
左氏传夏季桓子如晋献郑俘也阳虎彊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币晋人兼享之
襄陵许氏曰鲁国政在大夫而家臣能彊使之则家臣始擅国矣
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犂
左氏传秋八月宋乐祁言于景公曰诸侯唯我事晋今使不往晋其憾矣佗日公谓乐祁曰唯寡人说子之言子必往陈寅曰子立后而行吾室亦不亡【杜氏注寅知晋政多门往必有难故使乐祁立后而行】惟君亦以我为知难而行也见溷而行赵简子逆而饮之酒于緜上献杨楯六十于简子范献子言于晋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使而私饮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讨也乃执乐祁
武夷胡氏传称人以执非伯讨也何以非伯讨也使范赵方睦皆有献焉则弗执之矣执异国行人出于列卿私意威福之柄移矣三卿分晋而靖公废为家人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冬城中城
季孙斯仲孙忌帅师围郓【公作运】
杜氏注何忌不言何阙文
吕氏曰不曰仲孙何忌而曰仲孙忌脱文无疑也而公羊以为讥二名二名非礼也大抵三传解经皆据文生义不论是非无复阙疑最学者大病故不可不详也
七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齐侯郑伯盟于咸
左氏传秋齐侯郑伯盟于咸徴防于卫衞侯欲叛晋诸大夫不可使北宫结如齐而私于齐侯曰执结以侵我齐侯从之乃盟于琐【杜氏注琐即沙也】
杜氏注咸卫地
襄陵许氏曰霸道隳诸侯散离盟始复制此盖自是中国无复殷防矣齐郑之盟叛晋也
齐人执衞行人北宫结以侵衞
刘氏意林善为国者亲近而逺信之附内而外归之卫侯欺其羣臣以结晋残其百姓以奉齐齐之执结也固非伯讨矣而卫之无良又甚焉从此观之孟子曰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不亦信乎
齐侯卫侯盟于沙【公有泽字】
杜氏注结叛晋也阳平元城县东南有沙亭
大雩
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左氏传齐国夏伐我阳虎御季桓子公敛处父御孟懿子将宵军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处父曰虎不圗祸而必死苫夷曰虎陷二子于难不待有司余必杀女虎惧乃还不败
苏氏曰鲁事晋而齐叛之故伐我
九月大雩
冬十月
春秋集解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八
宋 吕本中 撰
定公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公至自侵齐
左氏传正月公侵齐门于阳州师退冉猛僞伤足而先其兄防乃呼曰猛也殿
二月公侵齐三月公至自侵齐
左氏传公侵齐攻廪丘之郛
泰山孙氏曰公一嵗而再侵齐以重其怨甚矣
曹伯露卒
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左氏传夏齐国夏髙张伐我西鄙
襄陵许氏曰春秋书内伐十六宣以后七内侵七宣以后六伐我二十一宣以后十七侵我五宣以后一用兵则侵多而伐少被兵则伐多而侵少盖鲁自中世衰矣而欲与齐搆怨以侵易伐其能乆乎
公防晋师于瓦公至自瓦
左氏传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公防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鴈鲁于是始尚羔
杜氏注瓦衞地东郡燕县东北有瓦亭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晋士鞅荀寅救鲁则其书公防晋师何也春秋大法虽师次于君而与大夫敌至用大众则君与大夫皆以师为重而不敢轻也故棐林之防不言赵盾而言晋师瓦之防言晋师而不书士鞅于以见人臣不可取民有众专主兵权之意陈氏厚施于齐以移其国季孙尽征于鲁以夺其民皆王法所禁也春秋之义行则不得为尔矣
秋七月戊辰陈侯柳卒
晋士【公作赵】鞅帅师侵郑遂侵衞
左氏传晋师将盟衞侯于鄟泽赵简子曰羣臣谁敢盟衞君者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衞人请执牛耳成何曰衞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将歃渉佗捘衞侯之手及捥衞侯怒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秋晋士鞅防成桓公侵郑围虫牢报伊阙也【杜氏注六年郑伐周阙外晋爲周报之】遂侵衞
葬曹靖公
九月葬陈怀公
杜氏注三月而葬速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伐衞
左氏传九月师侵衞晋故也
冬衞侯郑伯盟于曲濮
杜氏注结叛晋曲濮衞地
从祀先公盗窃宝玉大弓
左氏传季寤公鉏极公山不狃皆不得志于季氏叔孙辄无宠于叔孙氏叔仲志不得志于鲁故五人因阳虎阳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以叔孙辄更叔孙氏已更孟氏冬十月顺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僖公【杜氏注顺祀之义当退僖公惧于僖神故于僖庙行顺祀】壬辰将享季氏于蒲圃而杀之戒都车曰癸巳至成宰公敛处父告孟孙曰季氏戒都车何故孟孙曰吾弗闻处父曰然则乱也必及于子先备诸与孟孙以壬辰为期阳虎前驱林楚御桓子虞人以铍盾夹之阳越殿将如蒲圃桓子咋谓林楚曰而先皆季氏之良也尔以是继之对曰臣闻命后阳虎为政鲁国服焉违之徴死死无益于主桓子曰何后之有而能以我适孟氏乎孟氏选圉人之壮者三百人以为公期筑室于门外林楚怒马及衢而骋阳越射之不中筑者阖门阳虎劫公与武叔以伐孟氏公敛处父帅成人自上东门入与阳氏战于南门之内弗胜又战于棘下阳氏败阳虎说甲如公宫取宝玉大弓以出阳虎入于讙阳闗以叛
刘氏权衡曰且虎之谋三桓冝使三桓不知今明白而祈三桓闻之虎何以能集其意邪意者虎实恶季氏季氏以臣而陵君犹僖公以子而先父矣不敢察察言故先正逆祀以微谕其意功成事立而后其指可见耳虎旣败走鲁人又薄其行则谓虎之顺祀祈作乱也其实不然何以知之曰祈则谋泄谋泄则事危虎必不爲也
公羊传从祀者何顺祀也文公逆祀去者三人定公顺祀叛者五人盗者孰谓谓阳货也宝者何璋判白弓绣质龟青纯
谷梁传从祀先公贵复正也宝玉者封圭也大弓者武王之戎弓也周公受赐藏之鲁
杜氏注从顺也先公闵公僖公也将正二公之位次所顺非一亲尽故通言先公盗谓阳虎也家臣贱名氏不见故曰盗
刘氏传从者何顺也其祀何禘也禘则曷为不言禘讥何讥尔从祀先公正也所以从祀先公则非正也其非正奈何阳虎专季氏季氏专鲁阳虎欲去三桓而伐之从祀先公以説焉非能正者也其义君子不与也
苏氏曰是时阳虎以郓讙龟隂叛奔齐十年侯犯以郈叛及昭十三年南蒯以费叛皆以贱不书书窃宝玉大弓何也分器重于地分器重于地者贱货而贵命也
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公作囆】卒
得宝玉大弓
左氏传夏阳虎归宝玉大弓【杜氏注无益近用而祗为名故归之】六月伐阳闗阳虎使焚莱门师惊犯之而出奔齐
公羊传何以书国宝也丧之书得之书
武夷胡氏传谷梁子曰宝玉封圭大弓武王之戎弓周公受赐藏之鲁又曰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也子孙世守罔敢失坠以昭先祖之徳存肃敬之心尔古者告终易代璧琬琰天球夷玉兊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莫不陈列非直爲美观也先王所宝传及其身能全而归之则可以免矣鲁失其政陪臣擅权虽先公分器犹不能守而盗得窃诸公宫其能国乎故失之书得之书所以讥公与执政之臣见不恭之大也此义行则有天下国家者各知所守之职不敢忽矣
六月葬郑献公
杜氏注三月而葬速
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
左氏传秋齐侯伐晋夷仪晋车千乗在中牟衞侯将如五氏【杜氏注齐侯在五氏将往助之】卜过之龟焦衞侯曰可也卫车当其半寡人当其半敌矣乃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衞褚师圃亡在中牟曰衞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齐侯致禚媚杏于衞
杜氏注五氏晋地
襄陵许氏曰此伐晋也而曰次何讳伐晋也何讳乎往晋爲盟主崇也前此不讳此何以讳存之也王道衰则存王霸业替则存霸公室微则存公此春秋经世拨乱之志也以是春秋之初讳伐王春秋之季讳伐霸世至无霸而中国危矣
秦伯卒冬葬秦哀公
襄陵许氏曰秦自晋悼以后寖不见于春秋则知秦益退保西戎军旅礼聘之事不交于中国矣
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
杜氏注平前八年再侵齐之怨
夏公防齐侯于夹【公谷作颊下同】谷公至自夹谷
左氏传夏公防齐侯于祝其实夹谷孔丘相犂弥言于齐侯曰孔丘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劫鲁侯必得志焉齐侯从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逼好于神为不祥于徳爲愆义于人为失礼君必不然齐侯闻之遽辟之将盟齐人加于载书曰齐师出竟而不以甲车三百乗从我者有如此盟孔丘使兹无还揖对曰而不反我汶阳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齐侯将享公孔丘谓梁丘据曰齐鲁之故吾子何不闻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执事也且牺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飨而旣具是弃礼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用秕稗君辱弃礼名恶子盍图之夫享所以昭徳也不昭不如其已也乃不果享
谷梁传离防不致何爲致也危之也危之则以地致何也爲危之也其危奈何曰颊谷之防孔子相焉两君就坛两相相揖齐人鼔噪而起欲以执鲁君孔子歴阶而上不尽一等而视归乎齐侯曰两君合好夷狄之民何爲来为命司马止之齐侯逡巡而谢曰寡人之过也退而属其二三大夫曰夫人率其君与之行古人之道二三子独率我而入夷狄之俗何爲罢防齐人使优施舞于鲁君之幕下孔子曰笑君者罪当死使司马行法焉首足异门而出齐人来归郓讙龟隂之田盖为此也因是以见虽有文章必有武备孔子于颊谷之防见之矣
晋赵鞅帅师围衞
左氏传晋赵鞅围衞报夷仪也
襄陵许氏曰使晋有以报齐则衞可无用兵而服也今围衞而不能服则徒足以坚齐之从而已矣
齐人来归郓【公作运】讙龟隂【谷有之字】田
公羊传齐人曷爲来归郓讙龟隂田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齐人爲是来归之
伊川先生解齐服义而来归之故书来归始失不书解在哀八年
杜氏注三邑皆汶阳田也泰山博县北有龟山隂田在其北也
刘氏意林仲尼一言尔威重于三军岂有他哉顺其理故也
武夷胡氏传齐人前此尝归济西田矣后此尝归讙及阐矣而此独书来归何也曰归者鲁请而得之也曰来归者齐人心服而归之也桓公以义责楚而楚人求盟夫子以礼责齐而齐人归地皆书曰来序绩也春秋夫子之笔削自序其绩可乎圣人防人物于一身通古今于一息曰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而亦何嫌之有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公作费】
左氏传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谏曰不可成子立之而卒武叔旣定使郈马正侯犯杀公若弗能其圉人【杜氏注武叔之圉人】杀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郈弗克叔孙谓郈工师驷赤曰郈非惟叔孙氏之忧社稷之患也将若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水卒章之四言矣驷赤谓侯犯曰子盍求事于齐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郈人爲之宣言于郈中曰侯犯将以郈易于齐众凶惧谓侯犯侯犯请行许之驷赤止而纳鲁人侯犯奔齐
杜氏注郈叔孙氏邑
武夷胡氏传郈叔孙氏邑也侯犯以郈叛不书于策书围郈则叛可知矣再书二卿帅师围郈则彊亦可知矣天子失道征伐自诸侯出而后大夫彊诸侯失道征伐自大夫出而后家臣彊其逆弥甚则其失弥速故自诸侯出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三家专鲁为日旣乆至是家臣争叛亦其理宜矣春秋制法本忠恕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故所恶于上不以使下所恶于下不以事上二三子知倾公室以自张而不知家之拟其后也凡此类皆据事直书深切着明矣
宋乐大【公作世】心出奔曹宋公子地【公作池】出奔陈
左氏传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谓桐门右师出曰吾犹衰绖而子击钟何也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旣而告人曰已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舎钟子明闻之怒言于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不肯适晋将作乱也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十年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与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夺之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母弟辰曰子为君礼不过出竟君必止之公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爲之请弗听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冬母辰曁仲佗石彄出奔陈
冬齐侯衞侯郑游速【公作遫】防于安甫【公安甫作安革】
杜氏注安甫地阙
叔孙州仇如齐
宋公之弟辰曁【公谷有宋字】仲佗石彄出奔陈
泰山孙氏曰宋公失道其弟辰曁仲孙佗石彄出奔陈曁不得已也仲佗石彄爲宋大臣不能以道事君爲辰彊牵而去故曰宋公之弟辰曁仲佗石彄出奔陈以交讥之也
武夷胡氏传其弟云者罪宋公以嬖魋故以失二弟无亲亲之恩曁云者罪辰以兄故帅其大夫出奔无尊君之义夫曁者不得已之词又以见仲佗石彄见胁于辰不能自立无大臣之节也
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公作池】自陈入于萧以叛
夏四月
秋宋乐大【公作世】心自曹入于萧
左氏传春宋公母弟辰曁仲佗石彄公子地入于萧以叛秋乐大心从之大爲宋患宠向魋故也
谷梁传及仲佗石彄公子地以尊及卑也自陈陈有奉焉尔入于萧以叛入者内弗受也以者不以者也叛直叛也
刘氏传及之者何从也向谓之曁今曷爲谓之及从出奔陈谓之曁则可自陈入于萧以叛谓之曁则不可事君者可贫可贱可杀而不可使为乱
刘氏意林以此见春秋之断狱详矣其出也谓之曁其入也谓之及及非不得已之言也得已而不已之説也君亲无将将而诛焉又况据邑以伐其君者乎其罪一施之
冬及郑平叔还如郑涖【公谷作莅】盟
左氏传冬及郑平始叛晋也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
夏薛襄公
叔孙州仇帅师堕郈
左氏传仲由爲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二子奔齐遂堕费
公羊传曷为帅师堕郈帅师堕费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曰家不藏甲邑无百雉之城于是帅师堕郈帅师堕费雉者何五版而堵五堵而雉百雉而城
杜氏注堕毁也
髙邮孙氏曰堕毁也是时三桓之邑皆以为自固其家臣因之以叛昭十三年叔弓围费去年夏秋郈凡再围于是一堕毁之
衞公孟彄帅师伐曹
左氏传夏衞公孟彄伐曹克郊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
武夷胡氏传三桓旣微陪臣擅命凭恃其城数有叛者三家亦不能制也而问于仲尼遂堕三都是谓以礼为国可以爲之兆也推而行诸鲁国而凖则地方五百里凡侵小而得者必有兴灭国继絶世之义诸侯大夫各谨于礼不以所恶于上者使其下亦不以所恶于下者事其上上下交相顺而王政行矣故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可三年有成
秋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防齐【公作晋】侯盟于黄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黄
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
左氏传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障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
苏氏曰孔子为鲁司冦而仲由为季氏宰三家从之矣其不从者其家臣也家臣未能得鲁众也虽其不从不能爲患此孔子之所以堕三都而无疑也
武夷胡氏传书公围成彊也其致危之也仲由为季氏宰孔子爲鲁司寇而不能堕成何也案是冬公围成弗克越明年孔子由大司寇摄相事然后诛少正卯与闻国政三月而商贾信于市男女别于途及齐人馈女乐孔子遂行然则围成之时仲尼虽用事未能专得鲁国之政也而辩言乱政如少正卯等必肆疑阻于其间矣成虽未堕无与为比亦不能为患使圣人得志行乎鲁国以及朞月则不待兵革而自堕矣
十有三年春齐侯衞侯【谷无衞侯】次于垂葭【公作瑕】
左氏传春齐侯衞侯次于垂葭实郥氏使师伐晋将济河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锐师伐河内传必数日而后及绛绛不三月不能出河则我旣济水矣乃伐河内
苏氏曰二君使师伐晋次于垂葭以为之援
夏筑蛇渊囿
襄陵许氏曰鲁政不修而非时勤民筑囿奉己而已志不及国矣围成弗克归而力此何振之有
大搜于比蒲
杜氏注夏搜非时
衞公孟彄帅师伐曹
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
左氏传晋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衞贡五百家吾舎诸晋阳午许诺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衞是以为邯郸而寘诸晋阳絶衞之道也不如侵齐而谋之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遂杀午赵稷渉賔以邯郸叛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荀跞言于晋侯曰君命大臣始祸者死载书在河今三臣始祸而独逐鞅刑已不钧矣请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跞韩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子将伐公齐髙彊曰三折肱知为良医唯伐君为不可民弗与也我以伐君在此矣三家未睦可尽克也克之君将谁与若先伐君是使睦也弗听遂伐公国人助公二子败从而伐之丁未荀寅士吉射奔朝歌韩魏以赵氏爲请十二月辛未赵鞅入于绛盟于公宫哀公三年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荀寅伐其郛使其徒自北门入已犯师而出癸丑奔邯郸四年九月赵鞅围邯郸冬十一月邯郸降荀寅奔鲜虞赵稷奔临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堕临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隂人盂壶口防鲜虞纳荀寅于柏人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
谷梁传以者不以者也叛直叛也
陆氏微防赵子曰赵鞅之入晋阳拒范中行也而书曰叛者人臣不当专土也
武夷胡氏传赵鞅之入拒范中行也而直书曰叛何也人臣专土与君爲市则是篡弑之阶坚氷之戒岂无以有己之义乎后世大臣有困于谗间迁延居外不敢释兵卒以忧死者亦未明人臣之义故尔故直书入于晋阳以叛入者不顺之词叛者不赦之罪
冬晋荀寅【公有及字】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杜氏注吉射士鞅子
武夷胡氏传晋主夏盟威服天下及大夫专政贿赂公行内外离析示威平丘而齐叛辞请召陵而蔡叛盟于沙咸而郑叛次于五氏而衞叛涖于郑防于夹谷歃于黄而鲁叛诸侯叛于外大夫叛于内故奔于晋阳而赵鞅叛入于朝歌而荀寅与士吉射叛以晋国之大天下莫彊焉邦分崩而不能守也春秋于晋事或略而不序或贱而称人或书侵以陋之责亦备矣至是三卿内叛直书于策见其效也故臧哀伯曰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晋卿始祸縁衞贡也乐祈见执献杨楯也蔡侯从呉荀寅货也昭公弗纳范鞅赂也而晋室自是不能复主盟矣故为国以义不以利春秋之大法在焉见诸行事亦可谓深切着明矣
晋赵鞅归于晋
苏氏曰鞅寅吉射之叛其罪钧也鞅以有助故得复寅吉射以无援故终叛春秋无所与也鞅之言归寅吉射旣出则无难也
武夷胡氏传叛逆人臣之大恶始祸晋国之载书旣不能致辟干鞅奉行天讨以警乱臣又亢不衷徇韩魏之请而许之复无政刑矣其能国乎先儒或谓言归者以地正国也鞅取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人则其说误矣以地正国而可是人主可得而胁人臣擅兴无罪以兵谏者眞爱其君也使后世贼臣称兵向阙以诛君侧为名而实欲胁君取国者则此说啓之也大失春秋之意矣
吕氏曰春秋之世大义不明据城以要其君者皆叛也而不自知其为大恶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则亦叛而已矣晋献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曰君父之命不校乃徇曰校者吾雠也逾垣而走其亦可以免于大戾矣赵鞅归于晋以叛而归言其自如乱之甚也归易辞也不言入不以叛入也
薛弑其君比
武夷胡氏传称国以弑者当国大臣之罪也孙复以爲举国之众皆可诛非矣三晋有国半天下若皆可诛刀锯不亦滥乎颍川常秩曰孙复之于春秋动辄有罪盖商鞅之法耳弃灰于道者有诛歩过六尺者有罚其不即人心逺矣王回以是常秩此善议复者
十有四年春衞公叔戍来奔衞【公谷作晋】赵阳出奔宋左氏传初衞公叔文子朝而请享灵公退见史防而告之史防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许我矣其若之何史防曰无害子臣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于难上下同之戍也骄其亡乎及文子卒衞侯始恶于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将去夫人之党夫人愬之曰戍将爲乱十四年春衞侯逐公叔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
武夷胡氏传公叔戍将去南子之党夫人愬曰戍将爲乱故公叔来奔赵阳北宫结皆戍党也故亦出奔而灵公无道不能正家以丧其大臣之罪着矣戍又以富见恶于衞侯夫富者怨之府也使戍积而能散以财发身不爲贪人之所怨于以保其爵位焉傥庶几乎
二月【公作三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公作子】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公作牄】归
左氏传顿子牂欲事晋背楚而絶陈好二月楚灭顿陆氏纂例凡书灭又书以归及名者罪重于奔者也旣责其不死位又责其无兴复之志也
夏衞北宫结来奔
左氏传夏衞北宫结来奔公叔戍之故也
五月于越败呉于檇【公作醉】李呉子光卒
左氏传呉伐越越子句践御之陈于檇李句践患呉之整也使罪人三行属劒于颈自刭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灵姑浮以戈击阖庐阖庐伤将指取其一屦还卒于陉去檇李七里夫差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三年乃报越哀公元年呉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檇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防稽使大夫种因呉大宰嚭以行成呉子将许之伍贠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句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爲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雠后虽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蛮夷而长寇雠以是求霸必不行矣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呉其为沼乎三月越及呉平
杜氏注于越越国也檇李呉郡嘉兴县南醉李城泰山孙氏曰檇李呉地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呉伐越句践御之患其整也使罪人三行属劒于颈呉师属目因伐之阖庐伤而卒书败者诈战也定公五年于越入呉至是败呉于檇李防黄池之嵗越又入呉悉书于史以其告也哀之元年吴子败越栖句践于防稽之上岂独不告而史册不书疑仲尼削之也吴子光卒夫差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三年乃报越然则夫椒之战复父雠也非报怨也春秋削而不书以爲常事也其防微矣
公防齐侯衞侯于牵【公作坚】公至自防
左氏传晋人围朝歌公防齐侯衞侯于脾上梁之间【杜氏注脾上梁间即牵】谋救范中行氏
杜氏注魏郡黎阳县东北有牵城
秋齐侯宋公防于洮
左氏传齐侯宋公防于洮范氏故也
杜氏注洮曹地
天王使石尚来归脤
公羊传石尚者何天子之士也脤者何俎实也腥曰脤熟曰燔
杜氏注石尚天子之士石氏尚名脤祭社之肉盛以脤器以赐同姓诸侯
泰山孙氏曰天子祭社稷宗庙有与诸侯共福之礼此谓助祭诸侯也鲁未尝助祭天王使石尚来归脤非礼也石尚士故
衞世子蒯聩出奔宋衞公孟彄出奔郑
左氏传衞侯爲夫人南子召宋朝【注南子宋女也朝宋公子旧通于南子在宋呼之】防于洮太子蒯聩献盂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旣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太子羞之谓戏阳速曰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乃杀之速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太子太子三顾速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杀余太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彄出奔郑自郑奔齐
刘氏权衡曰衞世子蒯聩出奔宋左氏叙蒯聩欲杀夫人夫人啼而走公执其手以登台大子出奔宋予谓蒯聩虽不善谋安有此事哉且杀夫人蒯聩独得全乎彼所羞者以夫人名恶也如杀其母为恶愈大反不知可羞乎盖蒯聩闻野人之歌其心慙焉则以谓夫人夫人恶其斥己淫则啼而走言大子将杀余以诬之灵公惑于南子所言必听从故外则召宋朝内则逐公叔戍赵阳彼不耻召宋朝故亦不难逐蒯聩矣此其真也不当如左氏所记又蒯聩出乃奔宋宋南子家也蒯聩负杀南子之名而走又入其家使眞有其事者敢乎哉此亦一证也
常山刘氏曰蒯聩出奔春秋不去其世子者衞侯之罪也南子之恶亦已甚矣其欲去世子之意亦已明矣如哀姜乱鲁骊姬乱晋若此比者不云鲜矣而灵公听南子之谮谓蒯聩欲弑其母不能为辨之以致其出奔岂非灵公之罪乎哀二年晋赵鞅纳衞世子蒯聩于戚亦书世子同此义也
武夷胡氏传世子国本也以宠南子故不能保世子而使之去国以欲杀南子故不能安其身而至于出奔是轻宗庙社稷之所付托而恣行矣春秋两着其罪故特书世子其义不系于与蒯聩之世其国也而灵公无道不能正家以危其国本至使父子相残毁灭天理之所由着矣
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大搜于比蒲
髙邮孙氏曰春秋田狩之事公行之者必书公公观鱼于棠公狩于郎是也而搜四见于经皆不曰公于是比蒲之搜未还而邾子来防公是知搜者公也然而不曰公者政在三桓非公自出也棠鱼郎狩逺地则讥而隐桓之时政犹自出无三桓之专行故也必皆曰公自昭之红搜政在三桓乆矣搜田之礼虽公自行而政之所出实由三桓也故皆曰大搜而不曰公焉所以见公之不得为政而大夫专国之罪也
邾子来防公
城莒父及霄
杜氏注此年无冬史阙文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来朝
左氏传春邾隐公来朝
鼷防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公羊传曷为不言其所食漫也【何氏注漫者徧食其身】
谷梁传不敬大焉
陆氏纂例赵子曰予上元二年因避兵旅于防稽时牛灾小防能齧牛才伤皮肤无不死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
左氏传吴之入楚也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旣定胡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多取费焉二月楚灭胡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吴之入楚也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旣定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爲是楚灭之夫灭人之国其罪大矣然胡子豹乗楚之约尽俘其邑之近胡者所谓国必自灭而后人灭之非灭之者独有罪也国君造命不可委命旣以爲有命而又贪生忍辱不死于社稷则是不知命矣书以归罪豹之不能死位而与归也故楚子书爵而胡子豹名
夏五月辛亥郊
公羊传曷为以夏五月郊三卜之运也【何氏注运转也已卜春三月不吉复转卜夏三月周五月】
壬申公薨于髙寝
谷梁传髙寝非正也
杜氏注髙寝宫名
襄陵许氏曰春秋所大正始与终礼卒以正终也内卒凡十四公得正而薨焉者唯庄宣成是以君子务力于礼而顺命之变又何求焉
郑罕【公作轩】逹帅师伐宋
左氏传郑罕逹败宋师于老丘
齐侯衞侯次于渠蒢【公作蘧蒢】
左氏传齐侯衞侯次于蘧挐谋救宋也
邾子来奔丧
公羊传奔丧非礼也
吕氏曰诸侯相为奔丧专以强弱利害爲国礼义消亡可见矣
秋七月壬申姒【谷作弋下同】氏卒
公羊传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称夫人哀未君也
陆氏纂例哀公妾母卒时子未逾年虽行丧礼不可加于子子旣未成君故不称夫人也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九月滕子来防
杜氏注诸侯防葬非礼也
吕氏曰邾子来奔丧畏鲁甚也滕差逺而大于邾故但来防葬此专以强弱利害为国者也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戊午日下昊【谷作稷】乃克葬谷梁传葬旣有日不为雨止礼也雨不克丧不以制也
辛巳葬定姒
公羊传定姒何以书葬未逾年之君也有子则庙庙则书葬
武夷胡氏传公羊曰有子则庙庙则书葬曽子问并有丧则如之何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其虞也先重而后轻
冬城漆
杜氏注邾庶其邑
春秋集解卷二十八
<经部,春秋类,吕氏春秋集解>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二十九
宋 吕本中 撰
哀公【名蒋定公子敬王二十六年即位諡法恭仁短折曰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左氏传春楚子围蔡报柏举也里而栽广丈髙倍夫屯昼夜九日如子西之素蔡人男女以辨使疆于江汝之间而还蔡于是乎请迁于吴
杜氏注定六年郑灭许此复见者盖楚封之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曰报柏举也蔡人男女以辨使疆于江汝之间夫男女以辨则是降也疆于江汝则迁其国也而独书围蔡何也蔡尝以吴师入郢昭王奔随壊宗庙徙祭器挞平王之墓矣至是楚国复宁帅师围蔡降其众迁其国而春秋书之略者见蔡宜得报而楚子复讐之事可恕也圣人本无怨而怨出于不怨故议讐之轻重有至于不与共戴天者今楚人祸及宗庙辱逮父母若包羞忍耻而不能一洒之则不可以有立而天理灭矣故特书围蔡而称爵恕楚之罪词也
襄陵许氏曰随列诸侯许复有国王霸不作夷狄擅命矣
鼷防食郊牛【谷有角字】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
谷梁传此该郊之变而道之也于变之中又有变焉鼷防食郊牛角改卜牛志不敬也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展道尽矣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夏四月郊不时也五月郊不时也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盖不可矣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者也郊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五卜彊也卜免牲者吉则免之不吉则否牛伤不言伤之者伤自牛作也故其辞缓全曰牲伤曰牛未牲曰牛其牛一也其所以为牛者异有变而不郊故卜免牛也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礼与其亡也宁有尝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后免之不敢专也卜之不吉则如之何不免安置之系而待六月上甲始庀牲然后左右之子之所言者牲之变也而曰我一该郊之变而道之何也我以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上甲始系牲十一月十二月牲虽有变不道也待正月然后言牲之变此乃所以该郊郊享道也贵其时大其礼其养牲虽小不备可也子不志三月卜郊何也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我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从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不从则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如不从则不郊矣
武夷胡氏传鼷防食郊牛改卜牛志不敬也夏四月郊书不时也四卜非礼也五卜彊也全曰牲伤曰牛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尝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后免之不敢专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此成王亮隂之时位冢宰摄国政行天子之事也鲁何以得郊成王追念周公有大勲劳于天下而欲尊鲁故赐以重祭得郊禘大雩然则可乎孔子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欲尊鲁而赐以人臣不得用之礼乐岂所以康周公也哉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大夫祭五祀庶人祭其祖此定理也今鲁得郊以为常事春秋欲削而不书则无以见其失礼尽书之乎则有不胜书者故圣人因其失礼之中又有失焉者则书于策所谓由性命而发言也圣人奚容心哉因事而书以志其失为后世戒其垂训之义大矣
秋齐侯衞侯伐晋
左氏传秋八月齐侯衞侯防于干侯救范氏也师及齐师卫孔圉鲜虞人伐晋取棘蒲
襄陵许氏曰楚得专封王道尽矣晋受众伐霸统亡矣春秋之变至是而穷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
左氏传春伐邾将伐绞邾人爱其土故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
谷梁传取漷东田漷东未尽也及沂西田沂西未尽也
泰山孙氏曰案襄十九年取邾田自漷水今三卿帅师伐邾又取漷东田及沂西田故列数之以重其恶
襄陵许氏曰中国无霸诸侯并争陵歴不忌矫夺不厌盖自伐晋以后无复宁嵗矣
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谷梁传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
杜氏注句绎邾地
刘氏传曷为三人伐而二人盟季孙临之叔仲成之季孙之汰也盖自谓犹君矣
武夷胡氏传曷为列书三卿哀公得国不张公室三卿并将鲁众悉行伐国取地以盟其君而已不与焉适越之辱兆矣定公之薨邾子来奔丧事鲁恭矣而不免于见伐徒自辱焉不知以礼为国之故也邾在邦域之中不加矜恤而诸卿相继伐之既取其田而又彊与之盟不知以义睦邻之故也故详书以着其罪三人伐则曷为二人盟盟者各盟其所得也莫彊乎季孙何独无得季氏四分公室有其二昭公伐意如叔孙氏救意如而昭公孙阳虎囚桓子孟孙氏救桓子而阳虎奔今得邾田盖季氏以归二家而不取也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
滕子来朝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
左氏传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注子南灵公子郢也】公曰余无子将立女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圗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大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輙在乃立輙六月乙酉晋赵鞅纳卫大子于戚
公羊传戚者何卫之邑也曷为不言入于卫父有子子不得有父也
陆氏微防传言蒯聩虽出奔而灵公未尝有命废之故言犹当立其子也
武夷胡氏传世子不言纳位其所固有国其所宜居谓之储副则无所事乎纳矣凡公子出奔复而得国者其顺且易则曰归有奉焉则曰自其难也则曰入不称纳矣况世子哉今赵鞅帅师以蒯聩复国而书纳者见蒯聩无道为国人之所不受也国人不受而称世子者罪卫人之拒之也所以然者縁蒯聩出奔灵公未尝有命废之而立他子及公之卒大臣又未尝谋于国人数蒯聩之罪选公子之贤者以主其国乃从輙之所欲而君之以子拒父此其所以称世子也人莫不爱其亲而志于杀莫不敬其父而忘其丧莫不慈其子欲其子之富且贵也而夺其位蒯聩之于天理逆矣何疑于废黜然父虽不父子不可以不子輙乃据国而与之争可乎故特系纳卫世子蒯聩于戚于赵鞅帅师之下而鞅不知义灵公与卫国大臣不能早正国家之本以致祸乱其罪皆见矣
吕氏曰蒯聩与輙固无责矣然圣人备书之者以为天下之恶无所不有故春秋所书无所不戒固圣人委曲垂教使天下尽反人道之正而不惮烦也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公作轩】逹帅师战于铁【公作栗】郑师败绩
左氏传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戚甲戌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大子为右登铁上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获其蠭旗大子救之以戈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大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
杜氏注铁在城南
冬十月卫灵公
杜氏注七月而缓
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
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左氏传吴泄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入众知之【杜氏注元年蔡请迁于吴中悔故因聘袭之】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哭而迁墓冬蔡迁于州来
武夷胡氏传州来吴所灭也蔡虽请迁于吴而中悔吴人如蔡纳聘而师毕入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哭而迁墓如此则实吴人之所迁也而经以自迁为文何也楚既防蔡使疆于江汝蔡人听命而迁师矣复倍楚请迁于吴而又自悔也其谋之不臧甚矣夫迁国大事也盘庚五迁利害甚明众犹胥怨不适有居至于丁宁反覆播告之修而后定也今蔡介于吴楚二大国之间倍楚诳吴及其事急又委罪于执政其谁之咎也故经以自迁为文而杀公子驷则书大夫而称国言君与用事大臣擅杀之也放公孙猎则书大夫而称人言国乱无政众人擅放之也驷与猎其以请迁于吴为非者乎而委之罪以说谁敢复有尽忠而与谋其国者哉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左氏传春齐卫围戚求援于中山
谷梁传此卫事也其先国夏何也子不围父也不系戚于卫者子不有父也
刘氏传此卫戚也曷为不曰围卫戚子之义不可以加乎父也曼姑主兵以围戚则其先齐国夏何臣之义亦不可以加其君也冉有谓子贡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孔子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孔子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子贡出曰夫子不为也
髙邮孙氏曰欲围戚者卫也而主兵以齐盖圣人之意以蒯聩为世子而衞輙拒之以子拒父而又围之其罪不待诛絶而可见也齐大国又世盟主诸侯不道父子争国明大义以正之可也乃助其子以围其父推之主兵所以深罪之也
武夷胡氏传主兵者衞也何以序齐为首罪齐人与衞之为恶而党之也公孙文仲主兵伐郑而序宋为首以诛殇公石曼姑主兵围戚而序齐为首以诛国夏训天下后世讨乱臣贼子之法也古者孙从祖又孙氏王父之字考于庙制昭常为昭穆常为穆不以父命辞王父命礼也輙虽由嫡孙得立然非有灵公之命安得云受之王父辞父命哉故冉有谓子贡曰夫子为衞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伯夷以父命为尊而让其弟叔齐以天伦为重而让其兄仲尼以为求仁而得仁者也然则为輙者奈何宜辞于国曰若以父为有罪将从王父之命则有社稷之镇公子在我焉得为君以为无罪则国乃世子之所有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乌有父不慈子不孝争利其国灭天理而可为者乎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夘桓宫僖宫灾
左氏传夏五月辛夘司铎火火逾公宫桓僖灾谷梁传言及则祖有尊卑由我言之则一也
刘氏传桓僖久矣其宫何以存不毁也曷为不毁三家者出于桓立于僖以是为恱者也
髙邮孙氏曰桓公者哀公之十世祖也僖公者哀公之七世祖也诸侯五庙而十世七世之庙存焉盖非礼也矣
武夷胡氏传桓僖亲尽矣或谓祖有功宗有徳所以劝也则如之何曰孝子慈孙氏其祖考仁也或七庙或五庙自是以衰礼也奚问其功徳之有无也必若此言是子孙得选择其祖宗而尊事之矣岂理也哉
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啓【公作开】阳
杜氏注鲁党范氏故惧晋比年四城啓阳今琅邪开阳县
襄陵许氏曰所城近敌故帅师焉元年防食郊牛三年地震宗庙灾变异之弗圗而取田城邑兵役相继可谓天命矣中失而外键本亡而末务此鲁之季世也
宋乐髠帅师伐曹
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
左氏传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曰无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肥康子也】季孙卒康子即位既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公使共刘视之则或杀之矣乃讨之
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
冬十月癸夘秦伯卒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
四年春王二【公作三月】月庚戌盗杀【公谷作弑】蔡侯申
左氏传春蔡昭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公孙翩逐而射之入于家人而卒以两矢门之众莫敢进文之锴后至曰如墙而进多而杀二人锴执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锴遂杀之故逐公孙辰而杀公孙姓公孙盱【杜氏曰盱即霍也】
公羊传弑君贱者穷诸人此其称盗以弑何贱乎贱者也贱乎贱者孰谓谓罪人也
刘氏传蔡有由矣其又曰申何逺也古者不讳及周而后讳讳之日舎故而讳新舎之礼也名之非礼也舎之何以礼逺也天子及七诸侯及五大夫及三士及二舎之礼则名之何以非礼大夫之讳不举诸其家妻之讳不举诸其侧以为尽人心也古者诸侯或为禘或为祫虽毁庙必升食于大庙有讳之道存焉尔
泰山孙氏曰盗者微贱之称不言杀者贱盗也其曰盗杀蔡侯申责蔡臣子不能距难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蔡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公孙翩逐而射之卒然则翩非微者其以盗称何也蔡侯倍楚诳吴又委罪于执政其谋国如是则信义俱亡礼文并弃无以守身而自卫夫人得而害之矣故变文书盗以警有国之君也翩弑君而略其名氏姓与霍皆翩之党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者二公孙盖尝谋国不使其君至于是而弗见庸者也故书法如此而或者以翩非微者而称盗苏辙以为求名而不得非也天下岂有欲求弑君之名春秋又惜此名而不与者哉
蔡公孙辰出奔吴
左氏传解并在上
秦惠公
宋人执小邾子
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公有归字】姓公孙霍
左氏传解在上
晋人执戎蛮【公作曼】子赤归于楚
左氏传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左司马眅申公夀余叶公诸梁致蔡于负函致方城之外于缯关袭梁及霍【注梁河南梁县西南故城也梁南有霍阳山皆蛮子之邑也】单浮余围蛮氏蛮氏溃蛮子赤奔晋隂地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雒左师军于菟和右师军于仓野使谓隂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士蔑请诸赵孟赵孟曰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将裂田以与蛮子而城之且将为之卜蛮子听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
公羊传赤者何戎曼子之名也其言归于楚何子北宫子曰辟霸晋而京师楚也
武夷胡氏传其曰晋人云者罪之也蛮子赤何以名戎故也无罪见执亦书名外之也文公执曹伯则曰畀宋人今此曷云归于楚归于楚者犹曰京师楚也晋主夏盟为日久矣不竞至此春秋所恶
吕氏曰昭十六年楚子诱戎蛮子杀之戎蛮近楚之地故晋人执其君而归于楚畏楚之彊也春秋之世诸侯专视彊弱以相侵伐以相取下动失其正人理灭絶不道之极也
城西郛
六月辛丑亳【公作蒲】社灾
公羊传亡国之社盖揜之揜其上而柴其下
谷梁传亳社者亳之社也亳亡国也亡国之社以为庙屏戒也其屋亡国之社不得逹上也
杜氏注亳社殷社诸侯有之所以戒亡国
苏氏曰亳社商社也周之灭商也以其社赐诸侯所谓亡国之社也亡国之社必屋故灾也
秋八月甲寅滕子结卒
冬十有二月蔡昭公
滕顷公
五年春城毗【公作比】
夏齐侯伐宋
晋赵鞅帅师伐卫
左氏传夏赵鞅伐衞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
秋九月癸酉齐侯杵【公作处】臼卒
左氏传齐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诸子鬻姒之子荼嬖公疾使国惠子髙昭子立荼寘羣公子于莱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鉏公子阳生来奔
冬叔还如齐
闰月葬齐景公
刘氏传闰不书此何以书丧其闰数也丧曷为以闰数丧之以月筭者以闰数以年筭者不以闰数
六年春城邾瑕【公作葭】
杜氏注备晋也任城亢父县北有邾娄城
襄陵许氏曰定哀十六年间凡八城邑鲁既不得事晋诸侯方争是以髙城深池务守其国以捍祸乱隠虞至矣虽然使鲁能修其政如治城者则天下归之岂特仅仅自守而已是以讥也三年以来嵗书城邑以着鲁无徳政劳民荐数如此后虽城邑不复志矣
晋赵鞅帅师伐鲜虞
左氏传春晋伐鲜虞治范氏之乱也
吴伐陈
左氏传吴伐陈复修旧怨也楚子曰吾先君与陈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陈师于城父
夏齐国夏及髙张来奔
左氏传齐陈乞伪事髙国者又谓诸大夫曰二子恃得君而欲谋二三子盍及其未作也先诸大夫从之夏六月戊辰陈乞鲍牧及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昭子闻之与惠子乘如公战于荘败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髙张晏圉施来奔
杜氏注二子阿君废长立少既受命又不能全书名罪之也
苏氏曰齐景公无适子诸子鬻姒之子荼嬖公疾使国夏及髙张立荼寘羣公子于莱公卒陈乞将立阳生乃与诸大夫谋先逐髙国
襄陵许氏曰亲臣去则国体轻国体轻则君徳降故必奔髙国而后陈乞弑君之谋得肆矣
叔还防吴于柤
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
左氏传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啓五辞而后许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子闾退曰君王舎其子而让羣臣敢忘君乎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
齐阳生入于齐
左氏传八月齐陈僖子使召公子阳生逮夜至于齐国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养之与馈者皆入冬十月丁夘立之将盟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鲍点曰此谁之命也陈子曰受命于鲍子遂诬鲍子曰子之命也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义则进否则退敢不唯子是从废兴无以乱则所愿也鲍子曰谁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赖去鬻姒杀王甲拘江说囚王豹于句窦之丘
伊川先生解称齐阳生见景公废长立少以啓乱也武夷胡氏传阳生曷为不称公子非先君之子也为人子者无以有己则以父母之心为心者景公命荼世其国矣已则篡荼而自立是自絶于先君岂复得为先君之子也不称公子诛不子也阳生不子则曷为系之齐春秋端本之书也正其本则事理阳生之不子也其谁使之然也不有废长立少以啓乱者乎故齐景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则臣不臣父不父则子不子以阳生系之齐着乱之所由生也
齐陈乞弑其君荼【公作舎】
左氏传公使朱毛告于陈子曰微子则不及此然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难敢布诸大夫僖子不对而泣曰君举不信羣臣乎以齐国之困困又有忧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庶亦能容羣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复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访于臣子而圗其小可也使毛迁孺子于骀不至杀诸野幕之下诸殳冒淳
杜氏注弑荼者朱毛与阳生也而书陈乞所以明乞立阳生而荼见弑则祸由乞始也楚比劫立陈乞流涕子家惮老皆疑于免罪故春秋明而书之以为弑主
髙邮孙氏曰阳生入齐而陈乞弑君则是阳生与闻乎弑也不以阳生首恶者阳生之入陈乞召之荼之弑陈乞为之加阳生以弑君之罪则陈乞废立之迹不明书阳生之入而陈乞弑君则陈乞之恶着而阳生与有罪也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宋向巢帅师伐曹
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
左氏传春宋师侵郑郑叛晋故也
襄陵许氏曰定十五年老丘之役郑宋始搆怨至是复侵九年取郑师于雍丘十三年取宋师于嵒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
左氏传晋师侵卫卫不服也
夏公防吴于鄫【谷作缯】
左氏传夏公防吴于鄫吴来徴百牢子服景伯对曰先王未之有也吴人曰宋百牢我鲁不可以后宋且鲁牢晋大夫过十吴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晋范鞅贪而弃礼以大国惧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礼命于诸侯则有数矣若亦弃礼则有淫者矣周之王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以为天之大数也今弃周礼而曰必百牢亦惟执事吴人弗听乃与之反自鄫以吴为无能为也
杜氏注鄫今琅邪鄫县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
左氏传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国不信【大国吴也】伐小国不仁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怪诸大夫不言故指问之】恶贤而逆之对曰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诸大夫对也】今其存者无数十焉惟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鲁徳如邾而以众加之可乎【孟孙忿荅大夫】不乐而出【季孟异佞直不同故罢飨】秋伐邾及范门犹闻钟声大夫谏不听茅成子请告于吴不许曰鲁击柝闻于邾吴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于我成子以茅叛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邾众保于绎师宵掠以邾子益来献于亳社囚诸负瑕邾茅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吴曰鲁弱晋而逺吴以陵我小国若夏盟于鄫衍秋而背之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贰唯君圗之吴子从之
谷梁传以者不以者也益之名恶也【范氏注恶其不能死社稷】辨疑赵子曰来者至内之辞
刘氏传孰入之公也公则何以不言公讳也曷为讳公一阖庐也邾子益何以名贱之也贱之奈何虏服也
苏氏曰在外曰以归在内曰以来内外之别也武夷胡氏传春秋隠君之恶故灭国书取婉以成章而不失其实也恃强陵弱无故伐人而入其国处其宫昼夜掠以其君来献于亳社囚于负瑕此天下之恶也吴师为是克东阳齐人为是取吾二邑辱国亦甚矣何以备书于策而不讳乎圣人道隆而徳大人之有恶务去之而不积也则不念其恶而进之矣以邾子益来恶也归邾子益于邾是知其为恶能去之而不积也故书以邾子来而不讳者欲见后书归邾子之为能去其恶而与之也圣人之情见矣明此然后可以操赏罚之权不明乎此以操赏罚之权而能济者鲜矣
宋人围曹冬郑驷宏帅师救曹
左氏传宋人围曹郑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郑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郑师救曹侵宋
春秋集解卷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解卷三十
宋 吕本中 撰
哀公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左氏传七年冬初曹伯阳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孙彊好弋获白鴈献之且言田弋之说说之因访政事大说之有宠使为司城以听政彊言霸说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筑五邑于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钟邘八年春宋公伐曹将还禇师子肥殿曹人诟之不行师待之公闻之怒命反之遂灭曹执曹伯及司城彊以归杀之
苏氏曰此灭曹也其不言灭何也曹伯阳好田弋曹之鄙人公孙彊获白鴈而献之因访政事大説之彊言霸说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书曰宋公入曹而不书灭言自灭也犹虞之灭言晋人执虞公而不言灭也
武夷胡氏曰灭者亡国之善词上下之同力也书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而削其见灭之实犹虞之亡书晋人执虞公而不言灭也春秋轻重之权衡故书法若此有国者妄听辩言以乱旧政自取灭亡之祸可以鉴矣
吴伐我
左氏传吴为邾故三月伐我伐武城克之吴师克东阳而进舎于五梧明日舎于蚕室公賔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鉏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明日舎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吴人行成将盟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吴轻而逺不能久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景伯负载造于莱门吴人盟而还
泰山孙氏曰吴伐我以邾子益来故也直曰伐我者兵加于都城也
武夷胡氏传吴为邾故兴师伐鲁兵加国都而盟于城下经书伐我不言四鄙及与吴盟者讳之也来战于郎直书不讳盟于城下何讳之深也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亦云急矣欲盟城下则曰有以国毙不能从也晋师从齐齐侯致赂晋人不可国佐对曰子若不许请合余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从也遂盟于爰娄而春秋与之今鲁未及亏不能少待遂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夫弃国者其能国乎使有华元国佐之臣则不至此矣故春秋不言四鄙及与吴盟者欲见其实而深讳之以为后世谋国之士不能以礼义自强偷生惜死至于侵削陵迟而不知耻者之戒也
夏齐人取讙及阐【公作僤下同】
左氏传齐悼公之来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鲂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与也齐侯怒夏五月齐鲍牧帅师伐我取讙及阐
伊川先生解内失邑不书辱当讳也不能保其土地民人是不君也已与之彼以非义而受则书取此与济西田是也鲁入邾而以其君来致齐怒吴伐故赂齐以説之
杜氏注阐在东平刚县北
陆氏纂例鲁不与季姬故怒而取二邑也
归邾子益于邾
左氏传齐侯使如吴请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注鲁惧二国同心故归邾子】邾子又无道吴子使大宰子余讨之囚诸楼台栫之以棘使诸大夫奉大子革以为政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过卒
齐人归讙及阐
左氏传秋及齐平九月臧宾如如齐涖盟齐闾丘明来涖盟且逆季姬以归嬖冬十二月齐人归讙及阐季姬嬖故也
伊川先生解不云我田既归邾子亦归其田非以为惠也
泰山孙氏曰公既归邾子益于邾故齐人归讙及阐凡土地诸侯取之归之皆书者恶专恣也取而不归则又甚矣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邾子益齐出也鲁以益来则齐人取讙及阐又如吴请师而怒犹未怠也以此见国君造恶不悛则四邻谋取其国家莫能保矣归邾子益于邾则齐人归讙及阐又辞师于吴而徳犹未泯也以此见国君去恶而不积则四邻不侵其封境而自安矣曰以曰取者逆词也曰归者顺词也去逆效顺息争休兵齐无取地之罪鲁无失地之辱以此见迁善之优改过之大而春秋不讳入邾以邾子益来者以明归益于邾之能掩其前恶而美之也
吴氏曰吴之伐我齐侯之取讙及阐以鲁之入邾以邾子归也归邾子益于邾鲁畏吴齐故也齐人归讙及阐以我归邾子也诸侯纷纷如此苟徇目前无一人求出当世规模者日朘月削以至于亡而卒不悟也易曰困于葛藟于臲卼曰动悔有悔征吉能知动悔有悔求出乎是变心易虑惟贤是用改前之为则出乎困矣故曰征吉春秋之世诸国君臣束手待毙其亦不知征吉之理矣
九年春王二月杞僖公
杜氏注三月而速
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
左氏传郑武子賸之嬖许瑕求邑无以与之请外取许之故围宋雍丘宋皇瑗围郑师每日迁舎垒合郑师哭子姚救之大败二月甲戌宋败郑师于雍丘使有能者无死以郏张与郑罗归
公羊传其言取之何易也其易奈何诈之也
杜氏注雍丘县属陈留
陆氏纂例赵子曰凡悉俘之曰取某师
刘氏传此师也其言取之何覆之也覆而败之不遗一人之词也
襄陵许氏曰春秋之季日寻干戈诈力相倾奇变滋起于是始志取人之师甚其谲恶其尽也郑以不义深入敌境而围其邑此固丧师之道也
吕氏曰隠十年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伐取之不义也犹有难也此直言取之易之甚也
夏楚人伐陈
左氏传夏楚人伐陈陈即吴故也
秋宋公伐郑
冬十月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
左氏传春邾隠公来奔齐甥也故遂奔齐
公防吴伐齐
左氏传九年春齐侯使公孟绰辞师于吴吴子曰昔嵗寡人闻命今又革之不知所从将进受命于君十年公防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齐人弑悼公赴于师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徐承帅舟师将自海入齐齐人败之吴师乃还
泰山孙氏曰公防吴伐齐齐中国也吴夷狄也防夷狄伐中国其恶可知也
常山刘氏曰公防夷狄伐中国诸侯具文可见其罪
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
左氏传在上文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公防吴伐齐齐人弑悼公赴于师春秋不着齐人弑君之罪而以卒书者亦犹郑伯髠顽弑而书卒谷梁以爲不使加于中国之义也其存天理之意微矣鲁人入邾以其君来罪也齐侯为是取讙及阐如吴请师讨之也鲁人悔惧归益于邾是知其罪而能改也齐侯为是归讙及阐又辞师于吴是变之正也夫变之正也礼义之所在中国之君也吴人欲遂前言而背违正理狄道也齐之臣子不能将顺上及其君此天下大变常理之所无也故没其见弑之祸而以卒书其防深矣春秋弑君大恶不待贬絶而自见也君而见弑岂无不善之积以及其身乎若夫悼公变而克正则无不善之积矣故以卒书而没其见弑所谓微而显著而晦彰善而劝恶者于是乎在春秋之旨深矣
夏宋人伐郑
晋赵鞅帅师侵齐
左氏传夏赵鞅帅师伐齐取犂及辕毁髙唐之郭侵及赖而还
五月公至自伐齐
齐悼公
卫公孟彄自齐归于卫
薛伯夷【公作寅】卒
秋薛惠公
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
左氏传冬楚子期伐陈吴延州来季子救陈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徳而力争诸侯民何罪焉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徳而安民乃还
武夷胡氏传春秋恶首乱善解纷自诛乱臣讨贼子之外凡书救者未有不善之也救在王室则罪诸侯子突救衞是也救在逺国则罪四邻晋阳处父救江是也救在外域则罪中国楚公子真救郑狄救齐吴救陈是也吴虽蛮夷之国来防于戚则进而书人矣使季札聘则又进而书子矣救而果善曷为独以号举而不进之也其以号举而不进之者深着楚罪而伤巾国之衰也陈者有虞之后尝为楚灭而仅存耳今又无故兴师肆行侵伐而列国诸侯纵其暴横不能修方伯连帅之职而吴能救之故独以号举深着楚罪而伤中国之衰也孔子曰道不行乗桴浮扵海从我者其由与非果欲浮于海其书吴救陈之意乎
十有一年春齐国书帅师伐我
左氏传春齐为鄎故国书髙无防帅师伐我及清季孙谓其宰冉求曰齐师在清必鲁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从公御诸竟季孙曰不能求曰居封疆之间季孙告二子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则君无出一子帅师背城而战季孙使从于朝俟于党氏之沟武叔呼而问战焉对曰君子有逺虑小人何知懿子强问之对曰小人虑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谓我不成丈夫也退而搜乘孟孺子泄帅右师顔羽御邴泄为右冉求帅左师管周父御樊迟为右老幼守宫次于雩门之外五日右师从之公叔务人【务人公为昭公子】见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谋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师及齐师战于郊齐师自稷曲师不逾沟樊迟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请三刻而逾之如之众从之师入齐军【冉求之师】右师奔齐人从之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抽矢防其马曰马不进也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谁不如曰然则止乎不狃曰恶贤徐歩而死师获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齐人不能师宵谍曰齐人遁冉有请从之三季孙弗许公为与其嬖僮汪锜乘皆死皆殡孔子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冉有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孔子曰义也
刘氏传不言鄙者受之也此其为受之奈何盖伐丧也
武夷胡氏传诸侯来伐无有不书四鄙者今齐师及清渉泗非有城下之盟可讳之辱亦书伐我何也傅说复于髙宗曰惟甲胄起戎惟干戈省厥躬夫省厥躬者自反之谓也自反而缩则为壮自反而不缩则为老师之老壮在曲直曲直自我而不系乎人者也邾子齐之甥鲁尝入邾以其君来齐人为是取讙及阐请师于吴曲在我矣及归邾益而齐人归讙及阐又辞吴师直在齐矣鲁人何名防吴伐之也故春秋之记斯师特曰伐我者欲省致师之由而躬自厚也垂训之义大矣
襄陵许氏曰以鲁之微搆怨大国郊之战非其风俗礼义正胜则国几亡此仲尼之化也以是知君子居人之国虽曰其道不行犹蒙其福焉
夏陈辕【公作袁】颇出奔郑
左氏传夏陈辕颇出奔郑初辕颇为司徒赋封田以嫁公女有余以为已大器国人逐之故出
襄陵许氏曰春秋书陈辕颇之奔若曰为人臣而刻以附上托公而营私者其亡乎
五月公防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获齐国书
左氏传为郊战故公防吴子伐齐五月克博壬申至于嬴中军从王胥门巢将上军王子姑曹将下军展如将右军齐国书将中军髙无防将上军宗楼将下军陈僖子谓其弟书尔死我必得志甲戌战于艾陵展如败髙子国子败胥门巢王卒助之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革车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献于公公使大史固归国子之元寘之新箧褽之以纁加组带焉寘书于其上曰天若不识不衷何以使下国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諌曰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得志于齐犹获石田也无所用之越不为沼吴其泯矣弗听使于齐属其子于鲍氏为王孙氏反役王闻之使赐之属镂以死
吕氏曰公防吴伐齐而战不言公齐国书帅师而来主与吴战不为鲁也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毋卒
冬十有一月滕隠公
卫世叔齐出奔宋
左氏传冬卫太叔疾出奔宋【疾即齐也】初疾娶于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寘于犂而为之一宫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夺其妻或淫于外州外州人夺之轩以献耻是二者故出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左氏传十一年冬季孙欲以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曰某不识也三发卒曰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对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于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听十二年春王正月用田赋
公羊传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用田赋也
谷梁传古者公田什一用田赋非正也
武夷胡氏传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古者公田什一助而不税鲁自宣公初税畆后世遂以为常而不复矣至是二犹不足故又以田赋也夫先王制土籍田以力而底其逺迩赋里以入而量其有无【里廛也谓商贾所居之区域】今用田赋军旅之征非矣田以出粟为主而足食赋以出军为主而足兵周礼宅不毛者有里布无职事者征夫家漆林之税二十而五则弛力薄征当以农民为急而増赋竭作不使末业者独幸而免也今二犹不足而用田赋是重困农民而削其本何以为国书曰用田赋用者不宜用也近世议弛商贾之征逹于时政者欲先省国用首寛农民后及商贾知春秋讥田赋之意矣
襄陵许氏曰先王之法九夫为井四井为邑井邑未有赋也四邑为丘丘十六井乃有牛马之赋今以丘赋为不足也于是更用田赋籍井而取之不待及丘此非礼也古者盖田有税丘有赋税以足食赋以足兵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左氏传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死不赴故不称夫人不反哭故不言小君
杜氏注鲁人讳娶同姓谓之孟子
刘氏传孟子者何昭公之夫人也其称孟子何讳娶同姓盖吴女也何以不曰夫人薨命于天子然后成夫人孟子不受命不可以称夫人盖自是鲁夫人不命于天子也
武夷胡氏传孟子吴女昭公之夫人其曰孟子云者讳取同姓也礼娶妻不取同姓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厚男女之别也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防名著而男女有别矣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其庶姓别于上而戚单于下防姻可以通乎缀之以姓而弗别合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而防姻不通周道然也昭公不谨于礼欲结好强吴以去三家之权忍取同姓以混男女之别不命于天子以弱其配不见于庙不书于防以废其常典礼之大本丧矣其失国也宜故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子曰知礼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君取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书孟子卒虽曰为君隠而实亦不可掩矣
吕氏曰孟子卒吴女也讳取同姓故曰孟子鲁之君岂苟为无礼而乱男女之别哉迫于彊吴之威欲自固其国而不知以礼自防以义为上徇目前之急忘长久之虑遂至于沦于禽兽而不辞也春秋之世君臣上下所以持其国家者皆如是曰孟子卒不待贬而恶自见也
公防吴于橐臯
左氏传公防吴于橐臯吴子使大宰嚭请寻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结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乃不寻盟
杜氏注橐臯在淮南逡遒县东南
秋公防卫侯宋皇瑗于郧【公作运】
左氏传秋衞侯防吴于郧公及衞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卫侯之舎子贡见大宰嚭曰卫君之来必谋于其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其欲来者子之党也其不欲来者子之讐也若执衞君是堕党而崇讐也大宰嚭说乃舎卫侯
杜氏注郧发阳也广陵海陵县东南有发繇亭
宋向巢帅师伐郑
左氏传宋郑之间有隙地焉曰弥作顷丘玉畅嵒戈锡子产与宋人为成曰勿有是及宋平元之族自萧奔郑郑人为之城嵒戈锡九月宋向巢伐郑取锡杀元公之孙遂围嵒十二月郑罕逹救嵒丙申围宋师
冬十有二月螽【公作】
左氏传冬十二月螽季孙问诸仲尼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今火犹西流司厯过也
杜氏注周十二月今十月是嵗应置闰而失不置虽书十二月实今之九月司厯误一月九月之初尚温故得有螽
十有三年春郑罕【公作轩】达帅师取宋师于嵒
左氏传春宋向魋救其师郑子賸使徇曰得桓魋者有赏魋也逃归遂取宋师于嵒获成讙郜延以六邑为虚
泰山孙氏曰宋向巢帅师伐郑郑罕逹帅师取宋师于喦报雍丘之师也
夏许男成【公作戍】卒
公防晋侯及吴子于黄池
左氏传夏公防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六月丙子越子伐吴为二隧大败呉师获大子友王孙弥庸夀于姚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王恶其闻也自刭七人于幕下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赵鞅呼司马寅曰日旰矣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建皷整列二臣死之长防必可知也对曰请姑视之反曰肉食者无墨今吴王有墨国胜乎大子死乎且夷徳轻不忍久请少待之乃先晋人冬吴及越平
公羊传吴何以称子吴主防也吴主防则曷为先言晋侯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其言及吴子何防两伯之辞也
杜氏注陈留封丘县南有黄亭近济水
泰山孙氏曰黄池之防其言公防晋侯及吴子者主在吴子也黄池之防不主晋侯而主在吴子者晋侯不能主诸侯故也吴自柏举之战势横中国诸侯小大震栗皆宗于吴晋侯不见者二十四年此不能主诸侯可知也故黄池之防吴子主焉不言公防吴子晋侯者不与呉人主中国也
髙邮孙氏曰春秋之辞虽万其尊异而为法者三天王也鲁也中国也故内京师外诸夏尊天王也内诸夏外外裔尊中国也内鲁外诸侯尊鲁也及其既久而天王益衰诸夏益弱鲁益无道则圣人一反之以托于春秋之终而深为后世之戒也春秋天王之事见于经者必曰京师而昭三十二年书曰城周天王竞衰而同之列国也鲁为他国侵伐者必曰某鄙而哀公八年十一年再言伐我鲁竟无道而同之诸侯也外裔之防称国而离春秋之常法也而公防晋侯及吴子于黄池进吴称子又言晋侯及之诸夏竟弱而同之外裔也春秋之防微矣
武夷胡氏传黄池卫地其言及者防两伯之辞也春秋内中国而外诸夷吴人主防其先晋纪常也春秋四夷虽大皆曰子吴僣王矣其称子正名也以防两伯之词而言及者先吴则拂经而失序列书则泯实而传疑特书曰及顺天地之经着盟防之实又以见外域之彊而抑其横也定公以来晋失覇业不主夏盟夫差暴横势倾上国自称周室于已为长盖太伯之后以族属言则伯父也而黄池之防圣人书法如此者训后世治中国御外域之道也明此义则知汉宣帝待单于位在诸侯王上萧傅之议非矣唐髙祖称臣于突厥倚以为助刘文静之防失矣况于以父事之如石晋者将欲保国而免其侵暴可乎或曰苟不为此至于亡国则如之何曰存亡者天也得失者人也不可逆者理也以人胜天则事有在我者矣必若颠倒冠履而得天下其能一朝居乎故春秋拨乱反正之书不可以废焉者也
襄陵许氏曰左氏传春秋曰先晋纪国语曰先吴此二国史籍之异也顾自宋之盟则晋已为楚所先陵迟至于黄池之时岂能复与吴争国语信也晋人耻吴先之故讳焉尔
楚公子申帅师伐陈
于越入吴
左氏传六月丙子越子伐吴为二隧畴无余讴阳自南方先及郊吴大子友王子地王孙弥庸夀于姚自上观之弥庸见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见讐而弗杀也大子曰战而不克将亡国请待之弥庸不可属徒五千王子地助之乙酉战弥庸获畴无余地获讴阳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复战大败吴师获大子友王孙弥庸夀于姚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冬吴及越平二十年十一月越围吴二十二年冬十一月丁夘越灭吴请使吴王居甬东辞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缢越人以归
泰山孙氏曰于越入吴者吴子方防乘其无备也武夷胡氏传吴自柏举以来凭陵中国黄池之防遂主夏盟可谓彊矣而春秋继书于越入吴所谓因事属词垂戒后世而见深切着明之义也曽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老氏曰佳兵不祥之器其事好还夫以力胜人者人亦以力胜之矣吴常破越遂有轻楚之心及其破楚又有骄齐之志既胜齐师复与晋人争长自谓莫之敌也而越已入其国都矣吴侵中国而越灭之越又不监而楚灭之楚又不监而秦灭之秦又不监而汉灭之老氏曽子其言岂欺也哉春秋初书于越入吴在柏举之后再书于越入吴在黄池之后皆因事属辞垂戒后世不待贬絶而见深切着明之义也而可废乎
秋公至自防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公无曼字】
襄陵许氏曰晋以范中行之难伐卫伐鲜虞间齐之难而一侵之又再侵卫而诸侯卒莫之宗者唯其国无政也师虽数出能侵而已益玩而顿矣此王霸道尽之时
许元公
九月螽【公作】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
公羊传其言孛于东方何见于旦也【何氏注旦者日方出时宿不复见故言东方知为旦】何以书记异也
泰山孙氏曰光芒四出曰孛不言所出之次者见于旦也案文十四年有星孛入于北斗昭十七年有星孛入于大辰此不言所在之次者见于旦可知也
盗杀陈夏区【公作彄】夫
十有二月螽【公作】
襄陵许氏曰自用田赋而比年三书螽贪残无己之应也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左氏传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杜氏注大野在髙平钜野县东北大泽是也】以为不祥以赐虞人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
公羊传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兽也然则孰狩之薪采者也薪采者则微者也曷为以狩言之大之也曷为大之为获麟大之也曷为为获麟大之麟者仁兽也有王者则至无王者则不至有以告者曰有麕而角者孔子曰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涕霑袍顔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子路死子曰噫天祝予西狩获麟孔子曰吾道穷矣
泰山孙氏曰天子失正自东迁始诸侯失正自防溴梁始故自隠公至于溴梁之防天下之正中国之事皆诸侯分裂之自溴梁之防至于申之防天下之正中国之事皆大夫专执之自申之防至于获麟天下之正中国之事皆南蛮迭制之圣王宪度礼乐衣冠遗风旧政盖埽地矣中国沦胥逮此而尽前此犹可言者黄池之防晋鲁在焉后此不可言者诸侯泯泯制命在吴无复中国天下皆从呉故也
苏氏曰春秋起于五霸之始而止于战国之初隠哀适其时耳
常山刘氏曰麟乃和气所致然春秋时有者何以应天地之气岂可如此间别如圣人之生亦天地交感五行之秀乃生圣人当战国之时生孔子何足怪况生麟乎圣人为出非其时故有感如圣人生不得其时孔子感麟而作春秋或谓不然春秋不害感麟而作然麟不出春秋岂不作孔子之意盖亦有素因此一事乃作故其书之成复于此终大抵须有发端处如画八卦因见河圗洛书果无河圗洛书八卦亦须作也
武夷胡氏传河出圗洛出书而八卦画箫韶作春秋成而鳯麟至事应虽殊其理一也世衰道微暴行交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夫子为是作春秋明王道正人伦气志天人交相感应之际深矣制作文成而麟至宜矣勇夫志士精诚所格上致日星之应召物产之祥盖有之矣况圣人之心感物而动见于行事以遗天下与来世哉箫韶九奏鳯仪于庭鲁史成经麟出于野亦常理尔诗以正情书以制事礼以成行乐以养和易以明变垂教亦备矣则曷为作春秋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行事之深切着明也知我者其惟春秋乎何以约乎鲁史子曰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徴也我欲观殷道是故之宋而不足徴也我观周道幽厉伤之舎鲁何适矣何以始乎隠公三纲沦九法斁天下无复有王也何以絶笔于获麟其以天道终乎圣人之于天道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是故春秋天子之事圣人之用拨乱反正之书考诸三王而不谬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其于格物修身齐家治国施诸天下无所求而不得亦无所处而不当何莫学夫春秋故君子诚有乐乎此也
春秋集解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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